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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抄家流放,她要搬空皇帝的一切

安安不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被抄家流放,她要搬空皇帝的一切》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安安不黑”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谢璟辞陆晚音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流放抄家女强虐渣空间种田异能爽文1V1先婚后爱】陆晚音带着她的植物和御兽双异能,一朝重生回成新婚夜。夫君是个将军,公狗腰大长腿,很有实力。可惜第二天新帝就要抄家流放。于是陆晚音连夜搬空了皇宫,连墙皮瓦片都给他扒了。渣爹管不住下半身乱生孩子?割了!嫡姐给她下药?反手喂她两斤,扔在青楼门口。夫君被割断手脚筋成了废人?没事,她医术了得,还有灵泉,活不到世界毁灭算她输!至于流放艰苦,挨饿受冻,那根本就不存在。空间九层,还在继续升级。她揉着圆滚滚的肚子:“谢邀,不是怀孕,人在流放,海参鲍鱼刚吃...

主角:谢璟辞陆晚音   更新:2023-12-18 07: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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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璟辞陆晚音的现代都市小说《被抄家流放,她要搬空皇帝的一切》,由网络作家“安安不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被抄家流放,她要搬空皇帝的一切》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安安不黑”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谢璟辞陆晚音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流放抄家女强虐渣空间种田异能爽文1V1先婚后爱】陆晚音带着她的植物和御兽双异能,一朝重生回成新婚夜。夫君是个将军,公狗腰大长腿,很有实力。可惜第二天新帝就要抄家流放。于是陆晚音连夜搬空了皇宫,连墙皮瓦片都给他扒了。渣爹管不住下半身乱生孩子?割了!嫡姐给她下药?反手喂她两斤,扔在青楼门口。夫君被割断手脚筋成了废人?没事,她医术了得,还有灵泉,活不到世界毁灭算她输!至于流放艰苦,挨饿受冻,那根本就不存在。空间九层,还在继续升级。她揉着圆滚滚的肚子:“谢邀,不是怀孕,人在流放,海参鲍鱼刚吃...

《被抄家流放,她要搬空皇帝的一切》精彩片段


暗影是太祖暗地培养的皇家暗卫,成立以后只效忠于大晟皇帝。

先帝一生不曾动用过暗影。

但皇帝登基以后,却没少命暗影去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仅针对谢璟辞,就出动了不下十次。

甚至曾在两军交战之时,将谢璟辞的行军都透露给敌国。

作为大晟的皇帝,他不惜牺牲本国利益,也要害谢璟辞一命归西。

总管太监习以为常,当即应声前去安排。

陆家。

“爹爹,您一定要替柔儿做主啊!”

陆湘柔早已将那小厮阉割凌迟,但仍是不解恨。

她满心想要报复陆晚音,却听到陆晚音已经受谢璟辞牵连,被流放的消息。

仅仅是流放,怎么消她心头之恨?

可辰阳侯正为断根一事痛苦,哪里顾得上替她做主?

陆湘柔实在忍不住,趁下人送药的时候强闯了进去。

“爹爹,陆晚音毁我清白,断我前程,爹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啊!”

辰阳侯好不容易让自己不想那件糟心事。

结果被陆湘柔一个“断”字,勾起了他最难堪、悲痛的记忆。

顿觉得下身某处也好似在隐隐作痛。

“女儿自幼乖巧懂事,对兄弟姐妹都和睦亲厚,可那陆晚音抢女儿夫婿在先,毁女儿清白在后,实在恶毒至极!”

“爹爹,女子清白比命还重要,她害女儿与那下等之人苟且,女儿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

陆湘柔说着就往柱子上撞,吓得下人连忙上前阻拦劝慰。

屋子里吵吵嚷嚷的,偏陆湘柔还越哭越大声。

辰阳侯脑瓜子嗡嗡直叫。

他从床上坐起,随手抄起枕头往陆湘柔的方向砸。

辰阳侯大怒道:“要死滚出去死!少在我这儿闹得我不安生!”

清白算什么?

不过是与人睡了一觉,就要去死。

那他连行周公之礼的可能都没了,是不是得千刀万剐?

陆夫人有长公主做靠山,连带着陆湘柔也沾了光。

也许辰阳侯心里未必疼爱她,但表面上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有求必应。

突然如此疾言厉色,陆湘柔又是懵逼又是惶恐。

贴身丫鬟绿芙劝她先回屋。

可陆湘柔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恶气,继续道:“爹爹,陆晚音能如此害女儿,未必没有害您之心!您也是那日受伤的,说不定就是她所为!爹爹,此仇您甘心不报?”

辰阳侯心下一紧,竟认真思索起来。

印象里每次见到陆晚音时,她都在陆湘柔跟前端茶倒水,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要多卑微有多卑微,甚至受尽欺凌后,都不敢向他这个父亲寻求庇护。

辰阳侯摇头。

这样一个懦弱卑贱之人,怎可能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胆?

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像她这样十恶不赦的人,就该立刻下十八层地狱!还请爹爹派些杀手去杀了她吧!她不死,您岂不是白白受伤了?”

被女儿提到痛处,辰阳侯不禁火冒三丈:“她若有行凶的胆子,你和你娘早死八百遍了!”

他越说越气:“你有时间在这里构陷她,还不如多去想想自己还能找到什么样的人家!”

“你自己不知廉耻就罢了,还连累侯府其他女子名誉受损,侯府留不得你这残花败柳之辈!”

陆湘柔被亲爹当众嫌弃,一时间羞愤欲绝。

“爹爹如此绝情……”

“滚!老子叫你滚!”

软枕被褥,甚至是床幔上的金钩,都被辰阳侯扯下来,尽数砸向陆湘柔。

小说《被抄家流放,她要搬空皇帝的一切》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陆湘柔被绿芙拉了出去。

直至房门被合上,辰阳侯的怒斥仍未停止。

陆湘柔的心生生被碎成了无数瓣。

绿芙战战兢兢安慰:“小姐,侯爷应该是重伤难受,一时半会儿控制不了脾气,您别往心里去。”

陆湘柔将手帕都快要绞烂了。

她恨恨盯着门板,仿佛能将门板给盯穿了。

“我竟不知爹爹这般在意陆晚音那个贱人!他既然不肯杀她,那我就替他去送送他那叛国贼野种!”

陆湘柔转身往府外走去。

绿芙:???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自家小姐的脑回路。

自家小姐到底是怎么从辰阳侯的举动中,看出辰阳侯在意陆晚音的?

要真是在意,怎能眼睁睁看着陆湘柔欺凌陆晚音十几年,从来都袖手旁观?

秋高气爽,枫叶尽染,一行行大雁划过蔚蓝的天空。

通向大牢的街道上挤满了人,陆湘柔不得不戴上斗笠提前下马车。

在绿芙的帮助下,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人群里挤。

“让开!都让开!”

上千名擐甲执兵的锦衣卫如利刃出鞘,以锐不可当之势向押送队伍奔来。

远远望着他们靠近,陆晚音还在不遗余力地怂恿着谢璟辞。

“……你想想啦,大晟危亡之际,是你谢璟辞力挽狂澜!你在战场厮杀的时候,皇帝日日躺在温柔乡里纵情声色。”

“你和你的将士饿得啃树皮的时候,他怕人下毒害他,一盘菜最多只吃三口……”

“这样的皇帝,你非要愚忠的话,就只能是自取灭亡。”

听着这些赤裸裸的挑拨之词,谢璟辞对陆晚音的口无遮拦十分无奈。

整个大晟,也只有她敢说这种话。

无奈的同时,他也确确实实下了决心。

但他倒不是被陆晚音蛊惑,而是当今天子的确不仁。

听着越来越近的甲胄声,谢璟辞遥望向登天塔塔顶。

他神色怅然:“你说得对,我何必自找死路?”

秋风拂起他鬓边散落的墨发,也吹起了他染满鲜血的衣袂。

身后一树枯叶纷纷扬扬地落下,愈发显得他孤寂与萧瑟。

陆晚音拍了拍谢璟辞的肩,笑道:“路有万万条,你觉得被逼踏上了不归路,兴许才是真正的康庄大道。”

说着,陆晚音眼里的笑意渐深。

她自己不就是一个活生生被迫改道的例子吗?

第一世她还是个困于后宅、什么都不会的女子,却突然被丢进危机四伏的末世。

刀尖舔血的日子里,她磨砺了自己,成为独当一面的强者。

现在虽然重回到等级森严的古代,但她绝对不会再被这些束缚。

伤害她的人,就算是她亲爹,那也得付出代价。

谢璟辞也一样。

皇帝不让他活,那就换个皇帝。

反正他有这个实力。

总而言之,只要看得开,条条大路通罗马。

谢璟辞是个武将,忠君爱国的思想早已深入骨髓。

可看着陆晚音对于谋反,非得不排斥不畏惧,甚至还有些期待的样子。

他越来越好奇,自己这位夫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眼下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他叹了口气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踩着那么多尸骨上位,良心到底难安。”

“伤口腐烂了,你觉得应该狠狠痛一次,将腐肉都割掉好?”

陆晚音说着顿了顿:“还是应该留着它不碰,任由它扩散,取走你的性命?”

似乎是为了证明陆晚音的话,锦衣卫统领侯元基纵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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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扶着老太太,见到谢将军这样,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平日里将军四处征战,可对她们这些奴婢们从不曾亏待过。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将军府的月钱给的最多,逢年过节还有额外奖赏。

如此宽厚又骁勇善战的人,却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陆晚音叹了口气,蹲在谢璟辞身边,食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已经很微弱了,若是换做旁人,想必是撑不过这一关。

不过他常年征战,身体素质比旁人好一些。

老夫人艰难地蹲下来,眼泪扑簌簌地落。

她泣不成声地唤道:“璟辞啊……我的孙儿,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周氏虽恨极了谢璟辞,可此刻见他这般惨状,也不由得震惊。

捂着嘴连连后退几步。

谢璟辞眼皮半阖,神色落魄如荒野枯草一般,眼神静如死水,一瞬不眨地盯着陆晚音。

他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虽说知道能治好他,可陆晚音还是有些难受。

她把耳朵凑到谢璟辞嘴边,才勉强听清楚。

他说的是:“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应该是对不起她刚嫁到谢府,便要面临流放的惩罚。

血腥味实在是太浓了,陆晚音强压下想要干呕的念头。

她凑到他耳边,轻声回答:“没关系,你我夫妻之间,不必说对不起。”

谢璟辞缓缓地转动着眼珠,紧紧盯着陆晚音,沉寂了半晌。

这个眼神,陆晚音记了将近两辈子。

就是这样一副眷恋又不甘的眼神,她后来好多次梦到。

谢家的人看到谢璟辞这副模样,顿时讨论开来。

谢德曜装模作样地上前看了看,伸手要捏谢璟辞的胳膊。

约莫是想确认他究竟还有没有武功。

陆晚音一把拽住谢德曜的胳膊,将他甩了出去。

谢德曜忿忿不平,指着陆晚音的鼻子骂:“你这个贱人,留你一条贱命还不感恩戴德,敢动老子?!”

周氏忍不住唏嘘:“哎哟,你说你好日子过腻了啊,非得谋反做什么?”

“就是啊,你自己找死,干嘛要拉着谢家上上下下跟着死,真是个活不起的货色!”

“跟你那个短命的母亲一样。”

这句话犹如钢针,一下子戳进谢璟辞的心肺,比身上那些伤口还要疼。

疼得他喘不过气。

谢璟辞挣扎着动了一下,除了周围的杂草窸窣响了几声,却是无济于事。

陆晚音一记眼刀飞过去,手中的钢针紧随其后。

说这话的二房江氏只觉得身上一紧,忽然腿上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谢德睿胳膊还断着,只好踹了儿子谢远泰一脚:“还不把你娘扶起来!”

谢远泰正要去扶,却见她突然在地上抽搐起来,嘴里还不停地涌出鲜血。

谢德睿吓了一跳,连忙喊叫着:“娘子,你怎么了?”

眼看江氏就要吐血而亡了,谢远泰扒拉着牢门大喊:“狱差大人救命啊,我母亲快死了,快来救人啊!”

大牢里除了偶尔出现的几声老鼠叫,再没别的声音。

谢家本就都是将死之人,狱差们巴不得他们横死大狱,这样就可以和上面的人交差了。

所以哪里会管这些呼救?

谢德曜冷漠地望着江氏,还不忘出声提醒:“把她挪远一点,血腥味难闻死了。”

江氏吐了有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该死,我该死……”

见她神叨叨的,谢德曜烦得不行,一脚踹了上去:“闭嘴!”

他平日里最看不上二房,更看不上这个二弟妹,总是一副下作样。

以前还能忍一忍,现在一瞬都忍不下去了。

江氏被踹得翻滚两圈,停在陆晚音跟前。

“娘!”

谢远泰要冲过去,却被他妻子秦氏一把拉住。

谢德睿看着自己夫人这般受欺负,儿子却无动于衷,气地差点吐血。

江氏却连忙抱着陆晚音的腿,一个劲儿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求您饶了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陆晚音拧着腿,脚尖点在她的下巴上:“以后再胡说八道,可不只这么简单。”

众人一脸懵,他们明明没看到陆晚音对江氏做什么。

江氏刚才还咄咄逼人要杀了陆晚音,怎么忽然向她求饶起来?

谢德曜气不打一出来,一把拽起江氏,边拖行着她边骂:“我看你真是找死,竟敢去求她。”

谢远泰终于挣脱了秦氏的桎梏,从谢德曜手里一把夺过了江氏。

他打不过陆晚音,也敌不过谢德曜,气红了眼睛。

陆晚音收回银针,谢远泰扶着江氏,躺在杂草里喘息。

一时间,二房的人从大到小哭成一团。

陆晚音探着谢璟辞的额头,这人烧得已经很严重了,必须马上治疗。

可是很明显,谢家的人不打算就此作罢。

谢子谦嘲讽道:“可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连谋反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谢子谦书没读过多少,冷嘲热讽的本事倒是跟他娘学会不少。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狂得没边儿了,这江山岂是你想得就得到的?!”

陆晚音蹙眉不悦,吵死了。

这样下去她怎么给谢璟辞疗伤?

她暗中蓄力,两根银针发出去。

周氏浑身一僵,竟是动弹不得。

谢子谦也一头栽到草地上,哭嚎着在地上来回翻滚。

谢璟辞伤势严重,陆晚音本不想纠缠,可这些人实在难缠。

不给他们吃点苦头,看来是不会轻易罢休。

陆晚音十指指缝中夹着银针,冲着那些谢家的白眼狼们:“还有谁要试试,尽管过来骂我夫君。”

说罢,她视线扫过江氏和谢子谦:“他们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谢德曜愣了愣,他可没听说过,这个刚嫁进来的儿媳妇会什么江湖功夫。

她以为拿着一手银针恐吓,就能吓住他们吗?

况且她一介女流之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他清了清嗓子,端出一派长辈的架势教训:“我怎么也算是你公爹,你一个晚辈,竟敢对长辈耀武扬威,你眼中还有没有孝悌之义?!”

二儿子谢子恒紧跟其后:“就是,嫁到我们谢家,谢家的长辈还说不得你吗?”

陆晚音轻蔑一笑:“这时候想起来自己是长辈了?靠着我夫君耀武扬威、白吃白喝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长辈?”

谢德曜恼羞成怒:“还敢还嘴?!”

他说着就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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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是忘了谢德睿的教训了!”

陆晚音丝毫不惧,蓄力一拳,猛砸在谢德曜太阳穴上。

他疼得嚎叫一声,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呻吟。

周氏还没解定,只能站在那里愣愣看着。

谢子恒见状,战战兢兢问:“你……你把我爹怎么了?”

陆晚音活动着手腕,薄唇轻启:“瞎了。”

谢德曜如闻噩耗,在空中挥舞着拳头,不停地哀嚎着。

谢家三位老爷,一个瞎、一个残,就剩下一个谢德义。

他默默地把头低下。

其他人哪里还敢造次,个个趴在杂草上大气不敢喘。

终于清净了。

陆晚音吹掉拳头上的浮尘,感慨果然拳头才是硬道理。

收拾完这些刁民,她总算可以安心给谢璟辞疗伤了。

她轻轻扯开谢璟辞的衣服,那破布下面,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

约莫是太疼,谢璟辞的呼吸声陡然加重。

糜烂的伤口,混杂着干涸的血迹,极难处理。

光是看着就疼,也不知道谢璟辞是如何硬扛过来的。

幸亏刚才从空间里拿了些金疮药,眼下勉强能用。

只是这些伤口需要消毒处理,这大牢里的环境显然不行,而她又不能随意带谢璟辞出入空间。

只能先简易处理一下。

陆晚音撕掉裙边,扯成细长的布条,包扎住还在流血的伤口。

谢璟辞嘴唇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陆晚音凑近一些,才听到他在说:“给你……和离书,你离开谢家。”

他嗓音嘶哑,声带已然毁掉了。

大概是太用力,说完这句话,他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喘息声犹如呜咽。

陆晚音坚定一笑,摇头拒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会救你的。”

“不要这样……”

谢璟辞艰难地扯出一个残败笑容:“离开谢家。”

他已是强弩之末,还要吊着一口气劝她离开。

陆晚音伸手堵住他的嘴,免得他再白费力气。

她笑容温和,却带着抚平人心的魅力:“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倒也不是她多么深情非得陪着谢璟辞吃苦,只是这谢家还有她要收拾的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谢璟辞静静地盯着她,那张蒙了污浊、血迹未干的脸上,只剩下一双眼睛宛如耀星,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芒。

饶是陆晚音见惯了谢璟辞的俊脸,此刻也不得不再次感慨。

这个人,当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哪怕如今落魄至此,那双眼睛仍然勾人心魂。

粗略地包扎完毕,陆晚音把玄七喊过来:“你找几个信得过的,靠墙围出一片空地,我要给谢璟辞疗伤。”

玄七愣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眼谢璟辞,神色犹豫起来。

作为将军的贴身侍卫,他只受命于将军。

将军出府之前,只吩咐他要好好照顾夫人,可没说要听命于夫人。

而且他也从没听说过,新嫁来的夫人会医术啊。

更莫说将军伤重成这样,若是随意医治,恐怕只会加重伤势。

到时万一……

不行不行,他可不能拿将军的性命当儿戏。

他略一思索,抱拳赔罪:“夫人,这大狱中条件简陋,恐怕没有您施展医术的条件。”

陆晚音见他磨蹭,不耐地“啧”了一声,言简意赅的解释:“他是我丈夫,他死在这里,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好吧,也是有的。

如果谢璟辞死了,她就成了寡妇。

万一半路有人愿意娶她,那她便不用流放了。

玄七迟疑:“夫人,这……”

老夫人见状,命令玄七:“你且按照她说的做,我相信这孩子不会害璟辞的。”

她明白陆晚音是个有本事的,自然相信陆晚音的为人,觉得她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孩子。

有了老夫人的担保,玄七不再迟疑,连忙召集几个支持谢璟辞的人,衬着墙角围出一片空地。

在玄七的协助下,陆晚音将谢璟辞挪到空地上。

“你们通通背过去。”

一众人背对着陆晚音,造出了一个小小的私密空间。

看着陆晚音如此老神在在,谢子恒蠢蠢欲动。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可现在他们大房一家,已经在陆晚音手里折损三个人了。

他心中有所忌惮,不得不按捺下来。

谢子恒站在人墙前,努力踮着脚想要看到里面的景色,却被玄七一脚踹开了。

谢子恒愤愤不平,只能压低声音刻薄地嘲讽:“一个替嫁的庶女,能懂什么医术,怕不是担心大哥没死透吧。”

他声音很小,但没想到陆晚音还是听见了。

陆晚音微微抬手,一枚银针穿越人墙,扎到了谢子恒右股之上。

他身体瞬间僵直,颤抖着倒了下去。

大房折损四人后,大牢里彻底安静下来。

陆晚音从空间中带了一壶灵泉水,小心地把谢璟辞抱在怀中,将灵泉水缓缓喂给他。

谢璟辞伤势实在严重,他边喝边剧烈咳嗽。

饶是陆晚音再小心翼翼,谢璟辞也只勉强喝下一半,其余的全洒了。

这一半灵泉水喂下去,谢璟辞身上可怖的伤痕刀口,竟奇迹般的缓缓愈合。

他的呼吸也不再粗重艰难,渐渐趋于平缓。

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那些疼痛的伤口也不再难受。

谢璟辞疑惑不已,他垂眸看了眼,伤口居然已经愈合了!

“你……”

谢璟辞尝试着开了口,发现居然没有丝毫不适。

嗓子滑利顺畅,仿佛这声带从未损坏过一样。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陆晚音:“你是如何做到的?”

见他恢复不少,陆晚音没急着回答,而是先将他挪了个方向,让他靠在墙边的杂草垛上。

“等下再说,你还没有完全恢复。”

说罢,她又取了一壶灵泉水。

她将水壶递给谢璟辞,“喝了。”

谢璟辞没多追问,从善如流地接过,喝完一壶。

这下效果更加明显,他身上那些伤口完全恢复,甚至没留下一点痕迹。

谢璟辞只觉得五脏六腑如有灵气在游动,酸痛感刹那间消失,浑身上下异常舒爽。

就连被挑断的手筋脚筋,也自动愈合了。

他惊诧地活动着手腕,发现竟然比没断之前还要灵活。

压下惊喜和疑问,谢璟辞换上一副处变不惊的神色,问道:“夫人……你是如何做到的?”

既然救了他,陆晚音就没打算隐瞒。

她凑到谢璟辞身边,指着他手中的水壶,小声解释道:“你方才喝下去的水,有特异功能,可以消除所有的病痛。”

谢璟辞盯着水壶,仔细观察半晌,也没发现这水有什么异常之处。

他同样小声地问:“绝症也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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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陆晚音不假思索地点头,“你刚才差点都死了,喝完不就愈合了吗?”

“的确如此。”

谢璟辞细细回想,搜刮着从前听过的江湖异闻,他从未听过有如此奇效的神水。

他揣摩着询问:“那夫人这水,从何而来?”

“这个啊……”

陆晚音可没打算全盘供出,她打了个哈哈:“这个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解释吧。”

俩人聊天的内容,不方便被别人听到,所以凑得很近。

谢璟辞的伤口虽然恢复了,可衣服还是破破烂烂的。

白皙劲瘦的身材展露无遗。

陆晚音垂眸看了眼,喉头一紧,她连忙闭起眼睛。

是多年没近过男色吗?

她心中怎可浮现那些旖旎风光?

扯了扯谢璟辞的衣服,陆晚音将布料上未干的血液抹到他的肌肤上。

她解释:“皇帝视你为眼中钉,你刚被处以极刑打入大牢,还是先装一下虚弱,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柔软炙热的手指,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磨蹭着谢璟辞的肌肤。

他眸色暗了暗,捉住陆晚音游走的手,声音沙哑:“夫人费心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陆晚音侧目,不小心对上他的视线。

那眼神炽热却又克制,隐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思。

她被吓得心脏突突直跳,连忙挪开手指,“……好。”

她又从空间中找来一些工具,将裙子下摆撕掉,包扎在谢璟辞并不存在的伤口上。

伪装完毕,陆晚音起身查看一圈,觉得谢璟辞这样还是不够虚弱。

她又拍了拍他的胸口:“差点意思,你呼吸困难一点。”

谢璟辞立马刻意加重呼吸,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这样一来,胸膛忽然顶在陆晚音手掌上。

她连忙拿开手,在身侧衣服上蹭了两下。

望着她的小动作,谢璟辞忍不住轻笑。

陆晚音心跳乱半拍,她欲盖弥彰地开口:“好多了,等下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

待谢璟辞“虚弱”地躺好,她才起身对众人说道:“好了,伤势实在太重,只能简单包扎一下。”

玄七连忙转身查看,发现将军浑身上下都是血迹,身上系满了布条。

果然。

夫人哪里会什么医术,只是收拾了一下伤口而已。

人墙散开,大家都好奇地观望着。

“我当是什么绝世医术呢,原来只会系个布条子啊。”

“是啊,看来谢将军是难扛过这一劫了。”

反正都已经在大牢里了,自然是没必要再逢迎谢璟辞,居然都表现出光脚不怕穿鞋的勇敢。

陆晚音扭头看向说话的人。

是她刚才那出杀鸡儆猴没用吗?

还是有用的,见陆晚音看过来,所有人都低下了头,闭紧嘴巴。

陆晚音如此凶悍又如何?

不还是马上要当寡妇了!

“璟辞……”

老夫人跪在谢璟辞身边,心疼地抚摸着他的额头。

摸到谢璟辞体温的时候,她手掌顿了一下。

奇怪,方才送进来的时候,璟辞分明是发着高烧、浑身滚烫的。

怎么如今却已经退烧了?

老夫人放下手掌,贴近看了看,发现她这个孙儿的神色……似乎是好了一些。

可他浑身上下还有血迹和伤口,哪里会好啊!

老夫人捶了捶脑袋,觉得应该是自己年纪太大,老糊涂给搞错了。

谢璟辞艰难地掀起眼皮,在人群中找到玄七的身影,示意他过来。

玄七连忙蹲在谢璟辞身边:“将军,有什么吩咐?”

“一切……”

谢璟辞缓缓开口,刚说了两个字,就开始剧烈咳嗽。

他那副残破的身体,也跟着上下起伏,完全是将死之态了。

看着往日威风凛凛的将军,如今落得这副下场,玄七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也忍不住鼻头发酸。

他慌忙抹了下眼睛,凑到谢璟辞嘴边,“将军,您慢慢说。”

谢璟辞缓了有一会儿,才勉强说出剩下的话:“听夫人安排。”

“可……”

玄七下意识想要反驳,但他见将军连说话都困难,也只好从命。

府里人数众多,平日里服从于谢璟辞的威严,对老夫人也敬上三分。

可如今谢璟辞难以为继,老夫人又年迈至此,也只能靠着新上任的夫人主掌大局了。

玄七起身面对众人:“一切听从夫人命令。”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谢德曜虽说看不到,可他首当其冲反驳:“我堂堂谢府,虽说沦落至此,可也不需要一介妇人主持大局!”

他语气义愤填膺,大家纷纷随之反对。

谢府的男男女女,七嘴八舌说起来。

“就是就是,又不是没男人了!”

“她一个刚嫁进来的,懂什么啊?!”

“我看这谢璟辞是自己快死了,还想拉着我们陪葬。”

“一个丧门星的话,谁爱听谁听,反正老子不可能受她的制约!”

就连忠心如徐伯,此刻也犹豫了。

他虽相信谢璟辞的能力,却万万没法接受,他临时将谢府托付给一介女流之辈。

这些话陆晚音一一听进去,毫不在意地点头认可:“没错,我是刚嫁进来。”

“但是再让我听到丧门星之类的话……”

说话间,陆晚音飞出一枚银针。

刚才说“丧门星”的人瞬间僵住,半晌后忽然抱头痛哭。

他厉声嚎叫着:“好疼、我的脑袋……啊——!”

嘶吼声在牢狱中回荡,哀转久绝。

陆晚音却置若罔闻,淡淡一笑,端的是人畜无害的模样:“别怪我不客气。”

这大牢里的人,凡是反对过陆晚音的,基本上都受到了教训。

其余的人,虽说心中不服,可看到了他们的惨样,也只好像谢德义一样,默默当个缩头乌龟。

牢中沉默半晌,徐伯率先带头,他对陆晚音作揖拜谒:“我等愿听命于夫人。”

玄七也跟着拜谒,他相信将军的决定。

那年塞北暴雪三日,他们被困在突厥包围圈。

殒命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可是将军料事如神,带着他们生擒突厥首领,硬生生杀出一条活路。

他相信,当时将军能做到,这次也不会例外的。

此时此刻,皇宫内早已乱了套。

从前殿到七宫六苑,上上下下被洗劫一空。

皇帝站在空无一物的养心殿,被各宫娘娘围着求他做主。

他倒是想做主!

可现在别说做主了,他连坐都坐不下!

椅子没了,往日批奏折的梨木桌,也被搬走了。

奏折倒是还在,扔得满地都是。

他想不通,这皇宫乃天下最森严之地,哪来的贼人敢偷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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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与谢安泰对视。

杀人一事太过惊悚,以至于只需要陆晚音一个眼神,就能将谢家众人都给吓得两股颤颤。

谢安泰咽了咽唾沫。

方才那要将凶手千刀万剐的气焰,竟瞬间如风中残烛般了。

将所有人的怂样儿看在眼里,陆晚音暗叹。

谢家由上到下除了谢璟辞,都是一窝怂蛋。

她凉凉道:“你们之间玩什么心机,耍什么手段,我不管。但是谁敢惹到我头上,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之所以要这么说,属实是陆晚音对于谢家人的纠缠有些腻了。

谢家人本就没什么能耐,眼下唯一能对付她的方式,就是拿长幼尊卑来道德绑架她。

但她连生父都报复了,还会在意这些?

他们时不时蹦出来针对她的行为,于陆晚音而言,就是又菜又爱玩。

她想看热闹的时候,他们怎么蹦跶都行。

但她腻味的时候,他们就必须消停。

陆晚音举止懒散,语调悠然,却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令人不可反驳的霸道。

周氏瞧了眼张姨娘的尸体,紧紧攥住儿子女儿的手。

“死的又不是大房的人,咱别凑那热闹。”

尽管周氏因为恐惧,发出的声音皆是气音儿,但在这落针可闻的牢房里,足够传到每个人的耳朵中。

谢知礼、谢知信赶紧将柳氏拉回谢德义身边坐下。

二房江氏、钱姨娘等与张姨娘积怨已久,此时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谢安泰将希望寄托于父亲谢德睿身上。

却不想谢德睿讪讪而笑:“你娘那样的姿色,今日的事肯定少不了,死了也算解脱了。”

望了望谢德睿,又望了望张姨娘,谢安泰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凉薄。

就算他撼动不了陆晚音,但连一句公道话都说不了吗?

说不了!

谢安泰想到陆晚音的脸都浑身战栗。

方才他姨娘就躲在他身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根银针从他肩头擦过时有多凌厉。

只差一点点,就能划伤他的肩膀。

他应该是所有人当中最早知道真凶是谁的。

可他不敢和陆晚音硬碰硬,又不甘隐而不发,只能将这口气尽数撒在柳氏母子身上。

此时轮到他直面陆晚音的时候了,他依然打心底里畏惧。

恐惧和愤恨在心底交织,却先击垮了谢安泰。

他只能将张姨娘抱到角落里,一边为她清理仪容,一边抽泣。

悲痛的哭声很难不令人动容,各怀心思的谢家人难得都沉默了。

陆晚音很满意现状。

她迎着始终灼灼锁在她身上的目光,勾了勾唇:“你这模样,是觉得我很残忍?”

眉眼弯弯,看着很纯然无害,仿佛是单纯有此一问。

但谢璟辞莫名确定。

若自己答得不如她意,她能立刻和他划清界限。

谢璟辞从一个小小的兵卒,一路升至功高震主的战神。

他经历过无数次生死难料的厮杀。

也最明白,有些阴沟里的小人,很可能在关键时刻给自己致命一击的道理。

陆晚音刚嫁给他两日,此前从未与张姨娘有过接触,张姨娘都能对她生了歹心。

如此小人,留着养痈为患?

且他身上的伤都痊愈了,若不赞同陆晚音的行为,在她出手之前就能阻止。

“斩草除根,夫人明智。”

谢璟辞莞尔,深邃的眼柔和如春水,倒映着陆晚音倾城的容颜。

仿佛带着神秘的魔力,能将她吸入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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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陆晚音在舌尖咬下一口,疼感转移她的注意力,令心脏不再乱跳了,却莫名发软。

在末世从不敢与人交心的陆晚音,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将谢璟辞往地上推:“有伤你就好好躺着,惹我不快,我也不会放过你!”

玄七下意识伸手去扶谢璟辞,但手才伸出去就顿住了。

所有人都以为刚刚刺穿狱卒手臂的匕首是他射的,因为这个方向只有他和被挑断手筋的谢璟辞。

可是并非他所为。

玄七默默看了眼自家将军的手腕,那里被碎布条包扎着,根本不能看清伤势。

将军无事,便是万幸。

谢璟辞难得没有察觉到手下的异样,顺势躺回稻草丛上,嘴角噙着淡笑:“都听夫人的。”

这乖顺的话语,听得欲要来制止陆晚音的老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收回脚,恍恍惚惚地坐回原位。

今夜,对于饥肠辘辘的谢家人来说,无疑是最难熬的。

牢房墙上的拳头洞外射进一缕微光之时,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回荡在封闭的牢房里。

回响声不断重叠,似索命的鬼差步步逼近。

谢家众人早饿得头昏眼花,睡也睡不好,稍有些风声就被惊醒。

监狱的尽头,先出现的是扛着枷锁的狱卒,紧跟着是近百名腰挎长刀的羽林卫。

一群人如秋风卷落叶而来,不由分说给惊恐万状的谢家人戴上木枷、脚链。

其余人也就罢了,可谁也不敢对谢璟辞动手。

毕竟,陨落的战神也是战神!

顶替了霍开诚位置的冯吉,见手下皆不敢靠近谢璟辞及其周围的陆晚音等人,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他先恭敬作揖,道了声“冒犯了”。

然后便将木枷往谢璟辞头上套。

木枷由能左右开合的两块木板组成,重达三十斤,再将罪犯双手穿过小孔后,套上沉重的锁链。

用不了三个月,就能将人的肩膀给压断了。

陆晚音一边示意侍卫给自己戴木枷,一边道:“他的手脚筋都被你们效忠的皇帝给挑断了,已是一个连行走都不能的废人,何至于再用此枷锁?”

多数羽林卫都是自谢璟辞落难后,第一次见到他。

才发现他如今浑身都是斑驳的血痕,手脚腕上包扎的碎布条也都被染上了鲜血。

早干透的血迹黑乎乎的,像夏日忽然乌云压顶,令他们都喘不过气来。

都是武将,都在为皇帝卖命。

眼下看到保家卫国的战神落得这般下场,谁又能不兔死狐悲?

谢璟辞隔着众侍卫,深深地看了眼陆晚音。

她明知他伤势已痊愈,却特地在这些武将面前提。

这是存心要动摇皇帝在武将心中的地位。

一个常年被困于后宅的姑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生出叛君之心且付之行动吗?

陆晚音幽幽地回视过去。

谢璟辞会意,耷拉下肩膀,不着痕迹透露出几分虚弱来。

他惨笑:“是啊,已经是个废人了,他还不能放心吗?”

所谓的谋反之罪是真是假,除了当事人外,无人比护卫天子安全的羽林卫更清楚。

三日前,谢璟辞孤身一人入宫,身上也无任何武器。

能谋什么反?

不过也有可能,是皇帝察觉到谢璟辞的异心,所以引敌深入,抢先下手。

因着有这个可能,也因帝位稳固,羽林卫没敢乱想。

但眼下谢璟辞如此说,是不是就能证明确实是天子忌惮权臣,故而栽赃陷害、卸磨杀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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