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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她成为终极后

雪间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万人迷,盗墓同人,修罗场,女强独美,玛丽苏】这是云深绑定系统后的最后一个任务:盗墓笔记,终极;这也是她无论如何都必须完成的任务,不容失败。因此,她会扫除一切障碍。这就是她,一个无心无情,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她。排雷:作者有较多私设(前面14章为一个过渡,铺垫后文私设)介意勿入,原著骨灰级书粉建议也别看了,纯属个人圆梦行为;文笔不好勿喷

主角:云深   更新:2023-01-13 2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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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深的其他类型小说《盗墓:她成为终极后》,由网络作家“雪间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万人迷,盗墓同人,修罗场,女强独美,玛丽苏】这是云深绑定系统后的最后一个任务:盗墓笔记,终极;这也是她无论如何都必须完成的任务,不容失败。因此,她会扫除一切障碍。这就是她,一个无心无情,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她。排雷:作者有较多私设(前面14章为一个过渡,铺垫后文私设)介意勿入,原著骨灰级书粉建议也别看了,纯属个人圆梦行为;文笔不好勿喷

《盗墓:她成为终极后》精彩片段

【叮——位面传送中】

【叮——位面传送成功,请宿主确认任务:将任务目标“张起灵”(《盗墓笔记》)送回属于他的世界】

【叮——此位面宿主身份:济世堂新任继承人】

“呜——呜——”

黑色的巨大的钢铁火车头,白色的浓浓的烟雾,拖着长长的墨绿色车身从远处驶来,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前方,便是这列火车的终点站,上津。

火车震耳的轰鸣声短暂的停滞了几秒,云深就这样自空间漩涡中走出,来到一节车厢内坐下。

“确认任务——张起灵。”

云深穿着一件驼色大衣,肤白如雪,微卷的长发披肩,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面孔。

她拿起一份报纸,无视那些炽热疯狂的眼神,慢条斯理的翻阅起来。

目光刚扫过几行字,云深便定住视线,眉毛微挑,嘴角挂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济世堂,即将被收购?”

“呵……”

……

一周后,济世堂。

初春惨淡的阳光透过二楼半开的木窗洒落在济世堂内,照亮了整个医馆。

最近几日济世堂里的人很多,全都是来看病买药的,这让医馆的大夫老陈和三名伙计忙的团团转。

而此刻济世堂的门口却站着几个身穿西装格格不入的中年男子,他们身体挺拔、目光冷冽的看向四周人满为患的“患者”,脸上有一丝疑惑。

“哎哎哎,小孙,你看——那鸿景商会的人又来了!”

“什么?!那群鳖孙又来了?!”

听到两名伙计的对话,赵掌柜抓药的手一滞,立马转身,“砰”地一声将手上的铜戥子放在颇有些年份的木柜上,抬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几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

赵掌柜的眼睛眯了眯,他担任济世堂掌柜几十年,在济世堂名声鹤起时也接触过不少达官显贵,自然知道那几个西装男子的身份,更何况这群人在一个月间足足来了四五次。

鸿景商会是上津的第一大商户,垄断了上津数千个大中型商铺,每个月的利润高达数百万黄金,他们的势力在上津可谓是称霸一方。

而且鸿景商会的会长可是二爷——傅司承。

“哟,这不是刘秘书吗?您来我们济世堂有何贵干啊?”

赵掌柜走上去,笑呵呵地问道。

“我认为赵掌柜应该知道刘某的来意。”

刘秘书冷声说道。

“哦?刘秘书这话如何得来?年纪大了这记性就是不太好。”

赵掌柜依旧笑眯眯的。

刘秘书盯着赵掌柜看了几眼,笑了一声,随后缓缓开口:“刘某此次前来是想拜访一下济世堂的新任东家,顺便商谈一下收购的事。”

“诶呀,那可真是不巧,得让您白跑一趟了,咱们新东家啊今个早上去南坪村出诊去了。”

赵掌柜拍了一下手,一脸遗憾的说道。

“哦?这么巧?”

刘秘书的表情变化不大,但他身旁的另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此时却皱了皱眉头,一脸不屑。

“喂,我说你们鸿景商会的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就在气氛逐渐紧张时,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只见从济世堂内走出一位身着墨色军装的青年,飞扬的眉峰,挺直的鼻梁,一副墨镜,似笑非笑的薄唇。

总而言之,有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但是一个不好惹的怪人。

看到此人出现,刘秘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脸色微变,随后笑道:“原来是齐大少爷啊。”

齐少言淡淡的瞥了一眼刘秘书,冷声问道:“你谁啊?”

“……呵呵,鄙人是鸿景商会副总经理的秘书刘永华,不知齐大少爷可还记得我?“

刘永华平淡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恭敬。

齐少言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并没有理睬他的意思。

刘永华的脸色有一丝难看,但随即便恢复如常。

“不知齐大少爷来这济世堂——”

“怎么?你来的了,本少爷来不了?”

齐少言打断他的话,冷笑一声。

“齐大少爷说笑了,当然——”

“你的话太多了。”

齐少言戴上帽子不耐烦道:“本少爷看到你们就烦,还不赶紧滚?”

说完之后便直接朝着济世堂内走去。

刘永华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但他依然忍下刘这口恶气,对于齐少言他可惹不起。

他看着那个桀骜不驯的背影,冷哼一声。

赵掌柜看着齐少言离去的背影在一旁笑眯了眼,转身对着刘少华。

“那刘秘书您自便?这几日济世堂可忙着呢。”

“哼!我们走!”

说完,刘永华愤愤转身便带领着其余几个人离开了济世堂。

赵掌柜看着几人的背影,眼中露出嘲讽的神色,心中暗骂:鸿景商会?我呸!狗仗人势的东西!竟敢打我们济世堂的主意?!没门!

还想见我家小姐,那更是无耻至极了!什么东西?!

呸呸呸!晦气!

赵掌柜心中鄙夷,嫌弃地看着那几人消失在人群中。


赵掌柜回到济世堂内,便看到齐少言靠在店铺内的一根柱子上,手上把弄着那副墨镜,一副懒散的模样,看到他来了,连眼皮也没抬。

“齐大少爷,您这是还有事?”

赵掌柜凑上前去笑嘻嘻地说道。

“嗯,有事。”

齐少言懒洋洋地抬了抬眸子,手不自主的握起来,有些紧张。

“找你们家小姐。”

“这……”

赵掌柜愣了一下,心底刚刚滋生的几分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找我家小姐?这齐大少爷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掌柜在心里嘀咕了两句,随后脸上露出难色。

“齐大少爷,这真不是我忽悠您,我家小姐真的去南坪村出诊去了!”

“是吗?”

齐少言的语气明显带着不信。

“这可是大清早的,我骗您做什么,齐大少爷,您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带您去看看?”

赵掌柜急忙假意说道。

“行啊。”

齐少言站起身来,眉头一挑,戴上墨镜,将军装上的褶皱抚平,抬脚向外走去。

“带路吧。”

“啊?这……齐大少爷,但我这……”

赵掌柜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行了,本少爷逗你的。”

齐少言止步,有些烦躁地扯下军帽,自嘲一声,低声呢喃,“要真是去了,可能真就一辈子都不理我了。”

“齐大少爷,你说什么?”

“无事,走了。本少爷三日后会再过来的。”

“齐大少爷……”

赵掌柜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齐少言已经抬腿快速离开了济世堂。

“可惜了……可惜了……”

赵掌柜一边惋惜,一边摇头。

……

“可惜什么?”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啊!”

“我说二哥,你这又是啥子意思嘛?!咋尽不说人话呢?!”

郝继畲猛地给自家小弟一个爆栗子。

“哎呦!”

郝继勇吃痛,捂住脑袋,委屈道:“我就是实话实说嘛!”

“这咋就不是人话呢?这可是文学!我昨个才从书里学来的!”郝继畲瞪眼反驳。

“那这话啥子意思嘛!”

“你看那边不就晓得了?!”

郝继勇顺着郝继畲所指望过去,便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有文学天赋,却没有一丝兴喜之意,因为他也是那襄王之一,而远处的女子则是那唯一的神女。

南坪村是上津较为靠近城市的村子,这个村子并不是很富裕,村中的人都是贫苦的农民,人不多,虽然没有千户人家却也有三四百户人家。

此时正值午后申时,平日里村口这时并没有多少人,今日却格外反常,熙熙攘攘的,有一些老人小孩,但居多的是一群强壮的后生。

他们肩扛着锄头、扁担等务农工具,汗流浃背,也不知是因为刚干完农活还是怎的,个个面红耳赤。

云深背着背篓,缓步走进村口时便看到这幕情景。

她身上穿的是一位大婶硬塞给她的一件自己都舍不得穿的深色细布衣裳,款式很简单很老旧,上面只是绣着几朵盛放的白色不知名花儿。这件衣服在南坪村年轻姑娘的眼中已是心中向往拥有之物,但此时却远远不及云深夺目吸睛。

乌发明目,用簪盘起,额角几缕发丝,随风轻拂。

肌肤细腻光滑,白皙柔嫩,面容清冷绝美,眉目如画。

她走过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看过去,看着那位周身带着一股清冷和疏离的女子,都是一阵痴迷,眼睛都移不开了。

有的青年似想上前却又因女子清冷的气息和不堪的自己而怯步。

云深朝着他们稍稍颔首,随即淡定地从人群之中穿梭而过,走向属于自己的屋子。

【系统,抽取人物技能卡。】

【叮——恭喜宿主“云深”获得人物技能卡——《盗墓笔记》张起灵。】

【张起灵?这不是人物目标的名字吗?】

【是的,宿主,就是这次我们的任务目标。】

云深意味不明地看着眼前光屏上的黑衣兜帽男子,嘴唇微翘,勾勒出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度。

【系统,使用人物技能卡——张起灵。】

【好的宿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所以宿主你将完全复制该人物的所有属性。】

【看来,我现在也算是个张家人了?】

【是的,宿主。但系统只能提醒你到这了,其余请宿主自行探索。】

青铜门,终极,张家,张起灵。

“有意思。”

云深看着任务目标的信息介绍勾起唇角,笑着看向远处的南坪山,眼中露出一抹兴奋之色。


他,是张起灵,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

每次当他的失魂症发作时,就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时候。

他只好不断的寻找,又不断的失望,踏入一个永远找不到结果的黑暗循环。

他唯一能记得的,便是那个深深刻在脑海里的几个字:终极,张家,张起灵。

他不得不明白,这些字眼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唯一意义。

在这漫长的人生中,他长长久久的独自前行,他渐渐寡言少语,渐渐建立起一层浮于表面、脆弱不堪的冷漠屏障。

并渴望着,期盼着,寻找着,那个可以与他有联系的人,那个可以击碎它冷漠屏障的人,那个可以陪着他在黑暗中前行的人。

而现在,他似乎有一种预感,他终于可以真正找到那个人,和她相遇、相知、相伴。

所以,他在打算离开的时候找到了吴邪,找到了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与他有着联系的人。

楼外楼,靠窗的桌子。

“小哥,你的事情,完成了?”

无邪忍不住打破这沉默压抑的气氛。

“嗯。”

张起灵点点头,将视线从窗外转移。

一如既往的少言寡语。

但无邪却从这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了他与之前失忆时不同的情绪状态。

更加沉稳,更加淡然,更加令人心安。

是因为找回了记忆吗?

无邪暗暗想到。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有想去的地方吗?要不,在杭州住下来?”

“我该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张起灵淡然的回答,拒绝了无邪的好意,他似乎早已经有了决定。

“该去的地方?那是哪里?远吗?”

无邪听到这话,惊讶地问道。

“嗯,很远。”

他再次看向了窗外。

黄昏中,夕阳下,张起灵淡漠精致的五官似乎都镀上了一层金色,呈现出温暖与冰冷交织碰撞的感觉,但更多的是极致的苍凉。

“很远也没关系,现代社会,就算你去北极也能和我联系上。哦对,小哥,你会打电话吧?很简单的,不会的话我教你?”

张起灵没有反应,继续看向外面。

气氛再次沉默,无邪心底开始不安起来,他有一种强烈的不详感,张起灵这次要去的地方,一定会很凶险。

但他现在却没有任何理由劝说张起灵,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小哥,你到底要去哪里?”

无邪有些着急。

“我要去长白山。”

张起灵终于开口了。

“什么?去长白山?那里多冷啊?去别的地方不行吗?”

无邪心里一咯噔,连忙劝阻道。

“我只能去那里。”

张起灵转过头,看了看无邪,站起身来,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无邪。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无邪看着自己手中的鬼玺心中大惊,这下心中的猜想百分百被证实了,他果然是想去那个危险的地方!

他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

“小哥,如果按照当年老九门的承诺,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是。”

“你不是想……”

无邪脸色惨白,不想承认。

“不行!我不同意!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要么我俩一起去,要么你就别去!”

无邪猛地站起身。

张起灵漆黑的眼眸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吴邪,一句话也没有。

“小哥……咱们还是不是朋友了?!是朋友就该有难同当。”

无邪说完内心一阵难过,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张起灵前往长白山青铜门的决心,他看得出来,长白山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也知道他迫切地想要寻找什么的心情。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无言站了很久,最终无邪败下阵来。

“闷油瓶,你可真是气死我了!”

“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记得我,你就带着这个东西到青铜门找我,如果我还在的话。”

这句话是吴邪认识张起灵以来,他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多么难得啊,但无邪宁愿他不说这句话。

几日后,无邪偷偷跟着张起灵去了长白山想要一同前往青铜门,但最后仍是以失败告终。

无邪只能被迫接受那个十年之约。

他希望,十年后,闷油瓶能完好无损地站在青铜门后。

而他,也定会在十年后,带他回家。


这是张起灵第二次进入青铜门。

和第一次进来看到的满是危险的不死之物不同,这次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黑。

这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预感。

张起灵一步一步的走在黑暗中,而这条通道的四周,充满了诡异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猛地向他袭击。

但是,他没有丝毫退缩。

这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也是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因为,如果失败了,那么他便真的与这个世界一点联系都没了。

他不惧孤独,却也害怕孤独。

平静终于被打破,突然,张起灵所处的通道开始剧烈晃动,一切都在分崩离析,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下方地面一股莫名的力量拉扯着,似要把他绞碎。

张起灵寻找到一个着力点,抽出黑金古刀,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弧,飞身跃起用力的朝地面斩去。

这一刀劈砍在地面上,瞬间就留下了一条长达十米左右的沟壑。

“呼呼呼!”那沟壑内突然传来一阵风声。紧接着,无数道白光朝张起灵射来。

那些白光如同锋利的匕首,一旦刺中,必将皮肉绽开,血流如注。

张起灵双脚一个借力,后翻身跃起的同时,一边用黑金古刀斩落不断掉落的巨大石块,一边用脚尖将这些碎块踢向白光的方向。

就在此时,一根粗壮的长满了暗红色尖刺的藤蔓在黑暗之中迅速延伸,趁机缠绕住了张起灵的身体,并想将他拖向未知的黑暗中品尝美味。

黑金古刀摩擦着地面,在黑暗之中闪耀着寒芒,随着藤蔓的束缚越来越令人窒息,张起灵身上也出现了大小不一的伤口,瞬时间,血腥味遍布整个黑暗中。

紧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藤蔓竟突然放松了力道,张起灵的身形借着刀锋之势猛然一跳,又猛地反手用黑金古刀斩向藤蔓,将它切成了两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起灵一个鲤鱼打挺刚刚站好,却又被从黑暗中涌出的比刚刚更加恐怖的巨大吸力拖走。

白光过后,一切恢复平静,张起灵的身影也彻底消失,连同地上的鲜血,消声灭迹。

……

初春天气,已经渐渐开始变得暖和起来。

但是,这种暖和却没有影响到山林深处的温度,茂密的大树将阳光遮挡在外,树下湿气氤氲,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湿润之气。

“二哥,这天儿怪冷的,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郝继勇看着眼前高大的山峦,缩了缩脖子,说道。

他虽然需要和二哥用打到的猎物换成钱给母亲买药治病,也很馋那一口野味,但这山林今天也太冷了点,况且这山中多瘴气,一个不小心便会毒死人,前段日子村里好多壮汉便都“中枪”了。

“我说你怂什么怂,还是不是个大丈夫了?!”郝继畲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二哥,你不是不知道,我最怕冷的。”

郝继勇委屈道,一张憨傻的脸皱巴巴的,十足的小丑模样,他搓了搓双臂。

“再说了,这山林里面连城哥都不敢进去,咱们进去那不是找死吗?”

“呸呸呸,死什么死?说啥玩意呢?!你也不看看,你二哥我是谁?”

郝继畲偷摸摸地看也看四周,招呼着郝继勇凑过身来。

“过来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啥好东西?”

郝继勇一听,来了精神,连忙凑了过来。

定睛一看,他差点儿吓得屁滚尿流。

“二哥,你……”

“嘘!别出声,小声点!别被人发现了!”

郝继畲连忙伸出一只手掌,堵住了郝继勇的嘴。

“哦哦哦,好。”

郝继勇点点头,压低了声音,“二哥,可这深山老林,也没有人啊?”

“成大事者,要万事谨慎,懂不懂?!”

郝继畲狠狠地拍了拍郝继勇的脑门一巴掌。

郝继勇捂着脑门儿,不开心地嘟囔道,“知道了。”

“嘿嘿,有这个东西在手,区区一头野猪不在话下!”

‘二哥,那要是不止一头野猪呢?“

”嘿!你这小子,咋尽说风凉话呢?!”

郝继畲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就算是有,二哥也能把它们解决掉!”

“是是是!二哥厉害,厉害!”

郝继勇连连附和。

“那二哥,我能不能摸摸这玩意儿啊?”

“滚滚滚!一边呆着去!摸什么摸,走火了怎么办?”

郝继畲一把推开郝继勇,把这个好东西藏在胸口衣裳内,继续往山头里走。

“二哥,别这么小气嘛!我这可是第一次看到这玩意儿……”

郝继勇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而此刻两人都没发现,空寂幽深的山林里,只剩下两兄弟的脚步声,以及彼此说话的声音。

安静得有些诡异。


“二哥,我有点怕,这这山里今个怎么这么大瘴气?”

郝继勇看着越来越浓郁的瘴气,心里打鼓。

他的话让走在前面的郝继畲愣了一下,转念一想,这山中有瘴气那是必须的,只是,现在这片瘴气好像跟之前的略有不同。

而且,他怎么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眼睛也有点刺痛。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瘴气影响的?

“二哥,你怎么了?走累了?要不歇歇?”

郝继勇见郝继畲脸色不太好,试探性地问道。

“没事儿,问题不大。”

“可是二哥,这山中的瘴气太浓重了,咱们进入这个范围,会有危险的。”

郝继勇有点担忧,虽然他想和二哥一起打一头野猪贴补家用,给阿妈买药,但是他更怕今天把命留在这儿。

这山今天的瘴气,太不对劲了。

“不行……”郝继畲看了看前方茂密的丛林,又看了看小弟紧张害怕苍白无血色的脸,不甘心得咬咬牙,决定孤身一人再前进一段路程,“这样,阿勇,二哥自个再往前走半柱香,你就搁着等着,半柱香后不管前面有没有动静,你都下山去,听见没?”

“不要!我走了,二哥你怎么办?”郝继勇听完便强烈地表达自己反对的意见,死死拽住郝继畲的胳膊。

“阿勇!你听二哥……”

突然,就在两人争执间,前方的树林异动阵阵,几人合抱粗的树木成片的倒下,不断砸起片片灰土。

听着声音,是个大家伙,而且还不止一个。

郝继畲和郝继勇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抹惊恐。

这里是他们兄弟二人第一次进入的深山范围,平时他们也就是在外围捉一些野鸡、野兔,庞然大物根本就没碰到过。

况且,这个体型听起来也不像是野猪。

难道是……

“快跑!”

郝继畲大喊道,拉着郝继勇就往山下跑去。

“轰隆隆……”

突然,一块巨石猛然从后面飞了过来,砸落在地,顿时尘土飞扬,烟雾缭绕。

两人差点就被砸到,纷纷吓得不轻,赶紧加快了速度逃命。

“救命啊!啊啊啊,二哥!”

“臭小子,少废话!赶紧跑!”

山上枝叶茂盛,而这深山老林里的植物更是繁茂无比,个个粗壮。

郝继畲带着郝继勇东躲西闪,一边谨防被树藤缠住,一边闪躲从后方不断滚落的巨大碎石。

视线拉到二人身后,两只巨型的野猪正在不要命的往前冲,撞在树上的巨大力道,直接撞得整棵百年老树倒塌下来。

它们跑得飞快,不顾一切地往前冲,是普通家猪的五六倍大,浑身毛发黝黑发亮,两颗獠牙锋利如钩,尖锐得仿佛能撕裂钢铁,身上散发着一种狂暴嗜血的气息。

最令人心惊的是,它们的红的滴血的眼睛。

“二哥!救命啊!真的有野猪!两头!”

郝继勇闻声不断后望,吓得脸色煞白,双腿打颤。

“该死的!不要往后看!”

郝继畲边跑边从怀里掏出家伙,颤巍巍地对准身后的一头野猪瞄准,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充斥他全身,双手在剧烈颤抖中疯狂按下扳机。

然而结果不尽人意,不谈那些没有射中目标的子弹去处,就谈谈那为数不多击中野猪腿部的子弹,由于那野猪的皮像是刀枪不入般坚硬,子弹不仅没有给它们带来伤害,倒是更激怒了它们。

“郝继勇!赶紧往前跑,这里交给二哥!”

郝继勇平日里最怕的便是二哥叫他的大名,因为这代表二哥生气了,但是今天这时他却没有听二哥的话,而是停了下来。

“不要!二哥,要死咱两一块死!我不走!”

眼看着那两头野猪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两兄弟的心也越来越凉。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个人影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地极稳极轻,他一躬身俯冲,单手撑地,微微抬头。

“走。”

郝继畲循声望去,只见来人样貌俊逸不凡,身材匀称,一双眼睛淡然如水,周身气质清冷神秘。

只不过,他身着的黑色兜帽上衣已经悉数破损,带着大大小小的血痕,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激战。

郝继畲上一秒还在叹息这下子又有一个倒霉蛋跟他们一块上黄泉路了,没想到下一秒,他便瞪大眼珠子,连声感叹:“真乃神人也!”

只见“呼”一声,黑衣兜帽男将手中的黑金古刀掷出,划过一道寒光,直奔不远处一根被成人大腿般粗壮的藤蔓丝丝缠绕的大树。

又听“棒”地一声,黑金古刀没进去老大一半截,刀刃深深扎进藤蔓之中,随后巨大的藤条顿时从树上滑落。

紧接着,那兜帽男子借力腾空跃起,落地之际,他手腕一翻,黑金古刀顺势拔出,同时,他一脚踢向滑落的巨大藤条,使其迅速狠狠抽向其中一头野猪。

“嘭......”

一道巨大的声音响起,那头野猪瞬间被抽飞出去。

而另一头野猪见状,顿时暴怒,两只后蹄狠踏地面,身形急速窜出,猛地扑兜帽男子。


而那男子纵身一跃,抓住旁边的树干,顺势翻身而上,双手握着黑金古刀举过头顶,古刀刀刃朝下,在阳光下泛着幽幽银光。

他毫不留情,一刀斩下,刀锋划过空气,狠狠将野猪的头钉死在地上,野猪巨大的身体在抽搐了几下后,彻底失去了生息。

看着到里,不远处岩石后的郝继畬和郝继勇两人都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兜帽男子,心中一阵震撼和崇拜。

这人是谁?为何这么厉害?

这才几招,就把那两头巨型野猪给宰了?

两兄弟呆呆地想。

张起灵抽出黑金古刀,野猪的尸体顿时喷出一道血雨,洒满了周遭,染红了地面。

他皱眉看着这周遭的一切,有些无所适从。

他从黑暗中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处这片陌生山林中的一个小溪旁,方才是寻着这两头野猪的动静找过来的。

现在危机暂时解除,他要回到那个小溪旁,找些线索。

他不知道这是何处,唯一知道的便是那几个深深刻在脑海中的字:终极,张家,张起灵。

“离开这里。”

张起灵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淡漠地瞥了两人一眼,收起黑金古刀,转身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二哥,刚才恩人说啥来着?”

“让我们跟上?”

郝继畬有点不确定。

“可这也不是下山的路啊?”

郝继勇犹豫了,他们这才刚刚跑到树林边缘,就遇到这种野兽袭击,若再往山里面跑,还得了?

“恩人说了,有他在呢,怕什么?!”

“真的吗?”

他怎么没印象恩人说了这句话?

“当然是真的了,走,别墨迹,跟上恩人的步伐!”

说完,两人赶紧朝着张起灵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两人再看到张起灵时,是在一个小溪边。

此刻,张起灵正靠坐在溪边,脸色微微发白。

他擦拭着手中的黑金古刀,静默不语,浑身散发出一种孤寂的气息。

“恩人,恩人,刚才谢谢你出手相助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会是迷路了吧?你是想下山吗?”

“……”张起灵。

“恩人,恩人,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是累了?”

张起灵依旧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手中的黑金古刀。他的眼睛,仿佛透过了这柄古刀,穿梭于无尽岁月的长河中,思索着过去的事情。

“恩人,你怎么称呼啊?还有,你这把刀真的好厉害……”

郝继勇看着张起灵手中的黑金古刀,有些痴迷,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它,结果却被张起灵用冰冷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别动。”张起灵冷冷说道。

郝继勇被吓得缩回手,有些尴尬,不知所措。

郝继畬瞪了眼郝继勇,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脑瓜子,说道:“摸摸摸!不是你的东西,摸什么摸?!”

“哦,我知道错了,二哥。”

郝继勇低下头,不敢再乱看,也不敢再问了,不过,他却不由自主地用余光偷看张起灵的手中的黑金古刀。

张起灵微微皱眉,站起身来,收刀入鞘。

但下一秒,他脸色陡变,瞳孔骤然收缩,俯身撑住无力的身体,单膝跪地。

“走,有毒。”

“有毒?什么有毒?!”

郝继勇顿时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扶住张起灵,却见张起灵面色稍白,眉头紧锁,似是晕了过去。

“不是,小弟,你干嘛呢?!赶紧扶着啊!”

“二哥,我好像也有点难受了。”

郝继畬一愣,抬头望过去,发现自家小弟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嘴唇发紫,心下大惊。

“不好,那咱们赶紧下山,去云深姑娘那!”


山雨倾盆而下。

酉时时刻,天空乌云密布,昏暗得几欲塌下来。

无数水滴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蒙蒙雨雾让整个南坪村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仿佛有无数只恶魔正在肆意张牙舞爪。

云深刚整理完一批草药,就听到外面沉闷的敲门声。

“咚咚咚”,很有力道,像是石头击在墙上。

云深手上的动作一滞,几秒后她继续整理手中的药草,并不理睬。突然,“砰”地一声响,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云深的眉头立刻蹙得很深,眼神冰冷淡漠,她拿起墙角的纸伞撑开,走出屋门。

看清来人,她秀眉轻挑。

哦,是他,任务目标——张起灵。

【叮——恭喜宿主成功与任务目标“张起灵”相遇,任务完成进度30%】

只见张起灵步履沉重而有力地向她走来:

他浑身湿透,戴着兜帽,前额的碎发被雨水打湿,黏糊在额头,但丝毫不影响他俊逸有型的五官。

只是他背后隆起一个怪异的形状,双手还拖拽着身后的一个重物,身上的雨水落在地上留下诡异的红色。

待张起灵站定在云深面前,她才注意到那两个不明物品原来是两个人,两个命不久矣的人,似乎还有点眼熟。

“咚”地两声,是张起灵将两人扔在地上,溅起好几朵庞大的水花,看得云深都忍不住为他俩叹息几秒。

“救他们。”

张起灵一双眼眸如深渊一般漆黑,让人感觉深不见底,此刻,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云深,嘴唇微抿,手指微动。

“凭什么?”

“……”张起灵并未回答云深的话,却是用他那双深沉似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

那双眼里有很细弱的复杂的情绪,云深看不清,却清晰感受到了他铺天盖地的来自灵魂的悲伤。

但……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的张起灵拉住了衣袖。

“求你……”

“别走。”

云深一怔,转身看向张起灵。

他也看着她。

这个青年的眼眸深邃,深邃如海洋一般,似乎蕴含着太多的秘密。

云深静静地和他对视,几秒后她将手上的油纸伞塞到张起灵手中,撇开他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蹲下身将两人翻了个身正面朝上,准备细细检查一番。

张起灵看着手中的油纸伞,下意识便将伞撑在云深头顶,望着她背影的眼神变幻莫测。

他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看到眼前女子的那一刻起就在不受控制的猛地跳动着。

她,他似乎曾经认得。

可是……她,好像不认识他。

云深探了探两人的鼻息,最终摇了摇头,站起身,朱唇轻启,“这位小哥,这二位哪搬来的就送哪去吧,没救了。”

“你可以。”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有一种令人心安的特殊力量。

“什么可以?”云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再次甩开张起灵抓住她衣袖的手,语气淡淡。

什么毛病?得寸进尺,又抓她袖子?惯得他?

张起灵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相信你。”

云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饶有兴趣地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小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

“我相信你。”

“行。”

云深伸手拍拍张起灵的肩膀,抽走油纸伞。

“给你这个面子。”

“把人搬进来吧。”

……

第二日清晨,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郝继畲意识清醒时,他闻到了浓浓的草药气息。

紧接着他便被阳光刺得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手指仍然僵硬,像是身体里的血液凝固成一体,指尖冷得发麻。

远处有人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眼睛像蒙了一层布,他只能模糊看清是个男人,他沙哑着开嗓:“那位大兄弟……我需要一碗……水。”

那人闻声,慢慢转过身。

郝继畲眯着眼睛,借着窗口的光线,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长身挺立,身型匀称,眉眼淡薄,正是他的大恩人!

“恩人?……不是,这咋回事呀?咋是我躺着了呢?”

“看来,你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

张起灵闻声看向门口。

屋外风雨已歇,东方露出灿烂的光芒。

云深端着一碗汤药,沐浴着晨曦,就这么走入谁的心口。

“诶呀!云深姑娘!”

郝继畬笑成一朵花。


张起灵看了一眼笑成菊花的郝继畲,又看了一眼迎面而来的云深,开始笨拙地艰难地模仿起郝继畲。

记忆闪现的画面很模糊,且支离破碎难以成段,但张起灵还是努力听到了,她说,她喜欢。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前所未有的,令他沉沦,他想对她表达出来,哪怕眼前的人显然忘记了他。

“行了,别笑了,丑。”云深目不斜视,端着汤药径直走到床沿旁,递给郝继畲,“喝了吧,脑子就能清醒了。”

她的声音淡漠,不悲不喜。

张起灵眼中的火苗瞬时熄灭,他垂下眼睑,脸上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状。

他,笑得很丑吗?被讨厌了吗?

“呆子,没说你。”

张起灵愣住了。

“怎么,不想喝?放心,毒不死你。”

张起灵闻声抬眼,入目是白皙的纤纤素手,和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不是。”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快速接过那碗热腾腾的药汁,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很甜。

喝完,眼睛便不由自主地找寻云深的身影。

“云深姑娘,谢谢你救了我,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诶呀!”

一针下去,郝继畲疼得灵魂都在扭曲,他眼含泪花,摸着刚刚剧痛的地方,感到很委屈,他是想说他没钱只能留下给云深姑娘当劳动力来着。

“这银针还有点泛黑,我给你们兄弟俩再开几副药,辰时的时候,你们就可以走了。”

“哦……云深姑娘,我……我晓得了。”郝继畲看着那细细长长泛着银光的针,浑身犯怵,颤巍巍回道。

云深满意的点点头,收起银针,转身将视线投向张起灵,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张起灵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继而挺直脊背,手指蜷缩握拳,沉默地回望着云深,眼眸里隐约有难以察觉的情绪涌动。

“这位小哥,我们聊聊?”

“好。”

……

春和景明,波澜不惊,远山如黛,近水含烟。一身清朗,一份执著,是她和他伫立在此。

“你认得我。”云深。

“……”

云深的语气很坚定,带着不容置疑,这让张起灵将想说的话又缩了回去,沉默不语。

“行,那咱们换个问题。你是什么人?”

“……”

“你从哪儿来?”

“……”

“你昨天怎么碰上那两兄弟的?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

“你是哑巴吗?”

“不是……”张起灵看着每问一个问题就逼近自己一步的云深,原本幽深平淡的眼神透过半遮的头发显露出一丝无措与紧张,愣是被逼退了四步,黑金古刀抵在他的后背和一棵树杆间。

“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云深此时已极度逼近张起灵,气息交汇间,她用眼神细细描绘着他的脸部轮廓,手掌下感受着他急速有力的心跳,“你叫什么?”

“……”

“嗯?”

“张起灵。”

“我看出来了,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很巧,我也不喜欢。”云深满意的笑了,笑容却不达眼底,她后退几步站定,红唇轻启,“现在是民国二十年,这里呢是上津市的一个小村庄——南坪村。”

“我叫云深,一个普通的医者。”

“最后,欢迎来到这个世界,闷油瓶。”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地方,但张起灵明白,他的归宿与终点便在这个叫云深的少女身上。


“大少爷回来了。”

管家急匆匆地跑出来迎接,齐少言从车内下来,将军装外的同色大衣和墨镜一块扔给一旁的孟副官就绕过管家往里走。

大帅府中已经有下人一声声传进去,但齐少言没有理会其他人,径直走进客厅,准备上三楼回自己的书房拿个文件。

此时客厅内,齐大帅和他的三姨太坐在一起,与坐在他们对面的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正其乐融融地说着话,好不融洽的氛围。

齐大帅看到他不打声招呼就上去,怒喝一声:“上哪去?!没看到你老子坐在这吗!每次回来都让人不得安生!”

齐少言脚步止住,神色不耐,“啧”了一声,转身望向三人的方向漫不经心道,“还真是不好意思,刚看到了些脏东西,这不,眼睛正刺得痛呢。”

“你!逆子……”齐大帅闻言脸都绿了,气得心脏疼,破口大骂。

一旁的三姨太林素玉连忙按下眼底的狠辣,一双保养得当的玉手抚上齐大帅的胸口帮他顺气,摆足贤惠大方的太太姿态,温柔地好言相劝:“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俩别一回来就对上,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的,我相信少言也不是故意的……”

齐少言很不给面子的嗤笑一声,打断她,眼神阴郁:“有屁快放,别恶心人。”

林素玉窒了一下,心脏一缩,才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一家人”又犯了他的忌讳,眼中的得意缓缓退下去,浮上一丝恐惧。

“逆子!你想做什么?!没大没小的,素玉就算不是你的母亲,那也是你的长辈!”

“长辈?她算个屁的长辈。一个玩物罢了,父亲还真把她当个东西了?”

林素玉攥紧手心,指甲陷进肉里,心中对齐少言的恨达到了顶峰。没想到,齐少言竟然当着外人的面下她的脸,该死的!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林素玉面色苍白,故作坚强道,“算了,的确是我逾矩了,我只不过是个姨娘……”

“姑姑,您不要这么说自己,明明是他不知礼数,没大没小,顶撞长辈,您的好,他看不到,姑父和别人都真真切切看在眼里呢!”

坐在齐大帅和林素玉对面的林婉婉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又转向齐少言的方向,姿态优美藏着倔强,一双水眸在眼波流转间传递着清纯、美好、勇敢,语气带着三分娇憨。

齐少言闻言笑得很放肆,他微微低头侧脸,阳光从窗子里中啊进来打在他的脸上,鼻梁挺拔,挡下一半阳光,整张脸便融在光与暗的交汇中。

林婉婉看的心脏直蹦,眼神迷离,脸上娇羞不已。

他笑得真好看,是不是看上……

齐少言脸上的笑容淡下去:“你又是哪根葱?大帅府现在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进来了,怪不得,本少的眼睛一直痛得很,真脏。”

一旁去楼上拿过文件候在边上的孟俞机灵的把墨镜和大衣双手奉上。

齐少言也不管那三人僵硬的脸色,接过墨镜往脸上一戴就往门口走去。大门外静候的司机立刻驱车迎上来,孟俞替他开门,他瞥了一眼孟俞,正巧抓住他幸灾乐祸的表情。

眉头一挑,“好笑吗?”

“不,不,一点都不好笑。”

齐少言没再说话,弯腰进了车里。

车子驶出大帅府进入街头,他开窗向外看,探手打开大衣里放置的烟盒,又掏出一个银色打火机,极其不羁的一串动作,划出橘色的火花,吞云吐雾。

前座的孟副官转过身问他:“爷,咱们是要回军校里吗?”

孟俞十五岁那年被派到齐少言身边做他的副官,至今五年跟随齐少言出生入死,两人关系甚好。孟俞口中所说的军校则是上津军校,自半年前大败东北军阀后,接下来的日子倒都很平和,齐少言下了战场闲了半年自觉无趣,便去上津军校当了个教官,虐虐那些轻狂、不知所谓的“少爷们”。

街头人多,车子开得很慢,能清楚地看到在人群中往来穿梭的报童、烟贩。恍惚间,齐少言看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但背影。

他徐徐吐出烟雾,哑声道:“去济世堂。”

“是。”


齐少言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突然间,孟俞低声道:“爷,不对劲,有尾巴甩不掉。”

车子这时已经驶入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深处,突然前面出现一辆车逼停了他们,齐少言猛地睁开眼,后视镜上,亦出现了一辆车。

前有狼后有虎,可惜,都是脑子不清醒的小喽啰。

后面的车子车门打开来,走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朝他们的车子走过来,随后车上的都跑下来团团将他们围住。

齐少言降下车窗,饶有兴趣地看向来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日前齐少言在济世堂赶走的刘秘书。

刘秘书穿着齐整的黑色西服,端的是温文儒雅、一丝不苟的模样,手里却拿着一把消音的勃朗宁,乌黑的枪口对着齐少言:“齐大少爷,我们爷有请。”

这平和日子过久了,什么鳖孙都能称自己为爷了。

齐少言忍不住嗤笑一声,幽幽地抬头看向刘秘书。

只是一眼,刘秘书骤然心颤起来,仿佛被枪口锁定住,下一秒就要灰飞烟灭似的:“等一下。”

他强压恐惧,握紧手枪,命令身后的人把齐少言的枪下下来:“行了,齐大少爷,下来吧。”

齐少言摁灭烟头,云淡风轻地顶着枪口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定,刚迈开一步,就听到刘秘书大喊一声:“安分点,齐大少爷!不然你手下的脑袋我可就不保了!”

齐少言听着,眉头一挑,抬抬手表示妥协,往后退了一步,靠在车门上,笑得漫不经心:“副官,别愣着了,没听到人家放狠话了,再不上你脑袋就不保了。”

刘秘书一愣,下意识往后看去,紧接着只见银光一闪,一把匕首飞过去直接插穿了刘秘书的手腕,伴随着惨叫声重重倒地,齐少言又快速掏出另一把手枪,干脆利落地按下扳机,霎时间,刘秘书的心口上喷溅出一朵血花。

同时,身后一声枪响,齐少言反应迅速,侧身一闪,子弹瞬间掠过他的脸颊,穿透身后另一个围上来偷袭的蠢货的胸腔。

“好久没这么痛快了。”齐少言笑眯眯感叹,“不过,一上来就开枪,吓到别人多不好。”

他一个附身利落拔出匕首,喊了一声一边正在火拼的副官,“孟俞。”

孟俞闻声回头,齐少言朝外扬了扬下巴,说:“比比?”

“好嘞,爷。”

一枪又一枪,倒下一个又一个,齐少言把子弹用完的手枪甩出去,反手又从背后抽出那把黑色匕首,快速将身边的最后一个蠢货解决掉。

他转身看着剩下的几个人。

“齐、齐少帅……”

齐少言的眼神太锐利,让他们不由得往后倒退着,终于打开了记忆的匣子,想起眼前人的另一层身份——少帅,名副其实的用战功,用鲜血换取来的身份。

“呦,还挺上道。”齐少言微微颔首,笑眯眯地收起刀,“行了,爷看到你们就烦,麻溜地滚吧!哦对,别忘了告诉你们那蠢货主子,爷记住他了。”

“是、是……”

几人连滚带爬跑远了。

“爷,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齐少言却没说话,转身钻进车里,示意司机发动汽车。

孟俞连忙上车,又问道:“爷,您没事吧?这明明可以……”

齐少言打断他的话,脸上有些凝重:“赶紧去济世堂,抄近路。”

……

另一边,济世堂。

此时,却不太太平。

济世堂有着几百年的历史,是华国最古老、最被人所知的中医药堂。

几百年来,济世堂历代东家皆以行善为乐,经常扶危济困,施药赠药,传承着“悬壶济世”的行医理念。

按理说这济世堂会继续壮大发展下去,但天有不测风云,济世堂于半年前却被打破了几百年来积累下的好名声。

好不容易半个月前换了个新东家后,才挽回点名声,似乎又重新被世人所接受。但现在,麻烦又来了。

赵掌柜皱起眉头。

“掌柜的呢?掌柜的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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