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不能随便拉我吧？”
虽这样说，但古辞还是顺着他的力道而去。
“那你反抗啊？”
绛月似笃定了她不会反抗，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古辞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若不是那只手隔着衣服，还有淡淡的死气，她就真以为这人在占她便宜呢。
她可是一只矜持的吸血鬼，要动手也是她先动手。
只是能不能松点？这手劲儿太大了！
就这样，古辞被拉上了竹筏，忘川河里的鬼手跟着她，欲将她拉下忘川。
竹筏轻微晃动，古辞打量着想要上来的亡灵。
绛月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新来的别怕啊，有我在，他们伤不到你。”
“谁说我怕了？”古辞甩开他的手，“别瞎说！”
绛月没有反驳，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微随意的衣袍。
不行啊，试探不出来，也不知她的骨架好不好看。
古辞继续看着忘川里的鬼手，不由得感叹：“今后要是一直泡在里面，那场景简直了，啧啧！”
突然，竹筏剧烈晃动，开始远离河岸。
古辞踉跄一下，差点栽进忘川。
“噗哈哈哈！瞧你那怂样！”
这边早已坐下的绛月表示了无情嘲笑。
“你可真恶劣！”
古辞瞪了他一眼，也坐了下来。
“孟婆也这样说我。”
绛月咧嘴一笑，看得古辞一阵无语。
她道：“咋地？你是觉得孟婆在夸你？”
“嗯哼，是吧。”绛月一脸自信，“唔，既然你是新来的，那我还是送你点礼物吧！”
“你？送我？”古辞下意识的觉得绛月送不出什么正经礼物。
反观绛月，他已经把目光移向了忘川河。
“嗯……”绛月有些纠结，再次看向古辞，“要不你自己挑吧？”
古辞：？？？
“你看啊，忘川里的尸体有新鲜的，半腐的，只留一具白骨的，还有健全的，当然也有动植物，全看你的喜好。”
“新鲜的，半腐的？你当这是在卖菜啊？”古辞指着腐烂的亡灵，道：“看上去都臭了好吧？”
“没臭啊。”
绛月捞起一颗骷髅头，凑到古辞面前，后者立马捏住鼻子，十分嫌弃。
“去去去！拿开，真臭了！泡在里面不觉得，拿起来一股子腐烂味儿！”
“哪臭了？……呕——！”
绛月稍稍嗅了嗅，下一秒就被熏得只干呕。
“行，臭了，下次补送。”他快速扔掉骷髅头，嫌弃的清理着手，“这些恶灵经受忘川的腐蚀，臭了也正常。”
这边古辞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忘川里的亡灵。
“还没去过这样的空间，连植物也泡在里面，还有……”她指向奈何桥，“投胎的亡灵这么少？”
按照电视里演的，不应该排着长龙大队吗？这才几个人啊？
“我们这儿在轮回上有很大的约束，不是只要你死了就可以投胎，必须得在亡灵界待上一阵，等到时机成熟，自会被带到这里投胎。
还有，别以为上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就一定是投胎的。有的亡灵会在岁月的洗礼下记起前世更多的伤痛，他们忍受不了也会找孟婆讨要孟婆汤。”
“既然是后期才记起来，但我遇见的那只亡灵才到亡灵界，为何会记得自己如何死的？”
“初来亡灵界，最深刻的就是死前那一幕，但别的什么也不会记得。”
“这样啊。”古辞了然，“那到时候了再来喝孟婆汤也不失为排解痛苦的好办法。”
“可不是嘛。”
古辞看向绛月，眼里闪着光，“我是不是也可以找孟婆拿点汤，然后转手卖出去？”
绛月似乎看到了古辞眼中闪烁着两个大大的金钱符号。
顿时了然，还是一个财迷呢。
不过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他无情的泼了古辞一头凉水。
“你想多了，未经孟婆之手喝到的孟婆汤顶多算一种茶水。”
古辞一下就焉了，还以为可以靠着同事的关系大捞一笔呢。
不过很快，她又转移了这个伤心的话题。
“话说回来，既然孟婆见谁都不会笑，你为何会见到？”
说到这个，绛月就来了兴致。
“那就是一个意外，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古辞仰头望天，毫不留情的拆穿了绛月的谎言：“太阳月亮都没有，哪儿来的月黑风高？比之墓城，这里似乎只有一个天色。”
“这儿是没有，但白云涧接近白天，相当于是有太阳的。”绛月也不气恼，继续解说：“就是那天……”
“什么白云涧？不是夜未渊么？”
“啧！就是亡灵界另一位掌权者的所在地，两位掌权者各自掌管。”
“居然有两个？”
古辞双眼一亮，那她当初直接来这里，找到的机会岂不是更大？
啧！草率了啊！
绛月也知道古辞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可怜，耐心的解释。
“你现在所处的地界就是夜未渊，因恶灵吸食灵族会助增怨气，未免造成混乱，就将恶灵关押在夜未渊，也因恶灵的存在，这里怨气冲天，自然没了白天的景色。”
这一点古辞也是十分认可的，毕竟这里真的看起来就阴森森的。
“但白云涧就不一样了，一般只有功德无量的亡灵才能到那里，是部分灵族死后的归宿。”
说到这里，绛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吧，灵族也蛮可怜的，同样是来到亡灵界，但基本都逃不掉散灵的结果，根本没机会投胎。”
古辞：“散灵？魂飞魄散？”
绛月：“差不多，魂体若在白云涧不能凝聚，那便会成为养料，在灵气的温养下，白云涧简直美如仙境，有机会去看看啊。”
古辞看着绛月，自他灰色的眼瞳中发现了别样的情绪，不由得问道：“你似乎很喜欢白云涧？”
“挺喜欢的。”
绛月只是淡淡的回答，显然没想多说这个。
古辞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那边的环境如此之好，掌权者是怎样的？”
“白云涧那位犹如九天谪仙，不染世俗，我们尊称他为夜尊，说出来都没人信他是一只亡灵之主。
毕竟哪个亡灵不是死气沉沉的？夜尊的死气和灵气差不多，嗯……灵气也被叫做元素力。”
古辞摸了摸下巴，听起来那掌权者肯定更好说话吧？
不若就去白云涧试试？
就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有没有机会，只希望天道有点儿良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