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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天葬神录

酒壹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轩渡劫失败,转生归来,练就神体,踏上成为正真神明之道!他要做那一场大雨洗刷这个污浊的世间。任你是何人,我自有一刀,神要挡我,我便斩了这神!天要挡我,我便斩了这天!

主角:白轩   更新:2023-01-04 12: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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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轩的其他类型小说《封天葬神录》,由网络作家“酒壹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轩渡劫失败,转生归来,练就神体,踏上成为正真神明之道!他要做那一场大雨洗刷这个污浊的世间。任你是何人,我自有一刀,神要挡我,我便斩了这神!天要挡我,我便斩了这天!

《封天葬神录》精彩片段

苏城。

白家一处偏院。

白轩缓缓的醒来,浑身上下的无力和酸痛感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神经,隐约有一些争吵声像是隔着什么东西传进白轩的耳中。

怎么回事?我没死?

白轩依稀记得,刚才自己正在渡雷劫,如若渡劫成功将踏入那传说中的超品灵神境界,只是在即将成功的刹那间,体内的灵力竟莫名流失,导致自己在那恐怖的雷劫之中灰飞烟灭。

他试图动了一下身体,手脚前后仿佛被什么东西阻隔,好像被关在一个木箱子之中。

就在白轩在满脑子不解中沉思之时,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求你..帮我..报仇..’

收敛心神感知体内,在识海的角落里发现了一道蜷缩着的残魂,这道残魂若隐若现,好像随时都会消散,毫无疑问刚才的声音就是来自这道残魂。

白轩分出一道心神,缓缓靠近,在触碰到残魂的瞬间,残魂抬起了头,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而他的脸居然和白轩有几分的相似,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

那是一个类似酒楼的地方,一个少年正被一群人壮汉围殴,而那群壮汉的旁边一个身着紫色华服的少年人正大声的叫嚣着。

那个被围殴的少年正是这道残魂。

随着记忆片段出现,残魂再一次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求你..帮我..’

白轩想要询问,那道残魂却是陷入了沉寂,将脑袋埋进了双膝之中。

询问无果,他只好自己分析现状。

如今的这副躯体显然不是自己的,根据刚才在记忆片段来看,这残魂必然就是这具躯体的主人,而他的名字居然也叫白轩。

而以现在所处的环境来看,大概是躺在棺材里。

所以,你死了,然后我活了?

我这是重生了?

了解到自己大概是重生了之后,白轩内心泛起一丝激动同时也充满疑惑。

他尝试着感觉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情况,居然连一丝灵气都感受不到,心中顿时发出无声的咆哮。

大哥,就你这条件,一条大点的狗估计都能给你按在地上摩擦,让我怎么帮你复仇!

想我堂堂半步灵神,如今居然重生到一个彻头彻尾的修灵废材身上。

白轩不知道是应该为重生感到高兴,还是应该感到头疼。

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试着动了动手臂,感觉之前那弥漫全身的无力和酸痛感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之后。

他抬起手摸向面前约莫十几寸的黑暗中,不出所料,冰冷木板的触感从指尖处传来。

“果然是在棺材里..”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顺手敲了敲面前的木板。

随着两声轻微的木板敲击声响起,本来棺材外还隐约能听见的吵闹声瞬间一顿。

“二...二少爷,刚刚我好像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说了一半,并没接着说下去,随后便是轻微的脚步声。

白轩眉头微蹙,手中力道加大,只听吱呀一声,随后便是棺盖翻落在地的声音。

他坐起身,扭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肩膀,环视四周。

这是一间十分简陋的灵堂,准确来说连灵堂都算不上,只是一间杂乱的小柴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房梁处胡乱的挂着几条白绸子,一只打翻的香炉和一些黄纸胡乱的散落在地上,墙壁上一个破烂不堪的小窗户透进几束微弱的阳光,照射在地面的杂草堆上。

杂草堆旁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人倒在地上,脸上一块青一块紫,老者的身旁是一个身着白家家仆服饰的人,还维持着往棺材这边踏步的姿势,还有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少年人,站在房间的门口处。

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白轩,整个小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一道尖锐难听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

“好啊你个白轩,居然没死,刚好让我先报了昨天那一脚之仇,把他给老子拖出来!”

说话的正是那身穿紫色华服的少年,白轩看着此人的脸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记忆片段,此人正是记忆中殴打躯体前主的那个家伙。

那名家仆得到主子的命令,很粗鲁将白轩从棺材中拖出,从身后死死的扣住白轩的双手。

“昨晚你既然还敢踹老子,老子今天不把你那踢爆,老子就不姓白!”紫衣少年一脸的狰狞之色,走到白轩的面前,抬脚就要踢向他两腿之间。

重生前作为这片大陆最巅峰的强者之一,白轩虽然到了新的肉身之中,但是刻在灵魂深处的反应速度以及应变能力,哪是面前这显然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紫衣少年能比的。

紫衣少年那一脚才刚抬起,白轩便率先抬腿踢在其小腹处。

本就单脚着地的紫衣少年,小腹受击直接倒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停的惨嚎。

白轩趁身后之人愣神之际,顺势挣脱出他的控制,转身毫不犹豫就是一记膝撞,正中那人的两腿之间。

看着那仆人模样的家伙倒在地上,捂住裆部不断翻滚,白轩一下愣住了。

!,兄弟,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是说一切纯属意外你信吗?

突然一丝玩味之意在白轩的心头蔓延开,转头看向紫衣少年。

不远处捂着小腹的紫衣少年也愣住了,甚至都忘记了惨嚎,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家仆,又看向一脸似笑非笑朝自己走来的白轩。

“你...你想干嘛?别..别乱来啊,我可是你二哥。”紫衣少年想要站起身,可是小腹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的双腿发软根本用不上力,只能用两只脚拼命的蹬着地面,努力向后挪动身体。

“有话好好说,你别过来,这样对谁都不好...啊!!!”

紫衣少年话还没说完,白轩的断子绝孙腿已经准儿又准的踢在了他两腿之间。

这一脚白轩没留多少力气,紫衣少年整张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一种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喉咙的奇怪咿呀声从他喉咙深处发出,整个人不停的颤抖了好一会,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轻轻一脚就这样了,你不行啊二哥,下次注意,多锻炼锻炼身体。”

他用脚尖点了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白元洪,转头对那名还捂着裤裆躺在地上发抖的仆人怒喝:“诶,还不赶紧带着你家主子滚!”

那名仆人看自己的小主子晕过去了,夹着腿哆哆嗦嗦的将紫衣少年给扛走,出门后还不忘帮自家主子放一句狠话。

“小子!你等着!”

直到紫衣少年主仆二人的声音完全听不见之后,白轩身后才传来那倒在杂草堆旁中年男子的声音

“三...三少爷是你吗?”中年人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的激动和难以置信。

白轩转过头看着这鼻青脸肿的中年人。

此人身穿着简单的粗布麻衣,面容显得有些憔悴,嘴角隐约还能看见一些血迹,白轩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只能微笑点头,问向中年人。

“昨夜发生什么了?”

听到白轩发问,中年人先是一愣,随后便释然。

“也对,少爷你昨夜应该是昏过去了,后来的事不记得也是自然。”接着中年人又说道:“昨夜少爷你说有事去醉月楼问元洪少爷,我听你的安排一直守在醉月楼门口。”

“之后看见你满身是血的被人丢出来,我见你还有些气息,赶忙背着你到城内四处求医,等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开门的医馆,医馆的人却说少爷你已经...那时我还以为...”

说着中年人哆哆嗦嗦伸手摸向白轩的脸颊,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热,眼中有泪光闪动。

“不说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中年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拉着白轩将他领到卧房。

“少爷,你快去屋里休息,我上伙房去给你弄点吃的。”

待到中年人离去,白轩在屋里盘腿坐下,打算试着重新修炼灵气。

这时那道残魂的声音再次传来。

‘谢..谢..’

残魂的眼神中出现了些许的感激之情,但是很快又变回空洞,开始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之前的话。

‘求你..帮我..报仇’


白轩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可是你先得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他的声音落下,残魂的声音开始逐渐变小,像是了却了心愿一般,身形开始变得虚幻,最后化作虚无完全消失。

随着残魂消失,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的进入白轩的脑海深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小树苗,整个人犹如浸泡在温暖的阳光之中一般。

同时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以一种极其霸道的姿态冲入他的大脑。

躯体前主,名同样为白轩,苏城白家二房的独子,白家的三少爷。

父亲名为白长空,乃是白家二爷,半月前被传在醉月楼中寻欢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而母亲则是在多年前产下他时便已离开人世。

数月前,白家家主未留下一字一句的嘱托,突然撒手人寰,族中众人觉得让白家大爷和二爷按照族规进行考察,最后考察能力高者才能继承家主之位。

而就在半月前,即将宣布下一任家主的前夜,白二爷却死在了醉月楼,只得由白家大爷白长远继任家主之位。

而对于父亲的死亡,外面的那些传闻身躯前主自然是不信的。父亲生前虽然不是什么儒雅之人,但以七品巅峰武师的体质,也绝不会轻易死在女人肚皮上。

作为白二爷的独子,他只能想方设法的查明父亲的死因。

最终查到父亲去醉月楼的原因,正是因为他那整日泡在女人堆里的二哥。

白元洪。

昨夜他带着二房的管家汪七前去醉月楼询问白元洪,两人发生冲突,他一脚踢伤了白元洪的寻欢工具,结果直接就被打残至死,而刚才白轩醒来时见到的那个紫衣少年便是白元洪。

记忆到这便停止了。

哎~你我皆是苦命人呐...

躯体前主的记忆不由得勾起了藏在白轩内心深处的记忆。

当年的白轩,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被赶出京城白家,自己带着弟弟四处漂泊,兄弟二人相依为命。

若不是遇见了带着弟子外出历练的天玄灵宗八长老玄鹤,恐怕早就死了。

当年兄弟两人被玄鹤老头看中,选作其弟子的徒弟,也就是徒孙。

没错就是徒孙,而不是徒弟,其中的原因玄鹤老头并未详说,似乎另有隐情。

说是徒孙,其实依然是由玄鹤亲自传授修行之法,也就是那一年白轩认识了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师傅,安月影。

之后十年相处,安月影与白轩的感情也逐渐从师徒情转变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愫。

若是知道我死了,师父一定很伤心吧。

如果我能再次回到她面前,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到这些,白轩不由的叹了口气,有些烦躁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现在眼前最大的麻烦,就是白家。

作为曾经高贵的灵师,答应了躯体前主的事,自然是不会反悔的。

就算他想反悔,恐怕也逃不出白家的魔掌。

只是若白轩还是那个站在万灵大陆制高点的一品巅峰灵师,何惧一个小小的苏城白家。

可是如今的躯体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灵气,就算再如何的熟知修灵之道,现在这修灵之道恐怕很难走通。

好在现在的这具肉身还算壮实,走修武之道应该不会太困难。

但是对于重生前修灵十几年的白轩来说,修武方面完全是两眼一抹黑,连从哪里开始都不知道,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他的内心。

莫名其妙的重生本来还挺开心,感叹老天的不薄,大慈大悲恩赐一次重生的机会,然后发现自己重生后是个废物,身后还有一个大家族一心想弄死自己,更别提回去找心爱的师父。

天呐!我可太难了!

......

与此同时,白家白元洪卧房。

躺在床上的白元洪已经醒了过来,脸色依然有些发白,一个身穿麻衣的老者正在给其伤处上药。

床边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怒容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儿子一言不发,其身旁的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问向那名老者

“先生,我弟弟怎么样?”说话的正是白元洪的大哥,白家大房的大少爷,白元青。

“大少爷,二少爷的伤并无大碍,用了老夫这药,不出一日便能下地行走,三日内便能痊愈,请大少爷和老爷放心。”说罢老者已经为白元洪上好了药,向两位拱手告辞。

等老者走后,躺在床上的白元洪满脸的狰狞之色:“爹,我要杀了白轩!我要杀了他!”

站在床边的中年男人便是如今的白家家主白长远,他冷哼一声,并没有理白元洪,而是看向一旁的白元青。

“元青,你不是说白轩那厮昨夜已经死了?”

“爹,昨夜汪七背着白轩四处寻医无果,我手下人去查看过,确实是没有了生机。”

“昨夜确实是弄死白轩的最佳时机,他与元洪产生冲突,元洪让下人出手教训,然后把白轩打死,就算是族里的那些人知道了也无妨,最多给元洪关几个月的禁闭,只是没想到,这白轩...”

“哼,昨夜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白长远甩了一下衣袖,打断白元青的话。

白元青看着父亲越皱越紧的眉头急忙辩解:“爹,孩儿昨夜确实是让人下的死手,白轩那小子不过九品武师,决不能活下来,此事怕是有蹊跷。”

躺在床上的白元洪看着自己大哥的样子,怒吼道:“白元青你闭嘴!有蹊跷?能有什么蹊跷!昨天晚上你给的那些人就没拉住白轩那王八蛋,害我挨一脚。我看你派给我那几个,根本就没用全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想借白轩的手弄死我!把我也弄死,你就是白家唯一的......”

“住口!”白长远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脸气的通红,缓了好半天才又说:“既然白轩把元洪打成这般模样,再对他动手也不用再找什么正当理由了,族内那些家伙也无话可说。”

“爹,孩儿明白,这就去安排。”

白元青拱了拱手,准备退出去,却被白元洪喊住。

“白元青,你给我站住,我不信任你。”说完白元洪硬撑起身对一旁的白长远恶狠狠的说“爹,你将你手下那几个好手给我,我必须亲自弄死白轩。”

白长远冷冷的点了点头,对白元青说道:“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让元洪亲自去教训那小子。”

一旁的白元青见父亲答应弟弟的请求,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

而在卧房中盘坐着的白轩,正眉头紧蹙的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破局,突然一缕及其微弱的灵气出现在他的感知当中。

那一缕灵气一闪即逝,就在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的时候。

虚无之中再一次出现一缕灵气,而且这一次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直接钻进了白轩的体内。

之后又是一缕,随后越来越多。

他的身周开始不断有灵气凭空生出,随后立刻像是见到火光的飞蛾一般,直接扑向他的身体。

重生前修灵十几年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场面,眼前这一幕让白轩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就好像身体里有一个超大的漩涡,不断的将那些凭空出现的灵气吸入。

随着越来越多的灵气涌入白轩的身体,一种难以言说的胀痛感传来,白轩顿时感觉到不妙,再这样下去,经脉根本承受不住,必定会被这些灵气撑爆。


“停!快停啊!”

白轩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收敛心神感知入体,试图阻止那些源不断的灵气。

在他感知入体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这种灵气入体的情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进入他体内的灵气量已经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程度,经脉早已超过了能够承受的极限,一阵阵的撕裂感从身体的各处传来,冷汗不断的浮现在白轩的额头。

他试图去控制那些在他体内四处乱窜的灵气,可是那些灵气根本没有理会白轩,反而像是感觉到白轩的意图,更加的肆无忌惮的冲击着他的经脉。

而体外凭空出现的灵气也越来越多。

砰!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在白轩的脑海之中响起。

白轩心叫不好。

随着第一声轻响身体各处都开始出现微弱的砰声,一种极其强烈的刺痛感传入脑海,险些让白轩的心神崩溃,他努力的用自己的灵识去驱赶那些灵气,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而一切只是徒劳,阵阵眩晕感传来,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体内被这些突然出现的灵气破坏的如同一团乱麻。

虽然不至于死,但是也近乎是个废人了。

绝望,彻底的绝望。

就在刚才白轩还在感叹前路茫茫,现在好了,不用考虑了,前路都没了。

体内砰砰的轻响的速度逐渐缓慢了下来,经脉已经没有几处完好的地方了,仅剩的几处还算完整的经脉也在最后的几声砰声中炸开。

而此时白轩的体表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皮肤大片大片的炸开露出其中的肌肉,不断有血液从五官中喷涌而出,毛发也不断的脱落,整个人宛如一个血人,样子极其的恐怖。

片刻之后,白轩体内的砰声逐渐停止,他看着一片狼藉的身体,感受着还在不断涌入体内的灵气,突然有些癫狂的笑了起来。

“老天爷,你这个玩笑开的好像有点过了..”

就在白轩最后一丝意识即将消散的时候。

一丝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觉传来。

那种感觉就像师父第一次用灵气帮他温韵身体时一般,柔和且温暖。

“师...师父...”

还不等白轩去查看自己体内发生了什么,他的意识再也支撑不住了,意识逐渐远去,身体直接仰面晕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汪七提着食盒推门进入白轩的卧房。

刚推开门便看见了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白轩。

“少爷!”

汪七冲到白轩的身旁,看着一身狼藉的白轩,想伸手去扶,但是又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怕伤到他,两只手不知所措的在白轩面前胡乱的摆动了几下。

白轩在朦胧中听到了汪七的呼唤,意识开始逐步回归,慢慢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那种来自身体各处的刺痛感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舒适感。

他缓缓坐起,伸展了一下身体,浑身上下的骨头顿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他舒服的扭动了一下脖子。

看着自己已经恢复如初的肌肤,伸手摸了摸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长出来的乌黑长发,又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自己也有些错愕。

看这地上的状况,恐怕那种恐怖的爆体在他昏迷的时候,依然反反复复持续了好几遍。

“少爷,你没事吧?”汪七看着白轩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担忧。

白轩若无其事的摆摆手,一脸轻松。

“没事,感觉...甚至有点舒爽。”

???

汪七一头的问号,心想少爷该不会是睡了一夜棺材,脑子睡坏了吧。

此时的白轩不仅没有任何的不适,浑身上下还充满了力量感。

刚才醒来的时候他便感知了体内的情况。

体内的经脉尽然已经尽数恢复,甚至相比之前要强韧了数倍。

而在他的周身依然还是不断的有灵气凭空出现进入他的体内,这些灵气在进入他身体的瞬间便自动淬除了杂质化为更加精粹的灵气在其小腹处凝聚。

七品灵师?!

灵师的修炼,九品为识灵,八品为入灵,八品之后便是将进入体内的灵气提炼,剔除杂质。当提炼出第一缕精粹的灵气之后,便算是达到了七品通灵境。

不管刚才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居然一口气达到七品灵师。

虽然与正常的七品灵师有所不同。

灵气在进入他体内时便自动淬炼,也就是现在完全不需要他花时间吸纳淬炼灵气。

此时他就宛如一个移动的超级灵气汇聚器。

白轩感受着体内的状况突然对着桌上放着的毛笔一伸手,桌上的毛笔便凌空飞起落入他的手中。

这便是七品灵师最基本的能力,万物皆有灵,随着灵师对灵气的掌控越来越熟练,便能随意的调动有一定灵气的物品,虽然凭现在的力量还远远不能像重生前那般撼动山海,但是这样已经让白轩的心头狂喜。

看来老天还是舍不得放弃我啊。

若是这种状态可以一直保持,那岂不是能自动升阶。

哈哈,如此,甚好!

汪七见到白轩的举动,有些惊讶,但也没往心里去,此时更担心的是他的身体。

“少爷,你真的没事吗?”

汪七将白轩从地上扶起,虽然得到了白轩肯定的答复,可依然还是满脸担忧之色,不断上下打量着自家少爷。

白轩拉出房间中的椅子坐下,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七叔,我真的没事,您放心。”说着看了看这满目的狼藉:“这房间估计得辛苦七叔打扫了。”

汪七再三确认了白轩是真的没事,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对于打扫房间的事倒是没放在心上。

“少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刚才你踢元洪少爷那一下,大房那边定不会善罢甘休。”

“七叔,就算我今天不踢白元洪那一脚,你觉得大房能放过我?”

“自父亲死后这个白家就再不可能留我了。”

“白长远为了家主之位煞费苦心,我那个大伯可是很怕我把他在背后干的那些勾当查出来公之于世的,他不可能留我活在这个世上的。”

白轩接过汪七手中的食盒,有些期待的打开后却发现里面只有几个白面馍馍和咸菜。

一旁的汪七见状,也有一些无奈:“少爷,咱们二房如今在白家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伙房的老齐愿给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白轩不可至否的耸了耸肩,抓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送。

“少爷,要不,我们走吧,我带你去我的老家生活,咱们惹不起,但能躲的起。”

“我家虽然不太富裕,但也算是不愁吃穿,不如..”

听着汪七的话,白轩心中皆是暖意,眼前的人,是真的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后辈。

随既将手中的馍馍一口吃掉,重重的拍了一下汪七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感激。

“七叔,谢谢你一直都在。”


白轩也不管自己身上满是血污,直接给了汪七一个拥抱。

这一下把汪七搞的有些手足无措。

“七叔,我不是那种愿意苟且偷生的人,别人都骑我头上打算取我性命了,你忍得了,但是本少爷忍不了。”

“若是要走,也是把这白家搅他个天翻地覆再走。”

汪七看着自家少爷,有一些惊讶,眼前的少爷好像和从前有一些不一样。

但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好,既然少爷你这么说了,你七叔就用这条命跟他们拼一拼。”

“虽然我修为不高,但是硬要咬他白长远一块肉下来,还是可以的。”

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汪七,白轩失笑道:“七叔,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那少爷你的意思是?”

“如今我的实力太弱了,我们俩加起来,冲出去恐怕还没见到白长远,就被按地上了。”

听了白轩的话汪七思考了一下,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白轩顺手拿起食盒里剩下的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接着说:“若是现在开始修炼,以我的天赋,一月之后打穿白家,应该也不难。”

??

汪七头上再次冒出几个问号,心说少爷你自己心里难道没点逼数吗,这样的话你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的!?

白轩也不在乎汪七脸上的表情,自顾自的接着说:“虽然我天赋异禀,但是修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恐怕白长远不会给我那么多的时间,我们得靠外力。”

“外力?”

白轩将手中最后的馍馍送入口中,开始在房间的书架上翻找。

翻找一番之后,用手在其中一块木板处重重的拍了几下,随即便听到书架的内部传来啪嗒一声轻响,从书架的最下层竟是弹出一个暗格。

白轩将暗格抽出,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叠宣纸。

“这是?”汪七看着暗格中的东西,有些出乎意料,他拿出其中的一张宣纸,打量一番后发出咦的一声。

“这是...我们白家在望祈坡的矿场守卫分布图,其他的这些是?”

汪七有些不解,将手中的宣纸递给白轩。

宣纸上用很潦草的墨线绘画出一张地图,一旁写着望祈坡三个字,图中很多地方用黑色画了许多小圈,但是有些小圈上又用红色画上一个叉,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而其他几张宣纸却是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的名字。

“这是我自己偷偷查到的一些家族里矿上有问题的地方。”

“然后下面这些名单有一些是我父亲生前汇总出来的,有一些是我自己查出来的。”

苏城虽然地处帝国偏远地区,但是城周矿产丰富。

矿产便是苏城大家族的主要收入来源,其中白家和张家便是苏城的矿业大家。

两家各自在苏城南北划分界限,多年前两家的先辈为了稳定发展,约定和睦相处互不侵犯,因此才达到如今两家共赢的局面。

而白家二爷因为家主之争,意外发现白长远秘密在张家安插了不少的眼线,并通过某种渠道获得了眼线的名单,察觉到白长远似乎在谋划打破如今两家共赢的局面。

并且还发现白长远不久前秘密调动了望祈坡矿场的守卫人手,但是并没有查到具体原因。

望祈坡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而白长远在极力的隐藏着什么。

就在事情快要有眉目的时候,白家二爷却突然暴死于醉月楼,好在他提前将查到的东西交给了自己的儿子。

“光靠我们自己,恐怕很难挖出白长远到底在隐瞒什么。”白轩说着,拍了一下手里的宣纸,将它们递给汪七。

“我们可以稍微借助一下张家的力量,把这些交给张家,让他们去帮我们查。”

“就算什么都查不到,对于白长远在张家安插钉子的事,张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一来,也能借张家的手好好的教育一下白长远。”

汪七接过宣纸,一张一张的翻看之后,点了点头,将之叠好收进怀里。

“我这就去张家。”

汪七说着就准备往外走,却是被白轩拦住。

“七叔,我与你一同前去,你等我先换个衣服。”

白轩也不管汪七在,背过身自顾自的把身上满是血污的衣服脱掉,随意丢在一旁,翻出新的衣服往身上套。

“七叔,我记得小时候除了爹,就是您教我修武比较多的吧。”白轩一边说着一边将胳膊套进袖子:“您知道修武的一些门道吧,给我讲讲?”

汪七听了白轩的话,有些愕然,不知道为什么少爷会突然问起这些,他记得少爷对修武向来都是不感兴趣的。

“七叔?”看汪七在那发呆,白轩朝他甩了甩套到一半的袖子。

听见白轩的声音,汪七才反应过来。

“倒是知道一些。”

“武师九品名为炼体,修武首先就是锻炼自身,通过不停的锻炼,使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强健,这也是为何从小我要强迫少爷你不停的锻炼体魄的缘由。”

说着汪七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白轩。

“若是少爷肯听我的,如今必然已经踏入八品武师的境界了。”

白轩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正在听。

汪七看自家少爷的确是很认真的在听,才又接着说道:“当体魄达到一定的程度,便需要反复不停的捶打身体的每一处骨骼,直到骨骼如精铁一般坚硬,那便算是达到了武师八品。”

“武师八品叫作炼骨,便是这么来的。”

“等等,七叔你说捶打?怎么个捶打法?”白轩打断汪七。

“想要练出精铁一般坚硬的骨骼,自然就是不停用精铁击打,不仅能进一步强化肌肉,还能强化骨骼。”汪七理所当然的对白轩说道。

白轩听后一身的冷汗,心里泛起了嘀咕。

嘶,照这么个炼法,那估计还没到八品,就得被打死了吧。

武师修炼居然如此的粗鄙!

粗鄙!实在是太粗鄙了!

看着满脸堆笑的汪七,白轩试探性的问道:“那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就是那种不打也能进入武师八品的方法?”

好像意料到白轩会有此一问,汪七没等白轩说完便接着说到:“二爷生前修武时修炼的武法,也算是你们白家的一套修炼法门,只是二爷得到的修武法门并不完整,当年卡在九品武师巅峰好几年。”

“后来因为一次意外,二爷突然就开窍了,自己悟出了突破之法,一举突破至八品武师,只是这方法几乎没有人能做到。”

“什么方法?”

白轩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居然还真有。

“二爷那时还是少年,因为一些意外,失足跌落山崖,全身的骨头几乎全断了,险些丧命。”

“当时刚好遇见了一位云游的高人,是一位高品阶的灵师。”

“那位高人见二爷命悬一线,动用灵气为其疗伤,重铸了二爷的骨头。”

“那位高人帮二爷修复了大部分伤势后,便离去了,那之后不出十日,二爷的伤势便痊愈,还一举踏入武师八品,那之后二爷便将悟出的门道告知与我了。”


“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一次性将全身骨骼击碎,再以六品灵师灵力淬骨,重塑骨骼,便可以直接踏入八品炼骨境。”

说到这汪七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有一个弊端,全身骨骼击碎极其痛苦,若是无法承受住,恐怕必死无疑。”

白轩听完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灵师六品名为纳灵,便是将提炼过的灵力纳入丹田,形成灵泉,灵泉成型便是六品。

而六品灵师可以调用灵泉内提炼过的灵气注入死物之中,对物品进行淬炼,达到提升物品强度的效果。

不过一般都是淬炼一些兵器或者法宝,将一般的兵器炼成灵器,很少听说过有人用灵气淬炼肉身的。

一来灵气淬体必然是十分精细的活,消耗极大且作用甚微。

二来人体组成极其复杂,对灵气的掌握不够熟练的话,但凡出现一丁点的失误,轻则重伤,重则身死,得不偿失。

这时候白轩突然想到重生前天玄灵宗自己那位神经兮兮的师祖玄鹤。

那老头正经的修灵大道不好好走,最喜欢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门道,导致最后离世时,也只是到达三品巅峰灵师。

用灵气淬炼骨骼确实是那位能干出的事情。

“七叔,那位高人,你见过没?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吗,是不是浑身上下很邋遢,右额头有一块月牙形的疤痕?”

汪七眉头一皱,努力的回想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邋不邋遢我不太记得了,他额头上确实有一块月牙形的疤痕,我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二爷那时候经常和我说那位高人是月亮上下来的仙人。”

得到了汪七的肯定,白轩更加的确定,白家二爷当年遇见的,就是自己那位神经兮兮的师祖。

没想到,那老头子说的灵气淬体居然是真的。

更没想到是兜兜转转最后又转到我这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因果轮回?

其实白家二爷悟出来的东西很简单,就是破而后立。

但是想要后立,那么首先得破。

想到这白轩内心不由的叫苦,全身骨头尽碎不难,但是这小小的苏城上哪去找六品灵师。

看来这个方法只能暂时先搁置,机缘到了说不定就有了。

白轩将衣服穿戴整齐之后,拍了拍汪七。

“父亲那个方法,恐怕我暂时也用不了,我们先去张家吧。”

说着就与汪七一同往屋外走去。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难听而且熟悉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

“好啊,你个白轩!踢了老子就想跑是吧。”

“这次老子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那道声音,白轩心头猛然一震,还真是阴魂不散。

只见白元洪满脸阴笑的与几个家丁从偏院外走进来,另外还有一位身穿白家护卫服的中年男子紧随在身旁。

“哟,这不是二哥吗,一会不见甚是想念啊。”

白轩说着,顿了顿看着走路姿势有些别扭的白元洪满脸嘲讽之色,故意拉高自己的声调。

“二哥,我看你气色好像不是很好啊,一定是没休息好吧。”

“二哥,你这样不行的,这让做弟弟的我多心疼啊。”

只见白元洪满脸阴沉,额头上青筋暴起,对着几个手下挥了挥手,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呈合围之势向白轩走来,只有那位白家护卫服的中年男子还站在白元洪身旁。

汪七见状立马将白轩护在身后,目光紧紧的盯着白元洪身旁的中年男子。

“少爷,那是白尺。”

白轩听到这个名字,眉毛不自觉的一跳。

“白痴?呵,是个好名字啊。”

刚想接着嘲讽,却是看见汪七满脸严肃,顿时也严肃起来,小声问汪七:“他很厉害?”

“之前他与我皆是八品武师巅峰,但是听说几天前已突破到七品了。”

没想到居然是七品武师。

白轩双手在袖口中慢慢握紧,默默的开始凝聚灵力。

虽然白轩此时同是七品,但是七品灵师对七品武师,基本上就只有挨打的分。

灵师前期太弱了,在同阶武师面前毫无战斗力可言。

还不等白轩反应过来,汪七已和几个围过来的人打作一团。

他凭借着八品巅峰的实力,勉强与几个同样是八品的白家家丁对了几拳,无奈以少敌多,身上还是中了好几脚。

站在不远处的白元洪冷哼一身,向身旁白尺示意,朝白轩的方向昂了昂下巴。

得到示意的白尺,身影如风,两步便穿过缠斗的几人来到白轩面前,脸上竟然泛起一丝怜惜之色,不过马上转换为冷笑

“小杂碎,要怪就怪你生错了时候。”

“碎金掌!”

话毕,白尺单手化掌直逼白轩的面门,掌势及其凌厉,若是击中白轩的脑袋必定会像个西瓜一般被打爆。

白轩双眼一眯,运转起灵气,脚步一移闪过白尺的攻势,一拳轰在白尺胸膛之上。

一拳落下,却没有起到什么效果,白轩自己反而被震的退了数步。

反观白尺,似乎根本没受什么伤,只是轻轻拍了拍胸口,对白轩讥笑道:“小杂碎,你这挠痒痒的手法还有待加强啊。”

白轩双目紧盯白尺,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对白尺的讥讽毫不在意,开始在脑海里搜索七品时期能施展的灵技,同时看向汪七,暗中用灵力传音。

“七叔,局势不妙,走为上计。”

汪七正与几人缠斗在一起,听到白轩的传音先是一愣,没想到自家少爷居然会灵师的传音之法,随即立马朝白轩点了点头。

得到汪七的回应,白轩微微一笑。

“白尺大叔,你说要是我有你这实力,能不能一脚把白元洪踢爆?”

站在院子门口的白元洪听后暴怒,冲着白尺大喊:“还站着干嘛,给我弄死他!!”

“是!二少爷。”

白尺听令,脚掌重重跺地身形爆射而出,顿时一阵巨响在院内响彻,他脚下的石砖尽数碎裂。

“小杂碎,去死吧!”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白轩的身影突然变得犹如水中的倒影一般泛起涟漪,白尺的拳头竟是直接从白轩的身影穿了过去。

随即白轩的身形突然出现了白尺的身后,灵气汇聚于掌狠狠的拍向其背部。

砰!

一声闷响,白尺的身形定在原地,脸色涨红,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见状白轩朝汪七大喊。

“七叔,走!”

随后白轩将灵气汇聚与双腿,直接越过墙头,朝城外的方向奔去,汪七紧随其后。

“少爷刚才那是?”

“我只是将大量的灵气打入他体内,让灵气对他的经脉造成震荡,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为何不乘机将他除掉?”

白轩翻了个白眼,并不想回答汪七这个问题,只是在心里嘀咕。

粗鄙的武师,真是皮糙肉厚!

低品灵师面对同品阶的武师,实在是太无力了,近身根本打不动,想释放远程灵技,品阶又不够,实在是头疼。


同时被白轩定在原地的白尺,花了好一会的功夫,才将体内被灵气震荡的气血平息下来。

一旁的白元洪则是气急败坏的怒吼着。

“你怎么回事?!你就这样让他跑了?还不给我追!”

“是我小看了他,二少爷放心,他跑不掉的。”

白尺说完脚下一动便朝白轩两人离开的方向奔袭而去。

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后,白轩二人已经处在苏城外的灵源山之上,两人皆是喘着粗气。

“少爷,我们为何来此处?”

“若是在城里跑,我们恐怕不出二十息便会被追上,而这灵源山山势复杂,可以一定程度的减缓他们的速度,而且此地灵气充裕,对于我来说可是好地方。”

“少爷你何时修的灵,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说来话长..”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一道身影猛然从树丛中跃了出来,落地时激起一阵沙尘。

“白轩,你跑不掉的。”

白轩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精神不由得紧绷起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尺,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你是数狗腿的吧,跑这么快?

不等白轩反应,白尺脚往地面一踩,身形朝白轩爆射而来,速度之快,让一旁的汪七根本来不及拦截。

白轩急忙催动灵气,身体向一边急闪。

可是肩膀还是被狠狠的击中,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见白轩居然避开了要害,白尺心中恼火,调整姿态又是一记鞭腿朝白轩抽了过去。

白轩见状只能忍着肩膀的剧痛一个闪身,险之又险的再次避开白尺的攻击,这时汪七才冲了过来,抓住白轩急退。

同时不远处的树丛中开始有脚步声传来,看来白元洪他们也正在赶来。

白轩心叫糟糕,此处山路狭窄,身后就是万丈悬崖,若是被围住必定难逃一死,必须想办法逃。

白尺像是洞穿了白轩的心思,再次向两人袭来,汪七上前迎击,双拳交汇,竟是传出精铁相交的声响。

相差一个品阶,汪七只能在不停的躲闪中试图反击。

无奈白尺的攻势实在太快,而且力道十足,每一下威力都极大。

汪七的衣服都已经承受不住这种猛烈的力量而爆裂四溅,身上多处被拳风擦到,留下一道道血痕。

而白轩只能捂着肩膀寻找机会,同时不断的用灵气缠绕伤处来缓解骨头碎裂带来的剧痛。

眼见树丛之中的白元洪以及几个白家家丁的身影越来越近,白轩忽然心生一计。

咬咬牙将灵气向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凝聚,趁着汪七又一次险而又险的躲过白尺的拳头,白轩身形如水波一般荡漾起来,消失在原地。

身影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白尺的身后,一拳击向白尺的后脑。

可是白尺就像是提前预知到白轩的动作,回身就是一拳。

“呵,小杂碎,同样的招式用两次可就没用了。”

就在白尺以为自己就要击中白轩的时候,就见到白轩突然化拳为掌护在自己胸前,硬接下白尺一拳,借力朝刚赶来的几人飞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刚从树丛中出来的白元洪还没来得急反应,就见到白轩已经到了跟前。

白尺这时才意识到白轩想干嘛,急忙向他们的方向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白轩对着白元洪的裆部,毫不犹豫就是一脚,甚至都带起了些许的破风之声。

砰!

一道无形的气浪在两人身周散开。

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几个与白元洪一起赶来的下人都愣在了原地,有的甚至下意识的伸手去捂住自己的下身,连朝他们冲过来的白尺脚步都顿了顿。

白元洪直接被踢的双脚离地半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双眼翻白口吐白沫,裆部的裤子隐约能看见有血迹溢出,而且血迹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白轩!”白尺看见自家少爷倒在地上,暴怒出声。

白元洪身周的几个家丁这才反应过来,一齐朝白轩发动攻势,可是白轩的身形再次犹如水波一般荡漾起来。

等他身形再次出现时,抬眼却是见到白尺已经等在他身前,一拳朝他轰来,白轩不由得心叫糟糕。

该死,品阶太低,移动距离太短了。

见势不妙,白轩身影一晃躲过白尺的第一拳,竟是向白尺贴了上去,借着惯性就是一记膝撞击向他的裆部。

“小杂碎,这种下作的手段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虚无!”

白尺一个纵身跳到半空,一记鞭腿踢在白轩的肩膀上。而此时的白轩根本来不及反应,口吐鲜血,身体被击飞重重的摔在悬崖边的地面上,白尺紧接着跟上。

“少爷!”

此时汪七想要上前拦住白尺,却是被其他几个白家家丁缠住。

眼看白尺就要逼到眼前,躺在悬崖边的白轩艰难的翻了个身,让自己面向上躺着。

手臂传来的疼痛让他有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侧脸看了看汪七的方向,微微一笑用灵力传音。

“七叔,快走。”

就在白尺快要到白轩面前时,他突然身体一动向悬崖翻去。

“若我白轩今日不死,白家必灭!!”

声音落下之后,白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悬崖边。

白尺见白轩翻下山崖,眉头紧蹙,对于白轩的行为他有些意外。

他探头朝悬崖之下观望了好一会,心中竟是升腾起一丝不安,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便收敛起不详的情绪,转身朝着被几人围攻的汪七冲去。

汪七看见自家少爷坠入山崖,心里悲痛万分。

但也很快便明白了自家少爷的打算,心中默默祈愿少爷能一举突破,然后刚欲抽身逃跑,却是被白尺一拳轰在其后背。

随着一声闷响,汪七口吐鲜血飞出好几丈,白尺紧随而上想借此一击了结汪七。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突然冲出一位身穿黑衣的少年,一拳迎向白尺。

两人双拳相交,一声炸响爆开,白尺接连后退了十于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而那黑衣少年却只是后退一步便稳在了原地。

“七品巅峰?你是什么人?”

白尺努力平复气血翻涌的胸口,死死盯着黑衣少年。

“无名小辈,路过此地,见你们以多欺少,故拔刀相助。”黑衣少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呈掌架在胸前。

这时几个围攻汪七的白家家丁也发现了来者,皆是停手与汪七拉开距离,退到白尺身旁与白尺一起护在晕倒的白元洪前面。

“我劝你少管闲事,这是我们白家的家事!”

白尺特意加重了白家二字,以白家在苏城的实力,在苏城的地界恐怕无人敢惹。

“白家?没听过。”黑衣青年冷笑,身上的气势逐渐开始攀升。

就在白尺想要冲上去的时候,却被身旁一位白家家丁拉住。

“大哥,他好像是印家的人,咱们还是不要与其起冲突的好。”

“印家人?印家不是迁去京都了吗,怎会出现在此?”白尺眉头紧蹙。

“前日,印家的那位大人,不知为何好像回苏城了,回来那天我看见了,这个人就跟在印家那位大人身旁。”那个白家家丁小心翼翼的回答白尺。

白尺听后心里知道,既然是印家人,今天恐怕无论如何汪七是动不了,反正白轩已经坠崖,此处山崖深不见底,白轩必死无疑。

随后他身上的气势逐渐散去,对着同来的几人一挥手:“带上二少爷,我们走!”说完还狠狠的瞪了黑衣少年一眼。

......

此时翻下悬崖的白轩并不知道悬崖之上所发生的一切,他的身体极速下坠,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他努力的扭动着身体,想着至少不能让脑袋先着地,可是还不等他调整好姿态。

嘭的一声,就重重的撞在一颗从崖壁岩缝中生长出的树杆上。

只听见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他只感觉一瞬间,腰部以下都失去了知觉。

此时白轩双手耷拉着,身体反向对折后脑勺都已经碰到了自己的小腿,一大口鲜血从嘴里涌出,眼前满是血红。

还不等他搞清此时的境况,只听树枝断裂的声音响起,他便又一次进入自由落体的状态,这回白轩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连睁开眼睛都困难无比。

这次玩大了。

白轩只能任凭身体坠入悬崖之中。

在一小段时间的自由落体后,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落入了树丛,耳边到处都是树叶的沙沙声和树枝断裂的声音,随后便是砰的一声。

他的身体以一个及其扭曲的姿势砸在地上。

在他脸上已经看不见一丝血色,在落地瞬间的剧痛之后,身体就再也没有知觉了,甚至都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疼痛。

宛如一具尸体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随后他的意识开始一点一点的远去。

这时,白轩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大片树叶摩擦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往这边过来了。

不好,该不会是野兽吧?

他想扭头看看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是现在的他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脖子,更别说去寻找来者是什么了。

就在这时一道轻灵的女孩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咦,刚才明明看见有东西从上面掉下来的,怎么不见...啊!!!”

女孩的一声尖叫之后,白轩听见很多的脚步声。

之后又听见那女孩的声音大喊:“爷爷,找到了,快来!!是个人!!他流了好多血!”

白轩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满脸都是惊慌之色,一群穿着侍卫服饰的人正围在他身旁查看他的状况。

接着他便感觉无尽的黑暗逐渐包围了他,最后残留的一丝意识也彻底远去。

......


不知过了多久,白轩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随着意识不断的回归,浑身的剧痛感袭来,随即一声嘶哑的呻吟从他的喉咙中发出。

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床上的被褥满是已经发黑的血迹,在床的四周是简单的家具摆设,一些带着血迹的布条有些凌乱的堆在离床不远的桌面上。

视线环视一周后,的目光回到自己身上。

此时躺在床上的白轩全身缠满纱布,身体各处都绑上了固定用的木棍,如果不是还有小半张脸没有被包住,不仔细看很难看出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人。

这时一个淡蓝衣裙的少女走进屋子,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散发着一股轻灵之气,她的长发披在身后,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挽着,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双目宛如一泓清泉一般,清澈明亮。

少女一进屋,便看见床上睁眼盯着她的白轩,顿时一惊对着屋外喊道:“爷爷,爷爷,那个人醒了!”

声音落下,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老者从屋外进来,疾步走到白轩面前,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上下打量一番后,老者一手抚着胡须,另只手搭在白轩的手腕处为其把脉。

“脉相平稳,应该无大碍。”

“真没想到如此重的伤,居然活下来了,宛如神迹啊!”

白轩想要询问老者,却只能艰难的从喉咙发出几声毫无意义的声调。

“哈哈哈,小朋友你伤的太重了,暂时还说不出话,不过无碍,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老者笑呵呵的看着白轩,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掌。

话音还没落下,白轩便感觉到一股灵气从小腹处冲向身体各处,全身瞬间仿佛泡在温水中一样舒服,精神一下提了起来,喉咙中的沙涩之感顿时全无。

他试着咳了几声,感觉声音没问题了,对老者说:“咳咳咳..多谢老先生相救。”

听到白轩的话,床边一老一少脸上再一次布满惊讶之色。

“小朋友,你...”老者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能说话了?!”

白轩艰难的点头,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确实是能正常说话了。

“老先生,我昏迷多久了?”

“你已经昏迷两天了,今天是第三天,爷爷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不等老者开口,一旁蓝裙少女率先回答白轩。

老者轻笑道:“这位小朋友,何故坠落山崖?”

“呵,说来也可笑,我说是被家人围杀迫不得已,老先生信吗?”

蓝裙少女又一次抢在老者前面出声问道:“啊?家人围杀?为什么?!”

老者有些嗔怪的看了少女一眼,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嘿,爷爷您说,您说。”

看着自己孙女的模样,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向白轩问道:“小朋友,你是苏城人?”

白轩点头。

老者眉头一皱接着问:“苏城哪家的娃娃?”

“小子苏城白家的白轩。”

“啊!你是白轩!!”蓝裙少女又一次插在老者前面惊呼出声,被老者一瞪立马闭嘴,吐了吐小舌头退到一旁。

“你是白轩?长空的儿子?”

这次轮到白轩惊讶了,没想到眼前的老者居然知道自己。

“不知老先生是?”

“老夫张镇山。”

白轩心中再次一惊,眼前这位老者居然就是张家的家主,张镇山。

那么他身边这位一定就是张家的小公主张灵依了。

“你怎会受家人围杀?长空呢?”

“张老您不知?”

“我父亲他已离世半月有余了。”

这....张镇山眼中满是大惊之色。

“老夫不过离开一月不到怎么会如此?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家家主之争。”白轩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我想张老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张镇山抚着胡须一言不发,随后轻轻叹息。

“那之后,我的两个哥哥对我百般刁难,最终结果便是您眼前的我。”

就在这时张镇山突然盯着白轩的脸看了许久,眉头逐渐收紧,他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把握不住。

“张老,不知这里是哪?”

“此处是我为灵依在灵源山建的别院,方便她在此修养生息。”

闻言,白轩目光看向一旁的张灵依,眼眸中一丝灵气流转,发现她身周的灵气波动极其紊乱,显得十分的不正常,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张老,不知可否帮我一个忙?”

“你说。”

“不知您能否帮我寻一位六品灵师,当然,若是六品以上更好。”

白轩想着,如今应该算的上是筋骨尽断若是此时能找到六品灵师就万事具备了,以张老爷子的阅历再加上张家一家之主的地位说不定能有机会接触到六品灵师。

“六品灵师?老夫正是,有何事?”

嗯???

怎么回事?张家家主居然是六品灵师。

张镇山说着,抬起手将戴在手上的一枚漆黑的戒指展示在白轩面前。

此物名为灵戒,是由六品及以上的灵师炼制出来的一种储物法宝,而这种灵戒只有驱动灵气才能使用,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便是灵师的特有身份象征。

白轩心中一喜,激动的问道:“那张老可否为小子用灵气淬骨?事后必有重谢!”

“灵气淬骨?胡闹!”张镇山一甩衣袖。

“你如今本就是重伤之躯,活着已是万幸,怎么还敢用灵气淬骨这种闻所未闻的手段,这与寻死何异!”

“张老,我并非寻死,你可知我父亲年幼时坠崖的事?”

“长空幼时坠崖,之后遇高人相救,之后...”张镇山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瞪大。

“你的意思是说,你父亲便是受灵气淬骨之后才活下来的?”

“嗯,也是那次之后,我父亲才能一举突破,达到武师八品。”白轩顿了顿语气诚恳接着说:“所以希望张老能帮我一把。”

张镇山眉头紧蹙,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沉默良久。

“不行,此事风险太大,以老夫对灵气的掌控力,到时候只怕是害了你。”

“张老,这您不用担心,我会用灵气引导您,淬炼之时您只需用灵气跟着我走就行。”

张镇山眼中精光一闪,有些狐疑的看向白轩,同时一手再次搭上他的脉门。

白轩只感觉到一股灵气侵入体内,只好放开心神任其在体内的经脉游走了一翻之后退了出去。

“你竟已达七品?”张镇山有些不解道:“修灵之道既然已入正道,为何不专心修灵?”

“你可知修灵与修武本就背道而驰,修灵者,修的是肉身与世间万物的勾通,为修外。”

“而修武者,修的是肉身本身,需断绝外界的一切联系,为修内。”

“自古灵武双修者,哪怕是天之骄子,也注定走不长远,老夫劝你莫要误入歧途。”

白轩闻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和张镇山说‘老头,修灵的路我已经走过一遍了,现在想换个花样玩玩~’

何况,白轩如今诡异的自动聚灵体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更说不出口。

白轩只能轻笑转移话题,若有所指的往张灵依的方向看了一眼。

“张老,您可知道什么是隐灵体?”


听见白轩突然提到隐灵体,张镇山的目光一下变得锐利起来,死死盯着白轩的脸。

“你怎会知道隐灵体?”

张镇山的孙女张灵依天生便是隐灵体。

隐灵体质虽然是天生的修灵圣体,修炼灵气是常人的数倍不止,但是却天生经脉堵塞,灵气入体后犹如石沉大海。

若不能及时破解,长时间积压在体内的灵气终有一天会抵达饱和,最终的结果就是爆体而亡。

这些都是在张灵依年幼之时,张镇山的一位老友告知的。

在这之前他对此根本一无所知,而眼前的白轩怎么会知道这种事,他不由得开始对白轩心生疑虑。

白轩见张镇山反应如此之大,只好现编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

“实不相瞒,在我尚年幼之时,父亲带着我见过了那位救助过他的高人。”

“那位高人乃是天玄灵宗的长老,他老人家在父亲的恳求下,将我带在身边了一段时间,就是从那时起我便于那位长老身旁学习修灵之道,所以对此略知道一些。”

闻言张镇山一愣,用手轻抚着胡须,心中的疑虑也慢慢消退,之后手中的灵戒青光一闪,一枚古朴的白玉令牌出现在其手中。

“你可识的此物?”

白轩见到那枚令牌瞳孔微缩。

他怎么会不认识这东西,重生前他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只见那令牌通体雪白,其上不断有灵气波动所产生的光华在表面流动,令牌中央金色的‘天玄’二字犹如活物。

此物正是天玄灵宗的通行令。

“天玄灵宗的通行令!张老,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白轩死死的盯着令牌,眼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

卧槽!这老头怎么会有天玄灵宗的令牌?

他该不会是我师兄?

或者是师弟吧?

张镇山见到白轩的反应,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将令牌再次收进灵戒之中。

“看来你所说非虚,既然如此,你懂得破解隐灵体的方法?”

“张老,你还是先说说你怎么得到的这块令牌,我在考虑我要不要说。”

“你所说的那位高人,名为玄鹤,是老夫的至交好友,在灵依六岁那年曾来过张家,他一眼便看出了灵依的隐灵体质,但是当时并未出手破解,而将这枚令牌交于老夫,说时机还不成熟,得等。”

“等到灵依体内的灵气足够充盈的时候,再凭此令去天玄灵宗寻他,他说那时才是为灵儿打通经脉,破除隐灵体质的最佳时机。”

“如今眼看灵依体内的灵气越来越紊乱,我想应该是时候了,于是一月前便独自动身前去天玄灵宗,经过半月多的时间到达天玄灵宗时,却是得知天玄灵宗封山了,所有在外弟子都被尽数召回。”

“无奈,老夫只好先回来,再另想它法。”

嘶~封山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当时自己渡雷劫影响到其他的山头了?

天玄灵宗地处群山之中,宗内每一个长老都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山头,白轩与师傅几人都是住在师祖的那一座山头上。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渡雷劫的时候动静虽然不小,但也不至于会影响到整个宗门导致封山。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不会封山门的。

白轩神色不停的变换,心中不由的开始担忧起来,回去找师父和弟弟的念头越发强烈起来。

随后白轩定了定心神,看着眼前满脸愁容的张镇山以及乖巧静立在一旁的张灵依。

“张老,既然我向您提出了隐灵体,自然是有破解之法的。”

“只是,灵气淬骨一事您看...”

张镇山面色严肃,思索再三才说道:“破解隐灵体你有几成把握?”

“三日之后,十成。”

之所以说三日之后,因为白轩感觉到丹田中灵气,已经达到了饱和的状态,再有几日便能凝聚灵泉,踏入灵师六品。

到那时便能驱动灵气以炼制丹药了,有了丹药的辅助再加上白轩自身对灵气的掌控度,想要破除隐灵体便易如反掌。

得见白轩自信的样子,张镇山思考了片刻才说道:“好,那老夫可以试一试为你淬炼筋骨。”

“那么,老夫该怎么做?”

白轩在脑海中搜索了片刻,整理了一下玄鹤当年说的方法。

“此事很简单,不知张老炼制过灵器吗?”

“倒是给灵依炼制过几件防身的小玩意,不过质量却是有些差强人意。”

“如此足以,那我们便开始吧。”

“接下来我会完全放开心防,您只需要像炼制灵器一般驱除我体内每一处骨骼中的杂质便可,不用担心,我会用灵气引导您。”说着白轩散去了体内的一部分灵气,勉强的扭动了一下脖子,让自己保持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说罢,张镇山一只手再次搭上白轩的脉门。

随着张镇山的灵气进入白轩体内,两人都不由得有些紧张。

毕竟淬炼人体这种事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稍有不慎,灵气在体内暴动,白轩将会又一次体验到爆体的快乐。

一旁的张灵依,见爷爷开始给白轩淬骨,怕打扰到二人,自己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间。

当白轩引导着张镇山的灵气开始淬炼第一处骨骼时,一股炙热的刺痛感在一瞬间充斥满他的全身,让他险些失去意识,豆大的汗珠布满整个脸颊,没想到这淬骨的过程竟会如此的痛苦。

张镇山看着白轩的五官都快扭曲到一起了,有些犹豫。

白轩却是艰难的摇了摇头,从牙缝中勉强挤出几个字:“别停!继续!”

他在心中暗自祈祷着,不要出什么意外。

之后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只有一阵一阵的灵气波动带动着衣物发出的沙沙声。

时间缓慢的流逝着。

与此同时,在灵源山被黑衣少年救下的汪七,正满脸的焦急之色在山林间穿梭着。

两日前,他被那位印家的黑衣少年救了回去,经过印家人的医治,很快便恢复了行动力,之后便急急忙忙赶来灵源山搜寻白轩的下落。

几位男子从汪七的身后追上他,喘着粗气对他说到:“汪七先生,你的伤势还未痊愈,不如我们先回去然后再从长计议。”

这些都是印家派来帮汪七一同寻人的伙计,他们跟着汪七在山崖之间已经来来回回跑了两日,期间与白家人碰了几次面,由于有印家人在场白家人也没敢对汪七出手。

汪七闻言停住了脚步,同样是大口喘着粗气,心想找了两日除了少爷落下时的血迹,什么都没找到。

而且白家的人也依然还在山谷中搜寻,这至少说明少爷不仅还活着,而且没有落入白长远手里,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环视四周,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既然少爷还活着,不如先去把他交代的事做好。

“辛苦几位了,今日我们便先回去吧。”说完汪七带头往苏城的方向行去。

次日,汪七带着白轩交给他的那一叠宣纸,来到了苏城张家见到了张家的大少爷张灵畅。

张家并不像白家那般有大房和二房。

张镇山膝下只有一个独子张源启,张源启夫妇先后生下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夫妻二人在生下张灵依后不久,便出去游历江湖,之后却是双双殒命。

如今张家家主张镇山不在,一切事务皆是由大少爷张灵畅主持。

汪七与张灵畅说明来意之后,便将那些宣纸交到张灵畅手中。

张灵畅翻看片刻之后。

“汪七叔,这些东西与你所言的都属实吗?”他拿着汪七给的其中一张宣纸认真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灵畅少爷,我所言句句属实。”

“你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正如我刚才所说,我家少爷希望借此得到一些张家的帮助。”

张灵畅轻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片刻。

“此事涉及有些广,我做不了主,得等爷爷回来定夺。”

张灵畅说完将手中的宣纸交还到汪七手中,自己却是留下了那张写满白长远安插在张家的眼线的名单。

“汪七叔,你近日不是刚好在印家借住吗,你可以先将这些东西交给印家的那位大人,或许他能帮到大忙。”

“多谢,他日若是张家主回来了,还请告知一声,告辞。”

......


另一边,白家议事厅内。

白长远正一脸阴沉的坐在白家的议事厅中,几个下人跪在其面前。

白长远一只手握着茶杯说道:“还没找到白轩那厮的尸首?!”

“老爷,这几日我们寻遍了那山谷,除了那处满是血迹的地方,完全没有发现白轩的踪迹。”为首的下人完全不敢抬头,接着说道:“不过,老爷放心,白尺先生还在山谷中寻找,白轩那小子定是插翅难飞。”

“哼!都给我滚!一群废物。”

白长远握着茶杯的手指都有些发白,他以为白轩的死已是定局,可是没想到,几天过去了除了跌落时留下的痕迹,其它竟然是一无所获,这让他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妙的感觉。

待到几个下人离去之后,白元青从门外走入,看见白长远的样子,低头朝父亲拱手。

“父亲,元洪恐怕..”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才接着说道:“他恐怕做不了男人了。”

白长远闻言,怒气上涌,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摔向白元青,茶杯砸到白元青的头上瞬间四分五裂。

“该死的东西,你弟弟变成这般模样,你这个做兄长的居然无动于衷。”

白元青沉默不语的立在原地。

“我让你派人去把汪七除掉,你干嘛去了?”

“回父亲,汪七现在在印家的庇护下,我们不好动手。”

“不好动手?你不会想办法吗?什么事都办不好!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废物东西。”白长远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缓了好一会才接着说到:“对付张家的事你不用再插手了,你去给我把白轩那个小杂碎找出来,记住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说完白长远看了一眼自己大儿子,脸上不满之色毫不掩饰,冷哼一声便离开了议事厅脚步匆忙的朝白元洪的卧房行去。

......

直到次日的太阳再一次出现在天边。

小屋内张镇山的手才从白轩的手腕处挪移开,由于体内灵气大量的消耗,使得他的面容憔悴了不少。

白轩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下来,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滑落。

张镇山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眼神微凝,看向白轩。

“你感觉如何?”

白轩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有从持续了一天一夜的剧痛中缓过来,只能点头表示自己还好。

此时他虽然脸色苍白的吓人,但眼中却满是兴奋之色。

就在张镇山为他淬骨的过程当中,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体内伤势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

随着伤势不断恢复。

淬骨所带来的痛苦逐渐消失,因为过于痛苦而发白的脸庞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看着白轩的状态似乎不错,张镇山也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欣赏之色,能在如此痛苦的过程之中还一直保持着清醒,可见其心志之坚定。

“多谢张老。”白轩本来完全无法动弹的身体,现在竟是轻轻的扭动了。

“至于您孙女的隐灵体,您放心,待我恢复必将说到做到。”

张镇山只是摆摆手。

经过一天一夜的淬骨过程,他能从白轩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只属于强者的坚毅和自信,因此他早已放下了心中的疑虑,选择相信白轩。

“破除隐灵体的事先不急,也不差这几天。”

“这所院落是老夫专门为灵依建的,轻易不会有人打扰,你先安心修养便是。”

等到张镇山离去,白轩刚准备闭眼调息,这时他听见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伴随着少女身上那种独有的清香来到他旁边。

只见张灵依乖巧的站在床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满脸好奇的看着白轩。

“哇~你好厉害,才一天的时间,你居然就能动了,要是我受这么重的伤估计就再也动不了了。”

白轩看着眼前漂亮的姑娘,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说到:“这都是多亏灵依姑娘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我白轩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闻言,少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当时我以为掉下来的是山猪之类的..”张灵依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眼中却像是有光芒慢慢亮起,一边说着还一边吞起了口水:“要是能抓住..然后刷上佐料,烤至两面金黄....”

“啊!对不起..跑题了。”

“内个..爷爷他先去休息了,他说让你在这多住两天,先把身子养好。”

“我的房间就在隔壁,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以喊我。”

白轩点头。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张灵依的肚子传来咕咕咕的声音。

少女小脸一红,嘿嘿的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刚才想烤乳猪想的太投入了。”

说着张灵依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块方糕。

白轩头上冒气几条黑线。

天呐,她居然把吃的藏在袖子里。

张灵依对白轩笑了笑,然后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爷爷说女孩子不能太嘴馋,说女孩子太嘴馋会被别人骗走的,他平时都不让我吃好吃的。”

“这是我自己偷偷藏的,可好吃了,你要不要?”

说着又在袖子里翻了一会。

“一..二...算了算了,我已经没有,下次再请你吃。”

说完三两口将手中的方糕吃完,吧嗒吧嗒就朝门外跑去,临出门的时候还对白轩吐了吐小舌头。

张灵依还没跑出去多久,突然又在门边探出脑袋,对着白轩扬了扬好看的眉毛说道:“你可千万不许告诉爷爷啊,我下次一定请你吃。”

白轩不由失笑:“知道了。”

得到白轩的答复后,张灵依的小脑袋便消失在门边。

随后白轩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收敛心神,开始感受体内的状况。

他的骨骼泛着淡淡的金光,除了几处受伤比较严重的地方,基本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骨泛金光,看来已经达到了武师八品炼骨境。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之前因为引导张镇山淬骨而消耗一空的灵气,不过这片刻的时间竟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更让他惊喜的是,原本应该盘踞在身体各处的灵气开始逐渐往丹田处汇聚,呈现出漩涡状。

这是形成灵泉的前兆!

这让白轩的心情大好,突然就觉得刚才所受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惊喜过后,他立马开始进入修炼状态,争取在伤势完全恢复之前踏入灵师六品。

配合着自身吸收灵气的诡异体质,加上重生前对于修灵的经验,他熟练的运转起体内的灵气,身体如同一个无尽的深渊,吞噬灵气的速度暴增数倍。

若是此时张镇山还在一旁定会被这吸纳灵气的速度给惊掉了下巴,。

随着丹田处的气旋越转越快,周身的灵气以身体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宛如实质的灵气漩涡。

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房间里的动静突然一滞。

白轩感觉到丹田内的气旋突然散开,化作一个小小的泉眼,犹如液体一般的灵气不断从泉眼中喷出。

成了!

六品灵师!

这时白轩的体表突然发出一声难以察觉的微小金属摩擦声。

叮~

随着这声轻响,在他的体表缓慢的出现一层淡淡的白光,犹如一层薄膜,逐渐覆盖住他的全身,然后渐渐隐入皮肤之中。

在白光出现的刹那间,他立刻就有所感应,疑惑渐上心头。

这是?

白光出现的瞬间,在他的体内灵气竟是自己破出了一条全新的脉路。

这条脉路环绕在灵泉四周,蔓延至四肢百骸。

一抹久远的记忆随着体内突然出现的脉路,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是很多年以前。

那时候他也是刚突破到六品灵师,因为经常和弟弟跑去偷玄鹤从山外带回的饭菜,几乎每一次都被玄鹤老头抓住,被老头子用一种布满荆刺的藤条教训。

经过无数次的偷吃被打之后,他自己悟出一门独特的防御灵技,取名为御灵幻甲。

这种幻甲以一种极小的消耗,在体表形成一层淡淡的灵气护甲。

起初白轩只是为了抵挡老头子的藤条,而到后来随着修炼越发的娴熟,这御灵幻甲在他不断的强化和完善之后,防御力也变得越发的强,甚至能抵御上品灵器乃至一些极品灵器的全力一击而毫发无伤。

在常年累月的偷吃挨打偷吃挨打的循环中,这御灵幻甲早已刻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后来在不知不觉中,这御灵幻甲就变成了被动技能,以至于白轩自己都忘记了幻甲的存在。

如今再次达到六品,这御灵幻甲就像有灵性一般,自然而然的就自己打通了经脉,像一个一言不发且忠心耿耿的仆人,默默的守护着自己的主人。

御灵幻甲的突然出现,虽然还是初级,防御能力远不如从前,但是对于这个阶段的他来说,已经够用了。


第二日清晨。

一声清脆的推门声伴随着灵源山的鸟语花香在张家别院中响起。

白轩换上了张镇山为其准备的衣服从屋内走出,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嗅了嗅清晨的山风,心情无比的愉悦。

一个护卫模样的人见到白轩,急忙行礼。

“白少爷,你醒了,需不需要我去通知家主。”

白轩回礼。

“有劳了。”

片刻之后张镇山便过来了,见到白轩之后,宛如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围着他左左右右看了好几圈。

“玄鹤能看中的人果然非平庸之辈。”

“昨日我还有些许的担心。”张镇山眼中满是欣赏之色,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现在看来,倒是我担心的有些多余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张老出手相助。”

说着白轩掏出一张清单递给张镇山。

“张老,这是破解隐灵体所需的药材,以我现在情况不太方便去白家取,不知道张家可有。”

张镇山接过粗略的扫了一眼。

“都不是什么稀有药材,上面的大部分我那里都有,其他的我派人去城中采购就是。”

“等集齐之后便交于你。”

白轩对张镇山拱手道:“张老,其实我还有一事相求。”

张镇山将清单收进灵戒,示意白轩接着说。

“我希望能得到张家的帮助。”

接着白轩将白长远在张家安插眼线,以及他怀疑白长远暗中害死白家二爷的事告知张镇山。

张镇山听完,脸色逐渐冷了下来,一手抚着胡须。

“你是说白长远这小子想打破张白两家如今的局面?”

白轩轻轻点头:“虽然我还没有办法完全肯定,但是我觉得他似乎有这个打算。”

“而且白长远还在暗地里隐藏着什么事情,我父亲便是在调查这些事的过程中,突然死在了醉月楼,若是单靠我自己对付白长远,恐怕最终只会落得和父亲一样的下场。”

张镇山闻言,皱眉沉思了片刻才说道:“那好,你今日便与我一同回张家,我倒要看看白长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经过一番整理之后,白轩与张灵依道别,跟随张镇山一同离开了灵源山的张家别院。

在临别时,张灵依趁着自己爷爷不注意,偷偷的从她那鼓鼓囊囊的袖子里拿出一小块方糕塞给白轩,满脸肉疼的表情警告白轩。

“我已经请你吃了,不许告诉爷爷啊。”

“说话不算数的人,头发掉光光,变成大秃头。”

在张灵依再三的警告下,白轩只好无奈答应。

跟着张镇山回到张家,张镇山与张灵畅讲述了缘由之后,便给白轩安排了间客房。

白轩跟着张家下人往客房行去时,却被张灵畅叫住。

“白轩兄,还请留步。”

张灵畅满脸笑意的说到:“其实昨日汪七叔已经来过了,他已经把你委托的那份名单交给我了,多谢。”

白轩问道:“七叔来过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我想他现在应该在印家暂住,昨日爷爷未在府中,所以调查白长远的事,我没有当场应下,实在抱歉。”

“不过我让汪七叔,把那些东西交给印家,若是印家那位大人愿意出手,这事情应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张灵畅说着拍了拍白轩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

印家..苏城什么时候多出个印家,白轩有些不解,问到:“印家?是衙门的人?”

“这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京城的大人物,爷爷说我们苏城的城主大人见了印家老爷都得礼让三分。”

闻言白轩在心里默默思考起来。

重生前他在京城呆过一段时间,知道京城有一个很神秘的衙门,只听命于当今圣上,而那个衙门的掌权人好像就叫印什么的,若是说苏城的这位与京城神秘衙门有关系的话。

那不就是一根很粗的大腿吗!抱上去一定很稳!

就在白轩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张灵畅将一个东西交到白轩手里。

“这是我们家客卿长老炼制的一种易容面具。”

“现在白家正满城在寻你,若是你要出去,最好把这个带上以防万一。”

白轩接过张灵畅手中的面具,拿在手中看了看,顿时眼前一亮。

此物看起来十分轻薄,拿在手中几乎感觉不到重量,隐约能察觉到有淡淡的灵气在其表面流动,可以看的出炼制这东西人应该是一个专门炼器的灵师,手艺十分的了得。

“灵畅兄若是有机会,可以让我见见这位客卿长老吗?”

“没问题,不过他这几日出去了,等他回来,我便带你去见他。”

之后两人相互道别,白轩跟着张家下人去到客房。

......

“听说了没?白家府上那位二少爷好像成太监了。”

“听说了,当时白家还派人满城找大夫呢。”

“对对对,昨天我还看见有几个白家的下人鼻青脸肿的,估计是白家的家主给揍的。”

街边茶水摊几个中年男人正闲聊着,而在一旁角落里,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人正悠闲地听着他们讲话,时不时拿起一粒面前桌上的花生米丢进嘴里。

此人正是带着易容面具的白轩。

他本来是打算去印家找汪七的,路过这茶水摊听见有人在议论白家的事,于是便要了盘花生米坐下,想打听打听这两日白家的动向。

白元洪成太监了!?

居然有这种好事。

一想到是我自己亲手..不是..亲脚把白元洪变成的皇家工作人员。

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呢,要不去看看?

只见那几个闲聊的男人中,有一人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对其它人说。

“你们猜怎么着,白家二少爷其实是被自己弟弟踢废的。”

“你是说,白家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三少爷?真的假的?还有这种事?”另外几个人有些不信。

“千真万确,我一小舅子在白家做杂工,昨天白家家主气的在主堂里摔了不少东西,我那小舅子光收拾就收拾了好些时辰。”那人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也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下手也太狠了。”

“白家现在不都还满城的在找人嘛。”

“哦~,我想起来,我那天在醉月楼围观来着,白家三少爷那脚法,那力道,直接一下,白家二少那怂蛋,直接像条蛆一样蜷在地上,真是笑死我了。”

“不对呀,我听说醉月楼那日白家三少爷被打死了。”

“那哪能啊,白家三少爷人好心善,受着老天爷眷顾死不了,要不然白家人现在还满城的找人啊?”

“我猜白家二少现在肯定躲在被窝里,抱着自己碎掉的小铃铛嚎啕大哭呢。”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周围几人哄堂大笑。

就在几人笑作一团的时候,一道人影爆射而来。

砰!

一声闷响,刚刚说话那人被一脚踹飞出去,砸碎几张桌椅不知死活。

“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我家少爷!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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