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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不从良

糖心没有心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毒杀皇帝,戕害妃嫔,残戮皇嗣,祸乱朝纲,荼毒百姓,秽乱宫闱……这是她上辈子做过的事,这一世荣昭誓要——从良?笑话!既重生之,则斗争之,你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撕破伪善后母面具,揭穿心机妹妹阴谋,还有那个矫揉造作白莲花,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我要代替月亮消灭你们!

主角:   更新:2023-08-08 0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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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毒妇不从良》,由网络作家“糖心没有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毒杀皇帝,戕害妃嫔,残戮皇嗣,祸乱朝纲,荼毒百姓,秽乱宫闱……这是她上辈子做过的事,这一世荣昭誓要——从良?笑话!既重生之,则斗争之,你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撕破伪善后母面具,揭穿心机妹妹阴谋,还有那个矫揉造作白莲花,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我要代替月亮消灭你们!

《毒妇不从良》精彩片段

伴随着一阵阵沉闷的雷声,天边的闪电仿佛一条银白色的长龙从九霄云外而来,用它尖锐的利爪冲破黑云划出耀眼的火花。
荣昭眼看着她平时最宠爱的男宠没了呼吸,手才渐渐松开插在他心脏位置的匕首。
目光所到之处,皆是尸体,将整个昭阳殿浸染成红色。
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每走一步,鲜血在她脚上的颜色就加深一分。
“哈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
她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阴恻而可怖。
溟蒙在眼圈里的氤氲化为泪珠,顺着脸颊落到地上,稀释到血泊中,不见涟漪。
如果有人看到她这又哭又笑的模样,定然会认为她已经疯了。
其实她宁愿自己疯了。
踉跄几步,她坐回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更加笑得不能自持。
“小姐您赶紧逃吧。”旁边的宫女双眼噙满泪水,抓住她的手,“趁现在楚王还没有攻进来您还有机会逃出去。”
笑声戛然而止,荣昭慢慢抬起手,用沾了血迹的指尖描绘着她饱满的嘴形,那温热的鲜血比最好的胭脂还要红润明亮,“哀家为什么要逃出去?这皇宫本来就是哀家的。”
“小姐,保命要紧。”
“保命?”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脸颊,荣昭嗤嗤一笑,道:“出了宫就能保命吗?秋水,别傻了,现在天下人都在痛恨哀家这个毒妇,恨不得将哀家大卸八块,挫骨扬灰。若是哀家被认出来,那哀家不是死得更惨?”
秋水紧紧咬着渗着血的下唇,眼神中充斥着倔强,“小姐您不是毒妇,是那些人逼的,是他们逼的您走到这一步。”
注目着镜子中的倒影,那是一张极其明艳的脸,嫣然一笑,便可令世间万物在她面前黯然失色,徒剩苍白。
只是在所有人眼里,这美艳容颜的背后,却有一颗毒如蛇蝎的心肠,就算是这世上最毒的黄蜂尾后针也不及她一分。
荣昭长舒了一口气,微微笑着,却含着苦涩的尘沙,“你不用为哀家开脱,哀家所做的事从来没有人逼哀家。哀家确实毒害了先帝,杀了他所有的嫔妃和皇嗣,还和齐王狼狈为奸,祸乱朝纲,荼毒百姓,甚至公然圈养男宠,淫乱宫闱,毒妇之名有过之而不及。”停一停,她仰起高傲的下巴,将涌在眼眶里的泪花咽回去,“不过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屡教不改,我不后悔我做过的一切,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听信萧瑾瑜和荣曦两个贱人!”
她的眼睛瞬间绽放出尖锐的厉色,语气凛冽如一把冰刀,“把那个贱人给哀家带上来!”
“是。”这样的命令在昭阳宫已经习以为常。
片刻,几个宫人抬着一个酒瓮进来,放在荣昭面前。
一道惊雷闪过,照亮昏暗的房间,酒瓮里伸出一颗惨白的人头,任谁见到都会被吓得半死,但昭阳殿的人却已司空见惯,没有任何表情。
酒瓮里的人头并不是死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没有四肢,没了鼻子眼睛的人。
天下人皆以为荣曦早已惨遭荣昭毒手,却不知荣昭偏偏留下她的命。不过她用了最恶毒的方法,将荣曦做成了人彘,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荣昭挥挥手让所有人离开,秋水迟迟未动,满怀忧色的注视着她。
“秋水你也下去吧,让我们两姐妹好好说说话。”她快速睨了眼秋水,便转过头不再看她,生怕多看一眼被她瞧出端倪。
秋水隐隐有感觉,“小姐就让奴婢留在这陪着您吧。”
果然是了解她的秋水,荣昭微微一笑,“我突然想吃你亲手做的桃花姬了,你去厨房给我做一份吧。”
秋水抑着眼泪,默默离开大殿,脚步沉重而缓慢,每走两步便回头看荣昭一眼。
等秋水出了殿荣昭才开口,她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酒,看着荣曦像是在观赏一件工艺品一般,“看着妹妹这幅鬼样子,我都几乎忘记你原来长得什么样,你说要是萧瑾瑜见到你现在的模样,还会不会爱你?”
“我现在这幅样子都是拜你所赐!”荣曦脸上是一道道交错的疤痕,狰狞可怖,她的声音沙哑低沉,就像是含着一口砂砾,苍老如树皮,“不过你也不用得意,我听说楚王的军队马上就要攻打进来了,荣昭,你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
荣昭哂笑,“死?你以为我怕死吗?”陡然,她身子往前一倾,满目赤红,“我早就死了,在你和萧瑾瑜当着我的面将我的女儿乱棍打死的时候,在我外祖家被你和萧瑾瑜灭门的时候,我荣昭就已经死了!”
她的声音是撕裂的吼叫,如悲鸣的孤狼,每一个字都夹杂着熊熊的恨意。倏尔,她笑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了萧瑾瑜,却留下你独活于世吗?那是因为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痛苦中度过,我只有看见你比我更痛苦,才能活下去。”
“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是被你们逼疯的!”晃动的红烛摇曳不停,模糊着荣昭的脸,无尽的眼泪从眼窝中滚滚而下,似烛泪滴落,将她烫的体无完肤,“心儿她才两岁,她还什么都不懂,她碍着你什么了,让你对她痛下杀手?”
她踉跄站起,手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我抱着她的尸体,没有一点温度,我的双手沾满了她的血,无尽无尽的血。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再也不会呼吸,再也不能叫我娘。”
此时的荣昭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她狠狠的抓起荣曦的头发,牙齿被她咬得格格作响,“是你,是你向萧瑾瑜进谗言,是你耍手段,让他以为心儿不是他的女儿。如果不是你,就算萧瑾瑜再狼心狗肺,他也不会杀了自己的女儿!心儿是我唯一的孩子,你明知道我不会再生育,你为什么还要对我们母女赶尽杀绝!”
荣曦的头发就像是一把干草,被这样狠抓,仿佛随时就可以将她整个头皮都揪下去。荣曦仰着脸,空洞的眼眶渗出泪来,她看不见荣昭的表情,却可以想象到,而光是想象荣昭痛苦的模样,便已让她心情舒畅。
“哈哈哈……哈哈哈……”荣曦狂笑起来。
荣昭的手更加用力,将荣曦整个头皮都提起来,“看到我痛苦你是不是很得意?”
荣曦似乎感觉不到痛,笑得几乎飙泪,但又疯狂,“荣昭,你以为你只有一个孩子吗?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的音量低沉阴森,粗着嗓子仿佛是从地狱而来,“其实大皇子也是你的儿子,你当时生产时是生下一男一女,我买通你身边的人将男孩抱到我宫里,说是我生的。”
荣曦的话仿佛一道道轰雷闪电钻入耳中,在脑子里炸开了花,又像有无数只苍蝇蚊子扑腾着翅膀在耳边嗡嗡嘈杂,吵得人目眩脑胀,麻木得不得动弹。
“你为了向我报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让我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用最残忍的方法害死了他,熟不知,那本就是你的孩子!”
手渐渐握成拳,荣昭失了血色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声音,“你……你胡说什么!”仿佛声音冲破天际,她凄厉喊道:“不可能,你是骗我的!你这个贱人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的抵住,不让自己流下来。她扼住荣曦的脖子,面孔因惊疑恐惧而扭曲狰狞起来,“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那个孽种不可能是我的孩子!不可能!”
她一口口的否认,可是每否认一句,她的心就被生了锈的钝刀一刀刀的狠狠銼磨着,磨得皮肉绽裂,血肉模糊。
“不可能?心儿和大皇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就是证明!”荣曦被掐的几乎断气,却还是不断刺激着荣昭。
荣昭仿佛被人点了穴,纹丝不动,记忆里突然想起有宫女说,外甥长得像姨,大皇子和皇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知道还以为大皇子是皇后的孩子哪。
荣曦得意的想着她悲痛欲绝的表情,痛快淋漓。她嫌钝刀不够锋利,拿起一把尖刀就捅进荣昭的心窝,“荣昭啊荣昭,你不愧是天下最狠毒的女人,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抽筋拔骨,看着他在滚烫的油锅里沸腾,看着她被恶狗一块块吞食,你真是好狠啊,好狠啊!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她的话就就像一声声的魔咒,荣昭只觉得的五脏六腑都被动物的利爪狠狠的撕扯抓挠,搅成了碎末,痛得不能呼吸,只有无尽的泪从眼窝肆意流淌。
仿佛疼得麻木,过了片刻,她不再流泪,只是低低沉笑,让人不寒而栗。
“你笑什么?”荣曦嗓子一紧,内心不安。
犀利冰冷的目光如淬了毒一般看着荣曦半晌,荣昭摇摇晃晃的走到梳妆台前,她打开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本是她为荣曦准备的。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如罂粟花美艳却致命,“我原本想在我死之前杀了你,了断所有的恩怨。但我发现我错了,死对于你是恩赐,是解脱,我怎么可能轻易饶了你,我要让你活着,活到百年,让你在这世间享受百年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
“不,荣昭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留下我一个。我不要再活下去,你杀了我,杀了我。”荣曦凄厉一声,她不要再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荣昭望了她一眼,嘴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大,预示着楚王的军队已经攻进来,而那吹奏胜利的号角,亦是敲响她死亡的丧钟。她从容不迫的将瓶子里的毒药一饮而尽,望着那无边的黑暗,缓缓倒下,留下如来自地藏的诅咒,“你不要想只是受这百年的折磨,下辈子,我仍然不会放过你!”
喉咙干干的,像是有一团火在那里灼烧。荣昭费力的咽了咽口水,眉宇间微微涌动。
为什么这么疼?不是说人死了就不会感受到疼痛了吗?难道是……她还没死?
长睫倏地打开,入目是一水的紫粉色纱幔,层层叠叠自床梁泻下。
这是……
头脑有些不清楚,荣昭甩了甩头,但脑仁里像是灌入了水,一晃,更是发晕。
“小姐你醒了?”一道柔软而急切的声音传来,荣昭只觉得熟悉,仿佛听了好多年却又好多年没有听到。
床帏打开,荣昭模糊的双眼还没有看清楚是谁,只见一道身影遮住了她的视线。
“谢天谢地,小姐你昏睡了一夜,终于醒了。”
这一声,让荣昭原本迷蒙的神志瞬间清明。她惊得一下子坐起来,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人,一下都不敢眨。
这不是魏嬷嬷吗?她不是早就被自己赶出荣家惨死在街头,怎么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就算她活着,怎么还是和十多年前一样,丝毫未变?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个诡异的想法在荣昭的脑子里炸开了花。
她重生了?
魏嬷嬷看她这幅仿佛撞了邪的表情,更加忧心,连忙将她塞回被里摁倒躺着,略嗔怪,“才出了一夜的汗,再晾着,是不想好了吗?”
被子里密不透风,身上有粘热的感觉,很不舒服。要是换做以前,她早就任性的踢开被子,可此时的荣昭却格外安静,只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错眼的盯着魏嬷嬷。
魏嬷嬷是荣昭的奶娘,自从她的娘亲去世以后,就照顾着她,可谓是无微不至。只是后来她性子越发骄纵跋扈,蛮横任性,而魏嬷嬷又总是规劝她,一来二去,她对她越加厌烦,再加上有人在旁挑拨,令她一次次误会,以为魏嬷嬷将自己当成登天的梯子想要亲近父亲。
正好那一次她丢失了一套贵重的头面,却从魏嬷嬷那里搜到,她一来气也不问青红皂白,叫人打一顿板子赶出了荣府。
后来她才知道,杖刑的奴役下了死手,将魏嬷嬷的四肢都打断,然后扔到了大街上由着她自生自灭,没多久就惨死在街头。
那时她根本不将人命当玩意儿,听到这个消息只“哦”了一声,便不再多言,只觉得不过是死了一个不值当奴才,直到后来她遭遇众叛亲离,每每夜深孤独的时候,总是想念那个在她耳边唠里唠叨的魏嬷嬷。
如今,她完整无缺的站在自己身边,就像梦一般,喜得荣昭不敢合眼,唯恐闭上眼,就真的是梦一场了。
人往往因关心而忽略其他,魏嬷嬷未发觉她有任何异样,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还是有点热,遂道:“昏睡了一夜,小姐是不是全身乏力?嬷嬷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饭,起来吃点吧。吃完饭再将汤药喝了,就着药劲睡一觉,醒来就会大好。”
魏嬷嬷还是一如既往的唠叨,只是现在再听,倍感亲切。荣昭倒乖巧,不似以前总要闹上一阵子,而是顺从她的话点了点头。
屋子里烧着地龙,暖和如春。荣昭身上披着一件氅衣,坐在床上,由着魏嬷嬷喂药。
汤药见了底,魏嬷嬷不由扬起嘴角,道:“我家小姐真厉害,从小到大喝药的时候就没有叫苦的。”
荣昭也确实不怕喝药,只是也看她愿不愿意喝,高兴的时候一口气就喝完,不顺心的时候便是熬一碗摔一碗。那时她也真是难伺候,又总是拿魏嬷嬷撒气,不分轻重的往她身上砸,好几次都将魏嬷嬷砸的头破血流。
但魏嬷嬷从不抱怨,只是微笑的将药碗收拾好,再去厨房给她熬,一碗又一碗,直到她喝了药才罢休。
想起前世自己的任性妄为,荣昭不免羞愧,拉起她的手看着她,眼圈慢慢红起来,眼泪还未涌上,就听到丫鬟们窃窃的问安声,“许妈妈好……许妈妈安……”
沁着氤氲的眼睛瞬间一变,荣昭冷眼看着那满脸谄媚又带着精明之色的女人走进来,鼻息间重重一哼,态度不似刚才对待魏嬷嬷时那么温和,反而多了一分凌厉。
上辈子荣昭就是听信了这许妈妈的挑拨离间才对魏嬷嬷诸多误解,现在想想,魏嬷嬷那么本分的人怎会做出鼠窃狗盗之事,指不定就是她栽赃陷害,又收买了杖刑的人,将魏嬷嬷的打成残废。况且,后来荣曦进宫为妃时可是带着她一起进的宫。说不得当年换孩子的事,还有她一份功劳哪!
想及此,荣昭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只是这许妈妈却是个眼神不好的,未看见,却还一扭一扭的走到荣昭床边。
“听说六小姐醒了,妈妈我连饭都来不及吃,赶紧过来瞧一瞧。”那许妈妈扫了眼荣昭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嘴角向下一抿,横了眼魏嬷嬷,一把拽开她,厚颜无耻的抢了魏嬷嬷的位置,又拉着荣昭的手揣在心窝,盯着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状似满脸的心疼,“哎呦,这发烧了一夜,小脸都瘦了一圈,身边没个会心疼人的,真是可怜见的。”
又瞥了一眼魏嬷嬷,怪责道:“魏嬷嬷伺候六小姐多年,又是得先夫人临终托付,怎么如今年龄越大,却照顾得越不精细,难道这心思都用在旁的地方去了吗?”
魏嬷嬷一听这话,心中气极,只是她素来是个嘴笨的,想要反驳却硬是说不出来,憋得满脸通红,连眼眶都泛起了红。
荣昭本就对许妈妈这虚情假意作呕,再听她欺辱魏嬷嬷,更是恼怒。像是手上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她厌恶的甩开手,斜着许妈妈道:“许妈妈这话说得就没良心了,我虽病的糊涂,但也知道魏嬷嬷昨晚一整夜衣不解带的在我身边伺候,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照顾得不精细?我倒要问问许妈妈,既然你如此心疼我,怎么我都醒了这么久你才过来?莫不是路上有什么好风景耽误了你的脚程?”
许妈妈的手停在空中,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说不出的难看。她脑子活络,虽不知道荣昭为何这般维护魏嬷嬷,又为何如此挤兑自己,但也识趣,连忙从矮墩上起来,矗立在一旁卑微的站着。
那双三角眼狠狠的剜了下魏嬷嬷,心中思忖着定是这魏嬷嬷趁她不在的时候在小姐身边说她坏话,心中气极,想着之后定寻个手段整治一番魏氏才解气。
只是这冯妈妈有一张巧嘴,心眼又活。只见她堆起笑容,恨不得在脸上挤出花来,谄笑道:“瞧六小姐说的,咱这府里啊,顶数六小姐的栖梧楼风景独好,奴婢又哪是那没见过世面的,怎会被别处的景色绊住?”
见荣昭依旧冷着脸,心里吃不准,脸上的谄笑收敛了两分,“今日世子出门,奴婢少不得要千叮万嘱,所以才没有早些过来。这不,送走世子,奴婢就听说六小姐醒了,哪里敢耽误片刻,立马就过来看您。”
冯妈妈口中的世子是荣昭的双胞弟弟荣曜,是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和一帮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因为是荣侯爷唯一的嫡子,甚是溺宠,造就他混世魔王的性子。只是这人总归一物降一物,也就荣昭治得了他。
不过前一世荣曜命薄,连弱冠都未活到。只因他当街纵马,不想那马匹突然发狂,误踏一名孕妇,致使一尸两命。
虽是误杀,但到底闹出了人命,赔了银子这才没有将他下狱,但却褫夺了世子之位。而也是从那时,他便开始自甘堕落,成日里和那些勾栏里的妓女厮混不说,也不知从何时起竟食起五石散,不到一年的光景就死了。
原本以为只是意外,但后来荣昭才从荣曦的嘴里知道,发生这一连串的“意外”,皆是她那“好后母”高氏一手策划的。
荣昭收回视线,指尖细细摩挲着背面上的花纹。她的手指有轻微的抖瑟,那是一种掺杂着喜悦的庆幸,庆幸她回到一切悲剧还未开始的时候,她还有能力去扭转乾坤。
她不动声色,数落起来,“他这是又跑哪野去了?是不是又哪家妓院来了新姑娘?”
冯妈妈回道:“哪啊,是夫人娘家高家三少爷娶妻,咱们世子爷也就是去凑个热闹。”
荣昭往青面锦缎引枕上靠了靠,许是药劲来了,有困意袭来,她闭上眼睛微微阖目。
等等……
高家三少爷娶妻?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闪电在荣昭脑里炸开,那不就是上一世荣曜出事那一天!
豁然瞠目,她一把抓住冯妈妈的手腕,再次确认,“是高家三公子高淮仁?娶的可是清河崔氏的女儿?”
冯妈妈手腕被抓的生疼,几乎眼泪都要出来了,想挣脱,却连动都动不得。她一只手撑在床沿上,双腿半曲着,也不敢倾到床上,姿势怪异而难受,脸色还赔着笑,道:“可不就是嘛,今日高家三公子娶妻,大摆筵席,城中贵胄之家皆前去道贺。”
荣昭松开手,冯妈妈赶紧抽回。揉搓着泛红的手腕,又小心翼翼的揣测着荣昭的脸色,道:“六小姐不必担心,侯爷和夫人一大早就已经过去,有他们在那,世子是不会闯祸的……”
话还没说完,就遭到荣昭一记狠厉的目光,这一记目光惊得她心头一颤,立马闭了嘴。
既然知道要发生什么,就没有坐以待毙的理由,定要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阻止这一切。
“世子是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
也不及多想,荣昭掀开被子就下了床着鞋穿衣。
魏嬷嬷见状忙拦着,“病还没好哪,小姐这是要去哪?”
来不及解释,荣昭只朝外吩咐道:“孤鹜,去马房给我准备一匹快马。”
“小姐要去高家?这可使不得。这身子刚好点,可经不起骑马折腾。”魏嬷嬷一听她让人准备马,就知道这是要奔着高家去的,哪里能同意。
冯妈妈也附和道:“可不呗,若是加重病情,我和魏嬷嬷在侯爷和夫人面前都吃罪不起啊。”
荣昭性子上来那是谁能拦得住的?况且这攸关她弟弟的前程性命,就是八匹马也拦不住。
“腿长在我身上,是我执意要去,回头就算有什么,也怨不得你。”荣昭动作麻利,已经将氅衣上的流苏带子系好,她看了眼魏嬷嬷,瞧她满脸担忧,语气软了几分,“嬷嬷不用担心,我刚吃了药,这会儿觉得身子舒坦多了。窝在这里反而觉得全身没力,还不如骑骑马活泛活泛筋骨,指不定能不药而愈哪。”
魏嬷嬷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劝不住,只好吩咐,“秋水跟着小姐去,好好照顾着,要是有什么差错,我绝不轻饶了你。”
秋水原本也是想跟着,刚要答应便被荣昭拒绝,“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骑马还要带着她,倒给我添了个累赘。”
秋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摸了摸鼻子,她又被嫌弃了。
荣昭也不去看她那双无辜的眼睛,只说了一句“我走了”就跑了出去,丝毫听不见魏嬷嬷在后面嘱咐她的话。
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荣曜身上,只盼着自己快些,能赶在他为出事之前救下他。
孤鹜做事迅速,早已牵着马在大门外等候。荣昭踩着马蹬动作利索的上了马,手一伸,孤鹜便将马鞭递到了她的手里。
荣昭的骑术是她外祖父一手教的,不说多出类拔萃,但比之那些王宫贵族家的小姐来说那可是无人能及,倒可以和军中的男儿一较高下了。
她策马在街上,惹得街上众人纷纷闪避,唯恐践踏于她马蹄之下。
有人动作缓慢,被她一鞭子抽开,“滚,敢挡本小姐的路,想找死吗?”
此番张狂让人不觉愤慨,“这是谁家的姑娘,这般没有教养,不知这大街上不许人纵马吗?还打人,简直没有王法!”说这话的正是那个被抽了一鞭子的人。此时荣昭已不见踪影,他仍旧不依不饶,“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官府告你!”
荣家姐弟这般行事已不是稀罕之事,有人拍了拍这人的肩膀,“兄弟,忍一忍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位咱平民老百姓可惹不起,你若是到官府告她,兴许到头来受罪的是你。”
那人气愤难平,却听这话刚才的气焰也灭了半分,拢眉一横,还是有些不服气,“惹不起?难不成她是皇帝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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