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宾客表面上正看着拍卖会的优质人鱼，实际上暗戳戳的目光一直盯着顾颂那边。
“顾先生旁边的女人是什么来头？”
“长得比我手里的人鱼还漂亮。”戴着面具的男人手里拿着皮质长绳，另一头牵在一个金发人鱼的脖子上，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漂亮却空洞。
它顺从的贴在男人的腿边，身下灰色鱼尾黯淡无光。
艾博士端着一杯香槟，灯光落进他碧绿的眼瞳，他笑得温柔又迷人。
“真像。”
顾颂旁边的那个人，和他前不久遇见的人鱼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像到...他都要怀疑她们就是同一‘人’了。
那条人鱼有着亮银色的鱼尾，是他见过最惊艳、最完美的，只看上一眼就令人难以忘记。
“博士，您刚刚说什么像?”一边的男人问道。
艾博士仰头喝尽了香槟，一双绿眼睛半阖，“没什么。”
“要是我得到这种比人鱼还漂亮的人，我怕是比顾先生还要宠爱她！”
黄鼠狼面具的男人对温婉婉垂涎三尺，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温婉婉那种样貌的美人。
艾博士不冷不热的轻笑，“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了。”
......
温婉婉身体僵直，顾颂把她放到房间床上，后脚一踢，带上了房门。
现在的房间里只有她和顾颂两个人。
顾颂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子，“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关于人鱼的记载，有些人鱼确实具有化成人形的能力。”
温婉婉身体陷入柔软的床榻上，翻身就开始往前爬，想要远离顾颂。
顾颂一把抓住温婉婉的双腿，让她丝毫不能动弹。
“放手！”
温婉婉红着眼睛跟只兔子一样，刚化成人形的双腿极其敏感，只是轻微的触碰都会让她颤栗，更何况顾颂这样粗暴的圈住。
“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就这么怕我？”
顾颂松开她的双腿，嫩白的足底透着红，“你知道什么人鱼才能化形吗？”
温婉婉一怔，就听见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只有最顶级的人鱼，才具有化形的能力。”
顾颂的目光炙热滚烫，“人鱼的等级是容貌来划分的，等级越高的人鱼，样貌便越出众。”
男人一只手捏住温婉婉的下巴，“你这种既能化形，又长得这般漂亮的人鱼......”
温婉婉瞪大了双眼，黑琉璃般的眼睛倒映着顾颂的脸。
“顾颂......”她嘴唇颤动，声音又轻又软，她在向他示好，“你放了我。”
人鱼的声音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意志不坚定的人会直接被控制，所以大部分人鱼都会被一些商人直接毒哑，使其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温婉婉知道，在顾颂手里的人鱼都会被送去拍卖会，那些购买的富商只为自己享乐，被买的人鱼往往不到一年就死了，死状凄惨。
顾颂低沉地笑了起来，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她的影响。
“你们人鱼的能力，对我是不起作用的。”男人继续道，“你可以一直呆在这里，我不会把你随便卖给别人，那些人鱼的下场你心里也清楚吧。”
温婉婉打了个寒噤，手心里都紧张的冒汗。
“你会那样对我吗？”
顾颂早就给她看过了，透过单面玻璃窗下，那些被绳子圈住，跟宠物一样趴在地上的狼狈的人鱼。
没有人会同情她们、尊重她们，仿佛在那些贵人眼里，人鱼只是他们追求刺激时的玩物。
顾颂和她的距离非常近，近到温婉婉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冷香，幽深冰凉。
“当然不会，”顾颂眸光深不可测，“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把你和那些低等品作比较。”
顾颂嘴上说着‘喜欢’，看温婉婉的眼神充满了强烈的占有欲。
温婉婉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顾颂说：“你刚化形，一直保持人身好像也不太好。”
温婉婉心里有种的不好的预感，“什么？”
顾颂突然靠近，吻住了她，嘴唇柔软濡湿，酥麻的感觉直接冲进了她的心里。
“唔……”
腰部以下的腿逐渐化为亮银色的巨大鱼尾，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彩。
很少有人鱼的鱼尾是这个颜色的，像流淌的银河般璀璨。
鱼尾比人腿更加敏感，温婉婉白皙精致的脸颊旁覆盖着一小层淡蓝色的鳞片，黑发黑眸，指甲细长，美的妖异。
顾颂直起身看着她的样子，眼神一瞬间失神，“真漂亮。”
温婉婉甩动着鱼尾，眼眸流转。
“你怎么会......？”
顾颂居然能强制把她从人身变成人鱼的形态，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一切能力在顾颂面前都失去了作用，系统甚至在顾颂出现的一瞬间便像是被隔绝了一般，怎么都联系不上。
顾颂抬手摸了摸温婉婉冰凉湿润的鱼尾鳞片，亮银色的鳞片太完美了，是他见过的人鱼中最特殊的。
“我的母亲也是人鱼，所以我生下来便有一些常人没有的能力。”
温婉婉鱼尾甩动，却怎么都避开不了顾颂的触碰。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滚烫的手抚弄自己尾巴时，那种陌生又轻柔的动作瞬间产生了细微的电流，刺激得她浑身都软了。
“人鱼的孩子，不是也有尾巴？”
她嘴唇鲜红，还残留着顾颂的温度和柔软冰凉的触感。
亮银色的鱼尾微微湿润，在宽大的床上侵染开一小片暗色的水痕。
顾颂低下眼看她，并没有给她解释那么多，眼睑旁的泪痣精致又凌厉。
“脱水了吧。”
顾颂粗糙的手指摸在温婉婉干燥的下唇上，温婉婉扬起下巴，黑眸像浸润在水里一般透亮干净。
她无意识的舔了舔下唇，舌尖也很红，看得顾颂眉峰凝起，眸光深沉。
“渴......”温婉婉软着声音，后知后觉觉得燥热的厉害，喉咙里又干又涩，“我想要水。”
顾颂说：“我带你回水箱里。”
化为人鱼形态的温婉婉不能走路，鱼尾上的水都被床单吸收干净了，温婉婉朝着男人张开了双臂，颤颤巍巍地示好道：
“那你带我走。”
她耳朵是立起来的三角形，淡蓝色的耳鳍像一双精巧的翅膀。
顾颂如果不抱着她，那她只能像拍卖会那些人鱼宠物一般，狼狈的在地上爬行。
温婉婉潜意识里有种感觉，顾颂不会伤害她。
至少比起拍卖会上那些人面兽心的‘贵族’，顾颂是她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