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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女主,单男主】我平稳地活了十八年。有一天雷劈土地庙,劈出一具女尸,女尸的脚上穿着我奶奶留下的绣花鞋,从这天开始,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主角:刘卫民 更新:2022-12-26 13: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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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卫民的其他类型小说《诡事,从雷劈土地庙开始》,由网络作家“亦也勿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女主,单男主】我平稳地活了十八年。有一天雷劈土地庙,劈出一具女尸,女尸的脚上穿着我奶奶留下的绣花鞋,从这天开始,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1990年农历三月三的夜晚,天空惊现天雷,劈向村子里面。
传闻三月三这一天,动物成精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村子里的人都在传,有动物要成精,惹怒了老天爷,老天爷才三月降天雷。
翌日才发现是土地庙被雷劈了。
我们一家去瞧热闹的时候,庙前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了。
土地庙的房顶被掀翻,神像被劈得粉碎,地被劈出来一个坑,坑里面是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上身还埋在土里。
绣花鞋上有斑驳的褐色,像是干涸的血迹。那双绣花鞋上镶嵌着几粒珍珠,上面绣着一簇小白花。
在场得人都面色沉重。
在人们的印象里面只要土地庙出现诡异的事情,村子里就会不得安宁一段时间。
十八年前有一个支教的男人吊死在土地庙前,从那之后,有钱的人全都突然暴毙,所的人集体倒霉到现在,我们村子成了附近最穷的。
十七年前村子里面出生的孩子都夭折了,后来人们发现土地庙的神像上缠绕着一条死蛇。
所有的人都在想这次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突然听到有人惊呼一声:“这不是王富花的那双绣花鞋吗!”
…………
人们之所以记得我奶奶生前的绣花鞋,是因为这双鞋当年太诡异了。
那年我妈大着个肚子给快断气的奶奶喂饭。
奶奶突然回光返照,看起来精神奕奕,她一只手抓着我娘的手,另一只干瘪的手摸着我娘的肚子喃喃自语:“老天爷都在帮我啊。”
奶奶利索的从炕上的小柜子里面拿出一个桃木匣子,匣子上有几个红色大字: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她那只手又重新攥上我娘的手腕:“让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一直带着这个匣子,等我出殡那天把那双鞋……”
奶奶的眼神逐渐变得黯淡,瞳孔涣散,没有了呼吸。她至死都紧紧地抓着我娘的手。
我娘动了胎气,要生了。
当时顾活人,我爸没有给我奶奶换寿衣,先去请产婆。
接生时我娘岔开腿。
我爸推图掰开我奶奶的手,我奶奶的手就像焊在我娘胳膊上似的。
我娘只好用这姿势把我生了下来。
我落地后嗷嗷啼哭,我爸又去试着掰我奶奶的手,轻而易举地扳开了。
产婆瞧见了说:“这是心疼大孙子啊。”
我爸爸顾着抱着我。
等所有的人想起我奶奶后事,再看我奶奶地尸体,自己缩成了一团,双手抱着膝盖,就像一个胎儿似的。
奶奶身体僵硬如铁,寿衣穿不上,最后只好搭在身上。
我奶奶死的第八天。
按照我们那里的习是在死者的第八天烧掉她生前用过的衣服。
所有的衣服都烧成了灰烬,唯有一双绣花鞋经过大火后依旧如新。
当时有不少的人瞧见了这件事情,可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
我爸爸猜测到我奶奶的临终遗言很可能是交代这双鞋的处理方式。
他把绣花鞋装进匣子里面,放在我的身旁。
父亲刚刚放下匣子,我就嗷嗷大哭,哭了整整一天,我嗓子都哭哑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爸爸去请教了张老太太,张老太太是村子里面的一位能人。
张老太太告诉我父亲,这双绣花鞋阴气很重,匣子是可以封住阴气,我出生的时辰乃是一字纯阳,我能镇邪,让我带着这个匣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张老太太瞧我哭的太厉害,就给我爸爸出了一个主意:把绣花鞋装进桃木匣子里面,把匣子里面埋到土地庙下面。
当天夜里我爸爸偷偷地把匣子埋到土地庙下面,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还有被传了出去。
当现在我父亲都没有想清楚这事是如何传出去的。按说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件事,我父亲清楚张老太太的人品,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啊。
也许是埋鞋的时候被人瞧见了。
…………
所有的人都向我们一家投来异样的眼神,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们在想这件事情会不会和我奶奶有什么关系。
村子里面的一位老者怯怯地说:“你们有没有感觉那双鞋阴森森的。”
“都围着这里干嘛啊?是姓刘的一家子都死绝了?”这个时候村子里面的韩阴阳来了。
十八年前我们村子被人称为神棍村,因为村子里面只有百人,就有三个人靠给人看事生活。
韩阴阳,张老太太,我奶奶。
同行就是冤家,我奶奶活着的时候一直韩阴阳不对付,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两个家彻底结仇,具体为何结仇,也没有人和我讲过。
韩阴阳瞧见我们一家子在,白了一眼没有好气地道:“哟刘老大,你们一家过得挺滋润啊。”
平日里韩阴阳一瞧见我们一家就会破口大骂,恨不得把我八辈祖宗从坟里面抛出来骂一遍。每一次我爸都会忍下来。
父亲也不让家里的任何和韩阴阳有冲突。
不出我所料,父亲又一次忍了下来。
韩阴阳狠狠地朝我们啐了一口。
我忍不住了,怒火蹭蹭地往冒,刚想冲上前去打姓韩的。
“你想干什么!”我爸看出了我的想法,他低吼“给我老实待在这里,要不然给我滚回家去!”
我刚想要走。
村长走了过来。他笑脸盈盈地和我说:“刘阳明,请你帮个忙。”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同意了。
村长让我站在女尸的最前面。
韩阴阳白了我一眼,接着指挥众人把整具尸体挖出来。
挖着挖着,土地开始往出渗血,挖尸体的人慌乱神,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一群废物点心。”韩阴阳骂了一句后,亲自上去挖尸体。
我也想跑,韩阴阳道:“你别跑,你一字纯阳,你怕个屁!”
尸体埋得不深,再加上刚才有人挖了一半,不出片刻,尸体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一具大肚子女尸。
尸体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就像一个胎儿似的。
我心头一惊,后背冒出一层冷汗,这个姿势咋和我奶奶死得姿势一样啊。
桃木钉把尸体的四肢钉穿,一根红绳把女尸紧紧地绑住。尸体的脑袋套着一个黑布袋,布袋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奉请康二狐狸镇尸定煞”!
再场的所有又向我们一家投来异样的眼神。
我惊呼:什么情况?
我家的祖屋里面有一块木头牌子,最上面写着供奉二字,供奉下面也有三个奇奇怪怪地名字:水大姑、康二狐狸、黄三。两侧写有:无需名扬四海,只求一朝得道。横联是一心成仙。
奶奶活着的时候顶仙,这三位就是她顶的仙。
韩阴阳清了清嗓子说:“这明显就是王富花的手段。这具尸体成了煞,王富花想法子镇了下来。只是镇了下来,这几年这具尸体的阴气越来越重,才引来天雷。”
他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又喃喃自语:“没道理啊,凭王富花的能耐,是完全能够收这具煞的啊。还有一点这具煞阴气是重,但也没有重到能引来天雷……”
声音虽低,可我听得一清二楚。
韩阴阳的话没有说完,意识到了什么,眼眸闪过一丝惊慌,他转头大声问旁别的人:“你们有没有报警?”
村长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咋能不报警?”
韩阴阳一脸愁容,狠狠地地吧咂嘴,吸了一口烟:“不报警的话,事情还有转机。现在嘛……棘手啊。”
村子里面的年轻人小胖嗤笑一声,开口道:“都是些封建迷信,你是不是想说,要除邪,再接下来应该和我们要钱了。”
小胖他娘是肾虚病结果被韩阴阳当成邪病来治,结果符到命除。
平时小胖见到韩阴阳就会破口大骂,韩阴阳理亏也不敢反驳。
现场的气氛寂静了片刻,我看着韩阴阳吃瘪,心中暗暗高兴。小胖干得漂亮!
村长呵斥小胖一声,哪里也有你的事?
村长紧张地问:“韩阴阳,这是不是又要出什么乱子。”
韩阴阳被呛了一个大红脸,蹲坐在女尸到旁默不作。
不出片刻,警察来了,一个中年法医,六人刑警。
警察见我站在女尸旁边,开口问,这是干嘛呢?
韩阴阳插嘴道:“镇煞。”
法医打量了韩阴阳一眼,又看了一眼尸体。他从随身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瓶酒,猛地灌了一口。
这是正经法医吗?我对法医有点了解,法医怕气味对验尸有影响,平时不喷香水,不化妆。
不顾报这不理解就闭嘴的态度,我老老实实得看着。
好奇嘛,人的天性。
拉起警戒线,警察和村长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开始收集线索;法医也开始验尸。
警察怕我们影响他们办案,把我们带到警戒线外录笔录。
因为村子地处偏僻,村子里面年轻人也就我会说几句话普通话,我被迫当起了方言的中文翻译。
警察和韩阴阳交谈,认为他有什么看法。警察怀疑这是迷信杀人,就像当年重庆红衣小男孩,这才特意问懂行的。
是一个年轻警察问话,他对韩阴阳有几分鄙夷。不难看出,年轻警察认为韩阴阳是一个神棍。
韩阴阳开始礼貌地递了一支卷烟。农村的卷烟是用唾沫把一张小长方型卷烟纸的一测舔湿,然后把烟叶子裹住,最后用湿得会粘住另一侧。
他感觉年轻警察不会卷,亲自卷的,然后才递给年轻警察。
这举动把年轻警察逗乐了,小声得笑着。
年轻警察警官并没有接烟,笑着说:“我有烟。”
年轻警察整个过程都是笑着问话。
韩阴阳沉下脸来,抽着刚卷地烟。所有问题地回答一概是一问三不知。
凭借我对韩阴阳的了解,认为这个年轻警察羞辱了他,这姓韩的太小肚鸡肠。
警察又问村子里面有其他懂鬼神一说的人吗?
我开口道:“还有一位,不过哪位出远门了。”
韩阴阳犹豫了好一阵后,突然对警察开口道:“如果不想出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就让这小子站在女尸的边上。”
那名警察斩钉截铁地回答:“不符合规矩。”
突然穿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解刨的法医跪在地上医框框地在地上磕头。
那名法医嘴里面还念叨着:莫怪莫怪。
“咋了?”所有的警察围了过去。
“那边好像出事了,你跟着他们一起过去。”韩阴阳突然对我低声说道。
这姓韩的虽然同我家势同水火,但从来不拿人命和鬼神的事开玩笑。
有一次小胖在山上打上了一只黄皮子,结果晚上就中了邪,再地上乱怕,嗷嗷乱叫。
张太太外出,小胖他爹拉下脸皮去请了姓韩的,姓韩的出手保下了小胖。
韩阴阳又对我说:“他们问你,为什么进警戒线,你就说,我让你进去的。”
法医哆哆嗦嗦,过了很久才缓了过来:“这具尸体死了有十多年,没有任何的防腐处理,这个条件下也很容易腐烂。”
“我刚拿下套在尸体头上得袋子,尸体猛得睁开了眼。”
刚才给我记笔录的警察,努力憋笑,眼角都憋出泪来了:“老秦,就这……你大惊小怪?你个法医咋这么胆小。”
秦法医看这个样子,双脸腾一下的红了“你懂个屁!死人突然睁眼,是一种身体肌肉力量的收缩,属于正常现象,当活动眼皮的肌肉收缩时,就会睁开眼。但你见过死了十多年的尸体睁眼吗?”
这真把众人给问住了。
秦法医用衣袖,查完汗后继续道:“我家里面老辈,有一位仵作,他说这种情况是成煞了!”
有一个长相清秀地女警察,现在尸体仔细地看着女尸。她开口道:“老秦,这尸体眼睛闭着呢。你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我们走过去,却发现正如女警察所说,尸体的双眼紧紧闭着。
秦法医听到这话后,脸上的五官几乎挤在了一起,昭显他满是疑惑。“这不可能啊?”
他突然看向了我。所有的警察都把眼神向我投过来。
女警官问我:“你怎么进来了。”
“韩阴阳说你们这能出事,让我来瞧一下。”我猜测韩阴阳让我来这里是为了镇煞,但我没有说出来。鬼神一事,对于没有经历过的人来说,太虚无缥缈了。
他们刚才注意力全在秦法医和女尸上,才发现我站在这里。
秦法医看着我,眼泼流转,像是发新大陆一样,他问我:“你是不是八字纯阳?”
我回答道:“是,一字纯阳。”
秦法医开口道:“难怪,我听家里面的老辈说过,有些八字纯阳的人往哪里一站,煞气都得退避三舍。”
女警察道:“老秦,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咋突然变得这么迷信。”
秦法医冷哼一声,“敢不敢打赌?”
女警察猜到了老秦地想法,老秦想证明自己是对的,他不是迷信。
女警察信誓旦旦地应了下来。“好!”
“小伙子,你退后出警戒线。”秦法医脸上划过一丝笑意,仿佛他赢定了。
我离开警戒线后,不出所料那具女尸又睁开了眼睛。
女警察被吓得尖叫连连,隔的老远都能把我耳朵震聋,因为女尸两只浑浊地眼珠正在死死地睁着她。
在这一刻,所有的警察十分默契的“沉默”,他们被吓的走不动道,愣怔在原地。
警察只好去请韩阴阳。
韩阴阳靠躺在树下,他翘着二郎腿,趿拉着鞋,潇洒地吸着一支卷烟。
他让那个年轻警察来请他。
韩阴阳并没有难为他,就是让他抽一支卷烟。
我猜测韩阴阳感觉自己刚才是受到了羞辱,想借此找回场子。
这次那年轻警察居然接了过去,他笑嘻嘻得抽完了。
突然就变性了?也许是年轻警察不想和韩阴阳计较太多。
朝阴阳只是笑一笑,摆一摆手,对警察道:“这件事情我管了。”
韩去看女尸,当他瞧见女尸的脸,猛然地跪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啊!!!我的妻啊!”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双眼中怒火恨不得把我烧个一干二净。
原本在警戒线外看热闹的父亲突然冲了进来,几步就蹿到我身旁,拉起我就往家里面跑。
我都蒙圈了:“爹,这是咋了?”
父亲大步流星,恨不得飞起来:“你先别管了,回家再说。”
母亲也在后面急匆匆得跟着。
回到家里面,父亲给门落了锁,拿出一把菜刀放在桌子上。
“爸,这是咋了?”
父亲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刚想开口说话,“咚咚咚”门外有人急促地敲门。
“谁啊?”父亲问道。
母亲地声道:“可别是韩阴阳找来了……”
警察瞧见父亲慌张,对父亲起了怀疑,特意来询问。
父亲爬上墙头确认外面没有韩阴阳才打开了门。
警察问父亲和母亲为什么跑。
父亲示意母亲说吧,毕竟她经历过,说起来更容易让人相信。
母亲娓娓道来,为啥得知坑里的人是韩阴阳的妻子,我们一家跑。
我继续在一旁“翻译”。
“那姓韩的小肚鸡肠,得罪了他,他能记恨一辈子。坑里的是他媳妇,他媳妇的死,和我一家有很大的关系。”
“那具女尸又被我婆婆用法术镇住,这仇彻底结死了……当他回过神来,还不得和我一家拼命!我们能不跑?”
再场的人都好奇了,为啥韩阴阳媳妇地死会和我们一家撤上关系。
我妈开口道:“我婆婆死得前一年就瘫吧了。我清楚地记着,我婆婆去世的前三天傍晚突然回光返照,‘噌’的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蹿到了他供的仙家牌位前,又唱又跳。”
“当时把我给吓坏了。我大着个肚子去请姓韩的,当时张老太太不再家。”
作笔录的警察开口问:“张老太太是谁?”
我开口道:“我们村子里面一位懂行的高人。”
母亲继续说:“当时刮的风很大,吹得我走不动道。请来后,一进家门,韩阴阳被门槛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地跪到在地。”
“他脸都下白了。他对我说,我婆婆在跳神,他现在进来算闯堂。他高喊一句,仙家恕罪,我现在就走。”
“他想起来,确突然爬当了地上,嘴里喊着,别打我……我婆婆跳了整整两个时辰。韩阴阳也剩下半口气。”
“他是给人抬回家的。晚上他婆娘打完牌,会到家中。见到韩阴阳那样,受了惊吓,早产加难产……韩阴阳下不来地,没法子去请接生婆。”
“他婆娘死了。”
“这疙瘩也就结了下来。从那以后,他见到我们一家就破口大骂,我们理亏,也没法还口。从那以后,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提我婆婆地名字,谁提他骂谁。”
把母亲的话翻译完了。
警察听完后,直呼这太玄幻了。记笔录的警察听到一半的时候就没法写下去了……这不是搞封建迷信吗。
我父亲说了一句:“你们不信,可以去问村子里面的其他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
警察走后,家里面的气氛沉闷,谁都没有说话。他们不说,我也不敢问。
晌午的时候我们一家心不在焉地吃饭。
韩阴阳沉着一张脸,提溜着半瓶酒来到了我家里面。父亲忌惮地看着韩阴阳:“韩先生,您来这里干什么?”
韩阴阳嗓子嘶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他淡淡地说:“和你吃点,喝点不行?”
母亲开口道:“韩先生,有事情你直说。”
韩阴阳自己上了饭桌灌了一口酒“把你娘死前三天到死后七天你们家的事情都告诉我。”
我满是疑惑:他很忌讳别人在他提和我一家有关的事情,现在咋突然想知道了?
我妈讲到我奶奶死的姿势像胎儿在母亲腹中的样子,韩阴阳身子猛得一震,双手哆哆嗦嗦,“哐当”一声,手中的酒瓶砸到了饭桌上。
他喃喃自语:“王富花临死都有此能耐……我佩服了……”
韩阴阳接着问:“你们没有问张老太太,你娘这是咋回事?”
我父亲努力回想着:“张老太太说,这叫啥来这,这样子的人走的舒服。”
韩阴阳赞许道:“有这种说法,这是葬式里面的屈肢葬,死者葬时和胎儿的姿势一样,意为返璞归真。”
韩阴阳继续开口问:“你娘停灵的时候,可发生过什么事?”
我爹接下来的话,让我和韩阴阳后背一凉。
我们这有规矩,人死的要停灵六到九天。出殡的前一天要去土地庙前烧纸,说这是给死者提前送钱。
当时我奶奶停灵八天。
停灵的第七天去土地庙前烧完纸后,万里无云,突然起了一阵狂风,将灰烬都吹进了庙里。
头七的晚上,我奶奶好像真的回来了。
我爹在隐隐约约仿佛瞧见我奶奶进了家门,但他却睡了过去。当他醒来后,感觉浑身酸痛,旁边守灵地人几乎都睡着了。
韩阴阳听完后,长叹了一气:“都是命啊,假如找些知道这些,我也不会恨错人。”
韩阴阳将剩下的酒一口灌进嘴里面,对天大吼:“我姓韩的只是心眼小了点,到底是谁害的我断子绝孙,成绝户!!!”
他醉了。
醉了好,一醉解千愁。
韩阴阳非得那空瓶子和我爹碰杯。“姓刘的,咋两今天喝一个,一酒泯恩仇。”
韩阴阳把空酒瓶口怼进嘴里,喝了几口剩余的酒气,才缓缓地起身。
他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去。
我爹看着韩阴阳那落寞的背影,缓缓地道:“儿子,去送一送韩先生。”
我妈道:“你就不怕他醉酒一时糊涂,把你儿子杀了?”
我父亲道:“他没有那么下作。”
母亲嘟囔一句:“谁知道他这次来干什么。”
我们家的规矩是大人说话.小辈不能插嘴,我只能静静得听着,但我感觉韩阴阳是真地想化干戈为玉帛。
奶奶给父亲讲过不少故事,父亲又把故事讲给了我。
奶奶的故事只是故事。
那些故事中,风水,邪术能害得一人家破人亡。韩阴阳有几分能耐,他要真想害我们,我们一家活不到现在。
我从父母喋喋不休的争论中抽身出来,去送韩阴阳回家。
半路上韩阴阳吐了好大一滩,他酒也醒了一些。
他道:“刘家小辈。傍晚时,你带上你奶奶的仙牌位来找我。我想让你帮一个忙,我也会告诉你一些事情,对你或许有好处。“
我点头答应。
我把韩阴阳送到他家门前,他养得一只大黑狗冲了出来,对着他的腿不停得蹭。
我想着韩平凡的话,不知不觉中走到家。我向父亲说了一声,今晚可能回来迟一些,接着我去了祖宅。
祖宅已经有十几年没住人了,院里面有不少的杂草,院墙更是坍塌了大半。
透过窗户看向屋子里面看去,却感觉那里面是黑洞洞一片,仿佛能把一切都吞噬。
走进祖宅,我感觉后背发凉,阴森森的,处处透露着萧瑟的感觉。
“嘎吱”,我推开的两扇门带起不少尘土,我才房间里面的尘埃积攒了厚厚一层。
堂屋里面的木头牌位已经立在那里。
那上面的三个字已经能清楚地看清楚。
里屋有另外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太乙救苦天尊,还有一个木鱼。
奶奶这是弄啥了,又是出马仙,又是道教天尊,还有佛家的木鱼。
我日后才知道,道家也是有木鱼的。
我跪倒在地,对着牌位叩了三个头。开口道:“今日有事,借仙家牌位一用!”
隐隐中我一种感觉,这次事情不简单,会和我有不少的瓜葛。
我从小第六感就很强,但凡我感觉出来的没有一件是错的。
我从正屋翻出一块红布盖到了牌位的上,抱起牌位就往外走。
“喀塔”一声,我会头一瞧是一封信,信纸发黄,上面全是土。
吹去上面的土,清楚地看到上面的字:请仙立堂法。
上面写的步骤很繁琐,我看了看,就放会原处。
我带着仙家牌位去了韩阴阳家,只见韩阴阳再哪里研磨朱砂,还杀了一只鸡。
看这个样子,韩阴阳的酒醒了。他开口道:“这么早就来了?”
我嬉皮笑脸地说:“反正也是无事,不如咋们爷俩唠会嗑。”
韩阴阳毛笔沾朱砂,在黄纸上画着一道又一道的符。
“可别,我一个老绝户怎么能给你爸爸当爹呢?我没有那福气。”韩阴阳说话依旧是那样尖酸刻薄。
我突然想用手中的牌位砸死这个老货,说话怎么能气人,“先生,您还记得,刚才,您说的话吗?”
韩阴阳停下了手中的笔,双眼中闪过一抹浓郁的悲伤。“我妻子更本不是难产,也更不是早产!她是中了七钉胎东咒!”
听得我后背直冒冷汗。
“中了七钉胎杀咒的孕妇,会死后身体会如胎儿屈缩。当日,我见我妻子身亡,怒急攻心,一下子晕死过去。当我醒过来,同村的老人以经帮我妻子入验了。我看见尸体徒增伤心,我就草草地埋了她。”
难产而死算横死,只会草草掩埋。
我想到了奶奶死的时候也是这个姿势,开口问韩阴阳“我奶奶身弯如次,难道也和这咒有关系?”
“你是一个聪明人。”
“唉,总是比不了王富花。有人施咒想要咒死你们娘俩,王富花应是发现了异常。可那时她已经油尽灯枯,加上情况紧急,没有时间解咒了。她只好用上了转咒!这也是你出生了,她身弯如胎儿的原因。”
听得我从头顶窜下一股凉气,如坠冰窟。假如奶奶没有用转咒,我就嗝屁了。
我说:“先生可知是何人下此毒手?”
“不知道何人。但这七钉胎杀咒是茅山的东西,这咒从钉头七箭书脱出来的。”
钉头七箭书也就是知道生辰八字,扎稻草人。
韩阴阳继续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王富花死地第六天,烧完纸的灰烬吹进土地庙,应该是她发现了什么异常,再提醒我或张老太。”
“你奶头七的时候,我这狗狂吠了整整一夜,我知道是她的魂来找我了。可我妻子死了,我不想见她…”
我继续开口问:“那土地庙中的镇压手法呢?”
我奶奶死前一直瘫在炕上,更本就没有离开我父母的视线。
韩阴阳嗤笑一声,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瞧着我:“别忘了,你爹说,头七那天他睡着了,更见你奶回来了。你奶奶可以上你爹的身啊!”
“我只是有一点不解,你奶奶为啥不找张老太太。我打听了,你奶死的第二日,张老太太就回村子里面了。”
我问出了现在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后来我奶奶没有找早过你呢?把事情解释清楚”
韩阴阳已经画完了符,开始烧水给鸡褪毛,鸡血用了,肉也得吃了啊。他开口问:“你可知王富花为何死前要跳神?”
我摇了摇头。
“王富花在窥探天机!她头七能回来一次就不赖了。如果她还敢再人世间逗留,放心就算晴天也会将下天雷,劈得她魂飞魄散!”
韩阴阳感慨道,“小子,你注定要进我们这个行当啊……小子,你比起我们幸运太多,一字纯阳啊,搁在古代那可是要封侯拜相的。”
提起我这生辰八字,就有人这样说。我都习惯了。“虚无缥缈的事。”
韩阴阳抬头望天“孕妇成的煞,很好收拾的,就算你奶奶上你爹的身也能够收了我妻子,不必用镇压的方法,。”
“开始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后来我仔细的想了想,又瞧你奶奶的镇压的手法,让我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我插嘴道:“可能什么啊?”
“垫尸背,成摄青!”
韩阴阳长长地叹息,一脸的懊恼“要是我早知道你奶奶死时的异像,我可能会察觉出异常,这摄青也不会成了气候。”
我从韩阴阳的口中得知,那怨气冲天的人感觉报仇无望,就把自己垫在难产而死的孕妇身体下。
只要人能忍过这七天,死后就会成为摄青鬼。
人不吃饭大概七天就死了。
我很难想象是如何忍过这七天的,就简单得来说,人不喝水三天就死了,更何况还有饥饿,
我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人死后尸体可能会往出来渗尸水,莫非那人是喝得是尸……不敢往下想,太恶心了。
这是多深的恨,让人支撑七天。
我突然意识到,摄青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韩阴阳开口道:“摄青得和孕尸分开镇压,两边的封印息息相关,现在孕尸的封印被雷给劈开了。摄青那边的封印减弱,现在它要出来了。”
我突然想到娘也中了七钉胎杀咒,问道:“我妈中咒也是因为养摄青吗?”
韩阴阳开口道:“一个摄青一个孕妇。不管哪门哪派都不会轻易养摄青,摄青太容易弑主。”
“但也不排除有人在养摄青,摄青太难成了,六七个人垫尸背,也就出一个摄青。”
………………
村长大步流星地冲进韩阴阳的家里面,刹不住脚差点撞到我的身上。他喘着粗气说:“现在警察走了,你可以去收尸体了。但……”
“但什么,有话直说。”韩阴阳不耐烦地问。
村长开口道:“你婆娘脚上那双绣花鞋不在了!会不会又出什么怪事?”
韩阴阳不以为然地说:“我还以为那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那双绣花鞋的阴气不太,没有什么危害,最多也就大病一场。”
那时为了不妨碍警察办案韩阴阳不能移动女尸。现在警察自得知女尸,因为难产死了很久,就不打算往下查了。因为时间太久,查不出什么了,更有一点,这事太诡异了,他们不想和此事扯上关系。
现在警察走了。
韩阴阳可以去搬尸体了。
韩阴阳眼神里面流露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刘家小子,随我走一趟。”
我把仙家牌位暂时放在了韩阴阳家里。
女尸赤脚躺在地上,就像一个熟睡的妇人。
看热闹的人散了,三月多开始农忙了。
村长开口问:“用不用帮忙。”
韩阴阳谢绝了,他说,有我在帮忙就行了。
村长好奇地看着我和韩阴阳,刚才他瞧见我在韩阴阳就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瞧着我。毕竟村子里面谁不知道,我们两家势同水火。
“你先忙去吧。”
村子瞧出了韩阴阳再往走支他,他也就识趣地离开了。
“村长你等一下。”韩阴阳忧郁了一下“这次村子里面可能又要出事了,我现在正在准备应对,你让村名在今天晚上不要出来。”
村长的脸色大变:“又要出什么事?”
韩阴阳开口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村长忧心忡忡地垂着头离开了。
…………
韩阴阳摸着他妻子的脸,“我的妻啊,你别怪我心狠。”他把写有仙家名字的黑袋重新套到女尸头上。他用桃木钉封女尸四肢,又用朱砂线重新缠绕女尸。
“刘家小子,你还能看清尸体上的符文吗?”
我瞧向尸体,能在模糊中瞧一个大概。
韩阴阳递给我朱砂,让我按原有的符痕描上一遍。
我用手指沾上朱砂,手指一触碰到尸体符痕,很自然地画了起来,就像我之前画过似的。
做好这些后,韩阴阳又把土填了回去。
他带着几分恳求地语气说:“刘家小子,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开口道:“你说。”
“这摄青之前被你奶奶镇住了,摄青随然出来了,但它肯定虚弱,今晚就是收摄青的最佳时间。”
接下韩阴阳的话如晴天霹雳,把我惊得一哆嗦。
韩阴阳又开口道:“活人成摄青是为报仇,这种鬼最为记仇,今夜摄青就要出来杀人了。当时你奶奶上你爹的身镇的它,它早晚会去你们家寻仇。”
我在想,我们一家要不要找个庙躲一躲。
“按照常理说,摄青会先去找它最大的仇人,但这庙在村子里面,只要咱们用符咒将摄青要走的路封住,把他堵到你们家门前。”
我不解地问:“为啥非要堵到我家门前?”
我爹和我老娘可在家里。
“你还记得我让你拿仙家牌位,这就起到作用。那三位是家仙,只要你们一家再一起,仙家牌位才能更发挥作用,那三位保的又不光是你一个人。”
韩阴阳又开口道:“到时候我再前面和摄青斗,你只需要用仙家牌位断摄青的退路就好。”
回到韩阴阳的家里,韩阴阳把符咒分成两摞,给我一摞。
他告诉我,我这些埋在大街小巷的转弯处就行了。关节的地方韩阴阳亲自去埋。
韩阴阳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地说:“也许我能凭借这只摄青找出害我妻子的凶手。”
他给锅填水,灶里点上火,把的鸡肉收拾好地放进去。他笑呵呵地对我说:“等收了摄青,咱们爷两个就来和鸡汤。”
我们二人分头去埋符。
村长把全村的人,不论老少叫去开会了。
两个时辰后,我们已经把符咒埋好了,现在只等摄青来了。
不知不觉中夜色将临,鸟儿归巢,外出放牧地人也赶着牛羊回来了。
我藏在暗处,韩阴阳藏在房顶上,只要摄青一来,韩阴阳跳下来硬刚,我在后面用三仙牌断摄青鬼的后路。
希望能一举收了摄青。
我第一次干这事,抓着三仙牌的手渗出十层汗。
夜风萧瑟瑟,风似鸣咽声,夜里面的农村,街上寂静无人,白人大量的体力活会让所有人睡一个安稳觉。
白日里出现尸体,傍晚的时候街道上就空空荡荡了。
我父母知道我是一字纯阳,根本就不担心。
皎皎月色让夜里有些许亮。
我和韩阴阳等了许久,我站的双腿又困又麻。我哈欠连天,平时九点多就睡了,现在等到了有十一点,两个双眼皮发沉,都能站再那里睡着了。
“啊!!!”
一声尖叫声,把我惊醒,睡意全无。
尖叫声是从村子北面发出来的。那叫声凄厉无助。
“出岔子了。”韩阴阳从房上跳了下来,手持铜钱剑,向传来尖叫地地方从了过去。
尖叫声从林二伯家里传来。
林二伯养了五六十只羊,为了不影响其他的人,他在村子最外侧买了一处宅子养羊。
我们两个人片刻间冲进林二伯家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进鼻子里面,瞧见毕生难忘的一幕。
院子里面的羊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羊心都被掏了出来。
我从小连只鸡都没有杀过,第一次见到这么血淋淋的场景,顿时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
林二婶跌跌撞撞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她头发胡乱披着,双眼无神,双手胡乱挥舞着。
她想和我们讲述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张嘴她的嘴里咕嘟咕嘟地往外涌鲜血,舌头被割了。
她瞧见我们来了,就像瞧见了救星似的向屋子里比划着。然后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一个布娃娃,放在怀里面摇起来,满是血的嘴“啊呜啊呜”地唱着歌谣。
林二婶被吓疯了。
我对韩阴阳说:“我先去送林二婶找医生。”
韩阴阳开口道:“不用管她,一时半会死不了。我给这婆娘批过八字,能活到六十七。”
韩阴阳径直走向屋子里面,我跟着进去一瞧,发现林二伯被吊死了。
地上没有倒下的凳子,林二伯就像被人挂去的。
地上就有一滩鲜血,血中有一截舌头。
尸体放下来后,林二婶躲在门外,从门缝悄悄地瞅着。林二婶和我四目相对,她急忙把头埋到木板后面。
看着疯癫的林二婶我心生同情,她也是一个苦命人。
我听我妈提起过一嘴,林二婶一直生不出儿子,林二伯不待见她。她生过个女儿,但那女孩十四岁时被人先奸后杀。
现在又死了丈夫,她以后的日子咋过呀……
韩阴阳将一道符纸贴到林二伯的后背上,那符纸自燃了。他眉宇间紧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摄青干得。”
我开口问:“韩阴阳,为什么摄青没有出现我家门前,反而是出现在这里?”
韩阴阳不耐烦地道:“你是不是傻?这么明显也瞧不出来,出了岔子呗。”
他瞧见院里面有羊,就知道符纸失效的原因了。“符纸最怕污秽的东西,这老东西放羊回来的时候,有些羊粪子落到符纸上,再说了,有的羊还乱撒尿。”
“死了活该。摄青是为了报仇才成恶鬼。摄青先来找姓林,是因为姓林的欠下了摄青。”
韩阴阳想收摄青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知道谁害他的妻儿。
他转过头来,一把揪住在门后的林二婶,沉着脸,凶狠狠地问:“你们夫妻二人可做过什么亏心事?”
林二婶尖叫一声,狂摆双手,使劲地推搡着韩阴阳,希望能推开韩阴阳。
见推不开韩阴阳,她下意识的抱着头,又尖叫了几声昏倒了。
瞧着林二婶这个样子我都不用猜,林家夫妻做过亏心事,这亏心事可能还不小。
韩阴阳对我嘱咐道:“死了人是件大事情,我得去通知村长,你抱着三仙牌回家,符纸失效,摄青很有可能去你们家里。”
妈的,你咋不早说,早知道摄青可能会去我家,我还来个屁。我当然抱着牌位保我爹娘!
我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我抱着牌位走到家门前,只见在门上挂着的八卦挡煞镜碎成了两瓣,掉在门前。
我慌了。
急忙推门走进去,只见我爸夜里面得给家里的财神像上香。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明天早早地出门卖货,希望财神像保佑。”
“回来,你干什么去……了……”我爸见到我手中的仙家牌位呆呆地愣再了原地。
我爹的脸如涂了墨似的,低沉地嗓音里面透出一股怒意:“你想干什么!”
他总是认为我奶奶的死和牌位上的三个仙家有千丝万缕地关系。我爸一见到这牌位就反应激烈,恨不得把牌位生嚼吞了。
我父母对顶仙的这一行没有多少好感,认为顶仙就是歪门邪道,不务正业。我奶奶死的第九天,我母亲梦见一只母狐狸往她身上扑,还问她愿不愿意出堂。
我妈醒来以后就破口大骂,还把内裤脱下来不断挥舞着。
她刚开口骂,双腿就像刀子捖似的痛。可就算如此,她依旧艹你娘,干你娘的骂。我娘更是走到仙家牌位面前,指着骂:你要是敢在来老娘的梦里,老娘把你按进尿桶淹死你个王八蛋。
最后连骂三天,她不梦了,她不疼了。
我感觉我爹要发火,不敢说话。
“哑巴了,还是舌头被人给割了?不会说话了?”
我在家里就怕我爹,我爹发火,天王老子他都敢干的人物。
我爹直接从我都手里抢过三仙牌,狠狠地摔到地上,“坑完我老娘,又想坑我儿子?你们他妈的做梦!”我爹一脚把牌位踩断。
我呆滞地顶着三仙牌,完了,摄青来了拿什么挡。难道拿我爹这火爆脾气挡吗……
“你拿这牌位想干什么?”
我爹见我不回他的话,火更加的大,他解开裤腰带,一手提裤一手挥舞着腰带向我抽了过来。我心里期盼我妈出来拦一下我爹,妈啊,儿子需要你来救命。
“妈呀!”西南角的厕所突然传出我妈的尖叫声。
天晚了,我妈去厕所提尿桶。
农村都是旱厕,晚上脱光后,起夜不待穿衣服,就会备一个尿桶放到屋子里面。
我爹顾得不得打我,急忙去瞧我妈。
我也怕我娘垫进旱坑里面,急匆匆地往过走,这真掉下去了,我也好拉一把。
“都别过来!”我妈一手提着尿桶,一手对着我们道。
我瞧见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站再我母亲面前。那人给人一种阴深深地感觉,脸青得很。
我们家就一个大门,我和我爹都在院子里面,更没有发现有人翻墙进来。这个人是咋来的……我突然想到门上的八卦镜,心里猜测,这个人是鬼!
西南为坤,为老阴,为极阴。厕所一般就在西南角,这是厕所最容易闹鬼怪的原因。
我娘很平静地那个人说:“安南老师,二十多年过去了,你依旧是这样年轻啊。”
安南笑嘻嘻地对我妈道:“你老了。”
“安老师,你是咋从厕所给突然冒了出来。”我妈依旧很平静“这是你变的魔术?”
我妈也真是不慌啊,这种情况下都是胡扯。
我爸不解地问:“婆娘,你胡说什么呢?小安老师都快失踪十八年了。你出现幻觉了……快快,我带你去医院。”
我爹好像没有瞧见安南。
我妈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我爸瞧见我脸色煞白:“你也瞧见了?”
我僵硬的地点点头。现在我感觉到我的得脸色很不好。
我从小就能瞧见鬼,听到鬼说话,但我见到一次就生一场大病。我爸前去问张老太太,张老太太说,我妈不愿出堂,那就要来找我了。能见鬼神,是为了我以后进这个行当做准备。
当时我爹跪下来求张老太太,张老太太有手段能让我瞧不见鬼神。她要管了,就等于和三仙结仇。那三位她得罪不起,当日给我爹出了一主意。
让我瞧带颜色的录像带。污视封眼,秽音堵耳。
咳咳……我从很小就开始看这些带颜色的小电影,为了确保我看完,父亲总是在旁边陪着我一起看。
过了许久,我还真没有再瞧见过鬼神。
唉,不对啊,我娘就是一个普通人,她咋也能瞧见鬼了?
没有想到今天又一次瞧到了鬼。唉……我一会又该去看看小电影了。
我爹把我护到身后,他母亲前面的安南道说:“安老师,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咚咚咚”我得心跳个不停,三仙牌没了,这摄青来了,我们可咋么保命呀。
安南厉声道:“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你做梦呢?你那贼老娘把我封了十八年!让我日夜饱受煎熬,能无仇?”
果然是我奶奶封得摄青。韩阴阳也猜对了,摄青来找我了。
我妈满眼的疑惑:“安老师,你说什么胡话呢?当年出那档子事情的时候,我婆婆早在炕上瘫着了。”
“咋还提到我老娘了?”我爹一头雾水,只瞧见了我妈在自言自语。
………………
安南开口道:“你们不念我对你们的恩封印我十八年,今日我也就不念旧情了!”
我妈脸当下就沉了下来:“日你老妈的,给你脸了,给老娘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千万可别小瞧我妈,完全悍妇一位,当年都敢骂仙,现在就更不会怕摄青了。
“你不客气一给我看看。”安南一步步逼近我妈,他伸出右手向我妈的脖子掐过来。
我蹿到我妈身前,想为她挡一下,毕竟我是一字纯阳。
“给老娘起来!”
我被我妈推开。
电光火石之间,我妈端起尿桶扣到安南的头上!
安南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身上冒出浓浓的黑烟,他伸出鬼爪去摘尿桶,可鬼手一触碰到尿桶就碰弹开。
我妈一直提溜着尿桶就是防备安南突然发难。
尿桶还有一个名字,名为混元金斗。
《封神演义》中有一情节,三霄娘娘战十二仙。这十二仙被混元金斗一罩直接破了道行。
《封神演义》是一位道家中人写的。故事虽然为虑构,但还是能从其中窥得一二尿桶的“杀伤力”有多高。
鬼物被尿桶一罩,严重时直接灰飞烟灭,轻的亦会伤元气。
道门中的的符纸被刷过尿桶的水一冲,直接失灵。
这些我奶奶的故事中说过。
安南身上冒出出的黑烟在淡化,身体也越来越透明,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凭空消失。
如果安南消失了,是不是代表着他魂飞魄散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安南开口大骂,你们一家忘恩负义,你们猪狗不如……他的骂声由震耳到逐渐微弱。
我妈上前摘下了尿桶。
安南的脸变得更加恐怖,舌头吐了出来,两个眼睛突出。我心里暗道:这摄青咋是一幅吊死鬼模样。
我反应过来母亲取下尿桶,就是放虎归山。我急忙道:“妈,你这是干什么?”
我妈还没有说话,我爹先向我投来一个凌厉的眼神:“你忘了规矩了?”
我们家的规矩就是,长辈说话不许插嘴,长辈干的事不许过问。
“安老师,请你出去吧。”
安南怨毒地瞧了我妈一眼,然后缓缓的一步一步走出我们家。
我瞧着安南,这鬼不应该是飘着的吗?
“走了?”我爹开口问。
我妈点了点头。
我爹刚才只瞧见尿桶在空中乱飞,也只听见风声呼啸。他开口问我妈:“你咋也能看见鬼,你用不用也看看小电影?”
我妈白了他一眼:“你娘讲过,一个人的运势太低就会见鬼。我今天打算杀只不下蛋的鸡,抓鸡的时候摔了一跤,弄的头上,肩膀上全是鸡死……”
我好奇地问:“妈,你认识那个鬼?”
我妈的眼里流露出一股难以掩盖地悲伤。“唉,当年一别,没有想到再一次相见时他会成了鬼……”
我爹长长叹息一声,嗓音低沉了许多:“世事无常,谁又会想到安老师会成这个样子。”
见他们两个谁都没说,我重复了一遍。
我从我妈的嘴里得知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十八年前有两个老师来村子里面支教,一个是安南,另一个叫林坤。
两个人什么都教,教完数字教语文…
村子里面不少的孩子都进了学校。农村的孩子上学迟,十三岁上得六年级。
他们二人来的第二年,出了一件天大的丑闻。
当时林二伯的闺女也在小学里读书。谁也没有想到,不收父母喜欢的林小妞也能读书。
林坤对林小妞起了心思。
有一天林坤把林小妞奸杀了。
也当众人赶到后,林二伯阴沉着个脸对着林坤拳打脚踢。林坤光着身子爬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目无神,就像一具尸体似的。
林二婶抱着林小妞的尸体咱大哭,当旁人都不由跟着落泪,因为林小田死地太惨了。林小妞身体赤裸……
那个时候,村民的法律意识薄弱,没有报警,众人打算选个日子对林坤动私刑。
解放前各村都是有对罪大恶性的人专门的私刑。
原先所有的村民都是一个族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有不少人改了姓名。
我们村子的私刑叫:掏心掏肺,把一只老鼠饿上六天,老鼠放在月坡上,再用盆子扣上。用火烧盆,老鼠感到烫,动疯狂的往人肚子里钻。被动私刑的人,感到老鼠在肚子疯狂的动,在恐惧中活活疼死。
因为私刑太残酷了,才要选个日子,让死者的鬼魂没有法子来报复。
对林坤动私刑的日子选到了六天后。
安南跪下求所有的人,他说,林坤不可能干这事。
没有人理会安南,其他的人把林坤关了起来。
林家为林坤做了一顿好的,这是断头饭,当然得好一些。
安南打伤了林二伯,放走了林坤。
可林坤还没有跑出村子就被抓了回来。在村民的眼里面,林坤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就该死!路上碰到一个村民,村民见义勇为直接将林坤扭送了回来。
夜里面是一个老者看守,安南想趁着夜色带林坤再跑一次。原本把老者打昏就好,不知道怎么的,安南捅死了人。
两个人想跑时,正巧被人给瞧见了。
两个人又被抓了回来。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安南出生在一个中医家庭,耳濡目染下也会些医术。农村本来就缺医少药,安南来了以后,村民的头疼脑热都是他治的。
有些老人突然发急症,还是安南给把命拉回来的。
我妈动了胎气,还是安南给配的药。我奶奶瘫痪在床也是靠安南的药续命。
经过商量,村民让安南自裁。
村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们也不想太难为安南。安南可以随便在村子里面走一走,可以和学生道别,只要在今晚十二点前自裁就好。
安南死前还在给我奶奶送药问诊。
我奶奶看着安南的样子,缓缓地说:“安老师你想死想活?”
当时我妈在一旁边都呆住了,这是村子里面大多少人定下来的,凭他们保不下安南的。再说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安南的两眼里面闪过一丝精光:“我自然是想活着。”
我奶奶强行直起身子,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符纸“你在晚上的时候把这张符烧成灰喝了,然后上吊吧。”
“心里面想着:我要活!”
安南犹豫了片刻:“刘奶奶,你能不能再给我一张符纸?”
安南出身中医世家,中医可以说上半个神棍了。他们知道民间是有一些高人的,也有一些高人会祝由术的。
我奶奶摇摇头:“没有了。这张符纸是老身硬朗的时候画的,为了我死的时候能够吊一口气能交代上几句话。”
………………
安南对我们有恩情在,在让安南自裁这件事情我们一直保持沉默。
当天夜里没有传来安南老师上吊的消息,却传来了林坤上吊的消息。
据我母亲说,安南探望林坤,没有人阻拦,也没有监管着他们二人对话。安南解开了绑着林坤的绳子,林坤上吊了。
林坤可能是怕私刑吧。上吊总比私刑强。
林二伯不愿意自己动手,按照族里面的规矩,就该所有的人抽签了。不过有一点,如果警察来查,会由林二伯顶罪。
其实大家故意不看监视二人说话,是杀生不虐生,虐生是会损阴德的。
当天夜里,林二伯将林坤的尸体扔到了后山。
第二天,安南在土地庙前的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安南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上吊的时候却是屎齐流。
村子里面受过安南恩情的人,出资给安南买了一口棺材,埋到了后山。
下葬的那天,我爹去偷偷看过一眼,棺材里面空荡荡的。
安南的尸体失踪了!
我奶奶眉头紧缩,沉思片刻过后,开口道:“儿子,你去后山把林坤的尸体埋了吧。”
我奶奶认为人死了,罪就算消了,就算再最大恶极也入土为安了。
“埋他干啥,他死有余辜,没对他动私刑就够便宜他了。”我父母不同情林坤,假如他们的闺女被人给糟蹋了,他们恨不得对凶手动千万次私刑。
“嗯?”我奶奶向我爹投来一个冷冷的眼神。
我爹身子一哆嗦,急忙恭恭敬敬地说:“儿子明白。”
我爹去给林坤收尸,我爹一去到抛尸地,空荡荡的,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
回家后如实告诉我奶奶,她眉头锁得更紧,只说一句没头没脑地话:“没有想到现在还有现在还有这样重情义的人,士为知己者死,我也就再古文里面见过罢了。”
“这事透着不对劲,可惜我大限快到了……不然我能查一查……”
没有了安南的药,我奶奶的身子更差了。
这件事情老辈都不提,我们小辈自然不知道。
听完我妈讲述的故事。
我再想,那时林坤和安南真的死了。现在安南又为什么变成了摄青。
这就是雨后起雾,开始薄雾,接着是浓雾,再接着是雾散,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解开谜团。
我爹妈去睡觉了。
我又被提溜到电视机面前去看小电影。
…………
大约凌晨四点,警车的鸣笛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我也看了有整整一夜。
天还没有亮,我去街上走了一圈,瞧一瞧自己还能不能瞧见鬼魂。
走了许久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瞧见。
不知不觉中走到林二伯的家门前。
只见到门前有一条长长地警戒线,所有的人都在院子里面找线索。
林二婶依旧在院子里面疯疯癫癫的,只是我这次瞧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有一个十四五六的小女孩爬在林二婶的背上,死死地咬着林二婶脖子。
韩阴阳也在院子里面帮忙,他瞧见我在这里,走了过来。
他见我盯着林二婶的后背看,低声道:“就算你是一字纯阳,也不能盯这鬼瞧!”
我才现在盯着鬼看,会被鬼发现我有阴阳,这容易被鬼给缠上。
“林二婶背后的小鬼?”
韩阴阳是瞧着林小妞长大的,瞧着她这副模样心生不忍:“是林二婶的闺女,来讨债了。”
“忘了,你对当年的时候不知道。”
我开口道:“我知道,我还知道摄青是安南。”
我把我妈尿桶扣鬼,我奶奶给安南符,我爹瞧见棺材里面没有尸体的事情告诉了韩阴阳。
韩阴阳听后道:“安南不是摄青!他就是吊死的!”
“我都和你说了,我奶奶给安南符纸……”
韩阴阳直接打断了我“你认为,你比我懂这一行?”
我被韩阴阳的噎地说不上话来。
他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奶奶给安南的是留阳符,留阳符能保一口阳气的。吊死的人如果没有屎尿齐流,就说明魂魄还没有走,有留阳符就能慢慢地活过来。”
“我见过安南的尸体,屎尿齐流,双眼瞪得老大,舌头吐的老长……这分明是断了阳气地症状。”
“如果你了解中医的话就会知道,他们见到上吊的人屎尿齐流,就不会治了。这种人死透了,魂都离了体,压根救不活!”
我突然猜出林坤的尸体为什么会消失,安南把符纸给林坤用了。
安南那个时候就死了的话,说明他不是摄青。
我心里暗道,安南还说,我奶奶镇压了他十八年有可能是假话……
人能说假话,鬼更能说假话,毕竟有一词叫:鬼话连篇。
韩阴阳长长叹了一口气:“牵扯出来的事情原来越多了……”
他又低声咒骂:“张老不死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俩联手,这事情就简单多了。”
警察问话时,也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林二婶,她又疯疯癫癫地跑了出来。
林二婶背上林小妞突然和我对视一眼,仿佛能从她那黑漆漆地眼眸瞧见我得脸。
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我快速地别过头。
“先生,你说,为什么林小妞要吸林二婶的阳气。”
韩阴阳瞧我的眼神里面有一模异样,他不解地问:“你是没见过王富花,按说你们家对这方面的忌讳也是该知道的啊。夜里不说鬼,你不知道?”
我自然知道这个忌讳,但我现在感觉脑子昏昏沉沉地,整个身子发软,什么也不想思考。
可能是发烧了。
韩阴阳走上前来,摸我的额头,我感觉他的手好凉,就像冰块似的。
“不对啊。你八字乃是一字纯阳,邪物鬼怪都得忌讳你三分,你咋见了鬼就发烧。怪事,真是坏事……”
我都不知道我咋回的家,醒来后我妈说,是韩阴阳背我回来的。
差点累死小老头。
我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很长地梦,梦见我回了老宅子,老宅子里面多了一棵树,树下面有一只戴着眼镜,穿着中山装的狐狸。
狐狸见到我就开口大骂:你个王八犊子,你干了什么?让我和你联系不上了……妈的,还毁坏老娘的牌位!
后面狐狸说了什么,我迷迷糊糊中都忘了。我就听到了一个字:铜。
醒来后我发现母亲再给我喂药,甘甜的味道,还有一点牛黄的味道。“又用犀牛角了?”
早年奶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得来一块犀牛角。这犀牛角去内邪,也去外邪。
中医认为,人发烧是因为体内有邪气引起来的。
我这些年撞鬼后,高烧都是喝犀牛角水。
“犀牛角这次用完了,小子下次高烧,你就自己扛吧。”我妈一拍我头,半开玩笑地说。
………………
韩阴阳来了我家里。
我妈警惕地道:“韩阴阳来这有什么贵干。”
我父亲早早地出去了。
韩阴阳开口道“你男人被车撞了,腿断了,肋巴条断了三根。”
我妈难以置信地问:“先生,你逗我呢吧。”
韩阴阳的口气中有几分幸灾乐祸:“也亏的是你们一家骂骂三仙,换作旁人,康二狐狸还不得整死他。”
“哐当”一声,我妈的碗碎了一个稀碎,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到地上,泪眼婆娑,双手发抖。
我高烧刚退,身上实在软得厉害,下地后搀扶我妈,可我妈纹丝未动。
还是韩阴阳将我妈扶上炕的。“别担心,他没事。只是人在医院里面,缺个人照顾。”
平复心情后,我妈收拾好东西后去医院了,家里面只剩下我和韩阴阳。
我给他倒了杯水,递上了烟。
我们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先生,当年我妈也骂过仙,为什么她就只是疼了几天。”
“现在村子里面是多事之秋,出去了,未必是一件坏事。虽说你爹骂了康二狐狸,毁了牌位,看再你奶奶的情面上,她不会太难为你们一家的。”
韩阴阳猛地啄了一口烟,吐出一个长长地烟团,他抓过我的手,为我号了一下脉,“我到现在也搞不明白,你的阳气为啥子这么弱。你还有点肾虚”
我尴尬地笑了笑,回答:“我也不知道。”
算卦,解梦,都能预知到未来。我把梦里的事情告诉了韩阴阳。
“你能见这些很正常,上次我也说了,你娘不愿意出老堂,就找上你了呗。很多身上顶仙的人都会梦见这些,梦见老房子,老树开花……代表着老堂要重新出了。”
韩阴阳搓着嘴角留的胡子,思索着,喃喃自语。“那铜,我有点不理解了。铜是金,但意味着什么呢?”
…………
韩阴阳走后,我收拾收拾开始做饭了。
我心里面隐隐不安,我担心我父亲,也不知道他的病情咋样了。
傍晚的时候村长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他进没有进家门,在院子里面就传来嘹亮地声音:“有一个好消息。”
“六叔,啥好消息,你给村子里面不结婚地光棍分媳妇呀。”
村长笑得摆了摆手:“这傻孩子,开什么玩笑。你六叔要有这能耐,还在这里待着干什么。”
“上面说咱们可能有铜矿,要来一支勘察队。他们来了,就得有地方住啊。我打算把小学重新整理出来,给勘察队住。但地方有些不够。你爸妈最近也不在,让几个人,来和你住个一两天。”
当年出了安南和林坤的事情,村子里面的小学就荒废了。
我开口道:“六叔,小学荒废那么多年,还能住人吗?要是实在不行,我把我家老宅收拾出来,给他们们住。”
村长听到后,连连摆手:“可不敢啊,最近村子都死两个人了。当年韩阴阳在你们家老宅挨打,我也在门外偷偷的瞧过。嘿!那个场面叫了一个瘆人。”
我有点私心的,他要收拾老宅,他们多少会去帮忙。我日后也不用收拾了,不论是卖还是住,都省下不少的事。
“这要是在出点事,我这村长也不用干下去了。”
“行,六叔,我这一个人,没有什么。”
我想到了那个梦,梦里面也提到了铜,现在我们这里可能有铜矿,是不是太巧合了。
我试探地问:“对了。六叔,咱们这穷乡僻壤,几万辈子没有人来,上面是咱知道咱们这里有矿的。”
村长两眼都快迷成一条缝了“这要是发现了铜矿,我可是首功一件啊。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好几十年前,那个时候有一个规矩,假如有一个地方的水喝了,能让人变哑巴,这个地方可能会有铜矿,就得上报。”
我们村子最近二十年前后山冒出一了一眼山泉,和过的人都变成哑巴了。
见过世面的人说,这叫哑泉。
《三国演义》中就有诸葛亮南征时路遇哑泉的事:“前到一泉,人马皆渴,争饮此水。”饮后,“皆不能言,但指口而已。”后知“军所饮水,乃哑泉之水也”。
泉水可能流过铜脉,水里面有了铜离子,喝了后让人变成哑巴。
明天整理学校村长让我也去,会给一百二。毕竟他要借我家的房子,就算我不向他要,他也会主动卖我点好处。
农村就是这样,讲究一个人情世故。
村长走出家门,还不忘嘱托一句:“明天一定得来昂。”
天还没有黑,村子里面的人都已经落了锁。林二伯死了,现在是人心惶惶。
三仙家牌位没有了,我为了防范摄青,我想向韩阴阳要了一张符纸。
韩阴阳给了我一张天师道的五雷符,这符还是一位道教高人给他的。
韩阴阳告诉我,这张符纸贴在屋门上就好。他又把他那只大黑狗给我牵了过来,把狗拴在了门旁。
在我的印象里,韩阴阳地这只狗可有些年头了。从我有记忆起,就能时常瞧见韩阴阳在村子里面遛狗。平常的狗就活个十三年,这大黑狗也够高寿的。
夜里面格外地平静,仿佛一切都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后,韩阴阳来瞧一瞧他的黑狗。他孤家寡人一个,平时也只有这只狗和他做伴,平日里宝贝的紧。
今日不知怎么的,这条黑狗特别的开心,尾巴摇个不停。
韩阴阳一见我家门,就死死地盯着屋门看。
顺着韩阴阳的目光看去,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房门上的那张符纸,竟不知何时烧掉了半截。
看着那符,我惊悸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先生,摄青……摄青来找我了?”
虽然我们家里面没有干这行当了,但对符我还是了解一二。
画符之人道行越高,画出的符威力越大,鬼物就越难以接近,反之,鬼物若比画符之人强大,符挡不住它,便会自燃。
韩阴阳藏了多年的符纸都烧成了这个样子,这摄青得多厉害啊。
我看向大黑狗,黑狗不是能震慑鬼物吗?昨晚这只狗是那样安静,这鬼厉害到了黑狗都害怕地地步?
韩阴阳蹲下身子,宠溺地抚摸着大黑狗的头:“你瞧见旧主了?”
那黑狗的尾巴摇得更加欢快了,就和磕了药似的“你也倒是念旧。”
林二伯:“我这只狗是林坤的,林坤死了,它在村子里面游荡,我就将它带回家里养着。它都快活了二十年了。”
“昨天晚上来得是林坤!”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开了,林坤不是有留阳符吗,很可能活着吗?他咋也成鬼了。
两个人都死了,当年奶奶那张留阳符他们到底用没用啊?
韩阴阳取下符纸,换上了一张新的符纸。
把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下,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林坤才是真的摄青。和林家有仇的就两个人,安南吊死了,林坤当时没有见到尸体。留阳符应该是林坤用了,但他恨!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成摄青的方子。
那安南来找我们的麻烦就不难理解了。他都能把活的机会给林坤,为了林坤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还有就是钉胎七杀术,这都能证明出林坤的背后可能有一个高人再帮他。
这只是我得推测,没有证据。这些也有可能是我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自己脑补出来的。
我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韩阴阳。
韩阴阳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士为知己者死。安南多好地一个人啊,为了林坤……唉~”
韩阴阳也很有可能和我的想法相同,只不过是不想提罢了。
…………
村长让人来催我们两个人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收拾个屋子还给钱,我们两个屁颠屁颠地去了。
虽然有摄青很有可能会来找我寻仇,想多了也没用,只会徒增烦恼。假如我死在摄青的手机,是我命该如此。
一进学校,有人瞧见我和韩阴阳结伴而行,不由地惊呼道:“呦呵,太阳从西面出来了,你们两个人一块来的。”
韩阴阳开口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小学锁了太久,院子里面全是半人高的杂草,屋檐下全是鸟粪,玻璃也破了大半。我们走进教室满地的灰尘,教室里面的桌子横七竖八地摆着。
我们扫地,擦玻璃,割院子里面的草。
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出了林坤的身份证。
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这张身份证是无用了。我打算扔的时候,韩阴阳走了过来,把身林坤的份证抢了过去。
他瞧着上年的年月日,他在掐算这什么,掐算完后,脸色煞白。他呆滞了好一阵,原本舒展的额头纠缠成了一团。
韩阴阳身形晃晃悠悠,差点摔倒。
“韩先生,你这是咋了?”
韩阴阳道:“我推算了林坤的八字,他很有可能是一字纯阴,。”
“先生开什么玩笑,这身份证上只是年月日,没有时辰,你从什么地方算八字?”
这看八字得知道年月日时辰,有些高人还要知道出生的地方。我们这片看八字常用的也就是四柱八梁。
韩阴阳说话已经是那般呛人:“你懂个屁!各有各家的秘法,这些秘法都是压箱底的东西,不可能在世面上流传。我这派,有一个术就是倒推八字。”
这和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是一个道理,这些秘法就是单传,传承人一死,这秘法就断了。
“根据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去推八字。就好比一道题,有了结果,让你将问题写出来。更何况这年月日有了,推一个时辰,不算难事。”
韩阴阳神秘嘻嘻地对我说:“你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但你得拜我为师。”
我才明白,这货咋最近往我家跑的这么欢,原来是想收我做徒弟。我爹仿佛我进这个行当,我要是进了阴阳行当。我爹得扒了我的皮。
由于家风的影响,自己也有点不想进这个行当。
沉默有时就是拒绝。
韩阴阳见我半天不做声,他眼中散过一丝失望,声音也低沉了许多:“没有人学的话,我这风后异卦可能就要失传了……”
听这挺厉害的,能和风后沾上边那就见不得了。传说风后是皇帝时期的臣子,有一中说法,奇门遁甲是风后写的。
韩阴阳的风后异卦有可能是后人写的,把创作者的名扣到风后头上。
“先生,你扯远了。咋们还是说,林坤是一字纯阴咋了。”
快换个话题吧。
“一字纯阴的人成为鬼物会比普通的鬼物凶上十倍不止。更何况那是摄青!”
“希望你们的猜测是错的,不然就棘手了。”
“咱们的在月圆前收不了摄青。”韩阴阳神情凝重“摄青的道行,已经在慢慢恢复,再过了十五,我可能都降不住摄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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