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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谋生

发表时间: 2022-12-01

还别说,这夜里的公园已经成了乞丐之家了。位置好的长椅全被老老少少的乞丐霸占了,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一张破长椅对付一宿。

睡公园别的都还好,就是蚊子多,一整晚被咬了一身的肿包。

天刚亮就有几个大喇叭开始放着炸耳朵的音乐,一群老头老太太分成了几个纵队。

有跳广场舞的,也有打太极的……好不热闹!

周围那些乞丐倒是依然睡得香,应该是免疫了!

我找了个绿化水龙头漱了个口洗了把脸,也不管那水干不干净猛喝了几口充饥。

马路上只有几个清洁工拿着芭蕉扇一样的扫把开始为这个城市梳妆打扮。

我又开始了新的一天,逛街,看美女,顺便找找不太可能的工作。

走累了就坐下休息,渴了就找个水龙头,饿得不行了就买个馒头……

让我感触最深的是物价怎么涨的这么快,八年前的馒头只要3毛钱一个,现在已经一块钱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天,我依然没能找到一个愿意收留我的老板!

摸着口袋里仅剩的2个钢镚,难道我要被活活饿死不成?我坐在路旁陷入沉思。

哐当一声,有人往身旁的垃圾桶扔了一袋垃圾,里面滚落了一个陶瓷盆。

难道这就是天意?看着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衣裳,闻着几天没有洗澡的臭味,现在的我跟乞丐有什么区别?

我弯下腰捡起那个陶瓷盆,放在脚下低头盯着它看。

“叮”的一声,有人往里面丢了一个硬币,我抬头一看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年纪轻轻有手有脚怎么也出来乞讨!唉……”她摇着头嘀咕着走了。

我去!我正想解释我他妈不是乞丐!又是“叮”的一声,陶瓷盆里又一个钢镚!

是的!你没猜错!我对金钱低头了!就这么会功夫就收入两个钢镚!只要我忍着点又可以多活一天!

为了不碰见公园那些乞丐,我特意走了很远,来到一个城中村的夜市。

里面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摊位摆满了整条街。

当然,逛街的人也足够多。

我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依旧把陶瓷盆摆在脚下的位置,低着头发呆。

陆陆续续总有路人往里面丢硬币,小面额的纸币,还有丢小吃的!

我欣喜若狂,仿佛找到了发家致富的路子和人生的希望。这样就不怕饿死了……

等到人潮退去,我才起身收拾盆里的钱。数了一遍更是惊喜,一晚上的功夫竟然收了23.5元!

这比我出狱时所有的家当都要多了!我心里甚至开始计算照这个速度,我很快就能凑够路费回家了!

“老大!就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抢了我不少生意!”我抬头一看,四五个乞丐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小乞丐指着我骂道。

“喂!你是哪个片区的!知不知道自己踩过界了?”说话的是刚才被称为老大的乞丐。

“片区?什么意思?我第一天干这个……”我实在是没想到,不就是个要饭的吗?怎么还有这么多道道。

“这一片都是我罩着的!你把今天乞讨的钱上交,从今往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今天的事就算了结了。明白了吗?”

“凭什么?我自己辛苦乞讨来的钱凭什么给你们?”我哪里受得了如此过分的要求。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兄弟们,给我打!”随着他一声令下,那四个乞丐挥起手里的木棍就朝我砸来。

我连忙抬手阻挡,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腿,最后的我被打得鼻青脸肿。幸亏有路人看见这阵势报警了,那些乞丐才往四处跑去。所幸的是乞讨所得的那笔巨款被我死死的攥在手里没有被抢走。

为了不给政府增添麻烦,没等警察到我就忍着一身的伤痛从地上爬起来黯然离去。

重新回到公园,那个老乞丐还是发现了我的异常朝我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挨揍了?哈哈……”

“别提了,一打四没打过。”

“我听说你跑到隔壁城中村的夜市去摆摊了?那这顿打没白挨!”老乞丐笑着说。

“怎么说?”

“那里的乞丐头子叫刀疤,原来就是混社会的。偶然间发现了这个来钱快还不违法的生意便占了那片地盘。你跑他的地盘上去乞讨,又不拜码头又不交保护费能不挨揍吗?”

“我哪知道当个乞丐还这么多道道。”

“现在知道还不晚,这世上的三教九流都有自己的门道。你要是还想接着干就在这片区域吧。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看你这年轻人也是一时落魄不会长久干这个的。”

“啊?原来你也是乞丐头子?”

“哼!我跟刀疤不是一类人!我守着这里是为了让这些真正落魄的人,能有一个安稳的地方乞讨不被欺负。对了,我不收保护费……”

“谢谢前辈!实不相瞒,我刚从号子里出来,在这里无亲无故又找不到工作。所以只能先靠这个谋生,等我凑够了路费我就离开这个城市……”

“我看你气度不凡,以后要是发达了记得回来赏我点臭钱就行!哈哈哈……”

“你放心!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涌泉相报!”

“好,我叫老海!没有意外的话我一直都会在这里,如果找不到我那你也可以找别的乞丐打听我的下落。”

“我叫阿泽!幸会!”

“老大!那小子躲到这里来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正是刚才那帮乞丐。只是现在来的人更多了!妈的!这是为了那二十几块钱要对我赶尽杀绝啊?

那群乞丐人手拿着一根木棍迅速的把我和老海围住,我这才看清为首的那个乞丐脸上确实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哼!把刚才乞讨的钱给我交出来!别坏了规矩!”

“刀疤,你这带这么多人到我的地盘上闹事有点过分了吧?”老海眼中冒着光淡淡的说道。

“怎么?这小子是你的人?那就好说了,道上规矩你都懂!”刀疤阴险的笑道。

“是我的人又如何?你们把他打成这样也算是出气了吧?要不让他把钱给你,你给他掏点医药费?”老海毫不示弱的答道。

“哼!这小子自讨的!早把钱交出来我也不会动他一丝毫毛!”

“怎么?你是想在我的地盘上比人多吗?”老海举起手往头顶一挥,四周的乞丐全部围了过来,把刀疤带的人都围了起来。

“呵呵,算你有种!我们走!你小子最好别落单被我遇上!看我不弄死你!”刀疤看这阵势也是怂了,朝着我威胁道。

“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子记着你了!这笔账老子迟早跟你算!”有了老海撑腰,我也朝着刀疤那群人的背影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