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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们还能是我们吗

发表时间: 2022-11-14

“你笨成猪,小爷也可以教会你”

我在草稿上涂涂画画,静不下心。

顾声参加了奥数竞赛,已经走了几天,那日,我的心里有了一根刺。

我不愿放弃。

我在草稿纸上写下“顾声”,心中的苦涩快要溢出来,我喜欢他,可是怎么办,他有喜欢的人了。

我随意在草稿纸上涂画着,回过神来时发现,纸上都是他的名字。

我抿着唇翻过去,崭新的书页不见他的名字,可是他在我心里,能消失不见吗?

这几日,听过许多他的传闻。

具体来说,是绯闻。

他们都说,顾声身边一个女孩子,是他的青梅竹马,皮肤白皙,他们都说,顾声和她很般配。

我又听说,顾声曾为她拼过命,当时她被她禽兽养父伤害了,躲在地窖瑟瑟发抖时,是顾声如同神明般把她拉了出来,给予安慰,具体如何安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情定终生。

我还听说,她在众人面前拥抱顾声,而顾声没有拒绝,甚至当众抱住了她,校园里的每个人都兴奋了,从那以后,常有传闻说,顾声早已名草有主。

这是他们口中的三个版本,每一个都令我难过。

“想什么呢?”许文芊屈指弹了我的脑袋。

我捂着脑袋,拍掉她的手,咬牙切齿:“还弹,再弹就挠你。”

许文芊嘿嘿一笑,坐在了顾声的位置上:“淮宝儿你最近数学提上去不少嘛。”

我撇过脸,冷哼一声。

“最近顾老师不在,沈淮,你就教教我嘛。”许文芊摇了摇我的手臂。

顾老师?这个称呼勉强合格吧。

“你怎么连集合都不会?”很难得看见慵懒的他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虽然好笑,但我当时根本笑不出来。

我面前堆着一摞卷子和书,那是高一到高三的所有知识点,虽然外面阳光正好,但我的额头却被冷汗打湿。

我尴尬的笑笑说道:“我数学不好嘛……”

他揉揉太阳穴,皱着眉,不语。

时间安静的流逝。

“呼” 他吐出一口气,睁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翻开高一的书,点了点桌面,对我说道:“认真听,不会的问我。”

我点点头。

他讲的很认真,那天我记得,图书馆很安静,我喜欢的少年坐在我身边,我记得他讲的题是一道三角函数,我无意识的用笔画着图像,越来越心烦,图像密密麻麻的一片,我全都看不懂,它们就像迷雾,剥开一层后,还有一层。

我叹气道:“太难了,我看不懂” 我丧气一头磕在桌上,默默的揪住自己的衣角,自己还是太笨了。

他看见后,抬手摸着我的头,轻声对我说:“你基础不行,咱们就慢慢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好温柔,我抬眼看他,烈日刚好在他身后,他的后背替我挡住了所有阳光,他坐在逆光处,眉眼含笑,于是他成了我的光。

我日后想起时,总觉得这世界好不公平,爱与被爱为什么不能同时发生呢?

我抿着唇,刚想说话。

他望向远处,我顺着他的眼睛看去。

一男一女,正像我们一样……不,那个女生摇了男生的手,我看见,那个男生抬手扶了扶眼镜,摇了摇头。

那个女生往桌上一趴,男生愣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妥协往不远处的奶茶方向走。

我觉得没意思,拉一拉顾声,顾声没反应,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那个女生。

他推开椅子,站起来。

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图书馆尤为明显。

周围的人都奇怪地看着他。

那个女生也是。

顾声走过去,我看见那个女生笑了,跟他交谈起来。

我垂着眼,模模糊糊的听见他们的对话。

“几年不见,过的好吗……”

“他那么好吗……”

“顾声,我想,你没资格跟我讨论……”

“他真的那么好吗?!”

我听见了他猛然拔高的声音,像是询问,又像是逼问。

然后,我看见那个男生回来了。

他站定在原地,那个女生看见了他,笑嘻嘻冲那个男生招手,一脸笑意地向顾声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宋寻。”

顾声的脸色变得煞白,愣在原地。

我看见那个叫“宋寻”的男孩子与顾声擦肩而过,手上拿着奶茶,径直坐在那个女生的旁边。

他都没看顾声一眼。

我看见顾声红了的眼眶,我难受极了,我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但谁都不能让顾声难堪。

“同桌,我想喝奶茶。”

我这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平静的喊了一声。

他听见我的声音后,就像被按了开关一样,转头。这次,我看见的是他微红的眼角。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却感觉有人在看我,我转过去的时候,女生冲我微微一笑,随后,男生也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有点尴尬,好在顾声及时回来,拿着奶茶,坐在我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目光。

我含住吸管,喝着奶茶里的珍珠,时不时偷瞄一眼顾声。他的面色如故,只不过他喝的是咖啡。

我默默告诉他:“喝咖啡会失眠的。”

他抬眼看我,又低头看着数学卷子,叹气道:“我今晚看你的卷子才会失眠。”

我傻傻的问他:“为啥?”

他苦笑一声,无语道:“因为看的头疼。”

我沉默了,也不再看他,默默盯着被自己画的乱七八糟的卷子。

“我们回去吧。”

我弱弱的看了他一眼,小声的说道:“不至于吧,这么快就放弃教我了吗?”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无奈的揉了揉我的脑袋:“谁说不教你了,就算你笨成猪,小爷也可以把你教会。”

“呀!”我迟钝一秒,很快反应过来,手掐着他腰间软肉,顺势一拧。

“嘶”

我听见他轻轻的吸气,满意的松开手:“再骂我,我就掐你脸了。”

“好好好,那……走吗?”

“嗯。”

他收拾着桌上的书本,把它们放进我的包里,然后一手提着我的包,走到我身边 ,见我愣愣的,他过来拉住我的手:“我们走吧。”

我被他拉着手,走出了图书馆外。

他拉着我的手时,我看见他的白衬衫在闷热的夏夜里被风轻轻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