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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临终托付

发表时间: 2022-11-21

“陆董,陆少,你们来了,快快请。”白家的老管家安本厚,远远见着陆家的车,便巍巍颤颤地小跑上前,为陆家父子拉开了车门。

陆弋川倾身跨出车门,微微抬头,眼前所见,犹如一幅徐徐展开的欧式油画:浓奶白色的哥特式建筑四周,映着日落时独有的橙色薄云,庄重的门廊,两个独特的尖拱,中间隆起的穹顶高耸破云,庭院中还有矮矮的拱桥,轻淌的小河边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花儿,绕满粉白色花藤的秋千椅和拱门,满眼皆是专属于少女的浪漫。

一只老鸦哑哑飞过,划破了油画的静谧。

“陆少爷,您终于来了,老爷一直在等您。”陆弋川刚刚走入大厅,手臂立刻被一位年过半百的阿姨抓着,他本能地浑身一僵,另一只手就要推开。

可那满脸皱纹的脸上挂满了泪,两眼通红的妇人眼神哀哀地望着他,他重重咬牙,硬是忍下。

大厅另一侧,只有一排默默低头叹气的私人医生,以及笨重的呼吸机。

抽泣和哽咽声都来自楼上。

陆弋川上楼,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三四人稀稀落落地站在床前,显得空旷而凄凉。

空气潮湿凝重,压抑得让 人无法呼吸。

床上的老人,面色潮红。

“爷爷,你起来,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和姐姐。”瘦小的男孩趴在老人身上,拽着被子用力摇晃。

他身后站着的,是一个眼神呆傻的少年,只有十六岁,没有泪,也没有表情。

老人头微微一侧,听到孙子的哭声,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向还站在房间一侧的医生。

医生会意,躬下身子在老人手臂上扎了最后一针,默默退出了房间。

男孩无声的抽泣,胸前的领口已经浸湿了大半。

“阿恒乖,阿恒不哭,爷爷没事了。”老人艰难地抬起手臂,揉了揉小孙子的脑袋,摸摸他湿透的小脸。

“乖阿恒,你姐姐呢?”白老爷艰难地问。

“爷爷,意儿在这,意儿在这……”,十七岁的少女白知意,猛地从门口冲进来,扑倒在爷爷床前。

“意儿,好意儿,院子里的花草,爷爷都已经浇水修剪,你最喜欢的秋千爷爷也打了新漆,你最爱吃的水果,最爱喝的牛奶,爷爷都续订了10年,你别怕啊。”白老爷拍着少女瘦削的手背,轻轻安抚着。

白知意只是抽泣,说不出一句话,这世间最后一个最爱她的人就要抛下她走了。

“弋川,川儿,你过来……”,老人颤着手伸向陆弋川。

陆弋川快步向前,任由白爷爷握紧他的手,跪在床前,聆听长辈的叮嘱。

“弋川,你打小就在我眼前玩闹,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白老爷大口喘气,用力压制着胸口的喘息,稳住气息说道:“孩子,我这一辈子,只打下了白家这点基业,没能再留下什么。”

陆弋川微微抬头,瞬间便红了眼眶,不多言,只是用另一只手紧紧回握住白爷爷颤抖得更加厉害的手。

白爷爷于他,不仅仅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情分,六岁那年,若不是白爷爷冒死冲进燃烧的库房里将他抱出来,他陆弋川,也只是山头的一座枯坟罢了。

“我过身后,白家的产业,都可尽数交给你,川儿,只当是白爷爷谢过你,我走了以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意儿……”

“爷爷,不要,不要丢下意儿一个人,医生在门外,爷爷,我去找医生,我给你找医生来,我们用药,用最好最贵的药啊!”白知意转过身就要往门外走,陆父一把拉住了她。

“川儿,她还不满17岁,无依无靠,只能依靠我,今后,她生命里的很多时刻,看来,我是要缺席了,爷爷只希望,你可以陪在她身边,代爷爷照顾好她,让她平安,快乐。”

“白爷爷,我答应您,我一定陪着她,照顾好她。”陆弋川满眼通红,连声答应。

“弋川,白爷爷,拜托你了,拜托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她,让她平安。”陆弋川字字如钉。

“本厚啊,”白老爷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你也老了,我给你们老夫妇俩,置办了些产业,我走后,你就回去颐养天年吧。”

“老爷,我们俩哪都不去,后半生就守着小姐,守着白家。”安本厚老泪纵横,颤抖着应着。

白老爷欣慰地看了看他,不置可否。

“好了,阿恒,爷爷要走了,你回到外婆家去吧。”白爷爷最后再看一眼最小的外孙,眼皮越发沉重,他的脸上潮红褪去,泛出一阵青黄色来。

“秀芬,她来接我了,真……好……”,最后的时刻,白老爷目光停留在墙上那幅字画上,那是老伴还在时,两人一同创作的诗画。

白老爷咽下最后一口气,缓缓合上了眼睛。

“爷爷,不要……”白知意一声绝望的挽留,猛然倒地。

陆弋川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将她接住,打横抱起,转身进了她的房间。

陆弋川看着床上瘦得就如纸片一般轻的女孩,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心疼,想起很小的时候,他们在一起玩时,那时的她胖乎乎的,肉滚滚的像个小皮球,天真而浪漫,眼里的笑就如她手里的糖一样甜。

那时她的爸爸妈妈都在,还有那个极其疼爱她的奶奶,日日与她扮演公主和巫婆的故事。

如今,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那重男轻女,嫌她弃她的外公外婆。

“弋川,等出了孝期,你便迎意儿入门。”陆昂不容商量的命令儿子。

“我不会娶她的。”陆弋川迎上父亲的眼神,一口回绝。

“你是我儿子,你的婚事,我说了算!”陆父怒火一点就着。

他和自己的亲儿子,永远是水火不容!

“呵,娶了以后呢?你是让我一心一意,还是学你,金屋藏娇?”

陆弋川抛下这一句,并把气的发抖的父亲抛在身后,头也不回的跨步走出了房门。

白家的产业,他只守不要,白知意,他也绝不会娶。

他始终没有发现,床上的白知意早已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