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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太能作精品推介

今朝如晤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王爷太能作》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叶歆叶非予,讲述了​,本少爷今天就要把这里的所有反贼逆贼统统一网打尽!”刁钻小贼安能与朝廷大臣相提并论!金碧辉煌珠宝映楼之中,惨叫声连绵不绝,不乏是齐国公府和珍馐馆双方人马的打斗,更是那些来寻欢作乐之人的惊恐和惶惶不安。哪怕说句桌椅满天飞都不为过,就在慕沉川都快觉得吵翻了天连楼顶都要给掀了的时候——突闻一声“嘎吱”的木阁开启声。好像喧嚣外繁花刹落的时机,......

主角:叶歆叶非予   更新:2024-02-16 08: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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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歆叶非予的现代都市小说《王爷太能作精品推介》,由网络作家“今朝如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爷太能作》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叶歆叶非予,讲述了​,本少爷今天就要把这里的所有反贼逆贼统统一网打尽!”刁钻小贼安能与朝廷大臣相提并论!金碧辉煌珠宝映楼之中,惨叫声连绵不绝,不乏是齐国公府和珍馐馆双方人马的打斗,更是那些来寻欢作乐之人的惊恐和惶惶不安。哪怕说句桌椅满天飞都不为过,就在慕沉川都快觉得吵翻了天连楼顶都要给掀了的时候——突闻一声“嘎吱”的木阁开启声。好像喧嚣外繁花刹落的时机,......

《王爷太能作精品推介》精彩片段


“刁民!简直刁民!”钟文栋那一口气险些没喘上劲来,爬起身双手撑着膝盖,背后都被汗水浸透,他恶狠狠盯着也狼狈爬起来的慕沉川。

“统统都是乱臣贼子——”这楼里的所有人在这少爷眼中莫不都是戴罪之身。

“来人啊,去把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调过来,本少爷今天就要把这里的所有反贼逆贼统统一网打尽!”刁钻小贼安能与朝廷大臣相提并论!

金碧辉煌珠宝映楼之中,惨叫声连绵不绝,不乏是齐国公府和珍馐馆双方人马的打斗,更是那些来寻欢作乐之人的惊恐和惶惶不安。

哪怕说句桌椅满天飞都不为过,就在慕沉川都快觉得吵翻了天连楼顶都要给掀了的时候——

突闻一声“嘎吱”的木阁开启声。

好像喧嚣外繁花刹落的时机,点尘不惊,闭门无声。

只见是千层阁最顶上的楼门开了,温温绵绵的静谧瞬间蔓延开来,金红色的艳裳与金色的粉末几乎融为了一体,百花灯结下的光影只能散落在他的长袍下,那是叫人灼目无法挪开视线的凤羽涅槃之姿。

他高高在上,桀骜不驯,他冷眼看着阁楼下的兵荒马乱,眉头微微一蹙。

几乎在那一瞬,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出现而仿佛静止了时间一般,“乒乒乓乓”的兵器摒弃散落了一地。

便是那一眼,足以叫人不敢造次。

谢家王爷,谢非予。

钟文栋也看到了,他使劲的揉了揉眼,几乎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可哪里敢再多将目光停留,已经“咚”的一下就跪在地上,满头的汗水都将额头给蹭白了一层——

今晚的贵客——竟然会是。

谢非予。

这北魏无人敢惹的佛爷。

“王爷……”他的口气带着瑟缩已经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周遭的所有人恍然反应过来,纷纷跪了下去。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顿时那呼声此起彼伏,一阵高过一阵,哪怕是不明所以的外族之人也多少都听过北魏贤王的大名,且看如今个个的呆若木鸡——

今夜一见,着实叫人心头震撼。

谢家王爷不言不语,光一眼神色就能将人千刀万剐,他轻步一踏,那衣裳潋滟便如心头朱砂,狂妄也不枉。

慕沉川被这仗势吓得不轻,她赶紧爬起身躲到角落里,生怕叫那佛爷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也吃不了兜着走。

“微、微微臣,叩见王爷……”钟文栋两股战战抖的不像话,几乎在这个时候你才会发现,整个阁楼的弓弩手都不见了踪影,消失的无踪无迹,那王爷的身后也只站在不离身的蓝衫。

“王、爷,”谢非予轻轻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眼,他顺着千层的楼阁木梯踱步而下,每一步就好像是浸满了血的刀子,“咔嚓、咔嚓”清脆又干净利落,那少爷随着这节奏身体都不住颤,“你还知道,有我谢、非、予这三个字。”

清冷的自嘲只代表着,谁要倒霉了。

“微臣不知、不知是王爷您在此,否则,决计不敢打扰了王爷的兴致!”少爷头也不敢抬,恨不得整个身体都趴伏到地上去。

谢非予呵的凉薄一笑。

凶多吉少。

“怎么,想要调动五城兵马司在珍馐馆把本王这反贼也一并逮了?”谢非予顿身一站,蓝衫已经将一旁的雕花长椅好好的搁置在谢非予身后,那佛爷款款落坐,周围的人一个大气儿也不敢喘息。

这是慕沉川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这只手遮天的王爷“装逼”。

连半个呼吸声都不敢放出来。

“不不不、不不不,”钟文栋连连跪着往后退,他整个后背的衣裳都已经被冷汗给湿透了,“微臣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那那那那……那就是微臣的叔父伯父也不敢……”这话就对了,这天下谁敢将谢非予当“反贼”。

“那便是本王愚昧,五城兵马司何时成你们齐国公府的私有物了?”他胸腔里发出一声讥诮,五城兵马司是守卫京畿安全的五路兵马,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军,归属都察司下属,“好一个齐国公家的少爷。”

这小少爷的话,谢非予一字不漏全都听在耳中,钟文栋口没遮拦想显摆自个儿权势滔天,言下之意若是再这么嚣张下去,岂不是天子卫帅你齐国公也不放在眼中?!

慕沉川的腹诽只剩下啧啧赞叹感慨,怼的好!

有理有据,字字分明,泼水上身,一网打尽!

钟文栋这会是脸色发白,嘴唇都失了血色,谢非予一句话直将他说的无法反驳,可那贤王呢,向来不懂什么穷寇莫追的道理,该死该问罪的人,半条后路你都不能给——

“本王听说今早齐国公因为德妃的事擅自调动兵马封了桑苎庄,好,真是好。”他笑的猖狂也冷情。

一个个,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当都察司都是凭空摆设不成!

钟文栋听出谢家王爷的意思了,“咚咚咚”的把脑袋磕的直响,他怎么也没料到谢非予会把事情都牵扯到齐国公身上去,他分明是影射,齐国公仗着德妃的事在越俎代庖!

“微臣微臣……微臣那是口没遮拦,微臣有罪,罪无可恕!”这小少爷磕头磕的不敢停,方才不可一世的人现在跪倒在男人面前分文不值,“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微臣知错了!”

“知错了?”

“是是是,微臣知道不该那样说。”赶紧认错,小少爷抬起脑袋,灰头土脸的。

“那便是明知故犯。”谢非予想要至你于死地,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钟文栋呆若木鸡。

“郦娘,”谢非予唤了声,那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恭恭敬敬的在一旁福了福身,“珍馐馆的规矩,这官家子弟可懂?”

郦娘挑了挑眉:“钟少爷来了百十回了,岂有不懂的道理。”她跟进一句,言下之意,就是小少爷今儿个分明是来仗势欺人找茬的。

那少爷一听,这下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了,无他,珍馐馆的规矩中有一条例倒是凡人必遵,无论你的江湖侠客也好,达官显贵也罢,来了珍馐馆就一视同仁,谁人也不可在馆中携带或者使用兵器。

这里是莺燕软语,十丈软红的地方。

吃喝玩乐才是主旨,又怎可叫那些打打杀杀的凶兵利器坏了氛围。

所有人皆知,所以,这个少爷带着一众家丁刀枪棍棒砸上门来时,就该给自己修好棺材板。

又或者,谁有又能知道,今儿个,这惹不得的大佛爷会在这十丈软红中今宵暗度。

佛爷眼一瞥,少爷吓的一个激灵赶紧甩飞了手中还握着的长刀,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这贤王把所有的话都说了个明白最后拿捏你的罪名却只是一个“反了珍馐馆的规矩”。

“砍了他的左手,扔回齐国公府,让齐国公自个儿看着办!”谢非予金口玉言一出,哪里有人敢说个不字,整个场子里就剩下那少爷磕头求饶的声音,硬生生被人给拖了出去。

然后一声惨叫,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慕沉川看的是心惊肉跳,还在庆幸着自个儿没被那王爷发现,突然后领被人一揪,“咚”的给丢到了红毯金粉的台上。

要说刚才动了刀枪的,这不还有一个呢,众目睽睽,可不少人看到了。

慕沉川弯腰开弓射大雕,哦,不对,是射少爷。

难怪刚才再情势危急也没人敢捡起地上的刀枪棍棒自保。

慕沉川“哎哟”了声,全身骨头都跟要散架似的,刚才被人群推搡的在地上没少打滚,膝盖上的血迹渗透了脏兮兮的裙摆索性看不太清晰,现在可好,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到这小丫头身上了。

谢非予沉身往椅背上一靠,郦娘已经端着清茶递了上来,那恭敬的态度仿佛谢非予就是她的主人。

谢非予泯了一口茶,根本没看慕沉川一眼,就好像半点也不奇怪她会出现在珍馐馆。

慕沉川赶紧陪着笑,这叫啥,尴尬又不失礼貌:“王爷……好巧啊……”她怯弱弱的讨好唤了一声。

谢非予鼻息之间有缕轻笑,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总算看了眼那狼狈不堪的小姑娘。

郦娘眼尖,微微俯下身:“王爷,可认得她?”她是个究竟风月场的老手,男人女人那眉眼间一点点波澜哪里逃的过她的法眼。

“不认得。”谢非予站起身,长指顺着衣袍的褶皱一捋,行云流水一般的怡然优雅,他便是那无人可攀的高峰。

慕沉川眼角一抽。

郦娘就笑了:“这小丫头身手不算好,可胆子倒不小。”在珍馐馆里手持弓箭威胁钟文栋,也算是个“英雄豪杰”了。

“既然在你这里犯了事,就交给你处理。”谢非予蹙了下眉,带着几分看笑话的意味。

“王爷这话郦娘爱听。”郦娘笑得花枝乱颤。

“女人,”谢非予哼笑了声,“剁手砍脚就不必了,留着做个小丫鬟,也算尽其所能。”

珍馐馆最不少的是美人,最缺的也是差使的美人。


安国侯踩在马夫背上下了车,连招呼也没打,就领着仆役们先进了府去,想当然,刚被慕沉川气的个半死,心高气傲的侯爷能咽下这口气没当场发飙已经不错了。

慕沉川“噗通”跳下马车,那人轻步慢摇已经来到自己跟前。

“我听说你今天进宫了,看来,侯爷认下了你这个小姐。”男子微微一笑,发自心底的和煦温柔,是真心替慕沉川高兴,凤眉修目却好似一盏清茶。

慕沉川一见着他,整个身体和精神似终于有所放松的喘息了口气:“你在等我?”

“不,我顺路刚到。”男人回以浅笑,“这几日都没有听到你的任何消息,倒是午后,谢家王爷来了安国侯府。”消息可靠却不值得人高兴,风言风语传的无不是,那王爷险些就在侯府里大开杀戒了。

他这么说的时候,看着跟前苍白瘦弱的慕沉川的眼神就充满了惋惜怜恤之情。

慕沉川被祁昱修这无意的表情给怔了下,整个侯府的亲人都没一个外人来得更叫人贴心。

祁昱修,都城最盛行茶商桑苎庄的当家。

桑苎庄每年都要为宫内贡茶作准备,所以这祁家也是上至朝廷,下至百姓,无人不知,达官显贵好酒好茶的多,更是攀附结交了不少高位人士,就连深宫内苑那位吕太后都对祁家的贡茶赞誉有佳。

难怪,胆子也是忒大。

“沉川感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她转过头这句话说的认认真真,慕沉川两世轮回走一道,这是第一个门槛,真该庆幸,原主还有这么一个愿意对她关怀备至的朋友。

“你知道?”这次换祁昱修一愣。

慕沉川就是死在街市也无人问津,安国侯府不会来救,谢家王爷不会来救,会的,只有祁昱修。

这个同情慕沉川又知晓她一切苦难遭遇的少爷。

他想起第一次见慕沉川,她才十岁,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独自上山祭奠亡母沈婉。

他觉得她像一只需要人照顾的小兔子,在白雪皑皑中挣扎,可祁昱修没想过慕沉川的心思惠敏如此,他原本可以将她救回自己府上,可若如此,慕沉川便永远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孤女,所以他赌一把,将慕沉川送回了安国侯府,兴许,这是一条转生之路。

慕沉川重回侯府小姐之位的转生之路。

慕沉川笑盈盈的点头,面对这男人强打起精神转换了话题:“这时节,正值茶园采购,百忙之中还麻烦你来照看。”

祁昱修挥挥扇子不以为意:“第一批的祁门红已经送进宫中,第二批这几日便到,是分属后宫嫔妃的,你若是喜欢,匀一些出来也无妨。”

慕沉川连忙摆手:“救了沉川已经惹祸上身,不敢再劳烦。”

祁昱修收扇有些推敲的在手中敲打,整张脸都写着不解而虚心求教:“此话从何说起。”

慕沉川就鼓起了脸,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表情:“你瞒得过那些看戏的老百姓,瞒得过贤王吗?”瞧瞧那草菅人命的家伙可是来的安国侯府而并非桑苎庄,“下次进宫送贡茶,可别叫人给堵在路上。”慕沉川半开玩笑的瞅他。

那小姑娘看起来苍白柔顺却眼睛发亮,清亮亮的就好像山涧落下的溪水,竟让祁昱修一时不知,她是慕沉川,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他呼吸有些窒息。

“哈哈哈——”男人转而大笑,“沉川,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曾经他倾慕她的稚气,如今惊喜于她的惠敏,竟能在安国侯和皇帝甚至贤王爷手中“溜”了出来。

慕沉川一愣,下意识的连忙退开两步,脸上轰然一烫,倒没注意这男人对自己抱有何等的念想,原主的桃花这会便要开在她头上了,可正因为如此,他的关怀也显得格外真诚。

祁昱修不介意,更懂适可而止:“茶庄还有事,过两日再来看你,”他顿了顿,“一切小心。”

慕沉川只好僵着脖子点点头。


“哇,我怎么能这么惨——”

这是哀嚎。

绝对的。

“安国侯府的人欺负我,宫里的人也欺负我,”眼泪啪嗒啪嗒的滚落都不带停,“谢非予还要找我的茬……”慕沉川一把揪起谢非予的金红袖子擦擦脸,“这个世界的困难系数也太高了,哇——”

谢非予眼角微抽,这小东西察言观色的戏精本事炉火纯青,多少人险些被她摧眉折腰假惺惺的态度戏弄的里外不是人——

谢家王爷眯起了眼却任由了她的行为,慕沉川这个小姑娘其实从来没引起他多少的注意,哪怕是那天就这么死在了大街上,兴许跟那些人说的一样,和死了一条狗没有任何区别。

后来?

后来她垂死挣扎,既敢在他面前义正言辞,也不吝在陛下面前卑躬屈膝,有时候审时度势的叫人刮目相看,却从未、从未真正示弱过自己的气势,哪怕她在华灯筵席上跪在清和公主的面前,却没叫人觉得她有半分的卑微。

这样一个小东西,居然现在哭的是稀里哗啦,仅仅因为罪魁祸首是他谢非予,没有帮她,而——觉得,委屈。

委屈。

这个从来没有在慕沉川言辞表现中出现的情感居然在哭闹中体现的淋漓精致,还有什么?还有的,大概是对这命运和苍天捉弄的不甘。

谢非予未能感同身受。

“自己做的事少赖本王,”谢非予嫌弃的白眼她,他想了想,“你的放肆我早就见怪不怪。”慕沉川在他面前装的还少?她不装那才叫破天荒,所以他的那一声“放肆”是对清和公主说的,否则,蓝衫又怎会有胆子拦在堂堂公主的面前。

贤王府的人,怎可叫旁人胡乱欺凌了去,他谢非予没有点头,谁人敢擅自在太岁头上动土。

慕沉川呢,眼泪把脸颊上的胭脂都哭花了,一条条水渍沟壑一样爬在脸蛋上,把领口都染了色。

谢非予以为几个时辰前的慕沉川已经是他见过的最丑的妆了,他可以收回这句话,现在这不人不鬼的女人更胜一筹。

“吵。”抽泣的声音不好听。

慕沉川眨眨眼,蓦地就停下了抽噎,眼泪挂在脸上,睁着大眼睛就不明所以的直盯着谢非予。

哟,说哭就哭,说不哭就立马收回,有天赋。

是个会作戏的女人,谢非予对慕沉川的了解说不上百分百,但也看了不少幺蛾子的戏码,这算是为什么他还没让这女人从自个儿眼前消失的原因。

他意兴阑珊想知道,慕沉川,是什么人。

分明看起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平日里说话的口气却带了几分不似稚气的成熟,有些时候连谢非予都要怀疑,这身体里的灵魂究竟是经历了何等蜕变,让这个从来不曾在众人面前出现的安国侯府四小姐,骨子里有着几分翻天覆地的本事——

如今,醉了。

有脑没脑的话像个孩子一样哭闹的脾气叫人反觉得耳目一新,新奇。

就好像一个人突然展现了真实的自我,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彻底失去自我意识后的自我。

可能傻,可能执,可能幼稚。

谢非予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就捏住了她的下颔,把那张不堪入目的脸给抬起来两分,瞧瞧那区别于胭脂的淡色红痕,是在宴席上被春桃刮的一耳光,这丫头还知道要躲、要反抗,如今再一看,透润的印记倒让这小东西看起来可爱了些。

谢非予有些唾弃这种想法,却没发现自己的指尖挪动到了那酒香唇角,烫热,从指腹到指根。

慕沉川歪了下头,突然就咧嘴笑了起来,眼睛里晶亮晶亮的好像水渍从清泉处落下飞溅,她张口贝齿就咬住了谢非予那触及到唇角的手指,眼珠转了转,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脸惊讶的表情,舌尖抵在了指腹上轻轻一记刮擦。

就好像小猫儿在甜腻腻又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主人。

谢非予神色一黯。

慕沉川已经撒口了,还咂咂嘴:“咦,”她撇嘴还挺失落的,“一点儿也不甜。”

敢情是当糖果在啃不成。

谢非予牙齿一咬,实在是有些想把这人给扔出去,却也忍下了,因为那小姑娘擦完眼泪,收的好极,她已经磨蹭到他的耳边了,暖暖的气息还带着几分酒意,香气已经萦绕在整个马车内,变的好像醇酿一样的旖旎。

谢非予唇角微微泯了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突觉脸颊上一凉。

那小姑娘居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在他耳边亲了一口,还笑的嘿嘿嘿,好像得逞了什么便宜似的。

“慕沉川!”

谢非予猝不及防的真恼了,这算是他堂堂谢家贤王被一个醉酒的女人给轻薄了,这天底下还有这等逆人之事?!

“啊?”慕沉川无辜眨眨眼,“你生气了呀?”她细细笑,“生气了的话,我再亲你一口,好不好?”她趁谢非予还未及反应一下就搂住了他的脖颈,唇角都要凑到了他耳边。

“王爷?”听到谢非予怒喝的蓝衫正掀开了轿帘,“啪”的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放了下手。

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蓝衫抹了把脸,慕沉川已经骑在他家主子身上在强行亲吻谢非予,那都是什么玩意?!

马夫看到蓝衫那见了鬼似的表情也连忙撇过头,一双眼除了王城之路再也不敢看别处。

谢非予一把推开慕沉川,按住她的脖子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慕沉川,你最好清醒一些。”他的嗓音低沉的好像暗河中翻涌着的微弱水花,不大却叫人心底搅动不敢造次。

这女人得寸进尺的很。

他算是看明白了,小东西喝醉了不光敢说敢做还见人就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简直毫无廉耻!

慕沉川嗓子里那口气被掐的顺不上来,一张脸本来被酒烧的通红,现在又有些泛白,看起来煞是好看柔和,谢非予意识到自己可能当真要掐死了她,不由放轻了力道,就在那瞬——

“呕——”才从谢非予手中掉下来的慕沉川,趴在那王爷好看极了的金红衣衫上呕吐不止。

“慕——沉——川——”

深空的夜里有着谢非予的咬牙切齿,“噗通”,慕沉川已经被那王爷从马车里直直给扔进了道路一旁的小河中。

那天人之姿的佛爷一掀轿帘,新月落白在他灼红艳裳中流泻的清光,颀长身影斜斜打在身后:“给本王醒了酒再上来。”

慕沉川当然不会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宿醉的人第二天头晕脑胀还连打了三个喷嚏才从大床铺里挣扎着爬起身。

一睁眼,就是一声夭寿。

这哪里是安国侯府,分明是贤王他大爷的府内啊。

很好,慕沉川第二次光荣入住贤王府。

“阿嚏”,她打了个喷嚏,瞧着一旁的衣裳赶紧脚底抹油撩起就跑,最好是趁那个男人还没发现。

“慕小姐,您醒了。”进来的丫鬟乖巧又可人,这王府里就是个下人都赏心悦目,待人接物丝毫没有半分的不妥,这场面撑得起。

丫鬟端来了洗漱的盆子,伸手就示意慕沉川。

“谢谢。”慕家小姐瞧了瞧自己水中的倒影,幸好幸好,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胭脂已经清理了。

“慕小姐不留下早膳吗,王爷一早就进宫了还未回府,您若是等他,尚需三盏茶的时间。”小丫鬟退开几丈,就这阳光落进门中的身影,有的放矢,每一个字都不是废话。

“啊?”慕沉川连连摆手,拜托,她一点也不想等那个男人,也不要跟她汇报情况,“安国侯府家管森严,我夜不归宿已经犯了大忌讳,多谢好意。”这话说得她自己都觉得无耻,指不定回府又得被她那吃了瘪的三姐来个“捉x在床”的戏码。

“那慕小姐慢走。”丫鬟也不强留人,礼数做的很是周到,微微福身还带着笑意。

瞧瞧、瞧瞧,这些个下人可比那尊佛爷有人性、血性的多啊!

慕沉川感慨着跳步走出贤王府,左顾右盼确定没人注意到才一溜烟的拐了角,弄的自己好像是个见不得人的小偷,她可不想午后大街小巷再传个什么“王侯二三事”的,那真是跳进黄河这辈子、下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阳光打在脸上,脑中一阵胀痛晕眩,她叩手揉揉太阳穴,宿醉要人命,这不是说说的。

慕沉川正想着这一路回了安国侯府怎么个交代法,身边几道劲风就疾驰而过,“踏踏踏”眼皮子底下竟是一溜烟的骑马官兵横冲直撞了过去,要不是她停步的快,说不定就被撞了个半死,她赶紧躲到一旁耸耸肩,平日里也没见到这么严整把关,今天是怎么了。

才回了个神就看到远处交接的马踏烟尘,同时惹了不少吃瓜群众的驻足,仿佛过了一个晚上,突然间兵荒马乱起来。

慕沉川退避三尺,耳朵里就落进了周遭吃瓜群众的窃窃私语。

“一早上的就没有停歇过,这是抓人还是杀人啊……”茶棚里有人抱怨。

“嘘,你没听说么,昨晚上宫里出大事了。”


“咕咚”,慕沉川咽了下口水,这男女力道的差别,她现在才感受的分明,根本、丝毫休想挣脱半分。

谢家那佛爷与自己近在咫尺,男人的呼吸都打在脸庞颈侧,竟教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一双眼睛直盯着谢非予的黑眸,终于带了些许讨饶的意味:“王、王爷……您……别激动……”

这TM好像不是激动的事啊。

谢非予鼻息间轻轻落了个嗤笑:“继续念啊,下一句。”

“神、神水华池,只许神先占,”慕沉川牙尖动了动,眼珠子就尴尬的转了圈,“……夜夜栽培火里莲。”

“好一个夜夜栽培火里莲!”谢非予的大手已经一把掐住了慕沉川的腰身,嘁,不盈一握。

他轻轻一带就将那小姑娘带上了桌,眼神落在雪白颈项上他曾经掐出的五指印,还未能完全消退:“这些诗词歌赋也是安国侯教的?”

胆子大的叫人惊叹。

“不,是臣女自个儿学的……”慕沉川的舌头打了个结,那男人紧紧贴着自己,好像衣物都不是阻碍,体温完全透过那些轻薄的质地传染到了对方的身上,交融纠缠。

“喜欢吗?”谢非予的问句都带着侵略的危险性。

慕沉川嗅到了,她原本还想着如何挣脱的手就索性松了开来:“王爷又想要成全我?”

“这次不喊了?”

慕沉川努了努嘴角,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就知道有多下风,在安国侯府里叫救命,首先不会起作用,其次,这也太像欲迎还拒了。

“像话,这挣扎不必做给旁人看,你必然乐在其中。”谢非予的手原本托在她的腰际,顺势就搂到了慕沉川的后腰,这样的腰肢,确实容易叫人心猿意马。

掌心的热度灼烧的慕沉川整个后背都有些发烫也心虚:“王爷,臣女可以不顾自己的名节,可您不能不管自个儿的形象啊。”这堂堂北魏的王爷,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欺凌小姑娘对吧,“蓝护卫可还看着呢。”慕沉川干笑,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就来个“鱼水之欢”吧。

“他敢?”谢非予连头也不用回,那话语里没有什么轻蔑反到是一种对自己属下的信任。

蓝衫是什么人,还会不懂看自家主子的眼色?

慕沉川一愣,扭头去看,夭寿,那乖乖护卫早就退出了房去,还不忘帮他们把门给合上。

很好很好,慕沉川眼角抽搐,比不上这些个心意相通的主仆。

“这、这伤风败俗,总是不好。”她绞尽脑汁在想借口。

“你慕沉川还会怕伤风败俗?”这小姑娘连自己的名节都可以不要,口口声声说是他谢非予的人,现在倒是脸皮薄了?

慕沉川当然听明白了,她咋舌了下:“至少臣女觉得,这事儿,不亏。”眼睫眨眨,说的像是无辜又无奈,身体却往下一沉屈起了腿,直要拿膝盖顶踹上去,当然,也不是没想过,这一脚下去断子绝孙,大概她的脑袋也很快要搬家。

所以,慕沉川试探和防范。

老实说,谢非予这样的地位权力,哪个女人攀了上他,那也决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这样的事听起来真像是她自个儿往脸上贴金,扒着谢非予不撒手。

夭寿、夭寿,她可从来没有倒追过男人,尤其是眼前这种金凤凰。

“那本王更不该觉得吃了亏。”男人和女人这档子事,他谢非予从不在意,慕沉川的小动作叫做挑衅和放肆更为贴切。

他不喜。

所以鼻息嗓音之间无不是两分嗤笑讪意,原本紧紧扣住她的手一下便滑到了那小姑娘的腿侧,另一手按住她腰身向上轻抬,瞬间就能卸去那装腔作势的力道,轻而易举将身体卡在她腿间,将人制的服服帖帖动弹不得。

慕沉川这天旋地转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别说下风了,她现在是落进山谷的形势吧,合着还真成了“男神请正面上我”的邀请姿态,她整个身子一僵,那男人丝毫就不给她半分的退缩,偏要堵的人进退两难。

身体的热度已经不是灼烫,而是带着温绵的渗透,慕沉川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叫出口,就对上谢非予的黑眸凤羽,慵懒但清清冷冷,明明看不到任何感情却蓦地叫人心中一荡。

完蛋,慕沉川觉得“春心”这种词儿真不适合她,也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可是那爬满身的温热竟变得酥酥软软心痒痒,羞的慕沉川整张脸都涨成了红色,如同熟过了头的苹果。

总算是有些像小丫头的表现了。

“王爷,王爷……”她觉得自己的舌头打了个死结,身体和僵死的虫子没啥区别,嘴里还能蹦出字就很佩服自个儿,“您近日有听大街小巷那些说书先生的新作吗?”慕沉川的笑一点也不自然,狗屁,她都快要被“逼良为娼”了,鬼才笑的出来,“《王侯二三事》共分一十八话,每一话还有上下两集,臣女听了,拍案叫绝。”

可比现在他俩的姿势还要露骨暧昧,简直爱恨两难,生离死别。

“闭嘴。”

“臣女要是闭嘴了,王爷您能停手吗。”慕沉川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已经对自己的“坏兴致”起了嫌弃的男人。

“怎么?”谢非予冷笑。

“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本王何时说过自己是君子。”

“对,真小人好过伪君子,王爷性情坦诚,沉川佩服的五体投地。”她赶紧多拍几个马屁。

这女人的立场向来就是见鬼去,要脸和要命之间,慕沉川坦然选择后者,无耻之徒活的久,这还是有道理的。

谢非予恶狠狠掐了下手心,慕沉川觉得自己的腰身都要被他给掐断了,男人微微抬身,极为不善厌恶:“滚下去。”他撤手一松,人已经坐回了方才的椅上,清冷的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慕沉川“骨碌”爬下桌来就往那佛爷跟前一跪:“王爷不爱听的,臣女日后决不提,”她想了想,“那些无意的不过口舌之词,自保之言。”

“自保,”这可真是有意思,在他谢非予看来,慕沉川把整个安国侯府都玩的圆溜溜,这声“自保”就假惺惺的很,“我看你慕沉川就没有不敢做的事,不敢造的谣。”他顿了下声,顺了肩头的长发,一缕缕落在金艳赤羽的绣花上,“好,真是好。”

这两声“好”,就连慕沉川都分不出他到底是在赞赏还是在反讽。

“蓝衫,”谢非予站起身,好像流泻一地的春色泛滥,“回府。”

“嘎吱”门应声而开,阳光只能照到男人长衫的衣摆,金丝耀眼难以直视,谢非予跨出去的脚步没有停顿,声音却落了下来,“慕沉川,你心里很清楚安国侯奈何不了本王。”

是拆穿,还是提点。

“沉川明白。”屋内暗处的小丫头叩首。

“本王想看着你的小命,能留到何时。”谢非予突地大笑了声,扬长而去。

红衣墨发,哪怕只是背影都叫人觉得惊心。

慕沉川撇撇嘴角。

“臣女,尽量。”如您所愿。

恶劣和无耻用在他俩身上当真是再般配不过了,慕沉川一屁股瘫软在地上,每一次面对谢非予都能让人脱胎换骨“焕然一新”,她这才发觉自己背后湿了一大片的冷汗,心跳到现在都没有平复。

抬起眼就看到外头也同样跪着一直不敢离去的莺歌,慕沉川“噗嗤”反而笑了起来,顿时觉得自己还有那么点伟大,在谢非予面前没大没小蹦跶了这么久,似乎多多少少还让那男人“有所期待”了起来,这条小命真是得来不易。

莺歌一双眼睛真是通红通红,想哭又不敢,慕沉川爬起身掸掸膝上的尘土,上去一把将那小丫鬟拉起来:“就这点出息,以后可怎么跟着你家小姐我混啊。”

这话当然是开个玩笑,大风大浪要是不经历,在这安国侯府和贤王佛爷眼皮子底下还怎么活个长长久久。

莺歌抽抽泣泣地,转过身就抱住了慕沉川,突然稀里哗啦起来:“奴婢……奴婢是害怕……”她的话都说不清楚了,“奴婢害怕小姐得罪了王爷,奴婢害怕……”她眼泪鼻涕都下来,“奴婢害怕小姐吃了亏受了委屈……”

面对谢非予那样的人物,谁都得低声下气的,莺歌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睁睁得看着自家小姐对峙其上。

慕沉川一愣,心里立马软了两分,莺歌这个小丫鬟到底是单纯,居然一心一意的害怕着她受欺负。

她抽了抽袖子给莺歌擦眼泪赶紧哄哄小丫鬟:“你家小姐我命长的很,谁也欺负不了。”

莺歌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外头的脚步“踏踏踏”的就来了:“四小姐……”来的婢女一看到这屋里的主仆两个,表情顿时变得古怪,“侯爷请您去书房。”

慕沉川把莺歌拉到自个儿身后,看到那小婢女的表情就明白了,瞧瞧贤王才刚走,自己这衣衫不整、长发凌乱的样子还真叫人浮想联翩。

小狐狸精可不能白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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