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问，“姑娘，老身这是在何处？”
同她半数寿命一同被献祭的，还有她的回忆。
或许，于她而言，铭记比忘却更好，但于我而言，忘却比铭记更佳。
只有茹娘忘却前尘苦痛，才得一身绵柔清甜。
以木戒为媒，茹娘余生的喜怒哀乐皆会化作灵气唯我所用。
我将木戒套进她苍老的指头，笑道，“老人家，此处为惊仙楼。”
1茹娘走后，三拘夜都不曾从藤椅上起身。
日光穿过窗棂在他身上打下一片斑驳的光影，我站在暗处，莫名渴求踏入光中与他携手。
他终于起身，掸了掸僧袍，闲闲望了过来，冷声道，“小妖，莫要害人。”
我施法拖茹娘入阵，将茹娘夫君和那妾室推下惊仙楼时，他不曾言语。
此时，万事已定，他反倒同我说“莫要害人”，是否显得多余了些？
我不解，“神官大人何意？”
威压骤生，我动弹不得，只见三拘夜一闪身便至我身前，他垂首靠近我，黑亮的眼仿佛凝聚无数风暴。
“小妖，若害人，本君不会手下留情！”
1闲来无事，我走出惊仙楼。
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李家侍郎和其妾室离奇坠楼之事，茹娘挎着一篮萘果走过茶楼，见了我，慈祥一笑，从篮中捡出一个红艳圆润的递过来，温声道，“姑娘，老身认得你，吃个萘果吧。”
我接过咬了一口，莹白的果肉透着清香，甜润如茹娘身上的气息。
恰时，有稚言传入耳内，“看，和尚上青楼咯！”
我朝街尾一瞥，就见那万花丛中，脂粉堆里，一袭素白僧袍格格不入。
那人似有所感，偏头向我望来，只一眼便转开，投入那一众胭脂俗粉中。
20.脂粉堆里有一抹隐秘的妖气，并非那妖修为不精，恰恰相反，那妖修为高深，隐藏得当，是个大妖。
以我的修为，此前是看不见这妖气的。
这也许是三拘夜的元阳留给我唯一的好处。
我不该掺和其中，这本是三拘夜与那大妖之间的事。
可我不知不觉间，已落在房门口。
房内传来那女妖柔媚的调笑，“想好了？
可愿与我春风一度？”
三拘夜淡声应答，“嗯。”
2我踹开门，稳步走入房内，但见三拘夜衣衫齐整远远站在一旁，而那女妖斜躺在床，轻纱覆身，身前娇软呼之欲出。
我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