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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佳作误惹腹黑继承人

唐颖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其他小说《误惹腹黑继承人》,由网络作家“唐颖小”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稚京陈宗辞,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10抵达东典酒庄门口。远远她就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微黄的廊灯落在男人的身上,在古式大门的背景下,他仿佛是从陈旧故事里走出来的人。带着独属于他自己的腔调,白色衬衣领子微敞着,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西装外套夹在手腕处。透着几许散漫的性感与冷清。周稚京只一瞬的恍神就收回了心神,没有意外的,这位陈总是陈宗辞。......

主角:周稚京陈宗辞   更新:2024-04-15 2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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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稚京陈宗辞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误惹腹黑继承人》,由网络作家“唐颖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他小说《误惹腹黑继承人》,由网络作家“唐颖小”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稚京陈宗辞,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10抵达东典酒庄门口。远远她就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微黄的廊灯落在男人的身上,在古式大门的背景下,他仿佛是从陈旧故事里走出来的人。带着独属于他自己的腔调,白色衬衣领子微敞着,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西装外套夹在手腕处。透着几许散漫的性感与冷清。周稚京只一瞬的恍神就收回了心神,没有意外的,这位陈总是陈宗辞。......

《畅读佳作误惹腹黑继承人》精彩片段


周稚京冷冷的看向他,并不回答这个恶劣的问题。

陈宗辞淡然一笑,行至她身侧时,停了停。

抬手的瞬间,周稚京本能的躲避。

陈宗辞的手悬在半空,停滞几秒后,便强势的扣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手指收了力,指腹轻轻的蹭了蹭她后颈处的一块皮肤。

周稚京强忍住泼他一脸水的冲动。

陈宗辞似笑非笑的说:“这里忘了遮。让小叔看到了,你怎么当我婶婶?他有洁癖的。”

他指尖的温度,说话的语气,让周稚京后脊发凉,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捂住后颈。

陈宗辞笑着打掉,玩味道:“骗你的。别紧张,你还有机会。”

周稚京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陈宗辞走后,她半天都没能缓过情绪。

手机震动。

是桑晚发过来的,简短几句话,概括了陈宗辞这个人。

【天之骄子,有个……青梅竹马。】

【怎么突然问他啊?】

周稚京想了一下,觉得中间那个省略号很微妙,【你认识这位青梅吗?】

桑晚:【认识。你想干嘛?】

……

避暑山庄之行,毁的彻底。

周稚京没有任何留恋,第二天就找了借口离开。

回到海荆市,是一周之后。

姑姑打电话告诉她,姑父给她把工作安排好了,进华瑞的市场部。

华瑞集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企业,在国际上也是名头响当当的存在。

周稚京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如果没有遇到陈宗辞,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但她也不是遇到困境就要退缩的人。她相信,困难和机遇是同时来的,只要她能够将困境化解,那就是敞亮的未来。

她出了机场,就直接打车去了北庄路。

她在4S店等了一个半小时,工作人员才把车子开出来,银灰色的布加迪威龙。

回来的路上,她接到了一个越洋电话,说是陈总的秘书,让她来北庄路取车,然后去东典酒庄接人。

周稚京是第一次开这种车,让工作人员教了一下要领,便小心翼翼的开出4S店。

周稚京对海荆市的路况不怎么熟悉,导航指示,从这里到东典酒庄需四十八分钟。

最后,周稚京在22:10抵达东典酒庄门口。

远远她就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微黄的廊灯落在男人的身上,在古式大门的背景下,他仿佛是从陈旧故事里走出来的人。

带着独属于他自己的腔调,白色衬衣领子微敞着,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西装外套夹在手腕处。

透着几许散漫的性感与冷清。

周稚京只一瞬的恍神就收回了心神,没有意外的,这位陈总是陈宗辞。

男人拉开车门上车,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和几分的不快,说:“你迟到了。”

周稚京:“我不太会开这种跑车,路上耽搁了一些时候。”

“我不听理由,只此一次。”他音色偏冷,透着一点醉酒后的暗哑。

听得出,语气是公事公办。

仿佛避暑山庄的一夜荒唐,并不存在与他们之间。

陈宗辞报了地址之后,就全程闭着眼睛,没有同她说话。

枫林绿都位于海荆市黄金地段的高端楼盘。

周稚京把车停在指定车库里,陈宗辞坐在位置上没动,似是睡着了。

她喊:“陈总,到了。”

陈宗辞没什么反应,头微微歪向一侧,半张脸都落在阴影里。

周稚京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犹豫几秒后,捏住了他的右手,锁定无名指的位置。

可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手就被包裹住,骨节分明的手指,强而有力的穿过她的指间。

“你找什么?”男人的声音微哑,钻入周稚京的耳朵,让她的心脏一阵发麻。

她咽下口水,立刻抽出自己的手,镇定的说:“我想叫醒您。”

陈宗辞解开安全带,眉目冷淡的扫过她的脸,说:“我没睡。”


接下去的路程,两人相安无事,再没说话。

到达恒隆会馆,是下午两点。

赵秘书提前打了电话,预定了休息室,提供给陈宗辞休息。

林序秋的父亲大概要下午三点才到。

赵秘书在微信上给了她所有流程,周稚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先去跟会馆的工作人员交涉,去看了一下房间。

没什么问题,就带着陈宗辞过去。

恒隆会馆很大,除了有高尔夫球场,还有其他有趣的项目。

比如,骑马,射击等。

会馆的休息楼,设在高尔夫球场附近,大落地窗外,就能看到保养得宜的绿色草坪。

走廊有点长,周稚京拿着拎着东西走在前面,陈宗辞双手插在口袋,不紧不慢的跟着。

她身上的裙子没换,腰部曲线,被轻纱外套遮住,朦朦胧胧,但依旧能看出来,她腰臀的完美弧度。

这不是天生就有的,必然是后天下了苦功夫,练出来的。

陈宗辞的眼神晦暗不明。

终于到了休息室门口,周稚京推开门,“到了,陈总。”

陈宗辞淡声问:“衣服准备了吗?”

“都备好了。我刚才联系了林主席的助理,说是林主席还有另外的私事,可能会晚半个小时。您还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嗯。”他走进去。

周稚京站在门口,说:“我在外面候着,您有事给我打电话。”

“有地方洗澡?”

“有,我刚才问过了。”她身上酒气重,需要整理自己。

但她不能跟他同在一个房间里。

陈宗辞没再说话,已经解了衬衣扣子,在他脱下之前,周稚京关上了房门。

她望着这长长的走道,有点腿软。

她刚要离开,手机响起。

是陈宗辞的来电。

“把我删了?”

周稚京开始往回走,故作不知,“是吗?我没注意。”

“那天自己玩的如何?”

周稚京每一步都踩的很稳,只是走廊上的空调力度不大,阳光隔着玻璃洒在她身上,很烫。

她感觉到自己身上隐隐冒汗,她的脚步不由变得更快了一点,连呼吸都开始急促。

周稚京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陈宗辞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回来。”

周稚京的脚步不停,整条走廊上都是她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声响。

凌乱的,急促的。

尽显她此刻慌乱的心理。

她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下,直到走出那条长长的走廊,站在庇荫处。

头顶空调冷风从头顶侵袭而来,铺洒在她皮肤每一寸,刚刚的那种炙热烦躁感,逐渐被驱散。

会馆的工作人员过来,“周小姐,您的休息室在这边。”

周稚京稍稍回过神,她看了一眼手机,通话早就已经结束,不知道是她自己挂断的,还是陈宗辞挂掉的。

空调冷风让她脑子清醒了几分,端正了精神面貌,跟着对方工作人员走。

作为陈宗辞的助理,待遇要比普通职员要好一点。

今天,陈宗辞就带了周稚京一个。

给的待遇,是赵秘书的待遇。

房间只有陈宗辞那间的四分之一,但也足够大,跟星级酒店的标准套房差不多。

卫生间里,还设了按摩浴缸。

浴缸旁边的架子上,摆着各种精油香薰。

周稚京蹲着仔细研究了一会,原本只想随便冲个澡,最后给了自己半个小时,享受一下赵秘书的待遇。

按摩浴缸真的很舒服。

享受待遇的同时,也激励了她,任何时候,能力都该是第一位。

像赵秘书那样,以后陈宗辞走多高,她也能跟着往上走。


他抬眼,敲了敲桌子,“拿来。”

周稚京将本子递过去。

说实话,递过去的时候,周稚京是自信满满的。

“你脑子放家里了?”

周稚京抿住唇,双手紧紧捏着笔。

陈宗辞:“我自己说过的话,我自己能记得,不用你多此一举再写一遍,你是在跟我展示你写字有多快?”

“明白。”

“明白什么?”

她垂着眼不说话。

陈宗辞把本子丢回她手边,“重写。”

不知道这做派,有没有夹杂一点个人情绪。

一个上午,周稚京的时间全用在写会议记录上。

为此,她将今天会议上进行讨论的几个项目都了解了一遍。

下午,她就完成了会议提要,再次送到陈宗辞手里。

不过他看起来要出去。

眼睛瞥向她的时候,目光冷厉,没有半分偏袒偏私的情义。

就好像他们之前的那三个晚上,完全作废。

他一边听电话,一边朝着她伸出手。

周稚京将本子放在他手里。

他站定不动,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在说什么,他一边轻声迎合,视线又专注的落在她亲手写的文字上。

紧跟着,他拿起桌上的钢笔,在上面画了几个圈。

电话结束,他的笔头也停止动作,“再不行,就回高中重修语文。”

圈出来的是可用内容,圈圈外的都是废话。

周稚京低着头认真的看。

陈宗辞一边整理袖扣,一边交代,“六点钟去专柜拿一条定制项链,送到意林琴行。我记得你今晚上要学琴,对吗?”

“是。”

“好好学。学好了,我可以再帮你交五万。”

周稚京听到五万,人愣了一下。

这一刻,她真真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被他们这些人玩弄于鼓掌,还自以为是的在他们面前耍小聪明。

人家不过是在逗猫耍狗。

下班。

周稚京按时去专柜拿定制的珠宝,揣着贵重物品,她也不敢乱走,随便弄了点吃的,就去了意林琴行。

她等到九点钟,也没等到林序秋出现,只得给陈宗辞发信息,【林小姐没来。】

陈宗辞隔了几分钟,回:【嗯,她在我身边。】

这是和好了?

紧跟着,陈宗辞发了地址过来,让她把东西送过去。

周稚京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叫网约车。

刚要推门,就碰上陈靖善进来。

那晚过后,两人还没见过面,这中间陈靖善也给她打过电话,只是作为一个长辈的礼貌关心。

说实话,周稚京是灰心的,所以当时应付的有点冷淡。

现在,她满血复活,但不准备用原来的套路了。

“京京?”陈靖善在这里看到她有点惊讶。

周稚京解释道:“我来学琴。”

他点点头,“好事,年轻就该多学东西。”

周稚京与他保持两步的适当距离,说:“等我学会了,你当我第一个听众,好不好?”

“当然好。”

“那我先走了。小叔,拜拜。”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小叔。

人从他跟前走过,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陈靖善握着门把的手微紧,回过头,“回家吗?我送你。”

她无奈摇摇头,说:“陈总要我送首饰过去,应该是给林小姐赔罪。”

“正好。我有事儿要跟序秋说,一起吧。”

坐上陈靖善的车,气氛有点尴尬,毕竟两天前,在这辆车上,周稚京明晃晃的勾引过他。

一路上,周稚京都没有讲话。

陈宗辞和林序秋在福士大厦66楼的空中酒吧喝酒。

露天的下沉式沙发,只他们两个。

两人各坐一边,分庭抗礼,谈判的架势。

林序秋喝的比陈宗辞多,甚至有点上头了,她说:“哼,霍家有人给我发照片了。小白兔吃过了吧?好吃吗?”


他淡笑,声线平静到听不出半点喜怒,“然后呢?”

周稚京咽下口水,微微张嘴,轻轻的含住了他的手指,“也许,我也是一颗棋子。”

她温热的舌尖划过他的指腹。

陈宗辞心脏收紧了一瞬,手指连着心,那一点温热直戳在心口。

他的神情微变,眸色越发的深谙不可测。

他没有缩回手指,而是长驱直入,搅动了她的唇齿。

有点用力。

周稚京口腔内璧的软肉被划拉的生疼,她微微蹙眉,却也没有抵抗。

十分温顺,乖觉的,仰头望着他。

片刻,他才收回手指,湿润的手指,捏住她的脸颊,笑道:“那我刚才不该挂掉电话,我应当让小叔听一听。”

他说着,就要去拿她手机。

周稚京连忙抱住他的手,抱的很紧,以至于他的手臂好似陷入了一团棉花里,柔软的不像话。

“不是说棋子?”

周稚京眼泪巴巴,无助到了极点。

她眼前的是什么人啊,是陈家老太早就敲定的继承人,不管是他未来钦定好的妻子人选,还是这些年他自己闯出来的成绩,这叠加在他身上的筹码,不是谁能动他地位的。

别说一个陈靖善,一百个陈靖善也不行。

陈家有野心的人多了去了,每一个都要放在眼里,他累不累?

棋子随便放,能从他这里获取任何一点东西,算他输。

“上次的套,用完了吗?”

周稚京羽睫轻颤,抱着他胳膊的手,松了一点。

陈宗辞:“拿出来。我先去洗澡。”

他转身,周稚京再次抓住他的手,坚决的说:“我不会没名没分的给人生孩子。”

陈宗辞轻笑,高高在上,俯视她,说:“就算你想,你也不配。”

杀人诛心。

周稚京本就不多的自信,在这一瞬间,被击的粉碎。

【不配】两个字,她听过许多次。

明面的,暗里的。

每一次,既是打击,又是激励。

陈宗辞洗完澡出来,周稚京乖乖的躺着,柜子上的套子摆放的整整齐齐。

灯光也调到了最暗。

但他不喜欢昏暗,他要明亮。

灯光亮起的瞬间,周稚京心里不适,太亮了。

最讨厌的是,他不许她闭眼睛。

他不给她任何幻想的机会。

陈宗辞掀开被子,整个人靠近,周稚京缩了一下,主动的转过身,说:“可不可以不要那么亮?”

“不可以。”

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周稚京身上的燥火,一点点得到了舒缓。

陈宗辞突然固定住她的脑袋,两人面对着面,下巴上滚落的汗珠,滴在她的唇边,顺着她的皮肤滑落。

他说:“我突然很想知道,你在他面前会如何?”

周稚京通红的眼,直直的瞪着他,讨厌他这种时候还要刺激她。

他倏地抽离,将她拽起来,说:“把我当成他。”

周稚京不是傻子,男人心眼多大,她还是知道的。

陈宗辞这种人,更不会允许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把他当成是替身。

周稚京不想再在他这里吃苦头,“我现在眼里只有你。”

她压住他的肩膀,主动将他摁倒,迷离的双眸勾住他,问:“你是不是在泳池的时候,就想了?”

明亮的灯光,将她的一颦一笑都照的清清楚楚,包括她眼睛里的东西。

卖乖,讨好。

将自己的反骨板正,装一时的小乖兔。

充血的耳朵,又让她显得十分青涩。

陈宗辞握住她的腰,轻而易举的举起,又落下。

周稚京微微瞠目,乌黑的眼眸里有难以抵挡的情潮,席卷而来,让她表情崩坏。


周稚京绞尽脑汁,仔细的回想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而后艰难的吐出那四个字,“钱债肉偿,对吗?”

陈宗辞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拉下来,往后退了一点,两人之间空出一点距离。

他皮带扣上的钻石依旧耀眼,在光线下闪烁着冷冷的光,他松开手,说:“我会帮你把借款合同拿回来。”

“可是……”

“周稚京,做人留一线。你今天为什么会遭殃,你自己想过吗?”

他严肃的语气,让周稚京不敢再多说一句。

她低下头,可陈宗辞好像被挑起了怒火,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抬起来,“你若不勾引他掏钱,他会反圈套你?你把别人当成傻子,还不许傻子反抗吗?”

他整个人逼近,手指加重了力道,咬着字说:“仗着几分颜色,利用感情去索取钱财,你好厉害啊,周稚京。”

几秒后,陈宗辞松开手,离开了病房。

周稚京脱力的倒在床上,双手捂着脖子,浑身发凉。

这一夜,陈宗辞没有出现,周稚京彻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有人过来接她出院,带着她回到港城,把她安顿在半山的别墅里。

她的包回到她手里,文件还在里面放着,手机上有陈靖善和江津浩的未接来电和信息。

她拿着文件到楼下。

有个保姆正在做事,周稚京上前,“阿姨,这边能叫快递吗?我想邮一份文件。”

保姆阿姨没有多问,只说:“我去给您找个文件袋,您把地址写上,我一会帮您送出去。”

“好。”

保姆去拿文件袋,顺便拿了纸笔过来,周稚京把地址和联系人都写上。

拍了照片发给陈靖善。

并告知他,陈宗辞这边有事,她得留下。

她本就是陈宗辞手下的人,陈靖善只说了一句辛苦了,旁的没有多言。

好似很避嫌。

周稚京放下手机,身上的疼痛还未消散,昨日情景历历在目,与此刻窗外的鸟语花香,简直是两个世界。

她拉开推拉开门,走到外面去。

脚上没穿鞋,能感受到工人护养下的草坪有多柔软,那些草看起来都比她干净昂贵。

就更别说那些花了。

她蹲下来,身上的裙摆铺开,她伸手去摸摸那些脆嫩的草。

……

陈宗辞在夜里十一点回来。

周稚京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保姆阿姨被她支去睡觉了。

她已经洗过澡,身上穿着一件吊带的睡衣,里面穿了内衣,瞬间失去了美感。

长发散落,绸缎一样披散在身上。

她听到动静,但躺着没动,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直到男人的身影打在她身上,遮挡住了光线。

一股淡淡的雪后松木的清冽气味,若有似无的在鼻间漫开。

沙发塌陷,陈宗辞在她腰侧坐下,大屏幕上在放《楚门的世界》。

他拿了果盘里的水果,放进嘴里,说:“借款合同上是五百万,你觉得你多少年能还清?”

周稚京睁开眼,入眼的是陈宗辞的侧影,客厅里没有开灯。

屏幕的荧光,落在他脸上,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周稚京起身,与他并排坐着,她说:“我在您的手下工作,多少年能还清,还要看陈总您是否给机会。”

茶几上放着那份借款合同。

这都是有法律效力,陈宗辞随时可以起诉。

她还想活的光鲜,就不能跟陈宗辞撕破脸。

周稚京看着那份借款合同,她翻了一下,里面的债权人已经变更为陈宗辞。


周稚京正要把钢笔递上去,立刻刹车,她一顿,还要开口,陈宗辞将报表塞回她手里,转身就往外走。

字还没签,她当然要跟着。

这个点,街道上人已经很少,两边店铺也都关门。

唯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

人行道上的指示灯,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周稚京与他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亦步亦趋的跟着。

街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几乎要到她的脚下。

她刻意的避开。

陈宗辞进了便利店,扫了一圈后,要了一份寿司。

将寿司摆在桌上,对周稚京说:“吃了。”

周稚京站着,“我不饿。”

陈宗辞坐着,这会子才发现小臂内侧的口脂印子,伸出手。

周稚京立刻会意,从包里拿出了纸巾。

他一边慢条斯理的擦一边问:“几点到的?”

“八点。”

“这种跑腿的事情,没人做了?”他将纸巾丢进垃圾桶,抬眼,正视她,说;“还是说,你觉得由你拿这种破烂东西过来,就能让我无条件签字。”

周稚京一愣,喉咙发紧。

“收钱了?”他目光如炬,顺手摘掉了口罩。

“没。”她还没到那个层次,谁给她塞钱啊。

陈宗辞:“吃了。”

他敲了敲桌面,命令道。

周稚京往前一步,两人的距离变近,她拿起筷子,一个一个的吃掉。

凌晨的城市,如沉睡的巨兽,安静的蛰伏。

藏匿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她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陈宗辞的面前。

这是羊入虎口。

陈宗辞的视线懒懒落在她的唇上,看着她不怎么文雅的吃东西,嘴角沾满了酱汁。

他伸出手,指腹擦过她的嘴角。

周稚京脖子一缩,有很明显的抵触。

陈宗辞已经摘掉口罩,脸上没有表情,面部线条显得格外锋利,处处都藏着危险。

他的野性是外露的,肆意又张狂。

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深情,吸引着女人沉沦。

可他眼睛里的冷静与自持,又提醒着你,跟他玩,是引火自焚。

周稚京不由的想到,他在床上时,即便最情动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都是冷漠的。

仿佛什么都进不去他的心里。

她心里清楚,他只是在玩弄。

陈宗辞用纸巾擦掉指腹上的酱汁,无情绪的说:“这么努力,是想帮小叔把我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

周稚京勉强咽下嘴里的寿司,“我没有这样的能耐。”

目光相对。

周稚京坦荡的迎着他的审视。

半晌,陈宗辞只浅浅一笑,温和的擦掉了她另一边的酱汁。

等周稚京吃完寿司,他就带着人回了酒店。

周稚京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陈宗辞在房里的浴室洗澡。

灯光昏暗,周围安静。

手机震动,是陈靖善发来的信息,问她是否顺利。

周稚京喉咙莫名的干涩,不知该如何回复,她垂着眼,将那几个字反复看了很多遍。

这些日子,她盘旋于市场部和企划部之间。

两个部门,因为长久由一个人管理,两边的职员配合的十分默契。

但陈宗辞的空降,如今这两个部门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

并且,陈宗辞在上位后的第一个周,就让人事部招了一批新人进来。

他是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团队。

他的行动力很强。

团队组成,也只用了一周时间。

并且,还在各个部门,引进了新人。

而这些新人,在部门内并不受欢迎。

周稚京可以感觉到,陈靖善在这些部门中的地位。

谁说,他只是一个无欲无求的工具人呢?


下午一点整,饭局结束。

赵秘书送了冰水和解酒药进来。

周稚京喝的有点多,头晕的厉害,这会坐在陈宗辞身边,趴在桌子上。

赵秘书过来,想把周稚京带走。

陈宗辞拧开瓶盖,淡声道:“下午周助理跟着我。赵秘书都不会喝酒,万一还有这样的酒局,谁给我挡?”

赵秘书退到一侧,缄默不语。

她是陈宗辞身边的老人,老到什么程度呢,陈宗辞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他身边,安排他的全天行程。

相处的久了,自然就知道陈宗辞的个人习惯和处事方式。

还有他每一句话背后的意思。

只是这一次,她认为陈宗辞的情绪来的莫名。

气氛僵持几秒,赵秘书才默默退出去。

包间里,就只剩下陈宗辞和周稚京。

周稚京酒量其实还行,在职场混过的人,总得有两把刷子,要不然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如何招架?

酒其实是最好的社交利器。

大家喝的飘飘然时,最容易冲动,无论哪方面。

周稚京只是头晕,脑子却是清醒的。

她一直睁着眼,视野里,能看到陈宗辞交叠的腿。

他戴着腕表的手,随意的放在膝盖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干净的指尖,突兀的令她想起那个要命的晚上。

瞧瞧,冲动这不就来了吗?

她赶紧闭上眼,心跳如雷。

她要装死装到底。

陈宗辞吞了药,冰凉的水划过肠道,让他稍稍舒服了一点。

包间里静谧无声,只有他吞咽水的细微动静。

周稚京觉得难捱,她动了一下脑袋,彻底的将后脑勺朝他那边。

松软的头发落在胳膊上,乌黑的发色衬得她皮肤越发的白皙。

酒精缠绕在两人之间,陈宗辞抬起手,她的头发仿佛有生命力,缠绕住他的手指。

他的手压上来的那一刻,周稚京突然的抬起头,不知怎么,发丝勾住了他的腕表。

猛然一扯,头皮生疼。

她心慌,想要择断自己的头发,被陈宗辞摁住,“急死了?”

他语气沉沉的,能听出不耐。

周稚京揪着头发的手,被他摁住,她垂着头,呜呜两声,说:“疼死了。”

是真的挺疼的。

“过来点。”陈宗辞没好气的说,“自己缠上来的,还有脸哭。”

“我没哭。”

他强行把人摁到胸口,头发不知道怎么缠的,一时弄不开。

陈宗辞也没那么多耐心,偏生这头发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缠法,就缠在卡扣上,想把表摘下来都困难,他试了几次,稍微用力一点,身前的人就叽叽歪歪的叫,生怕断了她一根头发丝。

陈宗辞被她就叫的没了脾气,直接叫了服务生进来,让拿了把剪刀。

周稚京第一时间认定他是要剪头发,急忙道:“你少剪两根。”

“头发那么多,多剪几根死不了。”他说话半分不客气。

服务生送上剪刀。

周稚京低着头,看不到陈宗辞的做派,怕他恼火起来,把她头发一把子都剪掉。

有句话说的好,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发型是一个人颜值高低的重要因素。

更何况,周稚京不喜欢短发。

她听到动剪子的声音,嘴里止不住的叫,“别剪太多,求求你了。”

陈宗辞突然来了兴致,手上的动作停住,“光用嘴求?”

周稚京哼哼唧唧,不说话了。

陈宗辞:“刚扯头发的架势不是很足?现在又心疼头发了?”

周稚京小声叨叨,“我看赵秘书颅顶头发有点稀少。”

陈宗辞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暗讽在他身边工作强度大,掉头发快。


从澜山会所,到羲和酒店,陈宗辞只用了四十分钟。

这四十分钟里,他抽了十一根烟。

烟灰飘的车里到处都是,还不小心飘进了周稚京的眼睛里,她揉了一路的眼睛,把眼睛揉的红彤彤的,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羲和是位于景区附近的园林式酒店,这个点,沿湖这条街,车多人多。

酒店指示牌显示,车位已满。

陈宗辞转了一圈,才找到车位。

他停好,坐在车里,等周稚京化妆,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他没再抽烟,只是不停歇的玩打火机。

盖子打开又合上,啪嗒啪嗒,一下又一下,落在周稚京的耳朵里,敲击在她的心上。

她握着眉笔的手紧了紧,明明已经全神贯注,可还是不小心错手,画出了界线。

她赶忙用湿巾纸擦掉。

打火机的声音消失,周稚京立刻道:“很快。”

陈宗辞伸手过来,拿走了她的眉笔。

她整个人顺着转过去,眼里的惊慌藏不住。

陈宗辞顺手勾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到身前,垂眼看着她,说:“别动。”

周稚京眼睫微颤,她的手无处安放,只能压在他的腿上。

他的呼吸扑簌簌的落在她的脸上,湿润温热,夹杂着薄荷的味道。

车内开着灯,凑的近,隐约能看到他脸颊上的巴掌印。

男人向来注重脸面,被甩一巴掌都没脾气,得多喜欢才行。

周稚京只瞥了一眼,就垂了视线,想要低头。

陈宗辞握住她的下巴,强行抬起,视线落在她修剪整齐的眉毛上。

她的眉毛生的挺优秀的,这让她省了不少功夫,只要稍微加一点眉头和尾就可以。

周稚京的长相不算明艳,但非常秀气。

此刻的她,干净的就像一朵纯洁的小白花。

轻轻蹂躏,就会碎掉。

陈宗辞认真的帮她描绘眉毛,音色淡淡,问:“想好要怎么从我手里拿走证据了吗?”

周稚京这个角度,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嘴唇上。

他的嘴唇偏薄,唇形有些锋利,带着棱角,唇色偏淡。她不由想起在泳池里,他用这张嘴,强吻了她。

她咽下口水,说:“还没想好。”

“不急,你还有时间想。”

眉毛画完,他松开手,眉笔在他指间转动一圈后,递回到她面前。

周稚京接过,她飞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眉毛,没什么大问题,男人会画眉毛,多半是风月场里的老手。

她专心补上口红。

简单弄了一下后,就跟着陈宗辞下车。

这个点大概是碰上宴会散场,里面出来的车和人都不少。

周稚京紧步跟在陈宗辞的身后,他走的有点快,周稚京跟的有些费力,但还是牢牢跟住他。

到了宴厅。

酒席已经散了,周稚京看了眼门口的布置,好像是小孩的满月酒。

酒店工作人员见到他,领着他们去了二楼的包厢。

推开门,里面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谈笑。

主位上坐着一个鹤发老人,精神奕奕。

陈宗辞进去,礼貌叫人,“霍爷爷。”

“你小子还真是掐点来,我小曾孙都睡了,你来做什么?”

陈宗辞冲着周稚京伸手,她将礼盒放在他的手上,“您见谅,奶奶问起,您可帮我兜着。”

霍老爷子跟老太太多年老友,两人一起打过江山,如今退下来,不比儿孙多优秀,只比谁子孙繁盛。

这不,霍老爷子第一个曾孙都出来了。

老太太特意让陈宗辞替她来参加人小曾孙的满月酒,变相催婚催生。

霍老爷子的目光从周稚京身上掠过,“序秋怎么没跟你一块来?”

“她忙。”

霍老爷子收下礼物,让人递了杯酒过去,“没用的东西,这都多少年了。”

陈宗辞没接那酒,周稚京上前接了。

他抱歉道:“来的时候序秋让我别喝,一会还要陪她跑山。”

“这臭丫头,来了也不进来,是吧?”

陈宗辞没接这话,只说:“我让我助理替我喝了,霍老您饶了我这次,可好?”

这是把锅甩给了林序秋。

霍老爷子哼了声。

周稚京没多想,就将杯子里的酒全喝了,一滴不剩。

霍老爷子的长孙见着这架势,嗤笑了一声,说:“小老三,你知道这酒里加了什么料吗?你就叫人家喝。”

紧跟着,又是一杯上来。

统共两杯,专门准备给陈宗辞和林序秋的。

陈宗辞:“要不,我怎么带个人过来呢?”

明目张胆的跟着林序秋一起唱反调,谁不说一句,陈宗辞维护宠爱林序秋呢。

第二杯,周稚京也喝了。

陈宗辞只是来完成一下任务,并未久留。

出了酒店,周稚京感觉不对劲,抓住他的手,“这是什么酒?”

她觉得有点热,不是因为天气热的那种热,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很燥。

陈宗辞漫不经心的说:“不知道。只听说霍老爷子找来的生子秘方。”

周稚京拧着眉毛,听不懂。

她的手还勾着他的手腕,没有收回。皮肤贴在一块,能明显感觉到她在发烫。

这酒的酒劲大,加的料又多,反应自然也大。周稚京脸颊红扑扑的,眸光潋滟,懵懂的欲,更加的勾人。

陈宗辞由着她的手,继续卡在他的手腕和腰部的位置上,问:“想好了吗?”

“什么?”周稚京的脑子一下转不过弯。

陈宗辞往前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一下拉的很近,“什么?”

他学着她的语气,重复她的话。

深潭一样的眼眸里,像是藏着恶魔,要冲出来,将她抓进去。

周稚京有种被锁住喉咙的感觉,这种感觉,从他说证据在他手上开始就有了。

挣不脱,逃不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手从他手腕上抽回。

陈宗辞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你以为你主动去招惹秋秋,我会轻饶了你?”

他又往前一步,“既如此,她不肯的,就你来替她。”

周稚京转身想跑,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轻而易举将她摁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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