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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说辞

发表时间: 2022-11-22

“那位白狐为了报恩,让我和它签订了通灵契约,然后便施术带我进入了青丘山。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位尊贵的狐族长老,它给白狐服用了伤药,带去疗伤,然后看着我说‘原来是六道血脉的后人呀,真是个善良的孩子’,我听不懂它的话,但是狐族长老也没有解释太多,只说我还小,以后自会明白。”

说到这里,夜枫又顿了一下,止水在听到六道之名时微微一怔,表情出现变化。他此刻已然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具备解读宇智波石碑的能力,假设他已经看过,那么他已经知晓宇智波的一些秘辛,了解部分六道仙人的事。

宇智波一族的确是六道仙人的血脉,这一点普通族人是无从得知的,即便是身为当代族长的富岳,倘若未曾开启万花筒写轮眼,那么也绝无可能知道。

此时,一个宇智波小孩子突然冒出这番话,止水当然浮想联翩,因为在他的判断里,此刻尚存的宇智波一族,唯有他知晓石碑的内容,连宇智波鼬此时都未曾开启万花筒。

止水已经觉得夜枫所言非虚了,至少信了八成。

“那位狐族长老很快便送我回去,临走前,它说要送我一件礼物,说是可以激活我的血脉之力,于是给我喝了一杯仙露。我当然很高兴,喝下之后,只觉眼中所见出现了神奇的变化。”

说着,夜枫主动开启了自己的双勾玉写轮眼,止水望向他的眼睛,愈发感到惊讶。

夜枫的年纪很小,却能开启写轮眼,本身虽是特例,可并非绝无仅有,就近的说,鼬同样在差不多的年纪开眼,止水应该也差不多,他们都是出类拔萃的天才。

每个人的开眼方式都不太一样,如夜枫这般获得奇遇而开眼的,恐怕仅有一例。

夜枫的故事说到这里,事情的变化已经有些玄奇了,他虽和白狐签订契约,但是话语中表示白狐有伤,而他又没练会通灵术,那么即便止水想请他召唤出通灵兽,加以证明,夜枫也可暂时搪塞过去。

说到底,他的一席话还是空中楼阁,而唯一可以视为佐证的,便是他此刻提前开启的写轮眼。

夜枫本身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掌握忍术,甚至连结印、查克拉是怎么一回事,恐怕都不大明白。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开启写轮眼,本身便透着不寻常。

接下来,夜枫要说到重点了,他酝酿片刻,特地没有关闭写轮眼,稚嫩的嗓音配合脸上不符合年龄的成熟,造成十足的反差效果,让止水不自觉地沉浸在他的讲述里。

“那位狐族长老说,喝下此露之后,你可能会做一些有趣的梦,但是不要害怕。去吧,小家伙,有缘再会。”

夜枫特地模仿着一派高人的口吻,止水听罢不由莞尔微笑,主动插口道:

“然后呢?”

“然后……”夜枫下意识地卖了个关子,他凝视着止水的眼睛,肃声道,“止水大哥,接下来的事,我到现在都很难相信,但是请你务必听到最后。”

“好。”止水微微颔首。

“回来之后,起初我没察觉有什么异常,直到晚上入睡后,我开始做些奇怪的梦。在梦里时间过得很快,我还见到了很多熟悉的人,就和现实中一样,当然,也见过止水大哥你。”

“你此前所谓的生命危险,莫非是梦中所见?”

“正是!”

夜枫开始入戏了,他很高兴止水主动开口,这表示对方至少已经有了兴趣。

“那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死了!整个宇智波一族,所有人都死了。而我在被杀之后,便醒了过来,一连几日每次都做同样的梦,我非常害怕,又怕梦中景象成真,所以我想找个人寻求帮助。”

止水皱起眉头,面露凝重,他是最重视家族和村子的人,此刻听闻全族被灭,焉能不惊?纵然是幼童做的荒诞之梦,他也要追问到底。

“别怕,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告诉我,你还梦到了什么,是何人屠灭了宇智波一族?”

认真起来的止水,不自觉地转为正襟危坐,整个人透出一股自信而坚定的凛然气势。

夜枫随即收敛慌乱之态,犹豫片刻,开口道:

“因为我每次梦到自己被杀死之后,便醒了过来,所以并没有看清凶手的脸,只知道应该有两个人,都拥有奇怪的写轮眼。其中一个脸上带着螺纹面具,另一个……看身形,有些像是鼬大哥。”

“鼬?!”止水险些坐了起来,勉强让自己保持镇定,厉声否定道,“绝无可能!鼬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止水大哥,你别生气,我知道梦中之事十分荒诞,你恐怕不会信,我也百分百不信。”

止水迅速冷静下来,他毕竟年岁稍长,身经百战,心理素质当然过硬,他沉吟半晌,缓声道:

“此事不过是梦中虚妄,我没有生气,你不必害怕。放心吧,你担心的事绝不会成真……纵有万一,我也会阻止鼬。至于那带面具之人……”

止水听到那两个行凶之人都拥有“奇怪”的写轮眼,料想定是万花筒写轮眼无疑了,夜枫不识,自然有此一说。可如今只有他开启了万花筒,莫非是他带着鼬行凶,对族人挥动屠刀?

怎么可能!止水心中哑然失笑,被这个荒诞无稽的想法逗笑了,可此事过于残酷,他委实笑不出来。

”不行,你阻止不了。止水大哥,在我的梦中,你已经提前死了。”

“什么?!”止水一脸愕然。

“就我梦中所知,你是被团藏偷袭,夺去了一只眼睛,然后……选择了自杀,将另一只眼睛留给了鼬,嘱咐他保护村子。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夜枫神色凝重地陈述着,止水不禁心头一沉,任谁听到自己的死讯——即便是来自梦境,也不大容易接受。

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止水心头逐渐翻起惊涛骇浪。

夜枫这番话纯属无稽之谈吗?止水丝毫感受不到风雨欲来的气息吗?

两个答案都是否定的,止水既不是笨蛋,团藏也不是善茬,更丝毫没有掩饰对宇智波一族的敌视,是大有可能采取血腥行动的。

止水心想:假若自己真的遭受袭击,被团藏夺去了眼睛,再假设团藏有办法利用写轮眼的力量,对鼬施展别天神,控制他灭亡宇智波一族。那么夜枫梦中的惨剧便会成真……

想及此处,止水惊出一身冷汗。他最清楚别天神的威力,深知这份力量的可怕。

夜枫望着对面的止水脸色几度变换,没有出声打扰,他知道自己的话起到效果了,目的至少达成了一半。

半晌之后,止水终于回过神,看向夜枫,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那个,小夜枫,我……”

止水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他可以把想法告诉给一个小孩子吗?他对此怀有疑虑。夜枫将这番奇异的梦境坦然相告,为的是向自己寻求帮助,可自己要如何回应呢?

“止水大哥,我相信你会保护大家,保护宇智波,守护木叶,倘若你在的话,绝不会让无辜者白白牺牲。”

夜枫虽然神色平静,但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止水不可能感受不到。他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也许是被一个孩子如此信任,让他多了几分信心吧。

“啊,你说得对,我绝不会让悲剧发生。”止水微笑着望着他。

夜枫也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故作天真地说:

“止水大哥,事先声明,以上都是我做的怪梦,我觉得现实中根本没可能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毕竟,你是最厉害的忍者,就算一百个团藏也打不过你啊。而且鼬大哥我刚才也见过了,大家都是好人,怎么会干出那样的坏事呢?”

他特地换上孩童般的口吻,止水哑然失笑,眼神柔和下来,他微一凝思,忽然说道:

“其实,我们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还有一种特别的状态,是由普通的写轮眼进化而来的,名为万花筒写轮眼。”

止水悄然开启自己的万花筒,展示给夜枫看。夜枫配合地露出惊讶之色,直直地望向那双奇异的眼睛。

“根据宇智波石碑的记载,每一名万花筒写轮眼的觉醒者都拥有不同的能力,而我的能力名为别天神。这是一种特别的幻术,可以直接控制目标的自我意识,甚至可以令目标毫无察觉。”

“止水大哥,你对我说这些……”

“就当是交换秘密吧,你不是也对我说了自己的秘密吗?”

止水神态温和亲切,显然已把夜枫视为自己人,这个结果夜枫自是乐见其成,甚至有些超乎想象的顺利。

“止水大哥,我可以冒昧多问几句吗?别天神具有怎样的威力?可以直接控制团藏吗?”

止水沉思一会儿,最终选择直言相告:

“也许可以,但是我没有试过。万花筒的两只眼睛具有不同的术法效果,别天神轻则施展心理暗示,重则永久改变意志。施术之后,虽然中术者察觉不到,但是身边的人还是能察觉到目标前后行为的异常。我不能主动对团藏施展,毕竟,我现在并无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