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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归位

发表时间: 2022-11-24

程栩就这样任凭着杨芹晴的拖拽,小小的人体,涌入放学大部队的人群又会马上不得见踪影,程栩偏偏还是个想法极为溃散的人,稍不留神就会迷失自己,跟着人群的姿态,在这个流动的水流里,忘忽自我,还好程栩是躺在一首只能容纳她的小船上,小船很小,正因为很小才能接近完美的与着保持密切,短暂的度过一小段时光的成长期,并不能长久的留存于此,船靠岸了,往日的小小的浪花没能将这首小船给击溃,即使周围还陆陆续续传来。

“急什么急啊,赶着投胎呢。“

“就是,有没有素质。“

“不要拥挤,不要踩踏。“

……

杨芹晴仰起头高兴的冲着程栩笑,骄傲的称着自己有多厉害,小小的身体在那舞动着,晚霞逆着光背靠着她,像是落幕才敢流落人间的小精灵,杨芹晴边走边用手牵着程栩往着与相反的地方走。出于对于防范意识极为严重的程栩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

“这是往哪走呢?“看着已经落掉叶子光秃秃的树叶,感觉一阵好不踏实,比起冬天和秋天程栩更喜欢晴天,即便自己的内心在下雨,天气也会驱逐内心的乌云。

“哎,你不知道吗?没事跟紧我就行。“说完杨芹晴紧紧拉住了程栩的手,感觉小小的却比程栩的手掌要硬上许多,程栩一直以为是写字太用力造成的,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程栩写的字飘飘乎而无力,更别说掰手腕了,直到高中以后才能拧开瓶盖,成长的意义正是如此,当你不知觉的时候,才发现以前做不到的事情,在不经意间就能够无意识的做到,成长不是懂得什么道理,一直把这件事当作某个心灵的指标,而是恍惚间发现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习惯与你融合在一起了。期间更是痛苦和一直坚持甚至没有任何回报的道理,等你再次回头的时候,已经发现你与之前完全不同了,我们处于当下的维度,很不清晰的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只要是一直进步的,就一直值得坚持去做。

虽是路上的人烟稀少,左面的晚霞却莺歌歌声一直蔓延到右边映着本就光秃的树木,树木的别枝长长的似乎要刮烂晚昏,遥无可及的事情,是树木无论怎样努力都做不到的。

程栩的思绪被放大,又被无限缩小,只知道有个人一直在引领着她,此刻的杨芹晴真是给足了程栩心里的安稳,就是一瞬间的契合,就已被程栩认定。

杨芹晴忙着前方人群的来往,稍有感官到程栩的状态,她只知道用力拉住程栩的手掌就是正确的。

两人终于从一整个混乱人群中走出,杨芹晴的步伐慢了下来,但手却一直牵着程栩,只是稍微放轻松了一下,身体也与她肩并肩的行走,轻轻的微风拂来,带走两人手掌炽热的余温,催化杨芹晴头上的汗露,小草般额头上绒毛流落的汗珠,高高的马尾长度恰到好处,跳动的马尾辫,矮小的马也在一场比赛中获胜,显现出放松骄傲的姿态,不比身边成年的骏马要差。

“哎呀,你的手都被我拽的好红,真不好意思”说完,杨芹晴刻意的又少了些握力。

“这不怕我走丢嘛”这次反而轮到程栩把手掌拽紧。

两人走着稀疏的小路,路上的车辆来往的很少,与地面截然不同,地面的路坑坑洼洼的,一个坑就有着数不清被分散的小石头,一不注意就容易打滑,小路的左面是用梯子就能翻进去的围墙,右面是没有水坑的一条横沟,靠近横沟的便是荒芜的庄稼地,有着很显眼的烈士坟墓,比程栩在自己庄稼地里见到的坟墓要大上许多,一般是小坟子,往往会在上面种上一颗小树苗,即使时土堆因为天气什么原因被洗礼干净,也能在一眼望见的庄稼里,看到那颗屹立的树苗,代表着一个鲜活的新生。

而烈士坟就连周围长着的杂草也会有人陆陆续续来给进行清理,荒废的庄稼地总不能一直进行荒废,听说之前是长满庄稼的,清明节等一系列的节日,总有人举行进行扫墓,植物很坚持,碍不住不间断的踩踏,和不明觉厉小孩的揠苗助长,庄稼主干脆放弃了那块地。后来政府了解,绿化改革,在那个地方每空着一小段间隙,就种了几棵树。后来树越长越高,连阳光都不给坟墓流入,阴潮潮的,脚踩进去,都是以前存留的秸秆和杂乱无生机的枯草在土壤里祭奠着,但是传进鼻子里的味道却很清晰,树木自然的味道。

两只小手,牵在一起,前后晃动着,路面崎岖不平,走起路来一扭一拐,她俩紧紧牵着的手却很平稳,此刻的程栩感觉是最快乐的事情了。

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个带着朴素黄色的渔夫帽的老年人坐在一个小铁皮色的三轮车上,目光看着前方稀疏的车辆,有认识的过客,便点头问个好,面带着慈祥,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就这样静静的待着,也许是在享受自然的一切,流动的风,飘动的云,低伏着的小草,忙着赶路的昆虫。

杨芹晴拉着程栩连说话都没说声,直接就坐上了三轮车里,三轮车后面有个小小连成一体的凳子,程栩选择坐在三轮车的最边上,因为还有杨芹晴的弟弟,正好坐两个人。

杨芹晴的弟弟看起来个子和她差不多大,但她弟弟才上幼儿园,只仅仅站在身体的角度去看,但是要是论整体来说,还是能一眼看出杨芹晴是姐姐的,因为这个弟弟长的实在是有些愚蠢,抬不起眼皮的眼睛,白白胖胖的,傻的格外清楚,尤其是看到程栩到来时脸上露出的傻笑。

“叫姐姐”杨芹晴说着便用手打了一下杨泉的头,语气带点强硬,又有些身为姐姐对弟弟的宠溺。

“嗷,疼,爷爷,你看她。”杨泉脸上的扭曲也只是在杨芹晴打他的那一下,夸张的抱着头,以为爷爷能给自己撑腰,用胳膊遮挡着露出不像是幼儿园小朋友才能露出邪恶的笑容。

看着爷爷要转过头来,程栩乖乖的喊了声:“爷爷好。”

杨芹晴的爷爷看到这个小女孩,面带笑容的点点头,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随后转过头轻轻的补充了一句:“芹晴说的没错。”

杨泉听到笑容直接凝固,翻个白眼给杨芹晴,姐姐对弟弟总是有一种血脉上的压制,杨芹晴也不惯着他,脸上的线条都结合在一起,集中在鼻子上,看起来很生气,把杨泉吓得不敢动,只有程栩看出来了杨芹晴的生气一定是默默无闻,默不作声的。

小猫生气时,爪子快速的打击着憨八狗的状态,就是杨芹晴和杨泉的状态,谁知道,杨泉连还手都不敢还手,默默的挨着打,最后嘴一撅,竟哭了起来。

程栩看着这两个活宝,自己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间断,自己却没注意。

看着杨泉哭着得样子,爷爷连转头都没转头,或许是刚刚从人群跑出来的太快,现在才渐渐有着带孩子的家长路过,杨芹晴绝对是因为来往的人群,看着一个三轮车上一个大胖子小子在那哭太丢人了。

“哎哟,我买的零食不想吃了。”杨芹晴边说边从书包里拿出中午买的辣条,打开袋子正准备分给程栩。

程栩虽然能想吃但是自己的妈妈总是能精准的知道程栩有没有在外面吃垃圾食品,甚至还要被幼儿园其他的老师围观,想来想去还是克制住了。

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刚刚还扬长而哭引得路人纷纷转头的杨泉,此刻将声音慢慢的降低了,眼神也直勾勾的停留在辣条上,口水也忍不住往下咽,杨芹晴在一丝余光中正好瞥见。

“吃不下了,谁最安静,给谁吃。”说完把辣条晃到杨泉的眼前,杨泉双手停在空中时,即将要触碰得到,然后又给拿走。

“我最安静,我最安静,姐姐给我吃。”杨芹晴刚想说些什么,手上的动作也不严谨,被杨泉一个趁机把辣条抢到自己手里,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旁若无人。

杨芹晴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情不自禁的说了句:“吃吃吃,就知道吃。”

杨泉被说了自然不高兴,下意识的白眼被杨芹晴察觉到了,自然少不了一顿暴击打。

“再哭,把你辣条抢过来,把你给扔下去。”态度强硬的杨芹晴在程栩眼里却一点都不可怕,反而有种独特的魅力。

杨泉敢怒不敢言,愤愤的忍着眼泪在那吃着,闹剧告一段落,颠簸的小路上一辆三轮车稳稳当当的前行。

程栩乖巧的斜坐在三轮车的边边上,用双手扶住他们三个人意义的靠背上,不过还得稍微注意,边边的地方小的有些许可冷,程栩是半个屁股留在上面。

路上一阵欢欢闹闹,杨芹晴嘴上一直叭叭个不停,讲到程栩喜欢的地点,一起聊着最单纯的事情,简简单单的,这辆车好像被灌上了甜蜜蜜的糖果云边。

从小路正好走了,这么些年来一直没经过的幼儿园后路,三轮车的左侧就是幼儿园的墙面,下侧的石板到了出口的不合时宜的缺少了一块,里面的水流缓缓的流着,小下水道的深处漆黑黑的一片粘附在狭小的空间,水流清澈透亮。

程母看到自己的女儿,坐着三轮车,身边还有小伙伴陪着她走,脸上看不出喜怒,忙着给杨芹晴的爷爷寒暄着。

“真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们了。”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幼儿园放学的孩子送到家长手里。

“没事没事,都是同学。”爷爷说完便驱车准备离开,接孩子的人太多了。

“姨姨再见。”杨芹晴趁着程母和爷爷攀谈的时候按着杨泉的头,侧身切耳的交谈着什么,这句话是两人难得的默契说出来的。

三轮车已经缓缓开动了,杨芹晴就这样挥动着手给驻在原地的程栩,看到消失的点还在有着模糊的跳动,程栩就准备回去了。

程玲看见了带着笑意的说:“有小朋友的感觉真不错,真好。”不知怎么回事,程栩对着这个明明很照顾她的姐姐,没有大多的好感,也许是因为太喜欢逗她玩,拿着她的缺点开玩笑也罢,太过于热情使得程栩很不自在。

程玲这家幼儿园的主领人,也是和程栩一个奶奶的,年纪却比程栩大上不少,甚至程玲的丈夫和程栩的爸爸是一个辈的,他俩还是某一时期的同班小学同学,不过称呼上大有差别,你明明是我小学同班同学,我现在娶了你侄女,我要尊称一声叔。

等着幼儿园所有的学生都离开以后,打扫完卫生,就可以回家了,今天的时间稍早些,还能看见即将末了的晚霞。电瓶车后座载着的是带着红领巾的程栩,看着没有规律运动的红领巾程栩陷入了沉思当中,一个随意的举动,却深深的打动了程栩,不得不考虑杨芹晴之前给她说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程母领着程栩去街上吃早饭,明明自己的四大爷也在街上卖早餐,这些年来没去过几次,口味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关系的不和睦,早点很简单是糁和包子,程栩最开始是在自己四大爷家吃饭,四大娘一彪悍的外表和粗鲁的嗓门,嚷嚷着热情的很,吃饭都不要钱。挨不住程栩第一次吃糁觉得很辣嗓子,吃包子也像吃糙羹一样,只挑着吃皮不吃陷子。把程母气的不称,街上人来人往的都认识,这不,给人砸场子吗?开始就出现,程栩被程母骂的哇哇大哭的样子。四大娘无可奈何,只能稍微安慰,后来拗不过,干脆去另外一家,对程母来说也是欣然接受的,即便表面上是不情愿,少了一些往来,处理问题也不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