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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狂妃:妖孽王爷喜当爹

糖宝儿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一朝穿越,江岑瑶来到不知名的朝代,成了两个小包子的娘亲。家徒四壁怎么破?打猎走起,糕点卖起,买田买地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仇家上门怎么破?手撕泼妇,脚踩绿茶,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江岑瑶从来没在怕。她只怕某个冰山王爷死皮白赖,非得认作她两个孩子的爹。小包子:“娘,爹把这整个京城的冰糖葫芦全买下了!”江岑瑶:“瞧你那点出息,几串冰糖葫芦就把你收买了?”大包子:“娘,爹说翰林院的学士任我挑。”江岑瑶:“傻儿子,你可比那些翰林院学士聪明多了,用不着去碾压人家智商。”大包子挠头:“娘……爹说他身中奇毒活不了多久,恐怕不能娶你了。”江岑瑶撇嘴:“小样,什么身中奇毒?就他那点臭毛病,姑

主角:江岑瑶   更新:2023-08-07 2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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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岑瑶的美文同人小说《农门狂妃:妖孽王爷喜当爹》,由网络作家“糖宝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朝穿越,江岑瑶来到不知名的朝代,成了两个小包子的娘亲。家徒四壁怎么破?打猎走起,糕点卖起,买田买地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仇家上门怎么破?手撕泼妇,脚踩绿茶,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江岑瑶从来没在怕。她只怕某个冰山王爷死皮白赖,非得认作她两个孩子的爹。小包子:“娘,爹把这整个京城的冰糖葫芦全买下了!”江岑瑶:“瞧你那点出息,几串冰糖葫芦就把你收买了?”大包子:“娘,爹说翰林院的学士任我挑。”江岑瑶:“傻儿子,你可比那些翰林院学士聪明多了,用不着去碾压人家智商。”大包子挠头:“娘……爹说他身中奇毒活不了多久,恐怕不能娶你了。”江岑瑶撇嘴:“小样,什么身中奇毒?就他那点臭毛病,姑

《农门狂妃:妖孽王爷喜当爹》精彩片段

六月底,深夜里,天像是破了个大洞,轰隆隆下起了雷雨。

一处破旧的茅草屋中,两个瘦瘦小小的孩子正费力地翻找出锅碗瓢盆,接从屋顶哗啦啦漏下来的雨水。

“快些,别让娘身上打湿了!”

小男孩急急接过小女孩递过来的大瓷碗,努力把瓷碗举高接住雨水,不让雨漏到床上那女子的脸上,另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抹了抹额头上被热出的汗珠。

“哥哥,娘都睡了两天两夜了,怎么还没醒?”小女孩稚声问。

外头闷雷滚滚,时不时有闪电划过,将床上的女子没有血色的脸映照得愈发惨白。

“娘摔得那么重,疼得好些日子睡不着觉,如今终于才睡着,当然得多睡一会儿。”小男孩认真地答。

言罢,摸了一下女子的手。

酷暑时节,屋子里很闷热,女子僵硬的手却已冷如冰块。

“娘的手好凉,榕儿,你快帮娘把被子盖好。”

“嗯。”

小女孩乖巧地点头,把那三床厚厚的棉被,一层层地给女子盖严实。

盖好被子,她抬起头怯怯看了一眼被大风刮得摇摇欲坠的屋顶,伸手要接小男孩手里的碗:“哥哥,我来替你端着……”

小男孩瘦弱的胳膊明明已经累得发颤,却摇着小脑袋:“榕儿乖,先去吃饭。昨个儿徐大娘送的三个荞面馒头还剩两个,哥哥已经吃过了。余下两个,小的榕儿吃,大的留给娘。”

“哥哥骗人,徐大娘明明只送了两个荞面馒头。”

“哥哥没骗榕儿,不是两个,是三个。”

“哥哥就是骗人……”

江岑瑶被吵醒的时候,只觉得出奇的热。

怎么会这么热?

刚才她明明在捣毁一间非法实验室,实验室里冷气很足,她眼前亮光一闪,转眼就已经冰火两重天。

她睁开眼想要翻身坐起,胸口却闷闷的像是压着什么,一瞧,是整整三床被褥。

被褥破破旧旧,已经脏得辨不出原本的颜色。

耳边传来小孩细细弱弱的声音:“娘,你醒了……”

转目一看,两个小萝卜头站在自己身边,浑身湿漉漉,脏兮兮。

“娘,你好些了吗?”说话的是个小男孩,六岁上下,长发乱糟糟地披散下来,一张小脸眉清目秀,五官稚气未脱,清澈的眼里却透着大人般的懂事。

这个小萝卜头,居然管自己叫娘?

一连串的疑问从江岑瑶脑海中闪过,如果自己不是在做梦的话,那么——

她狐疑地打量起了自己。

浆洗得发白的宽大衣袖下,露出的是一截纤瘦的手臂,那双手十分白皙,指如削葱根。

那显然不是一双属于她的手。

作为A国顶尖机密部队的一员,江岑瑶这些年出生入死,手上早已经满是薄茧。

怔了几秒,她不得不接受这个坑爹的事实。

自己居然在捣毁那家非法实验室的过程中,穿越了?

“娘,你没事吧,后背还疼不疼?”小女孩凑到她怀里,仰着小脑袋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五六岁的模样,小鼻子小嘴,一双大眼睛清澈水灵。

江岑瑶怔了一下,心尖上像是被人轻捏了一把。

她从不信什么命运机缘,可怀里这个小丫头的眉眼,分明像极了上一世的自己。

上一世她是个孤儿,没结过婚更没有过孩子,老天也不知是不是想要弥补,这次竟给她来了个儿女成双?

忽如其来的一道闪电,把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轰隆一声炸雷似在耳边响起,怀里的小女孩被吓得一噤,一双小手把江岑瑶抱得紧紧。

另一个小男孩脸色有些白,明显在强装镇定,竟还拍起了江岑瑶的后背:“娘不怕,皓卿保护娘和妹妹……”

江岑瑶:“……”

这是什么神仙小男子汉?

从来都是她保护别人,还从没有谁说过要保护她。

得,这么懂事的两个孩子,这个便宜娘她当了还不行吗?

“不怕不怕,有娘在!”江岑瑶翻身坐起,一把揽过两个小萝卜头,挨个儿揉了揉脑袋。

两个小萝卜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愣愣的。

他们怎么觉得,娘一觉醒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稍稍安抚了俩孩子,江岑瑶就着昏暗的光线,打量起了屋内的情形。

这是间破败的茅草屋,墙壁透风屋顶漏雨,两个孩子浑身都湿透了,她身上的衣裳却半点也没被打湿。

看了一眼地上那些正叮叮咚咚接着雨水的锅碗瓢盆,她心里好一阵难受。

这日子,也太苦了。

不过以后有她在,绝不会叫两个小萝卜头再过这种苦日子。

江岑瑶没继承原主的记忆,不知道两个孩子究竟叫什么,借口自己病了一场什么都不记得了,稍稍打听清楚了之前发生的事。

这几天接连下雨,房顶破了个洞,她搭了木梯上去修,结果一脚踩空重伤了后背,在床上疼了足有半月,大抵就是在这两日才一命归西的。

至于两个小萝卜头,一个叫江尔榕,一个叫江皓卿,是对双生子。

江岑瑶从衣柜里找来两身衣裳给俩孩子换上,给他们擦干了湿淋淋乱糟糟的头发,两张小脸也擦了个干干净净。

收拾齐整了,她仔细打量起了两个小孩子。

小丫头眉毛弯弯,眼睛大大,白嫩的脸上有对浅浅梨涡,格外的招人疼。

小男孩长了两道小剑眉,五官虽稚嫩但俊俏,瞧那双黑宝石似的眼睛就知道,长大以后定是个样貌顶出众的。

明明是一对双生子,样貌却不大一样。

江岑瑶暗暗琢磨,他们的爹会是个什么人?

让这么一个弱女子独自拉扯大一儿一女,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鸟……

起了身,她头顶着一个大瓢,屋里屋外巡视一圈。

厨房里的柴都湿透了,看来一时半会儿做不得饭,桌上扣着的碗里却有两个荞面馒头,伸手一摸,硬邦邦的,也不知已经放了多久。

没法子,只能先将就了。

她把两个馒头分成两多一少的三份,两个孩子就着凉水吃得香喷喷的,仿佛那不是冷馒头,而是满汉全席。

“娘,我吃不完了,你吃……”大萝卜头特地掰出一小块,递了过来。

小萝卜头也赶忙把嘴边剩下的馒头送到了她跟前。

明明都没吃饱,却还抢着要喂饱她这个娘。

江岑瑶摇摇头,看着两张清瘦的小脸,心很酸。

“乖,你们吃。吃了今天这一顿,以后娘不会再让你们啃冷馒头!”

吃过馒头后,她费力地把床移到屋子里唯一一处暂时不漏雨的地方。

两个孩子几乎头一挨枕头就睡熟了,江岑瑶却怎么也睡不着。

生平头一次当娘,这种感觉很奇妙,看着两个孩子麻杆似的小胳膊、小细腿,她开始认真思忖日后该怎么改善伙食。
一场雷雨来得快去也得快,到了后半夜就渐渐停了。

熹微的晨光从屋顶的缝隙洒落,江岑瑶看了看两个仍在熟睡的孩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来到屋子外头。

地面湿漉漉的,有不少鸟雀的脚印,举目一看,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盛夏时节,山间树木格外葱郁。

远远的天半正冒出半截日头,今日应当是个好天气。

江岑瑶环视一圈,见这茅草屋建在了一个小山坡上,屋子旁的空地上,竟种了好些玉米,只是玉米棒头还青涩,约摸还得一个多月才到熟透的时候。

厨房的米缸里已经没几粒米了,今日吃些什么?

这是个问题。

想起昨日在房中瞧见了柴刀和锄头,江岑瑶打算拎着柴刀,带着锄头,去山间碰碰运气打几只野鸡野兔。

即便以她如今的身手抓不到野物,凭着上一世的那些丛林野外求生技能,砍些树枝搭个陷阱也是好的。

实在不行,就多找些野菜回来先凑和一日。

她带着米缸里余下的一把米,拿着刀和锄头走后,屋子里的江皓卿不多时就醒了过来。

见床上只有自己和妹妹,江皓卿稚嫩的小脸一下子白了起来。

江尔榕被他起身的动静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坐起身打量四周:“哥哥,娘呢?”

“娘走了。”江皓卿不仅小脸发白,连嘴唇都白了不少,怔怔道,“娘她走了……”

“哥哥,娘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江尔榕稚声问。

江皓卿不敢告诉她自己的猜测,前些日子王大婶儿给娘说亲,说只要娘肯把自己和妹妹这两个拖油瓶丢下,就能去山下嫁给她那外甥钱屠夫,过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娘当时没答应,可江皓卿暗暗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他很怕娘真丢下自己和妹妹不管,他经常见娘半夜醒来,拿着一块刻了字的玉佩独自对着窗外发呆,也不知是不是在想要不要嫁给那满脸麻子、满身横肉的钱屠夫……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江尔榕拉了拉他的衣袖,“娘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江皓卿回过神,看着妹妹懵懂而清澈的大眼睛,唇瓣颤了颤,违心说道:“娘很快就会回来了,榕儿再睡会儿,哥哥去山下给你找吃的……”

与此同时,江岑瑶在山林间的一棵矮树后头静悄悄藏了好一会儿,终于瞧见了一只野鸡。

野鸡丝毫没察觉四周有人,不急不缓犹如闲庭漫步,来到刚挖好的陷阱旁伸长了脖子,想要啄食里头的米粒。

陷阱一动,那五彩斑斓的身子瞬间就掉进陷阱被卡住,野鸡一惊,扑腾着翅膀惊慌失措想起飞。

眼看那匆匆用木棍搭建起来的陷阱要困不住野鸡了,江岑瑶猛地上前揪住了它。

好一只肥硕的鸡,拎在手里那叫一个沉甸甸!

首战告捷,江岑瑶十分满意自己的战果,心想再采些野菜,今天的三餐便不用发愁了。

她边走边采野菜,不一会儿就采了一大把,用衣裙兜着,后悔没带个背篓上山。

就这么带着野菜、野鸡、锄头和柴刀叮叮咚咚下了山,来到半山坡的茅草屋时,两个萝卜头正坐在门槛上啃荞面馒头。

那馒头正冒着热气,也不知是打哪来的。

小萝卜头吃得正欢,大萝卜头原本垮着一张小脸郁郁寡欢,一见她回来,黯淡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几乎是飞奔着过来了,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江岑瑶觉得奇怪,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没……没什么……”江皓卿结结巴巴地摇起了头,瞧瞧她衣兜里的野菜,又看看她手里依旧在扑棱的野鸡,只觉得难以置信。

娘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能干了,居然还能抓到野鸡?

江岑瑶揉揉鼻子。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出格了,毕竟这身体的原主是个不折不扣的弱女子。

这么想着,她不动声色撒了个谎:“我在山上遇见了个猎户,这野鸡是那猎户给我的。”

此时她还不知道,这临近的几个村子里,就只有徐大娘的侄子一个猎户。

之所以只有一个猎户,是因这几座深山里凶猛的野兽出了名的多,能靠着种地衣足饭饱,谁也不愿跑去山里拿命换钱。

江皓卿闻言小脑袋瓜转了转,心想徐猎户为何要送野鸡给娘?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道徐猎户对娘动了心思?

徐猎户叫徐栓,长得精壮黝黑,每次见了他和妹妹都笑眯眯的,有时还给糖丸吃,可比那满脸麻子的钱屠夫好多了……

江皓卿想了想,决定不反对这门婚事。

他知道自己还小,没法保护好娘,他可太希望娘能有个依靠了。

几个月后,江皓卿遇到了一个眉眼和自己极相似的男人。那人说要当他的爹,他暗搓搓将那人和徐猎户比了比,觉得娘还是和那人在一起更登对……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想什么呢?”江岑瑶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瓜,心底泛起一抹说不出的软。

这俩孩子明明是双生子,却不管是相貌还是性子都迥异,尔榕天真浪漫稚气未脱,似娇嫩的花骨朵,皓卿身上则透露着一股令人心疼的早慧,俨然一棵尚未长大的青松。

江皓卿回过神,仰起头说道:“娘,以后你出门,记得说一声,我和妹妹会担心你!”

一双眸子出奇的清亮,眸光格外的认真。

江岑瑶怔了一下,点点头:“好,以后娘出门前会告诉你。”

这事是她疏忽,两个孩子在家一定是担心她了。

这时,江尔榕过来乖巧地接过了她用衣裳兜着的那些野菜,小小的人儿抱着一大捧野菜,走起路来像个小墩子。

江皓卿赶忙上前,把妹妹手里的野菜拿过了一大半。

两个小墩子,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把野菜抱进了厨房。

“哥哥,这么多野菜,要吃多久才能吃完?”

“榕儿真笨,吃不完可以分给徐大娘,刚才下山,徐大娘又给了我不少干柴和馒头,她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也应该对她好。娘说过,这叫投桃报李……”

江岑瑶心道这原主肚里应该是有些墨水的,不然不会懂什么叫投桃报李,更取不出皓卿和尔榕这样的名字。

要是大字不识几个,俩孩子恐怕得叫狗蛋和二妞吧?

笑了笑,江岑瑶收起思绪,缚了野鸡,取来锈渍斑斑的菜刀在石板上磨着,不一会儿就磨得锋利无比。

当务之急,是填饱肚皮。

一刀断了野鸡的脖子之后,江岑瑶没烧水拔毛,而是往野鸡身上抹起了黄泥,一点点把黄泥抹进了羽毛根部。

这是叫花鸡的做法,简单易行,关键还好吃。届时野鸡煨熟了,只消敲开泥壳,羽毛就会随泥壳剥落得干干净净,露出一只珠圆玉润的整鸡。

两个萝卜头在旁好奇地瞧着,亮晶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跃跃欲试。

江岑瑶含笑让他们帮忙。

小萝卜头立刻欢呼雀跃,拉着哥哥一起来和泥巴。

大萝卜头被妹妹糊了一手泥,似乎有些嫌弃,一张稚嫩的小脸瞧着像个小大人,突如其来的反差萌,看得江岑瑶直乐。

自己这个儿子,可真逗。

也不知是像了谁。

给野鸡裹好了黄泥,江岑瑶在院子里的地上挖了个洞把鸡埋下,取了干柴堆在土面,生起了火架着小锅煮野菜,也算是一举两得。

这干柴是山下徐大娘给的,先前的几个荞面馒头也是。

江岑瑶正打算等叫花鸡做好了,给山下徐大娘送半只过去,哪晓得火刚生到一半,外头突然气势汹汹来了个人。
是个妇人,脖子粗,脑袋大,一脸凶神恶煞。

“好你个小畜生,”妇人压根不把江岑瑶放在眼里,指着江皓卿就骂开了,“你偷了我家的银子是不是?”

江皓卿忙道:“我没偷银子!”

“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你个小兔崽子,我亲眼瞧见你空着手下了山,拿着好几个馒头回去了,你买馒头的钱哪来的?”妇人唾沫横飞。

“馒头是徐大娘给的,不是买的!”江皓卿着急辩解。

娘教过他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他一直牢记在心里,又怎么会去偷人家的银子?

“还不承认,不是你是谁,难不成银子是凭空飞了!”妇人二话不说抄起地上的一根粗柴棍,劈头盖脸就要往江皓卿身上招呼。

棍子正要落下,却被一只看似纤瘦无力的手给截住了。

江岑瑶把江皓卿护在身后,一把夺过了妇人手里的木棍。

当着她的面,打她儿子?

呸,真当自己是面泥捏的!

“你是哪根葱,说我儿子偷了你银子,有什么证据?”江岑瑶把木棍狠狠掼在了地上,身材虽瘦却气势十足。

那冷冰冰的眼神把妇人吓了一跳,她怎么觉得,这软绵绵的江氏一下子变彪悍了?

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打算给江岑瑶说亲的王大婶。

王大婶记得,自己先前撮合江氏和自家外甥钱屠夫的时候,江氏可不是这种性子。

不过说起证据,王大婶一下子变得底气十足:“要什么证据?整个村子就你一户破落户,我那银子不是你家偷的是谁家偷的!”

江岑瑶险些被气笑。

人穷就得受冤枉、背黑锅?

她怎么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狗屁道理?

“娘,我真没偷银子……”江皓卿到底只是个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冤枉,又急又气,憋得小脸通红。

“娘知道你没有。”江岑瑶轻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少给我装可怜,赶紧把银子交出来!”王大婶狠狠啐道。

“聋了是吧,还是听不懂人话?”江岑瑶反唇相讥,“听不懂人话我教你,想上门泼脏水先拿证据,没证据恕不奉陪。”

“你!”王大婶气得脸都绿了。

她可是村长家的亲戚,这半个村子都跟她一个姓,江岑瑶一个外来的寡妇凭什么敢这么横地跟她说话?

见自己说不过江岑瑶的一张利嘴,王大婶气得恶狠狠挽起了衣袖:“不把银子交出来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这个小杂种!”

要是江岑瑶敢护着,她就连大人带小孩一块儿打,反正这个瘦胳膊瘦腿的小寡妇再怎么横,也横不过她身上的二两肉!

王大婶气势汹汹地说完,就要伸手去扯江岑瑶身旁的江皓卿。

江岑瑶哪会怕她?

不等这人扑过来,她便一把扣住了这人的手腕。

她用的是巧劲,手指稍一发力,王大婶立马疼得哭爹喊娘:“哎哟哟,泼皮破落户唆使儿子偷银子还打人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动静立刻惊动了住得不远的徐大娘,徐大娘匆匆赶来,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哟,王银花,你这是……”

徐大娘原以为定是江岑瑶吃了亏,哪晓得吃亏的竟是王银花!

王银花是村里的媒婆,没脑子又凶悍,仗着和村长沾亲带故,媒没做成几桩,村里那些蛮不讲理的腌臜事倒总有她的份。

“皓卿他娘啊,你先松手,有什么委屈徐大娘给你做主……”徐大娘连忙劝江岑瑶。

她倒不是要护着这王银花,而是担心江岑瑶把王银花彻底得罪了,今后在村里日子恐怕没法儿过!

这就是徐大娘?

江岑瑶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五十来岁的大娘,从面相上就能看出这人是个热心肠的。

要是不热心肠,也不会三番两次地接济自己孤儿寡母了。

别人的面子江岑瑶不给,徐大娘的面子她却是要给的。

她松开了王银花的手腕,将方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徐大娘听完看向王银花:“我说王婶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无凭无据的怎么冤枉人偷了你银子?”

“怎么无凭无据了?”王银花揉着自己被捏疼的手腕,那叫一个气急败坏,“我亲眼看见这个小杂种下了山……”

“你是只看见我儿子下山,还是抓住我儿子偷偷摸摸进你家门了?”江岑瑶冷笑反问。

“你……”王银花气得结舌。

“你要是真想知道银子去哪了,就去问你家大柱,方才我还在醉香楼瞧见他了。”徐大娘心里门清。

定又是王大柱死性不改又拿着银子换酒去了,这王银花也真是糊涂,竟二话不说就赖到了一个孩子头上。

王银花听了这话讪讪回过神,脸红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句“这挨千刀的王八犊子”,急匆匆下山去醉香楼揪自己男人去了。

江岑瑶看向徐大娘,心里不可谓不感激:“徐大娘,今天这事多亏了你。”

否则即便自己把王银花赶走跑,凭王银花那张破嘴,也定会到处说皓卿是贼。

“这有啥。”徐大娘摆摆手,表示没什么打紧的。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可不能叫人平白无故腌臜了去。

说着,爱怜地摸了摸江皓卿的脑袋,又看向江岑瑶:“皓卿他娘,你的背疼可好些了?今日怎么下床了?”

说到这徐大娘就有些诧异,她还从没见面人儿似的江岑瑶和谁动过手。

在徐大娘眼里,江岑瑶是个胆小怯懦性子软的,平日里被王银花指桑骂槐连半个字都不敢争辩,也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竟跟变了个人似的。

而且那一身横肉的王银花,江岑瑶手里居然半点便宜都没讨到,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岑瑶笑了笑:“已经没事了。躺了大半个月,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很多事想明白了,人活在这世上性子不能太软,否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都是头一回做人,凭什么就得让着别人?

不,不对,自己已经不是头一回做人了。

可也绝没有任人拿捏的道理啊!

见江岑瑶“想明白”了,徐大娘连连点头,觉得这是件好事。

这人啊,总是捡软柿子捏的,想不被人捏,那就只有自个儿硬气点。

若江岑瑶的性子一直这么软下去,徐大娘还真不知自己能帮得了她几回。

先前徐大娘听皓卿这孩子说过,江岑瑶一家三口是在赶往京城的途中遭了劫,没了钱财,才不得不在此地落脚。

至于老家在何处,为何要去京城,皓卿这孩子也记不太清了。

所以徐大娘对江岑瑶的身世,也并不怎么清楚。

这时,一旁生好的火堆已经快灭了,叫花鸡熟透的香味从土层底下传来,格外诱人。

“这是什么味儿啊?”徐大娘忍不住嗅了嗅。

“这是叫花鸡,已经熟了,本打算给您送一半去,正巧您来了。”江岑瑶说着,拿铲子掀开土层,取出了那只被泥壳包裹着的叫花鸡。

敲开泥壳,一只油光水滑的鸡露了出来,霎时间香味四溢,叫人食指大动。

那皮色金黄透亮,一看就是火候刚刚好。

两个孩子在旁不停咽口水,显然是馋了。

“这怎么好意思?”徐大娘连连摆手。

江岑瑶孤儿寡母的,平日里连饭都吃不饱,如今好不容易见了点儿腥荤,徐大娘自然不好意思收。

江岑瑶让两个小萝卜头取来洗净的槲树叶,愣是将叫花鸡分了一半给徐大娘。

接过那半只用槲树叶裹好的叫花鸡,徐大娘那叫一个不好意思,好说歹说非把两只鸡腿全给江岑瑶留下了,说留给两个小萝卜头吃,还招呼两个小萝卜头吃过饭再去她家拿些干柴来,稻草也得多抱些过来。

明日指不定又得下大雨,江岑瑶这屋子的屋顶破漏成那样,怎么着也得盖些稻草修补修补,才好继续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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