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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园医锦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天才药剂师重生为悲催小农女。爹爹漠视,后娘虐待,继兄弟欺凌。疼她的“孪生”哥哥,被过继给远房爷爷,她作为“添头”跟过去,寄人篱下。好在她有一手绝佳制药术。采药材、开药田、制药治病,峥嵘展露,身世之谜也随之揭开。偶然救下一古代花美男,某披着小奶狗外衣的大尾巴狼,卖萌无下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可好?

主角:   更新:2023-08-08 0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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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农园医锦》,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才药剂师重生为悲催小农女。爹爹漠视,后娘虐待,继兄弟欺凌。疼她的“孪生”哥哥,被过继给远房爷爷,她作为“添头”跟过去,寄人篱下。好在她有一手绝佳制药术。采药材、开药田、制药治病,峥嵘展露,身世之谜也随之揭开。偶然救下一古代花美男,某披着小奶狗外衣的大尾巴狼,卖萌无下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可好?

《农园医锦》精彩片段

腹中好似有一团烈焰熊熊燃烧,炙烤着她的五脏六腑。胃里仿佛有人用利刃大力地搅和着。死亡,原来并不是解脱,而是更加痛苦的折磨。
顾夜忍着腹中难耐的饥饿,缓缓地睁开双眼。入目是一棵棵在夜色中宛若怪兽般张牙舞爪的巨树,以及叶缝中透出的星光点点。
她来不及细想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一声狼嚎在耳畔响起。扭头望去,一对对莹蓝色的眼睛,在夜幕中闪着凶光。
驱兽药粉!当这个名词在她脑中瞬间闪过,顾夜的手中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瓶子。她将里面的药粉撒在身上,渐渐逼近的狼群停下了脚步,在头狼的带领下扭头隐没山林之中。
“妹妹……妹妹——”熟悉的声音,使这具身体本能地生出一丝喜色。是哥哥!这具身体的哥哥。只在一瞬间,她判断出来人的身份。
“汪……汪汪汪……”一只瘦瘦的大黄犬,停在她面前不远处,朝着她吠叫着,不敢靠近。
“找到了!找到了!顾茗,你妹妹在这儿呢!”举着火把出现在顾夜视线中的少年,是村长家的小孙子李浩,平日里跟原主的哥哥关系不错。
“妹妹……”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跌跌撞撞地扑过来,一把将她瘦弱的身子抱在怀中。一颗滚烫的泪滴落在顾夜的脖子上,这个向来坚强的小小少年嚎啕大哭,像个无助的孩子。
哭了一阵,顾茗上上下下地检查着妹妹的身体,发现她安然无恙,才彻底放下心来:“都是哥哥不好,不该离开你的身边。谁能想到那毒妇的心这么狠,把活生生的你扔到山上,还狡辩说你已经断气了。”
“茗儿,怎么说话的?什么毒妇?那是你娘!你这是大逆不道,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两人的渣爹顾乔,皱着眉头喝骂道。
“她既然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她不是我们的娘!有哪个当娘的,能狠心把女儿扔上山喂狼?老天爷要劈,也先劈她这个毒妇,哪轮得上我?”顾茗彻底对爹爹失望了。
娘是后娘,爹可是亲爹啊!刘氏在苛待他们兄妹的时候,他装聋作哑。现在自己不过骂了那刘氏一声“毒妇”而已,他却横眉竖眼的训斥开了。这个家,还有他和妹妹容身之处吗?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顾茗顿时觉得一股腥咸在口中化开,耳朵嗡嗡作响,一阵眩晕之后,他跌坐在妹妹身边。
“顾乔,孩子有错,慢慢教。下这么重的手干什么,别把孩子打出个好歹来。”开口的是年约五旬的族长,他的语气中有几分不认可。
“族长,哪有当晚辈的辱骂长辈的?这孩子不打不成器,再不教训他,眼中连我这个当爹的都没了!”顾乔怒瞪了儿子一眼,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往顾夜身上瞟一眼。
“爹!”顾茗捂着迅速肿起来的左脸,眼中含泪,“你只会指责我们的不是,难道你看不到她是怎么对我和妹妹的?”
顾茗指着一位高颧骨薄嘴唇,一脸刻薄的妇人,咬牙切齿地道:“娘以前活着的时候,把妹妹养的白白胖胖,活泼可爱。可现在呢?妹妹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那是活生生被饿出来的!”
来帮忙找人的顾氏族人,看向瘦弱骷髅,只剩一层皮包裹着骨头的顾叶儿,有些不忍地移开视线。
“刘氏不让妹妹上桌吃饭,还不给妹妹留吃的,妹妹饿得没办法,不得不扯野菜充饥,野菜还不敢拿回家做,只能吃生的。妹妹年纪小,一开始认不清野菜,经常误食有毒的野菜,上吐下泻。”
“你看看妹妹的身上,可有一块好的地方?不吃饭,没有劲儿干活动,作稍慢些,就换来一阵毒打。更不要说大壮和小壮打她踢她用棍子石头砸她……爹,妹妹也是你的女儿,身上也流着你的骨血,你就忍心看着她被活活饿死被打死?”
顾夜的袖子被捋起,上面一道道青紫,和累累的伤口,仿佛在控诉着主人收到的苛责。
“臭小子,别胡说!谁看到我打孩子了?你这养不熟的兔崽子,满嘴没一句话实话!乡亲们,你们想想,每天的饭可都是她自己做的,我们干活回来以后,还以为她吃过了呢!没吃饭她自己怎么不说?不说我哪知道?至于她身上的伤那是她自己淘气,不知在哪撞的,跟我可没有关系!”刘氏的嘴皮子可不是摆设,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顾茗恨不得撕了这颠倒黑白的刘氏:“那今天呢?小妹妹傍晚的时候明明是醒着的,还跟我说了会话呢,你为什么还把她给扔了?这山里野兽那么多,你把她扔在深山中,是不打算给妹妹留一丝活路啊!”
“我回家的时候这死丫头一动不动,怎么叫都叫不醒,还以为她不行了呢!这日子过得清苦,谁家还能没死过孩子?家里的房子将来是要给你们哥仨娶媳妇的,她死在里面多晦气!”刘氏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顾茗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那天你对大壮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妹妹是赔钱货,养着也是浪费粮食,死了还能省下一副嫁妆……你今日为了一副微薄的嫁妆,就能把妹妹给扔进深山,明日就能怕我跟大壮小壮分家产将我也给害死!爹,难道你还继续袖手旁观吗?”
“你瞎说什么?你娘不是这样的人。别说了,都是误会!现在人也找到了,赶紧回家去吧。”顾乔不耐烦的摆摆手。
对大儿子他还存着几分感情的,不过在刘氏这些年的枕头风中,这所谓的父子亲情也没剩多少了。顾茗的话,他丝毫没上心,反而恼怒他的危言耸听,让自己在族长和族人们面前丢了脸。
“不,如果就这么回去的话,她还会找机会把妹妹扔的了。爹,当着族长爷爷和族中叔伯的面儿,把话说清楚,让刘氏发个毒誓,再也不会让妹妹干繁重的活儿,不会不给妹妹饭吃才行!”
顾茗小小的身板挺得很直,嘴角带着倔强。为了妹妹,他豁出去了,大不了……大不了他带着妹妹住山洞,打猎采山货养活她。
对于顾乔家的事,族长并不是丝毫不知。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没有闹到他面前,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今日,差点闹出人命,他这个族长不得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刘氏,这件事,的确是你做的过了!好啦,都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说开了就行了,都别再闹了!老七,你们两口子今天就给孩子个准话,安安孩子的心。”顾乔,在族中排行第七。
刘氏一脸不配合,嘴里还咕哝着:“给什么准话?好像我真虐待他们似的,这件事我可不认。”
“老七家的,别以为你背后那些小动作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你什么心思,谁还不知道?不就是看上苗氏那些……”一位跟顾茗两兄妹过世的亲娘苗氏要好的嫂子,冷笑的看着刘氏,那目光如刀子般,仿佛要剥光刘氏最后一层遮羞布。
刘氏脸色大变,拦住那族中嫂子的话头,尖利突兀的声音,惊起几只夜鸟:“好啦!孩子们不懂事,我这个做长辈的还能跟他们一般见识?你们也该闹够了,跟爹娘回去!我是后娘,你们爹可是亲爹,还能看着别人要你们的命?”
她这话说得颇有水平,看似向两个孩子说了软话。可话里话外,却无不向族人们暗示她的委屈。
顾茗深知他现在年岁还小,跟家里彻底决裂对他和妹妹都没啥好处。他来到妹妹身边,摸摸她的小脸,微笑着安慰着:“妹妹,吓坏了吧!别怕,有族长和那么多叔伯作证,今后谁也别想把你扔掉。哥哥会保护你的。”
顾夜一直以旁观者的态度,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可眼前这为她全心全意付出的少年,让她冷漠的心中升起一丝暖意。前世,她在孤儿院长大,亲情对她来说是一种奢望。这一世,终于圆了她的梦,有一个毫无保留疼爱她的哥哥。或许重生对她来说,并不是件坏事!
顾茗把妹妹背了起来,同样瘦弱的他没走两步就气喘如牛,在一个下坡路上,脚一软差点在跌倒在地。住在他们隔壁的九叔看不下去了,接过顾夜抱着下了山。
顾夜被放在一张铺着破苇席的炕上,沉沉地几欲睡去。待族人和乡亲们离去,刘氏夫妇也气哼哼地回了屋,顾茗替她盖了床打满补丁的被子,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道:
“妹妹,饿了吧?今天哥哥运气好,在水沟里捉了一条鱼。我白天的时候,趁家里没人,偷偷煮了汤。我去热一热,你喝了再睡。”
待顾茗出了房门,顾夜低头看了一眼那双干枯如鸡爪的手。原主十一岁了,身量却不如七八岁的孩子,火柴棒般的身板儿,瘦得只剩皮包骨。粗糙的皮肤下,细细的血管,显得突兀无比……
“妹妹,快把鱼汤喝了。免得大壮和小壮看到抢了去!”大壮是刘氏嫁过来带的拖油瓶,小壮则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有三岁。
难抵腹中如火的饥饿,顾夜就着便宜哥哥的手,勉强喝了几口鱼汤就再也喝不下去了。长期饥饿的折磨,她的胃已经萎缩,五脏六腑的机能也严重退化,她虚弱到几乎连喘气的力量都没有。什么叫“油尽灯枯”?看看这具身子就能清楚地知道。
“再喝一口吧,你吃得太少了。”顾茗担忧地望着妹妹。因为营养跟不上,妹妹三天两头的生病。继母又怕花钱,不愿意给妹妹请大夫。他冒着被野兽吃掉的危险,进山打猎,却很少有收获。
运气好的时候,打到野鸡野兔之类的猎物,就给村里唯一的吴大夫送去,请他帮妹妹治病。吴大夫说,妹妹这病是饿出来,累出来的。只要吃饱了就没事了。
他一有空就帮妹妹干活,挖空心思让妹妹多吃一口。可妹妹的身体还是渐渐衰弱下来。近几日,几乎粒米难进,吃什么吐什么。吴大夫说妹妹已经没有救治的必要了,只等那一刻的到来。
可是,他不忍放弃,也不愿放弃。娘临死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让他好好照顾妹妹,是他没用……
见妹妹喝了几口鱼汤,没有吐的意思,顾茗的心中又升起几分希望。他一口气把剩下的鱼汤喝下肚去,不能便宜刘氏的两个崽子!他把妹妹身上的破被子往上盖了盖,轻柔地道:“妹妹,睡会儿吧,哥哥以后天天给你抓鱼熬汤喝。”
顾叶乖巧地点点头。顾茗去厨房洗碗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喝下去的鱼汤全都吐了出来。这具身子,已经装不下任何食物了。
好不容易获得重生的机会,她不想刚穿过来就死掉,成为最短命的穿越者,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空间!她可是有空间的人!想起山上那瓶驱兽粉,顾夜眼中迸射出生的希望。
一瓶温养身子的药水,在手中出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顾夜终于把药剂送入口中,努力吞咽了下去。在陷入昏睡的前一刻,她清楚地感知到一股细细的暖流,在这孱弱身体的筋脉中、脏器里,悄然地流动着……
以刘氏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性子,兄妹俩的日子更加的鸡飞狗跳。顾夜身子弱,不能下床,所有的家务都落到了刘氏身上。
那婆娘想起来就冲着西屋,又是敲桌子,又是打碗,尖酸刻薄的诅咒不绝于耳,顾夜就用隐形耳塞塞住耳朵,任凭她如何泼妇骂街,也丝毫影响不到她。
刘氏在做饭的时候故伎重施,巴掌大的粗粮饼子,一人只能分到一块,作为一家之主的顾桥也只能吃两块。早上,依然没有顾夜的那份,而分给顾茗的也是其中最小的一块。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顾茗为了妹妹绝对不再顾忌什么。吃饭的时候,等父亲动手拿了一块之后,飞快地从筐子里抢了两块饼,端了自己那碗粥到妹妹的屋里和她一块吃。
刘氏见状立刻跳起来,叉着腰尖声叫道:“放下!那块饼子是你爹的,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连你爹的口粮都要抢。”
顾茗停住脚步,眼睛死死盯着她道:“这块饼子不是妹妹的吗?克扣爹爹口粮的明明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妹妹现在的身子可不能挨一点饿。”说完不管刘氏怎么跳脚大骂,他自顾自地进了屋。
刘氏一边骂着一边伸手想要拉他,这时候顾乔喝止了刘氏层出不穷的骂语:“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啊,要是让隔壁的九弟听到了,传到村里,又该说咱们虐待孩子了。她一个小丫头能吃多少?以后做饭就多加一瓢水,多添一把粮食,只要别把人饿死了就行。”
顾乔心中也有气,为了家里的这点破事,他被族长大伯和几位族老拉去训话,脸都丢到姥姥家了。顾茗这个不省心的东西,把人偷偷找回来就是了,闹的全青山村都知道了,害得他现在出门都觉得大家用异样的眼睛看他,村里人背后不知道怎么讲究他们家呢。
刘氏喘着粗气坐下来,抢过大壮手中的饼子掰下一块,连同自己饼子上的一块,放到自家男人面前。虽然不待见前房的两个小崽子,她却不傻,对自己的男人可是掏心掏肺的。男人是自己的,家里的十几亩山地,可都指望着他这个劳动力呢,亏待谁也不能亏了他的身子。
“我这是为了谁?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咱们村的山地,产出的粮食交了租子,就不剩多少了,哪儿够吃的?我跟大壮上山采山货,累死累活卖些钱都换成了粮食,还是紧紧巴巴的。大壮小壮一天天长大了,吃的也越来越多,不精打细算这日子可怎么过?
说我苛刻前房孩子的口粮都吃进自己肚子里,可冤枉死我了!你看看我,每天没日没夜的干活,吃的是什么?我嫁入你们家快四年了,一件新衣服都没舍得添!她一个小孩子不干重活,少吃一口有什么?”说着刘氏撩起衣襟,抹了抹眼睛。
顾乔一口稀饭一口饼子地吃着,口中漫不经心地安慰刘氏一句:“嗯,你说得对,这些年苦了你了……不过咱家也确实不差那口,等收完秋粮,我跟着一起上山捡山货多卖些钱卖粮食……就这么说定了,别再往我脸上抹黑了,听到了没有?”
顾乔这个人说白了,自私又好面子。刘氏知道,要是这时候她再闹出点什么,肯定没好果子吃。顾乔平日里看着温吞,发起火来,她打心底里犯怵,只能咬牙捏着鼻子应了。那两个臭崽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小壮真不想吃干巴巴的饼子,见娘心情不好,忙卖乖的把咬了几个牙印的粗粮饼塞进了娘的口中,小眼睛转了转,奶声奶气的道:“娘,吃。”
“还是我儿知道疼我。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迟早养成白眼狼!”刘氏拔高了声音,朝着西屋的方向又喊了一嗓子,然后慈爱的摸摸小儿子肉嘟嘟的小脸,吧唧亲了一口,小声的道,“娘没白疼你,待会儿娘给你做疙瘩汤吃。”
小壮也压低声音,小声的讨价还价:“加蛋蛋……”
“你个小馋猫!好,再给你加个鸡蛋。”刘氏捏着儿子的小脸儿,把自己碗里的糊糊喝了下去,又进了厨房,她的身后,大壮给小壮挤眉弄眼。小壮人小肚皮小,剩下的疙瘩汤最终都会落进大壮的肚子里。不过家里给小壮开小灶的时候也不多,只能偶尔打打牙祭。哎,没办法,都是穷闹的。
外面这些纷纷扰扰,丝毫没有影响屋里的两兄妹,顾茗知道妹妹肠胃弱,不能吃硬硬的饼子。便掰成指甲大小,在糊糊中泡软了喂给妹妹。
顾夜看着黑乎乎乱糟糟的食物,尽管肚子饿得难受,却丝毫勾不起她的食欲。在哥哥期待的目光中,她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口。呕!比起前世出任务时分到的营养液不遑多让,一样的难吃。她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了。
原主的脾胃经过一夜药剂的温养,依然有些娇弱,但少量的食物还是能够承受的。顾茗又给妹妹喂了些温开水:“我一会上山砍柴,看能不能再捉些鱼,大夫说鱼汤补身子。”
说到这儿,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大夫还说鸡汤最补,可惜哥哥无能,不能像村里的张立虎,每天都能猎到猎物。”
“哥,你已经很厉害啦。如果不是你,我已经被山上的野牲口嚼得骨头都不剩了。”对于一个11岁的孩子来说,顾茗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过想起醒来时,看到狼群蓝莹莹的眼睛,顾夜也忍不住劝阻道,“哥,山上狼多,你以后不要一个人进山了。我只有你一个疼我的好哥哥,不想你出事。”
“好,以后我就在咱村子附近活动,不会让你担心的。我去砍柴了,你要是不想睡的话,我就让隔壁九婶家的丽姐姐来陪你说话。”顾茗怕自己不在,老实的妹妹被刘氏母子欺负了去。
在原主的记忆中,丽姐比兄妹俩大一岁,温温柔柔的很会照顾人。原主对丽姐有一种特别的依赖感,不过顾夜想进空间看看,就以精神不好想休息为由,拒绝了哥哥的提议。
顾茗不放心的离开了。便宜爹和后母上山摘野菜去了,半大小子大壮也被拉了壮丁。刘氏不放心小壮一个人在家,也把人用背篓背上了山。
院子里静悄悄的,顾夜心念一转进了空间,空间依然还是那个空间,十来亩肥沃的黑土地上种满了她前世搜集多年的药材种子,上百种药材长势良好,其中不乏珍品。
几十上百年份的药材,那在空间中是极其普通的。百年甚至数百年的人参何首乌等也不少见。空间中药材生长周期比外面短,她实验新药剂,从来没缺过原材料。
巡视了一圈药田,顾叶心情大好地来到她的药剂实验室——一座古朴雅致的木结构建筑。里面那些装满各种药剂的箱子,给了顾夜无比的安全感。她像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手指轻轻滑过一瓶瓶颜色各异的药剂,陷入了回忆之中。
出了实验室,她瞥了一眼一片空地上堆积如山的“垃圾”。那些都是她前世乱世来临之初搜集的物资,也不知道有没有能用上的。得空她好好整理整理。
突然,她鼻间嗅到一股淡淡的莲香。循着香味而去,她来到了空间正中央那方小小的池塘边,诧异地发现里面多了一朵半开的红莲。无叶无根,仿佛遗世独立的仙子,傲然地立在清浅碧蓝的池塘中,火红如焰。一片莲瓣上,一颗晶莹如玉的露珠,闪着耀眼的光芒。
“咦?这儿什么时候种上的荷花?不过也好,至少以后有莲子和莲藕吃了。”顾夜自言自语。
在她垂涎的目光中,红莲火一般的莲瓣轻轻抖动了一下,似是害怕,又像不屑。顾夜揉了揉眼睛,她居然从一朵红莲上感受到人的情绪,眼花了吧!
以后再研究这荷花的来历,先出去吧,免得哥哥中途回来,发现她不在,又该担忧了。
金秋时节,漫山尽染,一抹朝霞,把秋叶浸染得更加的绚烂,在小院中洒下满地金黄。
一个仿佛破锣般尖利刺耳的嗓音,打破了小院的宁静:“别躺在床上挺尸了,好吃好喝地伺候了你几天,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家里都忙成什么样了,还硬赖在床上躲懒!死了没有?没死就起来做饭!”
顾夜缓缓地睁开眼睛,连气都懒得叹了。她坐起来开始穿衣服,自打她被族人从山上捡回来,已经过去五天了。这几日,她每天都是在刘氏叫骂声中醒来。那婆娘的确让人有想把她毒哑的冲动。
在床上躺了五天,温养药水喝着,营养餐吃着,顾夜的身体在渐渐恢复中,虽然依然瘦得吓人,精神却一天比一天好,也有了些力气。
见顾夜听话地出了屋,刘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猪草已经打回来了,一会把猪给喂了。饭做好以后,记得送到地里去,不要偷懒!”
说完,她又狠狠地瞪了顾夜一眼,扛着镢头出了门。此时正值忙碌的抢收时节,村里能下地的都在田里忙活着。往年原主也是参加秋收的主要劳力之一,今年托这具破败身子的福,只需在家做做家务就行。
顾夜慢腾腾地从空间中取了牙刷牙膏,刷了牙洗了脸,又把枯黄的头发梳成两个麻花辫儿垂在肩头。在院子里伸伸胳膊踢踢腿儿,做了一套强身操,然后一步三晃地进了厨房。
厨房收拾得倒挺干净,案板上放着中午要做的食材和粮食。为了有力气秋收,家里从一天两顿增加到三顿。当然,她这个不能下地帮忙的“废物”,早餐的权利直接被剥夺了。
这时候家家的伙食都有所提升,一天至少能吃上一顿荤腥,保证有体力熬过秋收。厨房的案上,一块发黑的腊肉切了七八片,一把豆角、两个茄子,粗面加细面也舀出了一碗……这是一家六口人午饭的所有食材。
顾夜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不想再以没滋没味的营养液为食了。她搬了凳子,从房梁上吊着篮子中取了小半碗白面,又翻出刘氏藏起的瓦罐,从里面拿了一个鸡蛋。再加上几片菠菜,给自己做了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疙瘩汤,热乎乎地喝了一肚子。
好在原主做饭的手艺勉强过关,要知道前世的她,可是连煮粥都能把厨房给烧了的。
后院喂了两头猪,和六只母鸡。投喂了这些家禽家畜后,顾夜开始张罗午饭。一个灶煮粥,一个灶上豆角茄子炖肉,锅沿上面还贴了饼子——原主一向都是这么做饭的。
从空间中搜到一些调料,于是平时的白煮菜里,加了一些五香粉和鸡精,虽然不知道分量加的对不对,但总比白水炖菜好的很多。从腌菜缸里捞了一碗咸菜切碎了,就着锅又炒了个咸菜,总算完成了做饭的任务。
看这卖相不咋地的饭菜,顾叶心中却涌上了一股成就感——这可是她第一次独立完成的饭菜,而且厨房依然健在哦!该让那个臭冰块儿看看她的杰作,还敢说她是烹饪白痴不?
顾夜的得意笑容渐渐淡去,她想起自己前世被兽群吞没的瞬间,听到的熟悉的呼喊声,以及最后一瞥中那张悲戚而又绝望的俊脸。原来他那张冰块脸也有其他的表情啊!
“妹妹,”顾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身子还没好,快回去躺着吧,家里的活我来做……你已经把饭做好了?累不累?有没有哪不舒服?”
顾夜回头冲他笑了笑道:“哥,我哪有那么脆弱?吴大夫也说了,让我起来适当地活动活动,这样对身体有好处。来,尝尝我做的菜怎么样?”她一脸求表扬的神情。
顾茗张嘴接住了送到嘴边的茄块,细细地嚼了嚼,眼睛一亮,毫不吝惜夸赞的词汇:“还是妹妹做的饭好吃,那坏婆娘做的跟你比起来简直就跟猪食一样!”自从那件事后,顾茗就不肯再称刘氏“娘”了。
顾夜咯咯地笑起来,调皮的冲他眨眨眼睛:“哥,你这么说可是把咱们俩一块给骂进去了呢。”
顾茗先是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妹妹大病了一场后,性子变得开朗活泼了许多,不像以往那样,有个风吹草动就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只想躲起来。为了守护妹妹的笑容,他一定要坚强,绝不对刘氏妥协。
顾茗帮着妹妹把饭菜放在篮子里,拎着往田里走去。顾夜慢腾腾地跟在他的身后,本来顾夜是要帮忙抬着的,被哥哥坚决地拒绝了。看着走在前面,有些吃力地拎着饭菜的顾茗,顾夜的心中暖暖的——有个会照顾人的哥哥,挺好!
“小叶,给你爹送饭来了?”
“小叶,你的病好了,能下地了?”
“小叶子,你这孩子还是太瘦了,多吃点儿。你娘要是不给你吃,就到婶子家拿,就当婶子借你们的。千万别亏了自己的身子,落下病根。”
山路两旁的田地里,正在忙碌的村民们看到兄妹俩的身影,纷纷热情的打招呼。习惯了人与人之间冷漠的利益关系,骤然间被乡民们淳朴的热情包围,顾夜一直不知该如何应付,只是微笑着冲他们点头。原主原本就是胆小怯懦的性子,村民们倒没有觉察她的改变。
“好你个顾茗,一泡屎拉的倒挺远,拉家里去了?你这个懒秧子,一让你干活就偷奸耍滑!告诉你,不收完这两亩地的高粱,晚上你就别想吃饭!”远远的刘氏看到顾茗帮顾夜拎东西,顿时火冒三丈,一下子蹦起老高,口中的唾沫喷出好远。
“老七家的,我看你是没累着,还有力气在这蹦哒。还是年轻好啊,我这把老骨头忙了一上午,连说话的劲儿都没了!”说话的这人是族中的三奶奶,对刘氏薄待前房两个孩子的做法,她早就看不惯了。
三奶奶的男人是族长的亲兄弟,年轻的时候也是嘴上不饶人的主,论吵架,在村里少有对手,到老了性子才稍微和缓一些。
刘氏不愿意得罪族长一脉,闻言只能撇撇嘴,在心里咕哝几句:还说没劲说话呢,你倒是一句也没少说。
刘氏冲过去,一把抢过饭篮子,一双眼睛像饿狼盯住猎物一样,死盯着菜里的腊肉片,数了好几遍,又把饼子一个个拿起来在手中掂了掂。然后恶狠狠地瞪着顾夜,虚张声势地叫道:“死丫头,你在家是不是偷吃东西了?”
“我偷没偷吃,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能不知道?”如果换成原主早被刘氏的凶恶眼神吓坏了,顾夜却像没看到似的,不紧不慢地反问了一句。
刘氏被噎得一股气直冲上头顶,刚想破口大骂,却被她儿子给打断了:“饿死了,饿死了!怎么饭送得这么迟,你是不是在家偷懒了?”
大壮说着,已经从篮子里摸了一块饼子,正要下手捏腊肉的时候,被刘氏朝手背上拍了一下:“没规矩,你们爹还没过来呢,这些肉谁都不能动!孩子他爹,吃饭了,歇会儿再干吧——”
顾夜给每人盛了一碗稀饭,刘氏开始分饼子。顾茗两兄妹分到的饼子,都被掰下了三分之一。腊肉她给大壮小壮一人分了一块后,剩下的全给了顾乔,自己都没舍得吃,顾茗和顾夜更不用想了。
多加了两样调料的炖菜,味道自然好吃多了。大壮和小壮像饿死鬼一样,筷子飞快地动个不停,顾茗也加快了夹菜的节奏,不光给自己夹,还时不时地给妹妹夹上一些。
顾夜刚刚吃了一碗疙瘩汤,手中的饼子只咬了两口就塞给哥哥了:“哥,我的胃还不能吃太硬的食物,要不然又要肚子疼了,你帮我把饼子吃了吧。”
顾茗没有推辞,趁着刘氏没注意他,悄悄地在妹妹耳边小声道:“晚上我再到九婶家借点白米,给你熬粥喝。”
“不用了吧,九婶家的细粮也不宽裕,总麻烦人家多不好。”顾夜有些犹豫,毕竟只是族中的婶子,她怕那仅有的情分,也在一次次借粮中给消磨光了。
“妹妹别担心,只要你好好的,再大的情分也总有还上的一天。”顾茗决定晚上去自己挖了几个陷阱看看,希望能有所收获。
这时候,顾乔开口了:“叶儿,你身子弱不能干重活,以后的饭菜由你来做,至于其他的活嘛……孩儿他娘,这几天你还要多辛苦辛苦。”
刘氏的脸拉得老长:“这家里家外都指着我,累死累活的也没人承情,还要被人指着脊梁骨说虐待孩子。你说我图的啥?”
吃完饭,顾夜没有立刻回去,她决定留下来帮哥哥收那两亩高粱地。刘氏说了,收不完的话,晚上哥哥就没饭吃。要知道,一个成年人,干上一整天,也就收两亩地而已。
顾茗在前面弯腰砍高粱杆,顾夜就帮忙把高粱穗子割下来,捆成一捆。两个人合作,速度自然快上不少。顾茗怕妹妹累着,不时催她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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