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
苏小渔知道他是怒极了，根本不想看这个儿子一眼。
但那二少爷的嘴，还再说，“父亲，您看，如今我们手上没有了兵权，可您还有威望，若是您能出任这会长，则意义重大，可以安抚那些抗日份子，这样......也可以少死一些人，您说呢？”
二少爷问完话，身体下意识地往前朝杨作良靠近。
杨作良缓缓睁开了眼，苏小渔却知道，他想杀人了。
“你问我怎么说？”
杨作良的声音既缓又低，“我说，我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上，我现在就崩了你。”
二少爷吓得身子向后弹开，颤着声喊：“爹......”杨作良仍是那般不经心，慢悠悠地道：“你还认我这个爹的话，就回去杀了你的上官，提着他的头来见我，否则我今日不杀你，下次见到一定亲自杀了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
苏小渔垂首玩起了自己旗袍上绣的山茶花。
她今日穿了一件黑底白花的，第一眼会觉得这件旗袍太素了些，但是第二眼就能感受到这件旗袍以强烈的色差对比，制造出来一种黑白分明的极端。
黑色与白色，在色谱的两端，都是极致的颜色，一点糊涂不得。
苏小渔就喜欢这样清楚的本质。
也许，她心不在焉地想著，她不在意清白是否留在了后世的名声。
她在意的，自己是否对得起这颗清白的心。
那日二少爷灰溜溜地离开后，当天晚上二太太便上吊自尽了。
二少爷再也没有回来过。
二太太的丧事是苏小渔一手操办的。
那个时候杨作良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他早年在战场上受过太多伤，最重的是在肺部，一颗子弹穿过去，送到医院时医生都断言他活不了了。
碰巧有个洋大夫跟着教会来访，听了他的伤，立即接手了他的手术。
人虽活了过来，但一入秋就容易咳嗽，到了冬日，更是难受。
这也是为什么杨作良从不抽烟。
一点刺激性的空气都闻不得。
九一八之后，杨作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苏小渔知道他忧心北方战事，便开始变卖家中值钱物品，找到了冯玉祥身边的一个副官，将家当换了钱，都捐到前线去。
抗战第三年，天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