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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教恶人礼貌

蛮伢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老天爷,我再也不会叫你爷了,你根本不爱我这个孙子。我曾觅山荣获诺贝尔提名奖,正值人生巅峰期,竟然有人抓我坐牢!坏人们,听好了,我要教你们礼貌了!我儿有首辅之姿,却想当混子!等我越狱成功,就回去教你做人!我媳妇貌美如花,不管在哪里,我思想都不会出轨的……

主角:曾觅山,曾启   更新:2022-12-18 0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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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曾觅山,曾启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教恶人礼貌》,由网络作家“蛮伢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老天爷,我再也不会叫你爷了,你根本不爱我这个孙子。我曾觅山荣获诺贝尔提名奖,正值人生巅峰期,竟然有人抓我坐牢!坏人们,听好了,我要教你们礼貌了!我儿有首辅之姿,却想当混子!等我越狱成功,就回去教你做人!我媳妇貌美如花,不管在哪里,我思想都不会出轨的……

《我在教恶人礼貌》精彩片段

联约帝国,79号监狱。

曾觅山一个激灵醒来,大脑硬性开机,意识正在连线中…

鼻腔充斥着腐臭味,令人严重不适,胃酸翻涌。

这扑面而来的滂臭怎么回事?

难道儿子又拿臭屁包整蛊自己呢?

根据熏人程度,这次的硫化氢用料很足啊。

硫化氢,臭屁包的主要成分,吃过苦头的人都清楚,噩梦般的臭鸡蛋味。

曾觅山老年得子,有个15岁儿子,名叫曾启。

仗着家人宠溺,调皮捣蛋得很,经常恶作剧自己。

逆子!逆子!逆子!曾觅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心里默念:亲生的,亲生的,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不行,太臭了,我忍不住了,等我醒来,我要把他屎打出来!

他要让逆子跪地求饶喊:爸爸我错了,爸爸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爸爸你饶了我吧,我以后一定做你的乖宝宝。

长大了赚好多钱给你花,再给你找几个小姐姐。

咳咳…小姐姐就算了,媳妇肯定不同意的。

嗯…他想了想,既然儿子这么上道,自己心一软少揍他一顿也不是不行。

睁开眼,看了下周围,曾觅山蒙了一下。

混凝土垒砌的墙壁,窗孔开在高处,铁门紧闭,他躺在颜色发黑的地板上,角落里放着一个臭烘烘的木桶。

卧槽。

曾觅山一开口就演绎了经典国粹。

我在哪?

低头看了眼自己衣着,上身穿着黄色的马甲,脚腕处戴着沉重的脚镣。

活脱脱劳改犯模样。

他半闭着眼,心境坦然道:“我一定是做噩梦了!”说完很笃定地躺下。

三秒后,他再次坐起,啪!啪!啪!给了自己三巴掌。

罗永浩老师在此,肯定会说:嗯…无敌打脸,这个我熟!

卧槽!不是做梦!

曾觅山臀部像是装了弹簧,呲溜一下弹起,他双眼四处打量,模糊看见墙壁上挂着什么东西。

高度近视的曾觅山凑近一看,心呼:卧槽,我这是进监狱呢?

原来墙上挂着的是《79号监狱服刑人员行为规范》。

马甲颜色不同,地位也不同。

蓝色是普通犯人;

黄马甲是重刑犯,并戴着脚镣;

红马甲涉恐;

绿马甲是病号。

曾觅山在怀疑人生的迷茫中沉思片刻,然后他就真的怀疑人生了。

造孽啊,劳资从不看穿越小说,这该死的既视感怎么回事?

我穿越了吗?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自我怀疑的曾觅山突然脑瓜子一疼。

接着一股酸爽的记忆强势插入大脑,海啸般袭来,疯狂搅动,人在原地僵硬了几秒钟。

这一幕像极了嘟嘟嘟…鲁大师高温预警。

卡顿片刻,他意识归位,终于想起自己是谁了。

曾觅山,东陇省人,华夏帝国结晶学质子辐射效应研究带头人。

诺贝尔获奖研究项目杰出贡献奖。

父亲是军人,旧伤复发死得早,母亲改嫁后就很少顾本家了。

自己今年四十五岁,妻子是同事,家庭和睦,妻贤子孝。

“我怎么会在监狱里?”

他努力消化着记忆,很快就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

原来是被绑架了,还好不是穿越!

曾觅山隐隐有些庆幸。

他有貌美如花的老婆,还有来之不易的宝贝儿子,他当然不愿意穿越。

当然了,真要穿越到古代当个君王也不是不行……

咳咳,我这该死的幻想症,都这个节骨眼了我不想着怎么出去,竟还想着三宫六院。

呸,我真不是东西!

啐了一口唾沫,曾觅山抛开三宫六院的遐想。

“为什么抓我?谁要抓我?”他脸色怔了怔 ,露出满腹疑团的神色说道。

几天前,曾觅山的结晶体学术研究攻克难关,还没来得及全面测试,就被好友埃尔维斯的电话叫到了国外。

因诱惑力太大,身为老干部的曾觅山没顶住!

刚下飞机,就被热情的女司机领向停车场。女司机眉目如画,翘臀圆润,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老铁有心了,太懂我了!”曾觅山看了眼女司机的背影,脸上露出乐此不倦的神色道。

结果上车就懵逼了,车内全是蒙面黑衣大汉,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脑勺一痛就失去一切感应了。

等他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曾觅山在狭小的监牢里拖曳着脚镣踱步打转,像是落在陷阱里的野兽,焦急不安。

独处森然的监狱,面对一切的未知,曾觅山头皮一炸,升起一抹恐惧。

“是不是抓错人了?还是埃尔维斯这孙子演我?”他低头,脸上露出了委决不下的神色说道。

埃尔维斯,结晶体学术上志同道合的国际友人,两人合作过多年,属于互相取经。

而埃尔维斯有个最大的毛病,跟儿子很像,喜欢捉弄人,十年损友,感情在线。

记得上次恶搞自己,差点害自己和老婆离婚。

想罢,曾觅山顿时激动起来,冲向铁门就嚷嚷着:

“抓错人啦,放我出去,埃尔维斯你是不是又在整蛊我,等我出去,我要把你屎打出来,很残忍的,我发誓一定会的,你最好立刻滚过来。”

这时,幽暗走廊的尽头传来铁门划动的声音,还有零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闭嘴!”

严重近视的曾觅山一愣,他的眼镜早已不知去向,只能模糊地看见两个影子,且开口的是外语。

“我犯什么罪了?凭什么抓我?”他瞪大着眼睛看着对方,脸上露出气愤填膺的神色高喊道。

滋滋……回答他的是一根黑乎乎冒着火花的电棍。

肚皮一痛,曾觅山毛发竖起,牙齿打架,浑身抽搐,扭曲的五官谁都不服谁。

“扁平脸,闭嘴!”

由于东方人的脸没有西方人那样高低起伏,曾觅山能听出对方的羞辱。

“娘来,这也太痛了吧!”捂着肚子的曾觅山,面露骇然之色。只觉腹如绞痛。

他心中也不免升起一抹疑惑,玩这么大,不像是埃尔维斯的风格。

埃尔维斯只会在高兴之余轻微恶搞一下,下这么大血本,不像是人干的事。

两个黄毛杂碎,敢捅你爸爸。非法囚禁,动用私刑,等出狱了,我要曝光你们,让你们赔个底朝天。

曾觅山疼得是龇牙咧嘴,青筋暴跳,心里的怨恨由之而起。

这也就在国外,换作国内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老夫往地上一躺,立马开启提车攻略。

医疗费、误工费、伤残赔偿金、交通费、护理费、住院伙食补助费、营养费、后续治疗费。

一样都不能少。

曾觅山心里愤愤不平,已经想好出去后怎么找关系在伤情鉴定上面做手脚了。

幻想完提车,曾觅山还是觉得不够解气,自己好歹也是知识分子里的拔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我还要闹到大使馆去!

有着暴脾气的他,在国内好几个知名大学担任挂名教授。

坐牢的事要是让学生知道了,我这老脸往哪放啊!

曾觅山浑然不知自己在学院的名声有多臭。

暴脾气的他,遇到蠢学生就控制不住,曾经把五名学生骂到退学,还上了头条。

导致学校每年都能收到学生的投诉信,骂他泼菜老贼。

意思是有辱斯文,倚老卖老。

沦为挂名也是有原因的,请他的学校根本扛不住滔滔不绝地投诉。

可偏偏某些专业上,他又是翘楚级别,让各大校长们头疼不已。

这些年能让曾觅山收敛脾气的恐怕只有家里的混小子了,聪明劲一看就是遗传了自己。

人越老越精,在曾觅山看来,自己老年得子,儿子那肯定是充分遗传了优良基因。

视线掠过两名狱警,坐在地上的曾觅山气得哆嗦,总觉得自己入狱诡谲得很。

就在曾觅山内心叫苦不迭,尝试再次和狱警沟通时,隔壁监牢突然传来了打断声音,用的还是华夏语:

“喂,刚进来的,头三天还是老实一点,再哔哔赖赖狱警会往死里打的。别着急,三天后自会有人见你。”

咦?

闻着亲切的声音,曾觅山精神一振。

随即一个灵光闪过,看来入狱的倒霉蛋不止我一个啊!

人性就是这样,我一个人倒霉不行,大家都倒霉,那就合情合理了。

卧槽!你怎么不早说,我刚被揍了!

脸色有些难看,曾觅山觉得开口之人不够仗义。

都是华夏老乡,但凡早一点提醒,自己就不会挨揍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曾觅山也顾不得埋怨了,商量出狱是正事。

“老乡儿,帮个忙呗。我是冤枉的,他们抓错人了,曾某不是坏人,我是来见朋友的。”

激动的曾觅山几乎将脸贴在了铁门栅栏上,希望能看到开口的人。

居然忘了警告!

可惜他什么都看不见,高耸的墙壁、厚重的铁门成功阻挡了犯人之间的接触,哪怕是视线。

“法克!法克!”

鉴于曾觅山的行为,两名狱警顿时被惹怒,拎着电棒就逼近了。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曾觅山手脚并用,悻悻然退回到了监牢角落里。

被电击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规矩点!”

电棒敲了敲铁门,狱警横眉怒目,凶神恶煞。

曾觅山呢就很自觉,乖巧地躺下。心想感谢那些打过我的人,躺地上真特么舒服。

静等了一会儿后,望着识时务的曾觅山,两名狱警轻蔑一笑,缓步离开。

目送狱警走远,曾觅山又等了一会儿,估算了一下走廊尽头的距离,得有一百米了。

他猜想小点声多半听不见。

只见他脸贴着铁门,目光浑浊复杂,小声哀求道:

“老乡,给兄弟指个明道吧,我真是冤枉的,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老乡?”

“老乡??”

“老乡你在吗?”

“在吗?”

……

无声!除了自己的呼吸声,曾觅山什么回应都没听到。

“在?”

“在吗?”

“老乡你…在吗?”

……

五分钟后,还是无人应答!

曾觅山眼神空洞,他想质问对方:你特么礼貌吗?这不是搞我心态嘛!

“晦气!”嘴里骂咧一句,曾觅山沉着脸色,体验到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滋味。

“歇歇吧,新人禁闭三天是立规,想活命,就安静点,给自己省点气力。”这突兀的一句话让曾觅山愣了愣。

通过对方的话不难发现,他是很了解这里的情况的。

“他不会是关了很长时间了吧?”曾觅山心想。

深吸一口气,曾觅山努力挤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和颜悦色道:

“老乡,再聊会儿吧,我需要你的帮忙。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说完,曾觅山瞥了眼走廊尽头狱警的位置。

感觉只要控制好音量,就不会引起注意了。

心里则在嘀咕:发明电棒的家伙,我特喵谢谢你!

“我帮你,那谁来帮我了,省点力气吧,接下来的三天你会断水断粮,生死有命,先让自己活下去吧!”对方的话犹如一记重磅炸弹丢下。

听完对方的话,曾觅山先是感觉荒诞滑稽,接着就是恐慌填满全身。

新人立规我熟悉,电影和小说里没少见。

断水断粮三天就严重多了,这可是逼死人的节奏。

饿三天死不了,就当减肥了,就自己这肚子,捐十斤脂肪他都愿意。

停水三天整不好就得准备后事了。

就如小说里说的,唢呐一响全剧终,曲一响,布一盖,全村老小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后面跟着一片白。

英年早逝的下场就是,老婆改嫁孩子改姓,家产全部归别人,想想就不寒而栗。

…活着真好!曾觅山的求生欲望开始膨胀起来了。

他心里有一万个问号,如此整人,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不,我不能死,曾某不能死在这儿!”

得知三天后有可能死亡,曾觅山眼里的光芒开始黯淡,这样的结局他从未想过。

他正处于人生巅峰期,妻贤子孝,事业有成,他比始皇帝都惜命。

记得儿子小时候问过自己一个问题:爸爸,百年后,你入土时,希望我对你的棺木说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曾觅山很是郑重想了想,我希望你说:嘿,你们看,动了,我爸他动了……

由此可见,曾觅山是非常爱惜生命的,都特么入土了还想着诈尸。

“操操操…我要回家,我还没抱上孙子了。”曾觅山内心急得一团糟。

身为男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

有人说那自然是美人在床,英雄迟暮。

曾觅山的答案:身为男人最大的悲哀是英年早逝,后来者花你的钱,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儿子。

“我要出狱,谁敢拦我,如来都给他揍趴下!”

心里嘀咕一句的曾觅山脑细胞飞速旋转,不落下任何蛛丝马迹。

谁在害我?是埃尔维斯吗?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感觉自己发际线在悄悄往后移。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机会,机会,我要找机会!

在牺牲了一些脑细胞后,他很快就有了发现,机会还是有的,而且机会就在眼前!

眸子里闪过一丝希望,曾觅山迎着隔壁监牢说:

“老乡,你对这里这么清楚,想必不是刚来的吧!能把你的水分一些给我吗,曾某肯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少顷的沉默后,隔壁监牢发出一声讥笑,同样是小声回道:“呵呵,你值得我救吗?你能回报我什么?”

听闻,曾觅山深吸一口气,感觉有戏。

搞科研这些年,他最大的优点就是耐心,深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再回顾对方说的话。

你值得我救吗,意思是怀疑自己的价值。

你能回报我什么,意思是期望别人报恩。

听对方语气明显在这里受了不少气啊!

曾觅山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分析道:

“你若不想帮我就不会开口提醒,既然开口了我也不瞒着你,我叫曾觅山,是一名大学教授,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会帮你。”

“大学教授?大学教授,教授…”嘴里念叨了几句后,隔壁监牢再次陷入死寂。

又是久久无声!

这…好烦啊!他又开始不礼貌了,明显搞我心态啊!曾觅山好想来一句含妈量极高的咆哮。

老人常说出门靠朋友,哪个说的,你出来我保证不打屎你!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突兀的一句话,直接击中了曾觅山的盲区,也唤醒了他不佳的精气神。

“看着像监狱。”顿了顿,曾觅山接着说:“我没犯任何罪,忍耐三天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呵呵…”隔壁监牢传出了极度嘲讽的嗤笑声。

仿佛听到了最天真的笑话。

曾觅山沉着脸,没有责怪,默默忍着,只觉好特么耻辱。

“你还想着出去了,真把79号监牢当旅游的了。”

新人不懂事,他决定透露一点消息,好让新来的知道什么是人间险恶。

于是他愤愤道:“这里是联约帝国79号私人监牢,犯人只进不出,更没有探监。”

顿了顿,他接着说:“一年前我入狱,还没见过有人出去过,就算是死人都出不去,有人在这里关押了快二十年。”

什么?

曾觅山惊得身躯趔趄,后背一阵阵发凉。

进来就无期徒刑,这这这……这特么是人干的事?还有没有王法?

忽然之间空气宁静得可怕,双方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曾觅山几度想张嘴反驳,却又无比清醒,对方有必要骗自己吗?

答案是没必要!

一屁股坐在地上,曾觅山像是受到了巨大打击,出去的希望如泡沫般破碎,有的只有焦虑和恐惧。

“不,我得出去,无论如何我都要出去!”

双手搓着脸,曾觅山像热锅上的蚂蚁,苦思对策。

我是科学家,数理化扎实,给我一个实验室我就能想办法越狱……但是监狱不可能有实验室的。

靠国家和朋友?

前提是自己能打出电话。

但是监狱会让我打电话报警吗?

卧槽,这是死局啊!

四仰八叉倒下,曾觅山像是丢了魂儿一般。

绝望之中,不知道他又想起什么,眼睛里继而又燃起希冀。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无冤无仇,他们抓我的目的是什么?

曾觅山的眼睛猛然亮起,像极了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凡事都得有个缘由吧!

“兄弟,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他们抓你的目的是什么?”曾觅山试着打听。

这一次,隔壁监牢回答得十分痛快:“这群吸血鬼,自然为了钱。我也很好奇你的价值。”

价值?

曾觅山一下子就抓住了核心词。

自己不是大富大贵之人,这些年托国家关照,差不多过得去。加上挂名教授的收入,勉强跻身小康生活。

就自己这点家产,完全用不着这么大阵仗。

如果不是为了钱,我一个糟老头子还有什么价值呢?

难道是因为它……

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曾觅山的眼神渐渐明亮起来。

不久前他的雷酸汞技术成熟,就在他反复测试阶段,埃尔维斯一通电话将他叫来。

理由是困扰两人的二维不可压缩欧拉方程线性阻尼问题有新发现,希望能和他第一时间分享。

这才勾起了曾觅山极大的兴趣,连夜订了机票。

铁定是它了!

这一次,曾觅山终于想明白自己被绑架的原因了。

雷酸汞,一种被普遍遗弃的炸药,不久前被自己成功攻克,想必引起了某些势力注意。

说起雷酸汞非常敏感特别容易爆炸,简单概括:它不受控!

比如我们小时候人人都玩过的摔炮,就是那个往地上一扔就会产生声音火花的小炮仗,里面就含有极少量的雷酸汞。

潮湿状态的常温下,雷酸汞还算稳定,不会轻易引发爆炸。

但是如果在干燥状态下,极轻的摩擦碰撞都会产生爆炸。

没有哪个帝国敢储存这种炸药。

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螺旋升天。

而今学术界少有科学家去钻研这东西了。

换而言之,TNT炸药,C4炸药可比这东西安全多了,而且制作更简单。

比如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偏偏曾觅山不信邪,就像钻了牛角尖一般。

长达几十年的钻研,疯魔一般的执着,曾觅山终于可以将雷酸汞艺术加工了。

甚至能做成指甲盖大的单晶冰糖模样。

通过自制融合剂,能让雷酸汞在特定的压力下才会爆炸。

据他估算,粉末状雷酸汞,大约200克能产生手榴弹威力。

他制作的晶体雷酸汞,只需5克大小,就有手榴弹的威力。

试想,一旦成批量炼制,兜里装几盒“冰糖”,前线战士每个人都可以是弹药库。

这将是十分可怕的,甚至改写战争胜负。

这些天他一直在反复测试,不同的环境下晶体雷酸汞会有什么化学反应。

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就能将研究报告上传国家了。

“这群狗东西,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简直就是土匪!”

心脏一抽,气急败坏地曾觅山猛捶地面,像是遭遇了难以言明的愤怒。


“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被抓的原因了。”曾觅山的剧烈反应,也让隔壁监牢听出了某些东西。

把目光挪向隔壁监牢,就能发现一个中年男人盘坐地上,有着东亚人的面孔,寸头,脸上有微微胡渣,皮肤黝黑,应该是经过岁月的洗磨。

他的脊梁很直,紧绷着脸,在他的眉毛下,有一抹刻着忧虑的皱纹,透过轮廓不难猜出,这是一个习于劳心而较少劳力的人。

曾觅山有些意难平,感觉自己落入了精心设计的圈套。

一下飞机就能精准抓捕自己,唯一的解释就是,埃尔维斯存在卖队友的嫌疑。

“埃尔维斯,等我出去了,我特么想刀了你。”曾觅山哆嗦着嘴唇,脸上露出抑郁烦闷的神色说道。

待心情平复一些后,曾觅山知道保命要紧,央求道:“老乡还是需要你帮忙,三天不喝水会死也是因人而异,曾某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半个小时后,隔壁监牢才传出了声音。

沉默这么久,应该是在考虑得失了,只听对方不情不愿道:“我可以分一些水给你,只是怎么给你了?”

监牢的墙壁密不透风,铁门留了部分栅栏口,顶多将手伸出。

两人就是全部伸出手臂也还有五米多的距离。

这要是扔水壶,等于找揍!

如何喝到水,这是无法避开的难题。

这时,对方继续说道:“警卫队就在走廊尽头,声响一大就会过来查看,被抓住帮你我也会倒霉。”

对方的话明显是在提醒曾觅山,自己有心无力,爱莫能助。

对方这么说,其实还有一重意思,也是在考验曾觅山求生的本事。

不能制造声响!

不能被发现救济踪迹!

还要喝上水活下去,确实挺难!

不过……

进入思考状态的曾觅山伸出右手中指,习惯性地想要推推眼镜,蓦然他错愕了……

因为眼镜早就没了,他还是没有改掉老毛病。

“兄弟,你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曾觅山思维敏锐,打算取经一下。

“自给自足!”

对方说完,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倒是曾觅山听得目瞪口呆,视线逐渐下移,忍不住一个哆嗦。

喝尿,这简直是自-杀。

尿液是肾脏的清洗剂,排泄出各种体内毒素,你再把毒素喝回去,不到万不得已,曾觅山不会这么做。

“不行,喝尿是下下策!”

环顾四周,曾觅山蹲下身子开始逐一寻找破绽。

听闻他的回话,几秒钟后隔壁监牢发出一声轻微叹息:“唉!”

叹息里充满失望,仿佛自己在投资一个完全没有回报的家伙。

求生面前,连尿都不敢喝的人,何其可悲!

看来又是一个自大的家伙!三天后,但愿你有个好下场!

于他而言,79号监狱能让他看上眼的合作者太少了,显然曾觅山不配。

好心提醒他,多此一举了。

也罢,就当自己多管闲事了。

……

五分钟后,曾觅山伸手感应了一下走廊,眼睛一亮:

“老乡这走廊通风性不错,等下半夜狱警犯困时,你用毛巾沾水扔给我,第一不会有多大声响,第二不出一个时辰地上的水痕就风干了。”

风轻云淡的话从曾觅山口中传出,原本打算闭目的中年男子猛然间射出两缕精光。

曾觅山接着说道:“你要是担心扔不准,可以撕下布条绑着扔过来,也好回收。”

“我能扔准!”简短的话语透露出的是深深的自信。

五六米距离,确实不难!

“看来他不是庸才!”隔壁监牢传来低声赞慕,眼神里有一丝惬怀。

用湿毛巾喝水,确实比喝尿强,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是没想到,而是自己倒霉,当年关禁闭的时候,周围就特么自己一个人。

“我叫伊丹仁,雅库扎成员,曾先生认识你很高兴。”中年男人开始了自我介绍。

雅库扎是什么?

曾觅山感觉自己的知识不足以去认知他。

“曾觅山,东陇省人。”互相认识后,曾觅山决定透过对方好好了解这里的情况。

“伊先生,能跟我说说79号监牢吗?”

伊丹仁回道:“花钱买命的地方,三天后你就知道了,现在的你最好想尽一切办法节省体力。”

“这…好吧!”曾觅山脸色怔了怔,继而露出给自己打气的表情。

他经历过穷苦生活的年代,心理素质强,这三天就当给自己放假了。他在心里宽慰道。

……

三天后,79号监牢,典狱长办公室。

康芒斯拥有一头浓郁的亚麻色金发,中年,与曾觅山相差不大。

他身穿执勤服,目空四海的眼眸中透出一股精锐,高挺的鼻梁,嘴角永远带着那一抹似笑非笑。

此人气质独到,让你感觉威风霸道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拿起桌上的文件,康芒斯饶有兴趣地看着最新的“进贡”。

文件首页就是曾觅山。

手指摁响电话,康芒斯把电话打给了秘书,吩咐道:“艾丽娅,把曾先生提过来,我想见见他。”

“好的,Boos。”电话那头传出了清脆动听的声音。

片刻,穿着囚服,一身难闻的曾觅山被狱警带进办公室,行走间,手铐脚镣哗啦啦作响。

一进屋内,曾觅山就感觉到有锐利的目光投向自己。

穿执勤服端坐办公椅的应该就是典狱长了,人模狗样,悠闲地喝着咖啡,真不是东西。

哎哟哟,这姑娘……颜值不错,水灵灵的,也不知有没有对象?给儿子当媳妇倒是不错。

金发美女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一身执勤服显得端庄干练,碧蓝色的眸子,站在狱长身后,不会是秘书吧。

再扫了眼胸脯,曾觅山眼神一亮。

算了,儿子年龄太小,如此胸怀的女人他驾驭不了,还是为父勉为其难收下吧!

谁让父爱如山呢!

幸亏曾启不知道老父亲如此疼爱自己,不然一定会对典狱长说:死-刑,马上执行!

举着咖啡起身,康芒斯绕步走向办公桌前,屁-股坐在桌沿一角,饶有兴趣地打量“贡品”道:

“曾先生,天啊,你看起来气色不错。艾丽娅,给他一杯咖啡和吃的。”

款步上前,女秘书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咖啡和三明治。

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好奇地打量曾觅山。

以往每个被召见的犯人,都是病怏怏的,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曾觅山的状态让他们感觉不可思议,仿佛三天的惩戒白费。

这个“贡品”似乎有点意思,在场的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伸手接过咖啡,曾觅山也不客气,浅饮几口后,脸上多了一丝失望,只不过被他很好地掩饰了。

咖啡豆是上乘的,只可惜冲泡的方法还不够完美,一百分顶多打65分。

倒是三明治顾不上评价了,他实在是太饿了,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目睹曾觅山三口吃完,康芒斯并不惊讶,不徐不疾道:

“曾先生,欢迎加入79号监牢,我是典狱长康芒斯。我很期待你在这里的表现。”

“再给我一个三明治。”冲金发秘书招了招手,曾觅山提出了要求。

看了眼狱长,见Boos没有反对后,艾丽娅转身取来三明治。

三明治到手后,曾觅山盯着康芒斯边吃边问道:

“我们是该谈谈了,典狱长先生,我没有触犯任何法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受了三天气,曾觅山掐死对方的心都有了。

另外,他对于能出去还是抱有一点点幻想的,伊丹仁的话他不敢全信。

放下手中咖啡,康芒斯双手环胸,盯着曾觅山,目光灼灼的,带着玩味道:

“曾先生,你提出的问题每个新人都问过,当我提议再关三天时,他们就沉默了,你希望我如何做?”

典狱长的目光有毒,他的话更是毒中毒,让曾觅山双目短暂失神。

但凡拥有司法的国度,坐牢是有一套完整程序的,一没提问,二没审问,直接宣判,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79号监狱没有法律程序,就像小说里说的不在五行之中,这是一座骇人听闻的监牢。

曾觅山的脸色微微发白,手里的三明治顿时不香了,因为恐惧战胜了饥饿。

伊丹仁果然没骗他。

这时,典狱长决定稍微安抚一下新人,顺便提出自己的要求:

“曾先生,在我看来你是很优秀的人才,只要有能力在这里一样会过得很好,甚至我还能让你见到家人,不过……”

典狱长延长语气,故意没有把话说完。

不过什么?

曾觅山似乎有些动容,如逆境中见到一线生机。

“不过需要我点头,想要让我点头,就得给我惊喜,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价值!

曾觅山再一次抓住了核心词。

对79号监狱也有了大致猜测,说白了这就是一个超级匪窝,他相当于肉票。

康芒斯就是土匪头子。

他知道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指着桌上的咖啡道:“我能给你泡最好的咖啡。”

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康芒斯的眼角不可察觉地浮现一抹阴沉,不悦道:“曾先生很喜欢开玩笑啊!”

见典狱长不高兴,艾丽娅蹙眉道:“Boos,需要我教训他一顿吗?”

她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却带有一丝危险。

毫无疑问,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曾觅山当然知道对方费这么大劲请自己过来不是为了喝咖啡的。

对方想要什么,他心知肚明,刚进来就把最好的东西上交,那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所以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求得生机,验证康芒斯会不会耍他。

“Boos,让我教训他吧!”艾丽娅的话再次响起。

娘们,你很不礼貌!曾觅山神色动容,心底给秘书打上了危险标贴。

腹诽完,曾觅山打断艾丽娅,认真道:

“上好的咖啡在于奎宁酸的含量,每升提取四千八百毫克,但是如果烧煮过度,丹宁酸会被滤掉,苦味跑多了,难喝。如果给它抽成真空,把温度控制在九十二摄氏度以内……”

“闭嘴!你在找死。”艾丽娅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挑战,Boos的咖啡一直是自己负责的。

这该死的黄种人,竟然质疑自己泡的咖啡难喝,老娘想捶死他。

此时的艾丽娅已经在心里给曾觅山判了死-刑。

无视艾丽娅凶巴巴的眼神,曾觅山心里腹诽:小姑凉你路走窄了,我劝你善良。后面我会让你疼着喊爸爸的!

嘴上却大声道:“选苏门答腊岛的咖啡豆,研磨后,我会用圆底烧瓶、冷凝管、真空抽提做一壶极品咖啡,让典狱长喝上最难忘的咖啡,就当见面礼了。”

曾觅山在赌,他需要更多的展示技能,只有这样他才能抬高身价,让对方惊艳。

“带他去实验室,我渴望惊喜,如果曾先生骗我,我会把你关进集中营的。”康芒斯说完,露出了神秘带有恶趣的笑容。

集中营,那是什么地方?

一群大老爷们待的地方吗?

曾觅山不由地夹紧臀部,以前他看过一篇报道,国外的集中营喜欢捡肥皂,拼刺刀,想想就不寒而栗。

如果把目光落在曾觅山背后,就能发现他走路的姿势就像夹着尾巴的狗。

滑稽中有一丝恐惧……

蒙头而行的曾觅山在狱警的带领下,七拐八绕,很快来到了一个新地方。

卧-槽,这鬼地方还真有实验室。

投资不小嘛!

目光所及,这处实验室百平方左右,相当不错了。

不同电影里那么高科技,略有陈旧,东西多,大物件等各种实验仪器摆放整齐有序,小物件器皿,工具杂乱。

也不知道收拾收拾,一看就是一群不严谨的家伙们用过这里。

若是自己的学生,他早就开骂了,现场5S抄写一千遍。

鼻子抽了抽,曾觅山古怪地看了眼康芒斯,实验室竟然还残留有浓烈的异味。

这种气味让他有一丝熟悉,他把答案留在了心底,选择继续观察。

反应罐、搅拌机、制冷设备、过滤罐、脱水机、加热装置、天平、磅秤、漏斗、脱桶、不锈钢桶、玻璃器皿、钢罐、金属模具……

还有大量滤纸或许多氢气瓶,头顶有抽风、排烟设施。

对于一个老手来说,一眼能识别出这里有过制作毒品的痕迹。

“曾先生,请开始你的表演。”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在自己的地盘上,康芒斯不在乎被人识破。

曾觅山披上了实验白大褂,轻手抚摸各种器皿,器械。

他热衷于发明就是因为实验室有着变腐朽为神奇的魔力。

这里才是诞生奇迹的地方。

索要了自己的眼镜,曾觅山没想过还能失而复得。

看艾丽娅的表情,一脸嫌弃。

金发小妞,你对我意见很大啊!

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一定叫你好看!不,是让你惨叫!

先发育,后期我插死她。这是儿子玩游戏常说的一句话,曾觅山决定借用一下。

取过咖啡豆,曾觅山指挥不情愿的艾丽娅磨豆,要求只有一个,豆粉重量克,称重精度,1微克都不能出现差池。

这是他尝试过多次得到的数据。

艾丽娅白了他一眼,如果谁能看懂唇语,就能发现艾丽娅在说:你是魔鬼吗?

要不是Boos期待值很高,艾丽娅敢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帮忙打下手的。

趁着艾丽娅磨豆,曾觅山则开始挑选干净合适的器皿,虹吸壶、玻璃烧瓶、量杯、培养器皿等用具。

随着烧煮的设备连接好后,曾觅山取了一些咖啡豆,他要提纯一些咖-啡-因备用。

成年人每日的咖-啡-因摄入量要控制在400毫升以内。

曾觅山询问了康芒斯,他的习惯是每天早上喝两杯,下午喝两杯。

曾觅山要做的就是控制咖-啡-因,保持在临界点。

他首先采用虹吸原理提取咖啡浆,蒸馏回收多余酒精,将浓缩原浆倒入氧化钙中,持续搅拌,控干水分和残留酒精。

继续加热使咖-啡-因升华结晶,加热后会发现滤纸上产生丝状透明晶体。

这样高质量的咖-啡-因算提取完毕。

提取咖-啡-因的方法有很多种,常见的是分液漏斗,通过加入二氯甲烷提取,这些实验室没有。

很多小伙伴不知道二氯甲烷是什么,在一些牙科局部麻醉会用到它。

除了局部麻醉,制冷剂和灭火剂中也有它的存在。

接下来就是曾觅山同志的个人秀,上好的咖啡在于奎宁酸的含量,烧煮过度,丹宁酸会被滤掉,苦味跑多了,难喝。

曾觅山决定给它抽成真空,把温度精准控制在九十二摄氏度。

高手的制作如同艺术,曾觅山特点就是快,准,精。

快是他的手法,可以同时进行多种器皿操作。

准是他的数据,他的脑海里沉淀了一套属于他的数据,重量,温度,容量,必须一丝一毫不差。

他是一个以数据说话的人。

就连火焰大小,火焰距离烧杯的长度曾觅山也是拿尺子调试了多次,他要的是焰心距离烧杯12mm。

一旁,康芒斯双手环胸不做评判,但是收缩的眼角出卖了他,意味着他的心境此时并不平静。

艾丽娅的目光同样被曾觅山娴熟的动作吸引了,心里既然产生了一种好期待的想法。

一会儿我肯定是要尝尝的。艾丽娅心想着。

负责看押曾觅山的狱警如痴如醉,那么多器皿同时操作,竟然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事。

乱中有序,看得他们眼花缭乱。

感叹这是一场令人窒息的手法秀!

四十分钟后,曾觅山取过陶瓷杯,他先是用40度温水烫了烫茶杯,目的是让茶杯有余热。

“欢迎品尝!”

此时整个实验室都弥漫着清新、爽朗的香味。

特制咖啡的香味,能比舌头感受到味道的多样化。有果香,土地芬芳香,烟熏香,花香等等。

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绵绵独特的气味里,一个个眼睛发亮地看着阀门。

轻开阀门,咖啡涓涓而流,曾觅山接了一杯淳度适中的递给了康芒斯。

不光如此,他还给自己和艾丽娅倒了一杯,浅尝浅饮,一脸回味无穷。

“哦,天哪,还真是我喝过的最美味咖啡。”连续抿了几口,康芒斯忍不住晃了晃脑袋,一脸的陶醉。

他的评价是味道均衡,有层次,并且香气柔和。

口齿留香,那最后残留的余韵才是妙不可言。

“这真的是咖啡嘛?”艾丽娅的眼睛像是有了光,感觉自己喝的不是咖啡,而是琼浆玉液。

目光掠过曾觅山,艾丽娅眼底闪过一抹贪婪,只要让她多参观几次炼制,她有信心偷学成功。

“曾先生!”康芒斯眼神充满了赞许:“好,你很好,这就是我要的惊喜!”

目光一停顿,在曾觅山的脚镣上凝固,康芒斯挥手示意,让人解除了脚镣。

曾觅山略松一口气,看来小伎俩赢得了狱长赏识,自己赌对了。

艾丽娅眨了眨碧色眸子,嘴角勾起诡笑,故作皱眉道:“Boos,曾先生不应该只有这点惊喜吧。”

卧-槽!

金发小妞我怀疑你在故意搞我。

曾觅山心里发苦。

康芒斯闻言,亦露出凝重之色,重新审视着曾觅山。

曾觅山忙喊道:“狱长先生,冰-毒我也可以帮忙的。能让我休养一下吗?”

身体微微一晃,论演戏曾觅山也是很会的。

“我喜欢这个惊喜,送曾先生下去休息。”目光陶醉在剩余的咖啡里,康芒斯补充道:“艾丽娅照顾好我的惊喜。”

艾丽娅闻言,身躯微微一震,略带怨毒的目光盯向了某人的后背。

缩了缩脖子,被狱警押送的曾觅山没来由地觉得后背发凉。

像是被女鬼盯上了一般。

……


B区111房间,此时成了曾觅山歇脚的地方。

它干净卫生!

新牢房,有五十平。正儿八经的小套一,还没有公摊。

这是典狱长给他的恩赐!权限三天。

住进来的第一眼曾觅山就感觉到差距了。

新牢房,精装修,家电齐全,还是拎包入住的那种。

除此之外,一台85寸的OLED旗舰电视就比较醒目了。

电视机柜台上,坐落了一台PS5游戏机,摆了一堆3A大型游戏。

《战神》《荒野大镖客》《使命召唤》《红警》……我儿子说你们永远的神作。

睹物思人,看着这些游戏,他仿佛又看到了儿子拉扯他一起打游戏的场景。

想想真可笑,在课堂上,他教育所有学生摒弃游戏认真读书,要把时间精力放在学业上。

结果到了他身上就是屁话了。儿子竟然成功把自己一步步拉下水了。

这时,他打开电视,呵呵…没联网,只能播放储存的电影和电视剧。

这个隐蔽节目是什么?曾觅山在好奇心的唆使下点开了它。

呜呼…竟然是生命传承爱情片!

瞥了眼头顶的24小时监控,曾觅山心里明白,来这里的人只能短暂休息并不是全部自由。

脱掉臭烘烘的衣服,曾觅山钻进了浴室。

淋浴着热水,曾觅山过上了79号监牢大多数犯人都羡慕的生活。

而这些生活他以前每天都有,只有在失去的时候,你才能体会到珍惜二字的重要性。

“儿子,我一定会活着回去的,以后曾某绝不出国了。”站在洗漱镜子前,曾觅山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只要能与家人相见,他将不惜一切努力。

“曾先生,你洗澡的时间太长了,快出来,我有事找你。”客厅沙发上,艾丽娅翘着二郎腿,晃啊晃,她的腿修长俏丽,雪白光滑。

我特么才洗五分钟也叫长?浴室里曾觅山无语道。

披了件浴袍,曾觅山一脸黑线,三天没洗澡,乖乖,香皂还没打湿,就被人叫停,夺笋啊!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艾丽娅换了一身衣服,她上身穿着一袭白色衬衫,下衣是微微摆动的黑色包臀裙,头发是造型烫,蓬松有质感,耳垂挂着琥珀耳坠。

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编丝黑玛瑙指环,白皙的玉足挑着黑金色高跟鞋,露出了光滑细嫩的脚后跟。

哎吆吆,这腿……真特么好看,不行了不行了,击中老干部的软肋了。

好想挑战一下软肋啊!

不知道我顶不顶得住。

卧-槽卧-槽卧-槽,她的脚也太嫩滑了吧!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好想好想把玩一下啊!

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不能再盯着看了…

再看一眼…不行不行不行,真的不能看了,这个太顶了…

曾觅山,你可是有老婆的人!关键时刻,曾觅山顶住了精神内耗,总算挪开了眼睛。

身为过来人,曾觅山听过一句老话,时代进步太快,各类诱惑层出不穷,越来越多的人被精神内耗掏空身体。

坐地日行八万里,啥也不干耗自己。内耗让人感觉很累,因为想太多可能一天啥也没干。

艾丽娅是自己能惦记的女人吗?你还有自知之明吗?你对自己的岁数没点逼数吗?

诶…这么一想,曾觅山就轻松很多,成功打消了胡思乱想。

唉…这么好的腿,不蹬三轮可惜了。

恢复正经的曾觅山断然没想到艾丽娅再次看他时,眼中的轻视明显少了许多。

他能控制情绪!艾丽娅抿了抿嘴唇,犯疑道。

“艾丽娅,我见过很多西方美女,你是我见过最骚…最优雅的一位。”

紧了紧浴袍,曾觅山立刻换了副嘴脸,心知惹不起女秘书,还是先装孙子好了。

“喂!”名叫艾丽娅的制服秘书,扑闪着美眸,并没有把赞美放在心上,直接道:“你能把制作咖啡的过程详细写给我吗?”

她虽然现场看了一遍,繁琐的过程和娴熟的手法她根本记不住。

就算脑子会了,手也不一定会。

她说完,犹豫一下,拿出一香盒烟扔给曾觅山:“喏,抽吧。”

这是在收买我吗....

可惜曾某不抽烟啊!

典狱长眼下不在,想了想,回答道:“艾丽娅我深陷牢狱之灾,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实在没心情教你。”

艾丽娅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道:

“曾先生,你们黄种人太狡猾了,我只是一个秘书,跟我说这些,毫无意义。”

“你把我变成自己人不就行了,以你在典狱长心中的地位,放走我一个小小肉票想来是没问题的。”曾觅山说。

他得尝试一下多抱大腿。

艾丽娅明眸流转,上下审视:“你想多了,我不可能放你走的。”

她说完,犹豫一下,掀起包臀裙一角,暗示道:“曾先生,你难道就不想换个要求吗?”

哎哟哟,这个太顶了。

哪个干部能经受这样的考验。

“艾丽娅,你把我想坏了,曾某不是那种人。”曾觅山眼观鼻,鼻观心,平心气和说。

心里则是气呼呼道:该死的监控,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要是现场直播让典狱长发现,肯定不会放过我吧。

我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曾某要打消深入浅出的授业方法。

艾丽娅翻了个白眼,不服气:“曾先生,我怀疑你不是男人。”

感觉被侮辱的曾觅山非常生气,既然有人质疑自己的性取向。

不生气!我不生气!

先发育,后期我再插死她。曾觅山努力安慰着自己。

“艾丽娅我今天真没心情,要不你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曾觅山趁机提出要求。

你在做梦!艾丽娅柳眉倒竖:“曾先生,你耍我吗?你给不给?”艾丽娅像个被激怒的母狮子。

一脸苦相的曾觅山,只好取来纸笔,用华夏繁体字,挥挥洒洒写了几百字。

潦草得就像老中医开的处方,还特么缩写,曾觅山心想:除了我儿子,估计没人能看懂了。

果然,艾丽娅的卡姿兰大眼睛一瞪,怒目切齿地说:

“曾先生,你果然在耍我,今天的事我记住了。”

说完,顺手把桌上的香烟和纸条抢了回来。

哐当一声!铁门关上,在狱警的护送下,艾丽娅脚步轻盈地走了。

哎哎哎,这就走了?

想着还能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金发碧眼妹一点机会都不给。

得,但愿没得罪她。

……

没了艾丽娅碍事,曾觅山重返浴室,疲惫中冲洗了一番。

躺在还算舒适的大床上,紧绷了三天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放松。

没等他睡意来袭,不知怎的突然铃声大作,曾觅山的眼神立刻瞥向墙壁的时钟。

正午12点20,原来是饭点到了。

“吃饭去,顺道摸摸这里的情况。”曾觅山打起了十二分小心,脸上露出急不可耐的神色道。

当啷!当啷!当啷!

警铃灯闪烁了几秒后。

封闭的铁门像是有感应一般自行打开。

换上新的囚服,曾觅山深吸一口气踏了出去,这是他在监狱里第一次正式用餐。

“走快点走快点!”

走廊尽头,警棍敲击着铁门,监督的狱卒催促着所有人。

让曾觅山意外的是,他的独立监牢远离其他犯人,需要穿过两个走廊。

每个走廊中间就有一道临时闸门,需要权限开启。

曾觅山的翘-臀挨了一下,狱卒见他左顾右盼,给了一个警告。

他看了眼自己所在的牢房,墙壁上标示着B区111房间。

他问过狱卒,79号监牢只有三位数相连的房间才是精装修的豪华牢房。

咔!咔!闸门开启,曾觅山连续过了两道闸门,一阵阵细碎的喧闹声迎面而来。

他来到了关押B区犯人的囚牢。感觉人好少。

这里的牢房左右对立,每个牢房三十平左右,有床铺,书桌,独立卫生间,衣柜。

中等装修,也能拎包入住。

房间号依次是B011、B012、B013……一直到B019结束。

也就是说,B区目前一共关押了九人。

这时,曾觅山面前出现了一群排队背对着他的犯人,都是黄马甲。

一共九人,肤色各异。

黄马甲,意味着都是重型犯。

察觉到身后有异响九人同时回头,也都愣了一下。

“快走!”

最后还是狱警看不下去了,提着警棍示-威。

咦,新来的重刑犯?我们怎么不知道。九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中,各自开始了嘀咕。


“新来的,你混哪里的?”

问话的是九人里的唯一黄种人,拥有一口流利的华夏语。

他留着披肩三七分,很像古惑仔陈浩南的波浪发型。

区别就是两人的岁数和发色,他的岁数四十上下,已是满头银灰。

另一点让曾觅山惊讶的是,此人额头皱很严重,能让蚊子崴脚的那种。

还有他的眼神阴鸷,让人一看就觉得此人很不友善。

“罗和气,你要干什么?”狱卒拎着警棍上前,阻止了开口之人靠近曾觅山。

“Sir,打听一下新来的,两分钟完事。”开口之人说完,一张百元大钞塞给了管事的狱卒。

“搞快点!”

娴熟地接过好处,狱卒咧嘴一笑,步伐轻快地走开了。

明明都到饭点了,曾觅山发现九人一点都不着急,研究新大陆似地围住了自己。

“新来的,你混哪里的?”罗和气捉摸不透曾觅山的来历,重新问道。

卧-槽,原来我没听错,我又遇到华夏老乡了,好激动啊!曾觅山神色动容,急不择言道:

“我不是混子,不,不,我不是混道上的。”

说完,他脸色涨红,有些窘迫,急如星火导致差点没说明白。

不是混道上的?罗和气眉头紧锁,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深处明显有着不相信。

其他八人再次审视了曾觅山一眼,中年模样,留着简短干练的短发,人有三千烦恼丝,他只有一千五。

眼镜后面躲着狭长的眼珠,闪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够看透人情世故。

满面红光,精神抖擞,黑里透红的脸庞时时露着微笑,眼角已经有了细密的皱纹,给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的帅气。

“新来的,你杀过几个人?”罗和气又一次质问道。

杀人??我杀谁了??曾觅山一脸问号,感觉自己进错了交流频道。

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瞠目结舌的神色说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谁也没杀,我是冤枉的。”

冤枉的?九人集体鄙视了他一眼,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特么的能来这儿的哪个是无辜的!九人对视一眼后,整齐一致地给了他一个中指。

“操…这伙计,不地道,你们说康芒斯哪搞的人?”

九人里颜值最高的白种少年疑惑不解。他觉得曾觅山的回答纯粹浪费他们的时间。

白种少年五官精致,像雕刻过一样,狂野的棕金色短发,配合一张毫无瑕疵的脸蛋,让他既野性又迷人。

这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曾觅山自问见过不少年轻帅小伙,还是在心里给了对方很高评价。

“走,去看看排名榜。”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九人异口同声道。

说完,九人同时消失,疾步朝走廊尽头而去,被抛下的曾觅山一脸茫然。

我去,几个意思啊?一句话就把我撂下了,玩我呢?

还有排名榜是什么?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

处于探索中的曾觅山,迫切想要知道所有事情。

一行人脚步急促,穿过B区走廊尽头的闸门,就是A区。

踏入A区,闹哄哄的声音扑面而来。

只见左右两侧是上中下三层结构的牢笼房,中间留出了很宽的过道。

随着饭点到来,牢门一道道开启,身穿蓝马甲的犯人们嬉闹中前往食堂。

曾觅山大致估摸了下人数,足有三百号人,年龄普遍在20至30之间,身材魁梧,个个像壮丁。

其中白种人最多,黑人其次,黄种人只占一成。

这些犯人九成九都有纹身。

看了眼A区牢房,曾觅山顿了顿脚步,心想这也太寒酸了吧。

四五平的单间,住两人。

内部结构就是,上下铺加个马桶和洗漱台,居住条件十分恶劣!

曾觅山心里不由有些同情这些蓝马甲犯人了。

他到现在还没弄清楚现状,以为这些犯人和自己一样都是被绑架的肉票。

“都闭嘴,安静点!”全副武装的狱警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喊话。

二十号特警打扮的狱警占据高点,突击枪陆续传出了上膛声音。

卧-槽,玩真的?曾觅山看得是心惊肉跳,有点想放弃午饭原地返回了。

感觉吃个饭随时都有嗝屁的风险。

再看嬉闹的犯人们顿时安静了许多。这场景让曾觅山眼皮打架,有种进了俘虏营朝不保夕的感觉。

比起B区,A区的狱警武装到了牙齿,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似乎有些不对劲啊!曾觅山开始回忆:

监狱行为规范把蓝马甲定义普通嫌疑犯,对待这些普通犯人,看管规格逐渐离谱。

再想想自己黄马甲的待遇,也就两名持电棍的狱卒,更像是保安在维持治安。

是不是搞错了?还是自己离真相太远了?我得尽快搞清楚怎么回事。曾觅山心里暗暗想着。

“快看,排名榜果然有变化!”

这时,A区中央过道,一个巨大的液晶显示屏,目测120寸,开始了滚动画面。

走在他前面的九名黄马甲犯人同时停下。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新增的那一栏。

凑近的曾觅山好奇望去,滚动屏正中央提示:黄榜新增一名恶囚,位列第十。

第一至第九,正是驻足观望的九人。

新增的第十名,绰号科学怪咖,头像张贴的是曾觅山,贡献值100点。

我擦!

这又是几个意思啊?

一头雾水的曾觅山实在是被整懵逼了。

他一脸懵逼的听着,一脸懵逼的看着,孔子懂了,孟子懂了,孙子懂了,墨子懂了,韩非子懂了,就是劳资不懂。

这时要是有个熟悉的人解释一下就好了。

“你好曾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肩膀微颤,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帘。

转身,曾觅山激动望去,入目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他有着东亚人的面孔,寸头,脸上有微微胡渣,皮肤黝黑。

“你是丹仁老乡?”曾觅山试着问道。

颔首,来人等于是承认了曾觅山的猜测。

“曾先生,你看起来很困惑啊!”伊丹仁的话犹如解药,正愁没人解答,就有贵人降临。

指了指自己的大头贴,曾觅山怫然而怒。拍的什么玩意儿,也不知道美颜一下,显得又老又猥琐。

若让媳妇看见了,估计又要拉着自己去做医美了。曾觅山满肚子槽点。

嘴上好奇道:“丹仁兄,这是怎么回事,我咋还登上了恶囚榜?”

自己清白得很,大大的良民,曾觅山最反感被人污蔑了。

记得跟老婆谈恋爱那会儿,媳妇常说他白天是教授,晚上像禽兽,他就很委屈。

有一晚他当了正人君子,第二天媳妇骂他畜生不如。

赤-裸裸的污蔑,他到现在都记得!

“跟我来,我慢慢和你说。”伊丹仁是个不言苟笑的人,两人并列前行,引起了九人的观望。

曾觅山明显察觉到九人的目光带有异样,面对伊丹仁的靠近,九人特意让开了通道。

这不是害怕,而是有一丝敬意。

而这时曾觅山又注意到另一个细节,伊丹仁的马甲是红色的。

根据监狱行为规范提示,红马甲是涉恐人员。

“曾先生,79号监牢分ABCD区。A区住着蓝马甲;B区住着黄马甲;C区住着红马甲;D区是女囚的地界。”

原来是这样!曾觅山恍然大悟,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蓝马甲不值钱,是康芒斯通过特殊渠道购买的死囚,你可以把他们看做是康芒斯养的畜生。”伊丹仁脸上露出冷冷的神色阐述道。

我去!蓝马甲都是死囚,他们不应该是肉票吗?曾觅山很想推翻伊丹仁的说法,可他的眼睛不会骗人。

顺着他的眼睛望去,无数死囚也在打量他这个新加入的恶囚。

双方视线一接触曾觅山就慌了,他的视线像是撞上了可怕的气场,一触即碎。

我去!我这是二哈混入了狼群,小命随时不保啊!曾觅山心态又一次裂开了,感觉老天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伊丹仁见他沉默并不意外,当初他了解真相时也是恍惚了一阵。

“曾先生,黄马甲才是肥美多汁的肉票,至于红马甲是饕餮盛宴,康芒斯通过黑吃黑绑架了我们。”伊丹仁用自己的话很恰当地比喻了79号监牢现状。

原来黄马甲和红马甲才是被绑架的!曾觅山醍醐灌顶。

他没想到这人分三六九等,肉票也分三六九等,坐牢也这么内卷了吗?

现在看来,怪不得那九人会给伊丹仁让道了,因为价位不同。

“那绿马甲住哪?”曾觅山惊呼中想起了绿马甲。

监狱行为规范里说绿马甲是病号人员。

“都死了。”伊丹仁轻描淡写说道。

死了?曾觅山头皮发麻,面露惊恐问道:“为什么?”

“死的都是A区死囚,养殖户杀畜生需要理由吗?”伊丹仁瞥了他一眼,只觉好笑。

我勒个擦!曾觅山感觉心态再一次爆炸了。想我老曾一生秉公守法,满门忠烈,我做错什么了…怎么就叫我落到这个地步了。

他嘴角抽搐,感叹自己在这里就是一个笑话。

“A区犯人就没人反抗吗?”曾觅山怒不可遏问道。

反抗?伊丹仁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抛出惊雷道:“A区死囚都是执行死-刑时被康芒斯买走的,他们能活下来还得感谢康芒斯。”

嗯???曾觅山感觉脑子不好使了,一会儿是养的畜生,一会儿还要感谢康芒斯,死囚交易,这里面水好深啊!

“丹仁兄,你能说得更明白吗,祸从天降,我还有点迷糊。”曾觅山长叹一口气,然后沉抑地说道。

听闻,伊丹仁眉头一挑,淡然道:“你想问什么?”

曾觅山双眼微合,然后整肃地说:“死囚真能买卖吗?”

联约帝国有十大州,部分州已经废除了死-刑。

按照惯例,死囚被执行安乐死时,受害者家属是可以选择观刑的。

光是这一道程序就足以让死囚无法活着出狱。

见曾觅山迷惑不解,伊丹仁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说:“康芒斯和政界有关系。”

哦?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曾觅山顿时来了兴趣。

伊丹仁也不见外,透露道:“这些死囚签了保密协议,执行死-刑注射的不是安乐死,而是可以让人假死的药物。”

目瞪口呆地看着伊丹仁,曾觅山想不通还能这么玩。

不过现实中却是有很多能让人昏迷的药物,他自己就能制作,如乙醚,三-唑-仑,羟基丁酸等等。

指了指这些健壮的死-刑犯,伊丹仁接着说:“A区死囚最便宜的都要三万。”

顿了顿,伊丹仁猜测道:“其中一部分会给政界当封口费,剩余的给注射毒药的医生和烧尸人瓜分,最后一部分是给死囚的。里面应该有一套完整的交易链。”

死囚都能买卖,联约帝国的地下交易链成功给曾觅山上了一课,只要有需求就有买卖。

其实想想曾觅山也能理解,行刑现场,观刑的受害者家属是无法看到杀人犯假死的。

只要行刑官说犯人死了,那就是盖棺定论的事儿,受害者家属总不能说:放开那个死囚,让我来吧!

只要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那便是了结了案情。

等死囚金蝉脱壳后,把必死之人转手卖给康芒斯并没有不妥。

因为康芒斯绝不会让死囚重现天日的,一旦曝光,将有一大批政界高官倒台。

说不定他的关系网就会全线崩塌。

死囚妥协也是无奈之举。

落在康芒斯手里总比立刻死去强,至少利用假死还能挣一笔身死钱,留给家人不香嘛!

曾觅山又问:“贡献值100点是什么鬼?”

“这是私人监狱,除了蓝马甲,黄马甲和红马甲是需要花钱买命的。100点贡献值需要往康芒斯的账户充值100万联币。”伊丹仁说。

听闻,曾觅山原地傻眼!100万联币啊,我滴个乖乖!

伊丹仁接着说:“进入黄榜最低的标准就是100点贡献值,曾先生你刚好及格。”

说完,伊丹仁伸手扯了扯他的黄马甲,似乎是在感受布料的柔软度……


卧-槽,充值一百万才获得100点贡献值,这是1:1万的兑换率啊。

特么100万联币能兑换六百万华夏币。能买入门级劳斯莱斯了。

六百万华夏币,一线城市一套房,二线能抵三套房,多少国人一辈子都挣不到。

在华夏帝国,许多人连一百万的房子都买不起。

对九成的人来说一百万就是天花板。

嫩娘的,黄榜的家伙们太有钱了吧!

等等,我特么没充钱啊!

撸了撸自己的黄马甲,曾觅山心里有着大大的问号。

于是他把自己的情况说给对方听了。

“你没充钱?”

伊丹仁前行的步伐一滞,像是受到了巨大冲击。

“莫非康芒斯认为你值100点贡献值?”这是伊丹仁的假设。

“你先替我保守秘密。”曾觅山总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嗯!”伊丹仁颔首,算是答应了。

接下来伊丹仁看曾觅山的眼光开始古怪起来了,跟看怪物似的。

“哦对了,好心提醒一下你,低于100点贡献值,会失去黄榜资格,你就要搬到A区居住了。”伊丹仁说。

啊…曾觅山一头的点点点。

他身躯一震,感觉自己臀部开始剧烈抗-议了。

我不能回A区,我不能回A区,我不能回A区…他心里不断重复念叨。

A区居住条件恶劣,孤男寡男独处一室,很容易出事的。

万一牢友耐不住寂寞,提出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伸手抓了抓头发,曾觅山感叹蹲个监狱还要承受牢房支配的恐惧,我太难了!!

“哦对了,贡献值在这里可以兑换现金,用来购买任何生活用品,还可以打赏狱卒。1:100兑换率。”伊丹仁好心提醒。

什么?

1比1百,这么少???曾觅山一头的问好。

也就是说100点贡献值才等于一万联币。

他奶奶的,这监狱也太黑了吧!

充值100万联币,康芒斯拿走99万,剩下1万才是犯人可以花的。

奸商,大大的奸商。

我特么要举报他!

曾觅山心里很是不爽,大冤种当得太憋屈了。

这时,过道的显示屏又开始滚动了,赫然出现了:监狱五大红榜排名。

第一名,圣徒,贡献值。

第二名,雅扎库,贡献值。头像赫然就是伊丹仁。

第三名,大主教。

第四名,暗蛇。

第五名,魔森。

至于后三名的贡献值曾觅山已经麻木了,他震惊的还是伊丹仁。

我这老乡看着不起眼,没想到贼有钱啊!

1288点贡献值,位居红榜第二,曾觅山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要不要跟他借点贡献值?

曾觅山一想到A区,就忍不住有了借钱想法。

“再提醒一句,贡献值每年圣诞节过后自动清零,不花就会被充公。”伊丹仁说完,曾觅山好似被雷电击中。

特么太气人了!

我不想努力了,狱长大人,不,金主大爷,我想跟你混了。

曾觅山忽然觉得有钱人顿时不香了。

比起康芒斯,他才是真正割韭菜的。

怪不得网友爸爸们都说,挣钱的路子都在刑法里,曾觅山太认同这句话了。

因为康芒斯算是把它玩明白了。

两人并列而行,边走边谈,很快来到监狱食堂。

食堂有三个窗口和一个免费区。

1号窗口普通区,票价10元,土豆泥,面包卷,蔬菜,大豆糊。

这里的犯人管它叫狗粮或是邋遢饭。

贡献值兑换余额后,刷卡输入密码就能支付。

刷脸支付都不支持,真Low,曾觅山心里忍不住吐槽一句。

在曾觅山看来,某些民用科技,华夏帝国明显甩了联约帝国几条街。

他的目光看向免费区,那里摆着一口大锅,冒着蒸汽,坐落食堂最角落。

曾觅山凑过去一看顿时有些尴尬,大锅里煮着切块的木薯,连点油花都看不见。

曾觅山瞬间就没有食欲了,免费的是我不配了。

这木薯和红薯一字之差,毒性却不小,只能当充饥物。

这里的犯人管免费叫猪食,监狱每天只提供午餐一顿。

曾觅山看了看,有零星的几个黑人在排队,他们吃的是面目狰狞,又不能不吃,于是含泪吃了三大碗。

一顿吃出三顿了的量,都在努力地活着。

于是他走向2号窗口。

这里票价50元,有炸鸡,炸鱼,薯条,三明治,披萨,甜品,浓汤。

好奇的他又看向3号窗口。

结果是自由订餐窗口,跟外卖很像,你可以在上面自由点餐,由狱警跑腿去取。

跑腿费,50联币起步。

想吃什么提前两个时辰订餐,市面有的监狱就能搞到。

“曾先生,我提前订好餐食了,今天我请客。”伊丹仁好客地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了。”

嘴上这么说着,曾觅山屁-股很诚实地坐下。

他就100点贡献值,花一分钱都不行,低于100点,他就要回A区拼刺刀了。

对比一下所有狱友,曾觅山忽然发现,自己的体格和年龄怎么都是处于下风。

别人正当年轻气盛,自己已经黄土埋到半腰的岁数了。

我特么这是羊入虎群啊!

曾觅山心里开始苦巴巴了。

担心万一哪天他回到A区,自己谁都惹不起,估计谁都可以欺负他。

臀部肌肉不由一紧,这是想一想都发怵的场景。

“老大好!”

这时,一位三十来岁的白人靠近。他留着和伊丹仁一样的寸头,五官中规中矩,单眼皮,眼睛特别小,属于眯眯眼。

比较显眼的是他的左臂纹着巨大的骷髅头。

他从3号窗口迎面而来,手上端来了伊丹仁预订的美食,数量很多。

曾觅山观察得很仔细,这位白人男子步伐矫健,他的胳膊异常粗壮,一看就是个爱健身的小狂人。

“一起吃吧!”伊丹仁语气温和。

随后他跟曾觅山介绍道:“骷髅,跟了我一年了,算是这儿的老人,曾先生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跟他咨询。”

“你好!”

两人礼貌性的打过招呼。

骷髅不是形容瘦子的吗,这位老弟胳膊比我大腿还粗,他不应该叫骷髅,应该叫铁柱。曾觅山在心里吐了个槽。

“老大,弟兄们当中有个过生日的,我给订了三个蛋糕,这是你的卡。”

饭桌上,骷髅小老弟搓了搓手,将一张属于伊丹仁的黑卡递还。

曾觅山发现,自己端坐的饭桌周围,有三桌距离较近的餐桌上,已经放上三个蛋糕了。

“嗯!”不动声色收回自己的卡,对于不经过自己同意就消费贡献值的骷髅,伊丹仁没有丝毫不悦。

“去拿几箱酒,替我祝这位兄弟生日快乐。”想了想,伊丹仁又把卡扔给了骷髅。

“多谢老大!”骷髅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那三桌犯人都是他招募的小弟,见他能傍上红榜大佬,慕名而来,骷髅象征性地收了一些。

对此,伊老大没有反对,只是叮嘱他挑一些好苗子,别给他找麻烦。

骷髅这方面做的挺不错,这也是伊老大为什么请喝酒的原因。

79号监狱吃人不吐骨头,想在这里活下去代价太大了。

因为等级关系,能和伊丹仁坐一起吃饭的只有骷髅,伊老大毕竟是有逼格的人。

这样的人不会去结交普通人的。

握着黑卡骷髅兴冲冲地从三号窗口取来三箱啤酒,正在执勤的狱警一看这还了得。

你一个蓝马甲当监狱是什么地方,还敢聚众哈酒,看我不打断你的爪子。

随着酒箱放下,一看是伊丹仁的小老弟,狱卒手里的警棍默默放下。

前冲的身体来了个180度的华丽转身。

看到这一幕曾觅山心里只想大声说一句:卧-槽,N逼啊!这才是大佬该有的逼格。

啤酒吨吨吨下肚,监狱里许多犯人看到这一幕咽了咽口水,这特么就是跟个大佬的好处。

你还在吃猪食啃狗粮时,别人吃着蛋糕喝着酒,让人满肚子酸味。

切了块战斧牛排,曾觅山差点热泪盈眶。

这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了家里的婆娘。

肥美多汁,好吃得很。

口腹之欲逐渐得到满足,曾觅山目光流转,环顾四周,发现了许多扎堆的小团体。

排在自己前面的九大恶囚,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老弟,少则三个,多则五个,正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

九大恶囚的伙食是50元的套餐,他们的小老弟啃的都是10元狗粮。

不同的是,狗粮里偶尔会出现一些炸鸡,炸鱼,九大恶囚会根据小老弟的表现进行施舍。

只有表现好,能把他们舔舒服的小老弟才有资格吃到炸鸡炸鱼。

看到这一幕,曾觅山心里默默记下,舔狗宝典记录,舔到最后应有尽有,该舔就得舔。

论小弟数量黄榜的九人自然无法和伊老大比。

曾觅山数了数,骷髅旗下有十五个小弟。

看来监狱里抱团取暖是最常见的事了。

曾觅山又看了看,发现单独坐一桌,或是坐在一块不说话的人,大有人在。

他们要么不屑抱团,要么行为古怪,要么癖好变态,不合群,又或是不屑与他人为伍。

再看他们盘里的食物,五花八门,有猪食,也有狗粮,每吃一口脸色都会难看一分。

见曾觅山的目光掠过自己等人,好几死囚流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我似乎想错了,他们单独一桌,很可能是没有大佬肯要他们。”曾觅山只能感叹社会的毒打从来都不会缺席。

不是每个人都有幸成为大佬小弟的,你要会舔,要有才艺,不然只能受命运摆布。

“曾先生,下午想好去哪工作吗?”见曾觅山神色恍惚,伊丹仁的话将他唤醒。

见曾觅山有些迷惑,伊丹仁解释说:

“午餐有时间限制,A区犯人是一个时辰,B区拥有两个小时,C区三个小时。监狱里每个人都要工作的,如果你有下属就不需要了。”

监狱是个庞大的工程,工作内容巨多。

水利修建,营房改造,卫生打扫,排污处理,草坪填补等等都需要人手。

这个时候就能体现金钱的力量了,给狱警一点好处,工作的事就可以安排小弟去干了。

“丹仁兄,我下午能跟你一块吗?”

身边有个地头蛇,曾觅山决定了,没出狱之前,这条大腿他抱定了。

有十多个小弟保护,就算有一天落在A区,那也是有底气的。

这时谁要是对他开玩笑说:姓曾的做人要有骨气,伊老大又不是你爸爸,要有尊严,不能装儿子。

曾觅山会不屑一顾,说不定当场喊一句:爸爸!

不叫,那是没被社会毒打过!

被社会毒打过的人,永远记得一个道理,出来混先当狗,再做人。

活了半辈子的曾觅山什么风浪没经历过,他深刻知道社会这个大熔炉就是这个样子。

最终会把每个人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摇摇头,伊丹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拒绝道:

“曾先生,别忘了我也关了三天禁闭。”说完,他挺了挺腰杆又补充了一句:“下午我有约。”

哦!曾觅山神色有些失望。

他想起来了三天前初识伊丹仁的场景。

和自己一样,都关小黑屋了。

“丹仁兄,曾某多嘴问一句,你又不是新来的,为什么关你三天禁闭?”曾觅山心里好奇。

这时,听到两人对话的骷髅小老弟兴奋了。

他眉飞色舞地说:“咱大哥就是厉害,三天前弄死了一个应-召女,愣是什么事都没有。”

仰头喝完手中啤酒,骷髅小弟容光焕发:“咱大哥就是有面儿,康芒斯只关了咱大哥三天禁闭,也是没辙了。”

听到小弟吹嘘自己,伊丹仁眼中没有过多神采,他神色自若,不见波澜。

那应-召女有毒瘾,不该财迷心窍偷他的现金,这属于背叛。

于是他亲手勒死了对方。

卧-槽,我的钛合金狗眼看走眼了吗,丹仁老乡竟然是个一言不合就动怒的杀人狂。

曾觅山一脸难以置信。

还能在监狱里杀人,这也太血腥了吧!

若不是目睹狱卒对伊老大的态度不一般,曾觅山断然不会相信骷髅的话。

此时他好像抓取评论区狗头保护,期望不要有人伤害他……


看来曾某还是涉世不深啊!

此时的曾觅山内心有些茫然忐忑,也有些惴惴不安。

他忍不住多看了伊丹仁两眼,人畜无害,温文尔雅,这皮相怎么能和杀人狂扯上关系。

他原以为这里的犯人和自己一样,都是被绑架来的大冤种。

没想到群众里全是坏人,就自己一个好人!

我可从来没跟杀人犯打过交道啊!曾觅山心里发毛,又开始精神内耗了。

他喵的,自己张口闭口称呼杀人狂丹仁兄,太特么尴尬了吧!

放在国内我会被当做共犯的。

好想好想好想失忆啊,天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让我原地去世吧!

我太难了!

这时,骷髅小老弟,扑闪着小眼称赞说:“咱老大最讲义气,只要不背叛他,监狱里的日子就属我们最潇洒。”

夸完伊老大,骷髅似乎酒劲上来了,仰慕地看着曾觅山:“大叔,你也不差嘛,一进来就充值了100贡献点,以后你也会有很多小弟的,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帮你把把关。”

不知道真相的骷髅,以为斯斯文文的曾觅山也是一位狗大户。

你叫我什么?大叔???你一个三十有几的人,叫我大叔??曾觅山心态有些炸裂了。

过了四十他就很少过生日了,他惜命,不愿面对自己的真实年龄。

我特么好想削了他,曾觅山心态有点蚌埠住了。

心说:你不会叫声大哥嘛,咱有那么老吗?我能比你大多少?

“叫哥,我才四十出头,我没有你这样的侄子。”推了推眼镜,曾觅山一脸的严肃。

“咳咳……”

一口酒水喷出,骷髅小弟一脸的尴尬,心说:这可不能怪我,是你的发际线误导了我。三千烦恼丝,你这怕是一千五-不到了吧!四十出头,我咋看着像五十出头了。

“哥哥哥,刚才是我说错话了。要不这样,今晚我给哥哥找个应-召女,就当赔罪了。”

骷髅小弟能屈能伸,他最喜欢结交狗大户,只要舔得好,何愁生活没质量。

曾觅山瞥了眼骷髅,发现这小东西很会来事,感觉他是故意叫叔的,目的就是为赔罪找个借口。

那话怎么说来着,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应-召女啥价位?”曾觅山随口一问。他是想了解价位吗,当然不是,主要是为了给枯燥的生活找点乐子。

骷髅贼兮兮地笑着,他的一对小眼快眯成一条线了,心悦诚服地说:

“玩应-召女还是伊老大有经验,我们就玩玩普通的,3点贡献值搞定。伊老大对维密模特情有独钟,什么价位这得问他。”

卧-槽!

我似乎又闻到了金钱的味道,坐牢还能找维密,这特么是坐牢吗?

愣神不过数秒曾觅山就想通了。另类的监狱自然不能用常眼去看。

这时,曾觅山想起了初见康芒斯他对自己说的话。

只要你有价值,在这里也能过得很好。

翻译过来就是,只要你钱到位了,生活和生理需求本狱长也不会吝啬的。

我特么突然好想有钱啊!找不找应-召女无所谓的,主要是想体验一下有钱人枯燥乏味的生活。曾觅山心里腹诽着。

突然!

食堂上方悬挂的滚动屏亮起,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将所有人吸引。

“雷德森and杰特们,下面由典狱长为大家训话!”

当典狱长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时,喧闹的餐厅一下安静了许多。

每当有大事宣布时,康芒斯都会挑在吃饭的时候进行。

这一来可以占用犯人休息的时间,二来出勤率高。

康芒斯嘴里叼着雪茄,特意吐出一个大烟圈。他身后站着一身性感的艾丽娅,她就像一朵绽放的玫瑰花,上镜程度已然盖过了康芒斯。

今日的艾丽娅,都市丽人的打扮,上身蓝色西装,下身黑色包臀裙,肉色的丝-袜,红色高跟鞋。

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气质,暗臀撩动,妖娆干练。

吡吡……这时,餐厅响起了不少口哨声,接近四分之一的犯人们开始了各种小动作。

有嗷嗷叫的,有扮鬼脸的,还有做骚动作疯狂甩腰的。

更过分的直接动手了……

平日难得见到女人,此时出境的艾丽娅就是他们的甘霖。

别的不说,至少今晚做梦有素材了。这是很多死囚的心里话。

“一群没出息的家伙!”骷髅表现得很矜持,跟着伊老大混,他每月能拿到10点贡献值。够玩三回应-召女了。

饱汉不知饿汉饥!曾觅山替其他死囚打抱不平道。

比起其他死囚的不雅动作,曾觅山表示自己就很有礼貌:

略微一挺,表示尊重。

咔咔!

突然,餐厅的灯光一暗,一束突如其来的灯光柱打在了曾觅山身上,让他脸色一慌,有些不知所措。

“列位,掌声恭喜科学怪咖荣获恶囚荣誉。”康芒斯眉头一挑,神色冷然的宣布道。

啪啪啪…骷髅是最先鼓掌的,有了他带头,骷髅的十几个小老弟也跟着鼓掌了。

偌大的餐厅,曾觅山只收获到了十几人的掌声。

其他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或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嘴角微微一抽,曾觅山对于恶囚称呼实在不敢苟同。

科学怪咖,这绰号,听着就俗气。

我要是恶囚,就该叫武安君。

曾觅山心里不愤,替自己想好了新称号。

白起,那才是真正的狠人。

当初给儿子取名他就想用白起的“起”字,媳妇愣是不同意。

理由是太煞气了,担心儿子扛不住这个字。

“妇人之见!你个娘们懂什么。”曾觅山对于媳妇干涉自己给儿子取名字还是很抵触的,忍不住在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结果就是老婆的卡姿兰大眼一瞪,回了他八个字:姓曾的,面对疾风吧!

然后两个成年人就从床头打到了床尾,再然后曾觅山就妥协了。

……

八卦是人的天性。

典狱长为什么给新来的取这么个绰号?它代表什么?许多人为此开始了议论。

“你们说这新来的黄种人什么来路?搞科学的怪人吗?康芒斯也不介绍清楚。”

“科学怪咖,一听就很知识分子嘛。”

“知识分子好啊,我就喜欢打烂他们的脑子,再将他们烧成灰。”说话的是一个有故事的杀人犯。

因为小时候被老师毒打过,一直怀恨在心,月黑风高的晚上,他将老师一家灭门。

死-刑前被康芒斯买了过来。

瞥了这家伙一眼,众人岔开话题,连孩子都不放过的家伙,大多数死囚是瞧不上这路货色的。

“你们说他发明什么了?”

“莫非是宅男的标配玩具,最好给我们一人配一个。”说话的是一个臭名昭著的老色批,制造了连环杀人案,并把受害者做成了仿真蜡像。

死-刑前被康芒斯买了下来。

“滚犊子!没出息的玩意儿。”骂他的是一个性取向特殊的断袖恶霸,因用劲过猛,欺负死了几个小鲜肉,死-刑前被康芒斯买了下来。

“容我脑洞大开猜一下,新来的八成是化学家,很可能发明了新-型-毒-品害死了不少人,康芒斯在他执行死-刑的时候买走了他。”

“嗯…你这个想法比较靠谱,我也是这么猜的。”同性恋恶霸附和道。

这时,一个黑人死囚挤了过来,他肌肉虬结,手指关节有厚厚的肉茧,是某个地下俱乐部知名拳击手。

因为被康芒斯相中,这家伙熟睡中被绑进了监狱。

据说在监狱呆了半年已经赤手空拳打死了好几个馋他身子的变态。

“你们注意到了没,新来的家伙不敢与我们眼神对视,说明什么?”黑人-拳击手目光有毒,一下子看出了曾觅山的虚实。

“塔博,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是个软柿子。”另一位壮汉说出了黑人-拳击手的想法。

“下午我去会会他!”黑人-拳击手紧了紧拳头,给了众人一个自己理会的眼神。

“操!下午我们也去会会他,顺道打听他是不是炼制过毒品。”

毒品?听到这两个字,犯人们皆是眉目一亮,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大多数死囚把曾觅山定义成发明新-型-毒-品的科学怪咖并不奇怪。

联约帝国深受毒品侵略,近乎三成的人都吸食过毒品,曾觅山的出现,给了他们很强烈的精神内耗。

感觉晚上做梦的素材又多了一样。

在联约帝国,新品毒品太多了。由此而误入歧途的化学家数不胜数。

主要是太来钱了。

可能是毒品二字打开了话匣子,不少人陷入了曾经的回忆里。

同性恋恶霸抿了抿嘴,心荡神迷道:“你们谁试过‘软糖’?”

“老哥,瞧不起谁了,软糖不就是四氢大-麻酚嘛。”

“哟嘿,这你都知道。那你玩过‘邮票’吗?”

“邮票是什么?”

“Low了吧,哥哥我最喜欢的就是邮票了,它能让你飘然欲仙。”同性恋恶霸神色痴迷说道。

死囚之间能互相吹牛的话题不多。聊到毒品时,一个个逼格十足,生怕自己没跟上时代的潮流。

“老哥儿,啥是邮票,你给弟兄们科普一下呗。”

“也罢,今天哥哥我就跟你们好好说说邮票。麦角酸二乙胺听过没?它就是化学家们人工合成的致幻剂。只要几微克就足以让人产生幻觉。”同性恋恶霸激-情满怀地说道。

感受着四周投来的羡慕眼神,他就很开心,人前显圣的感觉就是美哉。

“切,你也就唬唬不懂行的,LSD无色无味有剧毒,稍不注意要你狗命,我觉得还是马甲烟得劲儿。”黑人-拳击手塔博很不给面子地说道。

“放屁,马甲烟是用其它毒品混合出来的,它跟杂种有什么区别。”同性恋恶霸露出怨毒的神色说道。

“你才放屁,我觉得小熊的饼干,跳糖,水神仙,都要比你说的油票好。”塔博一点都不退让,打黑拳的时候他没少接触毒品。

敢在自己面前人前显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信不信我弄死你?”同性恋恶霸有些上头了。

塔博无情地看了一眼,不屑道:“我能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

说完,两个大男人同时站起,视线交织,火花四射。

“你们两个蹲下,抱头!马上!”

这时,负责安保的狱警发现了异常,竟然有人在典狱长开会的时候要干架,是时候给点教训了。

“蹲下!”

枪械传出了上膛声!武装到牙齿的狱警来了五人。

于是乎,两个耀武扬威的壮丁,面对黑压压的枪口时,很乖巧地服软了。

这一幕让曾觅山很是触动。

他是当过老师的,知道现在的学生难管!

如何管理一群死囚,曾觅山想想就觉得头疼……


管理死囚很难吗?

典狱长会大声地告诉曾觅山,这一点都不难,你根本不懂本狱长有多少手段。

不要以为见到了冰山一角,就敢试图了解我。

若是让死囚们听到典狱长的心里话,大多会不屑一顾,默默吐槽一句:说得好像谁没有手段似的。

“来来来,我们接着聊,你们吸过笑气吗?”目送闹事的二人被押走,众人没当回事,打架斗殴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他们早就习惯了。

大家都是死囚,谁也别想吓唬谁,不然第二天你能不能醒过来就不一定了。

典狱长以为高压能吓唬到他们,面临死亡威胁时,死囚们往往能爆发出惊人的团结来。

这是有案例的。

A区狱警为什么武装到牙齿,就是因为苦头吃多了有了经验。

狱警巡逻稍不留神,就有死囚把刚拉的粪便甩在他们身上,反抗不了康芒斯,那就恶心狱警。

这事黑人干得最多,他们讨厌顿顿吃木薯,于是采用了这种方式抗-议。

当然了康芒斯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会暴力逼问丢粪便的是谁,起初没人告密。

直到康芒斯用了美人计和贡献值诱惑后,某个黑人被推了出来。

典狱长当众执行电刑,将死囚里里外外烤熟,切盘送给了抗-议的黑人们。

你们不是想吃肉嘛!同类的吃不吃?

然而他失算了,端上去没多久就给吃没了。

他低估了饥饿是埋在骨子里的天性。也低估了杀人犯的心理抗压能力。

杀鸡儆猴失败,告密的小子也挂了,是被所有死囚联合起来捶死的。

所以指望死囚听话,法律能制裁他们,就不会杀人了。

曾觅山不知道的是,其实典狱长和死囚一直都在憋大招,这是一场生与死,水与火的较量。

“笑气我吸过,不就是一氧化二氮嘛,这东西能够使人感到欢欣并且发笑,很廉价的。我还吸过更廉价的天使尘。”

天使尘,五氯苯酚,很便宜的街头毒品。能让吸食者变得有攻击性,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干什么。

也不知谁起了个讨论毒品的头,接下来的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了。

这就跟烟民讨论香烟一般,有人说华子好抽,有人说苏烟好抽,有人说荷花好抽。

什么也没抽过的人,担心掉面儿,就掺和里面瞎J 8说。

身在监狱里,没点逼格很容易让人瞧不起的。

听着犯人们的议论声,伊丹仁嘴角抽了抽,看着曾觅山好奇道:“他们说你是炼毒的,你是吗?”

这时,骷髅下意识伸长了脖子,他也想知道答案。

曾觅山叹了一口气,怏怏不乐道:“炼毒太简单了,没意思。”

听闻,伊丹仁满意地笑了。跟他猜的没错,康芒斯白给100点贡献值,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

目前他猜不出来,有待观察。

骷髅眼神里像是有了光,能结识一位炼毒师,他仿佛看到了白嫖的机会。

骷髅心说:今晚做梦有素材了。

郁闷的则是典狱长,他心里暗骂所有蠢货,劳资绑架的是诺贝尔提名奖获得者,不是狗屁炼毒师,你们休要低估劳资的眼光。

费尽周折把人弄进来,劳资就为了那点毒品?

那才值几个钱,一群蠢货。

好在他有更大的事情要宣布。只能心里吐槽他们了。

这时,康芒斯沉吟道:“先生们,新一届地下格斗赛将在圣诞节后开始,监狱选拔赛一个月后正式启动,欢迎报名。老规矩不变,你们要努力了。”

说完,会议视频结束。

嗷嗷嗷…死囚们激动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曾觅山发现A区的犯人们反应最为激烈。

B区的狗大户只是咧嘴一笑,显然张扬不是他们的逼格。

“山哥,好日子终于来了。”骷髅小老弟兴奋地给了曾觅山一拳,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就跟中了五百万似的。

曾觅山猝不及防下,肩膀一痛,脑瓜子都被摇迷糊了。

我擦,轻点轻点,死骷髅,你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吗,你想一拳拍出大结局嘛。

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曾觅山心里疯狂吐槽: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尊老。

“山哥,幸福的时光终于来了,这可是我们翻身的最好机会。”骷髅小弟跃跃欲试。

此话怎讲?曾觅山十分感兴趣地看着对方。他先是“呵”了一声,嘴里不屑道:“不就是一场比赛吗,至于嘛!”

听闻,骷髅小弟不乐意了,沉声道:

“康芒斯每年都会从我们当中挑选十人去参加地下格斗争霸赛,只要能替他赢钱,我们就能获得相应的贡献点。”

听闻,曾觅山明白了,贡献点在监狱的用处他已经见识了。

骷髅小弟想了想,补充一句:“咱们监狱选拔出的第一名,康芒斯额外有奖励,可以申请和家人通话见面。”

卧-槽,当真?

曾觅山的身躯一震,他被这条消息惊到了。

自己若是要离开这里,电话是最好的求救渠道。

自己的国家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子民的。

呼吸略显急促,曾觅山都想自己举手报名了。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

以他的体格,一场打斗下来,呵呵,享年45岁,出手的人会说这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

骷髅瞪大了眼,他抚掌喜形于色道:

“谁要是在地下拳王争霸赛上替康芒斯拿到金腰带,那可是价值五千万联币。”

顿了顿,骷髅接着说:“好处就更多了,你就是在监狱里睡明星,康芒斯也能办到。”

说完,他一脸向往地看着天花板。曾觅山知道,这货今晚做梦的素材怕是装不下了。

切了块牛排,不言苟笑的伊丹仁细嚼慢咽,他出言打断了小老弟的幻想:

“预赛第一还能争一争,拳王第一就不要想了,魔森那边不会让出位置的。”

魔森?这个人的名字曾觅山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是他!

监狱红榜第五名魔森,贡献值1100点。

骷髅小老弟趁机干咳了一下,显然伊老大的话让他人间清醒了。

79号监狱,魔森几乎是这里公认的第一高手,曾连续三年为康芒斯拿到了地下格斗金腰带。

这位拳王最红的时候,康芒斯请了好几个女明星招待他。

甚至还请了当红Rap歌手替他写歌。

歌词里把魔森描述成了当之无愧的格斗界顶流。

如今他早已退役开始担任教练的职位,毕竟雄狮也有落幕的时候。

据说魔森已经暗中替康芒斯培养了几个好苗子,就差一场盛大的比赛证明了。

此次通过监狱选拔的十人,最终还是要经过魔森的指导才能上阵。

格斗这一块,康芒斯是绝对认可魔森的。

“预赛前十你必须挤进去,争取出狱比赛时找机会帮我带口信出去。”伊丹仁当着曾觅山的面一点都不隐瞒。

卧-槽,我也要带口信出去。

不听还好,听见如此惊人消息后曾觅山灵魂一颤,感觉自己离出狱又近了一步。

探手抓住骷髅小弟的肩膀,曾觅山激动道:“你有多大把握进监狱前十?”

看了看曾觅山,骷髅小弟一抖肩膀,将不安分的大手卸掉。

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手劲还挺大,捏得他肩膀疼。

目光迎着伊老大,骷髅小老弟和颜悦色,趁机提出要求道:

“只要老大全力助我,第十名我还是有机会的。”

听闻,伊丹仁的眉头微微一皱。

第十名,这不就是倒数第一嘛!

曾觅山心头一动,严肃道:“不行,你必须拿第一。”

第一???骷髅一脸的大问号。心说:大哥你特么吃错药了吧!

监狱有三百余人,参赛的人近乎九成,光是第十名他都觉得棘手。

第一名,那不是强人所难嘛!

再有黄榜排名的九个家伙,他们可不会袖手旁观的。

能与家人通电见面,这是监狱里每个人的奢望。

只要是参赛的人,肯定不惜代价争抢的。

“比赛有什么限制吗?”曾觅山很想帮忙,他希望多了解一些。

骷髅小老弟想了想,白了他一眼,暗示道:“比赛禁止服用违禁品,不得使用武器偷袭,不能咬人,不能踢裆,也就这些吧!”

听闻,曾觅山沉默了几秒钟,忽然他眼神一亮:“我可以给你提供物理辅助。”

曾觅山这句话既是对着骷髅小弟说的,也是对着伊丹仁说的。

两人听闻一愣,这个所谓的物理辅助,指什么呢?两人对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

曾觅山心说物理外挂最为致命,这是我儿子教我玩游戏时说的。

这两货肯定不是游戏爱好者。曾觅山心里吐槽说。…他俩说不准都没有儿子。

想通后,曾觅山就释然了。

这时,伊丹仁抢先开口,他压低声音问道:“曾先生,说说你打算怎么帮他?”

关乎曾觅山的来历,现阶段都是猜测,康芒斯能直接给他100贡献值,此举前所未有。

伊丹仁是聪明人,他可以不信曾觅山的话,但他相信康芒斯的眼光。

“丹仁兄,容我先卖个关子,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对嘛?”曾觅山说完,一脸无辜地看着二人。

这么直白的话,明显是谈合作了。

“老大,他肯定是装腔作势,要是让康芒斯发现异常,都没好果子吃的。”骷髅小老弟露出怀疑的神色说道。

听到物理外挂时,骷髅小老弟对曾觅山的印象一落千丈。

心里嘀咕老东西口里的物理外挂,八成是让自己服用违禁品增强短暂实力,这在监狱很常见的,也是最低端的手段。

骷髅小老弟决定给曾觅山上一节生动的课……


课题内容关于康芒斯对待不听话的处置方式。

服用违禁品参赛,结局就是生不如死。

79号监狱曾经就发生过骇人听闻的事。

有两人因为服用兴-奋-剂比赛,康芒斯大发雷霆。

搬来绞肉机,当着所有人将其中一人的胳膊搅碎了。

叫来厨子现场做了一盘刺身,硬逼着另一个犯人吃下去。

当时围观的人都被恶心得后退,好几个还吐了。据说吃刺身的家伙肠子都悔青了。

枪顶着脑门,不吃就试试,试试就逝世。

等犯人强忍着恶心吃下后,康芒斯让人搬来一桶液氮。

液氮,零下一百九十六度。让吃刺身的家伙将腿伸进液氮里。

两套刑法合起来叫“缺胳膊少腿”。

康芒斯的副手提着大锤,就等着将硬邦邦的腿敲成碎块,再让厨子做一盘烤肉给少胳膊的家伙吃。

告诉所有人,这就是贪嘴的下场。

据说当时的场景很是凄惨,吃了刺身的犯人声泪俱下,歇斯底里,磕头求饶。

脑门都磕破了,满脸都是血,康芒斯依旧冷眼旁观。

并伸出三根手指头,只给三息时间考虑。

声音落幕,求饶的家伙惊吓中陷入了纠结中,他在衡量一条腿和一条命哪个划算。

声音落幕,那家伙急忙起身,开始打量液氮桶了,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声音落幕,紧随而落的还有一道枪声。

砰!

康芒斯亲手爆了他的头,嘴里骂咧:“磨磨唧唧,我没时间陪你耗下去。”

至于那位丢了胳膊的家伙,据说扔给法医做活体研究去了。

讲到这里,骷髅小老弟叹口气道:“自那以后违禁品就是梦魇,没人敢胡来了。”

曾觅山听完大为不解,一头的问号:“骷髅兄弟你到底想说什么?字里行间我有说让你服用违禁品吗?”

啊?骷髅小老弟感觉自己白费了这么多口水。

他理解的物理外挂就是违禁品。

啊啊啊…我特么好像刀了他,他怎么好意思一脸无辜。

大爷好心提醒他,结果我才是小丑。

骷髅越想越气。

“老大,我怀疑他在演我,我能揍他吗?”揪着曾觅山的衣领,骷髅小弟征询意见。

可以!最好把他屎打出来。

问他棺材板是要翻盖的还是滑盖的。

伊丹仁同样气得慌,好在他是有修养的人,气话最终选择放在肚子里了。

他其实和小弟想法一致,好在出丑的不是他。

伊丹仁斜眼看了看曾觅山,沉声道:“事关重大,务必说清楚,你若真能保证他进前十,曾先生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了。”

眼镜下的眸子一亮,能和大佬成为朋友,曾觅山此时的心境有种枯木逢春的感觉。

嫩娘的,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回A区拼刺刀了。

也不用担心贡献值了,大佬施舍点就够自己用了。

被社会毒打过的他,已经被磨平了棱角,虽然我体格和岁数不占优势,但是我狗啊。

记得以前儿子每回成绩拿了第一,就会理直气壮底气十足的喊自己打游戏。

最后吃鸡总是他们父子俩,很大程度就在于他狗。

儿子一开始是反对自己的,他喜欢冲锋陷阵,钢枪杀敌。

那才是真男人!

可惜吃鸡少得可怜。因为钻研枪法的人才比比皆是。

很难青出于蓝胜于蓝。

自从狗起来当了老六后,吃鸡次数直线上升。就是游戏的快乐少了几分。

儿子事后吐槽:“老爸,你这么狗,我妈知道吗?”

于是他就揍了儿子一顿,儿子哭了,他认为这是儿子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

曾某无辜入狱,这监狱里的老六我当定了!望着两人渴望的眼神,曾觅山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

知道该是自己表现了,曾觅山小声道:“我已经去过实验室了,从里面的实验器材来看,足够我整点好东西给他用了。”

卧-槽!这不还是违禁品吗?

骷髅小弟沉不住气了,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曾觅山赶紧圆场道:“不是违禁品,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顿了顿,见两人情绪被安抚下来后,曾觅山觉得有必要给他们普及一下知识了。

曾觅山先是古怪地看了眼四周,确认没有多余的人可以听见后,他沉声道:

“曾某给你们一个建议,采不采用是你们的事。等到PK时你要是觉得打不过对手,就把我给你的东西抹在拳套上,那种气味可以让对手不知不觉中犯迷糊。”

卧-槽,当真?

骷髅的眼珠子瞪得跟牛眼似的。

他开始绞尽脑汁猜测到底是什么能让人闻一闻就迷糊。

“芬太尼?”伊丹仁的声音突然拔高,他先是被惊讶,紧接着宛如雕塑,静默很久。

这他都知道?

看来这位老兄有点门道啊,雅库扎到底是什么东东?

好想有部手机啊,这样我就可以问问度娘了。

说到芬太尼,它是一种人工合成的强效麻醉性镇痛药。

有成瘾性。

如果误吸它的粉尘,不立刻解救,那么恭喜你喜提精美棺材一口。

卡芬太尼,则更为恐怖。

别看它多了一个“卡”字,它的药效是芬太尼的100倍,海-洛-因的5000倍,吗-啡的10000倍。

只需克,几粒家用食盐的量,就能毒死成年人。

古有蒙汗药,现有“蒙象药”,克就能干翻一头大象。

然后你就能听到大象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我有什么错?你们礼貌吗?如果我有罪请法律来制裁我。

这时,伊丹仁清醒过来,古怪道:“曾先生,你可知芬太尼也是毒品,我年轻时用它冒充过海-洛-因。”

卧-槽,你特么才是真的狗。曾觅山做了个仰视大佬的夸张之色。

因为他知道一克芬太尼大概能混合出1000克海-洛-因。

它的价格会比直接购买海-洛-因低好几个量级。

大多数吸入芬太尼的瘾君子,大多时候不知道自己吸食的是什么等级的毒品。

果然啊,没有一个大佬的发家史是干净的。

骷髅小弟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还是不放心,追问道:“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这也是伊丹仁的担忧。

曾觅山解释道:“芬太尼只是手段之一。曾某玩了三十年化学,只要实验室对我开放,只要丹仁兄帮我准备点小物品,我就能让对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为小趴菜。”

哎呀呀,如此大才,失敬失敬!

两人听得是精神一振。

感叹:果真是学好数理化,轻松走天下。

好想把化学老师从墓地里拖出来打一顿啊,我这么笨,跟他有直接关系吧。

肯定不是我不想学,也不是学不会,反正就是老师的错。对,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骷髅小老弟为自己的不聪明很好地找到了借口。

同时他心里有了另一种想法:眼前的大佬我一定要把他舔好了!

被社会毒打过的他,深谙一个道理,出来混,要先做狗,再做人。

前一刻他还要把某人屎打出来。

下一刻就替曾觅山将褶皱的衣领抹平,就差喊:爸爸我错了,今晚别把我当人。

伊丹仁此刻肯定是不知道小老弟的内心活动的,不然他会跳起来给小老弟一个大逼兜的。

并骂一句: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有劳曾先生了,我觉得可以试试!”还是伊老大有魄力。

三人目光交汇,算是有了初定方案。

接下来就是讨论各种细节和意外了,以便增加下毒的实施性。

伊丹仁首先提出自己的想法,他眉头逐渐竖起,一针见血道:

“监狱的实验室具体在哪里我并不清楚,我无法让实验室对你开放?”

摆摆手,曾觅山沉吟说:“这个我来搞定,不出意外实验室已经对我开放了。”

他这么肯定也是有依据的,从艾丽娅找自己索要炼制过程不难看出,他迟早还要回实验室的。

“怎么回事?”伊老大脸上露出讶然的神色说道。

于是曾觅山就将早上炼制咖啡的过程复述了一遍,都是小伎俩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就因为喝了你的咖啡,给出100点贡献值?”伊丹仁波澜不惊的脸色微微动容了。

他清楚地知道今天是典狱长第一次接见曾觅山。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身价就变了。

曾觅山“呵”了一声,典狱长怎么可能这么大方,他只是通过自己炼制的咖啡,确认了关于他的情报是对的。

他真正想要的还是自己的绝学晶体雷酸汞。

曾觅山心里一动,拍着骷髅的肩膀:

“就算没有实验室,我也有很多方法让这位小老弟获得前十。当然了,那样比较麻烦。如今不是有实验室了嘛。”

说完,伊老大和骷髅笑颜逐开,惊喜欲狂。

尤其是骷髅,眼睛开始眯成了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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