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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世界观察日记

半只爆米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简介:【志怪+无女主+轻度梗】王钺:“鬼藤树王?...它不是精英怪吗?算了,写上去吧。”“哥布林?...好丑...”“啥?爱捅喉咙的西红柿?!”“好大儿村???这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乱入...”......阿让:“阿钺,记个东西,你怎么一直在叨叨叨?”王钺:“道理我都懂,但是怎么尽整些奇奇怪怪的玩意?”阿让:“咕噜,你怎么看?”咕噜:“咕噜......”

主角:   更新:2022-11-17 09: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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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志怪世界观察日记》,由网络作家“半只爆米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简介:【志怪+无女主+轻度梗】王钺:“鬼藤树王?...它不是精英怪吗?算了,写上去吧。”“哥布林?...好丑...”“啥?爱捅喉咙的西红柿?!”“好大儿村???这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乱入...”......阿让:“阿钺,记个东西,你怎么一直在叨叨叨?”王钺:“道理我都懂,但是怎么尽整些奇奇怪怪的玩意?”阿让:“咕噜,你怎么看?”咕噜:“咕噜......”

《志怪世界观察日记》精彩片段

静谧的漆黑森林里,一名黑瞳黑发的少年提着短刃缓缓地走在树林里,脚掌踩在满地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上方血色天空中一轮漆黑的月亮静静的悬在天边,为这里的一切披上了一层诡异的薄纱……

咻!一道破空声响起,只见一根藤条从一片漆黑之中快速的抽向那道行走中的身影。

就在那泛着寒光的倒钩袭来的瞬间,王钺回身短刃格挡,那根藤条竟没有被斩断而是火光四溅,并且【叮——】发出了精铁之声。

王钺那略显清秀的脸上没有露出半分惊慌,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似

万年不变的雪山一般,一双死鱼眼死死的盯着前方淡淡道。

“精英怪吗……”

随后略显瘦弱的身躯纵身一跃,爆发出与之不相匹配的速度,刀光乍现,手里的短刃在极短的时间里连续斩向藤条。

在王钺眼中所有的斩击全都斩向一处,在击打声越来越快的同时,随着一蓬绿色的液体飞溅,那鬼藤在短短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斩断,无力的落在地上。

远处,一株漆黑的枯树在不断的扭动着,树旁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藤条,而树冠上那鲜红的果实犹如吃痛一样剧烈的跳动着,那原本就扭曲不堪的样子显得更加可怖。

这赫然就是刚刚那株鬼藤的本体,而那根藤条则是它蔓延出去觅食的一部分。

随着树冠那一抹鲜红闪过,周围所有的藤条仿佛接收到什么指令的样子,迅速的朝着四面扩散开来,如果此时站在天空朝下看的话会发现,以枯树为中心方圆百米内已布满刚才那种满是倒钩的鬼藤,密密麻麻就好像置身于【花树界】般,当然这些所谓的藤条可是会吃人的。

纵览全局,那密密麻麻的鬼藤组成的赫然是一张巨大的蛛网,就连一只蚊子也会被绞成一堆碎肉,而鬼藤王【纳托】将会赐予那个伤了它的血食最大的痛苦以及绝望……

……

而此时,王钺站在树林外,前方是一层淡淡的光膜。

王钺回头死鱼眼看向树林深处,缓缓地开口。

“二臂……”

随后他头也不回的走向外面,只听“啵”的一声穿过了那道散发着荧光的结界。

外界,蓝天依旧鸟鸣袅袅,身后一座青山郁郁葱葱,不远处坐落着一处小小村落,其内人影绰绰。

村庄后山,王钺一手提着短刃一手抓着那节断掉的鬼藤站在一座别致的雅苑前,雅苑旁一条蜿蜿蜒蜒的小溪汇入前方一池寒潭之中。

看着眼前的雅苑,王钺心里一阵无语,因为这座雅苑是他那无良的代师父美其名曰锻炼“逼着”他盖的……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有一股强烈的成就感,话说被逼的有个毛线的成就啊喂!

王钺晃了晃脑袋,面无表情的将想法甩出脑海,接着他缓缓的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三十七码的鞋子。

砰!王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倒飞了出去,目标寒潭……

许久,一身湿透且冒着寒气的王钺又重新面无表情的站在了门前,门内,一位极美的女子整个慵懒的靠在躺椅上。

女子名阿七,看起来也就桃李年华,可是一言一行中不经流露的气质优雅,就仿佛此女不应存在于此间,虽明眸皓齿但一笑眼儿便如同月牙般弯弯的,透露着些许狡黠。

此刻,阿七正眯着眼悠哉的喝了一口名为【奶茶】的事物。

“别想着说姐姐坏话哟,嘻嘻”

闻言,王钺松了口气,还以为会拉着他说着掏心窝子的话呢,还好阿七姐今天心情不错。

“知道了,阿七姐。”

王钺一双死鱼眼无神的看着地面,淡淡的说道。

说罢,便转过身走向不远处做着今天的功课——每日100个俯卧撑和100个仰卧起坐,再加上100个深蹲和10公里长跑。

那无……咳,温柔的阿七姐姐说,这是他那师父提供的练体法,听阿七姐说,当年有个光头练着练着就突破了人体极限,干啥都是一拳。

而王钺通过这段时间的练习,自身的反应能力、速度、爆发都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这么一想,不由觉得这个素未谋面的师父顿时亲切了不少。

虽然,阿七姐很强,非常强。王钺转过头看着依旧靠在躺椅上嗦着奶茶的阿七,突然一股危险的气息降临,王钺一哆嗦连忙加快了练习每日功课的速度(注:依旧面无表情)。

砰!王钺不出所料的又飞了出去,目标依旧……寒潭。

远处轻飘飘的传来一句“加油呦,骚年~不要懈怠哟,不然你那师父可是会找我的呢。

说到你那便宜师父,那个狗不知道去哪鬼混了o(´^`)o……”

是的,王钺的便宜师父是阿七的丈夫。

王钺浑身湿透着从水里缓缓站起身,抬起头一双死鱼眼生无可恋望着天,内心大喊道“啊,望天!师父~救救我,救救我……”

可貌似师父有点狗……阿七姐好像是这么说的,唉!不管了!

……

师父!救救我…救救我…( ̄ー ̄)


“世界名曰【志怪】,人族势微为鬼怪横行……”

青山脚下,有一碑,碑言如此。

春去秋来,王钺除了日常功课以外,就是坐在石碑下冥想锻炼精神力,日日如此。偶尔也会穿过青山结界去鬼森之中与妖植战斗中增加【协同力】。(注:精神力与肢体的契合能力)

按照阿七的话来说就是体法双修,如抛开精神力不谈将体术锻炼至高深,那阿七嘴里那位存在便是最好的例子,传言一拳能给星球开个窟窿……

而这个世界鬼怪横行,人类通过开发精神力与之对抗,而精神力则是打开人体宝藏的钥匙,通过冥想缓慢提升精神力从而开启特质。

特质为人所属是为天赋成长而来,掌握特质才能拥有与鬼怪抗衡的资格。

王钺认真地看着石碑上的文字,这段话他三个月以来不知看了多少次,但在此前王钺只能看清前两行的文字。

这碑文还有一种特别神奇的能力,便是以一个人精神强度不同他所能看到的文字数量也有所不同,比如张三的精神为1个单位计数,那么他便只能看清碑文第一段的文字并将其理解。若李四的精神强度为10个单位计数,那他能看到的便是与之匹配的文字段落。

当然,假如为0的话看到的可能是自己那帅气的脸庞……

人体中储存精神力的容器为泥丸,而泥丸所存在于【第二体】眉心处,可理解【第二体】是冥想时存在的第二躯体,就如同人体穴位筋脉一般不存在于【本体】但又与【本体】息息相关,相互呼应。

精神力通过【本体】冥想经过【第二体】窍穴筋脉游走全身最终汇聚在眉心泥丸处。

普通人的泥丸较为脆弱犹如一座没有屋顶的房子,精神力进去多少便流失多少。

如果说冥想是为了提升精神力,那么千锻就是为了将精神力锁住进而达到减少流失的效果,说的通俗一些,千锻就是一个修复屋顶并进行加固的过程。

这便是王钺目前能在石碑上获得的所有信息。

……

寒潭旁,王钺正在进行着日常的功课。

“近日,我已能明显感受到泥丸里存在着一丝精神力并未流失,流失率大概为百分之九十六左右,这说明我应该初步进入了千锻这个层次。”

“既然初入千锻,那么我的特质也差不多能看出些什么端倪了吧。”

俯卧撑ing~随着俯卧撑的次数越来越多,仔细可以看出王钺裸露在外的上半身上有黑色的杂质缓缓的从毛孔排出。

“百分之九十六点九,百分之九十六点七,百分之九十六点……”

王钺嘴里不停的小声说着一串串听不懂的数字。

俯卧撑完成。

仰卧起坐完成。

深蹲完成。

就在十公里长跑完成的一刹那,王钺嘴里忽然蹦出一句。

“百分之八十六点三。”

语毕,王钺突然反应过来,精神流失度为百分之八十六点三,震惊道:“我怎么能将流失度具现成数值的?难道是……特质?!”

“虽然目前可以通过具现数值来体现精神力保留的程度,但是只有这样的话当流失度降至零时,那特质岂不是……

目前看来还是有些鸡肋,具体情况还需等到完全开发时才能定论,如果能计算对手状态并将其具成数值便可以了……”王钺杵着手思考道。

……

随着日子的过去,王钺不断的通过一天天的练习使其泥丸中精神力流失降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五十,正式的进入到了百锻炼体。

百锻炼体突破千锻的一个分水岭,当人体到达百锻的时候力量、耐力、速度、爆发力等等都会进行一个成倍数性质的提升。

而百锻炼体则为当时初入千锻时全属性的数倍,为当初对战鬼藤时的数十倍。

“看来,明个得去一趟鬼林了,呵,精英怪……”王钺握了握拳,一双死鱼眼淡淡的望向远处的青山,淡淡道。

不远处,阿七时不时吸着一口奶茶慵懒的靠在门框上,眼神望向这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感叹道:“这就是青春阿~真怀念呀……嘻嘻。”

“怀念什么呀?不如说给我听听,小七~”一双大手从阿七背后将她环住,温和的声音响起。

阿七脸色一红,随即咬牙道:“阿!让!你个狗去哪鬼混啦,还知道回来呢,哼!”

“嘿嘿,都是为夫不好,看为夫给七七带了什么。”身后的声音略带一丝讨好,环住阿七的手抱的更紧了些。

阿七闻言看向那手提着的事物,惊呼道:“哇!冰阔乐!还有……烧烤!阿七你回去啦?嘻嘻,原谅你啦!”

说着便一把接过阿让手里的东西,一口冰阔落一口烧烤的吃了起来。

阿让见状急忙道:“别急别急,除了这些还带了烧烤架、各种调料以及食材我都带了好多,以后专门烤给阿七吃哈。”

“唔,阿热累嘴好惹!乌嘛~”大快朵颐的阿七满嘴是油的亲了阿让一下。

而阿让则是摸着脸上那块油迹,笑嘻嘻的看着远处的王钺喃喃道。

“阿钺,好久不见……”


云舒云卷,青山依旧。

青山,扭曲的漆黑森林内。

……

一道耀眼的刀光闪过,前方一只扭曲可怖的树妖被拦腰截断。

“力量提升了五倍,身体掌控力提升百分之五十,耐力提升了三倍左右……接下来是速度……”

这赫然是进入鬼森的王钺,鬼森内的妖植不但可以训练自身的协同力,击杀妖植获得的妖植躯体耐火、坚固、韧性强,不失为一种建筑的好材料。

阿七现在居住的小屋便是他长年累月击杀一种名为【树鬼】妖植的躯体所搭建的。

在天空黑月的照耀下,血色的天空显得愈发的诡异。

薄薄的白色雾气里,王钺握着短刃不断在众多奇形怪状的植物里挪闪,速度之快,然每一次挪闪都会带起一道白光,在一道闪光之后王钺瞬的停住了身体,喃喃道:“速度比之前大概提升了三倍,还不错。”

周围的奇怪植物们诡异的定格在了原地,噗嗤!紫色的汁液飞溅,所有植物接二连三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机。

王钺走上前,一双死鱼眼望着满地的植物躯体,淡淡道:“这一刀虽伤在要害但却没当场毙命……这一刀在躲闪中未斩击要害,偏离……三寸,这刀……”

王钺一株株查看着,并在此不断总结着自己在战斗中的表现,分析战斗中的错误并加以改正。如果不去分析改进的话,那么遇到稍微高级的妖植或者其他遭遇战,最好的结果只可能是重伤。

收取完所有建筑材料以后,王钺想到了上次那个有一些二臂但是实力很强的精英怪。

一双死鱼眼静静的看向漆黑的树林深处。

吱…吱…

莫名的声响从雾气的深处传来,红色的光映照在地面上,诡异的环境里一根泛着寒光长满倒钩的藤条在地面缓慢的蠕动着,沙沙…沙沙…

鬼藤王【纳托】,它闻到了上次那个血食的味道,硕大的身躯不停的扭曲。

咚!上方一抹鲜红闪过,散落在周围的藤条如同接收到某种信号一般极速的向四方扩散。

“找到他!撕碎他!用他的心头血……来祭祀……我们的王……”

此时的王钺站在一颗树鬼延伸出来的枝桠上,看着四周破土而出在空中不断扭曲的藤条,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不至于吧,反应这么大?!”

咻!王钺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用力一扔,一道破空声响起,石头向远方激射而出。

而就在石头从中穿过去的两秒后,满地的藤条才好似有反应一般到处寻找着什么。

王钺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像是有了什么猜测一般,又朝几个不同的方向扔了石头,见状王钺的一只手缓缓的摸向腰间的短刃,另一只手攥紧了手上的石块,双腿缓缓下蹲蓄力。

当周围那些藤条安静下来的一瞬间,王钺起跳,在越过空地中间时飞快的将手里的石块朝左侧扔去,击中不远处一颗树鬼发出了嘭的一声,而在此时王钺已经落到了另一颗树的树冠上,下蹲屏气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声响。

而那个倒霉的树鬼,还在沉睡迷迷糊糊的被一颗不知道从哪飞来的石块砸醒,还未等它愤怒的把那个打扰它美梦的小贼抓住。

周围那些刚安静下来的藤条仿佛遭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极快的扭曲,那些个藤条洞穿了那个还未清醒的树鬼,就好似捅破了一张白纸似的。

在一阵吸吮声后,原本魁梧巨大的树鬼此时只剩满地一些残破干枯的碎片,身体里的水分已经被那满是倒钩的藤条吸干。

待那些藤条再度安静下来,王钺才慢慢的直起身子看向远处,一双死鱼眼里流出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正如王钺所料,那些藤条需要接受信号向本体传输从而得到本体的反馈才能进行攻击。

而藤条通过感知周围的空气流动、声音及一切有质的能量变化,通过地底的根部来传导至本体,而传导就存在一个延迟,或者说是时间差。

顾名思义,外围的藤条在经过外部刺激反馈到攻击的间隔为三秒,而中心区域藤条的攻击间隔为一点五秒。

可以得出,越接近本体所在的藤条攻击间隔越短,反之越长,在此区间极值为一点五秒。

王钺当然可以一步步向外圈突破,最终毫发无损的走出青山。

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可以更好的检验出自己的速度和协同力的极限在哪,毫无疑问王钺选择了后者。

“一点五秒里正常情况二十米内我可以实现空中转向一次,如果要挥砍的话……不行!以短刀的材质和现在的力量不足以一击就将其砍断……放弃攻击。”思考着,王钺将手上的短刀摆弄了一会便用力拋了出去,噗嗤一声,没入了前方一处地面,而旁边一根鬼藤正张牙舞爪着什么。

随后,王钺一个蓄力激射而出,目标赫然是那根藤条下方静静插着的短刃。

眨眼间,王钺单脚踏在刀柄上借力转向,就在前方,向他袭来的藤条刺了个空,向四周抽打了几下。

在一阵骚乱以后未找到猎物的藤条们渐渐地安静下来。

此刻,王钺正猫在树丛之中,忽然伸手一拉,那柄短刃从地上拔地而起,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他的手中。

仔细一看,那短刃的手柄处赫然系着一根透明的丝线,正是王钺之前缠绕上去的。

王钺直起身,看向前方不远处,那是一片空地,而在那片空地正中,一棵黑色的庞大的扭曲怪树屹立其中……

而树下周围,满地的血肉碎片,包括但不限于植物、动物还有一些人类的残肢断臂。

血色天空之上漆黑的月华照耀之下,满是血腥气的空气中凭白的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血色空地上,一株巨大的漆黑植物耸立在满是肉糜的大地上,鲜血浸湿了土地。

王钺警惕的向前走去,脚下的土地很软,轻轻一踩便能形成一个小坑。

不知为何走在这片空地上,没有遭到藤蔓的攻击。

王钺猜测很可能是眼前这个巨木憨憨将所有藤条都伸出去寻找自己了。

“二臂……”

就当王钺走至那扭曲成诡异形状的巨木跟前,向上望去,一颗巨大的红色果实正有节奏的起伏着。

咚…咚…咚…

定睛一瞧,这哪是什么红色的果实,分明是一颗巨大无比的红色心脏!

心脏下方连着一根巨大的管子随着树干一直延伸到地下。

咚!随着那声音每一次的响起,那根管子便朝树冠处的心脏输送一管血液,王钺粗略看去,每一次输送的血液量起码按吨来计算。

再次仰望,王钺发现那颗心脏的下方连接着无数的鬼藤,冒着寒光倒钩藤蔓在妖异的红光下显得更加的狰狞。

随即王钺发现,既然这个二货现在毫无防备,那么自己偷偷的爬上去给他来一刀,那岂不是……

“精英怪就是精英怪,桀桀桀……”王钺顶着一张扑克脸,内心狞笑着朝上爬去。

……

鬼藤树王【纳托】:“这该死的血食藏哪去了!别让我抓住他!撕裂……新鲜的血……肉……王……”

随着树顶红光愈发强烈,它的意志向远处传递而去,森林中,那些藤条频繁的扭曲成各种形状,开始疯狂的朝周围无差别似的攻击。

……

“咳,这距离可真长”一声抱怨响起。

树顶,一个长了一张扑克脸的脑袋露了出来,双手一撑,王钺便站在了树冠上。

王钺看着眼前那个巨大的心脏,他的手缓缓的握紧了手中的短刃,慢慢的向那一抹红色靠近。

刀光乍现,王钺手中的短刃已然没入那巨大的心脏之中,能感觉到一股股滚烫的鲜血从中喷溅而出。

还未等王钺将短刃抽出,嗡!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天地。

而首当其冲的王钺双手捂住耳朵想减轻那剧烈的头疼,可是那声音仿佛是从心底响起的一样。

王钺忍着剧痛抽出了短刃,随后纵身一跃,反手将短刃插进下方巨大的树干中以此来减缓下坠的趋势。

在将近下坠了数十米后王钺才渐渐的止住身形,而上方那短刃划过的痕迹上也流出涓涓血流。

王钺望向上方,那刺耳的哀鸣声渐渐的停止,紧接而来的远方铺天盖地的可怖藤蔓。

而当王钺想要抽出短刃时,才发现那只紧紧握住短刃的手掌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整条手臂已经脱臼,眼看远处的藤蔓越来越近,远处散发着寒光的倒钩带着嗜血飞袭而来。

王钺面目平静的用另一只手,忍着痛将插入树干内的短刃猛的拔了出来,在短刃拔出来的瞬间王钺整个人失去了支撑仿佛一片抹布一样向下坠落。

而就在王钺下坠的一瞬间,远方那可怖的藤蔓刺入树干,顿时间木屑横飞,血流飞溅。

砰!血泥四溅,王钺缓缓的地上坐起来大口喘气,淡淡道:“土地是软的,没死……”

然他此刻的内心:“(º Д º*)!!!”

咔嚓!王钺冒着冷汗将脱臼的手臂按了回去,但因伤的太重,手臂还是无法自由的活动,王钺干脆撕了一块布将手固定在腰间,随后用左手紧握短刃等待着战斗的来临,而此刻王钺的眼神却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血食!你又伤了我!”

“你在这啊,作为你伤了我呢报酬,我,伟大的【纳托】将赐予你最绝望的恐惧!”

“桀桀桀……”

一道道阴恻恻的声音在王钺的脑海里响起。

王钺内心大震:“什么?!拥有名字的怪异!”

一般来说,这个世界大部分的怪异都是没有名字的,只有难厄级或以上的怪异才能拥有名字,还有一种是出生自带名字的怪异,而这种出生自带名字的特殊怪异不予血肉为食。

王钺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是难厄级别的怪异,那我将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就会瞬间毙命,现在看来它的实力顶多为高阶精怪。

可……精怪没有这么大的体型,还有这种能将声音传递至心灵的诡异能力。”

叮……王钺艰难的格挡住一根来自背后的鬼藤之后,缓缓的开口道:“名字?拥有名字的怪异不过如此。”

鬼藤【纳托】闻言,好似更加的混乱,周围的藤条无意义的四处抽打,暴怒的声音在王钺心底响起:“该死!该死!要不是当年!要不是当年……啊!好疼……好疼……”

话音刚落,树冠上的血色心脏极速的起伏,仿佛要抽干地下所有的血液。

“哈哈哈哈哈,杀了你!祭奠……王!对!杀了你!哈哈哈哈……”

王钺眼看着所有藤条好似暴走一样向他抽来,暗道一声不好,艰难的起身用短刃格挡。

纵使王钺拼尽全力挥舞着手上的短刃,在精神与体力的双重疲惫下,仍有许多藤条突破刀光抽在他的身上,那倒钩每一次都能在王钺的背上带走一块血淋漓的血肉。

随着王钺慢慢的被鲜血染红,整个就如同一个血人一般。

而那巨树张狂的笑声也越来越嘹亮,似魔音一般慢慢的从心底透进大脑。

在那树没注意到的地方,满脸是血的王钺依旧面色平静,一双死鱼眼死死盯着上方的心脏,嘴角似微微噘起,乍一看有些怪异,再一看有些恐怖……

正在努力挥刀的王钺突然间停了下来,好似筋疲力尽放弃抵抗任人宰割一样。

“去死吧!将你撕成……碎片!”

就在四面八方的藤条即将刺入那千疮百孔的身躯时,那些张牙舞爪的藤条仿佛被按了定格键一般全部停在了空中。

“怎……怎么会?!你……你下毒!”不敢置信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王钺缓缓转身,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面无表情道:“二臂……”

砰!随着巨大的声响,那高高在上的血色心脏猛的炸开,血色肉块飞溅。

随着王钺离去的背影越来越远,一句嘲讽从远处飘来。

“精英怪就是精英怪,呵……”

此时,松软的血色泥土内一颗褐色的树苗缓缓破土而出,其中传出极度虚弱的声音“下次…下次…我定将你碎……”

还未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一道绿色的身影从远处走来,一把将那褐色的幼苗拔出放进嘴里,咔嚓的咀嚼声在这空旷的土地上显得毛骨悚然。

王钺没想到的是,当年在整个西部大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亲手将整块大陆变成人间炼狱的鬼藤树王【纳托】最终竟是如此落幕。

而那道绿色的身影凝望这远处那片漆黑,舔了舔嘴唇道:“王钺?哈,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桀桀桀……”


山下炊烟袅袅,天边残阳如血。

王钺捂着手臂缓慢的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突然他眼前一花,一道身披白衣的人影出现。

“你……是谁?”

话音刚落王钺只觉得脚下一软,身体一顿便向前倾去,那白衣身影亦步向前接住了即将昏死过去的王钺。

“你可以叫我……阿让”

温和的声音在王钺的耳边响起,至此,王钺便彻底的昏死过去。

阿让看着王钺,鲜血染红的背部上很多深可见骨的伤痕,凝望许久温和的声音才在此响起:“害,这小子……”

阿让将王钺抗在背后随即转眼间又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存在于这片天地一般。

……

雅苑内。

浑身缠满绷带的王钺颤颤巍巍的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的——纤维,透过纤维向外望去可以看见原木的房顶,隐隐约约地还能看见两个黑色的人影,似乎在说着什么。

由于先前耳朵受伤,所以并不能听清是什么话。

“阿让,这破伤风要不要来一针?”

“阿让,阿让,破伤风不要的话那狂犬总要来一下吧!”

看着略微有些兴奋的阿七,阿让小声的说道:“那……打一针?”

王钺看着其中一个身影似乎要拿东西扎自己,于是。

“嗯……嗯……啊啊……”

由于某人绑绷带的手法太好,咳……导致了王钺此刻动不了,只能靠嘴发出微弱的声音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于是,画面如下:

王钺:咳咳……阿巴阿巴……

阿七:都怪你,绑的这么结实,我都看不见哪是哪,咋给他来……啊呸,将药注射进去!

王钺:阿巴阿巴……

阿让:嘿!小黑子露出鸡脚了吧……咳,那就随便找个地方扎呗~

王钺:阿巴阿……嗯?阿七你丫的快住手!要死了要死了,狗!你俩都是……

还没等王钺说完,只听见轰的一声,头上紧紧缠着的绷带便被一股狂暴的震散,一股新鲜空气涌入。

王钺大口的喘息着,睁开眼,冷汗一下就下来了,只见前方的阿七平静的望着他,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预示着她此刻的并不平静心情。

只听到她缓缓开口道:“你骂阿让狗……可以,但是你骂我狗……”

就在王钺闭上眼睛以为死定了的时侯,突然间一切又都寂静了下来,睁开眼,只见阿七又恢复了往日的跳脱与慵懒说道:“在生死之间,并不是将希望寄托在那虚无飘渺的运气上,虽然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但你也应做好第二手的准备。”

“好好休息吧,养好伤就该让阿让对你进行特训了,好好准备吧。”说着便同阿让一起向门外走去。

门外,阿让那温和的声音缓缓响起:“如果那狗尾巴草不怕毒呢?如果……刚刚阿七真的杀了你呢?所以呀少年,好好努力吧。”

“哦,对了,下次说我狗,告你毁谤喔。”随着声音渐行渐远,阿七与阿让的身影也在王钺的视线中渐渐淡去。

“师父……阿七姐……我知道了……”

王钺面无表情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丝的笑容,因为这种感觉他似曾相识,很久很久以前好像有过……

……

三日后。

王钺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进行残酷的特训了……

翌日,寒潭旁。

一袭白衣的阿让面朝寒潭背对着王钺正在说着什么,这时王钺举起手,面无表情的说道:“道理我都懂,可是师父你为什么要背对着我说话?”

阿让轻咳了一声,挠了挠头,转过身道:“那个,徒儿你没觉得这样为师显得比较的有气势一点?”

低情商:我这逼装的咋样?

高情商:这样显得我很有气势。

看着王钺僵硬的脸,阿让低声说道:“喂!狗系统你搞什么,不是你让我装逼吗,我徒弟现在好像有点鄙视我,回头就给你卸咯!”

【叮,阿巴阿巴……】

感到周围略有一些尴尬,阿让轻咳一声严肃的说道:“徒儿,感受一下经过生死的考验,你现在应该距离千锻不远了吧。”

闻言王钺闭上眼,说道:“是的师父,我现在能感受到自己的泥丸的精神力快要形成一股微风了。

精神流失率也降至百分之十了。”

阿让闻言让王钺盘膝坐好,一指点向王钺的眉心说道:“徒儿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了,这瓶颈并不是靠蛮力强行冲破,虽冥想能将泥丸缓慢修复,但终究只是伪千锻而已。

作为我阿让的徒弟,如果千锻不能使自身达到完美无缺的境界,以后在诸天万界说出去都丢不起这个人,啧啧啧。

咳,话虽扯的有些远,但作为师父还是要求将你的眼光放在广阔无垠的诸天,而不是局限在于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内,而完美无缺的千锻才是你拥有追逐世界舞台的资格!”

话语同惊雷一般回荡在王钺的耳边,他的心底也同时泛起了惊涛骇浪。

“诸天万界……吗?”

随着思绪的延伸,王钺的眼神逐渐变得的坚定,师父的话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只有自身达到那无暇的千锻,自己才能拥有一张站在广阔诸天舞台的门票!

就在此刻,阿让手指与王钺眉心的交界处亮起了一抹闪耀的白光。

一道温和的话语从他的心底浮现。

“突破心境才有资格站上最高的舞台,而你所需要的是直面自己的过去……”

“我会撕破当初在你体内设下封印的,让我看看,你能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

一阵恍惚,王钺便昏睡了过去。

……

不远处,阿七走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王钺,又看了看一旁翘着二郎腿晒着太阳的阿让,不由的说道:“阿让,现在这样真的好吗?”

一旁阿让眯着眼好似不以为意的说道:“如果这都过不去,那以后就别说是我的徒弟了。”

“唉……”阿七叹了口气便转身向远方走去,那方向……是青山!

声音传来,“我去散散心,阿让你好好看着你徒弟,等我回来大吃一顿,别偷吃哈!”

声音渐渐远去,阿让直起身应道:“好~早去早回,不要贪玩呀!”

随后,阿让眯着眼睛看向天空,那一瞬间仿佛跨过了距离看向某处,随后略有些担忧道:“阿钺,这次得靠你自己了,我和阿七帮不了你什么……”

远处,天空蓝的深邃……


漆黑的意识空间里。

王钺的意识看着周围那如同迷雾一般深邃的漆黑,慢慢的那浓郁的黑色愈来愈淡,随后呈现在眼前的……

蔚蓝的天空下白色的云朵悠悠地飘着,一轮红日悬在头顶,白色的光照在身上显得暖洋洋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空气中没有血腥味,没有怪异,没有天天让人提心吊胆的野兽。

即使人们口中也会常常说着所谓的“鬼故事”,但这种东西怎么又能与真实存在的怪异相提并论呢。

王钺仔细的回忆关于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随着时间的流逝,心底那碎片般的记忆渐渐的清晰。

记忆里自己有一个温柔的母亲,一个严厉但却默默付出的父亲。

伴随着时间,记忆碎片如同潮水一般涌入王钺的脑海,强烈的冲击使他眼前一黑,喉咙里发出一阵闷哼才堪堪站稳。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常常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轻轻地用布满老茧的手慢慢的一下下拍打着自己沾满泥土的裤脚。

母亲最常说的话就是“阿钺,你个小泥猴子,今天又去谁家的田里打滚啦?”话语间没有半分责怪。

而自己则会举起手中的战利品,邀功般的说道今天的战果。

捉了多少只蛤蟆又掏了多少个鸟窝,以及收获了多少颗鸟蛋……

然母亲眼角则会带着笑意认真的听着自己的话,并笑骂让叫自己消停一些……

父亲。

在自己的印象中,父子相互交流的时间并不多,多数时间父亲常常都是在外面奔波,偶尔会听母亲说父亲这是为了阿钺。

因此王钺年幼时常常问道:“为什么爸爸为了阿钺就要在外面跑来跑去?”

对此,母亲好像在刻意逃避这个话题一样的,说道:“等以后,以后阿钺就知道了哟。”

而就是那自己印象里为数不多父亲在家的时间里,他总是揪着自己的耳朵,带着满身泥泞的自己向受害者隔壁大娘道歉……

所以再大一些以后,王钺和自己父亲的关系不太好,平常也说不了两句话。

碎片里的记忆戛然而止。

不知不觉王钺的眼里已经布满了泪水,十几年从没有感受到父母是什么样存在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会不自觉的流下来,在以前没有父母这件事让他觉得很正常,可是为什么……

随着王钺意识的回归,周围的环境渐渐的清晰起来。

感受着周围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切,跌坐在地的王钺站起身来,不顾屁股上还夹着一只螃蟹,看着【家】的方向,双脚不由的向前迈去。

扑通!王钺一个狗啃泥摔在了泥里,王钺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自己的身体,此时的王钺分明是七八岁孩童的样子,而他所处的位置,是离家不远处的一处水稻田里。

王钺站起身收拾好心情,重新迈步向家的方向跑去,在他的屁股上还摇摇晃晃的挂着一只小螃蟹……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王钺的脚步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最终,他站在院子前,踌躇不前。

这是一座一层的小瓦房,房前是用篱笆围起来的小院,而院子里则是母亲种的一些植物,有一些青菜、土豆、南瓜之类的。

“每天母亲都会花费不少的时间给院里的植物松土,浇水,施肥……”

王钺根据记忆里,如数家珍般的说道。

王钺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熟悉,但又是那么的遥远,他想伸手去触摸。

然而他有一种感觉,此刻眼前的距离仿佛被无限拉长,那一层小屋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自己身后周围的场景却变得越来越淡,最后直至漆黑。

周身唯一的光亮仅仅只剩远方那座小屋,王钺拼尽全力的向小屋跑去,而那身后的漆黑却随着他奔跑的速度,浸染的越来越快,竟已超过他想要将远方的小屋也一并吞噬殆尽……

“啊!”情急之下王钺喊出了声,在屋内的王妈听见外面的响动有些疑惑的起身,出门。

门外。

王妈在看见王钺跪倒在地,双眼通红时,连忙上前抱住他,急忙说道:“阿钺不疼,妈妈在呢。怎么阿钺还被螃蟹夹哭了呢……”

“谁……谁才被夹哭了呢!没!没有!”王钺反驳道。

“好好好,阿钺最坚强了呢。”王妈带着一丝嬉笑抚摸着王钺的小脑袋说道。

王妈在将王钺从地上扶起来后,自然地牵起王钺的手往家里走去,嘴里还说道:“阿钺,晚上阿娘给做好吃的哟,嗯~做什么好呢……”

王钺被扶起身任由被牵进屋,然王妈没有注意到,今天的儿子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年幼的王钺坐在屋内的小板凳上,用手杵着脑袋想道。

“是梦吗?还是,我眼花了?如此逼真的梦……”

“阿钺,进来帮阿娘一下!”厨房里王妈的声音传来。

“好,来啦!”王钺应着亦步向厨房里走去。

……


流光易逝

转眼间王钺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将近十八个年头了。

而在十四岁那年,一次早课上王钺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犯恶心,他本想闭目缓和一下剧烈的疼痛,但没想到的是这一闭眼就倒了下去……

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帘子以及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转过头,他看见父母略显狼狈的样子,布满血丝的眼睛正看着自己,而眼中流露出的担忧快要化为实质一般。

在见到自己悠悠转醒以后,他看见父母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后只见王妈紧紧的扑过来抱住自己无声的哭泣着。

但在当时还算年幼的王钺并不知道母亲在哭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安慰母亲不要哭……

后来,王钺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昏迷,也知道了以前父亲为什么总是在外奔波。

原来就在王钺出生后不久就被检测出来患有罕见的白血病,后来王爸辞去了在市里的工作,卖掉了结婚时的新房,与王妈一起回到了山里的老家。

而患病的王钺在经历一系列的治疗以后病情好转,但是需要静养。

于是王妈担任了在家照顾王钺这一职,王爸则在外寻找治疗白血病的方法并打些小工,因之前家里还剩一些积蓄,所以小小的三口之家生活还算的过去。

直到今天早晨,在得到医生的答复以后,两人心里燃起的希望一下子便熄灭了。

原本已经好转的病情突然恶劣,本以为王钺以后会健健康康的长大,娶妻,生子……

接下来便是再一次的治疗,调养。

……

在那之后王钺便辍了学,而王爸也租了间离医院不远的小房间,在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单间内王钺一家便搬到此处生活。

在王钺一家搬来不久,对门也搬进来一户住户,是一对小情侣,男的叫阿让女的叫阿七,看起来均为十八九岁的样子,比起王钺也大不了多少。

阿让喜欢玩,阿七喜欢吃,渐渐的二人和王钺一家成为了别人口中那和睦的邻里关系,阿让喜欢带着王钺到处玩,而阿七喜欢提着一堆吃的找王爸王妈唠嗑家常。

日子渐渐过去,阿让和阿七俨然成为了王家的养儿女,而王钺也渐渐的和阿让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俩,在相处的这段日里王钺的病也开始慢慢的好转。

然而,一天对门的小情侣却突然间消失了,有人说是逃犯,有人说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跟穷小子私奔被抓了回去,有人说……

王爸王妈说:“阿钺你不要听外边人瞎说,哥哥姐姐都是很懂事的孩子,肯定是有急事不得不……”

日子一天天过去,而对门的小情侣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而就在王钺十七岁那年,王爸像往常一样接了个私活,出门时还叮嘱王钺不要乱跑在家帮妈妈分担些家务,晚上回来时会带好吃的回来。

而就在王爸出门后不久,王钺隐约听到一辆辆警车鸣着笛呼啸而过……

傍晚,在夕阳的照射下,略显拥挤但格外整洁的小房间内,王妈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妈,怎么了?”王钺问道。

王妈嘴角扯了扯牵强道:“没什么,下午听说发生了一件抢劫案,方向正好是你爸那一块,我担心……”

“妈,爸肯定没事,人那么多抢到我爸身上的概率很低,况且爸身上没放钱。”王钺安慰道。

王妈点了点头说道:“可是……我这心里总是有块石头放不下啊。”

天色渐暗,王爸还是没有到家,王妈心里那种担忧越来越强……

咚…咚…咚…

突然,敲门声响起,王妈像是受惊了的兔子连忙起身冲到了门前,开门。

随着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门后的并不是王爸,而是身穿制服的警务人员……

砰!随着话音的落下,王妈手中的盘子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王妈就在王钺和警务人员的眼前,直愣愣的向前倒去……

“妈!”王钺大喊冲了过去扶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王妈。

待王妈醒过来以后,望着白色的天花板,颤抖的说道:“阿钺……你爸走了”

“嗯。”王钺双眼通红的应道。

王妈无神地望着头顶,泪水从眼角划过打湿了印有卡通图案的床单,开口说道:“你爸是个英雄,在那人经过身边时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

可……可是,我不要英雄……我只要他能回来!我要他回来啊!”

泪水模糊了视线,王钺见自己的母亲第一次哭的像个孩子……

良久,王妈抽泣着开口道:“你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们娘俩,阿钺答应妈,好好的活下去。”

……

在之后的一年里,王钺看着母亲愈发的憔悴,每夜王钺都能听见不远处传来轻微的啜泣声 。

这段时间生活的重担全都堆积在了王妈的身上,王钺也想过分担一些,但发现这并没有什么用,母亲的头发已然花白,佝偻着的背愈发的明显。

王钺也带着去看过医生,父亲的去世已然成为母亲的一块心病,久久不能释怀。

就在王钺十八岁生日那天,小小的单间散发出来的气息与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恍若隔世。

“妈!你怎么了!妈!”此时的王妈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脸色蜡黄。

“阿钺!阿姨这是怎么了!叔叔呢?”身后响起了一阵好听的声音,赫然是失踪很久的阿七,说着便走向前来看着昏睡中的王妈。

王钺红着眼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阿七,急忙说道:“阿七姐!我妈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叫不醒。”

阿七面色凝重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王妈对王钺说道:“阿钺,你退后一些。”

王钺不明所以,只见阿七素手轻轻一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王妈紧闭的双眼缓缓的舒缓开来,随即眼皮在一阵颤抖后缓缓睁开。

王钺顾不上这一切有多么的不敢置信,连忙说道:“妈!你醒了,太好了!”

张素浑浊的双眼中出现了片刻的清明,看着站在床边双眼通红的王钺,一旁是面色凝重的阿七和阿让。

张素缓和了片刻,摸着王钺的脸虚弱地说道:“阿钺……你长大了。”

随后又拉着阿七的手,说道:“阿七,阿让,你们回来啦。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可以吗?”

“姨,你别说话,我和阿让能治好你的。”阿七抓着张素的手急忙说道。

张素闻言笑了笑道:“不必啦……咳咳,阿七,阿让其实经过前面的相处我已经把你们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了,咳咳……阿七,我不求你们能认同我这个自作多情的老婆子,但阿钺还小……咳咳,所以能不能劳烦你们替我照顾他……”

阿七的泪水已然控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下,阿让也不忍心的转过头去似不愿看见这一幕。

“妈!我和阿让以后就是您的干女儿,干儿子!阿钺以后就是我们的亲弟弟!妈……”阿七握着张素的手泪眼朦胧的说道。

张素见此欣慰的笑了笑,随即将头转至一旁看向王钺:“阿钺,以后妈不在了……咳咳,你要好好的听哥哥姐姐的话,不要调皮……咳咳。

对不起阿钺……妈不能看到你娶妻生子了……咳咳,哈,小时候的阿钺最坚强了呢,病魔都不怕……

所以阿钺,咳咳……不能哭鼻子哟,妈先去找你爸爸了,一年的时间你爸那个性格怕是在下面很寂寞吧……咳……咳咳……”

随着咳嗽一声一声剧烈,腥红血液从喉咙里不受控制的被咳了出来,床单上那星星点点的红色是那么的刺眼。

王钺此时已经哭的泣不成声,面对其母张素的遗嘱,倒不如说是哀求,他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无言。

张素缓缓的转头望向阿七和阿让,虚弱的说道:“拜托你们了……”

“妈,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得到阿七和阿让肯定的答复以后,张素的头轻不可微的点了点,放在身旁的手颤颤巍巍的抬起似想最后摸摸王钺的脸。

那干枯苍白的手在即将触摸到王钺的脸颊时,忽然无力的垂落下来,而张素那微弱的呼吸声也戛然而止……

王钺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喉咙仿佛被扼住一般,呼吸停泄。

“妈!!!”


翌日。

“阿钺,抱歉……妈,她一心求死,我……”阿七眼眶通红看着蹲坐在地上的王钺说道。

半晌,王钺那抽泣的声音才从那深深埋入膝盖传了出来。

“姐,我知道的,我现在只想静一静。”

阿让走进过来搂住阿七轻声说道:“走吧,让他一个人静静,我们出去。”

随着门吱呀一声关上,房间里重新被黑暗笼罩……

滴答……滴答……随着时间的流逝,王钺觉得身体仿佛脱离了原本存在的时空,周围的一切渐渐的变淡,最终变为那滚动的漆黑,那深邃的黑在王钺的周身扭动却好似被阻挡在外不得侵入。

王钺抬起头不经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如此的熟悉……

在很小的时候,那一次他还以为自己是刚接收完了记忆导致的思维混乱,看来不是的,这是真实存在的,他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一幕比自己本身存在于这个世界,更加的真实。

而随着那抹深邃的扭动,周身仅存的光明肉眼可见的缩小,很快的,黑暗攀爬上了他的身体,从脚到手再到身躯最终头颅……

咔,突然一阵门把转动的声音传来。

“阿钺,出来吃饭啦!”

随着这句话传来,阴暗的房间里原本消散的物体竟渐渐的凝实,周围的黑暗也开始渐渐的变淡,一切开始清晰起来。

但那侵蚀王钺的一抹漆黑随着房门打开的幅度越来越大,它开始变的狂躁不安,加快速度地想将王钺彻底吞噬。

此时呆坐在地的王钺耳朵突然响起了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屏气凝神,固守本心!”

轰隆!那话如同惊雷一般在耳边响起,王钺呆滞的眼眸中迷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对门外那抹“光”的渴望。

门内漆黑阴暗,门外温馨温暖。

王钺怒吼着挣扎起身,双手不断的撕扯着身上如同粘液般裹住身体的漆黑。

“该死!该死!区区凡人!不!不!”王钺的耳边似乎响着某种可怖的声音,在王钺迈步走向门外的时间,脚下,那掉落在地的粘液竟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重组成型,在王钺即将跨出阴暗抵达“那一边”的刹那,地上那团已经成型的粘液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没入王钺的身体,一闪而过。

王钺的手停留在把手上,就在刚才他仿佛感觉自身缺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种极度的空虚感顿时充满了全身的各个角落……

与此同时。

坐在餐桌旁的阿让,面色一凝道:“不好!阿钺!”

话音未落,阿让便化为一抹遁光破开空间而去……

许久,一道空间裂缝突兀的出现在客厅里,一身休闲装的阿让从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随手扔出一团黏糊糊的黑色泥土,说道:“这小贼倒是挺狡猾的,阿七,这块垃圾里面还有一些阿钺的本源,先渡入阿钺体内吧。”

一旁侯在王钺身旁的阿七见状一指刺出,那团黑色的泥土还未发出惨叫便瞬间冰冻碎裂,一阵丝丝缕缕的莹白色能量从那破碎的泥块中飘散而出,随着阿七手掐印诀那莹白能量便从王钺的口鼻处进入。

一盏茶后,王钺悠悠转醒,虚弱的开口道:“哥,姐我这是怎么了?”

阿让见状示意阿钺不要开口,并回答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咱们挑重要的说。

这一切听起来太过荒谬,虽然阿钺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此刻你只用听哥说就行了。

阿钺,因为本源流逝你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刚才我在追逐它时,它正通过自身的能力将本源传回该世界,在我发现它后,于是故意将我引诱至时空乱流附近想要甩掉我。

我强行虽击杀了它,但没想到它将大多数本源藏进了事先剥离的小部分躯体中……而本源离体太久,阿钺你的身子会先撑不住……”

王钺能感受到此时自己的心跳渐渐地微弱,弥留之际,他虚弱的说道:“阿让哥……阿七姐……没事的,我……我是不是就要下去陪爸妈了?呵呵……你们知道吗……小时候挺羡慕隔壁狗蛋有哥哥,每次有好吃的都在我们面前炫耀……现在呵呵……我比他厉害……不仅有哥哥还有……姐姐……哈哈,我有哥哥姐姐了……”

此时阿让突然在旁边冒出来一句打破了此刻略显哀伤的氛围:“死?我允许你死了吗?我看你是有点嘚,妈的愿望是让你好好活着,而你也要带着妈的愿望好好活着,替她去看看这世间的风景。

爷告诉你!蓝星之外还有那诸天万界!

刚刚那个垃圾,我刚刚已经通过气息确定了它所在的世界,而你,王钺,我将你转生之后你多半会重生在那。

而那个世界好像存在着某种问题……”

还未听完阿让的话,王钺的呼吸声渐渐的微弱,最终只剩一具被平放在沙发上的冰冷尸体。

阿让闭眼感应了一下,淡淡地笑道:“有趣……”

随后看着王钺的那冷冰冰的尸体说道:“阿钺,看来那个世界的风景很适合你呢……”

“阿七宝贝,我们蜜月的下一站就定在那呗,是个有趣的世界呢。”

“阿让,想看着些阿钺不用不好意思哟,嘻嘻。”

……

这是一片无垠空间,繁星点点,在极远处一条庞大的星河好像贯穿着诸多世界,一个个世界在其内新生,也有一个个世界在其内毁灭。

王钺看着远处一个个泡泡从诞生到幻灭,不由的感叹道:“好美,这就是阿让哥说的风景吗?”

此时,在那座星河的极远处两道身影缓缓踏步而来,下一瞬竟出现在王钺眼前,赫然是阿让阿七二人。

“阿钺,以后的路自己走,毕竟自己走过的风景才是最美的不是?”阿让打趣道。

阿七看着王钺说道:“阿钺,加油!以后姐给你带家乡的好吃的,嘻嘻。”

王钺双眼通红看着眼前的二人应道:“我会的!还有,谢谢!”

“对了,在此之前我将封印你前世所有的记忆,你会忘记之前的一切,包括我们还有爸妈。”

王钺闻言眼神黯淡了不少,阿让见状说道:“这也是为了保护你,在最合适的时机我自然会为你解开。

好了,时间到了,走你!”

不给王钺说话的机会阿让直接一脚将他踹进了一个巨大的泡泡内……

当王钺回过神来,熟悉的黑色空间里除了自己,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走近。

“是你?”

“没错,是我。”

站在王钺面前的是他自己,准确的说是未来的他。

“那时的声音是你吧,多谢。”

“不用客气,帮你就是帮我自己,毕竟妈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呢。”另一个王钺看着远处眼神惆怅。

“那还请你以后多多驻足,带着我带着妈的愿望……”王钺说道。

“不,是我们。”

“而现在,我们该醒了。”待另一个王钺说完。

忽然,两道身影渐渐的重合,最终在一阵耀眼的白光之中……

……

王钺慢慢的睁开双眸,略显迷茫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他直起身看向一旁那两道互相依偎着的身影洒脱一笑:“哥!姐!我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今夜的青山比以往更安静了些,只能偶尔听到一声声不知名鸟儿飞过的叫声。

后山,小屋。

温暖的火光映照着一片天,篝火旁的地上有三道人影被火光拉扯的忽短忽长。

“咦,阿钺,照理说封印已经解除了,为啥你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阿七嘴里塞满了烤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王钺楞了一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啥,这么多年可能习惯了吧……”

在王钺背后喝着冰阔乐的阿让突然噗的一口喷了出来,其他二人见状问道:“怎么了?”

阿让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喝太快呛到了,哈哈哈哈。”

阿七狐疑的盯着阿让:“真的吗?”

“真的真的,我发四。”阿让灿灿的举起手说道。

王钺看着两人日常的打闹,不由的心里一暖,仿佛回到了以前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眼睛里不禁泛起点点晶莹……

一夜的打闹直至天边鱼肚泛白,一众人席地而睡,而王钺也难得的没做功课,接下来的则是以最好的状态叩开那通往大道的门票。

……

天色黯淡,夜幕渐渐降临。

王钺在寒潭边席地而坐,阿让则在一旁看着处在深度冥想中的王钺轻轻点头,随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好了时机差不多了,阿钺准备好了吗?”

王钺缓缓睁开眼睛点头严肃道:“准备好了,师父!”

阿让缓了口气,慢慢开口道:“暮色降临时,是开门最难的时辰……”

“纳……纳尼!师父你坑我?”王钺心头一惊差点破大防。

此时阿让慢悠悠地说道:“别急,虽说此时是最难叩门的时辰但所得的好处却是其他时辰不可比拟的,作为我的弟弟兼徒弟,要做就要做最牛逼的。

傍晚,暮气加重而这个世界的所存在的怨气也同时活跃起啦,虽不多但也够你用的。

阿钺你所要做的就是,突破这两层枷锁一举叩开那门!俗话说的好,基础要从娃娃抓起……”

王钺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串台了吧啊喂……”

在一阵肺腑之后盘坐的身躯端了端,随即闭目根据阿让所说,心随意动慢慢的沉入心底。

王钺感受得到,随着心境的沉寂远处突兀的传来一阵咚咚声,继续往下,咚咚声越来越近。

在王钺脑子响彻那种咚咚的声音时,渐渐的他能在那种头痛欲裂的声音里找到一种特别的律动。

王钺心道:“这估计就是阿让哥说的契机了吧,接下来同步……”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钺同那股莫名的律动不断的调整着自身的频率,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他发现自己的眼睛能看见一丝光,不!准确的说是明确的感受到一丝光亮照在他的身上。

那束光愈发的明亮,突然天地一顿,一扇门出现在了那天地之中。

那是怎样的一扇门,王钺无法通过语言来形容那份震撼、那份突兀的美。

在王钺的眼中,一扇略显朴素的叫不出材质的大门屹立在天地之间,周身缠绕着莫名的气息,古朴而又庄严。

那【门】好似存在于虚与实的交界处,也好似永存于血肉之中,恍然中王钺便站在了【门】前。

看着眼前那宏伟的门,王钺倒吸一口冷气:“这我能整的动?!开什么玩笑!”

不过转眼一想既然来都来了……咳

在调整好自身的呼吸节奏之后,王钺抬起双手慢慢的放在了【门】上,冰凉的触感传来,他吸了一口气后,喊道:“开!”

【门】纹丝不动,仿佛这点力度连给他挠痒痒都不够。

砰!王钺一拳砸在那扇门上,依旧是纹丝不动……在一阵推,拉,拽,拳打脚踢之后,不管用多大的力气这门都丝毫不为所动。

王钺筋疲力尽的靠在【门】前,有些颓然的说道:“阿让哥让你失望了,可能我还没有资格叩开这扇门吧。”

又沉默了好一会说道:“妈,我可能没法带你去看最美的风景了,虽然我只瞟过一眼,但那真的很美也很震撼,就跟这门一样……”

当王钺靠在【门】上自顾自感慨的时候,那背后的温度好像变烫了些。

此时沉浸在自说自话中的王钺说话一顿:“咦?好像闻到一股肉味……窝草!着了着了!”

王钺连忙从地上跳起来拍着身上的火焰,手舞足蹈的看起来……好不欢乐,而【门】的温度好像又高了一些。

“不对劲,刚刚我做了什么让这个门有这么大的反应的?”王钺托着脑袋思索道。

突然他灵光一闪:“等等,我刚才好像在跟妈道歉,还有……夸它?亦或两种都有?”

说干就干,只见王钺站在【门】前,清了清嗓子说道:“妈?”

王钺观察了一下【门】发现虽然有变化但可以忽略不计,又清了清嗓子道:“你好帅?”

这次有反应了,不过不大。

还有最后一种,王钺深吸了口气对着【门】喊道:“妈!这个【门】好帅!是我见过最震撼,最宏伟,最……”

话音未落,只见那【门】黯淡了一下,突然放出了无以伦比的光芒。

而王钺连忙用手护住眼睛,不知是嘴瓢了还是怎么的,嘴里还在喊道:“哇!不愧是这么巍峨的【门】,竟连光都这么耀眼!”

闻言那【门】原本开到一半的样子立马对着王钺敞开,就好像……一名完全俘获身心的女子……

……

外界,寒潭边。

阿让和阿七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面色有点黑。

一声呢喃声后,王钺醒了过来,随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真爽!这就是完美无缺的千锻吗?”

王钺在说完以后发现并没有人接他的话,疑惑的转头看了看四周,道:“咦,人呢?”

就在王钺疑惑的时候,一旁传来两道幽幽的声:“在这呢……”

“啊,抱歉抱歉,你俩脸太黑了我没注意到,哈哈哈。”王钺尴尬的笑道。

咚!在吃了一顿爆栗之后的王钺摸着头上的包,眼神中尽是委屈的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对着妈夸它,它就开了……”

阿让没好气的说道:“你是我第一个见到这么开门的人,估计后面也没人能想着这么干……”

王钺不服气的回道:“那你咋开的,还有阿七姐。”

而阿七笑嘻嘻的看着王钺温和的说道:“嘻嘻,姐姐当然是……锤开的啊~”

此刻温和的声音经过王钺的耳朵时突然感觉有些冷怎么回事。

随后他将头转向阿让问道:“阿让哥你不会也是锤开的吧?”

“不是啊。”在得到阿让肯定的回答时心里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唔还好只有阿七姐是锤开的。

“那哥你是怎么开的呀?”

阿让神秘一笑:“我啊,我还没走到跟前它自己就开了嘛。”

“哈?”王钺一时反应不过来,脑子宕机中。

见此阿七向前安慰道:“阿让他有些特殊的,阿钺你不要往心里去,因为……那【门】是他家开的。”

……

二人只见得王钺,双眼无神嘴角不住的颤抖着,最后在二人担忧的目光中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字。

“狗……”


清晨薄雾淡淡,在一片苍翠的群山中有一小潭。

潭内,王钺赤身盘坐其中潭水堪堪没过小腹,潭内寒气缭绕而王钺周身热气蒸腾,相互矛盾的一幕就这样呈现在这群山之间。

寒潭被王钺赤红犹如烙铁般的身体蒸发出丝丝雾气,但这雾气没有随着天地之间的规则消散于天地之间,反而是一部分从王钺全身的毛孔进入其中,缓慢地强化着王钺的肉身。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钺那略微有些隆起的肌肉变得柔和了一些,但其中所蕴含的能量将是爆发式的增长。

另一部分雾气则是汇聚在了王钺头顶,随着王钺的冥想渐渐的汇入【第二体】再由经过各大窍穴经脉的运输到达至泥丸中。

而随着这一过程,王钺的窍穴经脉甚至变得更加的坚固宏厚,可以更快效率的进行精神力的转换运输等。

王钺跟随着雾气不断地流动穿梭最终到达泥丸处,在踏入泥丸的一瞬间王钺傻眼了。

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及事物,说熟悉是因为这些出现在他泥丸里的东西他曾都见过,说陌生是因为这些东西又全都出现在一块,另外它们散发的气息也都只是他自身的气息。

首先映照在王钺眸中的是一片球形的浩瀚星空,在其中一条被缩小了无数倍的由稀疏星辰组成的可以看出是河的样子,只不过这一条河黯淡无光远没有曾经那条震撼。

在那星河的末尾惊鸿一瞥,王钺貌似看到一些星星点点,飞身凑近。

一颗缩小无数倍黯淡星辰的表面,一缕缕晶莹的白雾缓缓的注入其中,而那颗星辰随着雾气的注入它的表面愈发的绚丽起来,最后竟变成了一颗青色的星辰……

如果在极远处眺望这一切的话,可以看到在那星河的上方一扇古朴的青铜大门。

整个门散发着恒古的气息,悠久而又神秘。

而【门】只是静静的耸立其上,似虚似幻,不管王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触之其形,无奈放弃。

王钺在自己的泥丸巡游一圈以后,便深吸了一口气退出了冥想状态。

外界。

“唔……”

随着王钺呼出一口白气,意识回归,在眼皮一阵微颤之后王钺悠悠睁开双眼。

缓缓站起身来,晶莹的水滴从身上滚落下来,滴答…滴答…的拍打在水面。

岸边,王钺擦拭完湿漉漉的身体后,感受着精神力突破时新奇的感觉,自己仿佛可以精神来感受这个世界,虽然范围不大……也才周身外延伸出三寸,范围虽小但好歹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

就在王钺在适应着这一新能力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阿钺,青山下的石碑可以去看看……”

王钺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雅苑随即点了点头道:“好!”

……

青山脚下。

在一座不算大的青山前,矗立着一块同样也不算大的石碑,石碑仿佛经历了不短的岁月,碑体有部分长满了青苔,但正朝向王钺的这一面也就是记载着文字的那面却光洁如新,文字刻痕一笔一划犹如刀削一般,苍劲的字体好像在诉说着人类那一段不屈的历史……

此刻王钺站在碑前,那如同被模糊一般的字顿时变的清晰起来,王钺接着上次的内容看了下去……

“立此碑,为壮我人族之志,奠我人族之血……”

往下看去碑文将其所表达的意思映入脑海,大概为两部分,其一为人族千锻后境界,其二为千万亿年前的人族历史。

但并不完整,碑文在石碑底部处便戛然而止,好似一、巨大的石头被某种锋利的物品斩成了好几块。

随后王钺闭目盘膝梳理着脑海里的信息。

第一部分为境界划分,总体文字描述不多,为:【千锻】后身体在可承受精神力后进行冥想修行,在精神力集聚成一缕风时便可称之为【清风】,又名清风境。

寓喻为精神如同清风一般生生不止,在达到此境界时可初步将精神力运用至战斗中。

王钺之前的精神力外放就是运用的例子之一。

王钺看了看自己体内那发光的绿色星辰,不由的有些震惊。

那我这也能叫清风?虽然星辰上确实有风……但他不经感叹道:“这就是推开那扇门后的世界?那之后那个境界【晨曦】会不是金色的星辰吧?!”

没错,【清风】后名为【晨曦】,寓意为精神在晨曦之中成长而此时,一个人的特质也会完全呈现出来。

之前王钺的特质初表现为将泥丸精神流失量具象化为具体的数值,但如今他已突破千锻后就没什么作用了,而精神突破成为【清风】以后,那具现数值的能力也消失不见,目前也未发现有新的作用。

王钺将想要吐槽的想法甩出脑袋,反正步入【晨曦】时会完全觉醒现在也不必急于一时。

王钺将思绪集中在第二部分上,为:

真古时期诸神为争夺某一件物品相互攻伐,天地间到处四溢着无比狂暴的能量,正是这些能量将世界绞的濒临破碎甚至于地脉偏离,后因世界法则破碎,导致在漫长的时代里天地中那洗涤万物神华的【炁】慢慢消散殆尽,于是【世界】渐渐地丧失了神性。

在亿万年以后,上古时期一片满是荒芜的世界里诞生了一缕微弱的意识。

但在神战中陨落的诸神与死去众生的怨气在无形之中以极其一种缓慢的速度影响着世界,不知不觉中天地间的法则悄然改变,直至最后冲天的怨气渐渐弥漫了大地……

以上这便是这块石碑上记载的所有内容。

王钺消化着脑中的信息心道:“时代背景么?这么所说世界曾经并不是怪异横行,看来要想知道世界变成这样的原因,还有同我转生前这世界某种生物为何要掠夺我本源的原因,那么这石碑便是线索,看来这便是我之后一段旅途的目标了……”

王钺站在石碑前仰望着那青山,而眼前,青山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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