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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人两心与虚无

发表时间: 2022-12-24

每个人都有一颗心脏,它的存在和跳动给予了人类生命,无论是从生理的角度亦或者情感的角度,人类从不吝啬一切美好的词汇和语句去形容它,它的跳动每一拍都是生命最美的舞蹈,它的唯一般存在代表着一心一意的爱情,专注…….等。

可就算一人一心是生命的美好,自然的天理规律,但仍有不少贪心的人会去想如果天生拥有两颗心脏该有多好,尽管这样的情况在现实中从未听说,也并不符合大多数自然生物的生命特征,但这个世界是复杂的,即使是生物学高度发达的今天,人体中仍有许多未知的奥秘是无法被科学合理解释的。

赵耳,一个从婴儿时代便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的孤儿,除了极少数孤儿院的领导和赵耳本人知道被遗弃的原因,大多数人在见到孩童时代赵耳的第一印象都是,多么白净可爱的小男孩啊,在孩童时代外貌便被许多前去孤儿院领养孩子的家庭相中,却又在最终办手续之前选择更换领养对象,原因无他,赵耳刚被孤儿院收养体检时便发现他有两颗心脏,从医学上解释,这是一种极为罕见且无法被治愈的先天性生理畸变性疾病。

两颗心脏意味着心脏供给能力是普通人的2倍,听上去似乎并不是坏事,因为这会让赵耳在同一个时间段人体的新陈代谢速度比常人更快,导致人的精力体力更加充沛旺盛,同时日常消耗能量所需吃喝也较常人更多,光从这方面来看,赵耳似乎从小就有成为超人般的潜质,但又因为人体中的其他器官的寿命基本就那么长,所以过度的消耗会缩短人类的寿命,用医院方的说法是这个孩子的寿命也只有常人的一半,甚至是更短。

上帝为人打开一扇窗的同时往往也会关上一扇门,赵耳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结构异于常人,尽管常常因为吃的比别的小朋友多而遭到嘲笑,还没少被老师和院长批评利用自身是常人两倍的力气暴揍嘲笑自己的小孩,但总算是无病无灾的长大成为了一名世界观价值观并不算扭曲的华夏好青年。

十五岁那年因为自身异于常人的体魄被破格招入代号为XXX的某机密特种部队,现年24岁的赵耳在九年的部队生涯期间参与过绝密任务数十次,从未有过一次失手,那些耀眼的成绩和过往虽由于服役部队的原因不为人知,但在内部仍常被人津津乐道。

人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刀口舔血的日子里,危险总是无处不在,尽管是拥有超人般体质的赵耳也不例外,在一次索马里的拯救人质和锄奸行动中,赵耳失手了,在与跨国犯罪集团的搏斗过程中,一颗被全球禁用的玻璃子弹穿透了赵耳的一颗心脏并爆裂成数万颗玻璃渣顺着血液的流动将赵耳唯二的心脏也破坏殆尽。

都说人在濒临死亡的前夕会有一束光或是各种走马灯似回忆过往的片段,关于死亡的问题,赵耳在生前有过许多的思考,哪怕是孩童时代,毕竟当一个人从小被告知生命只有常人的一半时想必都会思考生命和死亡的意义,当然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任何意义,随着沉重的眼皮彻底闭上,一切都陷入了安静的黑暗。

“今天我们XXX部队全体官兵,怀着沉重而悲痛的心情来到赵耳同志的追悼大会,赵耳同志是一名具备舍己为人,勇于斗争,勇于牺牲的优秀战士,尽管他的生命是年轻而短暂的,但确实富有意义的,我们惋惜他如此年轻就逝去生命的同也敬畏他,因为我们知道他会是一种永存永不磨灭的精神,让我们像英雄致敬!”

“脱帽!”

“致敬!”

一声铿锵有力的喊声过后,灵堂内所有官兵脱帽向着赵耳的棺椁方向敬礼。

正如赵耳那无法被科学解释般存在的两颗心脏一样,此刻在无尽的黑暗中,灵堂中的悼词竟一句不漏的传入这个年轻的灵魂。

“我在哪?我真的死了吗?”

黑暗的虚空发出一句疑问。

正是赵耳那飘荡的灵魂。

“咦?居然有声音?”

紧接着一声回应在黑暗中响起。

“你是谁?我是在地狱吗?”

黑暗中没有实体的赵耳灵魂对着空气再次发问道。

“真是有趣,我存在的数万年间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那你究竟是谁?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孩子,我是影子,这里不是地狱,是虚无!”

“影子?虚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人死后不应该是在地狱?或者西天极乐?或者说天堂?”

“你的问题可真多啊,孩子,不过看在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既然被你吵醒了,我就陪你说一说吧。”

“抱歉打扰了,实在是现在的一切完全超越了我的认知甚至是想象。”

“没关系,你知道什么叫做生态平衡吗?万事万物的存在都具备一定的合理性,这就是你们人类常说的天理吧,虽然你是第一个与我对话的人类,但不代表我在过去的数万年间没有聆听你们的声音,所以吧,其实我懂的不少。”

话语中似乎这个影子还略带着一丝得意的语气。

咳…咳…

自称影子家伙故作神秘停顿了一下,见赵耳的灵魂没有继续发问便继续说道:“道家说到世间有阴便有阳,有善便有恶,西方天主也好基督也罢也提到过天堂和地狱,光明与黑暗,甚至连佛教也常说到相似的理论,可却很少有人知道我影子的存在,虚无的存在!”

“前辈,那我现在在的虚无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耳听到影子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不免有些心急的问道。

“你可真心急,我可是数万年没有人和我说话了,居然嫌我啰嗦,好吧,长话短说,世间存在的三元素便在光明、黑暗、虚无,光明和黑暗相生相伴,象征着创造与毁灭,生命与死亡,维持这世间的一切平衡,犹如道教的太极,人类科学中的生态平衡,但光明照亮黑暗的同时一定会产生影子,也就是虚无,这里除了我影子的存在并不存在一切生命或是死亡,因此我才说数万年间从没有人和我说过话,因此大部分时间里我都是沉睡的状态,至于我被称为影子,你可理解为世间万物的影子皆为我。”

“既然一切生命与死亡都不存在与虚无,为何我死后会在这里?”

“凑巧吧!”

凑巧吧?我靠,这个答案是不是有些敷衍,赵耳忍不住腹诽吐槽道。

“怎么个凑巧?”赵耳追问道。

“怎么跟你解释呢?类似程序错误?BUG,编剧的错别字之类的吧!”

“什么鬼?”

“这个我也无法解释,因为无论是光明、黑暗、还是我都是被创造的,只不过如同你们人类不知道我的存在一般,我也并不知道更上一级的存在究竟是什么,我想这就是你们人类道家常说的天地一熔炉吧,你是个BUG或是异数吧。”

“好吧,如果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太惨了,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只能和空气般存在的影子你说说话,这怕是比地狱更惨吧,连个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人类说人生不过百年苦多甜少,在这虚无里什么都没有,连时间都不会存在,你可以和我一般永生,作为我唯一的室友,我甚至可以赋予你跟我一样影子般的特权,可以选择性聆听世间万物,静观他人喜怒哀乐,这样难道不好吗?为何你会想要轮回?”

“因为我有太多的遗憾,我生来就有两颗心脏,身体异于常人,尽管给我带来强大的体魄但代价确是常人一半的生命,当我想用我这一半的生命向世间证明我的不凡时却早早的死亡,只活了个别人生命一半的一半,这世上又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名字,悼词上称我为英雄,可这又算哪门子英雄。”

“你真的那么渴望不凡吗?”

“嗯!”

“如果有机会让你的生命重来一次,并且给你常人一般的寿命,你会怎样?”

影子的话突然让赵耳燃起一丝希望,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问道:“影子大哥,你有让我重生的能力吗?”

“嗯,很简单!不过叫我大哥好像有些不合适?我可是存在数万年了。”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只要你能让我复活,我叫你爷爷,太爷爷,祖宗,大神….总之什么都行。”

“嗯,听上去挺不错的,不过我不答应。”

“为什么?”

“几万年了,我第一次拥有能听到我说话的室友,你走了我会少很多乐子。”

听到影子的话,赵耳再次陷入绝望,赵耳的灵魂摆烂般躺在虚无的黑暗中,不再言语,如果肉体存在的话,想必一定伴随着无声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