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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带着空间穿越六零变寡妇

奶盖与芝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种田+爽文+空间+荒灾+家长里短+甜宠……〕一觉醒来,空间连人带别墅一起穿越到六零,少女妙变娘、奶奶。打怪升级都没这么快!结果还是新鲜出炉的寡妇。上有公婆,下有三胞胎儿女,还有龙凤胎孙孙。旱灾、雪灾、水灾,瘟疫……娇娇女变身大力士:空间水一桶桶往井里倒……粮食一袋袋往村里搬……防寒服天女散花往村里丢……娇娇女累得脑壳疼……孝子是自家的,带着孝子生意走起!媳妇也是自家的,领着媳妇温棚搞起。别人桌上一片黄,自家桌上绿色飘飘。学霸学渣也是自家的学渣目标:学倒立,想美食,变学霸。学霸目标:省状元是小目标,全国状元才是终极目标。女主霸气侧漏:老娘的儿子,世界冠军也当得。亲娘极品,女主是极品中的极品,谁与争锋!婆婆比亲娘还亲,女主是婆婆的小棉...

主角:云暖   更新:2023-01-04 08: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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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暖的其他类型小说《少女带着空间穿越六零变寡妇》,由网络作家“奶盖与芝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种田+爽文+空间+荒灾+家长里短+甜宠……〕一觉醒来,空间连人带别墅一起穿越到六零,少女妙变娘、奶奶。打怪升级都没这么快!结果还是新鲜出炉的寡妇。上有公婆,下有三胞胎儿女,还有龙凤胎孙孙。旱灾、雪灾、水灾,瘟疫……娇娇女变身大力士:空间水一桶桶往井里倒……粮食一袋袋往村里搬……防寒服天女散花往村里丢……娇娇女累得脑壳疼……孝子是自家的,带着孝子生意走起!媳妇也是自家的,领着媳妇温棚搞起。别人桌上一片黄,自家桌上绿色飘飘。学霸学渣也是自家的学渣目标:学倒立,想美食,变学霸。学霸目标:省状元是小目标,全国状元才是终极目标。女主霸气侧漏:老娘的儿子,世界冠军也当得。亲娘极品,女主是极品中的极品,谁与争锋!婆婆比亲娘还亲,女主是婆婆的小棉...

《少女带着空间穿越六零变寡妇》精彩片段

2033年的云暖,大学刚毕业,就遭遇了父母双双离世,留下上亿资产给她。

伤心欲绝的云暖决定去老家山里的别墅隐居,准备采购大量的物资囤在别墅里,十年内不计划下山。

云暖去粮食铺准备买几千斤稻谷、小麦等,结果却一张口就是上万斤稻谷,上万斤小麦,上万斤碾好的米,还有上万斤面粉,上万斤花生……

黑豆、黄豆、绿豆、红豆和玉米粒也买了上千斤。

云暖看见老板疑惑的目光,才清醒过来自己干了蠢事,就是隐居也没必要买这么多啊。

她想问老板能反悔不?

可是看着老板开心地吩咐工人去给她装货,送去别墅,她张开的嘴又闭了起来。

算了,买了就买了吧,自己又不是没钱,上亿的钱,放在银行只是数字,还不如买粮食。

云暖找借口自我安慰!

云暖开车经过卖烤红薯的摊位,被香味吸引,也下车买了两个烤红薯,然后又莫名其妙的买了几千斤生红薯,还顺带又是上万斤土豆。

云暖去农药铺买杀虫药,又莫名其妙的去买了稻谷种子、小麦种子、玉米种子等。

真是奇了怪了,好像她的嘴是别人在操控。

云暖又去了药品批发市场,想买些预防药,在山里别墅要是病了,下山可有点路程。

当然,最后的结果也是直接批发了大批的药品,各种类型的药都买了。

真是见鬼了!这是云暖离开药铺心里想的。

山里住着,防火和地震这两样尤其要注意。

云暖又买了地震和火灾的急救包,帐篷,消防斧,攀登绳,望远镜,防水电筒,超大容量太阳能充电器,十几把太阳能电筒,为了预防没有太阳,也没有电,电筒的电池也买了一百多个。

这些倒是没有再出差错,是她头脑清醒买的。

云暖清醒时还在想自己是不是魔症了,去山里别墅隐居,又不是末日来了,买得东西也多得太离谱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那些东西时,心里就好像有人在暗示自己买一样,然后就情不自禁的买了。

今天早上,她起床就准备出发去山里了,微风吹过面颊,然后,心里就冒出一种想法:“”山里温度低,还要买保暖服。”

她又莫名其妙的买了一大堆羽绒服、棉衣、保暖靴、围巾、帽子、保暖口罩、电热毯、电暖器等。

奇怪的是那些棉衣全是灰扑扑的,款式老土不说,还大大小小都有。

她一个人,用得着这些吗?

不过,爰面子又不差钱的云暖,自然不好意思退货。

经过卖布料店铺的时候,两只脚自动走了进去,手摸着绫罗绸缎,眼里是喜欢的,心里却嫌弃得不要不要。

摸到那些暗色的棉布,心里竟然欢呼雀跃。

“老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每样给我一百匹。”云暖随手点了十几种不同颜色的棉布。

“好的,那几匹布还要吗?”店员可是看见姑娘刚才摸到的那几匹香云纱时眼里亮亮的,这说明客人也是喜欢的,所以特意提醒道。

“行,各种颜色都要几匹吧。”云暖随口道。

店员可高兴了,别看云暖前面买了那么多棉布,总价钱也没有后面买的几匹香云纱贵。

因为香云纱是世界纺织品中唯一用纯植物染料染色的丝绸面料,被纺织界誉为“软黄金。”价格可是棉布的千倍。

不过,云暖后来可是后悔死了,后悔没有再多买些棉布布料。

云暖买了几套防砍防刺的防砍服和防弹衣,这个倒不是她糊里糊涂买的,而是为了自身的安全买的。

以前父母在时,去山里别墅住,都是带了保镖的。

像他们这种富豪家庭,其实还没有普通老百姓自由,因为随时担心有人绑架。

她很小的时候就被绑架过一次,后来就被父母送去拳馆练拳,就为了让她有自保能力。

练拳太辛苦,父母就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来激励她。

现在,父母没了,她什么都只能靠自己。

虽然有钱,有钱也换不来有亲人在的温暖。

云暖还买了防毒面具和防毒服,她想去山里掏野蜂窝。

她还买了弩弓和射钉枪,闲时可以在山里射射野兔和野鸟。

蓄电箱、太阳能发电机组、风力发电机组这些她各买了两件,山里别墅的电都是自己供应的。

下午,云暖去市场买菜,准备回去自己做饭吃。

然后,她又好像魔怔了一样,又买了好几万斤猪肉、鸡肉、腊肉,让人送到别墅,交待管家放进冷藏室冻着。

就这样,云暖好像梦游一样,买了大量物资囤进了别墅。

别墅的管家:有钱小姐真任性!

云暖开车回了山里的别墅,给了大笔钱辞退了管家一家人,紧闭别墅的防盗门,开通了防盗网的电源开关,就准备过自己的隐居生活了。

结果:

第二天,她睡醒后,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

她心里奇怪,别墅的大门她关闭了,她没有开门,谁那么大本事进来了,还敲她卧室的门。

云暖恼怒地坐起来,她想出去看看,是谁那么胆大包天敢私闯别墅?

然后,她一阵头晕目眩,又“砰”的一声倒在了床上。

门外的人听见了响声,着急了,把门卸了就冲到床边,急急喊道:“娘,娘,你怎么了?娘——”

云暖睁大眼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青年:“你,你叫我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云暖一出声,又吃了一惊。

“这,这沙哑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云暖的声音是那种柔软带甜的,她一下子听出这不是自己的声音,同时也注意到这不是自己睡的床和房间。

“难道,自己被绑架了?卖到山里给人当后妈了?不然,眼前这个人为什么叫自己娘?”

云暖感觉眼前是一团迷雾。


云暖警惕地看着眼前青年,青年大概二十几岁,实际年龄多少真心看不出。

青年面黄肌瘦的样子,身量显高,身形虽瘦,却也壮实,只是不知年龄是比自己大还是小。

脑海里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青年的名字,苏思东,大儿子。

“自己给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当娘?真搞笑!要是让我抓到是哪个人害姑奶奶,姑奶奶定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再送去监狱里关一辈子。”云暖心里恶狠狠的想。

“娘,你喝水,喝口水就好了。”青年端着一只缺口的破碗说道。

云暖也发现自己喉咙干涩焦灼,于是坐起来,接过破碗咕嘟两口就喝了,想喝第三口,居然没了。

“再来一碗。”云暖把碗递给青年,说道。

“娘,没,没水了。”青年低着头,瞬间又抬起头,似下了某种决定,说道,“娘,你等着,儿子去山里找找看有没有水。”

青年说完就往外走,然后就听见他在外面说话:“二弟,你在家里照顾好娘,我去山里找水。”

“哥,山里危险啊,老虎和熊瞎子都从山里出来了,说明山里也没水了。哥,大头哥那么多人上山都没出来,肯定被狼和老虎吃了。你一个人进去就是送死,哥,你不能去。”

门外另一个人大声嚷嚷起来,云暖耳里就注意到了没水、老虎,还有熊瞎子,心里更加觉得奇怪了。

“今年没听说哪里干旱啊?这里是大山吗?老虎和熊不是国家保护动物吗?自己难道被卖进了大山里?”

“娘啊,不能让思东进山啊,隔壁村的猎人带着十几个壮汉进山都没有出来,全部都死了啊。思东一个人,那就是去送死。娘,求求你了,不要让思东进山,孩子不能没爹啊!娘啊!求求你了!”

一个年轻女人冲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床前,头磕得“砰砰砰”响,云暖都替她头疼。

“别磕了,叫他别去不就行了。”云暖没好气的说,她觉得嗓子痛得难受,不想说话,想喝水。

“你干什么?我不去找水,娘哪里来水喝?娘都两天没喝水了。”青年进来拖了女人就往外走。

“等等!”云暖弄不清楚状况,这世上还有对后妈那么好的儿子,是好人,不能去送死。

云暖随手送出张好人卡。

“你别进山了,我不渴,不喝了。”

“娘,是儿子没用……”青年低垂着头,好像犯了大错一样。

青年还想继续说什么,云暖摆手,“今天是几号?”

云暖想看看自己被绑了几天了。

“一九六零年五月四号。”

青年被问得愣住了,愣愣的说。

娘昏迷不醒一天一夜,晕糊涂了。

“好了,你们出去,我要躺躺。”

云暖手无力地挥了挥,身体缓缓地躺下。

一九六零年,不是绑架,是穿越。

呵呵!她也赶上了穿越潮流。

云暖在别墅睡了一夜,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六零年。

云暖闭上眼,去脑海里搜索六十年代是一个怎样的年代,一团不属于她的记忆在脑海里闪现。

她整理了一下这段记忆,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浮上心头。

“他奶奶的,老娘一个黄花大闺女,连初吻都没有献出去,竟然穿越到三十五岁的寡妇身上,这不是玩我吗?”

云暖穿越,就变成了新鲜出炉的新寡妇。

云暖穿越的这个身体也叫云暖,老公是青梅竹马,还是个军人。

原身老公上个月在战场牺牲了,原身伤心过度,加上好几天没有喝口水,也没吃啥,水和饭都让儿孙们吃了,她是渴死、饿死的,也是伤心死的。

原身生了三胎,三胎都是双胞胎,只有一胎是龙凤胎,其余全是男的。

在这个年代,双胞胎太少,连续几胎都是双胞胎的更少,而且能全部存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老天应该对她躲进深山享受看不顺眼,所以罚她来这个辛苦的年代体验苦日子,还一次性给她配套齐全,从少女升级为母亲。不,升级为奶奶辈,双胞胎应该是这家人祖传的,因为大儿媳也生了一对龙凤胎。”

云暖好想死!

云暖抬头想喊老天爷给她一道雷,劈死她得了。

然后,她就看见破墙上一只长长的壁虎威耀武扬威地站在那里。

“啊——”

云暖尖叫一声,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娘,娘,你怎么啦?”

“娘,娘啊,你怎么啦?”

好几道声音响在了云暖耳畔。

云暖露出眼睛,看着那堵墙,壁虎不见了。

“娘,谁吓你了?”

云思东,原身的大儿子,今年18岁。

他看着颤抖的云暖,忙抓住云暖的手问道。

云暖像抓住救命稻草,紧紧抓着大儿子的手不松开,颤抖地说:“那,那里,有壁虎,刚刚还在,现在不见了。”

“哇!壁虎!快,快找,跑不远。”

“那边,你去那边。”

“把东西搬开,别躲进去了。”

“老六,你去墙外面守着,小心它钻到墙外去了。”

“二嫂,你也去墙外面看着。”

云暖看见一个个人如狼似虎的在房间里找起来。

她心里涌起四个字:我心甚慰!

很快,那只罪魁祸首——壁虎被找了出来。

云暖以为的把罪魁祸首五马分尸的情况没有出现。

“娘,我把它的血放出来给你喝,肉烤来吃,要是有水就好了,可以熬一锅汤,一家人都可以喝一餐了。”老二提着壁虎到云暖面前喜滋滋的说。

“啊——”

云暖吓得再次尖叫,抓起被子挡在自己面前。

“大哥……”老二有点手足无措。

“拿下去吧,血你自己喝了吧,你也一天没沾水了。”苏思阳看着面前抖动的被子,皱眉说道。

“哦,那我给学东和学阳喝。”老二拿着壁虎出去,还吆喝着喊:“学东,学阳,叔叔给你们喝血水啰。”

“呕……”

云暖终于忍不住狂呕,只是都是干呕,啥也呕不出。

“娘,是不是胃不舒服?”老大苏思东扶着云暖,轻轻拍着她的背。

云暖前世一个娇娇女,平生有三怕:一是蛇,二是老鼠,三就是壁虎。现在还听说要喝壁虎血这样恶心的事,怎么能不反胃呢?

云暖干呕了一阵,眼前又开始闪星星了,她晕乎乎的躺回床上闭上眼。

云暖想死了,不想当这新鲜出炉的新寡妇!


云暖做了一个梦,一个原身这三十五年经历的梦。

原身母亲揣着她嫁给了现在的养父,亲生父亲姓云,母亲不许她跟着养父姓。

养父现在有六十几岁了,名叫钱程昊。

养父前妻早逝,生有两儿一女,对原身感情一般。

大儿叫钱多宝,仇视原身母亲,最喜欢欺负原身。

二儿叫钱天宝,游手好闲,差点把原身卖掉。

第三个是女孩,叫钱宝莉。

三兄妹相差一岁,钱宝莉也只比原身大一岁。

原身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小弟,叫钱永宝,今年才十八岁,还未结婚,姐弟俩感情最好。

原身的母亲为了讨好前面的继子继女,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先紧着继子继女,对原身的态度冷漠。

养父女儿钱宝莉只比原身大一岁,且是个性格泼辣的,原身又是个闷葫芦,所以总是被钱宝莉欺负。

原身性格也就越来越软,原身老公是同村的,比原身大三岁,叫苏东阳,看不惯钱家几兄妹欺负她,总是帮她。

久而久之,原身就喜欢黏在苏东阳身后,成了一条小尾巴,大了就死活都要嫁给苏东阳,那是原身生命中做的最大胆的事。

原身婆家人口有点多,四儿三女,家里也很穷。

大家都以为最小的苏东阳娶不到媳妇,没想到小时候的跟屁虫却啥都不要死活要嫁给他,当时这事在村里可是大新闻。

苏东阳父亲叫苏解放,据说这名字是他自己改的。

原身公公参加过抗战,一条腿被炸弹炸伤了,于是光荣退役了。

苏东阳和原身结婚后,开开心心的生活。

原身不知是什么体质,每次怀孕都是双胎。

头胎是两个男孩,原身取名为苏思东、苏思阳,意思就是思念丈夫东阳。

第二胎还是双胞胎,不过是龙凤胎。名字也很奇特,排行第三的男孩叫苏向东,排行第四的女孩叫苏暖阳,一听就知道与丈夫有关。

第三胎继续双胞胎,两个都是男孩,排行五、六,老五叫苏学东,老六叫苏学阳。

原身对丈夫的感情,名字里都具现出来了。

原身丈夫去当兵,原身是不愿意的,当时两人新婚不久,哪里舍得分开。

但是,当时国家刚解放不久,正处于多事之秋,部队需要好儿郎保家卫国。

部队招兵,像他们这样多儿子的家庭,最少要去一个。原身丈夫是武力值最高的,自告奋勇去参军,唯一要求就是让几个哥哥们保护原身。

按照英雄公公的意思,全家儿子们都去当兵才好。

耐不住小脚婆婆舍得老脸,耍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终于扯下了英雄公公的后腿,保住了其他几个儿子。

其实,如果是现代,像原身丈夫已经结婚了,是不符合招兵原则的。

但是,在那个特殊年代,只得特殊对待,原身的丈夫就这样去当兵了。

原身丈夫当兵后回来,原身给丈夫洗脚,看见丈夫腿上的木仓伤,原身偷偷告诉婆婆。

原身是有小心思的,别看原身外表一幅柔弱单纯的样子,内里却藏着奸呢。

果然,婆婆在英雄公公面前哭得死去活来,婆婆求着要丈夫让儿子退伍回来。

英雄公公怒目骂婆婆头发长见识短,大家都躲在家里,谁都不去保家卫国,沒有国,何来家!

那次,婆婆没有斗赢公公!

唉!谁叫公公是枪林弹雨中出来的呢!

原身老公最后一次回来,可能是知道自己要再次上战场,就教儿女们学习了军体拳,让儿女们保护柔弱的云暖。

云暖翻看记忆,看得春心荡漾。

自己好想也有个这样宠媳妇的男人!

梦里,原身与丈夫是非常恩爱的,也难怪原身得知丈夫牺牲,会伤心至死。

云暖从梦中醒来,发现枕头都是湿湿的,那是原身在梦里伤心的泪。

云暖默默地对原身说:“你安心地去吧,去追寻你的丈夫吧,你的孩子们,我来帮你照顾。”

云暖又整理了一遍这个年代的记忆。

原身也算是一个上过小学的人,在这个年代算是有文化的人。

这里应该是一个平行时空世界,这里的领导人和好多大城市的名字都不一样,历史节点也有所偏移,但大体走向还是相同的。

前三年全国大面积干旱也发生了,唯一不同的是干早三年后并没有结束,而是还在继续中。

生产队大锅饭结束时间也不对,穿越前的世界,大锅饭是六一年结束的,这个世界去年就已经结束了。

这个世界出门要介绍信,买东西不仅要钱,还要票,这些倒是一样的,但是,不准个体经营却提前了。

原身是华夏国吉省人,村庄叫黑山村。

黑山村背靠大山,村庄前面有一条河,原本是一个很好的生活地方。

可是,连续的三年干旱,河底都裂开了一道道沟壑,庄稼完全没办法耕种了,土地干得都冒烟了。

要不是后面的大山还可以采摘一点树叶,还有井底偶尔浸出的一点点水,全村人不是渴死,就是饿死了。

当然,也得感谢政府的救济粮,这也是老百姓拥护政府的原因。

因为这事情要是发生在解放前,老百姓就只能等着饿死了。

所以,村里的老人们这几年念叼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感谢共产党!”“感谢大领导!”

云暖心里也默默感谢了一遍,最少没有穿越到解放前,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娘,奶奶来了。”四闺女苏暖阳推门进来喊道。

这声娘喊得云暖心里复杂无比,还不得不去面对原身的婆婆。

哎哟!她一个母胎单身狗,正值年青貌美、美貌如花吋,实然又当娘又当奶奶,叫她情何以堪呀!

而且头上还有公公婆婆,万一是恶婆婆,这可如何是好哦!

要不要把《宫心计》或者是《甄嬛传》拿来用一用。

想归想,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云暖撑着硬硬的床板坐起来,就看见一个干瘦的老太婆走了进来。

“哎,你这傻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几天不吃不喝,你是想去找东阳,一了百了。可你想过孩子们没有?没有了你这个当娘的,你让他们怎么活?”老太婆一进来就絮絮叨叨的说开了。

“娘——”云暖低低唤了声。

这个老大婆是原身的婆婆,一个小脚女人,对原身还算可以,经常帮着原身照看孩子,也时不对拿点吃的接济原身家庭。

“云暖啊,娘知道你跟东阳那孩子感情好,你舍不得,娘也舍不得。可是,我们活着的人要为活着的人考虑,要为儿女们考虑。”老太婆坐到床沿,拉着云暖的手劝慰道。

云暖这才注意到原身这手真是粗燥得没眼看,老树皮都没那么多皱褶。

这哪里是三十几岁的手,五六十岁的手可能都比这手嫩。

老太婆并没有注意到云暖已经走神,还一个劲的劝说着。

“老大家给你们拿了半桶水过来,老二家拿了小半碗粗粮,你们先吃着吧。书记说了,村里的井底如果再没有水浸出来,我们全村人可能也要向南逃荒了。所以啊,现在没有时间给我们伤心了,你要打起精神,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好,到时候村里决定走时就来不及了。”

“娘,不走不行吗?”云暖心累,逃荒,那可是全程用脚走路啊,更不要说路上还有多少的危险。

老天大概看她前世没有吃过苦,所以这世专门来让她受苦的。

“弟妹,身体好点了没。”又一个妇人走了进来,声音大得蚊帐都摇子摇。

这个妇人是原身的大嫂,不但个子长得高大,嗓音大,不过性格沉稳。

云暖忙微笑应道:“好多了,谢谢大嫂,你把水给我们了,你们有得喝吗?”

“昨晚你大侄子在井里蹲了半夜,舀了一桶水,分了一些给你们家,剩下的也够今天的了。今晚再去蹲吧。”

云暖回忆起因为没有水,井里每天都有人蹲在井底,有一口水就被舀起来了。

其他人都在井上面排队,井下的人装满一桶后,就要让下一个人下去舀。

现在井底的泉眼浸半天也只有一桶水了,难怪村长要准备逃荒了。

婆媳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婆婆和大嫂就走了。

云暖坐着愣了一会儿神,不得不接受穿越的事实,而且还得打起精神应对生活。

尽管生活太艰难,我们依然要微笑面对!


云暖打开房间的门。

对面是三间房,一间是厨房。

厨房旁边是老大的房间,老大旁边是老二的房间。

整体来看,这房子虽然旧了点,但是还能住人。

老大、老二娶了本村姑娘,是原身本家。

有趣的是,兄弟俩娶的是两姐妹。

大儿媳叫钱絮飞,性格有点闷,与原身性格有点像,绵软型。

二儿媳叫钱桃花,比大儿媳小两岁,性格与她姐姐钱絮飞完全相反,很是泼辣。

钱桃花是去年年底嫁进来的,她娘家也是人多,孙子孙女都一大堆。

在这灾荒年,人多就代表着喝水吃饭多,地里没收成,单靠救济粮是养不活一大家子的。

云暖出了两桶水和一袋五斤的粗粮,就娶了钱桃花給二儿子做老婆。

哈,真便宜!

云暖那个年代,没有十万八万,老婆门都摸不到。

云暖卧室门的左右还各有一间房,右边的房间是老五和老六的房间,左边的房间一分为二,中间用草帘隔开,一间是老三的,一间是老四的。

平时,云暖丈夫没有回来,老四就和她睡一起。

“娘,你想要啥告诉我,我给你送进去,你身体不好,多休息才好。”

二儿媳钱桃花从外面进来,看见了门口的云暖,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来搀扶。

“没事,我能走。学东和学阳呢?”云暖在堂屋没看见两个孩子,不禁问道。

钱桃花低了头,眼睛红红的。

“哥俩床上躺着,刚刚大伯母送了水来,给他们喂了水,睡了。”

“哦,你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刚才你们奶奶来说,可能要去逃荒了,该收拾的收拾吧,做好准备,勉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云暖吩咐道。

“娘,真的要逃荒吗?”钱桃花声音都颤抖了。

“嗯,穿的打包吧,剩下的盐也收好,锅碗等要用的,用草藤绑好打包,盖的被子等走的时候再打包吧,唉,也没有啥东西可以带。你去吧,我去看看学东兄弟俩。”

云暖向对面屋走去,钱桃花还呆愣愣的站着没动。

云暖进了大儿子房间,环顾一圈,意外的发现床头柜上面竟然有一面镜子。

她不知道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个身体究竟长什么样的。

她快走几步,拿起镜子照。

镜子里面是一张干燥的老脸,皮包骨头,三十五岁的女人,本来应该是女人最有韵味的年龄。

可是镜子里的女人,看起来感觉都差不多五十岁了。

云暖手抖了抖,镜子差点掉下去。

老天呀,她一个美少女穿越到寡妇身上就算了,最起码也给一张漂亮的脸吧。

云暖哀嚎完,又忍不住再拿镜子照照,总要找一个优点安慰安慰吧。

嗯,眼睛还行,黑多白少,大大的,应该属于杏眼型,云暖略略安慰一点点。

脸型,太瘦,皮肤倒是白黄白黄的,不是黑皮肤,如果营养跟上了,应该就是白皮肤了。

“一白遮百丑,”只要皮肤白,这副身体再丑也丑不到哪里去。

云暖心中终于安定了一点,如果真的太丑,她可能真的会去死了。

生活本就艰苦,再被颜值打击下,她干脆死一死,看能否再穿越回去。

云暖也只敢想一想,心里其实慌得一批。

哪里敢真死,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

她撇眼看床上并排躺一对孩子,原主的记忆里,这对孩子有两岁了,可看起来一岁都没有。

孩子来的时候刚好赶上了饥荒年,能活着就是万幸了。

投胎真的是门技术活!瞧这俩孩子就知道了。

云暖爱怜的摸摸孩子的脸,本应该是红润光滑的皮肤,却像一张黄纸似的。

头发稀稀拉拉几根,也一样枯黄色。

“要是有奶粉就好了。”云暖心里想道。

一罐奶粉突兀地出现在她的手旁,差点就砸在孩子的脸上。

云暖吓得一下子缩回手,然后又迅速地拿起罐子。

“这不是自己吃着的奶粉吗?”云暖仔细地看了看,心里疑惑。

“难道,我的别墅也跟着穿越来了?小说里写的穿越者的金手指?难道我也有了?可是我要怎样才知道呢?”

云暖仔细回顾看过的穿越小说里是怎样写的。

“好像是想着我要进去就行了。”

云暖刚刚这样一想,眼前一闪,她竟然真的看见了自己家的别墅。

“我要出去。”云暖心里又这样说道。

她的身体又站在了床前,手里还握着那罐奶粉,她心里又想着放进去,奶粉罐果然不见了。

云暖高兴坏了,那些写穿越小说的作者果然没有欺她。

云暖急切地想进空间看房,她立即转身回屋。

“娘。”老二媳妇钱桃花看见她,喊了声。

“嗯,我回去躺躺,别来叫我啊。”云暖交待道。

“好的,娘。”老二媳妇听话的应道。

云暖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用门闩拴了,快速地躺上床,盖上被子,心里默念“我要进去。”

云暖站在了别墅的卧室里,她急忙走出去,跑步进了客厅,拿起杯子就去引水机旁装水。

温热的开水流进杯子,云暖仰脖喝了个干干净净,又接连喝了两杯才停住。

干渴的喉咙终于好受了,她又去找了润喉糖含着,再去卫生间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

原身的身体实在太脏了,云暖真想好好的泡一泡。她又不敢耽误时间,只得洗了个战斗澡。

云暖去地下仓库查看囤的粮食有没有跟来,查看后心里大喜:放进别墅里的东西全部跟着来了。

“嘻嘻,老天还算有点良心。”

云暖终于放心地去厨房弄吃的了。

她就煮了一碗鸡蛋面,放了一小撮瘦肉。

这副身体长期没有沾油腥,吃油腻的东西肠胃受不了。

云暖一边吃着一边想着,自己在决定来别墅隐居时,采购东西,总是莫名其妙的买了很多东西。

特别是买布料,自己平时最喜欢香云纱料子,结果都买了很多的棉布,颜色还全都是暗色系的。

原来是老天在暗示自己,不然自己决不可能买那些暗色系棉布。

云暖后悔没有再多买点,那几匹香云纱当时就不应该买,而是用那钱而棉布布料该多好。

还有,她银行还有好多钱,要是换成这个年代的钱,放在别墅里该多好!

可惜当时她不知道要穿越。

现在空间别墅里有了粮食,还有水,她再也不怕这个灾荒年了。

只是这个粮食要找个什么借口拿出来呢?

云暖有点犯愁!


云暖抬脚往空间别墅外走去,别墅在空间里面,那别墅外面是什么情况?空间到底有多大?会不会有什么灵泉灵药之类?

云暖异想天开!

走出别墅大门,门外左边不远处是水田,大概有两三亩的样子。

田里的稻谷金灿灿的已经成熟,这是管家以前在山里看管别墅时,一家人开垦的田土。

右边不远处是菜地,大概半亩不到,然后有一亩多的红薯地。

红薯地里间种黄豆和绿豆,地边有红豆。

老管家一家人挺会耕种的。

要是没有穿越,老管家一家人应该回来收割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回到山里来,看见别墅和农田都没有了,会不会吓一跳。

云暖又绕到别墅后面,后面是果园,苹果挂在枝头红彤彤的,她顺手摘了一个吃。

除了苹果,还有梨树,枣树。

果树不多,每种大概十几棵的样子。

耶,终于不怕没果子吃了!

云暖欢喜地发现管家一家人住的房子旁有花辣树。

云暖走进管家住的楼房,发现了挂在阳台上的干辣椒。

她最爱的麻辣味也有了!

土豆和红薯也堆了一个房间。

哈,这些可是好东西。

云暖看见土豆,就想起自己好像也买了上万斤土豆,是买红薯时顺带买的。买了后她还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买了这么多土豆!

现在真庆幸买了土豆!

土豆耐干旱,拿出去种植应该可行,只是不知怎样找借口。

烦!

云暖特意去看了看泉水,泉水静静地流淌。

这泉水是以前山里就有的,一看就不可能是灵泉。

唉,失望!

“要想办法把泉水引入外面的井里去。”云暖又想道。

云暖想往山里走走,结果看得见山,却走不过去,就好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挡着。

云暖绕着别墅走了一圈,发现只有开垦出来的农田可以走动,未开垦的地方就有堵墙阻挡。

整体来看,别墅在中间,周围直径大概二十米范围都是可用的地方。

“这些都够我做的了,再多我也做不了。我先出去,找时间再来收稻谷。”云暖自言自语。

云暖去找了奶粉,又抓了一把薄荷糖,然后就默念“我要出去,”她又回到了床上。

云暖把奶粉倒进一个玻璃瓶里,糖放进口袋里,然后走了出去。

她一开门就看见老大媳妇背着背篓从大门进来。

“娘。”钱絮飞喊了声。

“把背篓放下过来。”云暖说道。

她尽量忽略掉那声“娘。”

“好。”钱絮飞把背篓放在厨房里,走过来老实的站着,眼睛却盯着云暖手里的东西。

“这是给孩子吃的,你爹那年回来拿回来的,当时就顾着藏起来,想着等有了孙子再给孙子吃,结果久了,我忘记了。刚才给你爹的衣服打包才看见,唉,都是我不好,有吃的都忘记了,害得孩子挨饿。”云暖故意叹气。

“娘,这不怪你。爹买给你吃的,你都舍不得吃要留给孩子。再说,爹回来那年我都没怀孕,等我生孩子都是一年后的事了,肯定记不得了。谢谢娘!”

不错不错,这个老大媳妇挺会说话的,对胃口!

云暖很满孩,就是一口一个娘,随时提醒着她从美少女变身成寡妇,升级成嫁了。

唉!心伤!

“用温开水冲泡就可以了。”云暖交待道,又递了两颗薄荷糖给她,“给你们甜甜嘴吧。”

“老二媳妇,老二媳妇。”云暖大声喊道。

“娘,我正打包衣服呢。”钱桃花从房里走了出来。

“给你糖,衣服先不打包了,你去井边,给排队的老五和老六一人一颗,别晒晕了。剩下两颗给你和老二的。”

“娘,哪里来的糖?”钱桃花剥了糖纸就塞进嘴里,“哇,冰凉冰凉的,真甜!娘,给我们了,你有吃吗?要不思阳的这颗你吃,我和思阳一人一半。”

钱桃花又把嘴里的糖吐到了糖纸上想包起来。

“我吃了的,我还有,准备给你爷奶的。不要留着了,沾了口水就会化了,赶紧放嘴里含着。”

这个老二媳妇也太那个了,吃进嘴里的还吐出来。

不过出发点是好的。

“啊,真的?”云桃花惊呼一声,赶紧又把糖塞进嘴里。

呵,这个二儿媳有点傻!

云暖抬步向外走去,出门热气扑面而来。

“娘,草帽戴上,外面好热。”钱桃花拿了顶草帽给云暖。

云暖暂时挺满意这两个儿媳妇,从原身的记忆里,这两个儿媳妇也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

“娘要去哪里?”钱桃花跟在云暖身边走着。

“随便走走,你先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

云暖慢悠悠的走着,外面的地面看不见一点绿色,而且,由于几年没有下雨,地面的尘土飞扬跋扈的在空中耀武扬威,空气不仅干燥,还呛人。

云暖还看见村里中间的那口老井旁,一群半大孩子在那里排着队等着井底的人上来。

“娘!”井边排队的老五看见了不远处的云暖,高兴地跑过来。

老五和老六今年十三岁,本应该在学校上学,因为没水,学校就放假让学生回家了。

“乖!”云暖心里很别扭,她一个美少女,突然要接受这些儿子,不知道该说啥好。

“娘,二嫂拿来的糖,我没吃,留给你吃。”老五剥了糖纸,把糖往云暖嘴里喂。

云暖看了看他脏兮兮的手,摇了摇头,从衣袋里拿出两颗糖给他看,“你吃,娘吃过了,娘这里还有。”

老五苏想东高兴的把糖放进自己嘴里,“娘,好甜!”

“家里还有,回家娘再给你,叫你弟也吃了,别留给娘了。”云暖学着原身的说话语气说道。

原身在儿女们面前一口一个娘自称,她刚才在家里时还没有注意,现在看见了老五才想了起来。

“太好了,娘,等下我就叫弟弟吃了,弟弟也说要留给你,他也还没吃呢。”

“真是好孩子!”

云暖听了高兴,虽然说穿越过来就升级做了娘,做了奶奶,但是只要孩子孝顺,生活还是有奔头的。


云暖正和老五说话,就听见了“啊”的一声叫。

老五猛地转身就往井边跑,云暖正一脸懵圈的看着老五跑走了,那速度就像后面有疯狗追一样。

呃!不小心自己把自己骂了。

老二媳妇那高音大嗓门从人堆里钻出来:“你这没脸没皮的小娼妇,自己儿子不管教,土匪强盗抢人东西,你不管教,还打人,有没有天理了………”

后面一连串国骂飙出……

云暖脚尖转了个方向,再怎么说自己也占用了原身的身体,原身的儿媳妇也等于自己的儿媳妇,当然要护一护了。

云暖走近井边,一圈儿人围在那里,中间大人小孩扭打成堆,好像格斗场,一溜儿人看。

云暖拍了拍挡着她,伸长脖子看的人。

“干啥?干啥呢?别耽误我看——”

那人转头一看,声音顿住,不好意思说看热闹,自觉的让了让。

所有挡路的人都被云暖一根手指拍肩让路进入了格斗场内。

云暖终于看清楚了场中格斗,打斗场景。

两个小的男孩压着一个大的男孩儿,小拳头一下一下地捶,有点像人工做糍粑,把糯米放在石臼里,几根棒槌用力捶一样。

压着的男孩子鬼哭狼嚎,鼻涕眼泪糊了满面。

钱桃花与另一个妇人也撕扯在一起,薅头发,抓脸,你薅我一把头发,我扯你一把头发,两人脸上、脖子上、手背上都是抓痕。

云暖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种传说中农村泼妇打架的大场面,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东阳家的,快点把你儿子拉开吧,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就是,这饿着肚子呢,还有力气打架。”

“我们喉咙都干得疼,她们还吵得起架,真是服了。”

“你们饿肚子,人家可没饿肚子,刚才桃花不是給她小叔子送糖来了嘛。”

“还不就是糖惹得祸吗?狗蛋去抢向阳的糖,向阳不给,两人不就打起来了。”

小孩子抢东西打架,没毛病。

“那大人干啥又打起来了?”云暖问道。

“还能为啥?当嫂子的帮小叔子把糖又抢回来了呗。”

回答的妇人说完,才惊觉问话的是云暖,一脸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云暖。

云暖被看得不好意思,摸了摸脸,脸上应该没东西,她出来前还洗了脸。

“婶子,你看我干啥?”

“你,你是怎样当人娘的?孩子打架,你不去拉架,还在这里闲聊?”

周围的妇人也都用不赞同的眼光看着她。

云暖其实真心不想去拉架,她的儿子和儿媳都占着上风呢!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云暖只得慢吞吞地朝两个儿子走去。

她一手一个,把两个儿子拉起来,脚尖轻轻一踢,儿子身下的男孩儿骨碌碌像皮球一样滚到井沿,又反弹一下。

“哇……”男孩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云暖丢开儿子,尴尬的摸摸鼻子。

她就那么轻轻一踢,良心话,是真的很轻!

云暖拉开儿子,儿媳也不能不管了。

她走过去,先在那妇人手腕一压,妇人抓着桃花衣服的手松开。

钱桃花见婆婆来了,她也饿得狠,这一通输出,早就手软腿软了,顺势就放开了妇人的头发。

妇人还“嗷嗷”叫着要扑上来薅云暖的头发,云暖顺手一推。

“砰!”的一声,妇人撞在了被吃的只剩树杈的大树上。

卧槽!原身力气这么大的吗?她真的没用力。

这简直是大力士嘛!

前世全国首富云家唯一的大小姐,千娇百宠的长大,除了会点花拳绣腿,啥也不行。

她做梦也没想到穿越到寡妇身上,还有这福利。

这可是以后她在这个世界不被欺负的保障。

看来以后的自保之力杠杠的了!

“老天爷呀!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呀!

寡妇要打死人了呀,寡妇要打死我母子俩呀,好给她腾位置呀!

我不活啦!

啊啊啊啊啊啊!!!”

云暖环顾一圈看热闹的人,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一幅她真就是那样想的一样。

她心头无名火呼啦啦的越烧越旺,她不就拉个架,怎就把架拉到自己身上了。

钱桃花嗷的一声扑过去撕那妇人的嘴。

“叫你不干不净,叫你满嘴喷粪,我撕烂你的嘴。”

钱桃花这次可是下了狠手,她吃了一颗云暖给她的糖,输出力自然比啥也没得吃的妇人强。

那妇人嘴角很快就被掐出了血,被钱桃花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停手!停手!不许打架!”

一声爆吼传来,听声音中气不足,应该是饿着了。

围圈的人很快让出一条道,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戴着顶破草帽走进来,身后跟了一串男同胞。

“书记,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寡妇想打死我,好给她腾位置。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妇人指着云暖告状。

钱桃花看见书记来了,就丢开了妇人,乖巧地站在云暖身边,刚才打架的人,好像不是她。

也对,妇人没有告她,被告是云暖。

钱桃花又要上前打妇人,云暖伸手挡住了她。

云暖过去揪住妇人衣领,冷声问:“打死你腾位置?对吧!”

妇人有书记在场,她自认为云暖不敢对她怎么样,嚣张的说:

“你这贱人,自己男人刚死,就开始勾引我男人,想打死我给你腾位置,进我家门,你做梦!贱人!”

云暖一巴掌扇到了妇人左脸,“老娘叫你腾位置?”

“啪!”

云暖又一巴掌扇到妇人右脸,“老娘叫你腾位置?”

“啪!”

“老娘叫你腾位置?”

“啪!”

“啪!”

云暖的大巴掌扇的虎虎生风。

妇人的脸肉眼可见的肿起来,最后一巴掌,云暖放开了揪住妇人衣领的手。

妇人扇飞出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一颗牙齿混合其中。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场面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云暖前世今生,她都要做一个不吃亏的主。

谁想行动欺负她,她就揍到谁不敢欺负为止!

谁想言语欺辱她,她就抽到谁满口无牙!


原本大家还觉得云暖过分,对她指指点点,想劝一劝。

可听见云暖扇一巴掌问一句“老娘叫你腾位置?”

所有人都闭口不言了。

人家刚死了丈夫,就泼人家脏水,难怪人家会扇巴掌,换谁谁也想扇几巴掌。

妇人被扇怕了,也可能肿成猪头的嘴确实说不了话,躺在地上捂着嘴装死。

“娘,手疼不?”大儿媳钱絮飞拿出手帕帮云暖擦手。

钱絮飞听说婆婆在和人打架,抓起扫帚就跑来了。

“娘,对不起。”老六低着头站在云暖面前。

“这不是你的错,别人抢你的东西,你是抢回自己的东西,没有错。”云暖摸摸老六的头,慈爱的说。

她觉得母亲慈爱的语气应该是这样的。

唉!少女突然变慈母,这场景转换太快了,努力学习!

云暖又对大儿媳说:“快点回去,孩子那么小,你也放心跑来,还怕你老娘吃亏。”

钱絮飞讪讪地转身飞快地走了。

所有人都看着云暖慢条斯理的对着儿子和儿媳说话,刚才那个彪悍的扇人耳光的人好像不是她。

他们这才想起云暖本就是个慢性子人,从小到大都没看见她与人斗过嘴,打过架。

欺负她的人,都是她男人出面揍人。

今天这是兔子逼急了,没了男人保护,也学揍人了。

可怜哟!

云暖一点也没有可怜的自觉性,她洋洋洒洒地向书记告了一通状。

“书记,我要告状!”云暖面向书记说道。

书记是云暖娘家同族长辈,他虽有心偏袒云暖,可是云暖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人,他也不知道怎样偏袒?

“水都没得喝,还闹事。唉,云暖啊,你说吧。”书记敲着旱烟竿说道。

“告她!她为人母,不教育好自己儿子,纵容儿子抢劫。还要告她造谣生事,无中生有。

我家东阳刚走,她就朝我身上泼脏水,污蔑我。

这种人就该送去派出所关起来,勉得在外面乱造谣。”

云暖伸手指向地上妇人,她已经记起这个妇人叫伍菌肥,村里最是胡搅蛮缠的主儿。

伍菌肥被云暖用手一指,吓得一哆嗦,手撑着地面往后缩。

周围的人哄的一声笑了。

“娘,娘,谁打你了?”

“娘,是谁?是谁把你打得这样?”

伍菌肥的三个儿子闻讯赶来了。

“是她,那个贱货,给娘打回来,去,打!打!狠狠地打!”

伍菌肥见儿子们来了,立即又嚎叫起来。

撑腰的来了嘛,胆儿又肥了!

云暖目光灼灼的看着伍菌肥的三个好大儿,心里叫嚣着:

“来呀,动手呀,老娘正想立威呢!”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今天要不把这些人打服,以后说自己闲话的人会更多。

穿越者,岂是一般人……这思想可真奇萌。

人家是以理服人,她这是以打服人,这服人的方式还真清奇!

伍菌肥的三个好大儿一看她娘指的是云暖,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

“娘,你怎么和婶子吵架了?东阳叔叔刚走,我们不能这样。”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妇人的儿子不帮他娘出头,居然劝起了他娘。

云暖捏起的拳头松了,真可惜!

“我不活了呀!老天爷呀!儿子不孝呀!帮着外人一边不帮着他们娘呀!我不活了呀!啊啊啊……”

魔音贯耳,云暖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伍菌肥的儿子们拉的拉他们娘的手,抬的抬他们娘的胳膊,准备将妇人强行带回去。

“慢着!”云暖拦住他们,“事情还没说清楚,怎么能走呢?”

“婶子,我替我娘向你道歉!肯定是我娘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大人大量别计较。”

“呸,不许跟她道歉!她就是个狐狸精,男人刚走就勾引人。不要脸,骚货!”

“啪啪啪啪!”

云暖左右开弓又是几巴掌,要不是扇得手疼,不要太爽!

伍菌肥刚好被儿子们架着胳膊,云暖扇巴掌也太容易了。

“啊——”

伍菌肥再次惨叫!

伍菌肥的另一个儿子立即站到妇人前面,隔开了两人。

“婶子,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已经代替我娘道歉了,你怎么还能这样呢?”

“你们道歉,她继续骂,我继续打,你们可以继续道歉呀。”

“噗嗤哈哈哈哈哈……”

围观的群众都忍不住笑了。

“东阳媳妇说得对呀,伍菌肥继续骂,人家当然可以继续打了。哈哈!”

“要我说呀,伍菌肥就是欠揍,人家东阳媳妇明明是来拉架的,她却捸着人家骂,可难听了。”

“是啊,东阳走了有没有一百天呀,就骂人家媳妇偷人,要是我呀,指定把她按进尿桶洗嘴。”

云暖暗中对这人竖起了拇指,人才呀!

伍菌肥的儿子们脸都红了,妇人还想张嘴骂,只是被儿子们捂住了嘴,呜呜呜的说不了话。

云暖也不想再和伍菌肥撕逼,谁叫人家儿子们明事理呢!

“书记,事情的起因你也听见了,我就是被疯狗咬了。我怕得狂犬病,得给她打疫苗,不然她哪天又钻出来乱咬人。”

“这个,那你说要怎样办?”书记觉得云暖比喻得真恰当,可不就是疯狗嘛。

打了人家儿子、媳妇,还污蔑人家娘,该打!

“我要她给我道歉,还要保证以后不许污蔑我,否则,我就要去派出所告她污蔑罪,让她坐牢。”

云暖猜想现在应该还没有污蔑罪,管它呢,还正那妇人也不知道。

“呸——”

伍菌肥挣脱儿子们的手,朝地上恨恨地吐了一痰。

“贱人,你是个啥东西,你说坐牢就坐牢,要坐牢也是你这个狐狸精。”

云暖被恶心到了,忙退离妇人远一点,要不小心被她吐口痰在身上,那还不得恶心几天几夜。

“你说得对,我不是东西,你是东西。”云暖扬眉冷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

围观的又是一阵哄笑。

“苏菌肥,谁给你的胆子,敢往我小儿媳身上泼脏水,你当我们一家人都是死的。”

云暖的婆婆率领着三个儿媳来了。

雄纠纠,气昂昂!

哈,云暖也有人撑腰了,来呀!干架呀!谁怕谁!

云暖的眼光扫过伍菌肥几人,伍菌肥的儿子们归自己揍,伍菌肥归三个嫂子揍。

呵呵!不要太爽,只会更爽!

“谁泼脏水了,我说的是事实,她敢做,我还不能说了。”伍菌肥梗着脖子说道。

“好,那你说,事实是什么?你今天要不说出过子丑寅卯来,我全家都跟你没完。”

云暖看着干瘦的婆婆,气势挺足的样子。

云暖有点懵:说好的婆媳矛盾、妯娌矛盾呢?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没有了?

原身这人际关系值得学习呀!

维护儿媳的婆婆,以后要对婆婆孝顺点。

嗯,兜里的糖多给婆婆两颗。

好儿媳云暖暗搓搓的想。

“说就说,她不要脸,前天在山坡上和我男人眉来眼去,我亲眼看见的,两人说了好久的悄悄话,要没有勾引我男人,她为啥要偷偷的在山里说话,不就怕被人看见吗?”

伍菌肥的话就像一颗炸弹投进了围观人群。

“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是真的吗?”

“对呀,正大光明说话用得着偷偷摸摸吗?”

“这东阳和大石不是最好的兄弟吗?这真的假的?”

“假的,云暖哪里是那种人。那个伍菌肥还不知道吗?无事都要找事,肯定是看人家是寡妇了,往人家头上扣屎盆子吧!”

“哎哟,这还真看不出来哦,平时低眉顺眼的,一副温顺的样子,背地里竟然这样。”

“听说苏大石没结婚前就喜欢她。”

“难怪伍菌肥说她想打死自己腾位置,到时候一个没有男人,一个没有老婆,这不就刚刚好嘛。”

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好话坏话都有。

云暖的婆婆听见了那些说的坏话,气得心肝脾肺肾一起疼!


“你们这些嚼舌根的,死了不怕门阎王爷拔舌头下油锅。”

“听风就是雨,她伍菌肥说啥就是啥,说你们吃屎你们是不是就真吃了。”

几个嫂子怒怼围观人的胡言乱语。

嫂子们向来是护短没商量!

“啪!”

云暖抓住那个说得最欢、最难听的女人,让她也获得了伍菌肥一样的待遇。

她还故作气愤的道:“不会说话,我就别说话了。”

巴掌声震住了所有人,连书记也一时不知说啥好了。

围观群众一改之前的七嘴八舌,谁都不敢再多说话,站在一旁安静如鸡。

“你,你敢打我。”女人一副吃惊的样子,怎么也没想过,向来柔顺的像大猫一样的女人,成了寡妇就亮出了猫爪。

“打得就是你,像你这种别人说啥就是啥的人,不该打吗?”

“她说的就是事实,人家时间地点都说的清清楚楚的,还冤枉你不成。”

女人想扑上来抓云暖头发,但是看见伍菌肥那肿胀的脸,害怕的退了退,色厉内荏的嚷道。

“老四媳妇,做人就是不能太善良,人家都把屎盆子往你脑袋上扣了,你就应该扣回去。”云暖婆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教道。

“是,娘。我昨天傍晚,看见她跟逃荒路过的一个男人钻草丛了,她还给那人水喝,那男人让她爽一次。嗯,我就在不远处亲眼看见的。娘,你说我要不要说出来呀?”

云暖询问的语气,好像那么大声说这件事的人不是她。

围观群众再一次刷新了三观:

这个云暖啥时候变得这样彪悍了,不仅敢打人,还敢说这样的荤话。

所有人又齐刷刷看向云暖。

“我和你拼了,你敢泼我脏水。”

女人的脸红成了猪肝色,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她对着云暖冲过来,张牙舞爪就要抓云暖的脸。

云暖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啪啪啪啪”左右开弓,打完了还摔摔手,手真疼!

“呸!脸皮真厚!害我手都疼了。”

云暖只得武斗改为文斗了:

“呵呵,脏水嘛,肯定要雨露均沾才好,你说对不?”

云暖把女人甩向伍菌肥身边,让她们做一对难姐难妹吧!

“让让,苏大石来了。”有人在外面喊道。

人群让开一条路,苏大石和云暖的大儿子一起走了进来。

跟着一起的还有两个女人:云花儿和苏朵朵。

云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记忆。

啊哈,这个男人是伍菌肥的男人,村里的会计,也是和云暖以及苏东阳三人一起长大的儿时玩伴,是苏东阳最好的朋友。

这个男人对云暖以前有没有别的思想,原身从小到大眼里只有苏东阳。

所以,云暖还真不清楚,只知道这个苏大石对原身也是很好很好的人。

这就有点意思了,且看这个苏大石怎么处理吧!

苏大石对云暖鞠了躬:“云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管好婆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过交待。”

苏思东上前站到云暖身边,伸手扶着云暖的手臂,“娘,你受委屈了。”

云暖点点头,看苏大石要怎么解决。

苏大石对书记说:“书记,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书记点头道:“你已经知道事情原委了吧,你们确实应该给云暖一个交待。”

“麻烦你们了!”苏大石对云花儿和苏朵朵说道。

云花儿和苏朵朵就讲了伍菌肥口中说的,那天苏大石和云暖在山里说悄悄话的真实情况。

原来,那天苏大石看见云暖,只是说了几句让云暖节哀的话。

当时也并不是只有两个人在场,云花儿和苏朵朵在树顶上摘树叶,不远处还有村里的其她几个女人。

苏大石怒声斥责伍菌肥:“前天晚上你和我闹,我都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还要疑神疑鬼。

我、东阳和云暖,我们三人一起长大,从小亲如兄妹,你偏偏要怀疑。

东阳兄弟刚走,你不难过,我难过。

我的好兄弟走了,我都伤心得不得了,云暖是他枕边人,肯定更加伤心。

我说几句安慰的话都不行吗?

你知道你嘴一张就泼脏水给她一个刚没了男人的女人,你就是在用刀刺她。

她要是想不开也跟着去了,你就是杀人犯!”

云暖好想鼓掌鼓掌再鼓掌,说得太好了!

好评,必须的!

要是原身被伍菌肥这样泼脏水,还真有可能以死证清白。

“杀人犯”三个字的杀伤力太大了,不仅吓住了伍菌肥,也吓住了围观群众。

“倒歉!给云暖倒歉!”

苏大石把伍菌肥拖到云暖面前,强迫她倒歉。

伍菌肥双眼仇恨的盯着云暖,就是不肯道歉。

她旁边的也肿着脸的女人后悔得要死,恨不得赶快给这件事画上句号。

“云暖,对不起!我不该偏听偏信,胡乱编排你的事非,对不起!”

女人倒是先道歉了,说完就挤出人群跑了。

“伍菌肥,不道歉是吧,那你回娘家吧,啥时候认识到错误了,啥时候回来。”

苏大石对云暖说:“对不起!我们一家人代她向你道歉!”

站在伍菌肥身边的三个儿子也齐齐对云暖弯腰道歉。

云暖本想借此事件立立威,发点小财——让伍菌肥赔偿点精神损失费啥的。

苏大石一来,一切都成了浮云。

苏大石拖着伍菌肥就往她娘家送。

“我不回去,不要送我回去。儿子,儿孑,帮帮娘,不要送我回去,回去我要饿死啊。”

“娘,你给婶子道过歉吧,道了歉就不回去了。娘!”

“我不,我死也不!她就是个……”

苏大石不知用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嘴,世界终于清静了。

伍菌肥被送走了,那个抢糖的兔仔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藏起来了。

热闹没得看了,大家立刻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行尸走肉一般往自己家里“拖”自己。

没办法,几年自然灾害,不仅缺粮缺的严重,连水都一点点。

刚才看热闹站着,已经耗费了太多体力,现在哪还有力气支撑自己。

看热闹是要付出代价的!

钱桃花输出最多,回去的路上脚都有点飘。

云暖赶紧给了个薄荷糖给她,也给了婆婆和几个嫂子一人几颗,让她们拿回去全家人吃。

云暖记忆里知道,这几个嫂子人还是不错。

大嫂是个大方的,挺有长嫂如母的样子。

二嫂虽有点爱占小便宜,大毛病是没有的。

三嫂性格勇猛,有事从来不爱说话,直接就上手往死里打。

她娘家重男轻女,准备把她卖给老光棍换彩礼。

她一把菜刀砍伤了绑她去成亲的父亲和兄嫂,杀出了一条血路。

她一路讨饭到了这里,嫁给了三哥。

“弟妹,你今天真是好样的。对于那种臭嘴的,直接大嘴巴子抽就对了。”三嫂拍着云暖的肩膀说。

“说啥傻话呢,好的不教教人打架。”婆婆呵斥道,又轻言细语的对云暖道,“老四媳妇,那些没心肝的人讲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娘,我知道。”云暖不敢多说话,她今天已经很反常了,可不能让这些人怀疑。

打人的时候她就想过,虽然原身是个性子绵软的人,可是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所以她不怕,大胆的扇耳光。

呵呵!真爽!

婆媳几人分道扬镳。

云暖在大儿子和二儿媳的搀扶下回了家。

少女心母亲身的云暖提前体验了一把孩儿们的孝顺。


“娘,你没事吧?”大儿媳钱絮飞站在门口眺望,看见云暖一行人,忙跑过来接人。

“二妹,我来扶。”钱絮飞伸手扶云暖。

云暖没有回答,钱桃花就噼哩啪啦把事情全说了。

大嘴巴拉巴拉,也不想想说那么多话,口不渴吗?

“那伍菌肥真不是个东西,心肠太歹毒了。明知道我娘和爹感情那么好,还泼脏水,这是往娘伤口上撒盐。这种女人,大石叔就该休了她。”钱絮飞恨恨的说。

“休是不可能的,大石叔的儿子们还要娶媳妇,名声不能坏。不过,送回娘家和休了也没啥区别了。现在家家都没粮没水,娘家肯给她吃?她那娘家可不是善茬。"苏思东说道。

“狗蛋就是被她教坏的。"钱桃花也说道。

“是啊,前面的三个是苏家婆婆带大的,多明理.可惜苏婆婆死得早。”苏思东感叹。

儿子儿媳一左一右扶着云暖进了屋。

云暖说:“去我的衣柜,下面的抽屉有两包糖,拿出来分了,一包给你们奶奶送去,让她分给三个伯伯家。”

“我去拿。”老六苏想阳飞快地跑进云暖房间,又飞快地跑出来。

两大包用白色密封袋装着的糖摆上了桌。

“这些是润喉糖,当初娘喉咙不舒服,你爹买回来给我的。我吃了一些,喉咙好了后,就给我藏起来了,后来忘记了。”云暖只得把死去的苏东阳拿出来溜。

(苏东阳:溜吧,借给你溜,借得多了,迟早要还的。)

老大苏思东:“娘,现在没水,吃了会不会更渴。”

云暖:“不会,放心吃,你媳妇吃过了”.

苏想东:“大哥,我也吃了,吃了不仅喉咙舒服了,口也不渴了。”

老六苏想东舔了舔干裂的嘴皮。

云暖想了想,起身进屋,倒了半罐奶粉,用塑料袋子装起来,拿出去。

“这是奶粉,是从你那罐里匀出来的,刚才忘记带上。老六,你把它拿上,一起送去你奶奶家。你大堂嫂孩子才几个月,听说没奶吃了。这个给她,用温开水泡,记住,是温开水。”

云暖看见大儿子投来询问的目光,不想回答,转身回屋。

突然想起家里有井,于是又说道:“老大,等老二回来,你们把井盖打开,我要看看有没有水。”

“哦,好的。”苏思东答道,虽然她也知道。井里肯定没水,但是娘要看,那就打开给娘看。

“这些糖一人五颗,剩下的留着给娘。”苏思东把糖分了,还剩大半包。

“好,我一天吃一颗,其余也放着。”

“对,说不定这糖还能救命呢。奶奶说可能要逃荒了。”

“刚才大石叔也说了,大队长已经去公社申请了。”苏思东说道。

“那我去送糖和奶粉了,然后去陪五哥。"老六苏想东把糖和奶粉用篮子装了,盖上布,走了。

云暖耳朵一直听着门外的谈话,心里奇怪,逃荒还要申请。

难道公社不批,就不能逃荒了?

仔细一想,这个年代出门要介绍信,好像去申请有点道理,总不能全部介绍信都写着“探亲”吧!

探亲也要有目的地,逃荒哪有具体目的地,只知道往南走,全国好像只有南方好一点。

云暖愁啊,自己明明有粮有水,却苦于没有借口拿出来。

“思东,这是娘给孩子吃的奶粉。是爹当年买回来给娘吃的,娘舍不得吃,留给咱们孩子吃。时间长了,娘忘记了,还是今天收拾爹的衣服才记起来了。”钱絮飞拉着丈夫回房,把奶粉给他看。

“这下好了,孩子终于能活命了。”苏思东捧起奶粉,看着床上的孩子,欣慰的说。

“我这两天都担心得要死,家里断粮断水了,我们大人还能坚持一两天,可孩子哪里能坚持住。我以为,以为——”

“呜呜……”

钱絮飞头埋进丈夫怀里哭了,她已经偷偷哭了好几场,却不敢在丈夫面前哭,不想增加丈夫负担。

苏思东抱着媳妇,轻轻拍着媳妇后背,安慰道:“孩子不会有事的,就算没有水,还有我的血,别担心啊,一切有我。”

再说伍菌肥,被苏大石一路拽着到了她娘家。

伍菌肥的娘家并不远,翻过一个山头就到了。

“这是干啥呢?”伍菌肥的弟妹看见两人拉拉扯扯进来,奇怪的问。

再一看伍菌肥的脸,吓得一声尖叫。

“啊——”

“叫魂呢,房顶给你叫垮了,有你好看!”一个苍老的妇人从内屋走出来,怒声呵斥道。

伍菌肥的弟妹一下子收了声,用手捂住了嘴巴。

妇人很满意媳妇害怕的样子,这才看向小院里站着的两人。

她先看苏大石,苏大石阴沉着脸,再一看旁边的人。

“妈呀!这是哪个杀千刀干的?”妇人终于看见了肿成猪头的女儿伍菌肥。

这个妇人,就是伍菌肥的极品妈。

“娘,她在村里造谣生事,随便给人泼脏水。平时我只要和个女的说句话,她都要疑神疑鬼,闹上一场。在家里闹就算了,这次更过份,给一个刚死了男人的寡妇泼脏水,还死不认错。我只好把她送回来,她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回来。”

苏大石把事情经过说了,也把村民们在场的证明讲了。

“胡说,你胡说,你就是想休了我,好给那狐狸精腾位置。她老公死了,你终于等到机会了,想娶她进门。除非我死!”伍菌肥歇斯底里的吼道。

“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媳妇,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朋友妻不可欺,你不懂吗?明明是你自己的嫉妒心!”

苏大石不想再费话,甩手走人。

“大石,大石,夫妻闹闹就算了,没必要……”伍菌肥的娘追出去,只看见苏大石一个背影,眨眼就在转弯角不见了。

“跑那么快干啥?人送回来,粮食和水又不送来,谁给你养媳妇。”伍菌肥完全没有想这是她的女儿。

“哪来的回哪去,我们家可养不起你。”伍菌肥的娘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恶狠狠的说道。

伍菌肥睁着只有一条缝的眼睛,努力地想看清她娘的神情是不是真的。

她都这样了,她娘还要赶她走。

“孩他大姑,娘说的可是真话,我们家可没有粮食了,真的养不起,你还是快点走吧,说不定还能追上你男人。”伍菌肥的大嫂倚在门框上,鄙夷不屑的说。

都几十岁的人了,还争风吃醋,也不看看对象是谁,那可是他男人心中的白月光。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娘,我前天才把家里的一半救济粮拿回来了给你,怎么又没粮了?”伍菌肥不可置信的问。

倚在门框上的大嫂转身回屋,不想理会这种傻子,只有傻子才会把家里的粮食送人,还送了一半,家里的人不吃了。

不过,这种傻子她喜欢,因为是送给她家的,她有粮吃呀!

傻子伍菌肥可不知道娘家大嫂心里的想法,知道一定会问:“当初是谁手脚麻利的把粮食拿进厨房的。”

相信她大嫂一定会翻个白眼给她看:“我又不是傻子,有粮不要。”

伍菌肥的娘也不能说两天就吃完了,只得说:“那你住柴房去吧,家里没有你住的地方,每天你只能吃一顿,想喝水自己去找,家里人都没水喝了。”

伍菌肥的娘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回来也不晓得带粮食和水,我们家是啥样的你不知道吗?蠢死你了。”

老妇人说完就骂骂咧咧回房了,也不说给伍菌肥的脸上涂药。

伍菌肥拖着无力的身体向柴房走去,把干草散开,倒上去,脸上的痛也没有她心中的恨意强。

当初,苏大石是她一眼就看中的男人,她趁苏大石来村中参加表哥的婚礼时,偷偷爬上了苏大石的床,苏大石才被迫娶了她。

伍菌肥满心欢喜,新婚洞房花烛时,醉酒的新朗嘴里喊的却不是她的名字,而是那个云暖。

从此她就恨上了云暖,即使云暖后来嫁给了苏东阳,而且人家也一直喜欢的人不是她男人,她还是恨。

苏东阳是个军人,常年不在家,她男人就常常给那个叫云暖的女人帮忙。

无论她怎样闹,男人还是我行我素,还威胁她敢去云暖家里闹,就是送他去吃木仓子儿。

因为云暖是军婚,她只得咬牙忍啊忍,眼睁睁看着男人去帮那女人,她却无可奈何。

她恨啊!

恨那个女人表面上柔弱可怜样子,实际上阴狠狡猾,吊着她男人,就为了她男人帮她干活。

伍菌肥恨意滔滔,云暖是完全不知情的。

就算知道了,也最多是嗤之以鼻。甚至还可能告诉她一句:“偷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就算没有她,也不可能幸福的。”

当然,云暖也会觉得很冤枉.因为她把苏大石当亲哥一样,从来就没有过非分之想,她从心里到了外面,那都只有苏东阳。

她从小就是苏东阳的尾巴,苏大石也是苏东阳的好哥们、好兄弟,三人几乎是一起长大。

小时候偷鸡摸狗打架,干啥都是三人共同参与。

不过,偷鸡摸狗是苏东阳和苏大石干的,云暖只是望望风。

打架时,云暖也只是悄眯眯的偷袭,绝不会正面刚。

外人面前,云暖就是个温顺的乖乖女。

(只有苏东阳清楚,云暖还是腹黑妹。)

云暖没有去想伍菌肥的事情,一个妇人,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呵,将来差点被这妇人掀起的浪花淹没,她才后悔现在没有掐灭。)

云暖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样才可以把水移到水井里?

她在卧室里放了一个碗,人站在离碗一臂的距离,心里默念放进碗里。

然后碗里就有了水,啊,成功了!

她欢喜得想尖叫!

她又把水收回去,把碗放到一米远的距离,心里默念“把水放进碗里”碗,碗里又装满了水。

最后她把碗直接放了三米远的距离,依然可行。

她想到水井离她这里大概有十几米,井旁好像有个石糟,是鸡的食糟。

她试着放水,然后一看,只有石糟底有点湿润。

她想着大概是石糟太干,水被吸收了,于是又试着默念放一碗水。

同时她心里还想着看一看,然后她就神奇地看到了一团水在空中向石糟飞去。

只是水团在飞行途中越来越小,到了石糟时只有一小滴了。

云暖看过很多穿越小说,还没见过金手指里出来的东西会变化。

云暖又试着缩短距离,发现三米内,水的多少不会变,越远越小,不能超过两十米,那时米粒大小的水滴都不会有。

云暖一番试验后,头就一阵一阵的痛。

她想这应该是精神力过度使用的原因。

她躺回床上,沉沉的睡了。

云暖这一觉睡醒,竟然是第二天了。

她是被饿醒的,她也顾不得去看外面,知道自己闩了门栓,她不开门没人进得来,除非把门从门斗里端起来。

云暖闪身进了别墅,洗漱后就去厨房弄吃的,吃饱了她才能想事情。

“砰砰砰!”

“娘,开门。”

敲门声伴随着喊声传来耳里,云暖下意识地括眼看外面,看见大儿媳端着半碗冲好的奶粉站在门口。

“咦,在别墅里可以看见现实里的东西了。”云暖惊喜的想。

她人急忙回到现实,她一边去开门,一边去看门外,果然看见了门口的大儿媳。

文暖想:“应该是昨天把精神力用完了,实际是修练了精神力。

就像教她练拳的师傅说的,每次练到极限,能多坚持一下就多坚持一下,坚持的这一下,就是你增加的。昨天的精神力用到了极限了,就是增加了精神力,所以今天能看见外面。

云暖无意中发现了精神力的修练方法。

“娘,这冲好的奶粉给你喝,一天吃一餐饭,你身体挺不在。”钱絮飞把碗递给云暖。

云暖也没说啥,伸手接过。

儿媳孝顺的吃食,怎么能拒绝呢!

她把半碗冲好的奶粉端进厨房,找了一个盆,用神识看了眼外面,外面没人。

她闪身进入别墅,迅速的把盆子洗了,又装满了温开水,闪身出来,拿了奶粉出来,冲泡了奶粉,把剩余的奶粉放回别墅。

当然,她也不敢泡太浓,不然解释太麻烦。

她又取了几块饼干,是那种压缩饼干。

她把奶粉盛进碗里,端进堂屋,把饼干放在桌上的空盘里。(去掉了包装)。

“出来,全部出来,吃饭啰。”云暖不紧不忙的高声说道。

“砰!”

“砰!”

“吱嗄!”

开门声很快响起,一个个人都飞快地走了出来。

“娘,这是什么?好香哦。”老四昨天没看过奶粉,好奇地问。

"啊,我知道,这是奶粉.娘,这不是给侄儿们吃的吗?我们吃了,他们两兄弟吃啥?”老六说道。

所有人都看向云暖,老二苏思阳不赞同的对云暖说:“娘,我知道你心疼我们。我们是大人,能坚持得住。学东和学阳才一岁多,坚持不住的,他们现在都没办法站起来了。娘,留给他们吃吧。”

“对,娘,我们不饿、给侄子吃。”几兄妹都表示不饿,要留给两个侄子。

钱絮飞感动得眼泪串串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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