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赵礼...你怎么坐在这？”
赵霁寒焦急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没什么，昨天晚上梦游了吧可能。”赵礼含糊的回应着，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梦游？你啥时候得的这毛病？要不要再回去睡一会......”赵霁寒跟了出来，絮絮叨叨的问道。
“都说了没什么，你怎么这么烦！”赵礼突然站住脚，扭过头冲着赵霁寒吼道，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赵霁寒焦急的面容如同熔岩迅速冷却般凝固，双手纠缠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盯着赵礼，眼角晕开红色。
“对不起，让我冷静冷静......”赵礼低着头，逃回了自己的房间，留赵霁寒一个人站在原地。
人总是喜欢对着自己亲近或者弱小依附的人发脾气。自我羞耻，自我愤怒，却又要将错误转移到爱你的那个人身上，因为人知道也只有他们会选择在被伤害后原谅你。
“我到底在干什么？”赵礼拍着自己的脑袋，躺在床上懊悔自己刚刚的行径。
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弥漫在心里，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赵霁寒推开房门，端着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走了进来。
“记得吃饭。”
她把碗悄悄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赵礼默默坐了起来，端起桌子上的碗大口往嘴里扒，盐味不够，却也刚刚好。
......
临川市
十一点钟左右，正是夜市热闹的时候，各种小商小贩在街边路沿叫卖着自己的食物。
一家烧烤摊的生意异常火爆，摆在一边的桌子都被占满了，老板热火朝天的干着自己的买卖，汗衫外裸露的皮肤被油烟碳气熏的发光。
“哥，再来三十串牛肉串！”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吆喝着。
“好嘞！”
男人这桌一共四个人，有人穿着西装，有的又像是刚从工地上下来，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未成年的穿着校服的高中生。
“据说最近有人在学蝙蝠侠当城市义警。”工装男夹了一口凉菜，满不在意的说道。
“嗯，好几个鼠Fangire被他杀掉了。”
“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低阶Fangire罢了，死了也是活该。”高中生说着不符合清秀脸庞的话，摆弄着手里的签子。
“最近官方查的越来越严，他们Fangire死就死，还要给人找麻烦。”
“通知底下的人消停点吧，要是被查到了没个消停日子过。”
“说这些干嘛，今天是咱哥开业的好日子，不提这晦气事。”
一桌子人碰杯，又胡吃海喝起来。
“老板，来六十串牛肉，三十串羊肉......”
几个流里流气的痞子结伙走过来，冲着老板吆喝道。
“好嘞，就是今儿晚上人太多了，咱们这坐不开，几位打包回去吃可以吧？”
老板应了一声，对着眼前几个人解释道。
“没座？”
其中一个刺猬头的小混混指了指西装男这桌，调笑着说道，“他们不快吃完了嘛！”
高中生看了看刚端上桌子的烤串，撇了撇嘴，“没吃完呢，哥几个要不打包，要不换一家呗。”
说话间，高中生就感觉自己被一片阴影笼罩，挡住了路边的灯光，几个痞子围了过来。
看起来像是头头的那个人咧着嘴对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你们吃完了，你们就吃完了！”
说完，还故意撸起自己的短袖，亮了亮瘦弱的胳膊。
高中生听完，也没说话，扔掉手里的签子，撕开一包袋装湿巾，细细地擦起了手。
“诶，别冲动别冲动，人太多影响不好，哥几个快走吧......”西装男看到高中生这副模样，一下子紧张起来，打起圆场。
随同的两个工装男神色也紧张起来，立马搬着凳子往边上挪了挪，板正的坐好。
其他桌子上的乘客都悄悄将目光挪向几个痞子，眼中露出些许幸灾乐祸的目光。
“唉，你们想干什么，那是我儿子，不做你们生意了，赶紧走赶紧走！”老板看到这边情况不对劲，急匆匆跑了过来。
“老板，别急着赶人嘛，哥几个就是想吃个饭。”刺头吊儿郎当地扭过头冲着老板鬼笑，露出自己的大白牙。
虽说是混混，个人卫生还搞得挺干净。
“嘿嘿嘿，就是就是...”剩下的几个小混混也跟着叫嚣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阴影下，高中生的脸上浮现出灰白色的花纹。
“喂，信昭，太跳了。”西装男伸手拍了拍高中生的胳膊，凑过去小声说道。
“没事，很快的。”张信昭露出一丝笑容，搓了搓还有些湿乎乎的双手。
“爸，你烤架上的串不管啦？都冒黑烟了。”
“啊？”
老板急忙往烤架那边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嗐，这时候还管什么摊子啊...”
“爸，没事了，你回去忙吧，你看他们都走了。”高中生乖巧的说道，手上又拿起一根烤串。
几个小混混肩靠肩，晃晃悠悠地向着大街另一头走去。
“真是莫名其妙，你们继续吃，我先忙。”老板听见其他人的招呼声，又小跑到烤架边忙了起来。
好快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在场的其他人都萌生出这个念头。
不愧是幸运四叶草的唯一上位，实力恐怖至极。
时间在推杯换盏间悄悄流逝，顾客都陆陆续续地散场。
“老板，下次还来噢。”
每走一个顾客，都会跟老板招呼一声，再悄悄向张信昭致意。
送完最后一桌客人，张信昭帮着收拾起桌子。
老板一边搬着折叠桌椅，脸上露出欣喜的样子：“儿子，咱这生意可真是够行的！我看别的摊子的人都没咱这一半多。”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桌子还怪干净的，现在的人都这么有素质了？”
张信昭看着桌子上摆的整整齐齐的签子和酒瓶，摇摇头笑着说道：“社会进步了呗，现在人素质比以前都高不少。”
......
几个巡逻的交警沿着大道在规定的地区来回转悠，深夜的寒气让人心情低沉。
一个交警看见几个男人勾肩搭背的晃晃悠悠闯过红灯就往这边走，心里火气就上来了。
“喂，你们几个干嘛呐！不要命啦！”交警大声呼喊道，说着就走了过去。
“喂，问你们话呐！”他走近几人，拍了拍刺头的肩膀，不耐烦的问道。
说话间，几个人脸色忽然变成灰白色，身体如细沙般塌落，只留下一地灰白色的沙子和衣服。
“woc！来人快来人....”
黑夜中只剩下了警察们的呼喊声和警笛声。红蓝色的光芒交替闪烁，搅得黑夜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