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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宁南*

发表时间: 2023-01-17

北州城为什么会叫宁南城,要从路南衣的曾伯公说起。

在路南衣曾伯公那个时代,天下未定,五州混乱不堪。

路南衣的曾伯公名为路远之,实属一代豪杰。

年少成名,意气风发。

路远之生在南州,有一青梅名为叶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如胶似漆,早已互定心意,许下终身。

……

五州战乱不断,纷争不停。

有志之人或能在那样的时代得到机会,一飞冲天。

在南州的路家与叶家世代交好,两家之间互帮互助,一同守着南州。

路远之年少游遍五州,行侠仗义。

他不忍见世间百姓继续受苦,回了南州后就组建了军队。

得到了路叶两家的支持,准备一平天下乱世。

路远之有才华有谋略,亦有人力为他鼎力相助,他带领的军队势如破竹,连续平定了好多地方。

不断向前,就到了北州。

当时的北州就同蛮荒之地,天寒地冻,少见生机。

这里的百姓生活环境比其他地方的更为艰苦,非大凶大恶残暴之人极难在这里生存下去。

没有秩序没有规矩,野蛮落后,对普通人来说北州就宛如地狱。

路远之到了北州后就焦头烂额的,好多日不曾休息。

北州这边刺头多,不好处理。

可路远之没有想过放弃。

纵有再多的困难,当他想到北州的百姓含着希望与泪水看他的眼神,都会咬牙坚持下去。

他是有几日没收到来自南州的书信。

但他忙,他一忙便耽误了许多事。

在这个时代有志之人或能一飞冲天。

但世间的有志之人从来都不止一人。

路远之从南州出发行至北州,也就有人从其他地方去了南州。

南州富饶,通天下水流。

在当时的环境下,五州中能算是安定的地方便是中州与南州了。

而有人得到消息,趁着路远之不在,从西州出发,悄无声息的侵入了南州。

叶家与路家是南州两大世家,家底丰厚,令人眼红。

来者觊觎两家的财产,占领控制了南州后,就不断逼迫两家。

而两家在当时已经对路远之鼎力相助,许多人都跟着路远之走了,留在南州的人有,但偷袭的人来得突然。

短短几日,南州城内就全被控制住了。

那时消息闭塞,交通更为不便。

几日中有人从南州城逃了出来去往北州送信,却一路被人追杀,去得艰难。

天遥地远——

路远之短时间里未曾收到音讯。

侵入南州的人是个狠角色,从西州来,名叫陈业。

陈业无父无母,走至今日,全靠了个狠。

路家与叶家不愿说出将财产藏在哪,陈业便杀,一日杀一人。

叶宁身子不好,所以当初就没有跟着路远之走。

她留在南州,守着叶家和路家。

陈业逼迫叶宁,叶宁一开始誓死不从。

“我若屈服了,阿远今后路途,便艰难了。”

而等路远之收到消息,南州已经是水深火热,至第十日了。

路远之做事,总讲究个仁义,不愿使用暴戾手段,但北州不吃这一套。

他被困在北州,最后失去了理智。

满眼猩红,以强硬手段镇压了那些人。

北州的雪被染红,南州的水也被染红。

等路远之带人赶回南州时,已经来不及了。

陈业知晓他若是一直问不出路叶两家将财宝藏在哪,在南州空守,只会陷入困境,举步维艰。

他越来越疯狂,肆意杀戮,残忍暴戾,他要用这南州的百姓逼路叶两家。

叶宁不忍见南州成为人间地狱,几日中熬心费力,伤了身子,却亦无计可施。

直至陈业用路叶两家剩余人口以及全城孩童的性命去逼迫她。

在这之前,她的祖父母、父母亲,路家的长辈,皆为护着南州城百姓身亡。

叶宁悲痛至吐血,终于答应陈业要求。

陈业得了宝,欣喜若狂。

他的心力全放在了宝物身上,城内略微松懈。

路叶两家剩余的人趁着这个空档,将叶宁以及族内一些小孩通过水路悄悄送出了城。

叶宁不愿走,路叶两家唯对她沉重寄语。

“唯有你们活着,我们才有希望。”

等路远之到了南州城外时,陈业已经发现了叶宁等人逃跑了。

陈业大为震怒,一日之间,路叶两家尚留于南州城内的人,全部身亡。

路远之目眦欲裂。

陈业得了财宝,实力愈加强盛。

他那时已经夺不回南州城,南州成了另一个地狱。

路远之得到叶宁等人尚活着的消息后,立刻就带人四处寻找。

而同时找叶宁等人的,也有陈业的人。

路远之发现叶宁的踪迹时,陈业的人也发现了她们。

一路追杀。

待路远之救下叶宁时,叶宁已经受了伤。

路远之带着叶宁奔赴北州,陈业不断派人拦截追堵,路途时间大大加长。

等路远之带着叶宁到达北州时,叶宁已经活不成了。

她护好了那些小辈,路叶两家,希望尚存。

路远之悲痛至极,短短几日,华发早生。

他好像将所有的泪都流尽了。

换不回叶宁,换不回南州。

北州这座城,是在南州人的命,叶宁的命上新生的。

……

唐暖听完这个故事,许久不曾言语。

谢沉安抚了抚她的背。

路南衣说完,拿起随身带着的酒壶喝了一口,看着唐暖。

“就是这样了。”

“至发生那样的事后,我曾祖父,也就是当初从南洲城水路逃出来的小孩之一,也得了心病。”

“曾祖父看着兄长与叶家姐姐的模样,心生怯意……”

“至曾伯公离世,曾祖父接任城主后,就限制着不让我的祖父我的父亲出去,怕再遇见这样的事,怕天人永隔。”

“我父亲如今也是如此。”

路南衣又喝了一口酒。

唐暖的眼忍不住红了。

谢沉安感受到唐暖的情绪,用力抱住了唐暖,轻声在她耳边安慰。

“不哭。”

唐暖强忍住眼泪,牵着谢沉安的手,缓缓的平息着内心的情绪。

片刻后,她才看向路南衣。

“…所以,你现在是非跑不可吗?”

“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唐暖觉得不能这样,这样不好。

路南衣看了一眼头顶的树。

淡声道:“有啊,难。”

这是萦绕在头顶的阴影。

唐暖抿了抿唇。

“如今天下太平,五洲相处融洽,应当是不会再出现当年那样的事了。”

路南衣默默点了个头。

唐暖看着路南衣,片刻后,终于忍不住的叹了叹气。

“可若是此刻你跑了,这阴影才算是真的抹不去了。”

路南衣闻言,霎时看向了唐暖。

唐暖就静静地与路南衣对视。

路南衣皱着眉,猛然一拍大腿,站起身来。

“谢了,走了!”

唐暖点点头,挥着手和路南衣说再见。

看着她急如一阵风似走出去。

当局者迷。

谢沉安捏捏唐暖的耳垂,侧脸亲了亲她。

“别太担心。”

唐暖不语。

她转过身面对着谢沉安坐在他身上。

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乱蹭。

谢沉安嘴角噙起一抹笑。

唐暖蹭了一会儿后才抬起头,她先对着谢沉安亲了又亲。

随后才和他撒着娇说话。

“我不管,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去哪都得带上我。”

谢沉安听着她的话就低声笑,哄着她道好好好。

唐暖这才定下心,又继续抱着他啃。

她要一直跟谢沉安在一起,就算是不能行走了也要跟着他。

谢沉安这么好,一定会背着她走的。

谢沉安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