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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问仙

登天桥的蝙蝠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处偏远的凡尘,一个懵懂的少年。一座镇魔的高山,一位开天的神仙。天地之间的距离,越不过一条酒线。何为道?此情此景要吟诗一首:煮酒笑谈人世间,举杯遥望似神仙。莫问归途谁人在,翻起黄泉入九天。

主角:   更新:2022-11-20 0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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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煮酒问仙》,由网络作家“登天桥的蝙蝠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处偏远的凡尘,一个懵懂的少年。一座镇魔的高山,一位开天的神仙。天地之间的距离,越不过一条酒线。何为道?此情此景要吟诗一首:煮酒笑谈人世间,举杯遥望似神仙。莫问归途谁人在,翻起黄泉入九天。

《煮酒问仙》精彩片段

星辰如沙粒,难以数计,汇聚成星海,星海中心,有一处浩瀚无边的板块,宛如沙海中的一片绿洲。

其旁日月伴行,群星环绕,谓之“九洲”。

“九”为数之极,又可谓之“久”,寓其浩瀚无边,古老久远之意。

九洲,虽谓之地名。

然“名可名,非常名。”

九洲之地,被誉为“天地未判之初始,万物化生之根本。”

忽一日,星海翻腾,九洲震荡。

有三千道碑现于星海之中,九洲之上,顿时大道之音弥漫,却隐隐透有悲凉之意。

九洲一隅之地,一座道山悄然而下,山体不高,却宛如横于天地之间。

道山正南方向,一尊石像手持一座宝塔从天而降,宝塔脱手而下,瞬间化为一座城池,命名“朝阳关”,石像落于朝阳关上,坐南朝北,再无动作。

道山之上下起了连绵大雨,雨水呈深黄色,顺山而下,落地不沉,汇聚成河,此河以道山东西两侧为始,圈地画圆,最终聚集在朝阳关之下。

大雨方停,三千道碑或隐于九洲之上,或沉于星海之中,道音戛然而止,一切恢复于平静。

时光流逝,岁月如梭。

朝阳关外,沧海桑田,谓世事之多变。

朝阳关内,河清海晏,兆天下之升平。

...

日落黄昏晓。

山下,万家灯火,炊烟袅袅。

山上,冰雪不融,寒风徐徐。

“剑痞子,你真的想好了?老夫我掐指一算,你此去必然是凶多吉少啊。”山巅之上,一个老头翘着二郎腿,坐在悬崖边缘,老头子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的像一只老了的鱼鹰,头发油腻腻的,却被编成一条条麻花绺,一件灰色的道袍不知穿了多少岁月,沾染了多少痕迹,隐隐有一股发酸的味道,面色黯黑,唯有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明亮的眼镜,显得格外有神。

“张骗子,我自随心,不惧因果,无需再劝了。”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一袭黑袍,冷风下衣袂飘飘,乌黑的头发散在双肩,剑眉星目,身如玉树,胸前环抱一把古剑,眼望天空,喃喃说道。

“哼,圣主曾言,万事已休,你如果执意要去,我倒是可以渡你。”两丈之外,一道身影盘坐,深黄色的长发直垂于地,面色蜡黄,毫无血色,眼眶深陷,眼帘下垂,双眼紧闭,身着的衣衫已经分不清颜色,紧紧贴在身体上,犹如活死人一般,沙哑的声音十分刺耳。

雪片纷飞,古剑出鞘,一道剑光瞬间袭到了活死人面前,剑气将那垂地的长发震荡而起。

活死人睁开双眼,眼窝之内空空如也,没有眼球,空洞的眼窝深邃无比,其内出现一层波纹挡在身前,袭来的剑光仿佛陷入无尽的黑暗当中,一条深黄色的长河从天而降,像是要洗刷掉古剑上那缕凌厉的剑意。

中年男子两指一抬,已经淹没在长河里的古剑发出震耳的剑鸣,浩瀚的剑气使长河倒流,无尽的黑暗中闪出一道光明。

“砰...”

活死人盘坐姿势未动,身体却向后倒飞数丈,刚才所在之地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壑。

古剑飞回没入剑鞘当中。

“黄瞎子,我剑心入道,不入黄泉,无需你渡。”中年男子冷声说道。

“你们两个别吵了,主角登场了。”邋遢老头对两人的争斗毫无兴趣,抖动着二郎腿,笑眯眯的望着山下。

活死人蜡黄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听他长叹一声,纵身一跃,翻下山崖。

“先有白眉在九洲遗留了一本古书,后有酒鬼去了朝阳关找战疯子打架,如今你又要开天自去,罢了,罢了,留下圣主传承,随你们吧。”一道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山巅。

天色已暗,青白的月光挥洒而下。

一个弱小的身影出现在山脚下,八九岁的小男孩,五官端正,浓浓的眉毛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透出天真无邪的稚气,小小年纪,眉宇之间却有着淡淡的川字纹,只见他两边腋窝各夹着一个黑漆漆的坛子,仔细一看,应该是装酒用的酒坛。

小男孩东张张西望望,可能是因为紧张,胳膊不自觉的将酒坛子夹的更紧了。他向上望去,面前的大山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到山顶。小白牙不时的碰撞在一起,磕磕作响。

“有点...冷...啊...”小男孩倔强的喃喃自语。

犹豫片刻,小白牙紧咬,顺着山麓攀爬而上。

“哎呦,小子有点胆量呦。”邋遢老头笑着说道。

两个时辰后,小男孩爬到了山腰的一处平台,从平台到山顶的路,是径直斜伸向上的石阶。

冷风嗖嗖,小白牙又不自主的打起架来。

“这次是真的有点冷...啊...”小男孩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山巅之上,中年男子身前,悬浮着一个纯白色的玉盒,看似普通,却仿佛有无上道法蕴含于内,不时发出大道之音。

玉盒缓缓打开,一颗五色光团腾空而起,与日月同光,满天星辰黯然失色,点点星光坠落,围绕着五色光团旋转。

邋遢老头此时已经肃立在旁,早已收起了往日里玩世不恭的表情。

“忆往昔峥嵘岁月...”

中年男子清冷的脸庞上挂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泪痕。

在星光环绕下,五色光团漂浮到山巅的正南方向,缓缓下沉。

山腰平台直达山顶的石阶慢慢透出五色光韵,点点星光悬浮在石阶之上,宛如天梯。

喘着粗气的小男孩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心情从惊讶慢慢变的澎湃,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真的没有骗我...哈哈...是真的有神仙啊...”

眼前神奇的景象让小男孩心中的恐惧消失一空,心里激动不已,急忙向石阶走去。

他右脚刚刚踏上第一个石阶,忽然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而来,一时间,左腋下的酒坛没有夹住,跌落在地,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开来,弥漫在空中久久不散。

“哎呀...酒啊...这小子...可惜啊...可惜...”邋遢老头看到酒坛落地的那一刻,恨的直拍大腿。


此时小男孩并没有时间理会这些,在感受到无形的压力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一道深邃的声音:“混沌分阴阳,阴阳化五行,五行生万物,万物天地中,万物轮回,尽在天地,天地五行,阴阳相交,五行相融,谓之阴阳,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脑海中的声音一闪而过,又似沉入脑海深处。

他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奋力向前迈步,无形的压力又扑面而来,使小男孩寸步难行,随后声音在脑海中再度响起:“混沌分阴阳...”

如此反复多次,始终无法迈上第二个石阶,这让小男孩万分焦急。

“混沌分阴阳...”他在心中不免开始回想起这句话,就在此时,面前的压力仿佛被破开一个口子,让他顺利迈上第二个石阶。

小男孩心中一喜,一边在心里默念着脑海中的这句话,一边费力的迈步向前,每一步都异常艰辛,也不知道心中默念了多少遍,走了多少个石阶,凡是被迈过每一个石阶,五色光韵逐渐消散。

就在他以为可以这样一路到达山顶时,无形的压力再度增强,脑海中又响起了一道声音:“盖造化之机,不可无生,亦不可无制。无生则发育无由,无制则亢而为害。生克循环,运行不息,而天地之道,斯无穷已。”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他又在心中开始默念着:“盖造化之机...”

甬长的石阶上,小男孩的影子越拉越长。

他发现,每走一段石阶,无形的压力就会增强,同时,会有新的声音在脑海中出现。

慢慢的,每一道声音都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让他不由得开始琢磨其中的含义。

反复的默念与攀登,一道道深邃的声音深深的刻在他脑海之中,感觉虚无缥缈,又似触碰到了一层薄薄的纱。

黎明前的黑暗转瞬即逝,曙光乍现。

小男孩终于攀到了山巅。

山巅之上,中年人抱剑而立,邋遢老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你是神仙吗?”小男孩紧紧捧着剩下的一个酒坛,怯生生的问道。

...

稻香村。

村中农田肥沃,四面山清水秀,路旁一垄垄稻田齐整有序,野生的小黄花环田怒放,飘香十里。

散落在田野间的小房子,富户用土砖青瓦,穷户就用茅草木板,篱笆圈着的小院,种着各种果树。

村中有片湖泊,是山泉水汇聚而成,湖面上波光粼粼,远处荷叶层叠连绵,岸边泊着一只只渔船,划桨穿过十里荷花,来到山前,可见一条瀑布从山上奔流而下,泉瀑之声,洋洋盈耳,宛如鸣玉,临下可见深不见底的潭水。

深潭四周草地上,朵朵龙蜒花铺地生长,此花清晨含露绽放,夜间悄然凋谢。

...

天渐渐明亮,天际泛起鱼肚白,晨光微弱,洒向稻香村,周边山林的植物上凝结了凉凉的露珠,空气中有草木的味道,鸟儿的啼叫在丛林深处,深深远远,更加的幽静空灵。

稻香村因地理位置的原因,每天过往的人群很多,因此就把这小小的村落变的如大街市一般,整个村落每日都熙熙攘攘,过往人群也是南来北往,三教九流,饭馆客栈的生意也就异常火爆。

集市街道两旁挤满了贩卖物品的小摊小铺,街道中间已是车水马龙,人头涌涌,川流不息,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声声入耳。

临街的商铺也陆续开张了,高高低低挂满招摇的幌子。

集市中央,一家名叫仙人醉的酒楼,幌子上缠着鲜红的布巾,十分亮眼,门面大开,圆滚滚、黑乎乎的坛子从店内摆到店外,还有伙计捧着一托盘的小酒碗向行人拍胸自荐,烈烈的酒香飘了满街。

酒楼的东家姓莫,已经传承百年,第一代东家是十里八乡一个有名的酒鬼,嗜酒如命,却福寿无疆,现在至少已是百余岁以上的高龄了。

都说只有会喝酒的人才能酿制出世上最好的酒,这酒鬼就有着一门酿酒的好手艺,凭着这个手艺,娶妻生子,开办酒楼,家境殷实,在稻花村也算是大户人家。

稻香村本就以酿酒闻名乡里,基本是家家酿酒,户户不同,号称酒香千里,酒楼酒馆遍布整个集市,却独属莫家的酒楼为最。

传闻是在很多年以前,一位仙人脚踏一把古剑,飞过稻香村上空,被淡淡酒香吸引,收了古剑在稻香村落了脚,向那酒鬼讨了一碗酒,狂饮下肚,连道三声:“好酒...好酒...好酒...”狂饮十八碗后,高歌而去。

至此以后,莫家的酒楼名声鹊起,更名为仙人醉。

稻花香,仙人醉,使稻香村更负盛名,

...

莫家酒楼后院,莫言盘坐在土炕上,双手掌心相对,置于胸前,眉头紧锁,眉宇间淡淡的川字纹越加明显。

“五行大道,相生相克,炼五行之气,髓造化之体。手之三阴,从胸走手;手之三阳,从手走头;足之三阳,从头走足;足之三阴,从足走腹。阴阳相贯,如环无端。”

一道五色之气从莫言体内流转,渡十二条经脉,跨任督二脉,过包含经外五十个奇穴在内的七百二十个穴位,从胸至腹,运行一个周天,最后融会贯通。

莫言从土炕上一跃而起,满脸兴奋之色。

“五年了,终于可以将这五色之气周身运转了...”莫言光脚站在地上,攥拳吼道。

“大早上发什么疯,快洗脸吃饭。”屋外传来莫言他娘训斥的声音。

莫言咧了一下嘴,快速穿上鞋袜,披上衣服来到屋外。

“娘,我去前厅吃早饭去了...”莫言丢下一句话,脚底生风般的溜走了。

“都十四岁了,一天天不干正事,就知道偷家里酒往外跑。”一个身着碎花白衣的女人对着已经跑远了的莫言大声喊道。

碎花白衣女子叫白婉欣,是莫言的生母,因为莫家在稻香村是大户人家,村里村外都冲着莫家叫她一声莫夫人。

见莫言已经跑远,白婉欣放下手中的算盘,望着莫言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呆呆出神。


酒楼前厅,除了一些从外地慕名而来买酒的客人,堂内桌位上的人寥寥无几,大早上就喝酒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莫言坐在角落的桌位上,吃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喝了几口米粥就放下了碗筷。

“二椅哥,帮我去装两斤酱牛肉,再弄几个凉菜备着,我晚一点到你那取。”莫言抹了一下嘴,把店里的小二叫过来吩咐道。

店里的小二叫陈二椅,十七八岁,比莫言也大不了几岁,稻香村人,家里在集市上没有买卖,陈家是做木匠活的,也没读过什么书,就随便给他起了名字叫二椅,来酒楼帮工有四五年了,也是谋个生计,准备攒点钱娶个媳妇儿,没事的时候也总带着莫言玩,都是村里的人,也没那么多讲究。

“莫言啊,又出去啊,这几年你净瞎往外跑,你娘和我叨咕好多次了,要不是店里忙,就差让我跟着你了。”陈二椅不情愿的说道。

“哎呀,二椅哥,你快去帮我准备吧,我娘也就是嘀咕嘀咕,我爹早上就划船出去钓鱼,晚上回来就酿酒,她白天算账,晚上数落我爹,哪有时间理我啊,有时候晚上我不回家睡觉她都不注意,嘿嘿...”莫言边说着边推着陈二椅快去准备。

“今天的阳光格外暖人啊...”莫言走出门外,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

“小豆腐,今天的豆腐儿卖的怎么样啊?”莫言走到酒楼门口的一个卖豆腐的摊位,对着看摊的小姑娘问道。

“莫言哥哥今天起的好早啊,嘻嘻,刚才二椅哥从我这买了好些豆腐,剩下的不多了,一会就能卖完了。”

小姑娘可能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长的特别瘦小,虽然五官长的特别精致,但是皮肤比较黝黑,显古铜色,和自家卖的白花花豆腐儿形成鲜明对比。

“哎呦,老张头,今天骗到钱没呢?”莫言笑嘻嘻的又对豆腐儿摊旁边席地而坐的一个邋遢老头问道。

邋遢老头身着一件灰色的道袍,头发编成一条条麻花绺,一看就是多年没洗过头了,手里拿着一副破旧不堪的算命幡,煞有其事的说道:“莫少爷今日红光满面,步伐间隐有龙行之势,老夫我掐指一算,你必有好事临头啊”

“哈哈哈...今日算你说的准,一会儿去酒楼取两串铜钱,算小爷我今天给你开个张。”

“今日莫少爷喜逢好事,提钱太俗,来两坛仙人醉尝尝吧,哈哈哈...”

“好说好说,你自行去取即可。”

正当一老一小嬉皮笑脸聊的起劲之时,莫言突然感觉后脑一道劲风袭来,转头抬手,手中多了一只沾了泥的布鞋,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

十丈之外,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儿站在大街中间,面朝着莫言,右手手指对莫言勾了三下,转身向村口跑去。

“刘二狗儿,你小子就是欠揍。”莫言大喊一声,一个健步追了上去。

“莫言哥哥,算了,别去了...”卖豆腐儿的小姑娘急忙喊道。

话音未落,莫言早已经没了踪影。

稻香村村口稻田处。

“刘二狗儿,你小子是不是挨揍没够?几天不揍你一顿是不是皮痒痒?其他几个都已经被我打服了,就你没完没了。”莫言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对面的那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喊道。

“谢二宝儿,你也跟着过来凑什么热闹?”莫言又对刘二狗儿身后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喊道。

“莫言哥,我就是来看看热闹。。”叫谢二宝儿的男孩急忙双手乱摇。

“莫言,我就不信邪了,我可修炼《清心诀》,已经髓体七阶,打不过你一个不懂修炼的小毛孩儿?”刘二狗儿大吼一声,一拳向莫言打来。

《清心诀》乃是传于世间的修道心法,可以感受天地灵气,追求无上飘渺的仙道。

虽然人人皆可修炼,但并不是人人都能与天地灵气共鸣,要看个人的资质和天赋,有人穷尽一生,也未能感知到灵气,未踏入修道的门槛。

髓体境,感应天地灵气,吐纳灵气入体,褪去体内杂质,分九阶,髓体九遍,体内灵气一次比一次精纯,最终达到圆满之境。此境界圆满,已属铸灵体,脱凡胎,气血充盈,百病不生,寿元可达百年以上。

刘二狗儿十一岁开始修炼,五年已经达到髓体七阶,算是资质过人。

拳风将田间的尘土携带而起。

“确实比之前强了。”莫言嘴角上扬,体内五色之气运转,汇聚于拳,同样一拳挥出。

双拳相撞。

“砰...”

刘二狗儿闷哼一声,倒飞而起,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爷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下次再来招惹小爷,别怪我把你打的连你妈都不认识你。”莫言说罢,转身向村里走去。

“不合理,太不合理了。”刘二狗儿双眼无神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

“莫言哥,等等我。”谢二宝儿快步追上莫言。

“怎么?你也想试试?”莫言斜眼望着谢二宝儿。

“不不不...莫言哥,二狗儿哥他今天来找你,是因为明天他就准备去朝阳关了,走之前有点不甘心,你也知道,但凡能修炼到髓体境七阶的,就可以去朝阳关的战堂修行,也只有去了战堂才有跨过髓体境再进一步的可能。”谢二宝儿又摇手说道。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莫言不解的问道。

“莫言哥,二狗儿哥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没有髓体,就有这样的实力,我也很好奇。”谢二宝儿怯生生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天生神力吧。哈哈...”莫言笑着说道。

莫言没有骗谢二宝儿,他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他没有修炼《清心诀》,只知道自己修炼的叫《五行造化真经》,九岁时就与天地灵气共鸣,修炼五色灵气,却没有髓体之法。

“莫言哥,只有跨过髓体境,才能走出朝阳关,去外面的世界,听说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更有着成仙的机缘,我也已经髓体境七阶了,也准备去朝阳关,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可能到了战堂,就知道你身体的原因了,说不定到时候你的成就要比我们高。”谢二宝儿尝试着劝道。


莫言望了一眼远处的一座高山,缓缓说道:“你去吧,还可以看看你哥哥,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说罢不再理会谢二宝儿,向自己家酒楼走去。

谢二宝儿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叫谢大棒儿,天资过人,十六岁就已经髓体境圆满,五年前就前往朝阳关的战堂了。

谢二宝儿的天资并不比谢大棒儿差多少,今年十三岁,就已经髓体境七阶了。

谢二宝儿自小与哥哥非常亲近,兄弟二人会有一种心灵上的感应。他二年前就得知,哥哥已经跨过髓体境,去了外面的世界,本来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但是近一段时间,他经常心慌缭乱,担心是哥哥出事了,所以也急于前往战堂,争取跨过髓体境,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哥哥的情况。

...

镇魔山,距离稻香村有十余里的路程,传说镇魔山乃是天上降下来的神山,山下镇压了无数邪魔。白天仙雾缭绕,但是每逢夜幕降临,山体会弥漫出诱人而恐怖的气息,风里似乎能嗅到血腥的味道,时不时还有呜咽之声传出,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哭泣。

山腰之上有个可以落脚的平台,被称为拜神台,拜神台通往山巅的路是一排径直斜伸向上石阶,被称为伏魔梯,凡人不可攀登,年满十八岁的男女,都会在生日那天来到拜神台,在伏魔梯前祭拜山神,祈求一生平安。

夕阳西下,余晖将镇魔山覆盖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一道消瘦的身影从稻香村疾奔而来,右胳膊下夹着两坛仙人醉,左手提着一个塞满吃食的布袋,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山脚下,步伐未停,直奔山顶而去。

镇魔山山势虽不甚陡峭,却也崎岖难行,莫言顺山麓往山顶疾驰,转眼来到山腰的拜神台上,拜神台四周再无落脚之地,身旁不时有湿润的气流飘过,那云层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的,山腰已俱被遮没。

布满青苔的石阶径直绵延而上,从拜神台直达山巅。

莫言脸上略微发红,一步一个石阶向上走去。

如果此时被人看见,定会拜服在地,认为是山神现身显灵。

村里的人只有到了十八岁,才会有家中长者为其准备供品,并告知需要拜祭山神的时间,一生中拜祭一次,平时无人谈论也无人前来,怕亵渎了神灵。

莫言今年只有十四岁,九岁那年第一次登上镇魔山,这排石阶透出五色光韵,星光悬浮于石阶之上,耳边传来深邃的道音,后来方知那道音就是他现在修炼的《五行造化真经》。

五年里,这石阶莫言走了二百三十九次,这次是第二百四十次,虽然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登山的神奇景象和耳边的道音,但是《五行造化真经》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当中。

他只是觉得这石阶甚是神奇,一步只能迈一个石阶,尝试过无数次,是跑是跳,终究只能一步一阶,并且每踏上一个石阶,身体中的一处穴道就会震动一次。

石阶共七百二十个,像是对应了身体内的穴道,每次到达山顶,体内七百二十个穴位都会震动一遍。

山巅之上,白雪皑皑,与前一脚石阶上的青苔分割鲜明。

远处,一身黑衣,一柄古剑,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盘坐在地,仰望着远处的星空,右手掐指,姿势像极了莫家酒楼门前那算命的邋遢老张头。

莫言将带来的酒菜放于地上,双手拄着膝盖弯腰喘着粗气。

“这该死的石阶,每次上来时都好像背上有个沉重的包袱压着一样,走到了山顶,都累的筋疲力尽。”他喃喃的咒骂道。

莫言望着远处的黑衣男子,没有说话,五年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盘膝而坐,缓缓运转《五行造化真经》,周边灵气快速向他所在之地聚集,体内五色之气快速游走,七百二十个穴位经过上山时的震动,使体内的五色之气又浓郁了许多,运行一个周天,顿时让他感觉神智清爽,通体舒畅。

起身默默的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眼望山下稻香村的方向,虽然眼中只能看到片片飘过的云雾,但是心中隐隐能够浮现出稻香村的景象。

...

黄昏时,稻香村集市上热闹更盛,仙人醉酒楼的生意络绎不绝,大堂里坐满宾客,陈二椅捧着托盘挨桌收钱,碎银子打在托盘上的声音敲的陈二椅心花怒放。

“二椅,去把筐里的鲜鱼拿到后厨炖上,每桌一条,免费尝尝鲜。”门口一身蓑衣,头戴草帽的男子冲大堂内掉在钱眼里的陈二椅喊道。

说话的男子就是莫家酒楼现在的东家,莫天泉,也是莫言的父亲,刚刚钓完鱼回来。

莫天泉小的时候和他的两个哥哥去朝阳关采购时走失了,莫家的老酒鬼大发雷霆,让他两个哥哥去朝阳关找,找不到不准回家,谁想到这一找就是三十多年,他的两个哥哥都在城里成家了也没找到这个顽皮的弟弟,本已经不指望了,没想到莫天泉突然自己回来了,还领回来一个漂亮媳妇,后来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孩子刚出生,就不像其他小孩刚生下来一样看起来脏兮兮的,皮肤白皙,五官分明,哭声洪亮,眉宇之间还有着淡淡的川字纹,

莫家老酒鬼非常高兴,给孩子取名叫莫言,想孩子长大了做人做事要谨言慎行。

孩子满月时,莫家大摆筵席,请了全村人吃酒,传闻连当年脚踏古剑的仙人都来讨了酒,只是没人看见而已。

当莫言九岁那年,老酒鬼将酒楼交给莫天泉打理,自己带着老伴到朝阳关去了,说是在村里面呆腻了,要去城里面两个儿子家享享福。

一晃莫家老酒鬼都离开稻香村五年了,莫天泉把酒楼打理的井井有条。

莫天泉并没有修成《清心诀》,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但是为人豪爽好客,对村子里的穷人也是十分关照,平时经常接济一些村里的穷苦人家,所以他在稻香村人缘极好,也很得人尊重。


“好咧掌柜的...”陈二椅接过鱼筐,双手晃了晃,筐里的鱼立刻翻腾起来。

莫天泉双手抱拳向大堂里的熟客打了声招呼,便匆匆去了后院。

后院的酒窖中,莫天泉将采来的龙蜒花捣碎,再按照老酒鬼留下的配方抓了几味草药,一起放入酒坛当中,这是莫家不传的酿酒秘方。

莫家酿的酒之所以酒香浓郁不散,酒后欲醉但不上头,除了配方中的几味草药,龙蜒花也起到很大的妙处。

“泉哥,言儿又跑出去了。”酒窖外,白婉欣对莫天泉说道。

莫天泉将酒坛封住,走出酒窖,双手轻轻挽着女子的香肩,柔声说道:“婉欣,都五年了,言儿不是好好的吗?要相信父亲,父亲既然能将言儿托付给那人,就一定有他的深意。”

“怎么就好好的了,这五年里,我观言儿体内,虽然灵气逐渐浓郁,一呼一吸之间,灵气环绕,浑然天成,今早观之更是已经有溢满之势,按正常修为来论,言儿此时应该已经髓体九遍,迈过髓体境九阶,达到髓体境圆满,可是言儿自己却茫然不知,也未习得髓体之法,灵气灌体,杂质犹在,那人为何不传言儿髓体之法?白婉欣面带担忧之色,焦急的说道。

莫天泉左手轻轻将妻子搂入怀里,右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说道:“别怕别怕,我曾偷偷跟随言儿想去看看究竟,但是到了镇魔山伏魔梯前,看着言儿毫无阻碍的快步上山,我心就释然了,你想那伏魔梯,以你我的修为,能走多远?那人连伏魔梯的威慑都能压制,让言儿平安的走上走下,这等修为已然通天彻地,言儿能随他修行,也是一场难得的造化。”

“切,我就不相信,那人的修为还能高过父亲?真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自己教导言儿。”白婉欣略带埋怨的说道。

她又抬头望着莫天泉,像是安心了许多,笑着说道:“师父以前常说你的心境不凡,资质又高,众师兄弟里,你是最有可能超越他的,哎,如果不是因为我,咱们也不必回到这里过着世俗人的生活,让你陪我隐居于此,真是难为你了。”

“哈哈哈,我本就是这稻香村人,也算是落叶归根,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又有爱人相伴,我自足矣,你我在哪不可以修行?进境虽慢,但也少了凶险,那飘渺大道,又有几人求得?父亲如此大能,不也在这归隐嘛。况且你我相伴,逍遥自在,又何惧将来去那往生河里游上一游?”莫天泉双眼凝视着女子深情的说道。

女子依偎在莫天泉怀里,满眼柔情,忽又叹息道:“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忽然决定要去找那战疯子的麻烦,五年了,一点消息没有,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谁高谁低?”

莫天泉同样面显担忧之色,他隐隐知道父亲之所以去找战疯子,是想走出朝阳关,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莫言,因为莫言早晚都会离开关内去外面的世界。

...

“砰...”酒坛开盖的声音在原本肃静的山巅显得格外的清脆。

莫言急忙转过头来,难掩脸上的兴奋和激动。

黑衣男子已经打开酒坛,“咕嘟咕嘟...”两口入腹,笑着对莫言道:“仙人醉,醉仙人,你家老酒鬼的酒,天上本少有,何自出人间啊?哈哈哈...”

莫言连忙跑了过来,从兜里拿出一块店里用的餐布平铺在地上,将包好的酱牛肉和几样小菜摆在上面,拿起另外一坛酒,顺手打开酒盖,酒香四溢。

“真不知道你掐指在这光秃秃寒嗖嗖的山顶上算什么呢,还一算就是五年,就你这敬业精神,要是去集市上算命,我觉得要比我家酒楼门前那算命的老张头来的靠谱。”

“哦?你找他算过吗?”黑衣男子饶有兴趣的问道。

“无聊的时候找过他几次,想要照顾照顾他的生意,可这老头说我福星高照,后有能人,命格太硬,不给我算,说是算了怕折寿,哈哈哈,我看他是怕算不准,我砸了他的招牌,不让他在酒楼门前摆地摊了。”莫言想到那邋遢老头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嘴脸,忍不住笑道。

黑衣男子也是仰头一笑,拿起酒坛又喝了起来。

“我爹说了,十四岁就已经是大人了,可以饮酒了,今天我陪你喝一坛吧。”莫言将酒坛朝黑衣男子晃了一晃,仰头喝了一大口。

“呵呵,你小子两句话不忘了提醒我已经五年了,难道怕我忘了不成?”黑衣男子手里拿着一块酱牛肉,边吃边道。

“嘿嘿,没忘就好,我一个月给你送四次酒,今天已经是第二百四十次了,正正好好五年整,可从来没向你要过路费和酒钱,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赖账啊。”莫言有点兴奋的说道。

“赖账肯定不能,但是你的路费和酒钱,我可是早早就付过了的。”黑衣男子笑道。

莫言一听急了,从地上窜了起来,小脸通红,指着黑衣男子气愤的喊道:“你...你...你...你何时付过,我一文钱都没拿过你的,你怎可如此赖皮?”

黑衣男子看着气急败坏的莫言,眼中笑意更浓。“那《五行造化真经》乃是修道的无上心法,难道还不值你这点酒钱?”

“《五行造化真经》是我上山时自己听来的,又不是你教的,你说过给你送酒满五年,并且将那五色之气能够周身运转,你就收我为徒,传我剑法,你堂堂仙人,怎能如此赖皮?”莫言急的眼泪直在眼眶打转,指着黑衣男子大声吼道。

黑衣男子样貌虽然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的年纪,双眼却深邃无底,仿佛历尽沧桑,闪烁中可掌轮回。抬眼望着眼前的男孩,这一份童真倒使其有点恍惚了。

他随手丢掉酒坛,起身负手而立。

“我逍遥帝君纵横天地间,何曾食过言。”黑衣男子低声说道,声音虽小,却在山巅回荡,像是在对莫言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五年风雨,其诚可见,我就收下你这娃娃,跪下拜师吧。”逍遥帝君面容威严,正色说道:

此时莫言眼中,黑衣男子近在眼前,又仿佛屹立在穹窿之上,万千星辰环绕,自己也仿佛坠入星空,视觉的冲击使星空越来越大,目光所及越来越远,浩瀚无边,认知已经无法容纳所见所感的一切,一股莫名的恐惧和渺小之感席卷全身,心脏咚咚咚的狂跳。

就在心脏感觉要爆裂的瞬间,脑间突然一阵清明,惊醒中望着眼前的黑衣男子,莫言双膝跪地。“师父在上,受徒儿莫言一拜。”说完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套说词和动作莫言出门前已经练习了几十遍了,在莫言心中,拜师仪式就是这样的,随后会听到类似于“很好,起来吧”等话语。

莫言磕完头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慢慢抬起头一看,顿时血气上涌,只想开口骂娘。

黑衣男子一口酱牛肉,一口仙人醉,拌凉菜的黄瓜丝挂在嘴边,吃的正欢,毫无方才威严之感。

“逍遥帝君...复姓逍遥名帝君?名字还挺霸气。”

看到人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很难等到期待中的台词,莫言只能无奈的站起身来,走到逍遥帝君身前坐下。

“师父...我这算拜师了吗?”

“恩,当然算了...”

“这就完了?”

“那你还想咋拜?不然你再去磕几个头...”

“呃...”

莫言提起自己喝过的那坛酒,没滋没味的喝了几口,平复了一下自己动荡起伏的心情。

“师父,那你何时开始教我剑法啊?”

“不着急,喝完酒再说...”

“师父,你这酒喝的有点慢啊...”

“你不懂,好酒要细细的品...”

“师父,咱俩干了呗...”

...

稻香村的早晨一如既往的热闹,仙人醉酒楼却还没有营业,大堂里凌乱不堪,门口的幌子都被人扯了下来,鲜红的布巾上沾满了污秽之物,隐隐还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味,连算命的老张头都把摊位挪了一挪。

街坊邻居开始以为酒楼被人给砸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昨夜莫家少东家醉酒归来,耍了一通酒疯。

“丫头啊,你那豆腐帘子先别掀开了,要是沾上这个味道,今天你这豆腐就没法卖了。”老张头对旁边卖豆腐儿的小姑娘摇头说道。

小姑娘咯咯咯的直笑:“张爷爷,那都已经干了,哪有那么大的味道,小心让莫言哥哥听到,再看你这一脸嫌弃的样子,把你的卦摊掀喽。”

“是啊是啊,你这老张头成年借人家门口摆摊,也不说帮忙收拾收拾。哈哈哈...”街坊邻居也跟着哄笑着。

陈二椅唉声叹气的在大堂收拾,后厨的人都帮着忙碌着。

莫天泉更是早早就把大发雷霆的莫夫人拉出去钓鱼了,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人生总有很多个第一次,莫言完美的经历了他人生第一次醉酒,把醉酒后的状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的莫言正躺在床上,眼珠圆瞪,呆呆出神,他一觉醒来,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正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事情,还好,虽然有一些模糊不清了,但是逍遥帝君的话还是记得的。

在莫言以前的认知中,会飞的就是仙人,仙人的手段都是仙法,而现在的莫言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仙,仅是修道之人追求的一种超凡境界,人可修仙,却也不屑为仙。”逍遥帝君的话还回响在他的耳边。

修行之道,除了他已知的髓体境外,其上分气海境,灵府境,融魂境,真源境,神桥境,道境等几大境界。

髓体境,髓体九阶至圆满,是感知天地灵气,与其共鸣,脱胎换骨,铸就灵体的过程,是以身掌灵,以灵悟道的基础。

气海境,汇灵气于丹田,散于周身经络血脉,如大海磅礴,支流万千,生生不息。修为达到此境界,已可诞生神识,踏空而行,寿元可达二百余载。

灵府境,凝灵气之精华,塑孕育之神府。修为达到此境界,寿元可达五百余载。

融魂境,以灵府孕育神魂,以魂掌灵,随心所欲。修为达到此境界,有移山倒海之能,寿元可达千年。

真源境,灵生万物,万物有根,根有其源,溯初始之力,探生命起源。修为达到此境界,寿元可达万年。

神桥境,筑大道之路,去心魔之火。修为达到此境界,寿元已不可用年计之。

道境,跨神桥,抵彼岸,掌大道,握轮回。修为达到此境界,堪与天地同寿。

道境之上不可言之...

“不行了...不行了...”眼珠子瞪了一夜的莫言只感头痛欲裂,将脑袋插入被里,沉沉睡去..

“法宝...嗯嗯...不错不错...”

“呼...呼噜...咦?这丹药挺香...嗯...吃起来有点苦...”

“住手...我乃道境大能...放开那个女孩...”

他一脚蹬开身上的被子,翻了个身,抹了抹嘴角边上的口水,又回到睡梦当中,梦中呓语连连,想来应该是个美梦...

...

“二椅哥,给我冲杯浓茶吧。”日过晌午,莫言懒散的坐在酒楼大堂内,喊着陈二椅。

“莫言哥,二椅哥忙着呢,我帮你冲好了。”一个小姑娘端着一杯沏好的浓茶放在莫言身前,随后坐在莫言对面,两只胳膊拄着下巴笑嘻嘻的望着莫言。

“小豆腐儿?你豆腐卖完了啊?”莫言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问道。

这小姑娘正是在门口卖豆腐的那个小丫头,小丫头没有名字,从小就没了爹娘,是爷爷一手养大的,家里是做豆腐的,前两年爷爷也去世了,还好女孩学会了爷爷做豆腐的手艺,平时将做好的豆腐送去一些酒楼和商铺,村里人都叫她小豆腐儿。莫天泉对她很照顾,酒楼的豆腐都是用她送的,价格也给的合理,并让她在酒楼门口摆了一个摊位,很多来买酒的顾客顺手也会带几块豆腐回家。

村里面和莫言差不多大的孩子不多,小豆腐儿比莫言小了两岁,爷爷还在的时候,经常喜欢跟在莫言屁股后面跑,这两年爷爷不在了,她只能自己做豆腐儿卖,因为摊位就在莫家酒楼门口,也经常帮陈二椅打打杂。


莫言经常拿一些好吃的给小豆腐儿,小豆腐儿总是留下一些给算命的老张头,说是看到老张头就像看到了她的爷爷,有亲切感,又觉得老张头没儿没女,孤零零的一个人,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莫言总大骂老张头为老不尊,连小姑娘的东西都好意思要,但是又拿小豆腐儿没办法,只能每次多拿一些,免得她舍不得吃。

“嗯,今天村东头的贾员外来找张爷爷算卦,说是最近身体不好,想求个一道平安符。张爷爷说他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换点清淡的吃几天就好了,那贾员外就把豆腐全买走了,嘻嘻...”小豆腐儿调皮的笑道。

“哈哈哈,那贾员外也不知道脑袋抽了几根筋,就信那老张头瞎忽悠,不过让他吃点清淡的也好,你看他腰粗的都跟水桶一样了。”莫言边喝着茶水边不屑的说道。

“嘻嘻,莫言哥,说不定张爷爷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仙人转世呢?我听爷爷在世的时候说,他年轻的时候张老头就在村子里面算命,这都多少年了,我爷爷都不在了,如果不是仙人转世,哪有人能活这么久的。”小豆腐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现在莫言肯定是不信什么仙人转世的,不过却对老张头也感觉到好奇,难道这老张头也修道不成?

提到仙人,莫言心里又按捺不住激动,对小豆腐儿说道:“你莫言哥哥我将来就是仙人,哈哈,等哥哥会飞了,带你绕着稻香村飞几圈可好?”

“好啊好啊,那莫言哥哥就带我飞到朝阳关去,听爷爷说,朝阳关比稻香村大多了,很大很大,有很多稻香村都见不到的东西,我一直想去看看呢。”小豆腐儿天真的说道,也不去分辨莫言说的是真是假,在她心里,莫言哥哥说什么都是真的。

...

镇魔山山巅,莫言闭目肃立,《五行造化真经》全力运转。

灵气从四面八方向他汇聚而来,顺着毛孔渗入周身七百二十个穴位,再经由经脉形成五色灵气缓缓在体内流动一周天。

“你所习的《五行造化真经》,乃是我族五行圣祖所创,此心法源于先天五太,太易生水,太初生火,太始生木,太素生金,太极生土。所谓万物有灵,灵化万物,万物归于五行,五行化五气,五气生造化,造化融万物。待道成自然,可开天辟地,孕育万物之源。”

莫言耳边传来逍遥帝君的声音。

“我之道法,比之圣主的《五行造化真经》,犹如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你得圣主道法传承,我便不再传你修道之法,为师一生修剑,以剑心入道,今日将我毕生所悟传授于你,大道三千,道道不同,彼岸的光辉,望你所见。”

逍遥帝君右手一挥,一道剑形神光从莫言眉心处没入。

《剑心诀》...

“修剑掩于心,修心覆于身,修剑亦是修心,心性修持大道生...”道道经文回荡于莫言脑海之中,此乃传承灌顶,沿有传承者的感悟,非自习功法可比。

莫言早在五年之前开始修习《五行造化真经》,体内五色灵气已浓郁无比,又常年走在伏魔梯上,将五色灵气凝于七百二十个穴位之中,只是未得髓体之法。

此时莫言运转《五行造化真经》,使体内五色灵气遍布周身,与天地间灵气相融合,保持心神归一的状态,慢慢感悟着逍遥帝君的剑意传承。

道不可言,言而非也。

莫言已经从逍遥帝君口中得知,经过五年的吐纳,自己此时的灵气浓度已达圆满之境,只是未经髓体,杂质仍与灵气共存于体内,只要髓体九遍即可脱胎换骨,达到髓体圆满的境界。

“髓体,何需九遍?”莫言眉头微皱,眉宇间的川字纹忽隐忽现。

只见他控制体内五色灵气顺经脉喷发而出,全部集于头顶三寸,形成了一股五色气旋,状似一把五色长剑。

“嗯哼...”莫言闷哼一声。

五色长剑缓缓没入莫言体内,身上的长袍瞬间被汗水侵湿,山巅的寒风将汗水冻结,脸上已经挂满了白霜,这白霜之中隐隐有着斑斑黑点。

莫言控制着五色灵气幻化的长剑,寻经脉而入,挖穴而出,将体内杂质缓缓逼出体外,身体微微颤抖。

髓体分九阶,九次髓体,感受每一次蜕变,如温药去火,循序渐进,并无疼痛之感,反而每次都应神清气爽。

而莫言此刻心如利剑,意志非凡,势要一次髓体通圆满,犹如猛药灌体,钢刀刮骨。

髓体境,感应天地灵气,引灵气入体,褪去体内杂质,髓体九次,体内灵气一次比一次精纯,铸灵体,脱凡胎,最终达圆满之境。但在九次髓体过程中,终究会有少许杂质蜕变,混杂在灵气之中与之共存。

生而为凡,修行本是逆天而行,万事皆无完美之说。

可莫言却以圆满之势褪去杂质,已然属于先天重塑,完美髓体。

逍遥帝君眼神一凝,脸上不禁一笑,心道此子心性坚毅,如不中途陨落,他日成就定然无量,圣主的光辉有望重现。又想到仙途茫茫,万事皆无定数,自己都难独善其身,不免又有些唏嘘。

半响过后,莫言睁开双眼,刮骨般的痛感尽去,身体变的一片空灵,又似若有若无,他慢慢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抬起左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右手,尝试着调动体内的五色气流,顿时感觉畅意无比,轻轻一拳挥出,一股劲风划过,积雪被这股劲风激起,四散弥漫。

“髓体境圆满...”莫言双手握拳,激动的站在原地,望着雪沫缓缓飘落。

...

镇魔山山巅常年积雪,山下却分春夏秋冬。

春去秋来,夏过冬至,季节反复更替,转眼已过两年。

稻香村附近的树林里,一个少年持剑而立,消瘦白皙的脸庞,眉宇间淡淡的川字纹,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身着一身黑色长袍,长发在头顶束成一束,随意的绑了条黑色的丝带,腰挂一枚晶莹剔透的虎形白色玉佩,持剑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青绿色的戒指。


少年抬脚向前猛的一跺,前方树上有零零散散的树叶飘落,一剑挥出,一道剑气横空而去,随后化为数道剑气。

“唰唰唰”只见纷纷飘落的树叶均被剑气拦腰切成两片。

“咔擦...哗啦啦...嗵...”剑气所及的前方一棵树木应声而倒。

“还是切断了一棵,哎,这一式繁星,师父要求剑气只斩树叶,却不可以碰到其他,太难了...”少年皱了皱眉嘀咕道。

“繁星”是《剑心诀》的起手式,旨在练习对灵气的掌控能力,《剑心诀》重在修心,讲究的是以意御剑,随心所欲。

练剑的少年正是已经十六岁的莫言。

他的修为仍在髓体境圆满,两年的时间,体内的五色灵气越发粘稠,对灵气的掌控与两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这两年,他将更多的精力用在感悟《剑心诀》上。

莫言心念一动,长剑直接消失不见,看着右手无名指上那青绿色的戒指,脸上有点小得意。

这枚青绿色的戒指是逍遥帝君赐予莫言的,名叫剑冢戒。听逍遥帝君所言,是其早年所用。

传闻朝阳关内有一家聚宝阁,专门售卖一些珍奇异宝,有一种神奇的袋子,名叫储物袋,是由流星的碎片炼制而成,一个小小的储物袋,内部空间却可大可小,据说上等的储物袋,甚至可以容下一座大山。

这枚戒指是一个空间类法宝,外表看起来就比储物袋高级很多,内部空间很大,但是只有大约四十平米左右的地方是用来储存物品的,其他空间无数剑鞘耸立其中,正常的储物袋内是不存在灵气的,但是这枚戒指里却有淡淡灵气环绕在剑鞘之间,可以滋养剑魂。

万物皆有灵,剑亦可有魂,凡诞生灵智的兵刃或法器,皆称为灵宝,灵宝的等级随器魂的成长而成长。剑冢戒可以滋养剑魂,这已经属于逆天的空间类法宝,只是此时的莫言对修行一道知之甚少,毫无概念而言,睡枕金山而不自知。

莫言站在原地低头沉思,抚摸了一下腰间的玉佩,胆气顿生,这白色玉佩是一件黄阶极品法宝,是在剑冢戒里找到的,按逍遥帝君的说法,是因为玉佩不太起眼,清理剑冢戒的时候没注意,忘记丢掉了,并一再告诫莫言,所谓的法宝都是身外之物,不可过于依赖法宝的威能而舍本逐末,修炼身心才是正道。

莫言对逍遥帝君的话是表面答应,内心却不以为然,只恨在剑冢戒中只找到这一件法宝。

逍遥帝君眯眼都看不上的东西,莫言可当宝贝挂在腰间。

法宝被分为天地玄黄四阶,对应的是气海、灵府、融魂、真源四境。

气海境以上分初期,中期,后期,圆满四个小境界,所以法宝又分下中上极四品。

神桥境以上所用的已经不能称之为法宝,所以法宝仅有天地玄黄四阶。

莫言腰上的白色玉佩就是一件攻击性的黄阶极品法宝,灵力触发,可以发出堪比气海境圆满实力的一击,是目前莫言手中最大的杀手锏。

莫言嘴角上扬,心中打定主意,转身而行,并未返回稻香村,而是向稻香村相反方向疾驰。

一盏茶的功夫已飞奔出二十多里,猛的转身,刷的一声,银光乍起,身后一棵两人环抱粗细的树干被拦腰斩断,剑气不减。

只见树后一层灵气所化的光幕将剑气抵消,光幕破碎,显露出一道身影,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下,面部围着一条黑丝巾,容貌难辨,眼神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

莫言望着眼前的黑袍人,发现此人同样是髓体境圆满的修为,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在他之前将剑收入剑冢戒之时,忽然感觉到有灵气波动,虽然一闪而逝,但还是被他感知到了。

刚才所在之地离稻香村不远,担心闹出动静引来稻香村村民,所以疾奔出数十里外才出手试探。

黑袍人没有搭话,两人对视片刻,这是莫言髓体境圆满后第一次与人对敌,心底略有紧张之感,又有一丝兴奋,眼睛紧紧盯着黑袍人。

黑袍人闭口不言,手臂一抬,莫言脚下的泥土中长出两条绿藤紧紧将其双腿束缚在地,抖手一挥,周围树木上的叶片纷纷飘落瞬间向莫言袭去,破空之声脆响。

莫言知道那两条绿藤乃是法术所化,叶片也是被灵气催动,宛如刀片。想起师父曾说过:“万物有灵,灵化万物。”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哼...雕虫小技。”莫言嘴上如此说,行动却不慢,剑芒耀眼,周身剑气涌动宛如剑盾,片片青叶被凌厉的剑气纷纷击落,双腿一用力,震碎了两条绿藤,一剑刺出,环绕在身边的剑盾随势而出。

眼见防御的剑盾转瞬间变防为攻,这等对灵气的控制力让黑袍人微微一惊。这种贯穿于一点的剑气,绝对不是刚才所施展的光幕能够抵挡。

一根翠绿的九节竹鞭出现在黑袍人手中,竹节中隐隐有雷光闪动,与剑气相迎。

“乓...”莫言手中的长剑在两股灵气交错间断成两截,莫言只觉一股暴虐之气席卷而来,伴有阵阵闷雷声,急忙向后翻滚,退出数丈。

“真是废铜烂铁...”略显狼狈的莫言随手将断剑一丢,感觉手臂灼烧般的疼痛。

此时,黑袍人已经收起了竹鞭向身后的树林极速遁去。

“想跑?”莫言脸色铁青,莫名其妙打了一架,对方像闷葫芦一样连个屁都没放,心中怨火油然而生,体内五色灵气顺经脉翻涌而出,全部集于掌心之中。

“灭世...”莫言大喝一声。

已在数丈之外的黑袍人惊愕抬头,只见上方灵气凝结,眼中仿佛看到一把无形的五色巨剑轰然而下。

“疯子...”黑袍人一声低语,细不可闻,头顶一朵七彩莲花绽放开来。

无形巨剑夹带一股无坚不摧之意刺入花心,七彩莲花在剑光中缓缓消散,却只抵挡住了大部分力量。

“好强...”

“噗...”鲜血从黑袍人口中呕出,被黑丝遮挡,顺着脖颈渗透了胸前的衣襟,一个闪身消失在树林当中。


莫言一屁股坐在地上,脱力的疲倦感席卷全身,运转《五行造化真经》,体内恢复了少许五色之气,连忙起身向稻香村走去。

心中的怨火是泄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后怕和懊悔,以现在的状态,对方如果还有同伴藏于暗处,自己今天就算交代在这了,莫言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让自己像今天一样陷入毫无抵抗之地,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黑袍人,他没有多想,这种毫无头绪又伤脑筋的事情,实在懒得理会,就当出门没看黄历了,心想下次再出门是不是要让酒楼门口的老张头给算上一挂。

...

“往生河..”天降之水,汇聚成河,循环流转,生生不息。

传闻是与镇魔山同时而下,此河以镇魔山东西两侧为始,圈地画圆,最终聚集在朝阳关之下,将关内关外隔绝开来,另有数条支流流淌在关内四处。

关内之人但凡死亡,不入黄土,皆将已故之人用竹筏放于往生河内,竹筏会顺着水流漂浮而去,谓之“往生”。

往生河的一处支流,平静的水面被微风一吹,泛起阵阵涟漪。

一道身影来到河边,缓缓褪去身上的黑色斗篷,除去面部的黑丝巾,显露出一张女子的脸,绝世容颜在水面倒映而出,无法用世间万语千言勾画,清爽的头发,清秀的脸庞,清澈的眼眸,还有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新自然的气息,绘成一幅清美的画卷。

女子额头有一朵七彩莲花的图案,若隐若现。

“刚才那黑衣少年,为什么会让我有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

“眼前的往生河,又何故让我如此亲切?”

“哎...”一声叹息,仿佛道尽了百世轮回。

女子轻轻撩起河水,冰冷的水流却让她感觉异常的温暖。

她缓缓清洗着身上的血迹,黑衣少年就像从她脑海深处蹦出来的一样,时不时出现在她眼前,让她有一些恍惚。

“魅...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一块世外桃源的?”

就在女子发愣之际,身后传来瓮声瓮气的男子声音。

“唰...”黑色斗篷又披在女子身上,黑色丝巾再次将脸庞遮住。

“蛮...我的事情你少管。”叫魅的女子并未转身。

“我可懒得管你的事情,我是怕你走错了路,丢了猎物。”叫蛮的男子不屑的说道。

“放心吧,这次猎物的目的地应该就是这里,影呢?”魅问道。

“哼,还用问?肯定在不远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蹲着呢。”蛮答道。

“此地绝对不简单,我们的任务完成后尽快离开此地吧。”魅谨慎的说道。

“嗯...来到这后,我总觉得颈部发麻。”蛮说话间还向身后看了一眼。

...

镇魔山山巅之上,莫言疲倦的躺在地上,看着最近对红烧鸡腿情有独钟的逍遥帝君,懒洋洋的问道:“师父啊,这一招灭世,有什么办法可以用完一次还能保存点灵气啊?每次用完就是任人宰割的状态,弄得我现在只能在你身边时才敢练一练。”

逍遥帝君撇了莫言一眼,道:“存灭世之心,就要有舍己之意。传你这一式,是用来拼命的,不是用来打架的,就一条小命,劝你还是少拼的好。”

“呃...师父所言有理。”莫言嘿嘿一笑道。

“对了,上次之事还未请师父重重责罚。”莫言双手抱拳一躬身,对着逍遥帝君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哦?责罚你什么?”逍遥帝君不解的问道。

“我作为您老人家座下亲传弟子,竟然在一根九节竹鞭下吃了暗亏,实在是有愧于您老人家的悉心教导,您老人家的话,弟子时刻铭记在心,绝不依赖于法宝的威能舍本逐末,定当好好淬炼自身,下次再遇到他,定然夺下他的九节竹鞭,用做柴火给您老烤鸡腿吃,那鞭子上隐隐有雷光闪动,拿来烤鸡腿肯定另有一番味道。”

他将“九节竹鞭”四个字咬的死死的,边说边狡黠的用余光瞟向逍遥帝君。

逍遥帝君白了他一眼,“天雷竹烤鸡腿,确实好久没吃过了。”

“罢了,不依靠外力是对的,但是也应该有一件像样的灵器傍身,弄一把破剑总被人打折,我这当师父的老脸也没地方放。”

说着,身前出现一把长剑,此剑一出,莫言只觉的一股灼热感扑面而来,此剑剑身剑柄皆是赤红之色,剑身之上隐隐有蓝色火苗燃烧不息。

“此剑名为炙火剑,是万年梧桐根所炼制,曾经有一只凤凰在梧桐树上涅槃重生,我取梧桐之根请人炼制了这把炙火剑,本想孕育一件灵宝,后来忘了,再后来就用不上了,一直闲置,现在还只是个灵器。”

莫言大喜,忙问道:“这属于天地玄黄哪一阶法宝?看这卖相,应该比那白色玉佩要强上许多啊。”

“炙火剑是灵器,不是法宝,没有品阶,法宝是将法术或神通封印在法器之中,一般有使用次数限制,就像你的那个白色玉佩,只能使用一次,用完之后需要恢复灵气才能再次使用,想要诞生灵智成为灵宝,需要极其特定的机缘巧合才有可能。而灵器是由天地灵物炼制而成,含一丝本源之气,自带威能,如果有相同属性的资源加以培养,是可以诞生器魂,成为灵宝的,灵宝的等级是随着器魂的成长而成长的。此剑虽然没有诞生器魂,还只是灵器,但是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够用了,随着你的修为越来越高,能发挥出来的威力也就越来越大,毕竟是天地灵物所炼制,价值绝非法宝所能相比,那九节竹鞭也是灵器,应该是天雷竹炼制而成。”逍遥帝君感觉脑袋变的一个有两个大,很是后悔收了这么一个需要从零开始教的徒弟。

“说了半天,还不是需要我自己提升修为才能发挥这炙火剑的威力?还不如直接给我一个天阶极品法宝,法宝一出,真源境以下全部灭之,不管他拿的是灵器还是灵宝,不都归我所有了嘛。”莫言心里嘀咕着,但是却万万不敢将这话说出口,哎,聊胜于无吧。


夏天的虫子,不要跟它谈论冰冻,因为受到生活时间的限制;井里的蛤蟆,不要跟它谈论大海,因为受到生活空间的限制;现在的莫言,不要跟他谈论灵宝,因为受到眼界的限制。

虽然炙火剑在莫言眼里不如天阶极品法宝来的实在,但还是爱不释手,总比之前让村里的铁匠拿废铁打造的那把剑强。

莫言曾几次问过逍遥帝君自己何时能突破到气海境,总是被告知修行一道,要循序渐进,心境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而莫言心里却着急的很,因为气海境可以踏空飞行,小豆腐儿还等着自己带她飞呢。

逍遥帝君要是知道莫言心里的想法,估计一气之下就会废了他的修为,一掌拍死。

...

九洲之大,无法形容。

朝阳关外,有一个古老的国度,幅员辽阔,辖内五州十地。

五州,此“州”非彼“洲”,指的是五个州郡。

十地,十个修行圣地,都有着古老的修道传承,是修行之人向往的神圣之地。

一日,朝阳关外来了一行人,来自夷州凌霄城的轩辕家,领头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名叫轩辕弘济。

“气海不渡朝阳关...”

朝阳关外一个巨大的石碑下,衣着华丽的轩辕弘济仰头望着石碑上的七个大字,轻声念道。

石碑下方还有八个小字。

“既入仙途,莫扰红尘。”

他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挂着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公子,应该就是这里了吧?”轩辕弘济身后一个青衣小帽打扮仆人躬身问道。

“青锋,告诉他们四个,进了关内,不要惹事。”轩辕弘济对身后的仆人吩咐道。

...

梨花村,紧邻稻香村,村内遍地梨树,春日时分,梨花开时,繁盛如雪。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

一处青砖红瓦的院墙内,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飘荡而出。

墙外,轩辕弘济止住脚步,脑海中一本金色的古书掀起阵阵浪花。像是在对墙内声音的回应。

“你们在这等我。”轩辕弘济止住身后的仆人和随行的四个护卫,独自经墙边角门进入院墙之内。

院墙内,梨花落如雪,细草细如茵。

草坪之上盘坐着几十名孩童,正认真的听着前方一个老者讲道。

有几名孩童摇头晃脑如痴如醉,而大部分孩童一脸茫然不知所谓。

前方老者白眉白发,长长的眉梢微微下垂,已接近嘴角边。身着白色的道袍一尘不染,手持拂尘而立,仿佛融于天地之间。

其讲道之声如天外来音,回荡耳边。

轩辕弘济和其他孩童一样,盘膝而坐,凝神静听。

脑海中的金色古书,书页沙沙作响。

“从有名的奥妙到达无形的奥妙,道,是洞悉一切奥妙变化的门径...”白眉老者望了一眼走进来的俊美少年,并未理会。

轩辕弘济心中自语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原来如此...”

白眉老者讲道整整两个时辰有余,期间有不少孩童默默的离开了。

最后,空荡荡的草坪上仅仅盘坐轩辕弘济一人。

他时而茫然,时而清醒,时而显露出恍然大悟之感。

讲道之声已停,他仍在感悟之中。

又过了一炷香。

“多谢仙师解惑...”轩辕弘济从恍惚中醒来,向白眉老者躬身敬拜。

“我非仙,亦非师,你我有缘而已...”白眉老者微笑着说道。

只见白眉老者手一抬,轩辕弘济脑海中的金色古书瞬间飞出,悬浮在白眉老者面前。

轩辕弘济大惊,欲言又止。

白眉老者伸手抚摸着眼前的金色古书,仿佛在追忆着什么,手指微动,金色古书的封面上,被刻下了四个大字:“道德真经”。

金色古书再度飞回轩辕弘济的脑海之中。

轩辕弘济大喜,并发现金色古书上原本复杂的经文,每一段下方,都多了一些感悟。

“老师,我可否在此听您讲道?”轩辕弘济尝试着问道。

“去留随你...”

...

这日,太阳还没有下山,天空却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划空而过,随后传来阵阵雷声。

稻香村集市的街道上早早没了人影,小豆腐儿回家拿了一把小花伞,将伞打开替老张头遮住即将降下来的雨水,自己蜷缩在其怀里,弱弱的说道:“张爷爷,我从小最怕打雷了,你说会不会是哪位仙人生气了,才会打雷下雨?”

老张头宠溺的将小豆腐儿搂在怀里,安慰道:“丫头别怕,有爷爷在呢,如果真是哪个仙人在天上抽风,爷爷就把他拽下来揍一顿,替丫头出气。”

小豆腐儿咯咯一笑,说道:“小豆腐儿不怕,爷爷还是别去了,万一打不过就不好办了,嘻嘻...”

老张头煞有其事的掐指一算,摇头说道:“嗯,丫头说的对,看这闪电和雷声如此震撼,想来今天抽风的仙人道行很高,爷爷还真未必能打的过,咱爷俩儿还是乖乖躲在这里吧,哈哈哈...”

镇魔山巅被一道道闪电映的通亮,莫言向上望去,星星已经被乌云遮盖,闪电仿佛就在眼前炸开,轰隆隆的雷声震掉了几块碎石,滚下了山巅。

“嗵...嗵嗵嗵...嗵嗵...”滚石的声音宛如莫言的心跳。

逍遥帝君仰头将一坛仙人醉灌入口中,盘膝而坐,右手掐指,向天空望去。

莫言强制稳定一下心神,对逍遥帝君说道:“师父,今日能不掐算了吗?还有好几坛酒,咱师徒俩儿来个一醉方休可好?”

近日来,逍遥帝君掐算的时间越来越多,很多次连续几天都是莫言自己在旁边修炼,从头到尾都没与逍遥帝君说上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莫言的心里总会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似惆怅,又有点恐慌。

“陪师父喝一杯?”逍遥帝君转过头,淡淡的望着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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