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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故事的开始

发表时间: 2022-11-14

“故事的小黄花……”耳机循环播放着,我看着清晨升起的第一缕曙光,突然想到,我好像很久没有想起你了……

我不漂亮,但我从不自哀自怨,甚至会满不在乎的说:对呀,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

可这些满不在乎,在碰到你那一刻,就像撕开伪装的裂缝,让我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那天,就像老套的八点半肥皂剧,对一切无所谓的少女遇见了安静内敛的少年,安静的午后,他的回眸,换来的是她的呆愣。

“作业借我。”他慵懒的眯着眼睛,当时我正和前桌开着玩笑,笑着讨论自家的爱豆,也许听见了,也许没听见,说实话,我们当同桌这么久,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见我不搭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我还是没理,这时候我清晰的意识到:他在叫我。但我又害怕,是不是我自作多情,叫的不是我?

“沈淮”

他喊出了我的名字,不是叫 “喂” 也不是叫 “同学”,我慢慢回头,撞进了他的眼里,我的心重重一跳,他的眼睛很好看,在阳光的折射下,是淡淡的琥珀色。

我楞楞的望着他。

教室的风扇“吱吱呀呀”的转着,教室里喧闹的声音此刻消失不见。

“作业。”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再次重复一遍。

“噢噢。”

我手忙脚乱的翻出作业本,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都是我震耳欲聋的心跳。

“源……”

“你喜欢他?”

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这才想起来,我那本书上满满的“源”,好吧,我承认,追星女孩的无脑行为。

我急急的回头,抢过作业本,却正好看见他慵懒的趴在桌子上“欣赏”着我。

我面无表情:“……”社死现场。

我窘迫的收回作业本,板着张脸。

上课铃响了,正好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喂,帮我盯着点老师。”

我不理他。

老师握着粉笔讲着数学,正好又是我不会的……不出所料,我走神了。

我的眼睛从黑板移到了窗外,明明是午后,为什么暗沉沉的天,可能是上天也听烦了数学?

我暗暗叹气,什么时候放学啊?

我觉得无聊,默默趴在桌上,发呆。

目光所至,是他。

外面开始下雨了,“滴滴哒哒”雨好大,我把窗户关上了,雨打在了窗户上,倒映出了他的老师的身影,我吓的瞪大了眼睛,果然,下一秒,老师威严的声音在教室回荡:“顾声,给我站着!”

我的同桌一脸懵逼的抬起头,看见老师后,默默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冲他尴尬笑笑,迅速低头做笔记。

我听见他不甘不愿的回道:“是” 随后是翻动书页的声音,我不敢看他,却听见一句:“故意的?”

我僵住了,可还没等我回答,他已经走了。

课堂恢复正常,只不过,他站在了教室后面,后来我实在没忍住,悄咪咪转头瞅了他一眼。

他冲我挑眉,唇角微微上挑,对我笑了,少年意气在他身上格外显眼,我立刻把头转了回去,手中的笔猛然抓紧,突然开始怅然。

他这样的人,喜欢的话会患得患失吧?

我为什么会思考这个问题?

我纠结的想着,前者突然回头,在我手里塞了张小纸条。

我把纸条摊开,娟秀的字迹透着女儿家的娇羞:“沈淮,你有他电话吗?”

我沉默了,原来我认为的友情,只是想通过我认识他。我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有点难过。

纸条揉成团,搁置在手心,微微的刺痛,不知道是手还是心。

我看向淅淅沥沥的大雨,想嘲笑我的自以为是。

我茫然极了,据后来的他说,那时候你就像我家蔫了的白菜,趴在桌子上。最后他给了我四个大字——忧郁世人

我笑着锤他。

三月的大雨猝不及防,像极了那天磅礴的大雨,我陷入回忆。

我开始自卑

自卑这种词,本不应该出现在我身上的。现在想来,大抵是因为他太优秀了。

雨过天晴,午后阳光重新出现。

他回来了,坐在位置上,什么都没说,手垫在下巴下,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怀疑他晚上去偷菜了,但我没有证据。

我又在发呆,看着阳光给黑板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边,看着女生成群结队的上厕所,看着他们明媚阳光的笑颜,看着男生意气风发的勾肩搭背,讨论着放学后去哪里打球。

这是最好的年纪。

最好的年纪,与时间为敌。

风吹进教室,吹散了炎热。

“同桌,作业。”

我假装没听见,点了点前桌的肩,她回头,眼睛飘向他。

“我我我……我借你。”前桌磕磕巴巴说道,眼睛不曾离开他。我知道,她一直听着我们的对话。

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我是自私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友情可以长久一些,虽然她不是真心的。

“算了。”

我听见他这么说,我觉得自己很奇怪,止不住的开心。

我拿着水杯跑出教室,下节体育课,对我这种体能废柴而言,水是生命之源。

“同桌,作业借我了。”可能是少年的变声期,他的声音又低又哑,我回头,看见他正拿着我的作业本晃了晃,眉眼慵懒却含笑看着我。

我飞快的点着头,跑了出去,心跳加速。

我觉得对于他而言,我是不一样的,就如此刻。

……

有人仰望太阳,有人追逐太阳,有人夏天晒太阳。

我时常怀疑,太阳是不是知道体育课要跑步?

我骂骂咧咧的问候太阳,苦兮兮的站在跑道上,哨声应声而起。

我在跑道中间的时候,大家都超过我了,我心里越发绝望,如果你问, 为什么害怕跑步

我会回答你,因为差距太大。

一条起跑线,跑到中间时你会发现,你已经比她们差了许多。

汗水模糊了视线,脚下如同灌了铅,很累……

我反问自己:要放弃吗?

口腔里渐渐出现了血腥味道。

那是我咬破了自己的唇。

我慢慢停下了脚步。

“同桌!”

耳边出现熟悉的声音,我扭过头,金色的草坪上,他穿着白色校服,朝我奔来。

我大脑空白一秒,下一刻,当机立断的往前跑。

开什么玩笑,我这么没形象,他要是靠近我,我能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

我一点点的挪着,他也识相的不靠近,可我听见身后脚步声响起,他的脚步声很轻松,像是在散步。

我们,一前一后。

我心里暗自窃喜,原来我和他,也可以是“我们”。

少女的心事,被风吹起涟漪,祈求不要让身后的少年得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麻木的跑完了全程。

我在女生堆里拿起了水杯,他朝着男生的方向走去,我这才敢往后看,微黄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像极了一幅画。

他正在和男生讨论着什么,我看着他发呆。身边的女生都在笑,虽然我不知道在笑什么,但我也傻傻的跟着笑起来。

他似乎察觉了什么,目光略过身边的男生,直直向我看过来,冲我微微一笑。

“你说什么?”身边女生大着嗓门问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急忙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

只有我知道,当我看向他时,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公子世无双”

恍惚的想,他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