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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偏爱南歌

雪慕寒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在我们的宇宙之外,很可能还存在着其他无穷多个宇宙,而这些宇宙是宇宙的可能状态的一种反应,这些宇宙可能其基本物理常数和我们所认知的宇宙相同,也可能不同。这无穷多个宇宙,分别在属于自己的时间轴上,互相平行地进行着。而每个宇宙的物质和所遵守的物理定律都一样,但是事件的发生却不是相同的。牧南歌清楚记得死前一切的事,当她再次清醒后所有发生的事,没有一样是和前世一样的,只有那些熟悉的面孔,使她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主角:牧南歌,云子墨   更新:2022-12-11 06: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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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牧南歌,云子墨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偏爱南歌》,由网络作家“雪慕寒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我们的宇宙之外,很可能还存在着其他无穷多个宇宙,而这些宇宙是宇宙的可能状态的一种反应,这些宇宙可能其基本物理常数和我们所认知的宇宙相同,也可能不同。这无穷多个宇宙,分别在属于自己的时间轴上,互相平行地进行着。而每个宇宙的物质和所遵守的物理定律都一样,但是事件的发生却不是相同的。牧南歌清楚记得死前一切的事,当她再次清醒后所有发生的事,没有一样是和前世一样的,只有那些熟悉的面孔,使她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重生偏爱南歌》精彩片段

宇宙是从一个奇点(质量极大)不断膨胀到达极限后又重新收缩为一个奇点或者撕裂成多个宇宙的过程。宇宙在极限膨胀的过程中也有可能撕裂为多个宇宙,中间间隔有无物质区。

在我们的宇宙之外,很可能还存在着其他无穷多个宇宙,而这些宇宙是宇宙的可能状态的一种反应,这些宇宙可能其基本物理常数和我们所认知的宇宙相同,也可能不同。

这无穷多个宇宙,分别在属于自己的时间轴上,互相平行地进行着。而每个宇宙的物质和所遵守的物理定律都一样,但是事件的发生却不是相同的。

天凤国

丞相牧野牧青云,读书入仕文韬武略,三十岁平步青云就官拜丞相一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官场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知人善用笼络了一党支持他的人,唯一不足的就是青梅竹马的妻子,他在官运亨通的时候留下一双子女而去。

牧野独自一人抚养一双儿女,没有续弦。儿子和自己很像从小独立自主,帮着他照顾肖似妻子的女儿,在父子的呵护下牧南歌平安长大。

六岁那年皇帝宴请群臣,牧南歌第一次进了宫,因她还年幼被父亲带在身边,和哥哥坐在了男宾席上。

席间百无聊赖的她偷偷溜了出去,正好遇见一个少年被一群少年王孙公子欺负,粉嫩可爱的她挡在了少年身前,奶凶奶凶的样子把一群人都逗笑了,一群人一哄而散,少年则是把她的样子刻在了心里。

“哥哥,你没事吧!”软糯的声音使少年黯淡的眸子被瞬间点亮了。

“我没事,你是谁?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会在这儿?”

“牧南歌,我是牧家的孩子,里面的大人们太吵了,我偷偷跑出来玩的,哥哥千万别告诉爹爹。”

“好!”

“哥哥,我先回去了,下次他们再欺负你,你要像我这样子,他们就吓跑了。”

奶凶奶凶的样子把少年逗笑了。

十岁入宫再次遇见了人群后的少年,原来他是皇帝最小的弟弟墨子云,看见她那一刻,墨子云就认出了还带有婴儿肥的她,少年脚步不自主的走到了前面,这样的举动被如今的太子看在了眼里。

十二岁的她名动京城,只因在皇后举办的赏花宴上,一歌一舞一首百花诗,让更多人记住了牧丞相家的女儿牧南歌。而当年的少年已经是堂堂的逍遥王,也可以站在人前欣赏小姑娘的歌舞了。随后有传言说牧家女儿是凤凰转世,得牧家女可坐稳江山。

十六岁的牧南歌接到了被册封为太子妃的圣旨,此后她不再出现在人前,而是学起了规矩。墨子云知道赶回京城的时候,牧南歌已经被带进了宫里。

十八岁的牧南歌正式成了太子妃,婚后却始终没有一男半女,两年后太子因子嗣问题娶了侧妃,女子进宫大半年就为太子生了一子,而且对身为太子妃的牧南歌亲如姐妹,敬重有加,晨昏定省一日不落,而太子对她还是如开始一般举案齐眉。

又过了三年太子在丞相的扶持下登基为帝年号为元和,就在太子登基为帝当天,牧南歌被封为后,可接下来就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册封大典刚过,就有人行刺皇后。

牧南歌被刺伤势严重,在自己宫里休养不接受任何人探视,只留下侧妃伺候。实际上牧南歌只是受了惊吓,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整整一年的时间受尽了各种折磨。侧妃每次来看她,说的话都是在牧南歌心上狠狠的剜了一刀!

“你以为你是谁啊?看你这傻傻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你只不过是皇上的玩物,你要不是当朝丞相的掌上明珠,你以为当初身为太子的皇上会看上你?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子嗣吗?那是太子亲手给你吃了绝子的药,你以为每次给你喝的是什么?哈哈哈…”

牧南歌这才知道每次同房过后太子亲自喂给她喝的所谓营养的汤药竟然是用来防止她怀孕的。

“你活该有今天的下场,你那个贴身婢女不是提醒你很多次了吗?让你小心我吗?可你就是不相信。你连个小丫头都不如!太子说什么你信什么?哈哈哈…哪有人半年就可以生子的?都是十月怀胎,这基本的常识你都不知道?哈哈哈……”

牧南歌不是不懂,而是被身份束缚,她要大度她是皇后。

牧南歌眼看着忠于自己的婢女绿荷在自己眼前被人糟蹋活活折磨而死,而荷叶的话还在耳边,

“小姐,你能不能别那么轻易相信别人啊?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对你好的,我昨天就看见侧妃把太子拦住带到她自己屋去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这样子将来可怎么办呢?”

“没事,我不害人人也不会害我的!侧妃她挺好的!将来太子还会纳很多人进宫来的,我总不能一个人霸占太子吧?”

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是真的可笑!

“还有我告诉你,我和太子从小就青梅竹马,我早早就是太子的人了,在娶你进门那天,太子就是和我一起之后才去的你屋里!哈哈哈哈…”

“我不会轻易就让你爹和你那个哥哥死了的?我会一点一点把他们弄死!”侧妃凑近牧南歌耳边轻轻的说着,

“凭什么你就有父母疼爱兄长宠溺?就因我没有背景,我出身不好,就上不得台面?以后就要顶着你的身份活着?我要让我的儿子登上那高位,我还要让那些瞧不起本宫的人都后悔,当初他们是怎么反对我进入东宫的,我就让他们也尝尝那种被踩在脚下的滋味,你?就你?凭什么就可以被封为后?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侧妃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牧南歌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天元二年二月初一,她的脸被划花舌头被割,说是刺杀皇后应当处以极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活活被烧死了。


下溪村,村东头靠近出村的山脚下,一间土坯房子里,一个被浑身缠裹着的干瘦小女孩躺在炕上,身上盖着单薄的被子,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躺在小女孩一边睡着,小女孩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

牧南歌清醒过来就感觉浑身上下凉飕飕的,转过头一看破格子窗上面糊的窗户纸破了好大一个洞,冷风就是从这个洞吹进来的,这是个土坯房屋内有些昏暗,晕黄的亮光也是由这个格子窗透进来的,牧南歌还有些蒙。

自己怎么还没有死?!就是这动起来有些僵硬,浑身被捆绑的紧紧的,只有头可以转动,再转到另一边,一个三十岁左右一身粗布衣衫的女人躺在自己身边,怎么感觉自己变小了呢?

她是真的变小了,随着她越来越清醒一段陌生的记忆也随之而来。

现在还是元光二十年二月初一,重生在十二岁的牧南歌身上,比前世的自己小了十二岁,而且两人是同年同月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出生的。

牧南歌还有一位哥哥牧南辰比自己大两岁,在县学里面读书,父亲牧野是个猎户,经常带着村里青壮年到深山里去打猎,一去就是十天半月。

原本一家子和祖父祖母还有三个叔叔和一个姑姑住在一起,就在牧南歌出事那天,一家被祖母赶了出去,祖母觉得要供一个读书人已经花销很大了,现在又多个牧南歌这个废人让人照顾,就没有必要在一起生活了。

牧南歌是被小姑骗上树,为其摘果子不小心一脚踩空从五六米高的树上掉了下来,浑身上下多处骨折,需要很多钱来医治。

从牧南歌的记忆中知道,祖母并不待见二房这一家子,大伯是自己想要分家另过而分出去的,因为大伯母带着丰厚的嫁妆嫁了过来,怕其他人把自己的嫁妆用光,嫁过来三年后就磨着丈夫分了家,而自己这一房是被赶出来的,还是在父亲牧野不在家的情况下。

只分到离现在大院一里地外老宅子两间四外漏风的土坯房,祖母的意思是还有三儿子四儿子两家人需要养活,另外老儿子也需要钱娶媳妇,还有小女儿需要嫁妆,家里处处用钱,二房要不分出去,就不给牧南歌医治。

没办法家里中馈都在老太太手中掌握着,为了能让女儿活下来,牧南歌的母亲九娘只好答应分出来单过。父亲还在山里打猎没有回来,牧南辰还在县学里读书,家里发生的事这父子二人并不知情。

牧南歌看着眼前面容疲倦的母亲,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母亲不分日夜照顾自己三天了,这三天她自己时醒时睡,而九娘累得就这样在自己身边睡了过去,靠着分家给的半斗粗米娘俩还没有被饿死。

牧南歌打量了一圈眼前的破房子,心想老天既然给了她重获新生的机会,那就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可眼前这副样子她得先把伤养好了,牧南歌除了感觉自己动不了之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她不是应该很疼吗?可似乎并不疼,难道郎中给用了什么止疼的药,所以现在没有感觉到疼吗?

“娘,我渴了!”声若蚊蝇的声音,把牧南歌自己也吓到了,

“歌儿,等着娘这就去给你倒水喝。”熟睡中的女人一个激灵就起来了,直奔一张破木桌而去,拿起破了口的瓷碗从掉了半个嘴的壶里倒出半碗清水,拿回来给牧南歌喝,

“你慢点,不够我再去给你倒些来,水咱们家还是能喝饱的。”九娘看着两口就把水喝干的女儿打趣的说了句,

“娘,不用了,您扶我起来活动活动吧,我都快躺出褥疮了。”牧南歌心里暖暖的,看来这个娘还是个乐天派,家里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可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动,郎中可说了,你要躺百天才能下地走动。”

“不行,娘我要如厕,我现在挺好的,哪也不疼,就是被绑成这样太难受了。”

“娘去给你拿恭桶过来,你别乱动。”说着转身就走嘴里还嘟囔一句,

“怎么可能不疼呢,老太太给的那点钱也只够正骨和用一次外敷药的,那个黑心的能给用什么好药?歌儿长大了,是不想让我担心呢!”

“这……”牧南歌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有些愣神,自己确实没有感觉有多疼啊,

“娘,我自己来,你把我松开……”牧南歌的手死死拉着自己的裤带不撒手,

“你这孩子,你是娘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你害羞什么?”九娘说着把牧南歌的手拉开,慢慢解开裤带把裤子褪下去一些,把牧南歌轻轻扶起像给小孩子把尿那样抱了起来,

牧南歌实在是太瘦小了,九娘都没费什么力气,过了一会儿又把人放在床上,裤子穿好。牧南歌觉得自己的脸都红透了,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嘿嘿嘿,你这孩子,多大在娘跟前你都是孩子,别说现在就是将来你出嫁了,你也当娘了,在娘跟前你依旧是孩子。”倒完恭桶回来的九娘看着羞赧的女儿,

“你真不疼了吗?前天郎中还说你能活下来都是老天开了眼呢!娘去给你做些吃食来,等你爹回来就好了,你就有肉吃了。”说着爱抚的摸了摸女儿瘦小的脸,把几缕碎发往后撩了撩。

“娘,我真不疼,不信你可以帮我把胳膊上的绑带解开,你看我自己能不能动。”牧南歌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九娘,

“这…你没骗娘?要是解开了固定的绑带你的骨头长错位了,到时就成残废了!”九娘担忧的看着女儿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即心疼又担心。

“娘,我真没骗你,我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都长好了。”牧南歌肯定的点了点头,

“丁郎中不是说你伤的很重吗?全身多处骨头都折了,怎么可能短短三天就好了?”九娘现在看女儿这么肯定也有些怀疑是郎中诊断错了。

“这样吧,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做些吃食来,然后我去找丁郎中过来,他说能拆咱们再拆啊!你乖乖的等着娘这就去给你做吃的去。”九娘说着就往外屋的灶间去了。


九娘原是隔壁县城里的人,被父亲以三两纹银卖给了身为猎户的牧野,说来也巧九娘家里原本还是过得不错的,九娘的老爹被人骗了好大一笔钱后就没落了,人也消沉了整天酗酒,最后连这个最小的女儿也养不活了,就带到集市上打算找个大户人家卖了去当丫鬟。

正好被刚刚卖完猎物的牧野遇见,牧野觉得自己老娘似乎不怎么待见自己,好像也没有打算给自己娶妻的样子,大哥都成亲一年多了,也不见给自己说门亲事,看着九娘也真是有些动心,就以三两纹银买了回去给自己做妻子。

九娘很是争气的成亲一年就为牧野生了牧南辰,牧老爷子看着自己这个长孙甚是心喜,虽然老大也娶了妻子,但还没有给牧家生一男半女的,就去县里找了先生给起了南辰这个名字,牧老太太看着这个孙子才接纳了这个买来的儿媳妇。但对二房不待见还是不待见。

第三年九娘又为牧野生了个女儿就是牧南歌,牧野就更加努力进山打猎来养活自己的妻子儿女,但当初因为买了九娘回来,和牧老太太说好了,打来猎物卖了之后的钱,要如数上交,牧老太太的说法是,买的媳妇不见得和牧野一心,她这个当娘的应该为儿子掌握着点,别让这个买来的媳妇把家财败光了,为了妻子儿女都不受欺负,牧野只好答应下来。

就这样平平安安过了十二年,最近两年牧老太太看牧南辰上学的花费越来越大,而牧南歌也是个赔钱货,就有想要把这房赶出去的想法,正好就着牧南歌这次出事,借此就把这房给赶了出去。牧老爷子也拿自己的老妻没办法,毕竟是为自己生了五个儿子两个女儿的大功臣。

牧南歌正想着记忆中关于九娘和很少在家父亲的事,就听见九娘推门进屋的声音,

“娘先把粥喂给你喝完,就去找郎中来。”

九娘端过浓稠的粥碗,还有一小蝶子自己腌制,似乎是秋后剩下的小甜瓜咸菜,一勺粥一小块咸菜喂给牧南歌吃,

“娘我饱了,剩下的你自己吃吧!”牧南歌吃到一半就嚷着饱了,

“今天怎么就吃这么少?你不用担心娘,娘吃过了,你看米汤还蹭了我一脸。”说着擦了擦嘴角和脸上不存在的米汤,

“娘我真的饱了,再吃就要吐了,那多浪费啊!”牧南歌看着眼前这个自称自己娘亲的人,心里有些心疼。

“那就留着,给你晚上吃!”说着就要放到碗柜里,说是碗柜有些不恰当,就是几个木板搭就得一个架子,在上面拉了一个破布帘子。

“别留了,留到晚上就不好吃了,万一坏掉就更不好了。”

“也是,那我就吃了吧!”说着还咽了咽口水,

“嗯嗯!”牧南歌用力点点头,

吃过半碗粥九娘前后院走了一圈没看见有什么不妥,这才小跑着去找了郎中。

说到院子,只不过是刚到膝盖高的土坯堆砌的矮墙围了一个长满荒草的地方,因常年风吹雨淋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九娘搬过来后把荒草都拔掉,又把土坯墙上插了一些树枝,使院子看起来规整了不少。

又在后面撒了一些小菜的种子,看上去还有些人气。九娘托人买了几只小鸡仔圈在东北角养了起来,这看起来更像一个家的样子了。房子她自己修葺不了,就只能等着牧野回来,幸好搬过来这几天都没有下雨,要不然娘两个就没有地方睡觉了!

就在牧南歌又要睡过去的时候,院子里有了动静,

“听说她们娘俩是被牧老太太赶出来的。也不知道南歌现在怎么样了,我这几天就在担心她。我还从家里偷偷拿了一个鸡腿过来。”

“我也听我娘说了,你说南歌的奶奶怎么就这么狠心呢!南歌当时都死过去了,要不是我娘拦着我,我早就……”声音越来越小,

“也不知道我们现在才来看她,她会不会生气。也不知道她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呢?”

“你们几个女的怎么就这么婆婆妈妈的,来都来了,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你们不进我进。”一个变声期少年的声音,

牧南歌知道这是几个小伙伴来看她了,又不敢就这样进到屋子里,

“你们都进来吧,我没睡。”牧南歌提高声音说道,

就听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三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和一个高一点的少年站在门口,

“都杵在那干嘛?进来啊!”牧南歌转头看着门口的几个人,

“南歌,你怎么成这样了,你疼不疼啊?”还在门口的几人涌到牧南歌床边,

“你看我给你拿了鸡腿过来,是我奶奶偷偷藏起来给我吃的,我没舍得就留了下来给你吃。”绿意说着抹了一把眼泪,从怀里拿出一个用荷叶包着的鸡腿,

“我这还有一些花生,也是趁我娘不注意从灶房里拿出来的!今天我家里来客人了,我娘就把这个拿出来给客人吃。”七巧也从怀里拿出一大把花生来,

“我,我这也有,你看这是我爹去县里偷偷给我和我侄子带回来的饴糖。我一颗都没吃,都给你带来了。”五丫也一样拿出三块用手绢包着的饴糖,五丫是几人中最小的一个才十岁。

“她们的都没有我的好吃,我昨天去后山抓了几只山雀,今天早上用灶火烤了,你看我都收拾好了,胸脯肉都给你留着呢,其他部分就给我弟妹解馋了。”少年栓柱挠了挠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小心翼翼的把山雀肉放在牧南歌的枕头边上。

先前还恨恨的说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的牧南歌,现在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要知道这些可是小伙伴们最好的东西。几人看着流泪不止的牧南歌都慌了,

“歌儿,你怎么了,哪疼吗?还是我们不小心碰到你了。”栓柱拉起还趴在牧南歌床边的三个少女,

“我们都离你远一点,你别哭啊!”

“是啊!你别哭,你要是疼就先吃块糖吧。嘴里甜了,身上就不疼了。”五丫说着快速把一块饴糖放到牧南歌嘴里,

“我…我…我不疼,我没事,我就是看见你们我太高兴了。”牧南歌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


“你真不疼?”七巧又往前凑了凑,

“嗯,真不疼。”牧南歌看着眼前这几个玩伴用力点了点头,

“那个,你们帮我把这些都解开吧,我这样子实在太难受了。”牧南歌往自己身上扫了扫,

“这个?不行吧?我听我奶奶说伤筋动骨要躺一百天的。”绿意看了几个小伙伴一眼,

“我也听我娘这样说了!”五丫也点点头附和着,

“你们信我行不?要是疼我还能让你们帮我解开吗?那不是自讨苦吃吗?”牧南歌看着眼前几个人坚定的说道,

“我信歌儿的话,我帮你解开!”栓柱说着就要上前,突然停住脚步面红耳赤的不动了,

“怎么了?”牧南歌看着栓柱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

“那个,我帮你解开不合适,我都十五岁了,我娘说我不应该和你们几个姑娘家走得太近了。我……”栓柱的话还没说完就跑了出去,

“七巧,她这是怎么了?”牧南歌一脸问号,七巧是她们几个女孩中最大的一个十四岁了,

“他…他害羞了,我来帮你解开吧!”七巧明白了栓柱的意思,因为就在前几天两家长辈提到了要为她和栓柱定亲的事,

“噢!”牧南歌这才反应过来,

“我要是弄疼你了,你可要吱声,别忍着。”七巧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帮牧南歌解开身上捆绑的绑带,

牧南歌自己也觉得需要小心些,胳膊上的都被解开了,好像没有什么不妥的,牧南歌先是动了动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攥成拳,试着往起抬了抬胳膊,一点也不疼,也没什么问题。牧南歌的眼神亮了,又抬了抬另一只胳膊,一点也不疼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牧南歌的心狂喜。

这副身子骨看着瘦弱没想到恢复的这么快,她不知道的是原主的牧南歌体质特殊,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伤,即使了磕了碰了,虽说没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好,但几个时辰后就会自动愈合,而这次骨折后第二天晚上就已经全好了。

等身上所有绑带都解开后,牧南歌感觉自己是真的活了,没有一点疼痛,更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自己也慢慢坐了起来。

七巧上前去扶,牧南歌摆了摆手,

“我自己来,我只是看着严重,现在都好了。”牧南歌站起来走了几步,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这回确定自己是真的好了。

等九娘把郎中找来刚进院,二人就傻眼了,原本被绑的跟粽子似的人,现在和绿意七巧五丫疯闹成一团,正坐在门口一人一口吃着什么,还有栓柱在一旁看着傻笑。

“这怎么可能?”丁郎中看着眼前的一切瞪大了眼睛,他虽不是什么神医,但就自己从医二十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牧家女儿怎么好了,还活奔乱跳的,这怎么可能?

“歌儿,你怎么下地了?怎么把绑带都解开了?”九娘后背冒出一身冷汗,也开始怀疑是郎中黑心,贪自家那点银子了,故意把伤说得那么严重,回头看了看比自己还惊讶的郎中,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突然九娘脸色变了,难道那件事是真的?

几步就走到牧南歌身边,

“歌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任性,丁郎中不是说了,不让你下地的吗?你怎么就不听话呢?这万一留下病根残疾怎么办?”九娘局促不安的搓着手看着牧南歌,

“快进屋去躺着。”说着不容分说的拉着人就往屋里拽,

几个少女被眼前的九娘吓到了,一直以来九娘都很温柔的对待她们几个与牧南歌一起玩大的伙伴,可今天九娘的样子好吓人。七巧觉得可能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就拉了拉其他二人的袖子,

“我们先走吧,改天再来找歌儿玩。”

站在一旁的栓柱走到几个少女跟前也附和着,

“嗯,我们今天先回去。”

几个人看着还处在懵圈的丁郎中,也没敢打招呼直接就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你们说丁郎中他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给歌儿误诊了?”五丫走出门外问其他几人,

“平时他是黑了点,但也不至于太黑,他给村里人用的药可都是好的!”栓柱说了句实话,

“咱们先不管这些了,只要歌儿好了就行,说不定是有神仙看着歌儿可怜就出手救了她。”绿意笑嘻嘻的说道,

“有可能,歌儿那么好。”五丫也有些相信可能有神仙治好了牧南歌,

“这事就过去了,我们也别和其他人说歌儿好了的事,要不她那个奶奶找上门闹事就麻烦了!”七巧告诫了几人一句,

四人同时点点头,一想到牧老太太的泼辣不讲理,都同时打了个哆嗦。

丁郎中缓过神儿来,进到屋里一看牧南歌就坐在床边,九娘嘴里还说着牧南歌不让人省心的话。

丁郎中主动走过去给牧南歌切脉,看着脸色变化不定的郎中,九娘心里直打突。这次切脉足足一盏茶的功夫,

“丁大哥,我家歌儿怎么样了?”九娘焦急的直挪脚,

“恢复的挺好的,我也没想到她用了我家的独门秘方,竟然恢复的这么好。”心思百转千回的丁郎中最后说了这么多一句,

“那可真是感谢您呢,您看我这手上现在紧的很,也没有什么可以给您的。”九娘明知丁郎中在说谎却也顺着他的话,要不怎么解释自己女儿全身多处骨折,三天就痊愈了的情况。

“没事,钱你们先前都给够了,我这次就不收诊金了,这样吧,以后就让歌儿这丫头和上、下溪村的百姓多说说我这医术就行了。”丁郎中捋了捋下巴颏儿上没几根的胡须,

“那是一定的,等歌儿能出去疯玩了,一定会和邻居们说您医术有多厉害的。”九娘一听心里就有数了,

“那我就先走了,还有上溪村的一个病人等着我去给他看病呢,就让歌儿再好好休息几天,千万别干活啊!”丁郎中起身就往外走,

“知道知道,歌儿还不快谢谢你丁伯伯。”九娘拉了一把愣神儿的牧南歌,

“啊,多谢丁伯伯用了你的独家秘方救了我这条小命。”牧南歌起身行了一礼,

“没事,这都是我这个郎中该做的,你刚好不能劳累,要多休息啊!”说着话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你好好待着娘去送一下你丁伯伯。”九娘回头嘱咐了一句牧南歌,跟着丁郎中走了出去。

往回走的丁郎中表面平静,内心早就翻江倒海了,自己什么时候医术这么了得了,虽然不是庸医但也没好到这个程度。还是说这个牧家的女娃有什么问题?不可能啊,从小看着长这么大的,要是有什么问题早就该发现了!


送走丁郎中的九娘回到屋里,赶忙把门关上,走到牧南歌跟前,不错眼珠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

“娘,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哪里不对劲吗?”牧南歌看着心事重重的母亲,

“没有,就是看着你好的这么快,娘有些担心你不是真好了。”九娘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

“娘,我不是好好的吗?你看。”牧南歌站起来在九娘面前转了一圈,

“嗯嗯,快别乱动了,躺下休息!”九娘拉着有些兴奋的牧南歌坐在自己身边。

牧南歌看着欲言又止的九娘,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就安慰道,

“娘,你不用担心了,你看我这不是好了吗?我这条命是天给的,你放心吧!”

听她这样一说九娘不但没有被安慰道,听牧南歌说她这条命是天给的,心里就更加不安了,等牧野回来,一定要告诉他歌儿这事,问问他的意见。是不是歌儿真与那几十年前的传说有关系,看着女儿这样高兴,九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歌儿,你即使好了也得在床上多休息,也别到处乱跑!回头也和你那几个小伙伴说一下,别让她们到处说你好了的事。”

牧南歌也纳闷自己好了九娘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牧南歌是自己高兴过头了,自己重生的经历也使她没想过一个全身骨折的人三天就痊愈了,会给这些村民带来怎样的震撼,不把她当妖怪就不错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牧野一行十几个人终于回来了,还带着猎到的很多猎物,特别是猎到一头野猪,由两个膀大腰圆的青壮年抬着,他们一进村老远就有人看见了,栓柱正好从自家地里帮忙回来,急忙跑上前,拦住牧野往牧家去的路。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拦着我们做什么?那这个野兔给你拿回去让你爹收拾一下。”牧野以为栓柱看他们收获满满才拦住了去路,

“牧野叔,我不是来要你野味的,我来是告诉你歌儿出事了,她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摔伤了,差点没了命。”栓柱的话音刚落,牧野眼睛就红了,

“你说什么?歌儿她怎么了?她现在人呢?我家你婶子呢?”

“她们娘俩被牧老太太赶出家门了。”

“你再说一遍,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娘不是答应好好的吗?不为难九娘她们娘俩吗。”

“叔,你听我把话说完啊,你娘说歌儿成废人了,得需要很多钱看病,就让你们二房分家出来,要不然就不给歌儿治了,让她自生自灭。婶子为了给歌儿治病,就答应了,她们娘俩现在住在你们家早就荒废的老宅里……”

听到这牧野早就按耐不住了,向老宅那边跑了去,

“这…?我们怎么办?是去老宅那边还是去牧老太太那边?”一起回来的李大壮看着其他几个人问道,

“我们去牧野叔家,毕竟这大部分猎物都是牧野叔猎到的,村里那份等分好了再给村长送去。你们看怎么样?”比大壮年长几岁的刘铁柱看着哥几个说道,

“好,听铁柱哥的,我们就先去牧野叔的新家,顺便也让婶子做些好吃的。我至今都想着婶子做的那口吃的。”年纪最小的古德庆一笑露出满口大白牙,

“你小子,到哪都不忘了吃。那咱们就去牧野叔的新家。”铁柱把左肩上的木杠换到右肩上,个人往牧野家老宅这边走了过去。

牧野跑着来到老宅的破木门外,从缝隙里看着打理干净的院落,心里对九娘更加愧疚了,自从九娘嫁给他那天,就总是受自己母亲的气,虽然大哥分出去了,可三弟四弟也是成了亲的,母亲却不怎么指使两个弟妹做什么家务,反而是九娘全家的饭食都是九娘一个人做,那两个偶尔帮忙也只是添把柴,而且九娘还要跟着去山上的地里干农活。

牧野把木门往一边挪了一下,正好看见九娘担了两桶水往后院走去,牧南歌则是坐在屋门口打盹,看着并没有栓柱说的那么严重,牧野松了口气。

“歌儿,爹回来了。”牧野那大嗓门把牧南歌吓了一个激灵,

“爹…”看着眼前古铜色皮肤背着猎弓身材魁梧的牧野,面目和自己那个丞相的爹有七分相似,牧南歌喃喃叫出了口,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爹怎么和前世自己的爹牧青云长得这么像?

“歌儿,你怎么了?先别哭,告诉爹你哪里不舒服?栓柱不是说你从树上掉下来了吗?”牧野一手给女儿擦着眼泪一手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安抚着,

“爹…真的是你…”牧南歌已经泣不成声了,

“是我。你这孩子怎么了?”牧野看着身体并无大碍的女儿,觉得栓柱这小子有可能说得太过严重了,

九娘听到牧南歌放声大哭,急忙丢下手里的水瓢就往前院走,

“怎么了歌儿…”话还没问完就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丈夫蹲在女儿身前,哄着自家闺女。

九娘的眼睛也有些红,

“你总算回来了?”走到爷俩跟前,

“你怎么惹她了,你看她哭得都停不下来了,歌儿身子刚刚好。前几天不知道怎么就去爬了村口那棵大树,结果不小心就掉下来了,丁郎中说她全身上下好几处骨折了,要不是丁郎中用了他祖传的秘方,歌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说着九娘也蹲了下来向牧野使了一个眼色,

多年夫妻牧野知道妻子应该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也没多问就点了点头。

“歌儿这是想你爹了,都多大了还哭鼻子,你也不怕这些哥哥们笑话你。”九娘说着指了指随后跟上来站在门口的铁柱等人,还有跟在后面想看看牧南歌的栓柱。

“是啊,歌儿都是大姑娘了?这怎么才十来天没看见牧野叔就哭成这样子,将来可找不到好婆家的。”德庆看着哭成花猫的牧南歌打趣了一句,

“叔,你看这个野猪怎么来处理吧!如今你们这房分出来了,刚立门户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钱,我的那份你留一半吧!”铁柱看着哭的可怜的牧南歌心软了,这几年跟着牧野打猎至少自己家里还过得去。

“是啊叔,我们的那份你也留下来吧,每次你都可着我们这几个,今天就当给您随份子了,恭喜您立了门户。”大壮也支持铁柱的做法。


几个大男人七嘴八舌的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好,牧野在这儿就多谢你们了,你们的好意我就收下了。”牧野说着深深作了一圈的揖。

“叔,你看你这就见外了,以往都是您迁就我们,帮补我们,如今您自己也是单过了,还有南辰需要束脩给先生,我们只不过是举手之劳。”铁柱伸出孔武有力的胳膊扶住牧野。

“是啊叔,你要是觉得过不去,下次再打到就多分给我们一些。”大壮也走上前说道。

“好,你们都是好样的!歌儿,怎么还哭呢!快帮忙把这些野兔野鸡还有那两筐野鸭蛋,跟你德庆哥哥给大伙分了去。”牧野回过头看着还在流泪的牧南歌,心里也奇怪这丫头今天怎么哭起没完了。

九娘看了躲在门后没有进来的栓柱一眼,拿起一只野兔走了过去。

“你这孩子怎么不进院子里来,把这个拿回去,让你爹处理一下,让你娘给你们煮了吃,你自己再去那个背篓里拿二十个野鸭蛋回去。”

“婶子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歌儿,她没事我就放心了。”说着栓柱就要走,被九娘拉住硬把野兔挂在了栓柱的脖子上,

“婶子,您就别撕吧了,我拿着还不行吗!我帮歌儿去分鸭蛋。”说着人就进到院子,来到牧南歌跟前。

“别哭了,叔让你干活呢,我帮你一起。”

“嘿嘿嘿,嗯,我这就去。呵呵…”牧南歌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连哭带笑的说着,心里感谢老天对她还真不错,虽然不知道牧野和牧青云为什么长的这么像,等以后有机会再查清楚吧,现在就好好珍惜老天给的机会。

“你看你这又哭又笑的?傻不傻啊!”德庆看着眼前瘦小的牧南歌这副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才傻呢?我聪明着呢!”牧南歌抬起小脚就去踹德庆。

“叔,你快看,你闺女她疯了。她不识逗,竟然踹我。”德庆大笑着躲了过去。

院子里的热闹超过了萧条的景色。

大伙正忙得不亦乐乎,就听见院门口一声咳嗽。

“呦,野子你们这次收获这么好呢?你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先回家呢,你不知道娘我有多担心你吗?”一身肥肉满脸富态的牧老太太由三儿媳和四儿媳搀扶着走进院里。

空气突然都冻结了一般,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娘,您怎么过来了?”牧野放下手里的刀在油腻腻的围裙上擦了一把手,迎着牧老太太走了过去。

“你看你这话说的,你不是我儿子吗?怎么你分出去了,我就不能来你这串个门了,怎么怕你媳妇不乐意?”牧老太太阴阳怪气的扫了一眼没看见九娘,眼睛又看着大伙手里的那些猎物。

三婶子直接走到铁柱他们那边,看着刚刚褪了毛三四百斤重的野猪,眼睛里那贪婪的光怎么都掩饰不住,

“二哥,你们这次还打到这么大一头野猪呢!”伸出手指在猪背上戳了戳,

“娘,这猪好肥啊,能出不少肉呢!”说着看向牧老太太,

牧野看了一眼牧老太太,

“我们二房不是已经被赶…,我们已经分家了,该孝顺娘的我一点都不会少的,至于其他人我也无能为力,我还有一家子人要养呢,您看歌儿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儿啊,你是不知道你这媳妇有多败家,歌儿全身的骨头都折了,郎中都说治不好了,你说她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你那个败家娘们非要给她找郎中给治,我就说买来的媳妇不可能和你一心,这不非向老娘我要你们那点钱,你说说你们能有多少存钱呢?”

“南辰每年上学交的束脩都不怎么够,不都是我从家里中馈中贴补的!这不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家里还有你三弟四弟两家子,你五弟还没娶媳妇,还有你妹子要养,我啊只能狠狠心,把你们这房给分出去了。”

牧老太太嘴里唾沫星子直冒,能供牧南辰上学她是有私心的,因为今年牧南辰就要参加秋闱考试了,毕竟童生试牧南辰考了个案首回来,可把牧老爷子乐坏了,县学里的先生都说牧南辰是个读书的料,万一考中了举人自己不也能借借光吗!

牧野听到牧老太太这番言论,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自己每年打猎卖后上交的钱都够养活一大家子人了,如今自己的妻子儿女被老娘骂的这么不堪,这要是换个人就凭他一拳能把野猪打到转圈的人,非让他满地找牙不可,怎耐眼前这位是生养自己的母亲,牧野的拳头攥的紧紧的,胳膊上的青筋都凸起了。

被德庆大身板挡住忙着分野鸭蛋的牧南歌,听到这番言论一手拿着两只野鸭蛋蹭的一下人就窜了出去,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您看看,您很怕别人不知道你亏待我们这一房似的,我爹每次猎到的猎物卖了的钱我爹一分都不留,不是都上交到您手里了吗?您不是说给我们这房攒着吗?这怎么我们花自己的钱,还有错了?该交的中馈我爹不是都交到您手里了吗?只多不少,难道您是想占为己有?还是想拿去给三婶子四婶子花,您这心都偏到哪去了?”牧南歌越说说来劲,都不待缓口气的,

“还有您嫌弃我也就算了,您怎么连自己还有三婶子四婶子都一起骂呢?顺便还骂了所有女子?您说难道你们就不是女子吗?您嫁到牧家我爷可是把您当功臣的怎么就成了赔钱货了?还有这些哥哥们的娘哪个不是女的?”

看着牧南歌伶牙俐齿的样子,所有人都有些愣怔,这还是那个躲在九娘身后的小丫头吗?刚刚还哭的一塌糊涂,现在却这样子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看来真是把老实孩子都给逼急眼了。

牧老太太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孙女,这才几天没见,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

“你…你怎么没事了,那个丁郎中不是说你全身多处骨折,治不好了吗?治好也得需要很多很多钱的!”牧老太太见鬼似的看着牧南歌,心想难道是那个黑心的郎中与这母女合伙来骗她手里的钱,越想觉得越是这么回事,在她看来只要钱交到她手里就都是她的了。

“你…你个死丫头片子,你说你们娘俩是不是与那个姓丁的合伙来欺骗老娘?”

“你这个赔钱货,你竟然拐着弯来骂我?这是谁教你的?你那个娘不是县城里出来的吗?这才几天呢?怎么把你教成这样子了?”牧老太太才反应过来牧南歌的话,伸出来指着牧南歌的手都有些抖,一方面是惊到了,另一方面还真是被气到了,这个从小就懦弱的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有您这样的奶奶,您觉得我还用别人来教吗?不是说守着什么人学什么人吗?我这还不是跟您学的,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我连三分都没学到呢!”牧南歌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那个懦弱的牧南歌几天前就被这个奶奶舍弃了。

牧南歌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爬那么高的树,也从几个小伙伴口中知道了以前应该是不敢的,只因小姑要吃树上的果子,下面低处的早就被人摘光了,而高处的却没人去摘,就把胆小怕事的牧南歌骗了出去,结果就出了意外。

小姑第一个就跑了,还回去跟牧老太太嚼舌根,说是牧南歌自己嘴馋,非要吃树上的果子,她怎么拦都拦不住,反正人都这样了就别给她治了,结果牧老太太就坡下驴,借此把她们娘俩给赶了出去。

“野子,你看看你这闺女?你是怎么管教的?”牧老太太拿牧南歌没办法,转而把怒气发在牧野身上,

“野子,你个不孝子啊,我把你们七个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你说我容易吗?你这房现在分家了就可以无视老娘了,连你这个闺女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你们大伙都看着呢,你们给我评评理啊!”牧老太太开始撒泼了,走上前两步开始不管不顾的劈头盖脸就往牧野身上招呼。

牧野这不是第一次被他这个娘打了,往高抬了抬脚,任由牧老太太打在自己身上。

牧南歌看着自己爹被老太太打,丢掉手里的鸭蛋,就上前去帮忙阻挡,好巧不巧鸭蛋丢到三婶子脸上,三婶子也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好像谁把她怎么样了。

就牧南歌那小身板,被老太太一手就扒拉到一边了,人也重重摔在地上了,其他人都看傻眼了,没想到老太太会对牧南歌动手。

德庆和栓柱急忙跑过去扶牧南歌,这一扶吓了德庆大叫一声,

“歌儿,你怎么了?叔,快…歌儿被老太太打吐血了。”

只见牧南歌满脸都是血,嘴里还在往外吐着血,牧野躲开牧老太太的手,两步就到了牧南歌跟前,把人抱起就要去找郎中,

“歌儿,你怎么样了?”

只见牧南歌向自己眨了眨无辜的眼睛,把嘴张开给牧野看了一眼,原来血不是从嘴里吐出来的,而是不知道怎么碰到鼻子上了,表面上看起来有些惊悚,其实并没有多严重,牧野往门外走的脚步停住了,抱着人站在原地没动。

牧南歌知道怎么样让人看起来自己是狼狈不堪的样子,这都是前世她被关那一年里体会到的,也知道碰在什么地方流血看起来吓人,她故意不把流血的鼻子堵住,任由血都流到嘴里和前衣襟上。

门外被牧老太太撒泼吸引来路过的村民和邻居们都开始议论纷纷了,

“这牧老太太这么狠,你看把她孙女打的。”

“是啊,一个小孩子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我听说,这丫头刚刚好些,这回怕是真不行了吧!你看那身上都是血了。”

听到动静在屋里做饭的九娘手里还拿着菜刀就跑出来了,把牧老太太和三婶子四婶子吓得直接就奔大门口躲去,门口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看热闹的人,结果这三人就被堵在了门口。

九娘看了一眼满脸和前大襟都是血的牧南歌,心里的火就没压住,拿着菜刀直奔牧老太太三人而去,

“我让你们欺负我家歌儿,她都什么样子了你们也忍心下得去手,我忍你们十几年了,没想到你们都欺负到门上了,和你们一起过你们欺负我们,我忍了,可是现在你们……别人都不会这样对待我们娘俩,可是……你们……,我…我…今天和你们拼了。”说着拿着菜刀就满院子里追着人砍,大伙看九娘被气得跑得也不太快,也没砍到人,原本想拉住九娘的人,都往后面站了站,任由九娘发泄出来。

牧野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抱着的牧南歌,比半月前更加瘦小,轻的自己一只手都可以拎起来,也没有阻止自己的媳妇,

牧老太太别看着她胖,结果她跑得最快,三婶子本来就被鸭蛋糊了一脸,看见自家婆婆和四妯娌跑,也跟着跑了起来,嘴里还一直喊救命,别杀我,我以后都不敢了之类的话。

三人被九娘追的满院子里乱跑,三婶子从栓柱面前跑过去的时候,一个趔趄就摔了出去,牧南歌正好看见栓柱收回去的脚,

“别杀我,我再也不欺负你们了。”趴在地上的三婶子抱着头嚷嚷着,原本九娘还没在意她,她这一喊九娘撇下其他二人,跑过去一下子就骑在了三婶子的身上,举刀就劈。

铁柱眼疾手快的从九娘手里把刀抢了下来,

“婶子,这可不行,您用手打出出气得了,咱可不能闹出人命来。”

九娘愣了一下神,从大壮手里夺过刚刚用来搅拌猪血的木棍,照着三婶子的屁股就是一顿抽,院子里传出来比刚刚杀猪时还让人瘆得慌的叫声。

牧老太太已经被吓得三魂七魄都快出窍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九娘真敢向她们动刀子,刚刚她看得真切,要不是铁柱手快,那刀真就会劈在三儿媳的身上。

“快,快,老四家的快扶我回去,这二房的疯了,咱们快走!”

婆媳二人来到院门口见还堵着这么多人,老太太也没了顾忌破口大骂,谁拦她的路就不得好死,终于人群让出了道,婆媳二人互相搀扶着狼狈不堪的跑了。

牧南歌看着九娘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

“娘,娘……”

“歌儿…”九娘丢掉手里的木棍,从三婶子身上起来,走到抱着牧南歌的牧野面前,眼泪才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的歌儿,你怎么样啊?”

“娘,我没事了。您也别打三婶子了,她们对咱们不好,您出出气就得了,可别真伤了她们,别人会说咱们这房不好的。”牧南歌说着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糊着的血。

“嗯,娘听歌儿的。”说着九娘走到院子当中,看见人群后的村长也在。


九娘向在场的众人深深弯腰鞠了一躬,然后大声说道:

“我田九娘今天请村长和村里的乡亲们做个见证,你们也看到我家的这个情况了,你们说我不孝老人我也认了,这些年我受够了这份窝囊气,从今天开始我们牧家二房就顶门立户了,每年给二老的供养我一点也不会少的送去,他们对我不仁我不能不义,毕竟牧家把牧野养大。我们牧家二房以后过的好,那是我们夫妻的本事,过的不好我们也怪不得别人。”九娘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接着说道,

“我田九娘今天就在这告诉一些人,以后我闺女我儿子我当家的,只有我能欺负,谁要是再敢伤害他们我就跟他拼命!”说着看了看要偷偷溜走的三婶子一眼,

“还劳烦三弟妹将我刚刚所说的一字不落的告诉那边,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也别仗着自己是长辈就可以随意欺负我们这一家四口,从今以后谁都不好使,你听见没,要不然我见一次砍一次。”九娘声音都变了向着三婶子喊道,

“好,好,我知道了,二嫂我一定把话带到,您就放过我吧!”

“铁柱,还得麻烦你一下,看看今天你叔分到的猎物拿出十分之一,给那边送过去。”看着旁边像刚认识她的铁柱说道,

“好的婶子,您就放心吧,我这分东西的手法保证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说着铁柱就利落的开始对那头野猪下了刀子,

“大伙也都看见了,这是今年给那边的供养。大壮你就和德庆替你叔跑一趟吧。”

“好了,婶子您就放心吧,我们两个保证完成任务。”德庆调皮的来了个立正,

“今天在场的人,我九娘做主了,那边那筐子野鸭蛋大伙就分分拿回去添个菜,也请大家伙口上留情今天我家这点丑事就此了了。”九娘说完走到那柳树条编的大筐前,

“栓柱,来帮婶子把这筐子抬到院门口去。”

“婶子,这少说也有三百多个,都送人啊!”栓柱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你小子,哪来那么多废话。今天啥事都听你婶子的!”牧野今天算是重新认识了自己的这个媳妇,各方面都想得那么周到,

“好嘞,叔。”一听牧野也这样说栓柱几步就跑了过去,帮九娘抬筐子。

“牧野家的,你就别这么客气了,我们也都不是外人,你家里的事,即使我们这些大人不清楚,那几个天天往你家跑的孩子们都知道,你也不用有什么顾虑。”

顿了顿村长接着说道:

“俗话说一家过日子十家看着,就你婆婆那人大伙都清楚,这些年你们这房也是受了不少屈,好在现在都过去了。你的心意我们大家伙就领了。”村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大家也都别客气了,要不就辜负了牧野一家子的心意了。”村长说着自己先从筐子里往衣襟里兜了二十多个野鸭蛋,

在场的人也都拿了野鸭蛋,接着都上来说了几句客套话,不一会儿一筐鸭蛋就见了底,人群也都散了,牧野抱着牧南歌走到九娘跟前,上下一顿打量,

“你这是干啥呢?”九娘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歌儿,你说你娘厉害不?”牧野看着媳妇问闺女,

“我娘当然厉害了,娘以后你就这样子护着我们,看谁还敢欺负我们!”牧南歌从牧野怀里挣脱站在夫妻中间,

“你这孩子,现在没事了?”九娘看着活奔乱跳的牧南歌,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被娘的气势吓好了,血也不流了。”牧南歌调皮的转了一圈,别说头还真有点晕,

“娘,我去打水洗一下。”

“顺便把你那身衣服也换了,看着都吓人。”

“好嘞,都听娘的。”

这边三婶子带着铁柱和大壮抬着一大筐子东西回了家,一进门三婶子就喊了一嗓子,把屋里的人都吸引到了院子里,三叔看着自己媳妇这狼狈的样子,连忙跑过去问这是怎么了,没看见人还好,一看见自己男人这么关心自己,三婶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手拉着牧老三的衣袖,

“三哥儿,你二嫂她疯了,你看她把我打得,你都不知道她拿着菜刀追着我和娘就砍,呜呜…”说着人就嚎啕大哭起来,

惊魂未定的牧老太太看着三儿媳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了以前怎么看怎么顺眼,今天怎么看都不得意,

“行了,你闭嘴嚎丧什么?我还没死呢,平时你们一个个耀武扬威的,看看今天这怂样,这是咋回事?”看着铁柱二人抬着的大筐不错眼珠的盯着,心想我要是没去闹腾一翻这些好东西怎么可能给送过来。

“回老太太的话,这是牧野叔给您和牧老爷子的供养,婶子说了每年都会送来一份,这是他们那房尽的孝心。至于其他的……您就让三婶子和您说吧,东西我们已经送到了,我们哥俩还得回去给婶子复命去。”说完二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牧老太太眼睛一立看向停止哭嚎的三婶子,

“老三媳妇,你说说吧。”

三婶子一看牧老太太那眼神哭都不会哭了,一直抬头去看牧老三。

“你总是看他做什么?他又没去,怎么现在你也要造反呢?”说着就把脚上的鞋脱了下来拿在手里,直奔三婶子而去,劈头盖脸就打,三婶子发出高分贝的哭喊,

“三哥儿,你……快点……把娘拉开啊……啊……娘您别打了,我……我……”

牧老三想拉开又不敢,龇牙咧嘴的看着牧老太太一下一下打在自己媳妇身上。

“娘,您就欺负我的能力,二嫂她可说了,以后谁要是敢欺负她们二房,她就和谁拼命,就是您也不行,要是再欺负她们四口人,她就把人剁了喂狗。”三婶子抓住牧老太太喘息的空隙一口气添油加醋的把话说完了。

“你们说说,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们二房了?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生了他牧野这个不孝子,人家儿子都听娘的话,你们说自从他娶了九娘进门就处处和我做对,我说东,他非往西。”

“我当初就不该可怜他,我给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啊,他……”

牧老太太其余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门外一声大喝:

“住嘴!”牧老爷子带着四儿子和老儿子从院外走了进来。

“你……”牧老太太还要说什么,一看牧老爷子那神色话就咽了下去,回手又给了三婶子一鞋底子,转身扭着那肥胖的身子进了屋。


自那天后牧老太太那边就消停了一段时间,也没人敢来牧野这边了。牧南歌从小伙伴那听了一些闲言碎语也只当耳边风了。

牧南歌觉得这一个月过去的也太快了,自己都开始长肉了,脸色也好了很多,就是这个头是几个小伙伴中最矮的一个。

“歌儿,你采了多少蘑菇了?”七巧看着有些发呆的牧南歌问道,

“喏,半篓子。”牧南歌把自己的竹篓递给七巧看,

“哈哈哈…哈哈哈…”七巧看过笑的都快岔气了,

“怎么了?笑成这样?”绿意听见笑声和五丫从小山坡后面走了上来,

“你们看看歌儿的篓子里,她采的哪里是蘑菇,分明就是狗尿苔,歌儿以前可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最能采蘑菇的,可是从生病好了以后,连蘑菇都不认识了。”七巧止住笑,

“是吗?让我看看。”五丫好奇的往牧南歌的竹篓里一看,

“哈哈哈……是啊!歌儿连我都知道这是狗尿苔,是不能吃的,你怎么?”五丫看着有些懵的牧南歌,

“是吗?我就觉得它们长得都一样,以为也是呢,呵呵…”牧南歌尴尬的笑了笑,

两世的记忆重叠,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哪个牧南歌了,她贪恋现在的简单美好,有爹娘疼爱,有真心的伙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歌儿,你怎么又发呆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七巧推了推走神儿的牧南歌,

“没有,我听娘说狗尿苔晒干了,是有大用处的。”牧南歌收敛神色说道,

“是吗?对了,我听我嫂子说今天我哥要回来了,还听说他们夫子和他们一起回来。”绿意看了看牧南歌,

“真的?那我哥也回来吧?”牧南歌不确定的问道,

“那当然了,他们两个是同窗。”绿意有些得意的说道,

“这样吧我们三个把蘑菇分给歌儿一些,把她那些挑一下,看看有多少能吃的,今天就早点回去。明天我们再来,去山后面看看。”七巧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

“嗯,行就这么办。”

说着七巧就把牧南歌身边竹篓里的蘑菇都倒了出来,四个女孩七手八脚的挑了挑,有一小半是蘑菇,又从三个人的竹篓里一人往牧南歌的竹篓里倒了些蘑菇,四个人的都差不多,这才手拉着手往山下走去,到了村口各自往自家跑去。

快到自家门前牧南歌就看见有几邻居大妈探头探脑的往院子里看,

“你们看什么呢?”

“牧野家大儿子回来了,还带了几个人一起。”张婶子头也没回的接话道,

牧南歌这才注意到不远的树上拴着三匹马,

“来,借过让我进去呗!要不您几位进屋坐坐。”

“歌儿,你回来了?”李婶子不好意思的往后挪了几步,

“我们该回去做饭了,就不进去了。呵呵…”几个邻居各自往自家院走去,

“娘,我回来了。”一进院牧南歌就向开着门的屋里喊了一句,

“歌儿,哥回来看你了!你也不在家里等着我!”一位十四五岁身穿学子袍的白净少年从屋里走了出来,

牧南歌往屋走的脚步停住了,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眼前这个少年怎么长得和前世的哥哥一模一样,父亲长得像,哥哥长得也是如此。就是母亲不清楚,因为前世的母亲是在生牧南歌的时候难产去世的,所以父亲和哥哥特别疼爱自己。

“歌儿,怎么了?”牧南辰走到发呆的牧南歌跟前,看着眼睛通红,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妹妹,

“歌儿,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给你出气去,你说话啊,哭什么啊?”说着牧南辰拉着人就往院外走,

“哥!哥?哥!”牧南歌扯住人,一连叫了三声哥,

“我在呢,你告诉哥,你到底怎么了?”牧南辰用自己的手擦去牧南歌流下来的眼泪,

“哥,真的是你?!我没做梦吧!?”牧南歌也伸出自己的手在牧南辰脸上揉了揉,

“你这丫头,这才一个多月没见,你咋还傻了?”牧南辰爱怜的摸了摸妹妹的头,

“你们哥俩在干什么呢?怎么不进屋?夫子还在屋里呢?”九娘见牧南辰出去了有一会儿人也没回来,出来一看正在哄牧南歌呢。

“歌儿怎么了?”九娘也看出女儿的异样,

“呵呵…娘,我没事,就是想哥了!”牧南歌傻笑着说了一句,

“你啊?自上次从树上掉下来好了以后,怎么看谁都哭啊?把篓子给我,快让你哥进屋去吧,你去洗洗,看看跟小花猫似的。”说着从牧南歌背上把竹篓子拎了下来。

想起那天牧老太太来闹事后,夜晚自己和牧野提起歌儿全身多处骨折三天痊愈的事,牧野叮嘱自己先别管什么传言不传言的,但这事不能张扬出去,以免给女儿带来祸端。

“歌儿从树上掉下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牧南辰的瞳孔都有些放大了,把牧南歌扳着转了个圈好一顿打量。

“早就好了,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你别在这杵着了,夫子刚刚说让你参加今年的秋闱考试呢,你赶紧进屋去别管这丫头了。”九娘催促着儿子赶快进屋里去,

“哥,你快去吧,我早就没事了,你参加考试这可是大事。我去洗洗脸,换一下衣服就去找你,你看我这都被树枝划破了。”说着指了指裤子上刮破的窟窿。

“嗯,那我就先去听夫子说话了。”嘴上说着脚却一直没动,

“哥,我真好了!你快进去吧别怠慢了夫子。”牧南歌把牧南辰往屋门口推了推,科举考试可不能耽误,有什么疑问以后再问。

在牧南歌的记忆中,科举考试大致分为四级: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四级。

院试(县级别的考试)未考中前叫“童生”。考中后称“生员”“秀才”。这时候就是有功名在身,可以不用参军,上公堂不用下跪。

乡试(地方上省级别的考试)每三年考一次,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参考者秀才,及格者称举人,俗称孝廉,第一名称解元。放榜之时,正值桂花飘香,故又称桂榜。放榜后,由巡抚主持鹿鸣宴。席间唱《鹿鸣》诗,跳魁星舞。

会试(全国级别的考试)是在乡试的基础上开展的。时间是在乡试的第二年春天,故称春闱;地点京城礼部官衙,由礼部主持,故又称“礼闱”。考中后称“贡士”,俗称出贡,别称明经,第一名叫“会元”。

殿试在会试后当年举行,由皇帝亲自主持考试,只考时务策一道。贡士在殿试中均不落榜,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录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称状元、鼎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合称三鼎甲。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二、三甲第一名皆称传胪。一、二、三甲统称进士。进士榜称甲榜,或称甲科。进士榜用黄纸书写,故叫黄甲,也称金榜,中进士称金榜题名。


牧南辰既然能参加秋闱考试那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是秀才的身份了,可牧南歌却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

牧南歌把自己拾掇一番才进到屋里,牧野正陪着一个二十岁左右年轻俊美的男人说话,男人身后还站着十七八岁长得相似的一对男女,牧南辰则是站在父亲身后。

牧野看见牧南歌进来向她招了招手,

“歌儿,快过来给你哥哥的夫子云先生磕个头,谢谢夫子对你哥的照顾和教导。”

“夫子?你怎么可能是夫子?”牧南歌看清云子墨的样子脱口而出,眼前的人怎么这么眼熟。

“歌儿,怎么说话呢?快给夫子赔礼道歉。”牧野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儿会这样说话,

“歌儿,给夫子赔不是了,是歌儿不会说话,请夫子不要和我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牧南歌并没有行叩拜大礼,而是行了个万福,

原本没太在意一个小丫头的云子墨,听到牧南歌的话抬头就看见一身干净粗布衣衫面黄肌瘦的一个小丫头,对着自己不卑不亢的行了一个万福,云子墨失神了,脑海里出现一个粉嫩可爱的小丫头,那奶凶奶凶的样子。

后面的少女以为自家主子在生小丫头的气,轻轻推了推自己主子,云子墨回过神才开口说道:

“夫子我,宽宏大量从不会和小…小女子一般见识。”云子墨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说话都有些激动了。

“云夫子,我这女儿刚刚大病初愈,乡野丫头您可别生气。”一向自在的牧野在云子墨面前拘束的手和脚都不知道放哪了,

“牧兄,我怎么会和个孩子生气呢,你别总是这样拘谨,刚刚我们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云子墨转移了话题,回到先前的说话内容上。

“这…我确实也希望辰儿能参加秋闱考试,您也说了这孩子有希望成为解元。您也看见了我们现在这情况。”牧野无奈的摊了摊手。

“再说这考试要去金陵城,他一个人去我和他娘也不放心,还有这规费……”牧野说着低下了头,声音也小了很多。

“爹,我可以陪着哥哥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距离秋闱还有六个月呢,我们可以在这六个月里多挣些钱啊。”

“你去山里打猎,咱家不是还有二亩地吗,我也可以采些山野菜去县城里卖,有些县城里的那些贵人们大鱼大肉吃腻了,也会专门让人买山野菜来吃。”

“还有,娘可以把猎物做成食物拿去县城的酒楼茶肆里去卖。”牧南歌越说越觉得她的想法可以,

“我听说过一种腌制野味的方法,我们可以试试,成的话就拿到县城里去卖。我们自己也省吃俭用些,怎么样也不能耽误哥哥的前途。”牧南歌两眼放光的看着牧野,憧憬着她想象的生活。

在牧南歌的前世记忆中,从父亲口中得知,有好些寒门学子就是因为家里穷,供不起一个或是几个人读书,有很多人就放弃了学业,甚至有些人郁郁而终。而这样的事她不能让它发生在现在的这个家里,无论如何她都得想办法让哥哥读书。

听到牧南歌的话,牧南辰两眼一亮,这个妹妹经历过一次生死还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牧野则是瞪大了眼睛,这还是自己那个胆小怕事的闺女吗?她怎么知道县城里的酒楼茶肆会卖野味和猎物的,这些他从来没有跟女儿说过,她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歌儿,这些事你是听谁说的?”牧野心里疑惑也就问了出来,

“听铁柱哥和大壮哥他们说的。”牧南歌肯定的点点头,是啊她怎么忘了自己只是个乡野丫头了,

“啊!难怪你会知道这么多!”对啊,铁柱和大壮几人经常和自己去县里集市上,也与县里最大的酒楼云来阁有过几次买卖,歌儿从他们口中听到也就不奇怪了。

“我觉得这丫头说得没错,子安是我学生中最出色的,也是童生试的案首,不能因为这些事就耽误他的前途。”云子墨也赞同牧南歌的话,子安是牧南辰的字。

听到云子墨的话,牧南歌觉得这位夫子说的话还是很中听的。

“就是爹,你看夫子都同意了。您就点个头呗!”

牧南歌抱着牧野的胳膊撒娇道,云子墨不错眼珠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牧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云子墨看出牧野的为难,

“这样吧牧兄,到时候你们要是真拿不出规费,我就先为子安垫上,等你们有钱了再还给我。”云子墨给了最后的保障,

“好,辰儿夫子都这样支持你参加秋闱考试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爹也支持你。”牧野像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日后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今天的决定是如此正确。

“辰儿还不快谢谢夫子。”牧野站起来把儿子往前推了推,

“子安谢过夫子,子安会加倍努力不让夫子失望的。”牧南辰行了一个学生礼后,刚要行叩拜之礼,被云子墨拉住,

“你不必这样,我是你的夫子理应如此,更何况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云子墨内心却想的是你真有所成就那将来就必为我所用。

九娘进来叫众人吃饭,就听见牧野支持儿子参加秋闱考试,原本要阻止的话都到嘴边了,看看儿子女儿都很开心,就没有说出口,只叫众人到院子里用饭,因为屋子实在是太小了。

众人来到院子当中,就看见几块木板拼凑成的桌子上面,摆了满满一桌子野味做成的菜。

“也没什么好菜来招待夫子,就是平时我在山里猎到的一些野兔,野鸡,还有上个月打了一头野猪,这个是在水边的草丛里捡的野鸭蛋,内子用盐水腌制了一个月,现在吃正好。”牧野向云子墨三人介绍这桌子上的菜,

云子墨心里却在吐槽,这还没什么好的,这一桌子菜要是拿到云来阁去卖,少说也得值十几两银子。

而他身后的那个少年更是直接开口了,

“这还不算好?这要是拿到云来阁去卖这一桌子能卖十几两银子呢!你们家是真穷还是假穷啊?”

“落叶!”云子墨没想到平时都不怎么爱说话的人这个时候会开口,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落叶急忙道歉,

“哈哈哈,没事!我们家刚刚独立门户,确实是没什么银钱,你看看我们这住的地方就知道了。”牧野在自家院子里看了一圈,

“照你这样说,这桌子菜能卖这么多钱,那以后我们家就不用愁了!”牧南歌一听眼睛盯着这一桌子菜直冒光,似乎这一桌子都是银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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