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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女短篇小说阅读

暖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盛世娇女》,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谢云珏谢天明,作者“暖阳”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作罢。......

主角:谢云珏谢天明   更新:2024-02-17 20: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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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珏谢天明的现代都市小说《盛世娇女短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暖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盛世娇女》,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谢云珏谢天明,作者“暖阳”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作罢。......

《盛世娇女短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柳询忙打了个激灵,身子抖了抖,闭着眼像是十分害怕的模样,道:“询儿记住了,求娘娘不要把我送回到那贫瘠的菩提山去,询儿都听您的。”

胡侧妃看着他的反应十分满意,这才拍了拍手中并不存在的灰尘,道:“好了,我也累了,就先回去了,询儿不必相送。”

柳询低着头恭顺的道了声:“是”

直到胡侧妃远走,柳询才站直了身板,脸上的神色也不复方才的怯懦,而是凝声道:“想要在我的院子里做手脚,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故技重施,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柳询吗?总有一日,我会替我母亲讨回公道!”

这时,方才被指派去泡茶的果子才姗姗来迟,见院子中只有柳询一人,疑惑道:“侧妃娘娘不喝茶了吗?怎么就走了?”

柳询笑了笑,道:“放下吧,一会儿我们该去鹤鸣院喝茶了。”

鹤鸣院?那不是王爷办公的地方吗,公子为何这么说?

还未等果子问出口,果然见王爷身边的小厮前来相请,说王爷在鹤鸣院要见大公子。

果子惊得张大了嘴巴,他的主子果然厉害,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柳询敲了敲他的头,道:“我去去就回,你也不必跟着了,将屋子中的那些油漆桶子搬出去吧。”

果子应了声,就去干活了。

柳询随那小厮到了鹤鸣院,敲了门进到书房,见勖王正坐在案前处理政务,行了礼道:“孩儿拜见父王。”

勖王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且去那边坐着,我一会儿就好。”

柳询这才起身,寻了个蒲团规规矩矩的坐着,也不说话。心中却在暗自猜测什么事能让胡侧妃亲自出手敲打自己,看来此事对胡侧妃很重要,还和自己有关?

直到勖王处理完最后一本册子,才转过头对柳询道:“今日胡侧妃对本王提起立世子之事,对此你又什么看法?”

原来是这事,胡侧妃也太小看他柳询了,他已经几度被送去菩提山养病了,掩藏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被这种小事揭穿的,难道他在意的仅仅是这世子之位?

柳询道:“此事孩儿相信父王自有定夺,若一定要孩儿说的话,那便立弟弟柳觅吧。”

勖王惊了惊,道:“你认为该立柳觅?难道你一点也不想做这个世子?”

柳询道:“做世子又不好,处处要谨记不能丢了勖王府的脸面,孩儿自知自己胆小,实在不敢担此重任,父王还是让弟弟来吧,弟弟文武双全自是在合适不过了。”

竟是为了这个理由,勖王当即生气道:“混账东西,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已经身为勖王府的嫡子了竟然如此消极怠慢,你说说你能做什么?”

柳询小声嘟喃道:“我就是什么也不想做,只求安身立命便好。”

勖王听了这话,忍不住将手边的砚台砸了过来,恨铁不成钢道:“想我堂堂勖王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怎么就有你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儿子,你这简直是丢我的脸!”

柳询缩了缩脖子,道:“是父王要问我话的,我只是实话实说……”

勖王噎了噎,对柳询的逻辑简直无语,瞪着个大眼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这……让我说你什么好?”

柳询见勖王真的生气了,低着头也不敢再回答他的话,杵在那一动不动。

勖王生气的用手托着额头,看着和自己妻子有些相似的柳询,深呼吸了好半晌才稳定了思绪。道:“好,你不想做世子便罢,那就让觅儿来吧,可太后对你给予厚望,父王总不能让她觉得我苛待了你,如此,我便送你些金银财宝好了。”

还未等柳询说什么,勖王又自顾道:“对了,在赐你美女十个。就这么定了,这下太后应该不会说什么了。”

“什么,美女?”柳询惊得差点从蒲团上摔了下来,道:“不要啊父王,我要那么多美女作甚?”

这父王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真给了他这么多女子让他如何安置,而后哪还有时间和空间实现自己的抱负?这活儿可是万万不能接的,柳询有些头大,这该怎么推脱?

勖王却是大手一挥,道:“你看你,都二十有一了,身边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既然你不想做世子,父王也不勉强你,那你就在家中安心传宗接代好了。”

柳询简直无语至极,却不得不装作十分惶恐的样子,爬到勖王身旁抓着他的衣襟道:“多谢父王抬爱,可询儿真不想要什么美女,听说长安城的女子各个彪悍,询儿不敢要啊,柳觅弟弟也还未娶亲呢,你把美女都送给他吧。”

勖王瞪大了眼,方才才压制的怒气又不自觉的涌了出来,气呼呼道:“你给我起来!堂堂勖王嫡子,竟是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柳询却是拉着勖王的衣襟十分害怕道:“父王收回成命孩儿便起来,孩儿自知福薄,有病在身,不敢耽误人家姑娘,也不想被姑娘束缚,那什么美女的,要不父王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勖王简直要被柳询的这番言论气吐血,他忍不住踹了柳询一脚,从牙缝中挤出声音道:“柳询!你姓柳,别辜负了这天家的姓氏!”

柳询怯怯道:“父王可是答应孩儿了?”

勖王忍不住吼道:“好了好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随便你好了!”

柳询这才放开了抱着勖王大腿的手,伏地道:“是,儿子多谢父王成全。”

勖王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呼呼的一甩袖道:“给我滚!再看你我怕真会忍不住打你。”

柳询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退出了鹤鸣院。

鹤鸣院的动静被人报告给了胡侧妃,彼时的胡侧妃正和女儿柳月楹还有侄女胡敏淑在一起喝茶,听了这话也只是勾了勾唇,轻蔑道:“看来这柳询在那菩提山是受够了苦楚,现下都被吓得胆小如鼠了,还真是朽木难雕。”

柳月楹得意道:“是啊,想不到所谓的勖王嫡子竟是这么一种货色,我看母亲也不用在他身上费神了,现下世子之位尘埃落定,谅他那懦弱的样子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胡敏淑却是皱了皱眉,想着自己那日撞到的那位那样清雅俊逸的公子啊,竟然是这幅不堪的样子吗?那真是可惜了。

胡侧妃高深的笑了笑,道:“楹儿,人不能端看表面,许是那柳询心思深沉为了避人耳目故意如此呢?我们且先看着。”

胡敏淑道:“不能吧?我看他必定是在外头受了打击吃了许多苦,现下好不容易回到王府了只想安生度日罢了,现在连世子之位都能如此轻易的拱手让出,姑姑莫不是想多了?”

柳月楹娇笑道:“管他之真的还是假的,有我母亲在他还能翻了天不成?这王府后院都是母亲做主,我看他也不敢怎么样。”

虽是骄纵无理的话,胡侧妃却没觉得有丝毫的不妥,她在王府掌持中馈数年,早就位同正妃,就这么个才从山里接出来的懦弱公子,她还真不放在眼中。

所以这会儿,后院的几个女子正沉浸在确定了世子之位的喜悦中,暗自恭维庆贺呢。

第二日,勖王果然写了折子请封柳觅为勖王府的世子,消息一经传出,果子最先耐不住,愤愤道:“明明公子才是勖王府的嫡长子,要立世子也该是公子才对,为何偏偏让二公子捡了个便宜,王爷也太糊涂了。”

柳询对这样的结果恍若浑然不在意,不过是个虚名罢了,他想要的话,唾手可得,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相信勖王再糊涂也不会任由胡侧妃胡作非为的,就凭他当初那句:“你现在还不是胡侧妃的对手,切莫动她。”

他相信,昨日那一幕只是勖王为了演给胡青儿看的,自己不过是顺顺推舟也正好背了这个锅而已,别看勖王一副武将的模样,却是个胸中有沟壑的,当初若非胡家相逼又有皇上指婚,胡青儿又甘愿做侧妃,他必定是有法子解决的。

只是……柳询的眼中一暗,胡青儿是父王迫于压力被抬进的勖王府,可一步错步步错,他的母妃,终究是在这个女人的手下香消玉殒,还造成了另一个他住进自己身体里的局面,此仇不得不报。

柳询轻声道:“果子,你可知大战之时最忌讳什么?”

这不是在说柳觅被立为世子之事吗?怎么无端扯上打战?果子虽疑惑,却还是答道:“果子不识字,不知道公子所言是指什么,不过我想,打战嘛,当然要有个最高明的主帅了。”

柳询目眺远方,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声音幽幽道:“不错,除了高明的主帅,战前还忌讳狂妄自大,正所谓骄兵必败。等着吧,这将是她们最骄傲的时刻,也是她们走向堕落的第一步!”

次日,太后又派了人前来宣召,让柳询进宫去。

莫约是柳觅被立为勖王府世子的事让太后知道了,听说太后十分不高兴,还未柳询打抱不平了好一阵。可这请封的折子毕竟是勖王亲笔所写,又是皇上亲自确认颁发,岂可朝令夕改?

柳询知道了十分感动,再三感谢太后的关爱,并表示自己确实不适合做这世子,太后这才作罢。


与此同时,王逊之和一个女扮男装的少年在兴和镇授学的消息也如同和风细雨一般,渐渐传入长安的每一处大街小巷。

王逊之自小外出游学,桀骜不驯,潇洒不羁,他会出现在兴和镇倒是不奇怪,但是他原本孑然一身却突然身边多出了个俏生生的小娘子,且才华不比他差,那可就让人惊奇了。

况且这普天之下,能和王家子孙齐头并进的,可都是人中龙凤啊!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有的说那女子大概是王逊之在外游学时看上的女子,日后想必是要王家的当家主母的。

也有人说那女子是他在外头收的徒儿,还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所以两人才时常凑在一起。而且那女子的学问据说非常好,与王逊之相较也相差无几,倒是不知这女子和天下第一大才女的谢家嫡女谢云珏比较谁又更胜几分?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物,作为王家的现任主母还是有必要去了解一下的!

于是,消息才刚传到王家,王夫人就着急上火,嘴角都起了燎泡。不管那传闻中的女子是未来儿媳妇也好,还是徒弟也罢,只要能让这个浪荡子收收心那必然就是好的。

只是再怎么着,于他们这种名门望族来说,还是要先调查一下身份为好,毕竟他们王家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门的。

一想到这里,王夫人就蹙着眉直叹气,暗道那小子都二十好几了,传闻中的未来儿媳妇倒是层出不穷,就是没一个是正正当当来的,也不知道这次的是真是假,难为她不过才而立之年就愁白了头。

现在突然有人冒出来跟在他身边,她这个做娘的连对方长什么样是个什么人家出身都不知道,可不得着急么?万一对方是个无盐女,或者是个贱民,可不得糟践了自家儿子的身份?

这事儿倒不是她多想,就她儿子那怪脾气,从来都最是随性,这种事情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思及此,王夫人又猛地灌了一杯凉茶,肚子里乓乓响,装了满肚子的凉茶,还是忍不住唤了人来,决定派人去兴和镇悄悄打听一下,别被王逊之给发现了。

不然就他那牛脾气,别到时候一走了之,走个十年八载的,那可真的要了她的命!

于是,这厢王家的人才刚出了长安城,同在朱雀门街兴道坊上的勖王府,也收到了消息。

看着手里的纸条上写着简短的讯息,柳询微微眯起狭长的桃花眼,樱粉色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原来……她就是传言中天下第一才女、谢家嫡长女谢敏秋,看来她那日会出现在菩提寺后山,是为了跟着子致出城啊!呵!还真是个妙人!”

他轻笑着将纸条扔入一旁的火盆上,火舌上涌,瞬间将纸条卷入火中化为灰烬。

而后,他悠然起身,回到书案前,提笔奋书,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内容,像是在跟谁对话似得。

晚间时分,原本正睡着的柳询,忽的眉头紧蹙,面色发白,身体不住地抽搐起来,额头上青筋暴突。

他隐忍不住咬着唇发出一声嘤咛,捂着头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身体的抽搐越发厉害,他蓦然想到那个身上散发着香味的姑娘,她身上的香能让他不自觉的平静下来,那是一种神奇的力量,看来他得想办法跟谢敏秋待在一起才行。

谢敏秋……柳询想到她,眼中不觉柔和了些。现下知道了她的身份,看来他可以行动了。

直到一波波的痛苦过后,柳询那朦胧的眼眸才恢复清明。

王家派出的小厮名唤王琥,是王家旁支,因着家道中落,王夫人怜悯其可怜特招到府上跑跑腿,人倒是十分机灵。

这不,王琥快马加鞭到兴和镇,沿途便听到许多人都在谈论着这最近名声大噪的王逊之身旁的姑娘,王琥的心中疑惑,按着王夫人的吩咐,在镇上买了些吃食,又买了些衣裳什么的,给王逊之送去。

到了阅安书院,说明了身份,因着王逊之名声大盛,找他倒是不费劲,王逊之见是自家府上伺候的王琥,倒是很是诧异。

王琥行了礼,道:“小人见过公子,这是夫人命小的送来的吃食和衣物。”

王逊之接过王琥递过来的东西,疑惑地蹙眉:“母亲千里迢迢的就让你送点吃食?如此大费周章,莫非她还有别的事需要交代?”

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可在王逊之的认知,王夫人断不会做这种无的放矢的举动。

王琥尴尬的笑着挠了挠头,道:“公子说笑了,公子远行,夫人自是十分担忧,特命我前来看望,也是夫人的一片心意。”

王琥的话也在理,王逊之用折扇敲了敲掌心,摇摇头道:“罢了罢了,回头替我多谢母亲。”

王琥点头,见远处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哥朝这边走来,顿时眼前一亮,难道这位就是传闻中女扮男装和王逊之在一起的那位姑娘?

待到谢云钰走进了,王琥特意留意了一下,没有喉结,还有女子的穿耳,虽看着俊朗不凡,但还是有些女儿家的内敛,可不就是女扮男装么?

王琥不动神色的观察着谢云钰,谢云钰倒并未察觉,稍稍朝王琥拱了手,转而对王逊之道:“子致兄,我听闻有你在京城的家人来找,可是你家中出了何事?”

王逊之摆摆手:“非也非也,不过是家母托人送点东西给我而已。阿琥,这位是谢公子,阿琥是我远房表亲。”

谢云钰这才放下心来,若是真的是王家的人来找,她也是不能拦着王逊之回去,毕竟王逊之可是相当于被自己拐来的。

王琥忙朝着谢云钰拱手作揖:“小人王琥见过这位……公子!”

谢云钰拱了拱手点点头,道:“王公子请坐。”

王琥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王家的一个下人罢了,承蒙夫人和公子抬举,好歹留了姓名。”

谢云钰也不勉强,在王逊之身旁的位置自顾坐了下来。

王琥偷偷就近瞄了谢云钰一眼,见她英姿飒爽,气质不凡,眉宇间满是灵气,又有为人称颂的才气傍身,就算是现下这样,站在风度翩翩的王逊之身旁却也毫不逊色,自有风采,对谢云钰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看来公子的眼光终于靠谱了一回,现下就差确认这小娘子的身份好让夫人安心了。王琥暗想着,当即思考该怎么去调查这位气质卓然的娘子。

王逊之对王琥道:“你这舟车劳顿的来到兴和镇,想必也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

王琥忙应了声,行了礼退下。

王琥退下后并没有立即去休息,而是围着阅安学院转了一圈,这学院倒果真是个满是书香之地,处处聚集着的三三两两学子,一口的之乎者也,让王琥这样目不识丁的人长了见识,王琥见其中竟然还有女子,不免有些奇怪。

王琥找了个学子故作疑惑道:“敢问这位兄台,我欲在此求学,不知这书院里哪位夫子学问好些?”

那学子上下看了一眼王琥,见王琥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顿时双手交叠无比光荣道:“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吧,想不到我们阅安学院早已名声在外,竟然有人慕名而来了。”

王琥连声道:“是是,听闻这学院的夫子可不得了,只是我却不知该选哪位夫子,那身材颀长的公子倒是养眼,可看那青衣矮些的夫子谈吐不凡,你们可知她是什么来头?”

那学子与有荣焉道:“那是。你说的是谢夫子吧,她文采斐然词赋双绝,我却不知她来自哪里,只让我们唤她谢夫子。”

“难道她没有名字?”王琥问道。

学子道:“这……我确实不知,不过时常听得王夫子唤她敏秋。约摸着敏秋就是她的名或字吧。”

“敏秋……”王琥细细重复了一遍,脑中快速闪过可能的人,突然瞳孔猛然放大,惊道:“姓谢,字敏秋。天哪,是她!”

王琥忍不住高兴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确定了她的身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可不的就是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女的云州谢家嫡女谢云钰吗?

怪不得,怪不得如此才华横溢,气质天成,那谢云钰可是靠着自己的才名得到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听说过她的人倒是不少,可鲜少人知道她的字,偏偏自己无意中听人提起过,这便记住了。

那谢家家学渊源,门户上可是没话说,是文学界的翘楚,谢云钰又是嫡女,跟这王家倒也不算辱没了,这么一来夫人担心的事情就不存在了。

王琥忍不住咋舌:“幸亏公子总算靠谱了一回,这下夫人无需担心他会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块了,这果真是个好消息呢。”

惹得在一旁的学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王琥确认了谢云钰的身份,已经高兴的忘记了一路的疲劳,匆匆朝学子行了礼便兴冲冲的跑去对王逊之道:“公子公子,既然夫人托我送的东西已经送到了,我就不多做停留了,小的便先回府了。”

王逊之虽十分诧异这王琥突然的兴奋,但还没等他细问,王琥就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王逊之只好无奈摇头。


柳月楹秀眉一拧,道:“是啊娘,我看那柳询根本就是装病,好博取同情心趁机让父王和皇上对哥哥失望呢。”

柳月楹难得聪明了一回,话说到了点子上,这也正是胡侧妃所担心的。

若真是这样,那后果可就严重了,胡侧妃是断断不会为了这么个懦弱的嫡子毁了自己儿子的名声的,她当即冷声道:“楹儿,走,我们去会会那个病秧子,看他是真病还是装病!”

柳月楹点点头,叉着腰一副就要去找麻烦的模样,敢欺负她的哥哥,那可要做好被修理的准备。

见她们这幅阵仗,另一旁的胡敏淑想到那张清隽的脸,顿时有些着急,赶紧道:“姑姑切莫冲动行事啊,这皇上可是刚刚去看过大公子,我们就跑去找事,此举是明晃晃的打皇上和太后的脸面呐。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吃亏的还不是我们?”

柳月楹气不过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被父王就这么软禁着我们却什么也不干吧,那也太便宜柳询了。”

胡侧妃倒是比柳月楹冷静些,道:“敏淑说得不错,我们此时还真不能轻举妄动,不管我们做了什么,只会惹怒皇上。到时候反而得不偿失。”

柳月楹跺了跺脚,摇晃着胡侧妃的手,撒娇道:“那怎么办,娘你想想办法,不能让哥哥这么冤的就丢了名声啊。”

胡侧妃安抚的拍了拍柳月楹的手,眼中闪过一抹狠毒的算计,勾了勾唇,冷冷道:“放心,谁都不能在我儿子头上做文章,他柳询更是不能!”

那模样,像极了在黑暗中吐着信子的毒蛇,满腹的算计。

清风苑中的柳询此刻只觉得浑身莫名的一股寒气,耳尖痒痒的,让他忍不住用手掏了掏。

果子见了,打趣道:“公子是不是耳朵痒了?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耳朵痒了是代表有人在想在念你呢。”

“念我?”柳询笑了笑。他可不知这世间除了太后和果子之外,还有谁会念他。不过……柳询随即一想,说不准是有人念他的不好呢。

按皇上的说法,柳觅已经被勖王软禁了,可依照胡侧妃的性子,看着自己儿子受到了这种待遇不管是不是他的错,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也不知这次又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想扳回一局。

柳询蓦然想到,小时候,自己在母妃的院子里玩藤球,可柳觅不知何时冒出来,也想玩,于是问也不问就过来抢,他身子弱一些,抢不过柳觅,还被柳觅打了一顿,然后恶狠狠的告诫自己不许再接近自己心爱的藤球了。

母妃心疼自己,后来又买了一个,可没想到柳觅的那个不见了,硬要说之后这个是他的,他气不过,找父王理论,却被胡侧妃倒打一耙说他偷了柳觅的才对。

最后,父王不问青红皂白又打了他一顿,自此他便知柳觅是胡侧妃的死穴,父王也是个靠不住的。

柳询想着,轻笑了声,不管胡侧妃这次会做出什么事情,他都不怕,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挨打的柳询了,现在,他要用他自己的方式,让他们当年给过他的耻辱,一点一点的还回去。

是夜。

寒风习习,已经入了秋了,半夜开始觉得有些寒冷了起来,柳询虽然从未承认自己武功卓绝,可身体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得病,不过为了装出病中的样子,他还是服了一颗能制造出脉象紊乱假象的药丸。

夜半时分,更夫的已经敲响了三更的铜锣,整个朱雀街的巷子里只有打更的那:“三更半夜,小心火烛。”的声音,众人都紧闭远门,正是熟睡之时。

突然,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正飞檐走壁的朝朱雀街而来,身形快如闪电,打更的更夫浑然未觉,只觉一阵风吹过,那身影便已在清风苑内,脚步轻缓的朝柳询所在的那间卧房而去。

习武之人的听觉向来灵敏,哪怕那人的脚步再轻,柳询还是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又是一跃,便到了房梁之上。他倒想看看,这半夜前来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那人显然有些粗心,还未细细检查就迫不及待的将一根管子从窗户纸插进去,然后朝里头吹了一口浓烟。

也难怪他如此大意,世人皆知柳询不过是个胆小懦弱的公子哥罢了,现下又生了病,府上只有个不会武功的二愣子果子,现下虽然多出个自称为总管的,可看着也不像厉害的,那还不是任人揉捏?

殊不知那刺客此刻的举动都在柳询的眼中。柳询有些惊诧这么高的地方他竟想也不想的就一跃而上还稳稳当当,却见有人要害自己性命,也顾不得许多了。

此刻做完如此举动后,推开了柳询的房门,刚想检查一下床上的柳询是否被他迷晕了,就见耳房突然蹿出个人影来,也不说话,一上来就开始施展拳脚,招式狠辣。

那刺客自以为功夫不错,却想不到这间小小的院子里竟然藏龙卧虎,有比自己功夫还好的人在,一时间忙接招,对方却处处紧逼,他疲于应付,堪堪过了几招竟就落了下风。

不一会儿,刺客就被刘桥给制服了。刘桥一刀驾在刺客的脖子上,反手便揭了他绑在脸上的黑布,嘲笑道:“就这点功夫,还想出来做坏事,说,是谁派你来的!”

刺客见脖子上的刀尖冒着寒光,顿时面如死灰,从方才那利落的招式来看,这位绝对是位练家子,当即也不敢造次,跪下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今日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柳询这才从房梁上跳下了,却是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直到他走了过来,刘桥才道了声:“公子,你,你没事?”

说罢,又像是恍然大悟般,废话,自家主子那出神入化的轻功这小毛贼的下作伎俩能奈何得了他?

柳询轻咳了声,故意道:“方才闹肚子了,上茅房呢,怎么了这是?”说罢,又像是这才看到跪在地上的毛贼一般,惊惧道:“你,你……你谁啊,深更半夜在我屋里干嘛?”

莫约是柳询演得太逼真了,刘桥愣了愣,这才道:“禀公子,方才这人闯进公子屋中鬼鬼祟祟,小的就把他给抓了。”

刺客只感觉自己运气真是太背了。竟堪堪选在柳询上茅房的时候下手,还被人逮了个正着。顿时不复方才的倨傲,垂头丧气道:“时也命也,看来老天都在帮你,罢了罢了,今日是我运气太差被你们抓住了,我认栽。”

刘桥看向柳询,道:“公子以为该如何处置?”

柳询怯怯道:“我若将你放了,你可会来寻仇?”

刺客惊讶的看着柳询,仿佛难以置信一般,不确定道:“你,你真愿意放了我?”

柳询点点头,道:“你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跟你过不去?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没有仁义之心的人,不若你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吧。”

刘桥却是不赞同道:“公子,他方才可是想要害你,你就这么放过他?”

柳询道:“可我现在也没事不是吗?既然这位仁兄有意改过,我们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刺客这才欣喜的一下跳起来就往门口跑去,边跑边回头,却见柳询只是站在那微笑着看着他,并没有让那武功高强的人追上来的意思,当即心中一阵羞愧。

那人武功虽不怎么样,轻功却是不错的,不一会儿便没了人影。

刘桥疑惑不解道:“公子为何轻易就放了他?难道就不怕他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到时候我们防不胜防啊。”

柳询微微一笑道:“你看那人,身形矫健,眉目轩昂,一看就是一派正气。一看就是十分重诺的正人君子,会做这勾当怕也是生活所迫吧,若我强行为难与他,反而让他下决心鱼死网破,明日我这清风苑若出了命案又当如何解释?”

“我们现在还不是暴露实力的时候,你且看着吧,公子我看人向来不错,我们现下放了他,一会儿他就会回来了。”

刘桥却是不信,哪有刺客故意伤人了,被放了还有回来之理?

可还未等一炷香的功夫,那人果真踏着月色再次前来了。

柳询本准备要睡了,却听见有人敲门,刘桥十分机警的一下跑了过来,见又是那位刺客,心下惊叹公子果真料事如神,面上却是一派戒备。

刘桥道:“你,你还回来作甚?公子说放了你,我可没答应,若是再做出对公子不利的事,我……”

还未等刘桥说完,刺客见柳询正开门的出来,当即一跪,吓得刘桥呆了呆,将要说出口的话都忘了。

刺客道:“承蒙公子大恩大德,免我死罪。可我卢某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此番偷袭公子实属无奈,家中贫困,已经数日无米下锅。卢某不得不接了这害人的勾当。惊扰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柳询面色淡淡,确实一副弱弱的模样,道:“原,原来如此,你既有你的难处,我便原谅你了,可我既已经放了你了,你还回来作甚?”


谢云珏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却也并未多言,爽快地登上了车,直接推开车门钻了进去。

王逊之这厮惯会享受,竟斜倚在小榻上悠然惬意地品着香茗,宽大的袍子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胸膛,斜眼瞄到谢云珏进来了,也不遮掩,只戏谑地看着她。

谢云珏不禁摇头苦笑,知他虽举止风流,却只因性子顽皮,倒是不恼。只径直端起小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小心啜饮着,一边开始打量起来。别看这马车小,里头的东西可不少,书架橱柜无一不全,都在随手可及之处。

见角落里的小格物架上摆着几本书,谢云珏便探过身子去随意拿来一本,一看才知竟是《西厢记》,顿时又是哭笑不得。

“我道你会备些什么书在路上看,却不知竟是这等闲书!”

王逊之扬唇一笑:“入不得你大才女的眼,还不许我这浑人拿来解闷?”

“你倒编排起我来了!闲书又怎的?偏我就喜欢!”

闻言,王逊之仰头大笑:“哈哈哈!却倒也是!你这般离经叛道的,与旁人口中的谢家嫡长女可大相径庭!亏得与我相识,又恰巧和我臭气相投,不然你岂不还得装一辈子?”

谢云珏瘪了瘪嘴,将书翻开,细细品着,叹道:“所以这会子不想装下去了,反正家里也不缺我一个,还好些姊妹,虽说不成气候,在父母面前讨乖还是有的。”

“啧啧啧!难为你说出这般丧气的话,便是有你谢敏秋一人,京城哪家闺秀能与你相匹及?见天儿的妄自菲薄!”

这话说的!谢云珏白了他一眼,掀开窗户帘子往外瞧,刚巧到了城门口,街道上已渐渐热闹起来,各路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这番熙熙攘攘的景象,她终于可以放肆地欣赏了!

思及此处,谢云珏幽然长叹,也不知红棉此番还能不能毫无破绽地守着,这回可不是出去玩玩便回,恐怕几年都未必回得来,自己这般不管不顾就将所有的一切交由她来收拾,委实对她不住。

“可是担心你爹?”

谢云珏卷起书页,摇了摇头:“爹爹是个极重脸面的,即便发现是红棉假扮了我,也绝不会让此事声张出去,我担心的红棉。咱们这一走也不知何时能回,苦了她了。”

“既然这般担心,何不带上她一起?”

谢云珏苦笑着摇头,不置可否。

王逊之便也没再往下问,她不想说的话,便是他如何逼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反而还会惹恼了她。他们也相识了这么些年,自总角时便在书院见过,而后又偷偷溜出去一块参加各种诗会,自然深知她脾性。

溯光早已跳下马车,与那守门将领斡旋良久还未见回转,王逊之微微蹙眉,让谢云珏往里坐了,自己便开了车门探看,原是有禁卫军在城门口练兵经过,守城将领便空出道来,让禁卫军先行通过,这才耽搁了。

他扬唇轻笑,准备回车中静候,却恍惚间似乎看到故友府上的小厮行色匆匆,心上一紧,怕是出了什么事,难怪刚才那么多禁卫军出城,能惊动京城这般兴师动众的,恐怕也只有那人了。

王逊之捻指算了算日子,眉心一蹙,心中已有了计量。想必此时那人是去了那处,又遭逢病发。

“怎么了?”

王逊之探头朝谢云珏笑了笑:“恐怕要耽搁行程了,先去一处救我一位昔日好友,你可愿同去?”

谢云珏想也未想便道:“救人要紧,莫要多说。”

说着,王逊之便唤回溯光,命他拿着家徽让那守将瞧瞧,也好放行,让他们快些出城。

原本王逊之也不想暴露身份,毕竟这人多口杂的,可是如今事急从权,也顾不上这么许多了!

守城将领一见溯光手中拿着的玉牌,连连讨饶,哪里还敢拦?忙不迭地拱手相送,也没再提要检查的事儿。

好在溯光警醒,递玉牌的时候比较隐蔽,又曾耳提面命过那守将莫要声张,倒是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出了城,马车一路往西行去,却并不走官道,而是走了偏道往西郊菩提山方向走去。

谢云珏虽心中疑惑,却也没多问,只继续翻阅着那本《西厢记》,看到有趣的地方,会心一笑,倒也惬意的很。

虽不知王逊之说的是谁,她也没那心思非要探问个清楚明白,既是子致的好友,即便不是那等如他般风光霁月的人物,没有显赫的身份,也定是行事磊落、高风亮节的,又何须过问太多?免得讨嫌。

所以,一路上谢云珏都不曾问上一句,王逊之有意引她认识,却道此时还早,便也没提及。

一路上都看到来往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奔走着,神色戚戚,也不知是前面发生了何事,这般慌张。

大概是因为路上行人太多,车便赶得有些慢了,谢云珏放下书来,掀起帘子往外瞧了一眼,恍惚间听得有路人在议论纷纷,她本不欲理会,然而“菩提山发生命案”这几个字眼却让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听了好一会儿,从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中,谢云珏才把事情的经过弄清十之八九。原是今日本是七月初十,快到中元节了,附近民众便纷纷上菩提上去参禅礼佛,祈求平安。谁知好端端的,竟闯入一个疯子,一路上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已经伤了好些人了。

谢云珏不由担心:“子致,此番你可是要去一趟菩提山?”

王逊之诧异地挑眉,唇角习惯性地上扬:“怎的,你有何事?”

“倒是无事,你方才说要去救你一个故友,想必也是要去菩提山祈福的吧?可是方才你我皆在城中,不曾听闻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菩提山上发生了动乱?”

闻言,王逊之但笑不语,执着玉扇轻轻搁置在小桌上,淡然地端起一杯茶轻啜:“你若不想掺入此事,一会儿留在车中,我自去便是,放心,不会耽搁太久。”

“这……好吧。”谢云珏蹙着眉点了点头,虽说她想劝他莫要插手此事,可毕竟是他的好友,若阻了他救人便不好了。

此时的谢云珏也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惴惴,总觉着有事要发生,却又说不上来。

马车渐渐驶入菩提山,在第一道山门下便停住了,王逊之道了声“稍候”便下了车去,留谢云珏一人在此候着。

溯光本想跟着去,却被王逊之喝止,命他留在原地保护谢云珏,毕竟此番动静不小,她又是偷偷溜出来的,免得被些不懂礼数的腌臜泼才给冲撞了。

王逊之自幼习武,脚程也快,片刻便不见人影,谢云珏有心要交代几句也没来得及。

看着行色匆匆的百姓陆续从山上鱼贯而出,谢云珏不由地咬了咬唇,她有些担心,可是自己虽不像一般的名门闺秀那般文弱,到底是个女子,贸然闯入山门,怕是要给王逊之增添麻烦。

等了好些时候,人潮渐渐变得稀少,溯光实在等不及了,急得绕着车子直打转,一脸的惴惴。谢云珏见状,垂眸抿了抿唇,便道:“溯光,不若你去寻你家公子吧,我在此候着便是。”

溯光为难地咬了唇:“这可怎么好!公子交代我在此保护姑……”

“唤我云公子便是。”

“是!公子让小的在此保护云公子,不敢违命,只是公子此番进去的时候有些久了,小的实在担心!”

谢云珏垂眸想了想,便朝溯光摆手,道:“你去吧,无碍的,我就在这附近,现下人也少了许多,不会有危险的。”

溯光咬着唇思忖良久,见天色大亮,山谷间传来沉闷的鼓声,暗道一声“糟了”,拔腿便往山上跑去,连给谢云珏打招呼都忘了。

谢云珏无奈摇了摇头,本想叮嘱几句,让他们直接在菩提寺碰面就是,奈何溯光太心急,转眼便跑了个没影儿。

想着家中发生的种种,谢云珏一时也坐不住了,将马车牵到附近的小茶摊那儿,留下一锭银子,劳店家好生看顾,便信步上了台阶,步入山门。

这菩提山在京城西北远郊,因前朝圣德皇后曾在此处立长生牌位,多次来此处参禅礼佛,菩提寺也因此变得香火鼎盛。

她素日常去静云庵,却不曾去过菩提寺,今日既来了,少不得要去参拜一番。听闻这菩提寺是在南北朝时期所建,历经五百多年光景,依然香火鼎盛,从前鸠摩智大师也曾来此修行,带来不少信徒,自然是极好的。

谢云珏提着衣角沿途而上,却并非正门石阶,而是一条小径,倒不是她如此特立独行,只因她幼时曾听母亲说过,上菩提山有一条小径,可以直通后院,那处风景甚好,是母亲幼时最喜游玩之处。既来了,自然要去看看的。

走了好一会儿,见得不远处佛音杳杳,亭台楼阙,伴着佛音,些许檀香袅袅飘来,庄严肃穆,倒显得这僻静之处更为出尘。

谢云珏轻喘着扬袖抹去额头渗出的汗珠,仰头一看,见走了这么久才到了寺院外墙,也不知还有多久能到,子致那怕是处理好了,到时候若回头来找,又徒增烦恼,便生了几分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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