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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阅读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

朵花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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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佳雨叶朝歌   更新:2024-02-08 20: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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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阅读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精彩片段

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朵花花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这本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 的标签为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并且是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1260章:一世长宁(完),写了2551826字!

书友评价

不错不错,美好的生活就是平平淡淡,相互扶持!

应该改名字叫嫡女如此多矫。矫情的矫。

分打高了[伤心] 之前看见评价不大好 还不信邪就想看看到底啥样 越看越觉得看了影响自己心情 别看[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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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晚膳设在致宁苑,一家四口围桌而坐,丫鬟婆子穿梭左右伺候着。

期间,祁氏不停的给女儿夹菜,每一样皆依了叶朝歌的口味,显然在这之前,她曾在刘嬷嬷那里了解过。

这些前世不曾注意过的微末小事情,此时换了一种心态,满满的都是珍惜和感动。

叶庭之也夹过两次,经过愤怒的沉淀,再度面对他,叶朝歌已然能正常应对,只是假装出来的,终究很累啊。

吃过饭,下人进来收拾,一家四口便去了小厅,闲话家常。

大多是他们在说,叶朝歌在听,并非不融入,只是她现在刚回来,总要装上一番。

天色渐晚,一家之主叶庭之宣布散去。

祁氏打心眼里是想和女儿一起睡的,但又怕吓到她,不好逼得太紧,便退而求其次提出送她回一甯苑。

致宁苑距离一甯苑并不算近,一来一回的委实累人,叶朝歌想着正要婉拒,叶辞柏却先一步开了口。

“娘,不若让儿子送妹妹吧,也好让我们兄妹俩说说话。”

兄长此举正正合了叶朝歌的意,当下便顺势应下来。

儿子都这么说了,祁氏只好打消原有的念头,依依不舍的目送一双儿女离开。

回去的路上,兄妹俩各自沉默着走在前头,刘嬷嬷等人不远不近的跟着,一时寂静无言,只余脚步声回响。

这般不知过了多久,叶辞柏率先打破了沉默。

“妹妹,你可怨我们?”

叶朝歌茫然的眨眨眼,“兄长此话何意?”

想到白日叶朝歌那一片刻的冷漠,叶辞柏叹了口气,“当年你被拐,身为父母兄长,多多少少是有责任的,你可怨我们?”

闻言,叶朝歌便懂了。

摇摇头,“不怨。”

不待他反应,接着道:“以前怨过,可今日见到母亲,我不怨了。”

前世她怨过,母亲离世终醒悟,如今再度见到生母,她没有丝毫的怨恨,有的只是感激和感恩,让她有此重来的机会。

听到这席话,叶辞柏吐了口气,“其实你怨我们也是应该的,毕竟若非我们没有看顾好你,你也不会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时隔十二年终于把你寻了回来,还未怎么着,却先让你受了委屈……抱歉妹妹。”

叶辞柏望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歉意。

叶朝歌明白他这是意识到了什么,其实也是,老太太此举再明显不过,兄长又不傻,怎么会品不出个中心思呢。

前世兄长是在她回来一段时间后才回来的,那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如同今日这般的一番话,自是不曾有过。

心思过滤了一番,叶朝歌觉得,既然这下马威老太太已经给了,她若是不回馈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默默的在心里对兄长说了声对不起,垂眸酝酿稍许,再次抬头时,眸中已然盈满了泪花。

鼻音微重,哽咽道:“兄长,我觉得我好像不该回来的。”

闻言,叶辞柏脸色就是一变,“胡说,什么叫不该回来,这里是你的家,你不该回来谁该回来?”

说完,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喘了口气,语气微缓道:“为兄知道你很聪明,自是看出了些什么,身为晚辈,我没有立场道长辈的不是,但是妹妹,你要知道,这个家娘和我,是一直念着你的。”

叶朝歌抽了抽鼻子垂首不语,耷拉着肩膀的模样,像个小可怜。

看着,叶辞柏心便软的不像话,干脆伸手牵上她的,步子迈得极大,一路回了一甯苑,带着人坐下,这才缓缓开口。

“有些话娘不方便与你说,今日为兄便与你说道说道,当年你与下人在灯会走散,全家人遍寻不着,最后得知你被人拐走早已离开了上京,我们的娘当时便生了一场大病……一年后,祖母无意中在叶家的旁支发现了思姝,她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便动了过继的念头……”

后来如何,叶朝歌自是清楚的。

当时祁氏并不同意过继,无奈老夫人坚持,同年,叶思姝便正式成为国公府的养女,养在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很喜欢叶思姝,便找祁氏要叶朝歌这个名字,欲让其将国公府嫡女这一身份取而代之,结果很明显,祁氏不同意,甚至还为叶思姝取了这个名字,老太太自然是不肯干,最终为叶朝歌取名的祁老将军出面,老太太迫于压力,这才歇了心思。

这么些年,叶思姝便一直养在老夫人的身边,因着祁氏不同意记名,她在世人眼中,只是国公府的养女。

对叶思姝的喜欢,老夫人几近魔怔,也一直记着名字和记名这两茬,在她回来后,更是算到了她的头上,叶思姝是国公府的养女,而她亦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曾正名。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叶辞柏仰头灌了杯茶。

随后总结道:“之所以与你说这些,意在告诉你,母亲一直想着你念着你,过继思姝全是祖母之意,在这国公府里,你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女,没有人能越得过你去。”

送走了兄长,叶朝歌望着漫天星空,长长的吁了口气。

稍许,忽然侧首问刘嬷嬷,“方才兄长的话,嬷嬷你们听到了多少?”

刘嬷嬷低了低头,“小姐恕罪。”

叶朝歌笑笑,也就是全听到了,也是,房门不曾关上,兄长的嗓门又大,恐怕方才门外那些人,但凡是长了耳朵的,都会听个清楚。

沉吟片刻,叶朝歌再度开口,“一甯苑的下人,嬷嬷不必拘着,随她们去。”

刘嬷嬷先是一愣,很快便也反应了过来,虽然十分的意外,到底没有多说什么便应了下来。

叶朝歌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的几个婆子和丫鬟,她们于她并不陌生,皆是前世在一甯苑伺候的,个中脾气秉性,虽印象不深了,但她记得,那里面有几个碎嘴的。

老夫人为了叶思姝这个眼珠子给她下马威,她便往她心窝子上戳刀子!

她可是最清楚,不管是老夫人还是叶思姝,最在乎的便是养女的这一身份!

……

小说《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当下叶朝歌淡淡地瞥了一眼佳雨。

悠悠道:“就凭我是小姐,而你,只是个丫鬟!”

“你说凭什么?”

车内再度一静,几人无不震惊的看着叶朝歌。

这,这是那个土里土气,说话时都不敢看人的土丫头?

这语气,这仪态,这气势……竟丝毫不输于上京的名门贵女们!

还是刘嬷嬷最先反应了过来,“老奴这就去前头让车夫改道。”

“嬷嬷!”

佳雨不满大叫。

“你闭嘴!”

刘嬷嬷一记眼刀子甩过去,沉声呵斥:“小姐说得对,佳雨,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丫鬟,你的职责便是听主行事!”

字字戳心窝子,佳雨一张脸皮涨得通红,难堪至极,但她不敢反驳,刘嬷嬷是夫人的陪嫁嬷嬷,在国公府极有地位。

可她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把账记到了叶朝歌的头上,恨恨地瞪过去,谁知就在下一瞬,撞进一双堆满了漠然的黑眸里。

心尖儿陡然一颤,寒意蔓延至后背。

不过片刻,她便撑不住狼狈移开,暗自心惊,这土丫头的眼睛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黑黝黝的,莫名的让她心生畏惧。

叶朝歌见状,扯了扯唇角,阖眼遮去眼底的讥嘲。

上辈子她与人为善,想着尽量不与人麻烦,有什么委屈皆自行吞咽,可到头来,她的忍气吞声被当做懦弱好欺!

重活一世,她自是不会再犯同样的傻!

……

到达岭南时,已是月上中天。

当下打尖住店,住的自是岭南最好客栈的上等房。

房间装饰奢华,叶朝歌面不改色,坦然自若的走进去,神情间一派平静。

佳雨看着,皱了皱眉。

本以为会看到叶朝歌出糗失态,结果却是大失所望,可是不对啊,白日土丫头初初看到摆设齐整的马车时,那副惊艳失态的模样至此记忆犹新,怎么现在见到这般华丽的房间,却表现的如此镇定了?

毕竟还年轻,佳雨心里在想什么几乎都表现在了脸上,叶朝歌看在眼里,颇觉好笑。

这祸害玩意儿恐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现在的她并非之前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土丫头,曾经在富贵窝里走了一遭,什么世面没见识过,什么宝贝没见过?

说起来,前世的时候,她也确实因此而闹出过笑话。

自她记事起就生活在山沟沟里,村子里穷,满目皆是土旮旯砌起来的土坯房,自是没见过这等华丽的房间,当时就看迷了眼,甚至还问住一宿得花多少银子,并让刘嬷嬷给她换间便宜点的房间。

此事在后来成为府中下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她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的评价,也是自此开始的。

这一切,都是托了当时在场佳雨的福。

那时候她还蠢到以为佳雨是无心之言,殊不知,从一开始她便被人给惦记上了,只因她的归来,碍着了某些人的前程!

这人啊,蠢过一次就够了!

正想着的时候,同店小二安排好膳食的刘嬷嬷走了过来。

“小姐是想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先沐浴吧。”

刘嬷嬷当下便让店小二送了热水过来。

热气袅袅的澡间里,叶朝歌褪去身上的衣裳,露出身无半两肉惨不忍睹的小身板。

刘嬷嬷见了登时便红了眼眶,“这些年小姐吃了不少的苦吧?”

明明是国公府嫡女,却在幼时被拐去到那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只看这皮包骨的小身板以及那些清浅不一的伤痕,便不难猜出,她这些年生活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之中。

闻言,叶朝歌心头一暖,回以温和一笑,“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说实话,十四岁之前她记得并不太清了,只依稀记得自己过得并不好。

“小姐说的是,待回去后,夫人定会好好给小姐补回来的。”刘嬷嬷说得极其认真。

叶朝歌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的确,回去后她的生母国公夫人会尽一切所能的待她好,补偿她,哪怕在她被所有人嫌弃指责时,她亦是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这边,为她撑腰。

后来,更是手把手的亲自教导她,哪怕她愚笨学不会学不好,也不曾舍得苛责过她半句,反而微笑着鼓励她。

只是……

想到生母的结局,叶朝歌的眼底冰寒一片。

生母离世是在她回去后的第二年,当时府中流言四起,人人说她命中带克,克死了生母,一开始她自是不信的,只是听得多了,后来也就这么认为了,为此,她一直内疚自责到死。

死后才知,真相并非如此!

思及此,叶朝歌死死的掐上手心,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历史重现,她要让她的生母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

叶朝歌想的投入,并没有发现此时澡间里只余她和佳雨两个人。

直到一瓢刺骨的冷水从她的肩头浇下来……

冷得她立时就打了个哆嗦。

在转身看到手拿水瓢的佳雨时,叶朝歌当时就冷下了脸。

此时虽是阳春三月,可春寒料峭,尤其是在这夜里,寒意阵阵,虽然她身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但如此的冰火两重天,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若说佳雨不是故意的,打死她也是不信的。

叶朝歌沉眸看她,也不说话,神色晦暗不明,颇有种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佳雨被看得心中发慌。

之前她以为这不过就是个扶不起的软柿子,可接连两次下来,突然觉得,她好像错了。

脑中警钟敲响,佳雨连忙敛了心神,硬着头皮道:“小姐恕罪,奴婢一时错神舀错了桶,我保证,不会再走神了。”

舀错桶?走神?

冷水桶和热水桶一看便能分辨,她无非是在为了白日马车上的事报复她罢了。

叶朝歌朝她冷冷一笑,起身从浴桶里出来,拿过旁边的大巾裹在身上,走到佳雨跟前儿,抢过她手里的水瓢。

“小姐?”

佳雨一时还没醒过味来,这土丫头要干什么?

谁知道她正疑惑着的时候,兜头一瓢冷水浇了下来。

……


她将自己重新代入前世的她,便有了决定。

“人生没了盼头,我们重新给她找个盼头,如此一来,她便会重新燃起希望……”

刘嬷嬷原本燃起的希望,在听完叶朝歌的一番话后,顿时熄灭。

说得容易,这盼头岂是说找就找的?

王嬷嬷身边没有亲人了,更没什么让她在乎的人,如何找着能让她支撑下去的盼头?

仿若看出她在想什么,叶朝歌扯扯嘴角,也不再多言,只道:“嬷嬷莫急,我自有成算。”

收拾妥当,叶朝歌正准备带着刘嬷嬷她们去致宁苑给祁氏请安。

然后再与祁氏去往福禄苑,如今老夫人回来了,晨昏定省是少不了的。

在老夫人回来之前,叶朝歌还曾为日后要去福禄苑给她请安犯愁,那老太太她是极其不愿意见的。

而发生了昨日之事后,她不愁了,反而很期待去福禄苑请安。

老夫人这个人好脸,极其看重颜面,眼里又容不得一点砂砾,依着她的性子,昨日之事必定如同一根刺哽在喉咙很长时间。

她去请安,无疑于在提醒着她当时是如何丢脸,如何被儿媳威胁,又是如何被质疑指责……

她,就是要膈应死她!

一路胡思乱想着到了致宁苑,隔着老远叶朝歌便看到了等在院门口的竹风。

也没有多想,只当竹风与前几日一般,是奉了母亲的令专门在等她。

直到看到竹风急急火火的跑过来,叶朝歌才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在看到其脸上不自然的神色时,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

叶朝歌蹙眉。

“竹风,出什么事了?”

竹风目光闪躲,“没,没什么事,小姐,夫人昨夜睡得有些晚,至今尚未起身,老夫人那边陈嬷嬷已经前去说过了,老夫人宽厚,免了今晨的请安,奴婢特在此等您,便是跟你说一声,您先回一甯苑用早膳吧。”

除了一开始磕绊了下,竹风的一番话讲下来,倒也流畅,可就是太流畅了,流畅到就像是准备好的说辞,她背下来的一般。

而且,她的样子委实不对劲!

况且,依着她的了解,即便是母亲晚起身,她身边的人也不会说出让她回一甯苑用早膳这样的话。

最关键是,竹风这般的一番作态,倒不像是等在这给她传话,倒像是在挡她的路!

突然,一个猜测在脑海中掠过,虽然快,但她反应更快,一把抓住。

脸色微微一沉,“可是……父亲在里面?”

竹风霍地抬头。

见她如此反应,叶朝歌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冷声一喝:“让开!”

“小姐……”

“刘嬷嬷!”

刘嬷嬷急忙上前,“糊涂东西,赶紧把路让开。”

“可,可是嬷嬷,夫人吩咐了奴婢,定要拦住小姐的……”

闻言,叶朝歌不免有些急了,如果只是单纯的叶庭之在,母亲是不可能让人拦着她,而她如此作为,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里面情况不对!

加上昨日发生的事,她如何还想不通呢。

当下便招呼青茗青岚,“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拿住!嬷嬷,我们进去!”

“是!”

“小姐,小姐您别去,听奴婢一言……”

身后竹风的呼唤叶朝歌充耳不闻,带着刘嬷嬷脚下如风般便进了致宁苑。

刚进院子,便听到叶庭之的斥责从正房里传出来。

“祁氏,你我夫妻十几载,我一直以为你性子温婉柔和,却不曾想到,你竟敢与母亲叫板,甚至……甚至还说出休书这种话,而且还当着外人的面,这事若是传扬出去,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国公爷回来!。”

正在说话间,外面传来下人的通传声。

祁氏摁了摁眼角,笑着对一双儿女道:“你们的爹回来了。”

话音未落,脚步声渐近,不一会,身着一袭青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将近四十的年岁,看起来却不过三十左右,相貌俊朗,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儒雅气息。

叶庭之,当朝国公爷,她的生父!

叶朝歌唇角含笑,实则眼底早已是冰寒一片。

对这个生父,前世她便已看透,他就是个本事不大,心气儿却很高的狼心狗肺之徒,当初他是如何对待她,又是如何对待兄长,又是如何的薄情寡义,这一桩桩一件件,她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叶庭之是世人眼中情深义重的好男人,不纳妾室不设偏房,后院中唯有结发妻祁氏一人,外界皆道叶国公夫妇鹣鲽情深,琴瑟和谐。

其实不然,叶庭之将所有人都骗了!

前世她娘去世后,尚未过头七,叶庭之便迎了继室过门,且还带了一个比她兄长大一岁的继子。不到一年,在她外祖受伤养病之际,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撸了兄长国公爵位的继承权,将那继子扶上了爵位。

不知这其中纠葛的外人只道叶庭之疯了,竟舍了亲子扶继子,殊不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继子,是他的亲子,而那继室不是别人,正是他当年家道中落的青梅竹马!

早在迎娶她娘进门前,叶庭之便与那青梅竹马暗度陈仓,多年来,他们母子一直被他养在外面,直到她娘去世,他便迫不及待的将那母子迎进了门。

而她的兄长,被撸了爵位不说,耿直的他中了算计被撵出了叶家,叶庭之更是对外称兄长忤逆不孝,意图奸杀继母,一顶顶毫无翻身之力的帽子皆扣在兄长的头上,导致兄长名声尽毁,偌大的上京,竟无一女子敢嫁!

“妹妹?”

叶朝歌回神便看到叶庭之正眼睛红红的望着她,敛下诸多嘲弄,淡淡的唤一声:“父亲。”

“好,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叶庭之激动的心情在见到叶朝歌如此清淡的态度后瞬间冷却,心道,到底在外面养了这么多年,心不在一处的。

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坐下来后,叶庭之关切道:“这些年你怕是受了不少的苦?”

叶朝歌自是看到了他眸底的怜爱,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叶庭之对她是有几分怜惜的,只是这份怜惜在随着日渐相处中,败给了现实。

她不怪他后来的嫌弃和漠视,毕竟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且自己只会让他丢脸,但他对兄长的狠心绝情,她却做不到无事人一般!

淡淡道:“还好。”

叶庭之又关切了几句,但每每得到的皆是冷淡至极的回应,这就犹如,自己热脸贴上了冷脸一般。

当下便憋着一口气借口去了书房。

见状,叶辞柏说了声忙追了出去,“父亲莫恼,妹妹她是刚回来一切尚且不适应,给她点时间适应适应,待习惯了就好了。”

叶庭之自认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心胸宽广,当着儿子的面自是不会说什么,但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父子俩先后离开后,祁氏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拉着叶朝歌说了一会子的体己话。

说实话,有了方才的一幕,她也做好了触冰的准备,谁知她与叶庭之的待遇大大不同,这让她很是疑惑,不过终究没有问出来。

之后,祁氏带着叶朝歌去了一甯苑,一甯苑是她前世所居的院子,今生也将会在这度过。

院中的一草一木,屋内摆设,皆是祁氏亲手所布,极尽大气温暖之意,不难看出,是用了心的。

“歌儿,你喜欢吗?”

叶朝歌点点头。

在她脸上没有看到任何的勉强,祁氏松了口气,转瞬又自责内疚了起来。

一甯苑在国公府的后院中只是处中等院落,最好的自然是老夫人住的福禄苑,其次是她的致宁苑,跟着是叶思姝住的思苑,最后才是这一甯苑。

她有心想把最好的给女儿,但又越不过一个孝字,不但在排序上让女儿矮那养女一头,且住的院子,也在那养女之下。

她没用,不能给自己的女儿最好的,排序如此,院落亦是如此……

这般想着,祁氏更加难受自责,抚上女儿瘦弱的小脸,“歌儿对不起,是娘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明明她的女儿才是国公府独一无二的明珠,如今却被一个养女生生的压了一头,且,她的女儿归来,当祖母的却不在府上……

想到前两日婆母带着叶思姝去普乐寺名为祈福之事,祁氏便是一阵气恼。

早不祈福晚不祈福,偏偏要在她的女儿回来时去祈福,且去距离最远的普乐寺,一去便是数日,此举分明就是让她们母女难堪!

只可恨她没用,身为儿媳越不过婆母。

越想祁氏越觉得对不起女儿,搂着她不停的道歉自责。

历经过一世的叶朝歌如何能不明白此歉由何而来,心头冷笑一声,前世便是如此,在她回府前,老夫人便带着叶思姝去了普乐寺,直到她回府的第四日方归。

重活一世的她很清楚,老太太此举名为祈福,实则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告诉一干人,嫡女回来又如何,嫡女也越不过她的眼珠子叶思姝去!

她还没回来,老太太便给了她这个下马威,不得不说,待叶思姝,那老太太当真是偏心眼到家了。

前世她想不明白,明明她才是她的亲孙女,明明她们才是血脉相连的至亲,怎能不偏心她这个亲孙女,而是偏心一个养孙女呢?

后来在见识了叶庭之的狠心绝情后,她明白了,原来这种无情,是会遗传的。

现如今,不论是老太太,还是叶庭之,他们的看法于她而言已然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不在乎,又何来在意。

……


“好了佳雨,你莫再哭了,有什么事就说,祖母在这呢,她老人家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叶思姝上前,一脸心疼的拿帕子温柔的给佳雨擦眼泪。

声音轻轻柔柔的,温柔至极,听在耳朵里是一种特别的享受。

“大小姐,呜呜……”

佳雨哭得更厉害了,她一边哭着,一边偷偷的瞥向叶朝歌,然后又是一脸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的作态,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叶朝歌看着觉得十分好笑,虽然这作态她委实瞧不上,但不得不说,效果却十分的好,不过一会的功夫,她就隐约感觉到好几束疑惑的目光落在了身上。

她宛若什么也不知道一般,老神在在的立在原地,一副雷打不动的沉稳模样。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般不为所动的神色,佳雨有些忐忑,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这一路上,她可是吃尽了苦头,也见识到了叶朝歌刀不见血的手段,自己被她整治的极其惨烈,虽不会要命,但也足够煎熬。

“佳雨,有话大可直说,若是真有委屈,祖母自会为你做主,倘若你只是无事乱闯,惊扰了世子爷,就算祖母菩萨心肠饶过你,我这个当主子的,也不会饶过你!”叶思姝掷地有声道。

闻言,佳雨身形颤了颤,是了,她已经闯进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眼下,只有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求老夫人做主,奴婢,奴婢之前奉命前去迎二小姐回府,许是奴婢年纪小做了什么错事得罪了二小姐,二小姐便泼了奴婢一盆冷水,奴婢虽是一身贱皮子,但也是血肉之躯,奴婢便生了病……”

“二小姐嫌奴婢拖了路程,意图将奴婢丢在半路上……回到府后,二小姐还不让奴婢看大夫,本来只是一场小小的风寒,如今奴婢去了半条命……奴婢,奴婢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奴婢还不想死啊,这才大胆前来求老夫人做主……”

佳雨哼哼唧唧断断续续的一番话,顿时让整个厅堂都是一静,针落可闻,复杂的眼神纷纷落到叶朝歌的身上。

“你胡说!简直是满口谎话,在途中小姐专门为你请了大夫给你治病,在回京之前,你的病便已经好了,如今你生了病,却把责任都推到了小姐身上,佳雨,你居心何在!”

刘嬷嬷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喘了口气接着斥道:“当日小姐为何用冷水泼你?还不是因为你拿冷水给小姐沐浴,小姐说你两句你便与小姐争执起来,无意中这才浇了冷水。”

“刘嬷嬷您真是颠倒黑白的一把好手,咳咳……您问我居心何在?奴婢能有什么居心啊,若不是活不下去了,我又怎会豁出来呢?”佳雨一边咳一边道。

“你莫要混淆视听!”刘嬷嬷恨得恨不得上去把这个死丫头打死!

佳雨含着泪摇摇头,“嬷嬷,奴婢知道您是夫人的人,对二小姐爱屋及乌,可是嬷嬷,咱们说话要讲良心啊,奴婢命贱,但也好歹是一条人命,奴婢还能拿自己的这条命去污蔑二小姐吗?奴婢只是个丫鬟,与二小姐无冤无仇,奴婢所求的也不过是一条活路罢了……”

“你!”

“好了,都给我闭嘴!贵客还在,你二人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都给我滚出去,是非曲折稍后再论!”

老夫人向来最爱的就是脸面,她能容忍刘嬷嬷和佳雨说到现在,已经是最大限度了,见两人越说越过分,她感觉自己这张老脸火辣辣的疼,再也忍不住,撵两人出去。


祁氏脸色缓了缓,“走,陪我去问问!”

走在回去路上的叶朝歌兄妹俩,自是不知道他们走后还有这么一幕。

“妹妹……”

“怎么了兄长?”

叶辞柏欲言又止:“今日之事……”

知晓他想说什么,叶朝歌微微一笑,“兄长放心,我并未放在心上。”

叶辞柏顿了顿,摇摇头,“不是,我想说的是,你有什么不方便在母亲面前说的,便与我说,别闷在心里……”

“啊?”

“我知道,你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是在意的,毕竟那是我们的亲祖母,任谁听到自己的亲祖母那般说自己都不会好受,为兄懂得……”

“我……”

“不过妹妹你放心,今日的事,兄长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有兄长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若是心里难受,便跟兄长说……”

叶朝歌听得哭笑不得,这都是哪和哪啊,说真话都没人信?

她是真的不在意啊!

不过她也没有再解释,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叶辞柏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抬手摸摸妹妹的头,“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哥哥。”

“啊?”

叶朝歌一呆,这又何出此言啊?兄长和哥哥不都一样吗?

望着表情呆愣的妹妹,叶辞柏心里软成了一团,忍不住的伸手拧了拧她的鼻子,“哥哥亲近,你喊我兄长总感觉特别的疏远,以后莫要再喊兄长,要喊哥哥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

叶朝歌恍然,乖乖的点点头,“哥哥。”

“这才对嘛。”

亲眼见到叶朝歌进了一甯苑,叶辞柏方才回去。

“小姐回来了,热水准备好了,可要沐浴?”青岚和青茗迎上前,一个将准备好的湿帕子捧给叶朝歌,一个为她褪去披风,配合默契,仿佛这样的事情做过无数次一般。

叶朝歌望着眼前二人,这是她们来到一甯苑后第一次认真看她们。

青岚和青茗皆比她大一岁,前者略高挑一些,后者略逊一筹,容貌中等,规规矩矩的样子,乍一看并不起眼。

“沐浴吧。”收回视线,如是说道。

闻言,二人心下皆是一松,方才小姐看她们的目光莫名的让她们倍感压力,此时移开,心中仍残余些许的异常。

她们知道,这是一种畏惧心理。

进了澡间,叶朝歌便让二人下去了,只留下刘嬷嬷。

“嬷嬷,青岚和青茗来一甯苑也有数日了,您怎么看?”叶朝歌一边脱衣,一边随意问刘嬷嬷。

刘嬷嬷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有些凉,便又加了几瓢热水,差不多了,方才道:“老奴瞧着这俩丫头都是稳重的性子,这几日您并未让她们近身伺候,她们也就安安分分的待在外面,不曾越雷池一步,应该是有分寸的。”

叶朝歌进了浴桶舒服的喟叹,“嬷嬷如此说,可见是两个不错的,既然如此,明日开始便让她们进屋伺候吧。”

……

“老奴代那两个丫头谢过小姐。”

“王嬷嬷如何?”

刘嬷嬷踟蹰了一会,道:“不瞒小姐,当日夫人着老奴为您挑人时,其实王嬷嬷一开始并不在老奴的人选中……”

闻言,叶朝歌挑挑眉,“哦?”

刘嬷嬷一边拿瓢舀水浇在叶朝歌的身上,一边道:“当日老奴也只是想着先让她在一甯苑看顾几日,待找到了合适的便将她替换下来,故而这事老奴就瞒了下来,小姐莫怪。”

“可有缘由?”

刘嬷嬷叹了口气,“小姐有所不知,王嬷嬷早前便打算告老回乡下,只不过碍于没人能撑起她那摊子便一直搁着,在您回府之前,找了人接班,就准备离开,只不过咱们一甯苑刚刚开苑,老奴看了一圈实在没找到合适的,便托了旧情,请她过来看顾一段时间。”


天刚亮,祁氏便来了一甯苑,将被窝里的叶朝歌无情的拉了起来,开始捯饬自己的女儿,换上这件翠绿襦裙,左右看了一会,不满意,换!

换成淡粉,还是不满意,再换!

如此翻来覆去的折腾,连着倒换了不知多少次后,祁氏终于满意了。

“恩,还是这件嫩黄最衬我儿的肤色。”自己的女儿怎么看都好看,但就这件,穿上最好看!

叶朝歌木着脸照照镜子,不禁抽了抽嘴角,不得不说,祁氏的眼光很好,这件嫩黄衣裳确实非常漂亮,但是,穿在她身上,真心不怎么地!

她从小生活在山沟里,面朝黄土背朝天,早已晒成了小黑鬼,虽然回来后,祁氏各种好东西给她吃、喝、抹,倒也精养出了一身光滑的皮子,是白了一些,但距离白肤尚有一些差距,好吧,很长的差距,她现在顶天勉强点说,也就是黄皮肤。

……

可以想象,黄皮肤穿嫩黄……

她看着都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叶朝歌默默的看了眼一脸惊艳的祁氏,行吧,自个儿的孩子自个儿瞧着好看。

可是,真让她穿这么一身衣服出门,那是万万穿不出门的。

“娘,不着急,外祖进城后先要进宫面圣,咱们就算现在去了将军府也见不到外祖,不若咱先吃些早膳,女儿饿了,想吃娘亲手做的梨花糕。”

叶朝歌尽量将自己摆放在十四岁年纪的心态上,拉着祁氏的胳膊撒娇。

女儿回来也有月余,虽然与她极为亲近,但极为稳重妥帖,像现在这般同她撒娇,真可谓是头一次,喜得祁氏有些晕,想也不想的点头。

现在别说女儿要吃她亲手做的梨花糕,就是要天上的太阳,她也会想法子给她造一个太阳!

前脚祁氏去小厨房给她做梨花糕,后脚叶朝歌便招呼刘嬷嬷她们帮她换衣裳。

青岚疑惑不解,“小姐不喜这件吗?”

“喜欢,但是不适合我,我现如今本就是黄皮肤,让我再穿这么一件嫩黄出去,旁人不用看别的,只看我成了。”叶朝歌一边手上不停的脱衣,一边嘟着嘴嘀咕道。

刘嬷嬷忍不住笑了起来,“难得看到咱们小姐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尤其是方才撒娇那一幕,简直是一大奇观。

叶朝歌忍不住臊红了小脸,“嬷嬷就莫要再笑话我了,我这也不是没法子嘛,娘她兴致勃勃的,我怎能扫了她的兴。”

“可若是夫人回来看到您换掉她为您精心挑选的衣裳……”

“那没事,待会你们就说比方才那件好看就成了。”

最终,叶朝歌换了一件珍珠白的百花飞碟锦衣,裙摆处堆满各式各样姿态的飞碟,颜色或明或暗,或亮或淡,随着走动,裙摆摇曳,那些飞碟好似活了一般,翩然飞舞,十分的精致好看。

趁着祁氏还没回来,叶朝歌趁机将妆容也让青岚给打点妥帖,满头乌发在她的一双巧手下挽成一个大方的祥云髻,旁边只别了一支白玉响铃簪,眉眼轻扫,唇若点红,整个人顿时变得不一样,既简单大方,又娇俏动人。

刚捯饬完,祁氏便捧着新鲜出炉的梨花糕回来了,一眼就发现叶朝歌换了她精心挑选的衣裙。

“歌儿,你怎地把衣裳换了啊?”

叶朝歌原地转了两圈,两手拎起裙摆,“娘,女儿不好看吗?”

祁氏一噎,呐呐道:“好看,自然是好看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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