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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踮起脚尖,给你手绢

发表时间: 2022-11-20

“喂,彤彤,新学校适应吗?”

“妈”声音染上了哭腔,泪珠划过脸庞,以为不会哭,但根本压制不住情绪,咬牙切齿忍住想哭的欲望,泪珠承载着欣喜若狂。

“怎么了,彤彤,是不是不适用学校,别哭,跟妈妈说说”彤妈的声音带着焦急。

“妈,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我好像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应该有…半年多了吧”声音中还是有藏不住的委屈,是九年了,自己的母亲在前世,已经去世九年了。

彤妈的声音带着自责,温声道“妈妈也想你了,可是工作太多,确实走不开,妈妈也想给你最好的生活,在学校乖乖的”。

“嗯”叶彤彤的声线原本就软,哭过后更柔了。

“妈,你要提防就得二叔,我上学前他不是来过一趟吗?我看到他去爸爸的书房了,过了好久才出来……”

叶彤彤撒了个小谎,自己直接说,万一父母不信,还让二叔有了防备,就得不偿失了。

电话那头沉寂了片刻“彤彤,你确定吗?”

“嗯嗯,而且那时候二叔,被我看到后,神色很慌张”。

“好,妈妈知道了,彤彤都快12点了,休息吧”彤妈声音平和。

“妈,还有一件事,你们能不能最近都不要坐车库里的车,我晚上做梦,梦到你们出车祸了”。

刚平复下来的情绪,还是被凄惨的过往击溃,压抑的哭声,痛彻心扉。

“彤彤,别哭,梦里都是相反的,我和你爸好好的”。

“可是我害怕,你们能不能别开那些车了”。

一年后的10月1日,是举国欢庆的日子,也是叶彤彤父母的祭日。

国庆假期,少女开心回到家,迎来的噩耗,少女精神崩溃,从那以后,各种麻烦的事情席卷而来,少女终究变成了海上的一叶小舟,飘无定所,依靠全无。

重生回来,很多事情发生了蝴蝶效应,叶彤彤害怕事情会提前。

“好好好,正好最近没啥大事儿,我和你爸尽量选择绿色出行,行不行”。

彤妈妈是江南美人,性格温柔,凡事都好商量。

“不行,不是尽量,是必须”少女的倔强,总是不容忽视的。

“好好,是必须”。

“还有,二叔的事儿,妈,一定要放在心上”这是重中之重,没有这个男人自己的父母活的好好的。

“女儿放心,这件事,妈妈自有分寸,时间不早了,快睡觉吧”。

“好,妈妈你也早点休息”。

挂上电话,叶彤彤毫无睡意,夏夜凉风袭人,长发随风飘起,少女眯起眼睛,感受清风拂面,像极了慵懒的猫儿。

打开微信,空白的聊天界面,让少女有些心酸,怀着别样的心思,顶置了微信,把少年的模样放在心间。

洛涛睡的四仰八叉,段简对着手机,不知道要与对方聊些什么,这么晚了,她应该也睡了吧。

段简把备注改成小姑娘,正如四年前,那双懵懂无辜的杏眼,撞进了自己心底。

回忆席卷,她是自己童年为数不多的亮光。

白色手绢放在床头,这是他与她的第一次回忆。

四年前的夏天,比炎热更烦躁的是蝉鸣。

“你tm有本事再说一遍”少年意气,自然是不能受气的。

“我就说了,怎么了,你他妈就是个野种,你妈就是天天被人骑,你……”

一拳落在那男孩儿的侧脸,肿成半个猪头。

“告诉你,嘴巴放干净点儿,否则,老子废了你”14岁的段简,脸上满是淤青,不服输的表情,彰示着少年的骄傲。

“我说了能把我怎么着,我爸妈都说你妈是被卖的,给人家做三儿,才生了你这个野种”面前的男孩儿也伤痕累累,显然是打了一架,恶毒的话,从男孩嘴里说出。

段简又给他肚子上一拳“我妈也是你配说的”。

两人扭打在一起,后面又来了三个男生,段简寡不敌众,蜷缩在地上,任他们拳打脚踢,段简觉得这辈子完了。

“你们在干什么,聚众斗殴,你们再打下去我可就报警了”严肃的声音响起。

少年毕竟是少年,看到来了个成年人,瞬间四散而逃。

“爸爸,我们去看看那个哥哥怎么样了,他好像伤的很重”甜甜软软的声音,让段简恢复了点意识,像自己最喜欢的那颗棒棒糖。

段简慢悠悠的爬起来,叶阳走过去,关心道“孩子,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伸手去拉,段简躲开他的手,摇头,破皮的嘴角,还流着血,灰头土脸像个乞丐“我没事,都习惯了,今天谢谢你们,我走了”。

少年并不乖张,却有点傲娇。

额头破了皮,混着尘土的伤口,显得狰狞。

少女拿出手绢,踮起脚尖,擦去少年额间的污秽,少年却闻到一阵清香,是花香。

“小哥哥,手绢送给你”。

段简歪头望着她,动画片的美少女照进现实。

“小哥哥,打架不好”少女声音甜美。

“他们嘴贱”没揍死他们,算他们走运。

少女点头“那就去学武术,他们就不敢在你面前嘴贱了”。

“嗯,好”。

最后,段简还真去学了跆拳道。

“孩子,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谢谢你,叔叔”。

少女和她父亲走后,段简突然觉得这个夏天也没这么燥热了。

比蝉鸣更动听的是少女的声音。

太过清醒的大脑,把睡意扫了个干净,段简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看了一眼对床睡得流口水的洛涛,莫名有些郁闷。

推开寝室门,突然想听听,这个夏天的蝉鸣有没有比四年前更动听。

京师大的宿舍是没有宵禁的,给了学子们绝对的自由,毕竟在图书馆看一夜书的,大有人在。

凉风习习,校园内依旧有情侣难舍难分,两边的路灯不是特别亮,刚好能照清前面的路。

图书馆矗立在校园中心,顶部有一盏硕大的探照灯,360度,为校园的一切带来一秒钟的光亮。

段简不知不觉溜到女生宿舍楼下,随着探照灯扫过,微风轻吹动长发,清丽的容颜,在黑夜之中宛如精灵般耀眼,正如四年前,惊鸿一瞥,扰动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