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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双洁先婚后爱宫斗政权【傲娇嘴硬的金贵世子爷】×【见色起意的直球现代女】突如其来的政变让原本潇洒自如,放荡不羁的世子爷成了一个傻子。她以为能在书中和傻世子无忧无虑一生,不料傻世子竟又不傻了。不仅不傻,还又成了京城里无人不晓的纨绔。日日喝花酒、逛勾栏苑,甚至还养外室!行,既然你不守男德,那就怪不得我了。你养外室我也养,本世子妃富可敌国区区外室随便养。世子使劲作,世子妃使劲追,但她却不曾想自己早就在一步一步追寻他的过程中,掉入了巨大的阴谋之中。世子的傻是真,他的阴谋也是真,所幸他的心也是真,虽然晚了点。天真无邪的傻世子变成步步为营,处处谋算的夺权逆贼,但那又如何,她就是喜欢他。你谋你的天下,我谋我的世子,只是她不知世子谋天下皆因她而...
主角: 更新:2022-11-19 09: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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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覆皇权:傻子世子妻管严》,由网络作家“固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v1双洁先婚后爱宫斗政权【傲娇嘴硬的金贵世子爷】×【见色起意的直球现代女】突如其来的政变让原本潇洒自如,放荡不羁的世子爷成了一个傻子。她以为能在书中和傻世子无忧无虑一生,不料傻世子竟又不傻了。不仅不傻,还又成了京城里无人不晓的纨绔。日日喝花酒、逛勾栏苑,甚至还养外室!行,既然你不守男德,那就怪不得我了。你养外室我也养,本世子妃富可敌国区区外室随便养。世子使劲作,世子妃使劲追,但她却不曾想自己早就在一步一步追寻他的过程中,掉入了巨大的阴谋之中。世子的傻是真,他的阴谋也是真,所幸他的心也是真,虽然晚了点。天真无邪的傻世子变成步步为营,处处谋算的夺权逆贼,但那又如何,她就是喜欢他。你谋你的天下,我谋我的世子,只是她不知世子谋天下皆因她而...
陵照国玄泽二十五年,诸侯以清君侧为名发起兵变。玄泽帝死于叛军刀下,镇北侯受诸侯拥护登基为帝。
镇北侯登基不过数日,便被玄泽帝胞弟晟王斩杀于寝宫之内,并昭告天下,叛贼已除,玄泽帝之子苏元鹤继承大统,为康昭帝。
晟王有功,封为摄政王,辅佐新帝处理朝政。
而晟王之子苏元卿,却因为这场政变成了一个痴儿,智商同六七岁的孩童一般。
当初放荡不羁、潇洒俊逸的少年郎君,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令人嘘唏。
康兆五年,摄政王府的痴傻世子迎娶城西铜乔巷的商户白家之女。
原因竟是晟王夫妇遇见一云游道长,请回府替苏元卿看病。
道长却说只需成婚冲喜就行,不过冲喜的女子需是极为富贵之人。
放眼京城,甚至整个陵照国,比富贵的话没人比得过白家。
白家嫡女白纤云年方十七,人人都羡慕她一介商户之女,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谁知道,苏元卿于她而言,相比丈夫更像是她的儿子。
比如现在……
“你又跑出去玩儿了是吧?这都第几次了?啊?每次回来都脏兮兮的,你再这样我就去告诉父王和母亲。”
白纤云看着苏元卿浑身上下的泥巴,上好的绸缎锦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面对白纤云的责骂,苏元卿不敢做声。
明明是个七尺男儿,此时却低着头委屈巴巴的站着任由她责骂。
见他不说话,白纤云拍了拍桌子,苏元卿随之浑身一抖。
只听她继续说道:“还有,你是不是又从府里拿东西出去了?上次怎么跟你说的你就忘了?拿出去就算了,你总得拿回来吧,就这么弄丢了?”
“我……”
“你什么你!一会儿别吃晚膳了。”
一听不让他吃饭,苏元卿更着急了,连忙开口解释。
“娘子,元卿知道错了。娘子别生气,元卿保证以后不到处乱跑,也不偷拿东西出去了。娘子别不让元卿吃饭,元卿好饿……”
他总是这样,用这张男女通吃的脸说着可怜巴巴的话,奈何白纤云又拿他没办法。
这不,白纤云只能再次妥协。
“你说的,不到处乱跑,也不会偷拿东西出去。”
他听出白纤云同自己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于是脸上露出笑容,使劲点头。
看他这次好像很认真的样子的份上,白纤云便挥挥手让婢女把他带去沐浴换身干净的衣裳,等收拾好了再用膳。
苏元卿身着紫色暗纹圆领长袍,长发散落披在肩后,他不说话的时候瞧着与常人无异。
白纤云一边吃一边看着他,心中替自己难过。
如此绝色每天只能看不能吃,鬼知道她有多难受。
莫名其妙传到一本网文小说里,幸好女主家里富可敌国,还嫁了个绝色老公。
所有正面属性拉满了,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女主光环大开的时候,却发现了她的绝色老公是个傻子。
好看有什么用,只能看,不能吃,还真就是个纸片人呗。
想到这里,她快速扒拉完碗里的米饭,伸着手让婢女再添一碗。
既然吃不到他,那就让这张脸当下饭神器吧。
傻子就是好,刚才被训斥完。
这会儿又跟没事人一样吃的嘴巴四周都是饭粒。
起初她还会替他擦掉,但是一点儿用没有,擦完了下一口又得粘上去,索性就随他去,吃完再收拾。
他向来不记仇,所以也同样不记教训。睡一觉起来,还是想干嘛就干嘛,完全忘记头一天跟他说过的话。
摄政王府很大,但是却满足不了苏元卿那颗躁动的心。
遒祉园的院子他一般顶多呆个一个时辰,就得跑去王府花园开始闹腾。
她精力有限,实在是陪不动。
而且他不是捅蚂蚁窝就是去地里翻蚯蚓抓虫子之类的。
白纤云的心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她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吓晕过去。
所以白纤云大多时候都自己待在遒祉园的院子里晒太阳看话本,实在无聊了就去看账册数钱。
这不,苏元卿又跑去花园玩儿去了,等他一走白纤云就整个人瘫倒在廊下的摇椅上。
摇椅刚捂热,就听见柳儿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道。
“世子妃娘娘,您快去看看吧,世子他,他……”
“他又怎么了?”
婢女柳儿着急忙慌的跑到院子里来喊白纤云,正在树下乘凉的白纤云被人扰了清净很是不耐。
柳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门口有人说世子在外边被人给打了,说是都已经见血了,”
“什么?不是说了不让他到处乱跑吗,怎么又出去了!”
嘴里虽然责怪着,但还是脚下生风,急忙往前院大门走去。
她自然知道这些奴才婢女怎么可能拦得住苏元卿,他虽然人傻了,但是身份还在,他要出去谁又敢真的拦着。
今天她必须得好好教训教训他才行。
问了来报信的男子后,白纤云急忙带着人赶到清幽雅阁门前的大街上。
到了之后却没看见人,四周环视一圈后还是没看到。
正准备扩大范围找的时候听见了苏元卿说话的声音,白纤云顺着声音走过去。
在清幽雅阁旁边的小巷中,一群公子哥把苏元卿堵在墙角。
一个身量跟苏元卿差不多高的男子正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张嘴,给他吃了什么东西。
白纤云带着人走进小巷,呵斥道:“住手!”
众人闻声回头,苏元卿一看到白纤云,推开众人挤了出去,跑到白纤云身边躲在她身后。
白纤云拍了拍他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然后对着那群公子哥冷眼问道:“方才给他吃什么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傻子的商户媳妇儿。”
“要我说,小娘子长的这般好看,跟了个傻子只怕也是独守空闺吧。”
众人哄笑。
白纤云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扯开苏元卿的手,然后挽起袖子朝方才说话的那两人走去。
“瞧瞧这手,多白嫩细腻。”
男子话音刚落,便被白纤云一巴掌扇的头晕目眩。
“你!”
男子抬手准备打回去,身后的王府侍卫提刀挡在白纤云身前。
几位公子哥见状纷纷后退了几步,气势瞬间消弭,只能故作镇定的瞪着白纤云。
“别瞪我,你们眼睛这么大都给我看清楚他是谁。他是皇上的弟弟,摄政王的儿子,是世子。你们这样欺辱他,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
“世……世子又何如,我是昌南侯的儿子,他们也都是其他王侯贵族的公子,你能拿我们如何。”
“我当是谁,区区王侯而已,别忘了,这天下都是姓苏的。给我打,狠狠打,只要不打死就行。”
“是!世子妃娘娘。”
几位公子哥虽然害怕,但还是嘴硬,威胁道。
“你敢,一介商户之女也敢打我!”
“真的烦死了,你是不是耳朵不好,听不见他们都叫我世子妃娘娘吗?你管我是什么之女,我现在就要打你,你就受着,听见没!还不动手?!”
侍卫们将腰间的刀撇到身后,沙包的拳头纷纷落在那些公子哥身上。
看着他们蹲在墙角抱头大喊,还一边骂白纤云的模样,白纤云就解气,嘴里一直喊着再大力一点,那激动的模样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踢两脚才行。
白纤云注意力都在挨打的公子哥身上,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苏元卿的异常。细心的柳儿替苏元卿整理皱巴巴的衣裳,又替他擦脸,但发现他的脸烫的厉害,呼吸也不正常。
柳儿上前在她身侧说道:“世子妃娘娘,娘娘,您看看世子殿下,烫的厉害,好像是发热了。”
闻言她收起看热闹的笑容,回头摸了摸苏元卿的脸和额头,确实有点烫。此时苏元卿皱着眉,看着很是难受。女子大多比男子体凉一些,白纤云手心带来的冰凉触感,让苏元卿忍不住凑上去。
他贴在白纤云,喃喃道:“娘子,元卿好难受……”
“我们马上就回去,乖,再忍忍。”
“唔。”
苏元卿向来黏人,这会浑身难受更是贴着她不放,见他好像真的很难受,白纤云也开始担心,是不是刚才那些人喂他吃的东西有问题。
“别打死了。”
看了看墙角还在挨揍的公子哥,嘱咐侍卫一句就带着苏元卿回王府去了,还特意给他准备了帏帽戴着,王府和他的脸面都得保住。
他这幅鼻青脸肿的模样让人看了去,定是少不了被人拿去编排一番。
刚回到祉猷园,白纤云便替他摘下帏帽,任由他半倚着腰靠着自己,朝柳儿吩咐道:“送些热水来给世子沐浴,去请大夫来看看,别去请御医,就去外边找个大夫来就行。”
“是,奴婢这就去。”
还不知道苏元卿究竟是怎么了,也不敢惊动御医,否则皇上肯定会知道,到时候又得兴师动众,她懒得应付。
热水送来后婢女们伺候苏元卿沐浴,可他本来就热的难受,这会一泡热浴更是难受的很,窝在浴池里哼哼唧唧,屋外的白纤云都听见了。
“世子妃!世子他他他他流鼻血了!”
里头的伺候的婢女被吓得不轻,连忙对外面大喊。一听他又突然流了鼻血,顿时吓懵了。
公公婆婆不在家,老公突发恶疾,白纤云脑子里已经脑补了无数凄惨后果。
她冲进内室,就看见两个婢女正在给苏元卿止鼻血。他眉头紧皱,双眼半阖着,喉间发出闷哼声。
婢女一见白纤云,赶紧匍匐跪地,生怕她怪罪,吓得浑身颤抖。
白纤云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你们下去吧,我来。”
“是。”
婢女如释重负一般,连忙退了出去。
苏元卿眼神朦胧,隔着雾气看着白纤云,委屈喊道:“娘子,元卿是不是要死了?”
这会儿,甚至带上了哭腔。
白纤云撸起袖子,走到浴池边蹲下,本想安抚他一番,但没注意到满地的水渍,一个脚滑竟直直摔了进去。
“咳咳!咳!”
她从水中探出头,使劲咳嗽几声,将呛进去的水从肺管咳了出来。
“娘子凉凉的,好舒服~”苏元卿抱着他,将头靠在她肩膀上。
他现在浑身赤裸裸的,白纤云感受到他的体温后,又捧着他的脸细细看了一番。
“你不会是中了春药吧?”
显然苏元卿不知道春药是什么,也没精力回答她,只是贴着她,因为她体寒。
“清醒一点,喂,苏元卿,你可别乱来啊,别以为你现在是个傻子我就不敢打你。”
她抓住苏元卿不安分的手,又气又无奈。她虽然偶尔对他会有一些不正常的思想,但她真的不想占一个傻子的便宜啊!
于是,白纤云冷静下来,诱哄道:“元卿,我们穿过好衣服先出去好吗?”
“我热,难受,娘子别走~”苏元卿带着哭腔,脸上尽是一片绯红。
他将头埋在她胸口,轻薄的衣衫完全挡不住他粗重的呼吸。
这大夫怎么还不来!这么勾引她,她快受不住了呀,救命~
“起来起来。”
白纤云生怕把持不住擦枪走火,也不管他到底多难受,生拖硬拽的把他从浴池里拉了出来,胡乱扯了一件长袍给他套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弄到床榻上躺着,也不知是药力得不到缓解还是她太过用力,苏元卿又流起了鼻血,白纤云连忙用丝帕给他擦鼻血。
苏元卿面色绯红,额头上也渗出汗液。他长袍散开,布料下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明明是一副香艳的场景,他开口却软糯糯的叫着娘子,难受。
她吞吞口水,就在自己要把持不住的时候,柳儿带着大夫来了。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白纤云赶紧替苏元卿盖好被子,自己也随手拿了一件外袍套上后,开门让大夫进来给苏元卿把脉。
大夫是个留着白胡子的老人,眯着眼睛给苏元卿把脉,时不时皱起眉头,让一旁的白纤云看的提心吊胆。
苏元卿盖着被子更热,嘴里支支吾吾的说热,一手掀被子,幸亏她眼疾手快将被子摁住。
“你们先下去吧。”
“是。”
为了不让苏元卿春光乍泄,她只好将婢女们都遣散。柳儿低着头担心的看了看白纤云,只一眼便也退了出去。
待人都退下后,她摁着被子问大夫:“大夫,世子怎么样,这药效什么时候消散?有没有什么解药之类的东西?或者给他扎两针也行。”
“世子妃且宽心,世子本就年轻气盛,如今加上药效催化,反应这般难受实属正常。老夫给世子开一些泄火的汤药即可,只不过……”
这大夫话说他说一半又不说了,跟她演电视剧呢,说句话还起承转合的吊人胃口。
她不耐的问道:“您就赶紧说吧,不过什么?”
“不过汤药见效慢,若是想快速散去药效的话,还得行男女之事。”
“不是,这都没解药吗?你不是大夫吗?”
“这种药物本就是为了催情,事儿办了就完事了,哪里还要解药。”
得,今儿个怎么都跑不了。
送走大夫后,屏退院中的奴才和婢女,白纤云发愣的看着被自己用被子裹成毛毛虫的苏元卿。
她一咬牙,心想罢了!
一夜春风,苏元卿舒服的睡去,而她则在心中暗骂,下次再见下药的那小子,一定打死他!
靠!疼死了……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见苏元卿裸着身子睡的沉,她伸手将锦被从小腹拉至他胸前盖着。
本想起来倒杯水喝,可刚动就腰疼,下肢酸软,一个不稳差点跌到地上去。
“嘶……知道第一次痛,没想到这么痛。平时傻的很,办事的时候倒是一点不傻,无师自通。”
白纤云压低声音自言自语说道,一边说一边扶着腰穿上挂在屏风上的干净衣裳,又低头看了看满地的衣裳和已经弄脏的锦被。
“算了,明天再收拾吧。”
柳儿在外面听见屋子里有倒茶的声音,小声询问道:“可是世子妃醒了?”
“咳咳……柳,柳儿啊,有事吗?”
一听真是白纤云的声音,柳儿赶紧回答道:“世子妃可要用膳?”
“不用,撤了吧,世子也已经睡下了。”
“是。”
柳儿隔着门朝屋子看去,奇怪的很。
大夫走后没多久屋子里就时不时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不过世子和世子妃都未召唤,她们也就只是在外面守着。
白纤云贴在门上听着柳儿离开的脚步声,深深的松了口气。回到床榻看苏元卿一点动静都没有,又发现了他身上的抓痕和脖子上的吻痕,这会儿倒是害羞了起来。
赶紧躲回被子里把自己捂了起来,不一会儿便陷入美梦。
昨天两人办完事就直接睡了过去,苏元卿身上的淤青都还未处理,脸上的红肿虽说消了一些,但还是能看出来。
这会趁着他还没醒,白纤云想给他上点药,不然等他醒了再上药他又得吱哇乱叫。
“世子妃,王爷王妃请您去花厅一趟。”
“可有说是什么事?”
“并未,世子妃过去便知道了。”
“晓得了,马上过去。”
白纤云放下手中的药膏,穿好衣裳后就去了花厅,走之前还嘱咐柳儿不要进去吵醒他,若是醒了就带他来花厅找自己就是。
她带着婢女到花厅时,除了王爷王妃,还有一中年男子坐在客位上,身边还有一鼻青脸肿的少年。
她定睛看了一眼,便认出是昨天带头欺负苏元卿的公子哥,那那个坐着的应该就是他老子昌南侯了。
“儿媳给父王,母亲请安。”
白纤云乖巧知礼,一旁的昌南侯却不屑道:“瞧着世子妃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怎能做出如此事情。”
长辈在,自然轮不到她说话。白纤云也安后只安静的坐在一边,她想看看这父子怎么有脸恶人先告状。
昌南侯盛气凌人,他儿子满脸得意,不愧是父子俩。
“如今世子妃已到,侯爷想如何?请说。”
晟王虽然在朝堂上雷霆手段,可私下却是个温和之人。
“王爷这话问的好生奇怪,不是本侯想如何。而是世子妃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让摄政王府的侍卫将我的庸儿打成这幅模样。昌南侯府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世子妃给我儿道歉,并且伺候庸儿完全康复为止。”
“放肆!”
晟王呵斥昌南侯父子,冷脸的晟王让昌南侯父子皆为一愣。
当爹的到底是当爹的,比起不经吓的陈尔庸,昌南侯就显得从容多了。
“父王莫恼,让儿媳同侯爷和小侯爷说吧。”
晟王和王妃看向白纤云,晟王本想说她只需要露个面就是,但王妃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听听白纤云怎么说。
见自己公婆默认,白纤云笑容坦然的看了一眼陈尔庸,缓缓开口说道。
“陈小侯爷没同侯爷说自己为什么挨打吗?”
在场几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陈尔庸身上,他顿时慌了神,指着白纤云大吼道。
“不管如何你都不应该当街怒打本公子,你就是仗势欺人,低贱的商户女飞上枝头真当自己是凤凰了不成,不过就是仗着王府的势而已。”
王妃蹙眉不悦的看了一眼陈尔庸,昌南侯虽然觉得自己儿子有几分道理,但还是迫于晟王的威压,出声警示陈尔庸。
“庸儿,注意言辞。”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昌南侯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陈尔庸轻哼一声,将头瞥向一边。
“打你是替侯爷教育你,何为尊卑有序,何为不欺凌他人。陈小侯爷不仅不感谢,反倒上门来要说法,真是可笑。君为尊,臣为卑。老、妇、幼、病、残皆为弱势者,男儿自当为之付出,与人方便。陈小侯爷不仅目无尊卑,还欺凌弱小,本世子妃只是小惩大戒而已,这样的事迹若是闹到朝堂之上,只怕圣上也容不得陈小侯爷的这般行径。”
白纤云句句都在威胁他,还拿皇上说事,谁不知道皇上最是偏袒苏元卿这个傻子。陈尔庸本想反驳回去,可外面传来了苏元卿的声音。
“娘子,娘子,元卿来了。”
白纤云嘴角上扬,接着说道:“正好世子也来了,昌南侯可得好好看看世子。”
在座的几位除了陈尔庸之外,都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苏元卿一路小跑进了花厅。
王妃一见苏元卿脸上的红肿就心疼的不行,起身拉着苏元卿仔仔细细看了看,随即便回头瞪了一眼陈尔庸。
“娘子怎得不等元卿。”
“府里来客人了,我来跟父王母亲一同接见客人呢。”
“客人?”
苏元卿这才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昌南侯父子,他一看到陈尔庸就缩到白纤云身后。但是白纤云的身高才到他的肩膀,哪里挡得住他。
“他才不是客人,他是坏人!父王快将他赶走,元卿不喜欢他。都是他给我吃了奇怪的东西,元卿才难受的,还害娘子都哭了。”
“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了嘛。”
生怕他又继续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白纤云赶紧安抚他。
王妃看向白纤云,问她:“奇怪的东西?吃什么了?”
“昨夜本王回来,没人说卿儿身体不适啊?怎么回事?”
白纤云嘴角抽抽,悄悄掐了一下苏元卿腰间的肉,说道。
“已经无事了,此时稍后儿媳在同父王母亲细说。”
两人一想,昌南侯父子还在,确实也不妥。而昌南侯看到苏元卿脸上的伤时,就大概清楚又是自家不争气的儿子给他惹是生非。
当即狠狠的剜了陈尔庸一眼,陈尔庸理亏,撇撇嘴不说话。
昌南侯起身拱手作揖,低头沉声说道:“是臣教子不严,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
“既是孩子之间的事情便由孩子自己解决吧。”
“多谢王爷。”
昌南侯将陈尔庸提到白纤云和苏元卿的面前,吓得苏元卿又往白纤云身后躲了几分,但奈何他太高了,还是可以和陈尔庸平视。
“给世子爷道歉!”昌南侯狠狠踢了一脚陈尔庸的小腿。
陈尔庸吃痛踉跄一下,不屑的看了看白纤云身后的苏元卿,语气敷衍的给苏元卿道了歉。
“对不起,世子爷,昨儿个是我不对,是我越矩,还请世子爷大人有大量,莫同我计较。”
苏元卿没反应,只是看着他。见白纤云也不说话,昌南侯连忙带着陈尔庸离开了王府。
只不过临走时,晟王说:“孩子的事孩子们自己解决,侯爷与本王之间的事朝堂上解决吧。”
昌南侯不由加快了离开的步伐,出了摄政王府后对着陈尔庸就是一顿打。
一边打一边骂着逆子。
次日早朝,晟王状告昌南侯之子陈尔庸藐视皇权,不知尊卑,品行不端。
但子不教父之过,昌南侯难辞其咎。
昌南侯供认不讳,康昭帝得知前因后果后大怒,削去侯爵之位,降为昌南伯。
早朝刚结束这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都,当天一起跟陈尔庸欺凌苏元卿的公子哥都胆战心惊,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牵扯到自己的家族,索性足不出户,在家里避避风头。
昌南伯回府后直接将陈尔庸送回江州老家,由家族长老好生教导。
白纤云得知后心中畅快,欺负她的人也不看看身份。
不过今日她发现王府里头的每一个人见了她都嘴角含笑,眼神热切是怎么回事?
这不,她不过在院子里随便逛逛,就被那些婢女们看的浑身难受。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看到了不远有浣洗婢女在晾晒被子。
白纤云脑子里有颗炸弹爆炸了,昨天去花厅处理昌南伯父子的事,完全忘了那些丢的满地的脏衣物和被子。
完了完了,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她和苏元卿那个傻子成了真夫妻。
她倒不是怕那种事被旁人知道,只是觉得苏元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算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受过现代教育的白纤云觉得自己这是在犯罪。
一整天都带着负罪感的白纤云对苏元卿格外温柔有耐心,甚至破天荒的陪他看蚂蚁搬家。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苏元卿脸上的笑容能降低她的负罪感而已。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晚上二人就寝时,苏元卿竟然把自己脱个精光满眼放光似的等着她。
白纤云刚上床榻,就被苏元卿粘上。
“怎得把里衣都脱了?快穿上,乖乖睡觉。”
说完白纤云就准备起身去找他的里衣,却被他抓住手腕。
“唔,不穿可不可以。昨天元卿不也没有穿嘛,元卿觉得这样睡觉更舒服,娘子也不要穿,像昨天一样。”
他一口一个昨天,说的白纤云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下午时的放纵场景,脸上发烫。
“闭嘴,不许再提昨天的事,还有,也不许跟别人说,谁都不行,知不知道!”
“哦,元卿知道了。”
苏元卿莫名其妙又被她凶了几句,顿感委屈。
看他委屈的表情白纤云觉得自己可能语气太凶了点,又凑到他跟前摸摸他的头。
就这一个动作,他便又恢复了笑容。
这傻子,是真好哄。
“娘子像昨天那样抱着元卿睡觉好不好?”
“都说了不许再提昨天了!”
白纤云决定收回对他的负罪感,睡了就睡了,怎么着吧。
她躺下闭着眼睛,内心怀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入睡。
反正她就是一个穿进网文的过客,谁知道什么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回去了。
就算回去了也不亏,反正帅哥也睡到了。
想通之后,白纤云果断张开双眼,微弱的烛光让她看不太清苏元卿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便用手指戳了戳他宽阔的肩膀。
苏元卿自然还没睡,这会感觉到白纤云的动静后赶紧转过身面对着她。
她虽看不清五官,但是他的面部轮廓却被烛光勾勒的清晰明了。
及时行乐,白纤云,不要隐忍,不要压抑,美色在前,还是自己的老公,没关系的。
进行了一番自我心理调节我,白纤云决定顺从内心,及时行乐。
苏元卿这次意识清醒,身体是成人的,但脑子总归只有六七岁。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由于苏元卿的不熟练,导致两人都难受的很。
白纤云一咬牙,翻身跨坐在他腰间,自己占据主导权,这才顺利许多。
然而,白纤云没几天就为今晚冲动的行为买单。
苏元卿不懂情世,但是知道这样做他很喜欢,而且他发现这样的话娘子都会变得很温柔,所以他就更喜欢了。
于是,就算白纤云想休息,好好睡一觉,但都会被苏元卿缠着折腾到半夜。
她后悔,她自省,她不该教坏孩子,然后自己受罪!
不过白纤云发现,他虽然傻,但是学东西很快,而且每次都很在乎她的感受,生怕她难受。
以至于每次做的时候她都怀疑苏元卿是不是装傻,但是一旦自己难受了或者怎么样了,苏元卿又吓得自己先哭了起来的时候,她确定,他是真傻。
最近每晚都休息不好,导致白纤云睡眠严重不足,白天也是窝在躺椅上在廊下晒太阳,看着苏元卿在院子里玩。
自从出了陈尔庸那事后,他自己也吓坏了,再不敢一个人跑出府,乖乖的留在他自己的院子里跟婢女玩。
“世子爷您小心着些,当心摔了。”
“世子爷咱歇歇吧,奴婢实在跑不动了。”
婢女们跑的气喘吁吁,追着他放纸鸢,这都跑了大半天了,也没正儿八经飞起来过。
“不行不行,都还没飞起来呢。”
苏元卿一手拿着纸鸢,一手拉着婢女的手臂,让她们赶紧跟上。
婢女反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连连摇头说。
“不行了,奴婢真的跑不动了,世子爷您就饶了奴婢吧。”
白纤云躺在躺椅上,看着二人手搭合在一起,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她眯着眼打量着那婢女,难得温柔的喊道。
“元卿,来我这儿。”
一听白纤云喊自己,一把推开婢女的手,拿着纸鸢朝廊下走去。
柳儿搬来圆凳放在白纤云的躺椅旁让苏元卿坐下,白纤云边替他擦汗边说。
“看你跑的都是汗,过来,我给你擦擦。不过就是放个风筝而已,有什么难的。”
“娘子,飞~”
“马上飞,看好了。”
她起身站在廊下,接过他手中的纸鸢,睨了一眼那婢女,婢女急忙低下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果然,男人有钱有颜,就算是傻子也有人倒贴上来,她的多宣示一下主权才行。
这天,白纤云陪着苏元卿放了一整日的纸鸢,直到那纸鸢挂在屋子旁的那颗参天古树的树冠上没法拿下来,这才作罢。
这期间也不知是放纸鸢还是谈情说爱,腻腻歪歪看的婢女们面红耳赤。
这世子妃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和世子这般亲密。
她们的怎么想白纤云并不在乎,她只想告诉她们,这是她的男人。
“王爷,赵公子回京了。”
“他人呢?”
“已经回昌阳侯府了,赵公子回来一事还未有人知,王爷可放心。”
“今晚去一趟昌阳侯府。”
“是。”
黑衣男子退出书房,摄政王继续处理着宫中送来的折子,其中就有诸多大臣联名上奏弹劾昌南伯的折子。
事情和摄政王府有关,康昭帝便把折子送来了王府,由晟王自行决定如何处置。
不过,他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昌南伯一事,只能暂且放在一边。
是夜,晟王带着贴身侍卫千风悄声潜入昌阳侯府。
“客之见过王爷。”
“起来吧。”
晟王一看桌上正烹煮着热茶,便知道赵客之在等自己。
他给千风使了个眼神,千风点头退出门外抱剑守着。
“事情可有进展?”
“若是没有进展,臣可不敢擅自回京。”
赵客之给晟王倒了一杯茶,然后走到案桌旁,从桌下的暗格里取出一个木盒。
他将木盒递给晟王,示意晟王自己打开看看。
打开后里面只有两张纸,晟王一手拿一张对比着看了看,瞧着是两张不一样的药方。
赵客之拿过晟王右手的药方解释道。
“这药方的药性温和无味,不易察觉,长时间服用便会使人痴傻,如同几岁小儿。”
“所以,卿儿当初中的就是这个慢性毒?”
当初他知道苏元卿是中毒,但一直没弄清到底是什么毒,今日总算是有了眉目。
赵客之点点头,然后又指了指晟王左手上的纸张说道。
“这便是臣带回来的好消息,世子的解药。”
晟王大喜,激动的看着赵客之。
“不过王爷先别激动,世子所中的毒是长时间积累的,如今解毒自然也只能慢慢来,不是一日功夫就能成的。况且,如今世子已经成婚,相比世子妃对这些事都一无所知,若是突然给世子喝药的话,只怕惹人生疑。”
“这些都是小事,本王自会安排好。只要卿儿能恢复正常就好,本王自会扫清所有障碍。”
晟王既然已经这样说了,赵客之也不再多话。
他同苏元卿是至交好友,从小一起长大,如果不是五年前的政变,他们二人也都不会是现如今的地步。
他成了傻世子,自己也家破人亡,守着这个空落落的昌阳侯府当一个闲散侯爷。
“这几年辛苦你了,既然回来了得空的话去王府看看卿儿吧。”
“王爷客气了,明日吧,明日便登门拜访王爷和世子。”
“那你早些休息,还有,这药方……”
“王爷放心,这药方全天下如今只此一份。”
“嗯。”
赵客之办事他向来放心,晟王将药方藏进袖中,带着千风消失在夜色之中。
昌阳侯府如今只有赵客之一个主子,除了他就是小厮和丫鬟。
赵客之看着门窗被风吹的吱吱作响,这昌阳侯府愈发的萧瑟凄凉了。
苏元卿时隔四年再见赵客之,拉着他在院中的花圃中喋喋不休地把他觉得好玩的事情统统给他说了一遍。赵客之一时感怀,竟鼻间酸涩,喉中干涩疼痛。
白纤云看他不对劲,便上前给他递了杯凉茶。
“天热的很,侯爷喝点凉茶吧。”
他看了眼笑容恬淡的白纤云,接过凉茶说道:“多谢。”
“侯爷不必心疼他,世子如今这样也挺好的,无忧无虑。虽然我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但现在这样也不错,没有烦恼,衣食无忧。”
赵客之看着白纤云,她的眼神里没有嫌弃,似乎和世子真的相处的不错。
“难道世子妃不想嫁给一个英勇无畏,文武双全的男子吗?日后儿女双全,夫妻恩爱,过着人人羡慕的生活。”
白纤云将视线从苏元卿身上移到赵客之脸上,疑惑的看着他,说道。
“啊?你觉得我嫁的不好吗?丈夫有钱有势,长得还特别好看,而且就算有不嫌弃他傻的女主贴上来,他也不懂是什么意思,我还不用担心他沾花惹草。就这样的男人,怕是全陵照也找不出第二个吧。”
赵客之愣住,他觉得她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他突然从心疼苏元卿变成了羡慕苏元卿。
可是如今已经有了解药,他恢复正常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等他正常后,不知这位世子妃还会不会如此想得开。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天元卿成了一个正常人,他不喜欢你的话,怎么办?”
白纤云认真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那就让他喜欢上我,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把他休了,然后再找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
赵客之:“……”
赵客之看着在花圃里玩的不亦乐乎的苏元卿,露出几分同情的目光。
白纤云突然笑了出来,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可能对这些古人来说有点难以想象,但她就是这样。
想要的就努力争取,喜欢的就勇敢追求,成功与否不留遗憾就行。
再说了,傻子就是傻子,怎么可能突然变成正常人。
一个人玩的无聊了,苏元卿想起赵客之是来陪自己玩的,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白纤云站一起去了。
回头寻人就看见二人站在一处,小嘴一撅,说道。
“你不是来陪我玩的吗?干嘛跟我娘子挨的这么近!”
说罢便过来挤到二人中间,贴着白纤云站着。
赵客之心想,嚯,人傻了护食的性子倒是没变。
于是,他便自觉的与夫妻二人拉开些距离,表示自己并不想抢他的娘子。
而白纤云则冲赵客之挑眉,得意一笑。
似乎再说怎么样,我就说嫁的好吧。
苏元卿跟赵客之玩的很高兴,以至于赵客之走的时候他还拉着问赵客之明日还来不来,得了赵客之答应后才放人出府。
自从有赵客之陪他玩以后,白纤云落得清闲,腾出不少时间做自己的事。
她嫁入王府已有两年时间,每日除了陪苏元卿玩就是给苏元卿收拾烂摊子。
晟王把持朝政,基本见不到人,王妃作为贤内助自然也是每天忙着接见各种贵人。
整个摄政王府,也就只有她和苏元卿这两条咸鱼了。
“禀世子妃,白家老爷和舅少爷来了。”
来者是摄政王府的管事周管事,一个年近六十不苟言笑的老人。
“父亲和弟弟?请进来吧。”
“是。”
周管事刚转身走,却又被白纤云叫住:“等等,带去花厅吧,我马上过去。”
周管事半倚着腰,点头应了。
她合上手中的账本,看了眼正在院子里正和赵客之玩七巧板的苏元卿。
这会儿估摸他一时半会也想不起自己,便独自往花厅走去。走之前还特意交代柳儿,如果世子找她的话就带他来花厅寻自己。
她到花厅时,白千吾和白榆已经正喝着茶等她。白榆很久没见到她了,这会儿一见热情的不行。
“阿姐~”
“阿榆又长高了啊。”
白纤云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白榆,心生羡慕。
明明比自己小几岁,怎么就比自己高这么多了。
“是吧,阿姐太久没见我了,自然不知道。我……”
“你什么你,赶紧坐下,为父同你阿姐有事要说。”
白千吾打断白榆,他带他来又不是探亲的,是有正事的。
昨晚晟王突然深夜到访找上自己,说是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需要白家出面。
可自己离京后白榆这小子肯定偷懒不去上学,家里没个人盯着,等自己回来指不定白榆浑成什么样子呢。
白榆突然被父亲打断,撇撇嘴不高兴的拉着白纤云坐了下来。
她摸摸白榆的头以示安抚,随即便问白千吾:“父亲说有事,是什么事还带着阿榆亲自过来。”
白千吾看了眼正不高兴的白榆,说道。
“为父得出京一段时间,你弟弟一个人在府里肯定偷懒不去上学,为父不放心。府里那些人你也知道,向来都惯着他由着他胡来。”
“那没事,让阿榆来王府里小住几日就行,晚些时候我去和父王母亲说一声就行。”
白千吾面色为难,犹豫开口说道:“此行前去同之前不一样,三五日怕是回不来。”
“十天半月?”
白千吾摇头。
“一月有余?”
白千吾继续摇头。
这下白纤云一头雾水,疑惑问道:“不会得三五个月吧。”
见白千吾为难,白榆干脆说道。
“大概得一年吧。”
白纤云一听这么长时间瞬间炸毛,惊呼道。
“什么!一年?父亲你告诉我,是不是咱们家生意出问题了?要破产了?”
这可不行,她好不容易穿书当了一回富二代千金小姐,可不能又成了个啥也没有的普通人。
“云儿冷静,冷静。咱们家好好的呢,生意没出问题你放心,就是有些大买卖手下人拿不稳,为父得亲自去盯着才放心。”
大买卖?还得去一年半载,看来是够大的。
一听生意没事,她这才安心,小手一挥道。
“别说一年半载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父亲放心,王府上下都很好的。阿榆的学业女儿肯定日日盯着的,等父亲回来后,他一定脱胎换骨出口成章!”
白千吾被她这番话哄的喜笑颜开,一旁的白榆则默默翻了个白眼。
阿姐你装x能不拿我装吗?
得了白纤云的保证,白千吾当天下午就离了京,走时姐弟俩高兴了好一阵。
但也不是因为没心没肺,只是单纯因为白千吾担心自己走了两姐弟受欺负,所以留了一大笔钱给他们。
白家有钱,但是两姐弟从小要买什么东西都是走的白府公账,因此就算吃穿不愁,但手里却从来没有什么零花钱。
这下子突然有了这么一大笔钱,能不高兴嘛。
“阿姐,这钱……”
“想都别想,父亲说了,不许给你乱花钱,免得你学坏成了个纨绔。”
“啊~阿姐怎么这样,这是父亲给我们两个的。”
“长姐如母,乖。”
这下子只有白纤云一个人高兴了。
两人回到院子时,苏元卿还在和赵客之玩儿,她朝柳儿招招手,低声问道。
“世子可用膳了?”
“回世子妃,用了。”
“那可有找我?”
柳儿摇摇头,答道:“世子爷一直跟赵公子玩着呢,今日十分乖巧,不吵不闹。”
“知道了。”
白纤云心中不舒服,她原以为他会跟以前那样吵着闹着要找自己呢。
白榆朝苏元卿和赵客之看去,他对自己的傻子姐夫没什么好感,他阿姐那样好,怎得嫁了个傻子。
他盯着苏元卿看了看,怎么看也就那张脸还行,有什么用,还是个傻的。
白榆看的入神,自言自语道:“真傻。”
话音刚落,便被白纤云拧着耳朵教训:“那是你姐夫,会不会好好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是我姐夫,阿姐,疼死了你轻点。”
“知道就好,下次再听你说这些话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榆吃痛双手捂着耳朵,不忘偷偷瞪一眼苏元卿。而苏元卿也被姐弟俩的动静吸引,丢下手中的九连环朝二人跑来。
他挤进二人中间,将白榆顶到一边,一手抓着她的手臂一手摊平伸到她面前,说道。
“糖。”
好家伙,合着大半天不见自己,是以为自己给他买糖去了。
白纤云心中叹气,虽无奈但还是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她用红糖自制的棒棒糖放在他手心。
可白榆眼疾手快,不等苏元卿握住,一把从他手里把棒棒糖抢了去,并且快速剥开油纸塞进嘴里。
苏元卿回头愣住看着他,然后迅速红了眼眶,瘪着嘴哭了起来。
“坏人!你是坏人!你抢元卿的东西。”
白纤云着苏元卿和白榆,她后悔了,有一个苏元卿已经很头疼了,又来个头疼的弟弟……
他哭了半晌看白纤云没反应,便吸着鼻子直接上手抢白榆嘴里的棒棒糖。
他比白榆高不少,年纪又比白榆大,下手也没个轻重,抓住棒棒糖的棍子就直接从白榆嘴里扯了出来。
白榆不甘示弱,见他竟然还要吃自己吃过的东西,直接朝他手打去,然后棒棒糖掉落在地摔的稀碎。
不等他得意,苏元卿上手使劲推了他一把,两人就此扭打在一处。
“阿姐,阿姐!这傻……姐夫要打死我,阿姐!你赶紧管管。”
到底苏元卿仗着年龄和身高技高一筹,还没一刻钟就打的白榆吱哇乱叫。
赵客之见白纤云不管,只能上去拉开二人,明明白榆挨打,可苏元卿却哭的稀里哗啦。
“你说你惹他干嘛,他比你高这么多你看不见啊?他下手可没个轻重,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阿姐~”
“好了好了,你就别委屈了,自找的。”
嘴上虽然说了几句白榆,但还是仔细检查了一下他有没有哪里真的受伤了,她刚才可看着苏元卿下手挺重的。
一旁的苏元卿正委屈着,这会看白纤云一直拉着白榆看来看去,还上手摸他,便哭的更狠了。
推开赵客之赌气回屋子里去了,顺手又推了一把白榆。
“阿姐~你看他!”
白榆又拉着白纤云撒娇委屈,白纤云看看白榆,又回头看了看屋内苏元卿。
哎,她这是造孽啊!
赵客之看白纤云一脸无奈又郁闷的表情笑出声来,说道。
“想来世子妃接下来应该会很忙,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她看着赵客之离开的背影,对柳儿说道:“柳儿,他刚才的表情是幸灾乐祸吧?”
柳儿:“……”
然后将头埋的更深了。
关于白榆和苏元卿的这场闹剧,白纤云安排好了白榆之后,又花了五根棒棒糖才将苏元卿哄好,甚至还准许他在床榻上吃,这才算完。
但他的学习能力似乎真的很好,在二人意乱情迷时听见他叫自己阿姐,白纤云心想这也太刺激了,角色扮演吗?
不过显然不是,因为后来一段时间苏元卿都跟着白榆叫她阿姐,她纠正了好久才改回来。
自打白榆住进王府后,她这院子里每天都闹哄哄的。
清晨伴着苏元卿和白榆的吵闹声苏醒,用膳时还得一碗水端平,给苏元卿夹了肉也必须给白榆也夹一块。给白榆盛了碗汤,下一秒苏元卿便拿着碗伸了过来。
一天下来,能清净的时间就是白榆学习的时候。
白纤云怕白榆在学堂不好好听讲,便跟王妃说想请个夫子来府里讲学,本以为选个好夫子要点时间,没想到第二天就安排好了。
白纤云发现白榆一到学习时间就静不下心,得亏夫子只教他一个人,有的是时间和他耗着。
“笨蛋,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笨蛋。”
苏元卿趴在白榆的桌边,看着他的草纸笑话他。
“你才是笨蛋!”
白榆觉得自己居然被一个傻子给嘲笑了,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用毛笔打了他一下。
“元卿才不是笨蛋,这里五十五,这里一百七十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相加才对。你才是笨蛋,笨蛋,笨蛋!”
然后抢了他手中的毛笔朝他脑袋打去。
白榆正准备还手,却被夫子打断。
“欸,住手,怎可同一痴儿较真,何况尊卑有别,他虽是你姐夫,却也是世子,怎可如此不懂规矩。”
说完便起身走到白榆二人面前,拿起白榆的草纸看了看,又随手指了几个算数题问苏元卿,他都一一答对。
夫子以为他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便重新给他出了一些题目让他去一旁做出来。
可苏元卿不乐意,这人又不是自己的夫子,干嘛要自己写这些东西。
白榆想看热闹,便哄骗他,说:“你要是全写对了,我让阿姐给你糖吃。”
一听有糖吃,苏元卿舔舔嘴唇,点点头拿着题目就去一旁写了。
原本等着苏元卿出丑的白榆梦想破灭,因为夫子看了以后高兴的合不拢嘴,直说他一点也不傻,聪明的很。
苏元卿才不管夫子高不高兴,他写完了就缠着白榆带他去找白纤云要糖吃,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自己要不到。
但其实是他老是偷偷从白纤云的荷包里拿糖吃,白纤云知道后也不点破他,只是会控制他的吃糖量,平时就基本不怎么给他糖吃了。
这不,夫子一高兴让白榆下了个早学,离晚膳还有一个时辰就放他自由了。
苏元卿力气大,但不会控制,扯的白榆手臂生疼。
奈何腿还没他长,只能跟在他身后龇牙咧嘴的骂他。
“哼,腿长力气大了不起啊,等两年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肯定比你高!”
刚嘀咕完,被苏元卿抓住的手臂突然被他松开,只听男子用清冷的嗓音说着软糯的话。
“娘子,给元卿糖。”
“嗯?不是说了不许吃糖了吗?”
“不行,答应了。”
“答应了?答应什么?谁答应了?”
他感觉到白纤云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急的直跺脚,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一把将身后的白榆拉到跟前。
白纤云看着这两个比自己高的男人,嘴角抽抽,这两人又搞什么鬼。
“我!我答应的,阿姐给他一个吧,不然他又该跟我闹了。”
白榆又将事情经过跟她说了一遍,白纤云这才明白过来,合着他俩的事还得自己来奖励。
她拿出糖递给苏元卿,转头对白榆说道。
“你说说你,羞不羞。咱们家以后的生意肯定都会交给你,若是算数不好,以后岂不是账都理不明白?哪有商人不会算账的。”
她虽然说白榆不行,但其实她自己初高中时数学也差的要死,姐弟俩半斤八两吧。
白榆脑子活,人机灵,只是心思不在这上面而已。
自从他知道苏元卿算数好以后,便天天哄着他跟自己一起去听学。
夫子每天瞧着白榆不学无术的样子心累得很,这下子来了个聪明的,求之不得。
一段日子下来,发现苏元卿不仅算数好,四书五经也都熟读于心。
夫子高兴过后又伤感起来,嘴里念叨着。
“可惜了可惜了,世子这般聪明,若能同常人一般的话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白榆一听,当即反驳道:“夫子傻了不成?他堂堂世子还要什么前途?再往前就只能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夫子一愣,沉着脸说道:“昨日留的课业题目重新写一遍,用几种不同的算法算出来,最低三种,明日带来。”
“啊?”
夫子轻哼一声,别以为他看不出来现在白榆的课业都是世子代写的。
写就写,他姐夫聪明着呢,区区三种算法而已。
别说三种,三十种他姐夫都行。
现在的白榆看苏元卿,那是越看越顺眼。
瞧瞧他姐夫,有权有势长得好还聪明,配他阿姐绰绰有余。
可等他用完膳准备带苏元卿去给自己写课业时,才发现自己被这个傻子卖了。
这人怎么什么都跟阿姐说?就连写课业的事也说!
可想而知,白榆被白纤云拎着耳朵三令五申再也不许哄骗苏元卿给他写课业,如果被她发现的话就再给他加一个夫子学琴棋书画,名为特长班。
苏元卿不懂白榆怎么又被自家娘子拧耳朵了,他看着白榆疼的嗷嗷叫的样子,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乖巧的站在一旁说道。
“娘子拧他的耳朵了就不要拧元卿的耳朵了哦。”
白榆瞪他一眼,他失心疯了才觉得他是自己的好姐夫!
自从知道白榆哄骗苏元卿给他写课业后,白纤云三令五申,苏元卿可以和他一起听学。
但下了学以后在他写完课业之前,两人不许凑到一处。
怕苏元卿听不明白,她便恐吓他说若是下学之后和白榆在一处玩的话,就不准他吃糖。
此话一出比什么都有用,下学以后苏元卿都不让白榆近他身,生怕白纤云生气不给他糖吃。
“世子妃,世子该喝药了。”
“怎么又喝药?你们世子这体格,哪里还需要调理啊。”
白纤云视线游走在苏元卿的身上,她实在没看出他哪里需要调理,猛的跟虎似的。
“王爷王妃交代了,这汤药不能停,有助于世子身体健康。”
她一直觉得是药三分毒,又没病一直喝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但又觉得王爷王妃平时对自己也挺好的,而且人家还是苏元卿的亲生父母,左右应该也是为他好。
虽不愿,但还是摆摆手,让柳儿接过婢女端来的汤药拿去给苏元卿喝下。
也不知怎么回事,以前也不见给他喝这些调理的汤药,自从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后,每天都定时送来。
难道!是怕自己欺负他欺负的狠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白纤云狠狠郁闷了一番。
要说欺负也是自己被欺负吧,该调理的也是自己才对。
心中的郁闷被苏元卿一头撞的四分五裂,她揉揉胸口。
妈的肋骨都要被他给撞断了。
“不行。”
一手揉着胸口,一手抓住苏元卿那只犯罪的手。
他抬头软软的叫了一句:“娘子~”
“不行就是不行。”
一听她拒绝,苏元卿便跪坐在地上趴在她腿上,哼哼唧唧的撒起娇来。
又来又来!
每次他喝药那苦哈哈的汤药就扑进她怀里,然后一只手偷偷的解开她的荷包偷糖吃。
明明是个傻子,怎么有这么些小心思,傻也不傻的彻底一点。
“这样吧,元卿不吃糖,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
果然,方才还趴在自己腿上哼哼唧唧委屈的要死,这会儿又眼神清澈明亮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笑的跟朵花似的。
苏元卿每次出府身后都会跟着一大溜的人,总之招摇的很。
幸好这一路坐的马车,不然她真的受不了那种受人瞩目的目光。
“世子,世子妃,咱们到了。”
柳儿掀开车帘,一旁的小厮连忙将轿凳放好。苏元卿腿长用不着轿凳,一出马车就直接蹦了下去,白纤云拉都拉不住。
她只得赶紧下去追上他的步伐。
这是苏元卿名下的一处庄子,当初二人刚成婚时,王妃便将苏元卿名下的财产都交给了她。
当时花了好几个月才将他名下的财产都一一实地考察了一番,只是京城地界上的,别的地方太远一直没机会去。
这庄子环境好,清雅幽静,白纤云最喜欢的便是庄子门外的那一大片看不到边际的荷花。
如今正是盛夏,荷花盛开的季节。与其带苏元卿在外面受人指点议论,还不如在这庄子里让他摸鱼来的自在。
“你跑慢点儿,一会儿摔了又得哭。”
苏元卿这会哪里有空搭理她,跟脱缰的野马似的,跑到荷花池边蹲着玩水去了。
“祖宗,咱把袖子先撩起来。”
等她追上时,苏元卿袖子都已经湿了。但她还是一边念叨一边替他挽好袖子。
怕他一会要下水,又将他的长袍塞进腰带固定住,裤脚也卷至膝盖,长靴和袜子也都脱掉之后才又放他自己去玩。
“世子妃,给奴婢吧。”
柳儿接过苏元卿脱下的长靴,特意放远了一些。
摄政王府其实是有荷花池的,只不过和这处相比小了一些,加上水深,便也就不让苏元卿去玩,省的他掉下水。
这会临近日落时分,凉风习习。
白纤云心情不错,便也就脱了鞋袜坐在竹桥上,双脚泡在池中很是凉爽。
身后的侍卫和小厮纷纷将头低下,对此她还是不太习惯。
迂腐,不过脱个鞋而已。要是穿上吊带裙什么的,他们岂不是要自挖双眼?
池中有不少鱼,苏元卿动静大,惊的鱼儿跃出水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好不容易抓住一条,谁知鱼身滑溜,瞬间又从他手里掉入池中。
一旁的柳儿给白纤云打着扇,却被苏元卿的模样惹的轻笑出声。
白纤云回头看了一眼柳儿,柳儿急忙收回笑意,低头认真打扇,不再看向不远处的苏元卿。
“柳儿伺候世子多久了?”
“世子十岁起柳儿便在世子的院子里伺候。”
苏元卿今年正好二十,那岂不是都有十年了。
“那你跟我说说,世子以前是什么样的。”
柳儿有些诧异,但还是低头柔声回答道:“世子不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是极好的。”
白纤云:“……”
她与苏元卿成婚两年,没有任何人跟她说过苏元卿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穿进书的时候,正好是她嫁给苏元卿的头两个月,刚当了两个月的富家千金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个少妇。
不过算了吧,看在他这张脸的份上自己也不算亏。
左右问不出什么,再好奇也没用。
收了好奇心看向苏元卿,这会不抓鱼改折花了。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大把的荷花不够,还直接进了池塘将自己藏进了荷花中,得亏他身量高,否则白纤云都看不见他人在哪儿。
塞进腰间的长袍松松垮垮的,看着就要掉下去了,白纤云出声喊道。
“元卿,够了,在折你就拿不下了,快过来。”
他循声看向白纤云,笑的眉眼弯弯,抬手朝她打招呼。
白纤云也对他招招手,他便听话的从荷花之中钻了出来,上岸后赤脚朝她跑来,手里还抱着一大束荷花。
白纤云心想,这要是换成九十九朵玫瑰该多好啊~
苏元卿在她身旁坐下,学着她的样子将脚泡在池水中,时不时碰她一下。
她看那些荷花中还有几个莲蓬,拿起一个莲蓬开始剥莲子吃。苏元卿尝了一个莲子觉得好吃,便伸手表示还要。
可如今白纤云留了指甲,剥起来有些费劲,他觉得白纤云剥的慢,便把莲蓬从荷花堆里挑了出来,自己埋头三下五除二就全给剥完了。
原本以为他会自己都吃了,谁知今日他却把剥好的莲子放到白纤云的手心,然后推了推,让她赶紧吃。
“给我的?让我吃吗?”
“嗯,好吃,给娘子吃。”
清风徐徐,风中带着清雅的荷花香,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二人对影成双,犹如画中美景一般。
荷风苑除了这大片的荷花外,进了院子里面也是很有特色,院内的建筑都是竹子修建而成,很适合夏日避暑,且带有淡淡的竹香。
四周也尽是竹子,白纤云当初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就想要不要去一趟四川,搞只熊猫过来养在这里。
她不仅想,还行动了。
只不过她找了本地理书一看,四川在这里叫江州,离陵照的京都玉城起码得有一个月的路程,而且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江州的路恐怕不好走,现在没高铁动车没飞机,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养熊猫的想法。
两人赶着回去用晚膳,荷风苑虽然好,但是长时间无人居住,只有几个仆从小厮在这里打扫看守而已。
白纤云见带苏元卿在荷风苑里休息了一会儿,等他衣裳干了后便就乘马车又浩浩荡荡的回王府去了。
此时玉城的街上已经挂上了夜灯,不少美食摊贩都推着木车出来叫卖。
香味透过车窗飘进马车,原本困的昏昏沉沉的苏元卿闻见香味后顿时清醒不少。
他吸吸鼻子,掀开车帘趴在车窗上使劲嗅了嗅,那模样让白纤云想起了等投喂的大狗。
白纤云轻笑一声,伸手拍拍他的背,出声道。
“好了好了,我们马上就到家了,知道你饿了,再忍忍,外面的东西可不敢随便吃。”
他可不管那么多,回头朝白纤云说道:“元卿要那个。”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卖面条的。
收回视线正准备说不行,话还未出口就哽在喉间,她实在看不得苏元卿耷拉着双眼的模样。
“行,不能吃多,回去得好好吃饭才可以。”
得了她同意,苏元卿连忙拍拍车壁,车夫听见后准备停下马车时,却看见正前方一匹马疾驰而来,瞧着是不准备拐弯的样子。
车夫当下立即拉紧缰绳调转马头,可马车终究不如马匹灵活。
马儿受了惊吓四处乱窜,车内的苏元卿和白纤云被颠的滚来滚去。
而外面骑马疾驰那人直奔马车而来,侍卫眼看情况不对,纷纷拔剑将马车围住。
“保护世子,世子妃!”
侍卫话音刚落,骑马那人抽出腰间的长剑直接一剑抹在车夫的脖子上。
霎时间车帘上便被喷涌而出的血染红,人群尖叫四散,你推我搡。
侍卫要保护苏元卿和白纤云,又要顾忌四周的百姓,一时分身乏术。
这些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白纤云好不送抓稳车窗稳住了身子,却发现车内已经没了苏元卿的身影。
“元卿!元卿!快,世子不见了!赶紧追!”
白纤云慌忙大喊,顾不上车帘上的血迹,掀开帘子对外面侍卫大喊。
柳儿也是吓得不轻,双手有些发抖的扶着白纤云。
侍卫兵分两路,一路四散开来找苏元卿,一路留下护着白纤云。
“属下们先送世子妃回府,现在外面人多乱的很。”
“我……”
白纤云从没见过这么混乱血腥的场面,吓得双腿发软,要不是柳儿扶着,她自己还一手把着马车,只怕已经站不稳跌坐在地上了。
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她想去找苏元卿,可又怕自己添乱,正不知道怎么办时,突然看见人群中的赵客之。
“赵客之!赵客之!”
她扯开嗓子使劲喊,好在他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循声看来,就见脸色苍白的白纤云站在一辆翻倒在地的马车边。
二人之间隔着仓皇逃窜的人群,赵客之借着四周的小车摊,用轻功稳稳落在白纤云面前。
他四处看了看,不见苏元卿的身影,急忙问道。
“元卿呢?”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白纤云就立马鼻头发酸,带着哭腔说道。
“他不见了,侍卫已经分头去找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一时没注意到,他就……”
赵客之看了一眼满是血迹的马车和倒在血泊中的车夫,说道。
“没事,你先回王府去,这会外面不安全。”
话音刚落他便飞身离开。
王府这边晟王刚从宫里回来,就在王府门口看到神情严肃的千风。
千风一见晟王,抱拳拱手说道。
“王爷,暗卫传来消息,陈尔庸在去江州的路上跑了,似乎是绕路回了京都。而且方才赵侯爷的人报信说,城东发生事故,世子……不见了。”
“本王这是养了一群废物?”
千风维持方才的姿势把头低的更低了。
“派人去把昌南伯给本王请过来,还有你亲自带人去把世子带回来,要是出了问题……”
“属下明白。”
此时昌南伯正在府里坐立难安,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只是声音太小没人听得清他说的什么。
突然正堂的门被踢开,昌南伯回神看向门口,只见外面侍卫小厮丫鬟倒了一地。
他伸手微微颤颤的骂道:“你们,你们干什么。”
门口的两位黑衣蒙面男子冷声说道:“伯爷,劳烦您跟小的们走一趟,王爷有请。”
“王……王爷?哪位王爷?”
“伯爷去了就知道了。”
“我不去,我,唔唔……唔……”
不给昌南伯拒绝的时间,直接上前捂住昌南伯的嘴将他架走。
然后,昌南伯便晕了过去。不是打晕或者迷晕的,而是他自己吓晕过去的。
他心里明白的很是谁找他,他那个逆子居然赶半路自己跑回来,还说要给那傻子世子好看。
昌南伯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
陈家老家江州盛行蛊术,陈尔庸不知怎么也得一方蛊术。
他杀了车夫趁乱带走苏元卿,为了防止苏元卿挣扎乱动,给他吃了一包黑乎乎的粉末,即可见效。
苏元卿立马安静下来,乖巧的坐在他身后,不吵不闹,眼神空洞。
陈尔庸骑马带着苏元卿从城东门出了玉城,可刚出玉城,便被一群人赵客之和千风带人拦截住。
玉城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城西是商户聚集地,城南是世家贵族之地,城北则是书香文人雅士之所,而城东则百姓杂居之地。
因为人口居多繁杂,所以城东门最容易出乱子,但是驻守城门的兵却是最弱的,原因无他只因城东都是无权无钱之人。
也正因为知道城东的情况,赵客之第一时间便往城东门赶,路上遇到千风带人赶来。
赵客之直视陈尔庸,目光锐利的看他,说道:“把人放下,饶你一命。”
千风在一旁补充道:“赵侯爷有所不知,这贼人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昌南伯之子。”
“陈尔庸?他不是被送回江州了吗?”
“是啊,若是好好的回江州多好,非要这么折腾一出。这不,他老子这会儿应该已经在王府里头了。”
千风这话不知是给赵客之解释的还是说给陈尔庸的,总之陈尔庸听了后顿时怒火冲天,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巾,怒视着千风。
“陈小伯爷若是顾念令尊安危的话,还是自己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
“卑鄙!”
“你的手段也没光明磊落到哪里去。”
赵客之挑眉,视线落在陈尔庸身后的苏元卿身上。
陈尔庸无语凝噎,懒得和赵客之作口舌之争,冷哼一声调转马头又进城朝城南的方向策马而去。
千风和赵客之迅速跟上,二人看着陈尔庸身后安静的出奇的苏元卿满腹疑问,只怕是陈尔庸给他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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