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着，吧唧吧唧嘴，呼吸声开始沉重。
“呵……”慕云来高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随即，他的眼色渐渐深沉，盯着熟睡的容颜。
门外，叫喊声已经消失。
————
“唔……”玖月是头疼醒的，第一次喝那么多酒，不头疼才怪。
可是当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还有搭在胸膛上的胳膊时，头痛瞬间飞散。
此时此刻，她脑袋里闪过无数的词，酒后那啥，一夜那啥……，带着这些有颜色的词语，她机械性的转过脑袋。
肩头侧的男人，容貌精致，睡颜如花，可是……她不认识。
她的记忆只到昨晚酒吧的卫生间，然后貌似她走错了房间，再然后……就断片了。
轻轻抬手，捏起胸膛上的大手，放到一边，见男人没有醒来的迹象，玖月才缓缓坐了起来。
“嘶——”身上四肢传来的酸痛，让她的五官都挤在一起了。
下一刻，“嘶——”
这一声确实是吸了一口凉气了，因为她身上的点点红莓印记。
醉酒，男人，酸痛，草莓，这四个词明晃晃的告诉玖月一个残酷的事实，她却是被那啥了。
别人被陌生人那啥时会有什么反应？歇斯底里？连哭带嚎？暗许终身？
NONONO！这些都不是玖月的性格。
适应了身上的疼痛，她包着浴巾，缓缓走到床边的小桌旁，从她的钱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拿起笔刷刷写了起来。
刚写完，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玖月掏出手机，上面的备注让她皱起了眉头——安的妈咪。
她找她，要干什么？
想着她边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边接起电话。
“听说你和楚安分手了？”这是电话里的第一句话。
“我在梧桐咖啡厅等你。”没等玖月说话，紧接着第二句话后，电话被挂断。
玖月撇撇嘴，装上手机，走到外间快速穿上衣服，打开门离去。
“啪嗒。”清脆的关门声后，床上的男人倏然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清明，他的视线落在紧闭的门上，然后飘到一边的桌子上。
不大的纸条，秀气的字迹，工整的写到——欠条：虽然说醉酒断片，昨夜的事我也一概不知，但还是感谢这位先生的费精费力，如果介意，恕我补充一句很爽！
特此立下证据，印玖月应支付——先生陪夜费10万元，请联系电话15×……，三天内必支付。
下面是年月日，以及落款。
慕云开的视线盯着那10万字，就差盯出火花来，把它烧了。
良久之后，他又缓缓的笑了，“10万？我的身价如果值这些，恐怕那些人都吓死了吧？”
话是这么说着，但他还是仔细的将纸条叠了起来，伸手拽开被子，他的身上长裤背心，床上干净整洁。
“傻丫头！”男人低低的说着，语气间浓浓的宠溺戏谑。
穿上衬衫，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电话很快被接通，“去查查人和广告公司的楚安和印玖月怎么了？”
那边答应着，慕云开忽然想到一件事，“先去一趟梧桐咖啡厅吧，给我录下视频，我看看。”
而这一切，玖月依然不知道。
此时的她已经坐在梧桐咖啡厅，她的对面，一个保养得当，贵气满身的中年夫人，正不疾不徐的喝着咖啡。
她不急，玖月更不着急，伸手叫过服务员，“一杯拿铁，多加奶，多加糖，谢谢。”
昨天光喝酒了，话说到现在肚子里还是空空如也呢。
“听说你和楚安分手了？”终于，在玖月一口咖啡进肚之后，楚夫人开口了。
肚子里一股暖流，让玖月的身上又充满了力气，她抬起头笑的灿烂，“楚夫人，麻烦您把据说去掉，其实，是我不要楚安了，谢谢。”
楚夫人的笑容滞了滞，眼底划过几分怨毒，狐媚的脸蛋儿，卑微的底层人，这两点是他们这些年一直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的原因。
纠结了多年，终于分开了，就冲这点，楚夫人打算宽容一次，不去计较她贬低楚安的话语。
想到这里，她从包包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玖月面前，“既然分开了，就彻底一些吧。”
玖月笑容不变，眼睛快速划过支票上的好几个零，缓缓的笑了，“楚夫人真是大方呢，五十万。”
她的笑容加上了别的味道，却没有伸手去拿支票。
楚夫人的眉毛皱了皱，瞬间就明白了，随即又掏出一张支票，放在上面，后面的零一样多，只不过前面的数字变成了8。
“嗯。”玖月点点头，抱着杯子又喝了一口，“没想到楚安还挺值钱的，我有些后悔了呢。”
“印玖月，你别得寸进尺！”楚夫人的声音突然拔高，素日里的修养濒临倒地。
四周，顿时投过来许多异样的视线。
可是玖月却毫不在乎，耸了耸肩膀，“不好意思，楚夫人，我脸皮本来就很厚。”
楚夫人深深吸了口气，盯着玖月的视线仿佛能冒出火来，最后她咬了咬牙，又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一百万。
玖月的笑容缓缓逝去，她伸手拿起三张支票，站了起来。
“印玖月，我要你永远离开楚安，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你们这种低jian的人，本就该安安分分的生活在最底层，不要想着麻雀变凤凰。”楚夫人语气讽刺，眼神不屑。
“呵呵呵……”印玖月忽然冷冷的笑了，“楚夫人，与其说这些逞一时之气的话，不如想想怎么管管你儿子，别让他再缠着我。”
说到这里，她扬了扬手里的支票，下巴高高抬起，“还有这些，别以为是我不要脸拿来的，这是我该得的！五年的时间，楚安游手好闲所以才能拈花惹草，而我这个名义是经理却拿着秘书的工资，给人和创造的价值远远高出这些，所以我拿的问心无愧！”
她铿锵有力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留下楚夫人语塞，那口气怎么也没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