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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亡回忆

发表时间: 2022-12-12

话说十七年前,正一还是一个二十七岁的小伙子,名唤陆依正,乃是著名雕刻大师陆子冈的后人,年仅二十七岁,一手雕刻技法便是出神入化,无人能及。

二十七岁的生日还没过多久,陆依正便被委派到首都博物馆做文物保养工作,主要负责的便是一些玉器古玩的保养。

陆依正并没有因为自己高超的技法,轻视这份工作,他也正想着可以借此机会可以近距离的观摩一下先人的雕刻手法,争取让自己的雕刻技法更上一层楼。

陆依正在首都博物馆工作不过月余的时间,便是将博物馆内的收藏看了个遍,什么金啊,玉啊,名刀宝剑,奇珍异宝,各种好东西见了不少。

正巧有一日,陆依正正在做玉器的保养工作,却看见一个之前从没有见过的一个古怪玉器,是个白色的龙形玉佩。

陆依正将玉佩攥在手中,摩挲着。

这玉佩材质看着就觉得好看极了,色泽精纯,洁白无瑕,在屋里投射来的一缕阳光的衬托下,更加显得雪白纯净。

还有这玉佩的雕工,浑然天成。玉佩之上雕刻着一条五爪龙,五爪锋利,鳞甲分明,龙须嫣然,整体做腾云之状,栩栩如生宛如活物。

不过,这五爪龙的眼睛却是闭合着。不过也丝毫不影响这玉佩的美观,看着看着,陆依正心中涌起浓浓的钦佩之情,不禁想到若是在龙眼上刻个眼睛,这龙是不是就能活过来?

陆依正将龙形玉佩上的灰尘扫除,将玉佩犄角里的多余物剔除干净,慢慢的擦拭着玉佩的表面。看着这只闭了眼的五爪龙。

只是这玉佩却是越看越是觉得奇怪,越看越是觉得不协调,鬼使神差的,拿起手边的一把刻刀,便要给这玉佩上的龙刻个眼睛出来。只是这刻刀划在玉佩上,无论怎么使力,玉佩上都划不出任何痕迹。

陆依正突然激灵了一下,清醒过来,满脸惶恐。自己中了什么邪?自己都干了什么?这可是文物啊!自己居然在文物上面雕刻,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以后岂不是要天天被铁窗骑脸?幸好,这玉佩结实。陆依正松了口气,赶忙便把手头工作结束了,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陆依正便告了假,说是想念家人,回了南京祖宅。然后便在南京待了两天,又回到了首都博物馆。回来的第二天一早,兢兢业业的便开始了自己的玉器保养工作。

陆依正再次将前两天看见的那枚闭眼龙佩找了出来,细细的琢磨着,还用手来回比划,随后伸手从衣服内兜取出一个长条盒子。

恭敬地将盒子放在面前的工案上,然后双膝跪地,双手合十,低声祈祷着:“列祖列宗保佑,后辈不肖子孙依正敬上,依正心中难耐,不忍宝物蒙尘,愿意一试,一切后果,皆有依正一人承担。”

说罢,邦邦邦,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随后站起身子,心中一片安定。

陆依正慢慢将盒子打开,入眼是一把明晃晃的小刀,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小刀刀身赤红,如玉如铁,正是陆家传承数百年,传自雕刻大家陆子冈的‘昆吾刀’。

陆依正将‘昆吾刀’拿起,这刀他并不陌生,很小的时候,陆依正便展现出惊人的雕刻天赋,宗族里也早就允许陆依正使用‘昆吾刀’。虽说是祖上传承的宝贝,但却没有束之高阁,‘昆吾刀’也一直在被陆家人使用。

陆依正另一手将玉佩举起,对着房间里的灯光,灯光透过玉佩十分晃眼,但陆依正却像是没有影响到一样,圆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玉佩。

稍倾,陆依正将玉佩放在工案上,拿起‘昆吾刀’抵在了玉佩上。而后刀身轻轻划过玉佩,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陆依正心中一喜,有戏,这刀好使!

玉佩本就不大,这龙眼更是渺小。为了对得起这玉佩的材质,和这龙身完美的雕刻。陆依正花了很长的时间,一点一点的在玉佩上雕刻着。

日头偏西,陆依正从上午刻到了下午,期间也没有人来打扰,这才终于刻完所有的细节,只差最后一刀,将断痕连接,龙眼便彻底的刻完了。

陆依正长呼口气,再次举起手中的玉佩,欣赏起来:简直是天衣无缝,这刀工,这纹理,就如同陆子冈在世一般!心中自得不已,十分的自恋。

还有这昆吾刀确实厉害,果真名不虚传,真锋利啊!心里夸自己的时候,还不忘夸夸祖传的宝刀。

“嘶”嘚瑟的时候大意了,陆依正的手被‘昆吾刀’划了个口子。陆依正绷起脸,像是便秘一样,心里瞬间不开心了。普通伤口倒还罢了,学雕刻的,谁手上没挨过几刀,只是这伤口的位置有些不太妙,正是握刀的手指尖,要发力的地方。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伤口,陆依正犹豫片刻,还是拿起了刀,只差最后一刀,应该问题不大!

抵住刀背的手指微微用力,便看见一丝血珠从指尖蹚出,落在刀上,沿着刀身滑落,陆依正心中大呼:只差最后一步了,一定要稳住。

心中着急,手中确十分的稳定,微微挪动间,一道完美的弧线划出,一滴鲜红的血珠落下,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

陆依正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迷迷蒙蒙中,他只记得,玉佩上的龙眼转动了,然后他好像看见了一条五爪金龙从玉佩中冲了出来,至于后面的他就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醒了过来,睁眼便是漫天的雪花,紧接着便是刺骨的寒冷,他想喊救命,但是张嘴,却只有“嘤嘤嘤”的声音。

风吹着脸生疼,身上已经没有了知觉,感觉又要回到不久前的昏暗之中了。突然一阵温暖袭来,陆依正勉力的睁开眼睛,却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出现在眼前。

因为是在正月初一遇到的陆依正,老头给陆依正便取了一个简单的名字“正一”,于是正一便在这个世界扎了根!而这个老头便是正一的师父。

正一将思绪从十七年前收回,随后将心神沉入眉心识海中。

眉心识海之中,一条蜿蜒的金色巨龙蜷缩在识海虚空之中。远远看去,在巨龙身上,似是有数十条血红长河从巨龙身上绵延向无尽虚空,细细一看,这些血红长河竟是由无数铁链组成,牢牢将巨龙的身体捆绑束缚,无法动弹。而在巨龙身下,则是一条淡蓝色的湖泊,闪着莹莹之光,其中还倒映着鲜红的色泽。

正一看着这巨龙,心中无名火起,这巨龙正是十七年前让自己穿越过来的罪魁祸首。

还有这些血红的铁链,都是从自己的身体之中凝结出来的,全是由自己的鲜血组成。其中最粗的那一条,直接链结着自己的心脏。每日每夜,无时无刻的从自己身体中汲取着鲜血,通过铁链涌向识海中的那只巨龙。

正一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还能感受到心口处,不断流逝的生命,而且这速度还在不断的加快。似是随时自己就要被吸成干尸亡命归天!

产生这一切的原因还要从十年前开始修炼武道说起。

在正一七岁那年,他便在师父的指导下,开始进修武道。小小的村子坐落在连绵的大山之中,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只知道这座山有个名字,叫做汤山。

这个村子好像是个极为落后的,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无线通信,人们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村子里的人都是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一开始的时候,正一以为这里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罢了,可能就是他之前所在的那个时代一两百年前的样子。

七岁之前,他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平平安安的也挺好。可直到正一七岁那年,一切都开始变了,而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正逐渐展露在正一面前。

他没有忍住那诱惑,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修行武道会发生这样的后果。不过正一有时候也想过,若是可以重来,哪怕已经知道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他依然会选择这一条路。

七岁那年,忽有一日,正一的师父很早就出去了,直到很晚的时候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安静的躺卧在襁褓里,小嘴嘟嘟的吮吸着小小的手指,可爱极了。

正一看着小男孩,似是明白了什么,又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孤儿吧!

便听见师父说道:“正一,以后这就是你的师弟了,他叫段元!”

正一听见这名字,愣了一下,这个小男孩有姓,但不是师父的那个姓!仰起头看向师父,就听到师父继续说道:“关于他的身世师父不方便说,以后若是有机会,你自然会知道的,若是没有机会...唉,算了!”

师父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有着什么顾虑,不过倒是俯下身子,摸着正一的头,温柔的对正一说道:“以后可要好好保护好你的师弟啊!”

正一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就听见老头继续说道:“明天开始,师父教你武道修炼吧!”

正一听到最后的那四个字,突然就呆住了,武道修炼?什么玩意?没等正一问出话,师父就已经回了屋子,只留下七岁的正一和一个酣睡的小小段元。

正一单手扶额,有些无语,这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啊!可想而知,这七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要不是自己早熟,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这么大!无奈,却是将段元抱进了自己的屋子,小心的照顾起来。

第二天,天不亮,正一便在孩子乌央乌央的啼哭声中醒了过来,好一番折腾过后,才将段元哄的安静下来,然后麻利的起身造饭。

饭后,小段元似是还不太接收突如其来的变化,兀自啼哭着。不过正一却是没工夫管他了,因为眼前的一幕重新颠覆了正一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庭院之中,那个穿着朴素的干瘦老头也就是正一的师父,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身上气势陡然一变,与平时那种人畜无害的和蔼模样大相径庭,变得锋芒毕楼,几欲择人而噬。

他就站在那里,还是那副干瘦的模样,但是正一却感觉得到,从那干瘦的身躯中,蕴含的无穷力量。四周无风,但老头身上的衣衫却是猎猎作响。

只见老头双手划圆,然后于胸前将双手合并,双手独留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并和、交叠,拟呈一对剑指,做出一个奇异的手势。

老头看着呆立的正一,平静的说道:“正一,你不是一直好奇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总是在问师父这世上有没有仙,有没有神?说实话,你问的这些问题,师父都不知道。师父只知道,仙神的时代已经终结,这世界的主宰是我们人族,而我们凡人之力...亦可通天!”

话毕,双手剑指分离,一把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古朴长刀出现在剑指之间,老头化指为掌,将古朴长刀一把握住,反身一刀向着身后劈去。

这一刀辟出,正一感觉世界都被分成了两半,眼中所见便只有这一刀,其他的一切都自动的消失了。

只见一道弧形刀气从长刀刀身上飞出,飞离刀身,飞到空中,然后迎风而长,不断的变的巨大无比,到最后,正一的眼中都被这一刀占据了全部的视野,然后带着正一的目光一起直飞向不远处的山头。

一眨眼的功夫,刀气从山体之中透过,又飞向了更远处的空中,而后消失不见。

没等正一多想,远处的山头竖的滑落,溅起大片的烟尘,而后正一便听到一声震天的轰鸣声,脚下传来连番的震动,正一站立不稳,直接跌坐在地。

只是跌坐在地的正一依旧双目无神的,还在看着不远处的山头,可现在那里还有山头,那里只有光秃秃的一片废墟。

“哇”身后小孩的啼哭声变得更加大了,不远的小村子里,还能听到村名们惊恐的叫喊声:“快跑啊!地龙翻身了!”

正一站立起来,双眼之中,陡然爆射出惊人的光芒,那是一种惊奇、欣喜还有无穷渴望的眼神!

‘人力可通天’,正一心中不断地回想着师父刚才说的这一句话,心中充满着对这所谓武道的无限憧憬。

这是正一第一次对武道开始接触,然后见证武道的伟力,然后就被深深的震撼了。也是这一次遇见,正一心中彻底埋下了对武道的无限遐想。试问哪一个现代人,从小倍受网文小说的熏陶下,不怀揣着对神秘传说的憧憬呢!

现在机会就在面前,正一要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