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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林几许

蜜桃晶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悬疑+爽文+男女主清醒人设,全员有嘴有脑】泛州这个地方,好像什么都是无趣的,政治制度也是会逼疯人,每天除了胡同买卖后,女人还要顾家,男人不如意时还会拿老婆撒气直到陈绍芳的出现,让胡同里的人以新的模式相处,男子也渐渐体谅老婆,女孩与女孩之间也时不时的聚在一起陈绍芳因为酿的酒无人能及,因此得名‘酒娘娘’,可就是这样给大家带来欢笑的女孩,也被老天捉弄了,在16岁生辰时突发心疾去世后来,老天好像知道自己犯了错,便派了个许林墨作为她18岁的生辰礼物许林墨“不是说有恩必报吗?今日这恩,那打算怎么报?”陈绍芳“我都嫁给你了,还不算报恩吗?”许林墨“不算,得以身相许”陈绍芳“???”

主角:陈绍芳,许林墨   更新:2023-01-04 08: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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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绍芳,许林墨的其他类型小说《芳林几许》,由网络作家“蜜桃晶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悬疑+爽文+男女主清醒人设,全员有嘴有脑】泛州这个地方,好像什么都是无趣的,政治制度也是会逼疯人,每天除了胡同买卖后,女人还要顾家,男人不如意时还会拿老婆撒气直到陈绍芳的出现,让胡同里的人以新的模式相处,男子也渐渐体谅老婆,女孩与女孩之间也时不时的聚在一起陈绍芳因为酿的酒无人能及,因此得名‘酒娘娘’,可就是这样给大家带来欢笑的女孩,也被老天捉弄了,在16岁生辰时突发心疾去世后来,老天好像知道自己犯了错,便派了个许林墨作为她18岁的生辰礼物许林墨“不是说有恩必报吗?今日这恩,那打算怎么报?”陈绍芳“我都嫁给你了,还不算报恩吗?”许林墨“不算,得以身相许”陈绍芳“???”

《芳林几许》精彩片段

泛州是一个思想封闭的地方。

泛州君规定,女子不得入学堂、需裹小脚、束胸;非必要不开铺若是未出嫁女子开铺子,经营时需带面具,面具样式不限。由于规定都是针对于女孩,所以女孩之间并没有像传闻那般争执不休,而是相互体谅,互帮互助,容情胡同里的姑娘时不时聚在一起,诉说自己的难处,或者探讨自家丈夫对自己如何。

而陈绍芳的出现让整个胡同变了样,大男子主义越来越少,少些男子已经慢慢理解了女子顾家的不容易,而女子也在聚起来的时候少流了些泪,多了些笑容。

可老天放过谁,陈绍芳的母亲因难产去世,父亲是同福客栈的老板,虽说是客栈,但几乎并没有人住,绍芳的父亲的厨艺精湛,为了生计,便将客栈的一楼打造成饭店,才得以维持生计。她的父亲并不像其他男人那般刻薄的对待子女,除了泛州君的规定不得以遵循外,其余的几乎都能宽恕与满足。

在父亲的谆谆教诲与细心照料下,陈绍芳养成了积极乐观、善良的性子。陈绍芳对于书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她喜读军书,父亲便买了各式各样的军书偷偷带给她 ;后来又喜读医书,父亲便将能买的医书一一买来;大了点后,她又喜欢酿酒,父亲便腾出罐子让她自由发挥

陈绍芳也并没有让父亲失望,酿出来的酒都让父亲拿去卖,生意也愈发火爆,陈绍芳自小也从未被父亲责骂过——做错了事,父亲会亲自解决完对陈绍芳笑着说“没事”;失败了,父亲会笑着说“原来咱们绍芳这么优秀啊,竟能离成功这么近”;不论做什么成功,父亲会亲自下厨来奖励陈绍芳,饭桌上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唯一的后盾

可老天偏偏还喜欢捉弄人,在她十六岁生辰时,当晚父亲还在与她庆生,可就在第二日白天出了趟门后,变得非常奇怪,陈绍芳感觉父亲好似在隐瞒什么,傍晚父亲叫陈绍芳代他给客人送餐,陈绍芳并没有多想,便开心的去了,客人见陈绍芳能干,便送了她一支簪子。

夜晚,陈绍芳开开心心的跑进铺子,结果叫了几声“爹爹”都没有声响,直到走到柜台前,才发现,父亲已经没了气,当晚陈绍芳泣不成声

按照规定若莫名之死,要送去护州主府验尸,家属则在家里等消息,而陈绍芳得到的却是突发心疾,她虽有不甘,但验尸的护州主府一向准确,也就没多想。

但她不知道的是,给她传的消息并不是验尸的护州主传的,而尸体也不是也不是验尸的护州主的人拿的。

泛州原只有一位护州主,便是泛州君的长子——苏宇轩,但由于是亲生的,性子也与泛州君一模一样,整天好吃懒做,贪色成性,眼看泛州渐渐沉寂,便不得以又将妾的儿子选出作为第二位护州主——许林墨,而这第二位护州主将泛州救于水火,又处事机灵,不露马脚,深得泛州君抬爱

受苏宇轩的影响,在百姓的眼中,护州主是一个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怪物,高不可攀!而这验尸的护州主是许林墨,劫走尸体的便是苏宇轩,许林墨知道真相后并没有将苏宇轩的罪行告知于众,因为他知道要想彻底除掉苏宇轩,需要更大的证据!

父亲走后,陈绍芳没了后盾,但她依旧乐观向上。由于自己的生辰恰好与父亲的祭日相撞,便将自己的生辰往后延了十五日。

陈绍芳为了生计,必须继续经营好这铺子,且跟随父亲这么多年,她已有的经验将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她将饭店换成了酒馆,为了自身安全,便只卖酒不能在此地喝酒,她酿的酒出了名,因此好多人都唤她为酒娘娘。而陈绍芳也成了胡同的一员。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以肉眼可见的变化逐渐变得美不可喻,平日在铺子时,虽戴着面具,但也藏不住她的婀娜多姿,窈窕之势。每当姑娘们聚在一起时,大家都会大大方方的摘下面具,聚餐上最常见的话语,就是那些大婶互相吵着要陈绍芳嫁到家里做女婿....

很快,陈绍芳的美连着酒的香一齐出名,传入两位护州主的耳朵里,关于陈绍芳的情劫便就此展开。

然而事情的真相往往在最后才会拉开序幕。大家都被谣言所蒙蔽,整个泛州都被泛州君一人的自导自演耍的团团转,陈绍芳原本也受着谣言的影响,可终究纸包不住火,自打收了个小丫鬟后,像是得到了仙人的指点,在陈绍芳的不断探索下,真像才渐渐浮出水面

陈绍芳用一生向老天证明善良之人的人生不该如此坎坷,可老天怎会轻易认错,不耐烦时便将惹事者除去,但自古真情动人心,老天终究还是被真情打动,将浩劫收回,百姓终得安宁!

陈绍芳也终究想不到,她将会有另一个强大的后盾,这个后盾既是她的软肋,亦是她的盔甲,而她将会实现自己一直以来想做的事,剔除旧制度、改变女子与泛州命运、以及改善百姓生活!


清晨,阳光洒在陈绍芳的床上,但陈绍芳并不在屋内。

若不拖那十五日,今日便是她十八岁的生辰,也是父亲的祭日。昨夜,陈绍芳跪在自己给父亲的建造的祭坛前,像往日那般讲述着自己身上所发生的趣事,但她等不到回应,流着泪便就地睡了下去。

直到第一声铃声响起时,陈绍芳才勉勉强强睁了眼。

胡同里有个规矩,每天三声铃铛声响完后必须开张,闭铺的时间不定。

陈绍芳带着困意,伸了个懒腰便开始洗漱打扮,陈绍芳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正愁着脸,便用手舒了舒皱着的眉毛,又拍了拍自己带有婴儿肥的肉脸,对着镜中的自己练起了微笑。

第二声铃铛声响起时,陈绍芳煮了碗红豆粥。饭桌上,陈绍芳托着腮愣神,勉勉强强的吃进去几粒红豆,回忆着父亲给他过的最后一次生日

【那晚,父亲在厨房炒着菜,陈绍芳把自己酿的果子露放到桌上后,也进了厨房——

父亲眼角褶着皱,笑着说道“咱家闺女长大咯!成大闺女喽!”

陈绍芳乐呵呵地笑着,“爹爹,今日的长寿面看着怎么有点不一样啊?”

“这是爹爹我自己研究的,十六岁啦,咱来点不一样的!”

“好!谢谢爹爹!那爹爹可否教于我,我也想让爹爹尝尝我做的长寿面!”

“没问题!咱家绍芳打小就聪明一定学的很快!”

“谢谢爹爹!”

“....”】

厨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陈绍芳眼里填满了泪光,可就是流不下来,嘴角带有一丝苦笑,她搅动着碗里的粥,舀了一勺喂在嘴里,许是没对准,汤顺着嘴唇又流回碗里,放下勺,又开始搅拌着碗里的红豆...

【饭桌上——

“嗯~爹爹,这长寿面真好吃!”

“哈哈哈哈哈哈,好吃就好!来尝尝别的菜!都是爹爹我研究的新品”

“嗯嗯,爹爹来尝尝我酿的酒!”

“...."

陈绍芳两两腮被吃的填的鼓鼓的,与父亲谈笑着】

眼泪终不是容器,顺过脸颊,一滴一滴地落在碗里,在陈绍芳的搅拌下渐渐地与红豆粥融为一体

很快,第三声铃铛声响起,陈绍芳回过神来,将红豆粥猛喝了一口,用袖子轻拭了拭眼泪,戴好面具后便从密房里跑出

往日,陈绍芳一开铺子,便会看到很多人在门口排着队,等着买酒,除了一些馋酒的家户,还有交好的店铺,也有一些饭店的小斯,她的生意总是最火爆的

可今日开门,却瞧不见几个人,买酒的人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让绍芳很是纳闷,她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出门一瞧,街坊邻居大多都关着铺子,这不禁让陈绍芳乱想起来

【不会是别的地方卖出了比自己酿的还好喝的酒了吧!那...那我没生意了我还怎么生活】

陈绍芳叹了口气,沮丧的坐在柜台前等候,这一等便等了一个下午,期间确实有人来买,但是也是同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原因,人付完银子便跑的不见踪影

傍晚,陈绍芳觉着无聊,便洗了个苹果在柜台前啃了起来

“小芳啊,你怎么还没关门呐?”

初雪听到熟悉的声音朝门外瞧去

“白婶?您怎么来啦!您快告诉我到底是哪家酒馆把人吸过去了~~”陈绍芳边说着边向白婶走去

“什么酒馆!你赶紧关门吧!”

白婶虽然语气重,但自从陈绍芳的父亲去世后,白婶便对她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白婶本有个闺女,但不巧被苏宇轩选中做侍寝,那女孩不愿,便直接判死刑,丈夫本知道后,顶撞了苏宇轩,也被处死,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为何要关门,今日还没挣几个银子呢”

“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啊!平日里也没见你少挣!再过十五日不就是灯元节了嘛,刚听说的传闻,灯元节前的第十五日是鬼夜!据说当天晚上出门的人都莫名的失踪了!”

“鬼夜?白婶,这都是话本子里的东西,顶多骗骗小孩,您不会返老还童了吧”陈绍芳耍着逗趣儿

“去去去!”白婶摆着臂又道“整个胡同除了那些不怕死的之外,几乎全都关了,你也赶紧的,我得赶在天黑前把这蜜饯给之前预定的客人送过去,若是没时间回来,就先住下去,被让我第二天回来找不着你!”

【原来是这样,幸亏不是出现了新的酒馆】初雪嬉着脸将白婶怀里的蜜饯抢到自己怀里来

“白婶,不如我替您去吧!就这么说定了哈!”说罢便跑走

“哎呀这脚上的布还没拆呢就跑这么快”白婶自言自语道,见陈绍芳跑远,便又喊了句“如果天黑了就在客户那住下嗷!”

“知道啦!”

陈绍芳送完后天确实黑了,客人见留不住陈绍芳,便给了她一支灯笼。虽然每家每户的房梁柱上都悬着灯笼,但还是不太明亮,手里提着一支,会亮些。

陈绍芳走在空荡荡的胡同街上,时不时的看看天上“今晚的星星真美!”由于胡同道里只有她一人,便稍放大声说道,殊不知斜背后的屋顶上正有人看着赏月的她

“你也很美”许林墨勾唇自言自语道

陈绍芳总觉的心不安,朝地上一看,才发现影子已经变成了两个,她吓的猛回头,发现是个酒鬼,才松了口气,酿酒的她对于酒鬼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是过了好一会,陈绍芳发现酒鬼一直跟着自己,不得以便跑了起来,可裹了脚的女孩能跑多快,何况布还没有拆,加上紧张,很快便崴了脚。

“啊!”陈绍芳应声倒地,灯笼也被甩了出去,她原以为酒鬼会像饿狼一样扑过来,但突然没有了动静,陈绍芳刚想转头去看,突然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

她吓的一激灵,转过身来闭着眼将手甩成了拨浪鼓,直到打到了什么东西才停手。缓缓睁眼后以为看到的是不可想象的画面,却发现一位披着蓝色斗篷的白衫男子正单膝跪在自己面前,虽隔着面具,但并不妨碍陈绍芳观察,一双亮眼弯了起来,眼睛微眯挤出了卧蚕,微薄的嘴唇上下动着,告诉她“别怕”

许林墨也盯着眼前的女孩,圆溜溜的大眼泛着泪光,眉毛微微皱起,好似再埋怨他为何不早点出现

晚风轻轻拂来,许林墨双鬓的短须与陈绍芳的长发应和着,两人盯了很久,时不时的眨眨眼睛,好似要把对方的样貌映在脑海

【他真好看】

【她真好看】


陈绍芳看的入迷,脑海里还在幻想着什么,面具遮住了她那通红的脸,但却遮不住她那上扬的嘴角,两颗小虎牙毫不躲藏的露在外面,完全没有反应到自己早已被许林墨公主抱抱在怀里

陈绍芳虽听闻第二位护州主喜戴面具示人,可戴面具的男子也很多,也不足以证明当晚遇见的就是护州主,或许是武功颇深的知名公子呢。

“家在何处?”许林墨的话将陈绍芳的思绪拉了回来。声音又轻又撩,无处不透露着温柔

“同...同福客栈”陈绍芳紧张的声音都变得软绵了些许

许林墨听后满意的抿了抿嘴,应道“嗯”

陈绍芳在房梁柱上的灯笼的照射下,模模糊糊看的清许林墨侧面的轮廓,面具未遮住的下颚线,轮廓清晰,再往下瞅,便是那性感的喉结,可很快,她的目光便很快被脖颈上血渍吸引

她才想起被自己忽略已久的酒鬼

她将头转向许林墨的身后,发现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许林墨发现身上抱着的姑娘变得不老实,动来动去在找着什么,倒不觉得重,只是夏天穿的衣裳单薄,蹭的他心里痒痒

“不必找了,我的侍卫已经将他带去护州主那里报官了”

陈绍芳听后才意识到了什么,便不再乱动。随即拿出一张手帕,包住食指,轻拭着许林墨脖颈上的血渍,其余空出来的指肤时不时的与许林墨的皮肤触碰,许林墨的喉结不禁的上下滚动着

将陈绍芳送回铺子后,便趁她不注意时,便离开,去了平日里观察陈绍芳的屋顶上。

回屋后,陈绍芳久久不能平静,躺在床上将白婶所谓的鬼夜路上碰到的男人对比着想了想,会心的笑了笑【哪有什么鬼夜之说,应该称为“偶遇美男传”】

屋顶上,许林墨也是沉溺在方才的场景里抿嘴笑着

“许州主,不是我以下犯上,恕我直言,您笑的实在是太恶心了”

岑卫的话一出,许林墨上扬的嘴角瞬间变平

“我看你就是敢想以下犯上”许林墨变回阎王脸瞪着岑卫,“对了,尸体处理的怎么样了?”

原来,鬼夜之说与酒鬼是苏宇轩搞得鬼,为的就是想抱得美人归,将陈绍芳禽走,但在向下人安排任务时,被躲在暗处的岑卫听得明明白白,才会发生今晚的事

“已经处理完毕,保证没有破绽!”

“很好!继续盯着!我的生活幸不幸福可就全看你了!”说罢便伸手拍了拍岑卫的肩膀上

关于幸福生活一说,还要追溯到很久之前,泛州君有一个正妻和一位妾侍,正妻所生的是苏宇轩,而妾侍生的则是许林墨。

苏宇轩的母亲离世,苏宇轩却听信谣言说许林墨的母亲害人至此,便痛下毒手将许林墨的母亲杀害,又将造谣的人拉出为自己洗除罪名,许林墨笃暗下决心等时机成熟,此仇必报!

后来陈绍芳父亲的去世那天,陈氏给陈绍芳说自己出去办事,其实是苏宇轩召见陈氏,逼迫陈氏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自己,见陈氏不答应便给陈氏喂了颗毒药,便将陈氏放了回来,陈氏见自己命不久矣,害怕自己不在后,苏宇轩来找麻烦,回来后便将陈绍芳安排去送东西,而自己偷偷的闯进许林墨府中

陈氏请求许林墨与自己的女儿定亲,保护自己的女儿,希望他能答应高攀他一次,失去母亲的许林墨本是冷血人,但在得知是自己与苏宇轩倾慕已久的‘酒娘娘’后,便爽快的答应了

陈氏走后,许林墨派人暗中保护陈绍芳,有时也会像今天这般亲自保护,但在得知苏宇轩要擒陈绍芳时,便第一次现身在陈绍芳的面前。经过往日一年的磨合,他的性子也学着陈绍芳变得活泼些,在与陈绍芳近距离面对面时,他承认,他沦陷了

“许州主,您打算什么时候娶陈小姐啊?”

“哎~!我说,你怎么比我还操心我的幸福生活”

“这不是怕您的幸福生活被苏宇轩抢了嘛,我可提前说好,如果州主夫人不是陈小姐,我就不干了”

“哦?竟能为了一个州主夫人放弃主子?什么想法”

“若不是陈小姐,恐怕属下没有机会能像今天这般与您交谈”

“怎么感觉你怪怪的?撕~这平日里不是看你挺高冷的吗,怎么今天说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

许林墨观察着岑卫,才发现他手里紧紧的攥着酒壶,意识到不对,便赶忙过去查看方才酒鬼倒下的地方,果不其然,血迹还在

“岑!卫!”

......

隔天一早,陈绍芳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铺子门口,周围围满了人

“你倒是说句话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啊,听说你被一个公子抱着回来了,真的还是假的啊!”

“.....”

她们一边讨论着,一边又晃晃陈绍芳,想让她给出答案,但陈绍芳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受影响

她两手托腮,又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表情愈来愈浮夸

“各位都散了吧!”白婶穿过人群大声的喊道“你们瞧她一脸春心盎然的样子,肯定是那公子抱回来的呗!长的估计也不错!倒是让我信了鬼神之说是假的! ”

“那不行啊!我还等着她来我们家做女婿呢!”

“什么你家!明明是我家的!”

“是我家的!”

“....”

陈绍芳被吵的渐渐从美梦中醒来。瞧见两位婶婶快要打起来,便赶忙起身制止

“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大伙都散了吧嗷!都散了吧!”

苏宇轩屋中....

“岂有此理!”苏宇轩大声哼哧着“我精心谋划的鬼夜,酒鬼,竟全被许林墨给毁了!”说罢,便将桌上的酒壶重重地摔了下去

“若不是做错了事被禁足,也不会如此!”又道“李卫,我们何时解禁?”

“回苏州主,灯元节的次日便可解禁”

“我听闻灯元节是美人的生辰,也好,就让美人好好过个生辰!待我解禁之日,我定要以护州主的身份向这位酒娘娘提亲!”

苏宇轩将手里的盘着的核桃捏的稀碎,眼睛在婢女间扫视了一圈

“你,过来”苏宇轩指向一个婢女,勾了勾手

婢女走去后,便侧盘腿坐下,苏宇轩一手伸去将婢女的脖颈狠狠掐住

“我听说灯元节过几日后,许林墨要选婢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给我好好表现,进去后日日盯着他,给我汇报行踪!”

婢女艰难的回道“婢女定当竭尽全力效劳州主”

苏宇轩听后将婢女的脖颈一甩, 满意的哈哈哈大笑

“我苏宇轩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到!”

殊不知,岑卫早已偷偷的潜入屋顶,将瓦砾揭下了几块,将方才苏宇轩的谋划听的一清二楚


许府,岑卫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道来,但很快他便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对的

“你说她的生辰与这次灯元节相逢?嘶~我怎么就把这事忘了呢?”

许林墨坐在屋里,一手的胳膊肘支在茶桌上、手支着头、翘着二郎腿思索着。

虽然岑卫疑惑许林墨的重点是生辰,而不是苏宇轩要抢娶,但许林墨一直以来沉得住气,做事一定有他做事的道理便没有多问

许林墨想了一会,便说道“岑卫,你说...要是在生辰时,我把我作为礼物送给她,如何?”

“许州主!”“英明”

“你为什么要将语气忽高忽低的说”便将头转去看向岑卫

岑卫不知说什么好,便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您是懂送礼的”,还不忘做了个抱拳的手势

两人四目相对尴尬的笑着

“可是....该如何安排呢?在我观察她的那一年里,她不论什么节日都足不出户,节日当晚,总能看见她趴在窗户前看着月亮,就怕灯元节,她也如此”

“许州主,您还记得她们会在节日的前天晚上聚在一起吗”

此话一出后,许林墨便又和岑卫四目相对尬笑起来。

“除去今日与灯元节当晚,还有十三日,怎么从前我将自己闭府了一个季度都从未感觉时间如此慢”说罢,闭目冥神,想起那晚的相遇不禁嘴角上扬

当然,岑卫打小与许林墨一同长大,府中待他俩都不好,但许林墨总能尽自己所能把最好的给他,不像苏宇轩那样将气撒在下人身上。因此在岑卫的心里,他早已将许林墨当做义父义母的哥哥

他知道作为泛州君君府庶出的儿子,许林墨过的有多不好,后来母亲去世后,很少能像最近几日这般话多还面善,也是自从做了护州主后,因各方面突出,许林墨才勉勉强强感受到父爱。与其说许林墨觉得时间之久,倒不如说岑卫他自己更希望陈绍芳能早日入府。

在和许林墨交替保护陈绍芳的时候,他发现了陈绍芳身上的善良、勇敢与真诚,因此也非常希望看到两人能修成正果

【好久没看到许州主展眉冥神了】岑卫轻轻的出门顺将房门关上

陈绍芳这边——

由于马上灯元节了,胡同的街坊邻居都在为这一天准备着,定制酒的客户也愈来愈多,因此休息时间变得极少

但陈绍芳并不觉得麻烦,却因有一天竟然能保单而开心,但铺子里至始至终都只有陈绍芳一个人,而街坊邻居们都很友善,几乎都是自行来取酒。

“绍芳啊!你给我说说,你是不是有爱慕的人啦!”

同样的场景不同的问题,光闻声便知道是白婶

“白婶,怎么可能啊,我还没想好要嫁人呢”

但除了父亲,那晚,陈绍芳是第一次近距离面对男子,也是第一次被男子公主抱抱起,陈绍芳自己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想的时候总会小鹿乱撞

“谁说要嫁人了,嫁人之前,总要有一个磨合阶段,时间长短不限,就是验证两人是否合适,若两人门不当户不对便说明不适合共度余生”

“可是白婶,我觉得您这话说得不对,倘若夫妻二人同样完美,那我在一起后不会幸福,毕竟自己都会便不需要对方。都说借他人之长补己之短,我认为这句话同适用于婚姻,只有互相需要,两个人才会长长久久。爹爹还在的时候,经常会给我讲娘亲在的时候有多需要他,依赖他,我能瞧的见爹爹满脸幸福”

躲在小窗的岑卫听完这番话后,便更加笃定,陈绍芳一定是一位贤妻

“那你有没有心仪的人啊!”

“白婶,您今日不太对劲哦”陈绍芳观察着白婶的模样,白婶也是一直躲闪着

“我就问问!你先忙!对了!多看些男女情爱的话本子,对你呀有好处哦!”说罢,便赶忙跑了出去

【关于情爱的话本子啊,是该读读了】

初雪也确实买了几本话本子,有空的时候便会坐在门口读读,时而哭的眼睛泛红,时而不禁哈哈大笑,而许林墨在不处理政务时,也会悄悄的上一个方便观察的屋顶,陈绍芳看着书,许林墨则是看着陈绍芳,她的情绪起伏所发生的微表情,全都一一映在了他的脑海里。

只是......没有像那晚般离得很近

终于千等万等,许林墨盼到了所谓的聚集

这晚,姑娘们选择在陈绍芳的铺子里聚

“陈绍芳,马上就是的十八岁生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找个如意郎君”

“嗷!原来你们跟白婶是一伙的!”

“哎呀,快说说嘛!我们都有了些交往经验,也就你还沉浸在你的酿酒里,我们想听听你的想法”

陈绍芳便咬了咬嘴里的筷子,思考片刻说道“最近呢,我也是读了少许白婶所谓的有关情爱的书,内容嘛,我承认爱情需要禁得住大风大浪的考验,但总有竹马比不过天降,也有双向奔赴没有好结果的,眼睛都给我哭肿了!”

紧接着又道“如果说我的如意郎中的话,我其实很简单,能与一人长相厮守,白头偕老足以”陈绍芳说罢,便笑了笑,浅浅地露出两颗小虎牙

小窗外正在偷听的两人听完这句话后,许林墨的笑终于露了牙,岑卫虽希望他俩修成正果,但还是忍不住“咦~”一声吐槽一下

“这就没啦!”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陈绍芳

“没啦”陈绍芳边说边摇着头,又补充道“我的虽看着容易,但没几个能真正的做到的,若是在我身上能成,我指不定要在灵坛上每天多上一炷香”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齐声应和着

过了许久,聚集终于该散了,陈绍芳补充道“对了,灯元节,我想一个人去集市上看看,就不跟你们啦!”

许林墨听到了得心的话后,便带着岑卫离开,实施他那蓄谋已久的计划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心知肚明陈绍芳将自己关的太久,是该一个人放松了,于是便齐声答应。

今晚,同福客栈,也充满着笑声


灯元节当晚,陈绍芳坐在化妆台前面对镜子哼着曲打扮着

陈绍芳平日里爱往集市上跑,也必能看见一些贵公子与小姐的发装与服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陈绍芳有时待在屋中便开始照着看见的样子打扮起来。陈绍芳因常年酿酒、身材又瘦,手便显得纤细又小巧,便很快就能摆弄出几个发型,有时因突发奇想,做出来的发型甚至比闺门小姐还要好看些

陈绍芳想了想,平日里她因要打理铺子,便穿的都是紧袖的衣裳,头发若是在酿酒或者搬东西时不得以盘起,平日里买的好看衣裳几乎都没有穿过,今晚既是灯元节,她决定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陈绍芳将铺子关好后,刚准备要走,便因唤声所停住脚步

“敢问这位闺家小姐贵姓啊”

陈绍芳原本就仪态好,只见她一袭云烟色长纱裙垂到脚踝,领口呈v字形状,毫不掩饰的露出她那修长的脖颈与诱人的锁骨,绣着桃花边的广袖衬在两臂,腰上绑着白纱,将陈绍芳的线条展现的淋漓尽致,外披大袖衫,脸上戴着半面兔耳面具,整个衣裳呈垂感,显得陈绍芳比平常还要小巧些,倒真显得她像只兔

陈绍芳转过身来,发现姑娘们都站在身后

“绍芳你今天真的是太漂亮了!”

“是啊!本来不打扮都能看出姿色的,今儿一打扮倒是快让我认不出了”

姑娘们齐刷刷的走向陈绍芳

“不得不说,绍芳打扮起来若是不与你相识的,倒的确会认为你是哪位闺家小姐”

此话一出,陈绍芳瞬间眼里放光忙跑了过去

“万姐姐!你怎么来啦!”陈绍芳抱着万家长女蹭了蹭

大家也都来问候,“你在那露脸的护州主府上过的怎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苏宇轩好色成性,以护州主的身份横行霸道,每年定时,将一些好看的或是名望小姐都抓取府中享用,因此胡同里的小姐少之又少,后来有了经验,便会有人会提前得知消息前来通知,为的就是让苏宇轩目标的女孩当日扮丑,让他嫌弃走人,万家长女就受害者之一

“没有拿我怎样,府中的姐妹众多,过的都行”

大家突然意识到什么,便赶忙齐刷刷的嚷嚷着让陈绍芳换衣裳

“大家不必如此惊慌,护州主被罚禁足了,明日才解禁,绍芳好不容易在节日时出来一趟,就随她吧”

“万姐姐,你在护州主府待了那么久有没有听闻他叫什么,以后我们听名躲的更快些”

护州主从未将真实姓名传出,百姓们都好奇着

万湘摇了摇头

陈绍芳泄气看了看天空,发现开场灯已在天空挂起,说了句“时候不早了!我先走啦!”便赶忙朝集市上跑去

万湘叹了口气道“真是的,穿着长裙也不知道慢点,缠布还没拆也不怕摔着”

“莫要担心,她就是如此,还真没摔过,走吧,我们也该去了”

“....”

集市上,人们熙熙攘攘着

“果真像白婶所说,确实与平日里的集市不同”陈绍芳边走边感叹道

她观察着周边,猜灯谜、耍戏子等等,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吃摊,街上人来人往的,充满着欢声笑语

陈绍芳走着走着,停在了小摊旁,不是被小吃所吸引,而是为前面围着的人所疑惑,陈绍芳愣了一会,便看到了无数展孔明灯从人群中缓缓升空,陈绍芳的目光也随着孔明灯的位置移动,盏盏孔明灯照亮了整个集市

“好美!”陈绍芳感叹道,但又觉得不对“灯元节不是放花灯吗,怎么孔明灯也开始放了?”陈绍芳自言自语道

“听闻是去年戴面具的那位护州主来放花灯时,无意间听到谈论说觉得花灯不足以将思念寄到,便下令让今年灯元节时加放孔明灯,寓意飞的高思念倒”

“嗷~”陈绍芳点了点头,又惊到“嗯!?”,转头才发现是一旁卖糖人的老板

“老板,您耳朵真灵”

“那是,打小我周围的人都称我为‘顺风耳’”

陈绍芳笑了笑,借此问道“老板的消息很灵通嘛”

“也就那样!但很少有我不知道的”

陈绍芳听后便来了兴趣,便离摊进了些悄悄的问道“那您可知两位护州主的姓氏?"

老板被吓了一跳,慌忙着道“我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敢打两位护州主的主意啊!”

“我就随口问问,不知就不知,那么慌张干啥”

陈绍芳之所以迫切于知道护州主的姓氏,是因为当时陈绍芳的父亲留有最后一口气,叫她去找许氏的护州主,可两位护州主从未透露过姓氏,且常常与百姓混淆,而且许氏的百姓众多,不知该如何找起

陈绍芳瞧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又眼见方才的人群慢慢散去,刚准备走便被老板叫住

“小姐,买份糖人再走吧”

同为生意人,陈绍芳自是知道为何,便付了银子拿了根糖人

陈绍芳向花灯的地方走去,正在寻买花灯的地方时,却听见了阵阵训斥声,寻声看去,万花楼底下围满了人

陈绍芳穿过人群,却发现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正被李楼主抽打着

陈绍芳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这背影...与那晚的男子极为相似】

陈绍芳为了看的清楚些便朝男子正面的方向挤了挤,定睛朝着男子的脸看去

【这...没戴面具啊】陈绍芳边想边观察着

跪在地上的男子的衣服已被抽的破烂不堪,身上也是血开肉绽,但身材却是肉眼可见的好,宽肩窄腰,肌肉明显的凸起,一看就是练家子。陈绍芳看的痴迷,她又看向那男人的喉结,这个部位她再熟悉不过了

【确实像!可是...万一不是呢,而且那晚的公子也不会沦落至此吧】

陈绍芳正思索着,可鞭子的响声让她难以入神【诶呀不管了,若是他,就当做报恩,若不是,那就当行善了!】陈绍芳决定先帮眼前的男子拜托皮肉之苦,日后再一探究竟

“还请李楼主手下留情!莫要在灯元节伤了和气”说罢便走向李楼主

陈绍芳此话一出,周围人的目光齐齐看向陈绍芳,此时恰好晚风微拂,空中放起烟花,陈绍芳的衣裙与长发随风微飘着,在烟花的衬托下,陈绍芳像是画中走来的女子,仙气飘飘。

跪在地上的许林墨虽见过形形色色的姑娘,但也被迷的离不开眼


李楼主也被陈绍芳的气度惊到,愣了愣便道“酒娘娘,您怎么来啦!换了身衣裳我都快认不出了”

万花楼只是名字取的好听的青楼,因地方盖得偏僻,很少会有客人,没了经济来源,很快就面临闭铺,陈绍芳发现后便将酿的酒投于李楼主,这才渐渐的兴起,因此李楼主对陈绍芳很是尊敬

“敢问李楼主,他这是犯了什么罪,竟能让您拿出刑具”

李楼主虽很早就做了充分准备,但面对这种情况也还是会紧张,支支吾吾的哼道“他就是楼里打杂的,昨晚我不在,我的手下叫他去给客人送酒,却偷偷将酒壶里的酒喝了精光,酒量不行就算了!酒品也不行!做出来的事儿都不敢想,直接将客人打残了,赔了不少银子,听到消息后,我才着急忙慌的赶回来收拾他!”

许林墨一直低着头,虽看不见陈绍芳的面孔,但光听声音就不禁感到开心

听完李楼主的话后,陈绍芳才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那晚救他的公子【我就说嘛,他怎么会沦落至此,但铺子也正好缺个打杂的,那就收了吧】

“有经验,有力气,爱喝我酿的酒,是个好苗子,不知李楼主可否割爱,若成,赶明儿我定当送两壶酒前来感谢”

李楼主被陈绍芳的话惊到【怎么我说出的话到酒娘娘嘴里就不一样了呢?】来不及多想,便应道“既然酒娘娘开口了,那就成吧!”

“那便劳烦李楼主带我的人去换身像样的衣裳”

【我的...人...】许林墨听后觉得心里一甜

说罢,李楼主便带着许林墨进楼

许林墨换好衣裳后便坐在椅子上

“还望许州主从轻责罚!”李楼主跪趴在许林墨面前

原来当晚,许林墨听完陈绍芳要一人出行时,便来到买花灯必经的万花楼,与李楼主提前商议要演一场苦肉计,也笃定了陈绍芳一定会收留他

“我为何要罚你?”许林墨微微勾唇道“我本是千杯不醉,你却告诉她我酒后品行不端,那我日后岂不是可以在酒娘娘面前为所欲为了?”

李楼主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说道“还请许州主一定要对酒娘娘负责!”

“你...不是应该求我身下留情吗”

李楼主藏不住笑,便道“您能假戏真做,让我将鞭子真抽在您身上,说明您对酒娘娘情比金坚,这些年我也瞧过许多上门提亲之人,他们要么就是瞧见酒娘娘的酒好,要么就是因为酒娘娘的外貌与能力,但您是护州主,您并不缺花容月貌的女子,更不会缺好酒,能为酒娘娘付出至此,我自是替她高兴!”

许林墨被说的脸红,便道“起来吧,该出去了”又补充道“目前为止,只有你和你的下人知道本主叫什么,长什么样貌,麻烦你管好自己与你下人的嘴”

“是!小的定当遵循!”

他原以为这么长时间,陈绍芳会抬头看看烟花或者去买买别的,走出楼后,才发现陈绍芳正站在楼门口呆呆地等着他

【怎么这男人换了副干净的模样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陈绍芳看的入迷,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之前,许林墨还没有近距离观察过陈绍芳,现在距离不到一尺,许林墨才发现陈绍芳是真的娇小,她的头正好与他的肩膀平齐

陈绍芳将目光定在了许林墨的嘴角,站在一旁的李楼主才发现方才抽打时,鞭子不小心打到了嘴上,留了块小疤

陈绍芳提起手,用大拇指轻轻擦拭了一下周边的血迹,许林墨的眼睛也顺势往下移,陈绍芳看着许林墨道“跟我走吧,我定会好好对你”说罢,便抓起许林墨的腕离开万花楼

此时的烟花声也突然变得响亮,李楼主更是笑的张狂,拉起一旁的下人说道“你瞧瞧!这不正像是话本子里所描述的那般!简直可以称为‘霸道护州主与他的小娇妻嘛’”

在烟花的照射下,陈绍芳与许林墨两人四目相对的笑着,各自心里都有着不同的想法

【收留他,我好想没亏】

【既然能留在你身边,我定会好好守护你,哪怕不再是护州主】

到了放花灯的湖边,陈绍芳才发现花灯是在这卖的,便买了些许

“诺,给你,等放完花灯后,咱们就回家上药!”陈绍芳笑着道

许林墨便接过花灯,两人将花灯放到湖上后,便闭眼寄托思念

【爹爹,曾经您说要带我看花灯,但都因为忙,一直没来,如今您不在了,我用花灯将我的思念寄托给您,也算是与您一起看过了】

【母亲,陈氏将他的女儿托付于我,经过我那一年的观察与近几日的相处,我的确想与她白头偕老,我定会像您教导我这般,此生只与一人换真心】

许林墨睁眼,瞧了瞧身边的陈绍芳,身上被抽打的痛感很快就消失了,【真想让时光停留在这一刻】许林墨看的入神

陈绍芳睁眼后,抓起许林墨的手就往客栈走去,嘴里念叨着“伤很痛才没法专心冥神吧,我们快些回去涂药”

到了同福客栈后

“你住我爹爹那屋吧,刚好药就在爹爹屋里”

许林墨坐在床上看着为自己找药的陈绍芳【若是有酒就好了】

陈绍芳找到药后,摆弄着打开,说道“把衣服脱了”

许林墨一怔,看向陈绍芳

“别...别误会,背后的伤你又上不上药”

许林墨乖乖脱掉后,陈绍芳上床坐到许林墨背后帮他上药

许林墨根本感觉不到药的刺激,就是感觉背上有个软软的东西在轻拭着。陈绍芳怕许林墨疼便嘟嘴吹了吹

无意举动最是杀人,要么伤要么心动。这不吹还好,一吹,许林墨便坐不住了,赶忙抢过陈绍芳手里的药说道“我自己来”

陈绍芳虽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必竟自己脚上的缠布还没有拆“好,那你涂完还有什么需要的来找我就行”

陈绍芳走后,许林墨松了口气,耳根早已泛红

陈绍芳端了盆水到屋内,又拿了把剪刀,便坐在床上开始解缠布,外面包住的还很好解,就是最靠近皮肤的这块,因常年未洗加上绑的时候必须用力,会从皮肤里渗出血与脓,时间一长,布与肉便被杂物黏在一起,需慢慢将其分开

许林墨来找陈绍芳时,听到阵阵痛吟声便没敲门就闯了进来,于是就看到了这一幕

两人四目相对,陈绍芳见许林墨朝他走来,赶忙用裙摆盖住脚说道“你怎么没敲门啊,快出去”

许林墨皱着眉像是没听到似的,坚持走到陈绍芳的床前坐在旁边,将陈绍芳未拆完布的脚拿出,陈绍芳见抽不回脚,便不再抵抗,低着眼淡淡的说道“你...看看就行了,千万别动,很长时间没洗了,又脏又臭”

陈绍芳见许林墨不啃声便抬眼看去,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赶忙解释道“很长时间了,不疼的,毕竟是规矩嘛”

许林墨当然知道疼与不疼,毕竟他是护州主,知道规矩是怎么来的

许林墨没有啃声,只是默默的帮陈绍芳拆布、洗脚,陈绍芳本想阻止,但又瞧见许林墨这般模样,便将刚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洗净后,许林墨便将水端出关好房门,陈绍芳躺在床上思考着,自言自语道“爹爹,您是怕女儿照顾不好自己,派了个人过来代您养我的吗?”

说罢,便翻了个身便睡了过去


“还请护州主收回主命!”陈绍芳跪在铺子门口已有两炷香的时间,掉着眼泪重复着同样的话,嗓子早已哭哑,胡同里围在周围的人都替陈绍芳捏了把汗,许林墨躲在暗处等着时机

事情还要追溯到两炷香的时辰前,当时离胡同的铃铛声响还有片刻,陈绍芳却迷迷糊糊的被吵醒,陈绍芳下床看去,发现是白婶着急忙慌的将陈绍芳房里的小窗的窗纸捅破,正焦急的唤她

“白婶?”陈绍芳不确定,便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是她便跑到小窗口又道“这天还没亮您在这作甚?您要是想进来敲敲窗柱就行,这....窗纸都破了”

“哎呦姑奶奶,你还睡的香呢!你可知那护州主要向你提亲,他的侍卫与聘礼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

陈绍芳一听便来了兴趣,问道“是哪位护州主?”

“不带面具的那位!”

陈绍芳顿时感觉天崩地裂,因为她知道,父亲不会让自己去找这样一位名声不好,品行不佳的男子,何况父亲只是告诉自己去找,并未说嫁,若这位护州主真的姓许,她宁愿不找,可这聘礼都送上了,护州主之命不得违,她该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呢!还不赶紧收拾东西跑路!”

“跑路?!我跑了胡同里的人怎么办啊”陈绍芳清楚这位护州主有多胡搅蛮缠,若是她跑路了,就算胡同里的人又多会说辞,但指不定这位护州主会用什么法子逼他们把自己供出来

“哎呦!别犹豫了,赶紧....”话还没说完,便听到门外已传来阵阵敲门声

“陈姑娘在吗?陈姑娘若不应声,我可就强进了!”

许林墨本就是练武之人,早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本无聊的他在陈绍芳的房门前冥神,回想昨晚烟花下那美的不可言喻的姑娘,但许林墨耳朵灵,在白婶破窗纸的时候就在观察,当然陈绍芳与白婶的话也被许林墨听的一清二楚,眼见陈绍芳将要踏出房门,便赶忙躲了起来

屋内陈绍芳正向着门口走,白婶焦急道“你可想好了!这可是门亲事!关乎你的人生大事!”

陈绍芳停住脚说道“我自是没想好,但...若我不出,我怕整个胡同都没有好日子过,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美好,自是不能因为我一人尽毁,我相信爹爹在天有灵,此事肯定会化险为夷的”说罢,便毅然决然地走出

白婶只能在窗户外干着急,暗下决心定在修补窗户时偷偷将框变大

陈绍芳戴好面具,出密房开铺门

此时,胡同的铃铛声也响起,有些开了铺子的门户看到此场景,便偷偷的将其他铺子叫醒,害怕胡同再无酒娘娘

岑卫读着手谕“同福客栈陈绍芳,花容月貌,心灵手巧,适与护州主夫人相媲拟,特出此等聘礼诚心封陈绍芳为护州主夫人!”

许林墨躲在暗处,虽不动声色,但已气的咬肌鼓起

陈绍芳跪在地上低着头,迟迟没有给出回应

“陈姑娘这是要违反州令,破了规矩啊!你可知下场如何!”

陈绍芳哽咽着道“还请护州主收回主命”周围围的人越来越多,都为陈绍芳紧张着

便有了开始的一幕,不论岑卫说了什么,陈绍芳就重复同样的一句话,这一磨,便磨了两炷香的时间,白婶从后院绕过来,也担心着这瘦小的丫头

“我说我的美人怎么还没到呢,原来是卡在这了!”

一辆马车迟迟到来,大家闻声看去,看见苏宇轩缓缓从车上走下,众人被吓的都在为陈绍芳祈祷着,唯有陈绍芳低着头,她知道,正主来了

陈绍芳看着一双脚慢慢的走近自己,原本的礼仪规矩放在小腹的手紧张的互捏了起来

苏宇轩走进陈绍芳跟前,蹲了下来,用手要去抬陈绍芳的下巴,但陈少芳反应机灵,撇头躲了过去,苏宇轩见陈绍芳如此,便哈哈哈大笑道“有脾气!我喜欢!”

躲在暗处等待时机的许林墨憋的青筋暴起【喜欢最终也只会是我身下的人,你休想!】

苏宇轩又问道“小美人,为何不愿嫁给我?”

“敢问护州主,是不是我不论我做了什么,但凡不答应这门婚事,就只有死路一条”

苏宇轩气哼了一句,便道“你可以试试!”

“既然左右都是死,那卑女便帮您解决疑惑”陈少芳说罢,将头抬起,哭红的眼睛充着几分戾气,与苏宇轩四目相对,瞪着说道“因为我看见您这幅贱嘴脸,就觉着恶心!”

众人听后吓的瞪大了双眼,唯有躲在暗处的许林墨听后露出了几分笑意,将快要攥出血的拳头松了松

苏宇轩听后面红耳赤,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苏宇轩掐起陈少芳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女人!你不要太得意!我能看中你!那是你长的好!”说罢,又将另一只手抓紧陈少芳脸上的面具哈哈大笑道“按照规矩来,谁第一个看到面具下的真容,便必须与这第一人成亲!”

“何时定的规矩?”陈少芳疑惑道

“方才!”

眼见陈少芳的面具将要被摘下,许林墨终是坐不住,冲出去将苏宇轩一掌打飞苏宇轩抓着手里的面具,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许林墨转身,跪在地上将陈少芳护在怀里,周围人瞧见突然从陈绍芳的客栈里窜出了一个男人,视线都不随着苏宇轩的方向走了,都懵着看这对,他俩现在跪在地上的姿势,像是在拜堂成亲

陈少芳的脸本是被许林墨藏在怀里的,但陈少芳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看,许林墨眼见陈少芳红着眼看着他,近距离的观察让许林墨有几分沉不住气,陈少芳见到眼前的男子【是啊,怎么把他给忘了】,好似有了后盾,陈少芳瞬间热泪盈眶,许林墨见陈少芳如此,便笑了笑用手轻拭了拭,不禁的说道“新规矩,也挺好”

陈少芳听后才意识到不对劲,赶忙将头又埋了下去

“岂有此理!谁这么大胆!”苏宇轩踉踉跄跄的起身道

许林墨瞬间眼里充着戾气,站起身来挡在陈少芳面前道“许林墨!”

陈少芳听是许氏,便看着面前的男子,腰上挂着一块玉佩,陈少芳定睛一看都懵了,当年父亲出了趟远门,留她一人看铺,答应回来时给她带礼物,其中一个便是这玉佩,玉佩上刻着陈少芳的名字,爹爹说的是日后给她寻到一门好亲事,将玉佩传给女婿;而另一个便是她现在手上戴的花环,爹爹说这花环是用特别的材质做的,日后有什么危险或愿望,就将花环上的一朵花拽下,在在手掌搓成粉状吹在空气中,闭上眼诚心祈祷便会实现。

陈少芳盯着许林墨腰上的玉佩许久,她又捋了捋思绪【父亲走前让我去寻许氏护州主,父亲走后的那一年里,所遇到的困难都会在冥冥中解决,总感觉有人帮着自己,而自己两次遇到的男子都十分相像,若是未曾谋面的男子会在自己危险时出来保护自己吗,未曾谋面的男子会因一个打杂的职位跟自己回家吗,会吗?】

陈少芳看着挡在面前的许林墨,不知怎地泪又不禁流了下来【难道他就是第二位护州主?这般接近我是早就知道了这事?】无数个问号在她的脑子里频频出现。

她读过军书,知道权利之争的险恶,知道战场的危险,因此并没有怪他隐瞒身份,也没有因为护州主的身份惊到,反而心里觉得安稳些

苏宇轩听了名字后,不禁一颤,定睛向他看去【真是他】

“不知护州主可还记得旧规矩?不论何人都不能强娶他人之妻,护州主可是要破这先例”

“笑话,她何时成了你的妻子?”

“方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子被许林墨用的淋漓尽致,围起来的女子看的春心荡漾,陈少芳也呆呆地看向许林墨【方才?】

苏宇轩瞧见继续呆着会对自己不利,便赶忙上马车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对陈少芳抛了个媚眼“小美人,咱们还会再见的!”

周围的人瞧见后,大为震惊,在他们眼中,这是第一个敢顶撞护州主还不被责罚的  见苏宇轩走后,许林墨便转身抱起陈少芳向屋里走去,陈少芳还没有缓过神来,看着这侧颜,她笃定这就是那晚的男子,也是许氏护州主

白婶将人劝散后,与几位和陈绍芳玩的较好的姑娘一同进屋,想要问个究竟


“你还想抱着她走哪去!”

许林墨本想将陈绍芳抱回房中,突然发觉白婶与一些女子跟在身后,突然变得不知所措,便抱着陈绍芳呆在了原地,陈绍芳也不敢吭声

白婶拿了把椅子放在一旁道“把陈绍芳放这吧!”

在他过去观察陈绍芳的时日里,白婶就像是陈绍芳的亲生母亲似的,教导有方,对陈绍芳也是格外上心,他知道日后若是要娶陈绍芳也得先过白婶这关,便乖乖照做

许林墨将陈绍芳放下后,站在一旁,两人四目相对的尬笑着

进来的姑娘们与白婶围成了一个圈,将陈绍芳、许林墨包裹在中心

“你还站着!”

许林墨听后便赶忙应声跪在地上

“陈绍芳!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白婶问道

陈绍芳环顾四周,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紧张的小声嘀咕道“这该怎么解释嘛”

“嗯?”大家双手叉腰齐声道

“好吧,那...我就给你们解释一下吧”

“嗯~”大家又点点头齐声应道

陈绍芳清了清嗓子,便装起样子来说道“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突然,一双手从座椅背后将陈绍芳的脸摆向天花板

“嘿嘿嘿,芍药姐姐~”陈绍芳露出两颗小虎牙傻乐道

芍药在一旁也装着乐呵道“绍芳啊~你最好如实招来”

“知...知道了”陈绍芳的脸被捏的嘟起,动了动嘴里的小舌头

陈绍芳将脸摆正后,叹了口气道“好吧,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昨天不是灯元节嘛,我正在找卖花灯的地方,结果经过万花楼的时候,听到了训骂声,过去之后就发现他因做错了事被李楼主用鞭子抽着,我寻思着我平日里太忙了,刚好缺个打杂的,就把他带回来了”

“就...完了?”芍药问道

“完了”陈绍芳肯定的回答道

“就没有发生点别的?”另一个姑娘问道

陈绍芳摇了摇头

“那他为什么无缘无故敢为你顶撞护州主?还不顾及护州主的面与你在众人面前私定终身?”

【因为他是另一位护州主许林墨啊!】陈绍芳心里想着,表情却裸露在外

“大伙瞧瞧,没有关系她能笑成这副模样!”

许林墨听后不禁心里一阵小甜

突然许林墨的下巴被人抬起,定睛一看才发现白婶托着自己下巴观察着

“不错嘛,这小子长的还挺俊的!”

陈绍芳看着被白婶摆弄的许林墨,不禁笑出了声,白婶一个眼神,陈绍芳便立马将声收了回去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什么来头,若只是一个万花楼打杂的,那护州主怎可能放过你,何况你那一掌打的还不轻!

“哦,晚辈其实是别州有名望的许氏,护州主来我们州游玩时,常常来我的府上拜访,可自从他的父亲来过我们府上后,他便处处针对于我,最后竟派人来灭门,家人为了让我活下去,便给我做掩护,晚辈连夜赶到泛州,向泛州君禀明了此事,但泛州君宠溺有加,只是将其禁足了半个月,兴许是瞧见我没死,有点吃惊罢了”

陈绍芳听后瞪大了眼睛看向许林墨,不禁鼓起了掌,摇晃着脑袋【不愿报身世就不愿报嘛,这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竟还能说这么流畅!真不愧是爹爹选的人啊!绝!】想着,便又竖起了大拇指,但很快便被白婶一手打了回去,陈绍芳见情况不妙便赶忙低头

“那也就是说,你现在除了一身武力净身出户?”

“前辈也可以这么理解”

“没有彩礼,你怎么娶陈绍芳,今日当着大家的面都这么说了,要是再不成亲,那就说不过去了”

陈绍芳听后赶忙制止道“不不不!不用这么着急...”

陈绍芳的声音越来越小,完全被许林墨覆盖了去

“前辈要是不介意,晚辈愿意当赘婿”

【赘婿?】陈绍芳瞪大了眼睛歪着头看向许林墨

“前辈若是觉得挑日子困难,今日就可成婚”

【成婚?!】陈绍芳惊的眉毛都控制不当

白婶倒来了兴趣,问道“你当真愿当赘婿?”

“千真万确”

看着许林墨认真的模样,白婶一下便笑弯了眼“愿意给陈绍芳当赘婿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可想而知,是真心爱咱家陈绍芳啊!得!就依你的今日成婚!”

【依他的!?白婶就算您再承受不住长的俊的,您也不用替我安排好终身大事啊!他可是护州主!护州主啊!我日后可还有好日子过?】陈绍芳皱着眉,不情愿的被一堆人拉走

“给她画好看点!”白婶喊道,又自言自语道“可算是嫁出去了,每天浄逞能做些重活,是该找个男人替你负担些了”

夜晚,岑卫踩在屋顶上放出暗号声,本想来找许林墨汇报苏宇轩行程的,却不曾想看见许林墨正与陈绍芳成亲,岑卫看呆了【这么快的吗!不愧是许州主,果然好手段!】“只能另寻他日了”说罢,便继续回去盯着苏宇轩

在众目睽睽之下,陈绍芳与许林墨走进了客栈,陈绍芳赶忙回头将客栈门锁上,拉着许林墨的手跑进自己的房中

此时屋里两人尴尬的四目相对,陈绍芳往旁边一瞥,发现桌上有菜又有酒,便支支吾吾的说道“要...要不...我们去吃...吃点东西吧”

许林墨听陈绍芳紧张的都口吃了,不禁笑了一下道“嗯”

桌上,两人都默不作声的吃着饭,陈绍芳想到这几日许林墨对她的恩情,便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那个...今日的事情,谢谢你啊”

“无事”

“你...为何愿意当我的赘婿啊”话音刚落,自己的手却被许林墨的手握住,看着许林墨盯着自己说道“关于心悦于你的事,我事是认真的”

【您可是高高在上的护州主啊,见过的女子那么多,我一个酿酒的有什么好喜欢的,可...他的眼神,看起来好像是真的】

陈绍芳将手抽回,给两个酒杯盛满酒后道“既是成婚之日,还是走一下流程”,说罢,便将一杯酒递给许林墨。

两人喝交杯酒时,陈绍芳的余光瞥到了许林墨上下滚动的喉结,脸变的通红,放下酒杯后,便赶忙低头

陈绍芳边扣着手指边说道“今日你救我之事,寻个好机会,我定会报答”陈绍芳等了半天发现没动静,却发现许林墨已倒在了饭桌上

【这就醉了!?就一杯果子露,醉成这样?那...那他出门办案的时候是怎么过的?】

陈绍芳跌跌撞撞的将许林墨扶到自己床上,本打算坐下休息一会再去端水给许林墨擦汗,没想到刚起身,便被许林墨起身压倒

“你打算如何报恩?”

陈绍芳见许林墨醉醺醺的撑在自己身上,紧张的不知所措“我...我还没想好”

“可我想好了,要不就现在报吧”

还没等陈绍芳反应过来,便低头吻了下去,陈绍芳身子一软,也没了推搡的力气,便闭上了眼任由许林墨摆弄

“亲了亲了,都散了吧!”窗外的白婶激动着说道“这次一定给木匠说换个大点的窗户”


陈绍芳虽长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但睡觉的姿势千奇百怪,隔天一早,陈绍芳翻了个身,突然感觉脸埋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很温暖,又让她觉得很安心,像小时候躺在爹爹怀里一样,很有安全感,她便又往里蹭了蹭

陈绍芳突然感觉不对【爹爹的怀里?】

陈绍芳瞬间就精神了。抬头一看,瞬间瞪大了双眼,皱着眉结结巴巴的只吐出一个字来“你...你...你...”

许林墨比陈绍芳醒的早,虽是装醉,明明记得自己睡在床边,但一起来却发现自己睡在床内,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酒量,看着乖乖睡在一旁的陈绍芳,眼前的女孩真是越看越想将她拢在怀里【放心,等一切都办妥,我定会风风光光的娶你进门,此生也只有你一人】

突然陈绍芳一个翻身,差点就要掉下床去,许林墨赶忙爬去将陈绍芳搂住,将她安置到床内,突然听见岑卫的暗号声,便想着去窗户那看看,却不曾想衣角被陈绍芳抓的紧实,根本离不开身,但也没法放暗号让岑卫撤回,便自言自语道“岑卫,对不住了”随后便将陈绍芳搂在怀里躺了下去

屋外,岑卫站在房顶上瞧了半天都没瞧见许林墨的影子,仔细琢磨了一会才拍手自言自语道“诶呀,我怎么把许州主成亲的事忘了”又对着窗户说道“您好生与州主夫人腻歪,我再去观察几日”

原本陈绍芳还在自己的怀里像兔子进了窝似的,蹭来蹭去,后来陈绍芳突然睁眼,倒也给许林墨吓了一跳

“我...我...我什么也没干,你别担心”

陈绍芳眼咕噜一转,想了想昨晚发生的事,好像除了接吻,确实什么也没干。刚松了一口气,看道窗外的天已变得堂亮,又赶忙起身问道“现在几时了?”

“已经午时了姐姐”许林墨打起了趣儿想逗逗陈绍芳

“午时了啊,看来平日里确实是累坏了,休了一天,竟能睡到午时”陈绍芳自言自语道

在胡同,当有喜事时,便会让大伙歇一天,铃铛声也自不会响起

“你叫我什么?”陈绍芳才反应过来方才许林墨的那一声‘姐姐’

许林墨慵懒的将双手枕在头底,色笑道“姐姐要是愿意继续将你这细腰让我观赏,我倒也乐意继续盯着”说罢,便故意将视线下移

陈绍芳瞬间感觉整个人都快被蒸熟了,赶忙躺下用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用被子将半个脸遮住

许林墨笑道“既已成婚,还这么害羞作甚,不想听姐姐,那你是想让我称你为夫人?”说罢,便移动身体,慢慢靠近陈绍芳,直到压在她身上

陈绍芳看许林墨像狼一样的扑上来,便将被子攥的更紧了,支支吾吾道“现...现在这可是白天”

许林墨笑道“原来,姐姐是想要晚上啊~”

陈绍芳瞪大了双眼【这是狼吗,明明是只狡猾的狐狸,护州主都撩人这么熟练吗?肯定害过不少姑娘,登徒子!】

突然,像是一阵打雷声打乱了这气氛,陈绍芳尴尬的朝许林墨笑了笑

“饿了?”陈绍芳听后便点点头

据许林墨了解,身下这位爱吃的姑娘并不会做饭,便打算大露一手。在许府,他知道苏宇轩的眼线众多,之前,并没有能力将眼线一一清除,关于吃食,若自己有空,便自己下厨,若没空,便在外面逍遥了

许林墨下床,单膝跪在陈绍芳床前道“乖乖等着昂,赘婿给你做饭去”说罢便出了屋

陈绍芳瞧见门已关好,便将蒙在脸上的被子摘下,慢慢的坐起身来,自言自语道“堂堂护州主还会做饭?不行,我得去瞧瞧”说罢,陈绍芳便下床,换了身衣服后,便来到了厨房门口

往日,她站在厨房门口时,看到的是父亲在为她做着美食,可如今,同样是男人,同一个厨房,却是不同的场景,陈绍芳呆笑着,眼里早已湿润

许林墨将饭在餐桌上布置好后,便来叫陈绍芳,却看见眼神呆滞的陈绍芳,他知道,她想父亲了,便没有打扰,只是抬手轻轻擦拭着从陈绍芳脸上划过的泪

陈绍芳感觉到了什么,便缓过神来,看着正在给自己擦泪的许林墨,不知怎的,不仅没有躲闪的想法,反而觉得安心,竟想让他抱抱自己

陈绍芳将许林墨的手拿下,笑着说道“走吧,去吃饭”

饭桌上,许林墨见陈绍芳闷闷不乐,便直接撂下碗筷

陈绍芳见许林墨如此行为,甚是疑惑,【吃个饭,他想搞什么名堂?】便开口问道“你这是作甚?”

“我做了这么一桌菜,手太累了,要姐姐喂着吃”说罢,许林墨道端坐了起来,摆起了样子,就等着陈绍芳把菜味到嘴里

陈绍芳看到此时景象,不禁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是赘婿,难道你不应该像出嫁的女子的丈夫宠爱娘子那般宠爱我吗?”

陈绍芳盯着许林墨,倒是真看到了许林墨眼里含泪,赶忙说道“好好好,喂你吃!”便夹菜喂了过去

陈绍芳还是忍不住的想【这还是那晚将她不费力就抱起的人吗?这还是那晚被鞭子抽到皮开肉绽,却哼都不哼一声的人吗?这怎么越看越不像呢】想到那晚的许林墨被抽打,好像自从回来后,就没有换过别的衣裳

“许 林 墨”陈绍芳试着叫许林墨的名字,又补充道“等吃完饭,带你去集市上买些衣裳,顺便将那晚答应李楼主的酒给她送去”

许林墨见陈绍芳叫自己的名字,先是一顿,又将板凳移向陈绍芳的旁边,抱起陈绍芳的胳膊靠在了她的胳膊上道“姐姐对我真好”又默默的想着【千万别叫岑卫看到我这幅模样】

陈绍芳眼见许林墨这般抓着自己,在许林墨看不见的地方摆着嫌弃的表情【虽然话本子里有写到男子对女子撒娇是疼爱,但这用在了自己身上,不得不说,这简直比吃了肥猪肉还腻!不对!护州主这么有钱,我为什么要自掏腰包给他买衣裳!等有一天他身份露出来了,我一定要好好的讹他一把!】

陈绍芳眯着眼,抿着嘴看向靠在自己胳膊上的许林墨,频频点头【我一定要讹他一大把!】

陈绍芳又瞧见许林墨抬头看着自己笑着,便立马变了脸应和着许林墨尬笑着,眼见他又将头低下去了,便又变得嫌弃起来,恨不得将胳膊抽开【是真的油!】

许林墨抬头也只是想看看陈绍芳是否还伤心,但陈绍芳的表情倒让自己变得不开心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怎么看她的表情四不像的】


“酒娘娘,你怎么带着帷帽啊?”李楼主晃着脑袋观察着陈绍芳

陈绍芳见李楼主的头越来越低,赶忙用面纱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一旁的许林墨瞧见后,便轻咳了两声。李楼主听后,便又朝着许林墨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哎呦,许~”李楼主差点将‘许州主’三字蹦出来,一旁的许林墨瞪着看着李楼主,李楼主也是反应快,连忙改了回来“许林墨”又伴随着几声尬笑,许林墨悬着的心像悬崖边摇摇欲坠的石头那般,突然变得固定

“许林墨,你这脸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多了个巴掌印?”李楼主的眼睛在陈绍芳与许林墨间飘忽不定

事情的原委还得追溯到那顿饭后,陈绍芳将一切都准备好后,便与抱着酒的许林墨走到门口,在陈绍芳开门前,她千叮咛万嘱咐告诉许林墨千万要正常,可谁知门一开,外面全是人,不是来买酒的,而是来送祝福的。

恰好这一刻许林墨正将头埋在陈绍芳的脖颈里,周围的人见到后都起着哄,陈绍芳瞬间脸红,脑子一热便打了一巴掌到许林墨的脸上,虽说陈绍芳看着人娇小,但长年酿酒、端酒坛子,多多少少也有些力气,许林墨的脸一下就红肿了起来,陈绍芳见情况不妙,便将提前准备好的面纱带了起来,揪着许林墨的衣角一路跑到万花楼底下

许林墨也是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直愣愣的就跟着陈绍芳跑了

“听说你俩成婚了?你愿意当她的赘婿?”李楼主用手指着问道

“李楼主,您就别问了,赶紧拿着这两壶酒进楼吧”陈绍芳用手推搡着

“嗷~我知道了,你是不是~~”

李楼主一脸坏笑的看向许林墨,又用手指点了点

陈绍芳看到后惊大了眼【李楼主,这可是护州主啊!哪天他想露身份了,您得道多少歉啊,老虎屁股摸不得】赶忙用手打断了李楼主的联想,着急忙慌的说道“您要是不要,我可就拿回去了!我带的可是全胡同最受欢迎的‘屠苏’”

说罢 便要俯身将地上的酒拿走,但李楼主眼疾手快,便被她抢了去,又靠近陈绍芳悄悄的说了句“早生柜子哦!”便哈哈大笑的进了楼

虽说是小声,但许林墨与陈绍芳距离近,方才李楼主说的话全被许林墨听的一清二楚,两人四目相对尴尬的笑着。

【他这脸...好像更需要帷帽】陈绍芳本是站在许林墨的身旁,抬头一看,却发现被自己打的红肿的脸正好面对着自己,但发现又印在了这么一张俊脸上,好不相称,不禁笑出了声

许林墨双手背后,转身面向陈绍芳,淡淡的问了句“你笑什么”

陈绍芳瞧见许林墨的脸一边打一边笑,本想放肆的笑,但终究笑劲儿还是被许林墨的阎王脸压了下去

【他...不会...生气了吧...那我岂不是完了!他肯定会对着我说出他的真实身份,然后在一声令下,将我在这个地方捉拿,然后把我带回去,在我脸上印下同样的印记,然后将我...处死!】陈绍芳低着头,皱着眉思考着许林墨会对他做的一切

许林墨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吓到了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子,便伸手将陈绍芳揽入怀里,陈绍芳也是懵了,只听得耳边一阵柔声

“姐姐,你什么时候把面纱给我戴啊,我怕他人见了我这个样子,笑话我”

“你...不生气?”陈绍芳很是疑惑,方才还是一副要吃了人的样子,现在却...对她撒娇?都说护州主冷血无情,许林墨这么做,她反而有点捉摸不透。

“打是亲,骂是爱,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许林墨又打起了挑逗的主意,便又补充道“我知道姐姐只是...”

陈绍芳见许林墨不吭声了,便问道“只是什么”

许林墨偷笑了一下,回道“只是害羞时的一时冲动”

陈绍芳听后,赶忙推开了许林墨,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我有那么明显吗】

“姐姐这是承认了?”

话音刚落,陈绍芳赶忙将打断“没有!怎么可能!”

“是吗?”许林墨慢慢的走向陈绍芳

陈绍芳看着许林墨不怀好意的走向自己,紧张的搓着手,腿好似被什么捆住了,动弹不得

“你...你...你干什么,我...们可是在集市上”

陈绍芳瞪着眼瞧见许林墨离自己越来越近,吓的快要叫出了声,只见许林墨单膝跪在自己面前,陈绍芳整个人都愣住了

“来,给我戴帷帽”

“戴...帷帽?”

“那姐姐以为我要做什么”

陈绍芳没说话,赶忙将帷帽摘下,给许林墨戴了去。许林墨起身后,透过纱,隐约能瞧得见陈绍芳那红透的脸,不禁笑了笑

“走,去给你买衣裳”

在路上,陈绍芳时不时的看向许林墨,自己的手到现在都还麻着,那就更别说许林墨的脸了,陈绍芳不禁感觉到自己的脸一阵疼,不自觉的摸了摸

“内个...对不起啊,我回去给你上药”

许林墨笑道“不必觉得内疚,若姐姐真觉得有点什么,不如...把咱们的洞房花烛夜补上?”

【这个人是怎么将这样的话说的这么心安理得的】

“那你说不内疚,那就不内疚吧!”

一路上,陈绍芳因害羞,走的急,许林墨跟在她的身后,可就到买衣服的铺子时,一转头,却发现许林墨不见了踪影

“真是奇怪,离开也不说一声”陈绍芳自言自语道

“姑娘来给郎君挑衣裳啊,进来看看”

“嗯”【算了,先给他买上吧,突然离开,也许是他接到了什么任务吧。不对呀!我现在的状态是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他就这么放心?看他回来编什么理由!】

方才在路上走时,许林墨透过纱观察到岑卫找人放出的紧急暗号,便趁着陈绍芳不注意,与岑卫汇合

岑卫瞧见许林墨带着帷帽,以为是自己打扰到了许林墨,便赶忙解释道“许州主,我不是故意要打断您的幸福生活的,只是我要是再不打断,可能您就没有幸福生活了”

“什么意思?”

“泛州君逼着苏宇轩画陈小姐的样貌,相中了,说是要在您选婢女的时候将她纳妾”

“什么!?都一把年纪了,还纳!?他不知道陈绍芳已经成亲了吗?”

“他说,他要成为先例”

许林墨听后攥紧了拳头

晚上,陈绍芳搬了个椅子坐在窗户边“都晚上了,什么时候回来”

陈绍芳无聊的望着窗外,突然整个人都被抱紧,许林墨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她的怀里

“你还知道回来!”

“放心!不论发生了什么,我一定护你周全!”

陈绍芳听后疑惑,但渐渐的就闻到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

许林墨没有应声,嘴里重复着“定护你周全”

陈绍芳将许林墨扶回床后,才意识到不对劲,根据她看的那么多书来判断,许林墨这话定是在提醒自己。看来接下来她会遇到大麻烦,是会让许林墨为难的大麻烦

陈绍芳一边给许林墨擦拭着,一边说道“若这次你需要做选择,不如,就放弃我吧,你暗中护了我这么多次,我也该还了”

【傻丫头】许林墨许是真醉了,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不禁眼角泛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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