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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与君行

爱吃红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明隐下凡历飞升上身的情劫,本来司命已经把他在凡间一世都写好了,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但是因为魔尊对于自己儿子有点怨气,一脚把自己的儿子踹进了凡间,没想到干扰到了明隐的情劫,至于怎么干扰,就是抢了本该是明隐的凡间心上人的出生时辰,魔尊成功的一脚把司命写好的明隐的命簿给踢没了,那里现在空白,就看凡间两位写了。

主角:明隐,今玄   更新:2023-01-26 19: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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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明隐,今玄的其他类型小说《错与君行》,由网络作家“爱吃红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隐下凡历飞升上身的情劫,本来司命已经把他在凡间一世都写好了,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但是因为魔尊对于自己儿子有点怨气,一脚把自己的儿子踹进了凡间,没想到干扰到了明隐的情劫,至于怎么干扰,就是抢了本该是明隐的凡间心上人的出生时辰,魔尊成功的一脚把司命写好的明隐的命簿给踢没了,那里现在空白,就看凡间两位写了。

《错与君行》精彩片段

梧桐岛不愧梧桐之名,种满了梧桐树,凤凰非梧桐不栖,凤族世居梧桐岛,不参与仙魔纷争。

天下上神不到十位,有五位在梧桐岛,足以见得,凤族实力之强悍。

凤族首领明执帝君的四子下凡历神劫,司命听闻这个消息立马回了自己的司命殿,提着自己的玉笔吭哧吭哧地去写命簿了,发誓要给这位未来的上神写一个曲折轮回荡气回肠终生难忘的人生经历。

而此时魔界,魔尊之子今玄今日又和魔尊吵架了,今玄生的俊美,行事风流,灵力高强,在魔界是不少姑娘的梦中情人,这位梦中情人也非常有自觉,今日挨了骂就是少主撩拨了魔界一位将军的女儿,还不负责。

魔尊非常生气,看着儿子这不以为意的模样更生气,就一脚把他踹下凡间,让他安心个两个月,其实今玄也冤,他对于魔界的那些姑娘,他是一个都没撩拨,但是不知为何锅全是他背,就一个闪神让自己老爹给踹了。

这一踹不打紧,就是今玄在凡间成为凡人历个生老病死什么的,奈何这一脚踹的不大好,把今玄踹到凡间人家是人明执帝君的儿子明隐在凡间的心上人的人家,这一下子夫人成了个大男人,还不知道对方是夫人还是夫君。

司命闲时向来拿自己的命簿当戏本子看的,这一下子瞅见属于明隐的那好几页全白了,一个字也没有,给人司命吓得赶紧从司命殿跑了出来,跑去凡间视察。

查完发现他给安排的姑娘成了一个男子,这个男子还是魔尊的儿子,司命这下可愁了。

愁得将头发都给搅和成了鸡窝样,又不敢跑去梧桐岛找明执帝君交代,只能跑去魔界问问魔尊这是怎么一回事。

魔尊这时正在和自己的大儿子喝茶,突然来人传话九重天司命星君求见,不由得一愣,宣司命进来时父子二人都被司命这不修边幅的模样给吓住了,一下子让他们怀疑了一把现下天界是不是时兴这种了,待司命说完来意,三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凝重。

司命:“事情就是如此,现下二人在凡间的运势是经历如何命簿如何写。”

大殿下给远道而来的司命倒了茶,“那今玄可会继承那个女子的宿命。”

司命拿着茶杯的手一松,茶水溅了一桌子,神情惊愕。

“还不知二殿下是夫君还是夫人呢。”

司命捂脸:“要是明隐因此成了断袖,明执帝君会不会来砸了我的司命殿?”

魔尊一脸的麻木,感叹:“我怕会灭了我儿。”

梧桐岛帝君帝后和其三个儿子都是上神,明隐这次历劫飞升后也是上神之尊,这要真杀过来他挡不住,六个上神啊,能把魔界给烧干净。

大殿下:“爹,星君,放宽心,我听闻明隐此人性子冷清,而今玄最是闹腾,二人兴许是搞不到一起去的,放宽心。”

嘴上虽如是说,但心里没底。

今玄虽然风流之名在外,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真的一点女色都不沾,万年来也没见过他身边有个红颜知己,大殿下不是没怀疑过他喜欢男子,若真是,大殿下听闻凤族中人容貌极盛,帝君一家上下更是一个比一个好看。

真是让人发愁。

魔尊有些恍惚,他要是不踹那一脚,该有多好啊。

大殿下:“能否下凡将他二人避开?”

司命摇头,“仙神历难,旁人不得干扰,否则被处天雷极刑。”

“悄悄的也不可以?”

司命瘫在椅子上,“不行啊,那天雷会自己过来劈你的,我们干扰神劫就像当初曦芸公主强受上神之礼。”

天地法则,曦芸不过一介地仙,虽为九重天的公主,但因强行让君颐上神行礼,因而被劈了,这事传遍了三界,魔界这里自然是知道的。

司命问:“敢问魔尊,二殿下为何要在此时下界?”

什么时候去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去。

魔尊转过身,背对司命,表示不想说话,大殿下走过来,解释说:“这个……今玄他惹我爹生气了,这一气之下就把今玄给一脚踹下去了。”

魔尊转过身来,“我想清静一段时间,就一脚给他踹到忘川底下去了。”

司命惊讶了,这一大家子都什么人?这么草率的吗?

“今黎,你去趟梧桐岛,明执帝君乃是一族领袖,不会伤你的,你去通知这个消息。”

今黎大殿下震惊地看着他爹,有点不可置信,“爹您这是让我顶前面了?”

魔尊:“算了,我用传音箭吧,等今玄回来了,让他去梧桐岛,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司命已经淡定,看了眼今黎,又瞅瞅魔尊,抚额,真是个好大爹啊。

魔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本座正值壮年,还不想为了我那傻儿子折寿。”

司命感叹,真是亲爹。

传音箭送到了梧桐岛,是今黎送去的,他没敢直接送去给明执帝君,就送到帝君的二儿子明微手里,明微上神温润谦和三界皆知,是以今黎就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告诉他了。

明微在和大哥下棋,忽而飞来一支传音箭,明微瞥了一眼,挑了挑眉毛,有些疑惑,“这是魔界的传音箭?怎么送到梧桐岛来了。”

明何看了眼,眼里浮了一点好奇,“还真是,看看说什么。”

明微点头,将传音箭一丢,瞬间今黎那一身黑衣的身影就出现了,今黎和今玄容貌像了七八分,相较今玄,今黎多了好几分谦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今玄那跟别人欠了他债不还的臭脸。

兄弟二人在今黎的有点忐忑的讲述之下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明微摆手,“这有什么的,爹娘开明,老四真喜欢男子喜欢就是了。”

说罢手一翻,飞起一片凤羽,说了一句,便送了过去。

明微一笑,“我倒是对他这个情劫有兴趣了。”

明何挑眉,“待他历劫回来去司命殿看看就是,按照老四这么些年顺风顺水的,这情劫定然伤经痛骨。”

魔界风云变幻,大殿里三个人看着晃悠的凤羽,凤羽只是传音。

“天命如此,这是明隐自己的命运,若二殿下是明隐的情劫,也是二人的缘分。”

司命拍了拍胸脯,“帝君一家真是开明,我也放心了,魔尊,大殿下,告辞。”


春日出游,向来都让人心情愉悦。

明隐素来喜欢出门游玩,一年十二个月里有八九个月是在外面的,明家又是黎城首富,明隐这过得就更加滋润了。

每年深秋时节,明隐都会在此时回府,为何是这个时间段,最大的原因就是冬日到底冷了些,出门不大方便。

明隐出游总是一人,回去时就走了偏僻的山路,不为别的,因为饿了,想打只山鸡野兔什么的烤了吃了,好再赶路。

是以,他难得走了回山路,这山林里极其偏僻,明隐本以为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应该是山鸡野兔最多的地方,然而,他进来到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时辰了,只有来的路上摘了两颗青梅,酸得差点让人原地升天。

明隐一心找山鸡野兔没找到,但是发现了一名生得貌美的少年,明隐扒开遮住他脸的长得高高的草,待看清他的面容时,瞬间惊在当场。

这人长得……

也太好看了。

虽然闭着眼睛,但看他精致的眉骨,白皙的脸,明隐有些形容不出来了,这人长成这样,未免太勾人了,明隐以前觉得为何有些人会有龙阳之好,这下晓得了。

明隐摩挲了下手,少年不高,瞧着十二三岁,就蹲下身将他抱起来,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再说,毕竟这天瞧着黑沉沉的,像是要下暴雨的模样。

明隐带着他一路沿着山壁走,发现了一个还算宽敞的山洞,明隐带着人就进去,把他放在地上躺好,看着他这要死不活的模样,明隐不由得疑惑,这么好看的人,谁这么不上道下这么重手。

幸而怀里有出门带的续魂丹,明隐将丹药拿出来,看着他苍白俊美的脸,这孩子才十三岁,就长成这模样,这要长大了可得多好看。

丹药喂下,他还没醒,明隐就出去摘了些野果,还拽了只野兔回来,回来时候少年仍然睡着,明隐见此摇了摇头,转而就去生了火。

野果随意丢在一旁,明隐准备许久,才把兔子烤上,等到兔子烤熟了明隐准备掰下兔子的一只腿时候,少年就慢慢转醒了,明隐不禁想这是不是故意的,早偏偏在他烤东西快烤熟的时候醒过来。

明隐看着面前虽然蓬头垢面仍不掩绝色之容的人,明隐一下子歪了歪脑袋,看着这张脸,他心情都好了。

“吃点吗?”

少年愣了愣,仍旧是满眼的警惕,明隐看着好笑,不客气道:“饿死算你的,确定不吃?”

少年:“你是谁?为何救我?”

明隐挑眉,快服了,“我就一平平无奇的有钱人,至于为什么救你。”明隐顿了下,少年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来的时候,他诚实地说:“你长得好看。”

少年:“……”

明隐把手里刚掰下来的腿递过去,少年想了想,就伸手接过来了,一点点的吃,明隐去掰另一只腿。

两个人就在这山洞中慢慢吃,吃完后明隐把这只烤兔子从火上取下来,快速扯了一半,递给少年,明隐凑过去,两个人坐在一起,明隐边吃边问:“你叫什么?”

明隐觉得自己把他大老远弄过来,还给他烤兔子吃,还准备了一地的野果,就是这个少年不告诉他为何受伤在这荒山野岭,也得告诉他名字了。

少年看了他一眼,“薛今玄,今天的今,玄幻的玄。”说完就看着明隐,“你呢?叫什么?”

明隐嘴里嚼着烤肉,“我叫明隐,含明隐迹的明隐。”

待嘴里的肉吃了下去,明隐就说:“对了,你受伤不轻,要不要明日同我一起回黎城?”

少年皱眉,“太麻烦了。”

明隐以为薛今玄说的觉得这样子太麻烦他了,就抹了抹嘴,“如今入秋,你才十二三岁,不如跟我一起回去,明年春天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去游玩。”

少年侧头,有些疑惑,明隐眨巴眼,“就是你去闯荡江湖的时候带着我呗。”

少年低头,“我父母被追杀,拼死护我,我要查清楚这些事情,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明隐一愣,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境遇。

“那你更应该跟我回黎城了,先修养修炼几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明隐不是他,即便是再痛心,也不能完全理解他的痛,不可能劝他放下仇恨好好活着这些。

薛今玄侧头看向明隐,明隐还在啃那半只烤兔子,吃的非常开心,还从手边拿了两颗果子过来,这是山里的野果,味道不错。

那只拿着野果的手递了过来,薛今玄一愣,伸手接过,待二人吃饱喝足时外面就下雨了,这雨淅淅沥沥的不大,但能让很多人都被锁在家里出不去的那种。

山洞里的火边,明隐边加柴火边抱怨这鬼天气,“还好刚才我英明神武多捡了柴火,否则咱俩得冷死在这个鬼地方。”

两个人对面坐着,明隐突然看向他,薛今玄一脸莫名其妙,正想问问他做什么,面前的人就开口了。

“今玄啊,你这样着实是太……呃……不修边幅了些,明日到了黎城,我给你先找个客栈洗漱洗漱吧。”

薛今玄:“……”

他的重点怎么能抓的这么新奇。

两个人在火边烤了半夜,明隐搬了个石头枕着,就这么躺了睡了。

薛今玄听到平稳有序的呼吸声,不由看向睡着的年轻人,躺着的人看着十八九岁,长得俊美,眉眼精致,映着火光,他的脸上有好几分柔和。

刚才明隐说他长得好看,薛今玄笑了笑,他要是照镜子就能发现,他才是真的好看。

薛今玄记得父亲有一位朋友,见到他的时候说过,他生得妖了些,瞧着又有些凉薄,他向来不注意他的长相凉薄不凉薄,但是他倒是觉得明隐长得很好,看起来就很好,薛今玄总觉得明隐嘴角是有点上扬的,就好像画里的神。

火光阵阵,薛今玄透过这明亮火焰不知不觉间就看了他许久,感叹了下,明隐这样让他觉得世上有很多善人了。

而后,他手肘搭在膝上,手撑着脑袋,就这么睡了去。

第二日晨时就已经不下雨了,此时两个人也醒了,明隐发现外边不下雨了,笑了笑,说:“这深秋时节的雨像春天的似的,晚上下白天没的。”

明隐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这山路肯定不好走,你身体怎么样?不好的话我背着你走。”


薛今玄愣了下,连忙拒绝了,明隐见此笑说:“哎,昨天可是我把你从那边那个小树丛里抱过来的,怎么今天不愿意了。”

薛今玄无语,昨天他醒了吗?搁这胡说什么。

明隐也不闹他了,说:“说真的,你昨天那嘴唇青紫面色苍白的,要不是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能证明你活着,我才把你抱回来,跟你说,换别人,好心点的你估计就被埋了。”

听他说完,薛今玄才想起来,昨天到现在,他一直没有道谢,“谢谢。”

明隐一愣,“你说什么?”

薛今玄看向他,眼神真诚,“多谢你昨天救我。”

“哎我不是……”

薛今玄打断他,“我知道你不在意,救命之恩,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报答。”

明隐叹了口气,“行吧,你能在这里跟我说这么多话也证明你的伤好了不少了,我们走吧。”

薛今玄走在他前面,明隐的靴子上还有浸了水的痕迹,这一切不因为别的,是明隐他自己作的,刚才跟着明隐,明隐第一次带他去了这山里最高最险的悬崖,第二次两个人一脚踩进了沼泽地,幸亏薛今玄的反应快,眼疾手快拽着两只脚都踩进去的明隐出来,明隐看着衣摆沾染的湿湿的泥土和满满的两脚泥,陷入了恍惚。

最后自暴自弃随便走,鉴于薛今玄人还是个十三岁的少年,没有经过时代的淬炼和打磨,从小身边基本只有自己的父母,也没人教过他察言观色,是以,他没看出来明隐此时看淡生死的表情,最后,两个人成功走进黎城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极其宽广的湖。

薛今玄:“……”

明隐走得太过自信了些,给了薛今玄一种他熟悉这片林子的错觉,薛今玄看着他,说:“把沾了泥的鞋随意用水洗洗吧,不然等会儿要是到客栈了,人不让我们进去。”

明隐:“……”

最后,两个人洗完了才离开,这一次,薛今玄再不敢让他带路,明隐也知道自己理亏,乖乖的跟在身后。

薛今玄憋了一路,终究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问:“你以前也自己出门游历?”

明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是啊。”

薛今玄更加好奇了,“那你是怎么活着回去的?”

不是薛今玄故意这样说,实在是刚才明隐给的印象太深,若不是刚才薛今玄手快,明隐就被埋进那沼泽了。

明隐沉默了,不知该怎么说。

“我以往回去时都走的官道,昨天路上觉得饿,就想进来打只山鸡野兔什么的烤了吃。”

意思就是,他从没来过这座山,也没走过山路。

明隐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不认路,运气还不好,想到运气不好明隐就疑惑说出了声,看向面前的少年,“你说我这什么运气,不认识路是我自己没有自知之明,但是走的不是悬崖就是沼泽,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吗?”

薛今玄笑了笑,“可能吧,上辈子估摸着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惨。”

说着又愉悦地说:“我运气挺好的。”

明隐无语说:“少年,你还记不记得你昨天差点死在这里啊?你管这叫运气好?”

你搁这胡说八道个什么东西呢?

薛今玄道:“是啊,所以我才说我的运气挺好的,我差点曝尸荒野,你救了我,你说我运气是不是挺好?”

明隐摸了摸下巴,“这倒是,遇见我你的运气简直好的不行了。”

打蛇随棍上,明隐飘了。

薛今玄正想说话,突然身后的人哀嚎一声,薛今玄赶紧转头,“怎么了?”

明隐:“所以你运气好了我就运气不好了,我就说我怎么会走到百丈悬崖和千里沼泽的。”

薛今玄:“……”

你不认识路是我的原因?

两个人走了一路,大概将近一个时辰,才走出这片山林。

明隐惊讶问:“你怎么找到路的?”

薛今玄得意说:“我自然是记得走过的路了,要不是你带着到林子深处去了,我们早就走出来了。”

明隐有点窒息,想揍人,“那你怎么不带路?”

薛今玄瞥了一眼,“你脸上的神情实在是过分的自信了,我以为你熟悉这座山林,就没开口,没想到你是自信地乱走。”

明隐:“呃…………”

最后明隐只能感叹,“怪我,是我太过于的镇定且处变不惊了。”

薛今玄:“………………”

怎么这也能显摆上?

明隐催促:“我们快点走,这鞋湿的不行,穿着太不舒服了。”

两个人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到了黎城,明隐匆忙带着他找了家客栈,一进去店小二就过来了,看到明隐眼睛亮了亮,“明二公子?您又来了?”

明隐:“是是是,又是我,这个给你,两间房,烧点热水,我们二人要沐浴,再去找两身我们两个人穿的衣服,多谢多谢。”

店小二看着手里的金叶子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很快就好,领着两个人就去了。

“热水就要送来了,二位且等一等,小的这就去买衣裳。”说着就要转身离开,明隐叫住,“别光顾着衣裳,鞋也买两双来。我这鞋湿了。”

店小二:“这……二公子说一下尺寸?”

明隐摆手:“去门口对面的那家成衣店,我常常在那里定制衣物,报我的名字就好。”

店小二看向旁边关了的门,“那这位小公子?”

明隐思索,“去买十三岁的少年穿的,多买两双,就知道哪双合适了。”

“好嘞。”

明隐才刚进去把外衣脱了搭在屏风上,门外就有人拿着热水桶进来了,待一切准备好,明隐舒舒服服躺进去木桶里,闭着眼睛享受。

待沐浴好了,薛今玄披着外衣走出来,发尾有些湿,看到外边茶几上摆着的衣服和三双鞋,衣服是蓝色,料子很舒服,想必是明隐让人备着的,鞋有三双,应该是不知道他穿的鞋的尺寸,故而才买了三双。

薛今玄才刚换好衣服,就传来了敲门声,而后明隐的声音响在门外,“你好了吗?我们下去吃东西,然后就回家。”

“好了。”

去开门,明隐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看到出来的人,愣了下,随即露出惊艳的表情,夸他:“今玄你说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让我都有点嫉妒了。”


两个人下楼一起好好吃了一顿,明隐就领着薛今玄一起回了明府,此时明隐的大哥明德正在和朋友喝茶聊天,看到进来的两个人,明德皱眉叫住他。

看清明隐旁边的少年,明德顿时瞪大了眼睛,顿时怒了,“明隐!”

明隐一愣,“怎么了?”

明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即便是有龙阳之好也不该拐带这么小的孩子啊!”

同明德喝茶的人闻言一口茶忍不住吐了出来,明德嫌弃地让了让。

明隐都气笑了,“大哥你没事又看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本,以后没事别看那些东西。”

薛今玄此时发挥了不懂就问的好学弟子的模样,“龙阳之好是什么意思?”

明德闻言看向明隐的眼神变了,一脸大义灭亲模样,痛心疾首说:“阿黎啊,这人你带走吧,这弟弟我不要了。”

阿黎就是明德的友人,这人叫宋黎,在衙门当值。

明隐无语了,“你还小,等长大了就知道了,宋大哥怎么来了?”

明隐带着薛今玄过去,“这是我大哥明德,这是大哥的至交好友,宋黎,他是薛今玄,我昨天在城外遇见的,奄奄一息的我就带回来了。”

明德闻言松了一口气,责怪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那双眼睛仿佛在说你怎么不早点说。

见此明隐毫不避讳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大哥,我还没说呢你就一棍子打死了。”

明德:“……”

明隐让薛今玄一起,两个人坐下来,占了这小亭子的石桌子的另外两个坐凳。

“宋大哥,你又查了什么有趣的案子了?”明隐嗑着瓜子,好奇问。

宋黎点头,道:“不算有趣,只是让我有些意外罢了。”

明隐来兴趣了,“怎么个意外法?”

宋黎徐徐道来,“这案子是城东李家的李大小姐的死。”

“李大小姐在和其丫鬟出门买胭脂时被人虐杀在一偏僻的巷子中。”

明隐皱眉,“什么人啊都是。”

“别着急,听我说完,这杀人的是赵家的公子。”

明隐眨眨眼,“赵家?李家和赵家不是定亲了?”他记得他出门两家还敲锣打鼓的硬是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来着,是以他才记得这般清楚。

“在三月下旬时候就已经取消婚约了。”明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薛今玄疑惑,“赵家的公子为何要虐杀自己的未婚妻子?就因为退婚?”

宋黎摇头,“非也,是因为李大小姐有了心上人,不想成婚,你们可知他喜欢的人是谁?”

“徐林周?”这是黎城四大公子黎的三个人的姓,至于另外一个,就是他大哥,但是他大哥喜欢宋黎的名声传遍了整个黎城,这个名声无论是真是假李家都不可能让自己女儿嫁过来,而且李大小姐再怎么钟情也不会让自己嫁过来,是以,明隐首先排除了自家的大哥。

宋黎摇头,“不是。”

薛今玄问:“是李家府上的人?”

“不会是李府的侍卫吧?”明隐怀疑说到。

宋黎点头又摇头,“是李府的人,但不是侍卫。”

明德开口,“是李小姐的贴身婢女。”

明隐和薛今玄震惊地同时喝了口茶,明隐放下茶杯,“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所以赵家公子到底为何杀了李家小姐。”明隐问。

宋黎拿起刚才下人才换好的茶杯,继续说:“这李家小姐对那婢女是爱得不能自拔,发誓要守身如玉,说自己喜欢婢女不能嫁给赵家的公子,这李家小姐的父亲母亲只觉得自己的女儿疯了,把她软禁了,软禁时这李家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撞墙绝食各种招数都用了仍然没能让她父亲放弃让她嫁给赵家的想法,渐渐的,她就不闹了,答应会嫁给赵家公子。”

明隐疑惑,“闹成这样也不像是要妥协的样子啊?”

宋黎点头,“转头她就把主意打到赵家公子身上了,想办法坏了赵家公子的名声,就找了人给他和另一个男子下了催情药,后来你就知道了,赵家公子第二日就传出了与男子在客栈私会欢好的传言,赵家公子也是个君子,回到家就让父亲去李家退亲,与他同中催情药的那个男子是县令的儿子,回去查了五个月才查出了李家小姐,便去告诉了赵家公子,赵家公子心中气愤,二人联合杀了李家小姐。”

明隐摇头唏嘘,忽而想起了什么,“那个婢女呢?”

宋黎摇头,“李家小姐的母亲认为自己女儿的死全是因为这个婢女,就处死了,现如今,赵家的公子和县令的儿子也算是修成正果。”

明隐点头,“真是震惊我一年。”

宋黎也感叹,“可不是嘛,不过说惨还是那个婢女惨,我听说这个婢女为人温和,待人友善,不过是被一个人喜欢,却因此丢了性命,真是让人唏嘘。”

薛今玄也点头。

几个人再说了几句,宋黎就站了起来,说道:“如今黎城百姓都不知道这件事,你们听听就好,别说出去。”

明隐几人点头,“我晓得。”

待宋黎走了,身影消失在门口,明隐才感叹,“世事变迁真是让人意外,我出门游历时还在路边接过定亲宴上的糖呢。”

明德这下腾出手来了,看着薛今玄,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些。

明德想了想,问:“明隐可有威胁你?”

薛今玄一愣,虽有些疑惑,但是没有多问,只是摇头,明德点头,“你们回去休息吧。”

回去路上,薛今玄问:“刚才你大哥为何要这样问我?为何他会觉得我被你威胁了?”

明隐停下脚步,看着他,“你的房间在这里,去看看。”说着又道:“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多问,懂?”

薛今玄上台阶的脚步一顿,转过头,看着说话的人,“你大我不过五六岁。”

明隐挑眉,“那又怎样,影响你是小孩吗?”

“我今年十三,虚岁十四,不是小孩了。”薛今玄说。

明隐笑了,“行了,回去睡吧,我回去补个觉。”

看着走的潇洒的身影,薛今玄转身就去这个明隐给安排的房间。

房间很宽敞,透过窗户,薛今玄挑了挑眉,原来对面是他的屋子。

明隐回屋蹬掉鞋子,上床就睡,一直睡到了晚饭时候才醒来,薛今玄看了一下午的书,明德差人送来了吃食。

“怎么只送了一份?”

“大少爷说二少爷睡醒时就是晚饭了,不必给他准备。”

薛今玄:“……”

睡这么久头不疼吗?


明隐睡到了晚上天黑了才起来,醒来打哈欠时发现有人在自己的房里,明隐仔细瞅了眼,是府上的人在给他把饭菜摆在桌上。

吃完后明隐去院子里转了两圈,才回自己房间,回去时薛今玄站在自己的屋子外头,明隐诧异,“你怎么在这?”

薛今玄看向他,“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能一睡睡一天。”

明隐摸了摸鼻子,说:“这个嘛,我二月的时候就出门了,如今将近十月,满打满算我出去了八个多月,今年里走了那么多路,回来的前一天还在山洞那个硌人的地方睡的,还只睡了半宿,我这到家了肯定得补觉啊是不是。”

薛今玄到了明府也已经半日,也看到了明府的宽广辽阔和钱财雄厚,便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为什么每年都出去游历?在家待着不好吗?”

明隐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你就不懂了吧?听我跟你扯呸我跟你说。”

往后一点靠在身后那棵瘦弱的柳条稀疏的柳树上,薛今玄皱了下眉毛,这柳树会不会支撑不住?

明隐仿若并未察觉,慢慢说:“这事情是这样的,我不喜欢在黎城待着,明家有我哥守着,我就想出去看看这外面的世界是何等模样。”说完自己还点了点头。

薛今玄闻言看向他,眼里有些许的质疑。

明隐看着他的眼睛,摆手说:“行行行我坦白,就是我哥总是逼我学习如何掌管经营店铺这些东西,我头疼,就跑了。”

“……”薛今玄笑了笑说:“所以你发现游历竟然很有用,就每年都出去到将近冬天才回来?”

明隐点头,说:“冬天冷得不行,我不得回家冬眠?”

薛今玄笑着说:“行,不打扰明二公子冬眠了,我回去了。”说完就转身离开,去今日安排的那间屋子。

靠着柳树没个正形的人也回去了,薛今玄刚回到房中,正想倒杯茶,忽而发现房中本来在桌角的一个茶杯出现在了茶壶身边,薛今玄当即站起来。

“谁?出来。”

薛今玄皱眉,屏风之后果然出来了一个人,薛今玄看到他时愣了下,这人看着是不惑之年,但是让薛今玄震惊并非是他突然出现在这里,让他震惊的是这个中年人长得和他的父亲极其相似。

容貌像了八分,但是周身气质却大不相同,薛今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一直是温柔体贴的模样,而眼前的人眼神坚毅,一身黑色劲装很是干练,两个人是极为不同的。

第二日,明隐起来和自己大哥吃早饭的时候,正纳闷为何没有见着薛今玄的身影,正要起身去看时,门外匆忙跑进来了一个人,明隐晓得这个人,这是经常在他屋里伺候的人。

明隐记得自己刚让他去寻薛今玄过来吃饭来着,这怎么一个人来了?

来人双手递过来一封信,“奴才敲了许久的门,薛公子一直未开,奴才担心,就自己开门去了薛公子的屋里,薛公子并未在房内,这是房中的一封信,想必是薛公子留下的。”

这就是薛今玄留的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

多谢搭救,来日必报救命之恩,多谢款待,家中人寻来,今玄暂离,落款是薛今玄三个字。

明隐端详这信,笑了笑,“这字不错。”

看完递给一旁的明德,明德没接,因为手里拿着鸡腿,吃的一嘴油,闻言看过去,草草扫了一眼,说:“你确实比不了,怎么了?你舍不得?”明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明隐翻了个白眼,“大哥,我有这么禽兽?”

人薛今玄才十三岁的少年,还是个孩子,他都虚岁二十过了除夕就及冠了,明隐有点疑惑,他什么时候给了他哥这么禽兽的感觉了,他不过是出去了几个月,明隐皱眉,谁蛊惑他纯良的哥哥了?

黎城的人若是知道明隐用纯良这个词来形容明德,怕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给明隐吐死去,明德身为明家的掌权人,心机手段皆非常人能及,竟然用纯良这个词。

冬天时黎城下了雪,明隐素来都是开春时出去游历,在冬日即将到来时回黎城,同大哥明德一起过年,除夕时候宋黎也来了,喝醉了随口提了一句那个俊美少年何处去了怎么不一起来玩。

宋黎酒量不好,但是禁不住这瘾还打的定律,他成功把自己喝了个七荤八素,明隐服气地看他,揉着额角,“大爷,能麻烦你安静点吗?”这货已经醉了,发起酒疯来每次都吵吵嚷嚷的,让明隐有些暴躁。

看他还在闹腾,明隐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直接去旁边的亭子里抄了一个茶杯,看到手里的茶杯还有冷茶,就直接拿了下来,“宋大哥对不住了,希望你以后能把酒戒了。”说完手中已经冷了的茶浇了他一脸,宋黎看到是明隐顿时吓了一跳,惊呼一声怎么回事,明隐阴沉着脸,“你多少是缺了自知之明了,酒品不好还硬喝,谁惯的你?”

宋黎闻言,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说:“你哥。”

明隐:“……”

很好,我竟无法反驳。

明德这才急匆匆过来,边走边说怎么又喝醉了人呢人上哪去了诸如此类的话,然后在脸上湿润甚至有几片茶叶的宋黎面前停住。

“谁泼的你?”眉头皱着,明隐闻言看过去,一脸疲惫,显然是被折磨的不轻。

“我。”

明德看见自家弟弟略微涣散的眼睛,叹了口气,“人我带走了。”

看着两个人走了,宋黎一路还是走的站不直身体,明德无语,干脆直接把人抱起来,其实本来打算扛着的,但是因为上回扛着他的时候被吐了一身,明德就改为抱了,为此他还让宋黎戒酒,但是宋黎死活不愿意戒,明德没办法,就只能由着他去。

明隐打开房门进去,脱了鞋就要上床睡觉,睁开眼睛看到床头上放了个坠子,明隐心中奇怪,他哥给的?不对啊,明德向来只砸钱,明隐拿起这个坠子,仔细端详。

上面是白得透亮的珠子,很圆润,里面有一丝红色,明隐挑了挑眉,“还挺好看的。”放了回去,旁边还有个字条,字条上是几个笔力遒劲的小字。

平平顺顺,岁岁安澜。

这字明隐熟悉,看到笑了笑,“来了怎么还偷偷摸摸的,东西不错。”明隐放在床头,第二日就给挂在了腰间。

宋黎打着哈欠出门,看到院子里堆雪人的明隐,“你怎么这么有精神,大年初一没事干,怎么不睡会儿?”

明隐看向他,想起来昨晚他喝醉后的德行,道:“宋大哥,你以后别喝酒了。”

宋黎:“?”

你有精神跟我喝酒有什么关系?

明隐:“太吓人了。”

宋黎:“……”


除夕过后三月时,明隐看着外面春日野穹,想了想,决定又出去游历。

他每年都去走走,一晃之间就过了五年,此时明隐想起了薛今玄,这孩子今年应该十八了。

明隐又打算出门去游历了。

既然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当即骑了马就出去,因为去年没骑马,明隐走的脚破了,今年决定骑着马走。

明隐出门时明德出来了,看到他牵着马,说:“怎么骑马了?”

明隐一笑,“体会一把浅草才能没马蹄的感觉。”

“……”明德看向他,眼神里明晃晃就几个字:你看我信?

“别出事。”说完就回去了,明隐看了他离去的身影,道:“每年都这么说,也不腻。”嘴角的笑一直随着他出城。

一人一马,仗剑天涯,明隐如是想着,但是他并未执剑。

至于为何,明隐武功其实算不上太好,他主要修炼轻功,为了遇到危险时能够跑路保命。

明隐路上听说青竹山庄今日比剑,他准备想去无望崖看望老头,中途经过之地就有这个青竹山庄,明隐想着既然经过了那便去凑一凑这个热闹。

最后热闹没凑成,青竹山庄在竹林深处去,小路极多,明隐这不识路的毛病又出现了,便没找着青竹山庄,正打算牵着马离开这片竹林,忽而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孩子。

这孩子瞧着六岁这么大,眼睛圆圆的满是惧色,白嫩的脸上带着血,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粗布麻衣。

明隐放下牵着的缰绳,这小可怜可真惨。

“你是?”

小孩头发乱,看着他,“哥哥救我。”

明隐一愣,他这么和善?

罢了,小孩吃不了多少,带走就带走。

明隐过去,蹲在他面前,“叫什么名字?”六岁的孩童捏着手,有些慌张,“方霖,久旱逢甘霖的霖。”

明隐点头,把他抱起来,“要是半路闹腾我就把你丢了。”

小方霖点头,抱着他的脖子。

明隐把他送上马,才牵上缰绳,慢慢往外走,明隐问:“你家里人呢?”

“他们都死了,山庄里血流成河,阿娘让我跑出来,让我走。”抽噎着,眼泪掉下来,明隐看向他,“别哭,听你阿娘的,好好活着。”

明隐牵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若不是他迷路而没去青竹山庄,这山庄里的尸体是不是也多了一具?

两个人出了竹林,此时天也快黑了,明隐骑马,“坐稳了,我们去找家客栈。”

明隐带着他,两个人到客栈时已经天黑了,明隐没想到路上遇到这么个小孩子,也没有备着孩子的衣服,“你先穿你身上这身,明天我去给你买身合适的。”

方霖点点头,两个人住的一间房,因为这小孩害怕,明隐也明白,一夕之间亲人去世,又那么小,肯定受惊。

明隐让他去洗澡,洗完了就去睡觉。

这时明隐就坐在桌前,他来的时候就让客栈的人把吃的东西送来屋里了,此时正吃着点心,这小孩他救的时候正是危难之时,明隐想起来当初救薛今玄的时候薛今玄也是奄奄一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是不是跟小孩比较有缘,这个六岁,之前碰到薛今玄的时候薛今玄才十三岁,明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和孩子比较有缘的原因应该是他看上去比较和善。

他正这般想着,方霖就出来了,“哥哥我洗好了。”听这语气就乖的不行。

明隐招呼他过来坐着吃东西,方霖走过去坐下,看着桌子上的香喷喷的饭菜,咽了下口水,明隐见此一笑,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让他们把招牌菜都上了。”

方霖闻言顿时愣了,眼睛眨了眨,就要哭出来了,明隐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他说错了啥刺激到这小孩了?明隐伸手去抹他的眼泪,可是这小孩像是水做的似的,越哭越厉害了,那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流,明隐服了,怎么能哭得像下雨一样。

“别哭了,再哭不要你了。”明隐威胁他,但是没用,他哭的更狠了。

明隐傻了,再哭下去怕是别人会怀疑他有恋童虐童的恶心癖好了,明隐只能安慰他,“别哭了,别哭了,明天哥哥给你蒸糕吃好不好?”

因为洗过澡,眼前的小孩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此时就是自己擦眼泪,还一抽一抽地说:“就是哥哥对我真好,对我好,还不嫌弃小方霖是个累赘,方霖很感动,就哭了。”

“……”明隐忍不住笑出声,“我还能欺负你啊,赶紧吃吧。”

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明隐实在是好奇,但是对于他才说的话明隐还是摸了下自己的手指,其实吧,他刚才还挺嫌弃这个小孩的。

两个人吃完草草收拾一下,就睡去了,方霖睡在里间,眯着眼睛,小脸有点粉粉的,睡得很香。

明隐打了个哈欠,去一旁的小榻上休息。

窗没关,月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洒了一地,室内安静,只有两个人平稳的呼吸声,屋内忽而传来一声轻巧的声响,然而这声响明隐并未听到,明隐睡觉向来安稳,从无警惕之心。

人影凑近那个小榻,小榻离窗远,月光并未照过来,但室内还是有微弱的灯光,来人能看清榻上人的面容。

“青竹山庄被灭门,你救了庄主的儿子也不怕惹来杀身之祸。”榻上人依旧睡得安稳,明隐半点醒来的痕迹都没有。

“罢了,你向来心善。”

离客栈不远的小道上,地上绑的两个人被用布条塞了嘴,呜呜的不说话,一旁站着一名少年,看到人回来了,走过去,“瞧着心情不错。”

薛今玄点头,“见着了想见的人,自然是心情不错。”

“想见的人?你心心念念了五年的那个?我能见吗?”这是薛今玄的堂弟,薛刻跟着薛今玄下山历练,没想到遇见这不轨之人。

薛刻问:“怎么办?”问的是绑了的这两个人。

薛今玄轻飘飘看了眼,“杀了,以绝后患,青竹山庄血流成河,他们也逃不了。”


第二日上午明隐被亮得睁开眼睛,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上盖了件黑色的斗篷,斗篷是材质极好,明隐能肯定,这不是自己的。

昨晚有人进屋了?

明隐打了个哈欠,他既然能活着,说明此人没有恶意,明隐就不管了。

侧头看向床的方向,发现方霖没有醒,明隐穿上鞋出门下楼,打算出去瞅一眼有没有卖衣服的店,给这小孩买几身。

街上极其热闹,明隐买了几套方霖的衣服,回来时听见旁边有人叫卖蒸糕,明隐想起了昨晚答应那小孩给他买蒸糕,去买了蒸糕,回到客栈的时候方霖已经醒来。

小家伙光着脚,站在地上哭,明隐推门看到这样子,“出去买了几身衣服,挑几件换上吧。”

小家伙哇的一声哭出来,“我还以为哥哥不要我了。”

明隐摸了摸他的头,“乖点,去换衣服,我们下楼吃东西。”

方霖这孩子哭的快收的也快,明隐都有点佩服他一张嘴哭眼泪就能掉下来的本事了。

等他穿好衣服两个人才下楼,坐到一旁小二就上菜了,忽而另外两个位置有人落座,明隐皱着眉抬头,看到是两个少年,都是一身暗红色的衣服,其中一个人穿着黑色的斗篷,这斗篷和明隐今早上起来发现盖在他身上的一模一样。

明隐看向坐在身旁的少年,“薛今玄你昨天半夜进我屋子?”

明隐显然认出面前的人了,薛今玄如今样貌的变化不多,只是长高了,气息凛冽,并无十三岁时的稚嫩了。

“我本想去看看你,谁知道你睡觉跟长眠一样,一点都没察觉,如今天气还是有点凉,你的房里又没有其他的被子,我就只能把斗篷留下了。”

说完还喝了茶,不忘叫店小二再准备两副碗筷。

薛今玄看向一旁坐的人,“这是我的堂弟,薛刻,这是当初救我的人,明隐。”

堂弟?

明隐看过去,挑着眉毛笑,“薛今玄你家是不是每个人都长这么好看?”说着凑近薛今玄的耳朵,“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最好看。”

薛今玄笑出声,眼里稀碎着笑意,侧头夸他,“有眼光。”

明隐推了他一下,“要不要脸你,你这夸我还是夸你呢。”薛今玄笑说:“夸你。”

薛刻从未见过这样的薛今玄,在宗门里的时候,薛今玄一直都孤僻不合群,他偶然跌进水池里被薛今玄捞上来的时候才和他亲近一点点,这么些年里,宗门里只有他能和薛今玄说上话,他从未看过笑得这样开心的他,一扫之前阴郁的样子。

薛刻好像明白为什么薛今玄每年拼死争那个首席弟子了,因为每年他都在快除夕的时候出去,但是宗门规定,宗门弟子无事不得外出。

“所以你心心念念要见的人是他?我还以为是你的心上人。”

总有那么一个人能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显然,薛刻薛公子就是这样的人。

薛今玄看了眼有点傻了的明隐,才对薛刻道:“你胡说什么呢,吃饭。”

碗里多了块小排骨,几个人看过去,是方霖夹的,他给饭桌上的每个人都夹了,薛今玄虽然知道这小孩的来历,但是并不知道名字,问:“这孩子?”明隐闻言,叼着一块肉,看向他,吞下后,才说:“我迷路捡来的,小孩子叫方霖。”说完继续吃东西。

薛今玄也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是明隐刚吃的那一盘,薛今玄吃着,只觉得味道还行。

可是,为什么刚才有想吃明隐嘴里的那块肉的想法?

吃完后薛今玄问:“你这一路要去何处?”

明隐吃饱了,舒服地眯眯眼,“我打算去无望崖看看老头子,老头子算我半个师父,我的轻功就是他教的,去他那里陪陪他,不然怕来年见不到了。”

人都有生老病死,他也没办法。

薛今玄点头,“那我和你一同去,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

明隐点头,“就我房间,走吧。”

进了房间,薛刻带着方霖两个人在外面聊天,明隐进去后抱着手,看着薛今玄,一脸你说我听你扯的表情。

薛今玄放下手里的剑,“当日夜里寻来的是我的大伯,我父亲的哥哥,我爹并没有告诉我还有其他的亲人,但是我看见大伯的那张与父亲有八分相似的脸,我便知这并不是假的。”

“他带我走得急,我只能给你留了字条,回去后,我才知道,大伯就是传说中的神隐宗宗主,门规森严,弟子不能随意外出,除夕时宗主出门办事,经过黎城,就带了我一起,我因此就去了趟明家,但是太过匆忙,只留个挂坠写了字条就离开了,后来,我成了宗门首席弟子,只有首席弟子能够向长老提出要,我也因此可以在每年的除夕去找你。”

明隐震惊,“首席弟子?你这么牛?”

薛今玄笑了笑,“是啊,你出门游历都是好几个月的,要不要留我在身边保护你什么的,不收你钱。”

听闻这话,明隐摸了摸下巴,点头,“免费的肯定要。”

薛今玄突然道:“我以为你见到我会揍我一顿,毕竟我当初是不辞而别。”

说完感受到一道目光,薛今玄抬头,发现明隐正在看着他,面无表情。

“本来是想揍你的,但是你没事给我送礼物,给我写信,就不揍你了。”

薛今玄闻言立马笑着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多谢二公子。”明隐忍不住笑着轻拍了他的手,“有病啊你。”

两个人聊了会儿天,就下楼了,楼下方霖正在和薛刻说话。

“哥哥生的真好看,方霖喜欢。”说的薛刻脸都红了,下楼的明隐听到这话差点没一脚踩空摔死,还好身旁的薛今玄把他扶住了。

“小心点。”

明隐现在不管什么小心不小心,就在想刚刚方霖说的,是他跟不上如今时兴的一切了吗?怎么现在小孩这么会撩了?

薛今玄见此笑了,“方霖喜欢薛刻哥哥?”

方霖笑着点点头,“薛刻哥哥好看,方霖喜欢好看的薛刻哥哥,好喜欢好喜欢。”

薛刻:“……”


无望崖离这里不远,明隐忽然看向一旁的薛今玄,眼睛极其亮。

“你刚才是说与我同行没错吧?”

薛今玄点头,“怎么了?”

明隐问:“那你的这个堂弟呢?薛刻跟你是一道的,是不是也与我同行了?”薛今玄看了眼旁边的懵懵的薛刻一眼,点了点头。

看到他点头,明隐一下子就快乐了,当即看着做得乖乖的小方霖。

“小方霖喜欢薛刻哥哥是不是?”明隐笑眯眯问他。

方霖点头,“喜欢。”

明隐立马看向薛刻,把方霖抱起来塞到他怀里,说:“这孩子你带着,今后,他是你的了。”

薛刻:“……?”

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什么是我的?孩子是谁的?谁是谁的?

薛刻的表情实在太过僵硬,六岁的小方霖以为他不愿意,当即就委屈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薛刻立刻回神了,回神了也更懵了。

哭声吵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明隐抱着手一旁看戏。

懒得哄,让他哭。

明隐还挺好奇这孩子能哭多久。

薛今玄觉得有点吵,微微皱眉,看向方霖小朋友的眼神是明晃晃的不耐烦,因此表情还略显阴沉,方霖的哭声都小了一点点。

于是这里就这么一副景象,明隐抱着手靠着客栈里的柱子看戏,薛今玄皱着眉毛很是不耐,薛刻又懵了,毕竟人也是个孩子,至于方霖这个说哭就哭的哭包,他还在哭。

顿时画面一片蜜汁和谐,就是方霖哭得一脸眼泪有点扎眼,整体还算可以。

明隐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这个动作表示耐心正在告罄,薛今玄侧头,看到他这样子皱了下眉,看向店小二,冷漠又无视地上躺着的人,“我们有事要做,麻烦你把他关进他的房间里,再哭就下点迷药。”

明隐惊讶:“……”牛啊小哥哥。

薛刻:“……”虽然如此,但也确实是薛今玄的行事风格。

方霖立刻不哭了,三两下擦干自己脸上的眼泪,快速爬到明隐的腿上,抱着他的腿眨巴眼睛。

“我不会闯祸的,也很听话,明隐哥哥带我一起。”

薛刻挑了挑眉毛,看着正在抱大腿的小孩子,笑着说:“可以啊,知道要抱谁的大腿。”薛今玄向来孤僻,没人能让他转变自己的决定,经过观察,薛刻发挥了他看过的一系列话本的经验。

最后得出一个结果,薛今玄听明隐的,意味着薛刻也听明隐的,意味着这一行人都听明隐的。

最后,明隐看着薛今玄,“要不带着他吧,对了,你们这次出来有什么事不?”

薛今玄看着明隐,“带着吧。”

薛刻眼睛一亮。

果然如此。

“我们出来历练而已,跟着你一起游历也是历练。”薛今玄说完之时,方霖已经起来了,跑过去要薛刻抱。

如此,三个人一个小孩子就出门了。

明隐买了辆马车,再雇了人来驾驶,去买了些吃的放进来,待四个人都坐进来的时候,薛刻被这马车的豪华给震惊住了,里面铺着毛毯,茶几上还有个小火炉再煮茶,旁边摆着小点心,马车里还有一墙的柜子,薛刻抽出一个来,里面放了书,薛刻识得这些书,是当下最流行的话本。

薛刻把柜子推回去,说:“这是不是太招摇了点?”

明隐闻言,道:“招摇?这马车从外面看也没什么两样,就是大了点,里面还可以睡觉,我买的时候进来试过,还可以的。”

“是不是很花钱?”方霖眨眼睛,小声问。

薛今玄淡定得很,他知道明家是多有钱的。

“没有,就两千两白银而已。”

薛刻瞪大眼,“什么?”

薛今玄喝了茶,“确实不贵。”薛刻闻言回头,看他,你怎么能如此淡定?

薛今玄问:“你出门带着这么多钱?”

“没有吧,反正带了不少。”明隐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袋子,递过去,“就带了这些,还有几张银票。”

薛今玄打开来,明晃晃的,是夜明珠。

薛今玄:“……”

打开数了数,一共有六颗,还掺杂数颗珍珠,明隐又从衣服里翻出一匝银票,“就带了这些,反正带了不少。”

薛今玄:“明德大哥让你带这么多出来?”明隐闻言,说:“没啊,我还带了好多金叶子。”说着明隐突然爬到薛今玄身上,挑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的脸,突然笑起来,说:“少年,跟了本少爷可好?保管你衣食无忧。”

薛今玄:“……”

“我大哥他穷的只剩下钱了,没事的,他又不喜欢姑娘,夜明珠珍珠这种东西还不如让我拿出去买东西。”

薛今玄一愣,“不喜欢……姑娘?”

明隐点头,把摇摇晃晃着脑袋的方霖给推到一边,让他睡了。

“是啊,他不是喜欢宋黎吗,就你见过的那个。”明隐给睡着的脸红扑扑得像是被打了一巴掌的方霖盖上狐裘,明隐才转身过来,看到他皱眉,问:“你……觉得两个男子在一处不好?”

薛今玄这才回过神,“没有,就是有点意外而已。”

其实,我觉得挺好的。

薛今玄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可不觉得明隐能看出这些来。

明隐摸了摸鼻子,“这个……八个字概述。”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当然是因为看到了,不然我怎么知道,明隐是在去年回去时发现的,去年他回的早,中秋就赶回去了,中秋的时候他们一起吃晚饭,晚上明隐看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就出了门。

然后去园子里散步,就发现有一个人正把另一个人摁在石桌子上亲,借着月光,明隐看到其中一个人佩戴着他哥的玉佩,留意了一下,仔细看之后发现。

我去,这是我哥!

明隐八卦之心顿起,想要看看躺着那个是哪路神仙,竟然把我哥这个榆木脑袋给翘了。

之后发现,握草这是宋黎。

一下子明隐就悲愤起来,骗他说是挚友,真是,难不成是挚爱的朋友?

事态的发展愈发不可收拾,明隐看到他哥把人给翻了过去,立马转身悄咪咪撤了,出去时还好心把门给关了,中秋夜里家里只有他们三个,可能是以为他睡了,他不爱动,那俩就不知节制了。

明隐回想起来仍然出了冷汗,第二天就吩咐厨房给宋黎送去了大补的汤。

宋黎见此半月没来明家。

明隐也半月没回家,回家之前还去衙门里劝宋黎回家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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