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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离府后侯府上下追悔莫及

福羲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主母离府后侯府上下追悔莫及》非常感兴趣,作者“福羲儿”侧重讲述了主人公程卿安继子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程卿安当了十八年侯府主母,终助夫家重振门楣,却落得休弃沉塘的结局。视如己出的继子、全力扶持的小姑小叔、位极人臣的夫君......全都对她恨之入骨。他们众星拱月那上门投奔亲戚的奶娘,将她踩到泥潭里,理所当然将她心血送其做嫁衣。累了一辈子,养的孩子全是白眼狼!真是死不瞑目啊!......重生到嫁入安平侯府的第五年。看着替奶娘求情的白眼狼们,程卿安索性坐实了凶恶之名,虐渣打脸绝不手软。等撕开白月光奶娘的嘴脸,渣夫和白眼狼们都慌了,哭着来求她原谅。呵,原谅,死了扬灰才好!往日的模范闺秀,公然做出休夫义绝之事,成了京城第一恶...

主角:程卿安继子   更新:2024-01-28 13: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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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卿安继子的现代都市小说《主母离府后侯府上下追悔莫及》,由网络作家“福羲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主母离府后侯府上下追悔莫及》非常感兴趣,作者“福羲儿”侧重讲述了主人公程卿安继子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程卿安当了十八年侯府主母,终助夫家重振门楣,却落得休弃沉塘的结局。视如己出的继子、全力扶持的小姑小叔、位极人臣的夫君......全都对她恨之入骨。他们众星拱月那上门投奔亲戚的奶娘,将她踩到泥潭里,理所当然将她心血送其做嫁衣。累了一辈子,养的孩子全是白眼狼!真是死不瞑目啊!......重生到嫁入安平侯府的第五年。看着替奶娘求情的白眼狼们,程卿安索性坐实了凶恶之名,虐渣打脸绝不手软。等撕开白月光奶娘的嘴脸,渣夫和白眼狼们都慌了,哭着来求她原谅。呵,原谅,死了扬灰才好!往日的模范闺秀,公然做出休夫义绝之事,成了京城第一恶...

《主母离府后侯府上下追悔莫及》精彩片段


寺庙女客区怎么会有男人?!

要是被人看到她“夜会外男”,安平侯府绝对又拿她浸猪笼来平名声!程卿安惊得浑身汗毛倒竖,死死咬住舌尖才没惊叫出来。

死她不怕,她怕的是仇还没报就又死了!

程卿安想着要如何挣脱,突然听见他一声呢喃:“小师姐.....我来了,等久了吧?”

程卿安愣了半秒,随即气得浑身发抖。

这声音、这声音......就是化成灰她也认识!

她前世的“奸夫”,京城臭名昭著的纨绔浪荡子——景国公府世子,傅晋阳。

那日他也是这样,非拉着她不放,导致她被人看到与外男当众拉扯......事后她拼命解释,这厮却承认与她有私情,害得她百口莫辩名声尽失。

这还不算完,她因德行败坏被贵妃娘娘亲自下令惩处后,这人为了表示他“改过自新”,竟然派人去挖了她父母坟!

就是这样一个人,害了她一次,又要害她第二次!

他看着头脑似乎不清明,只是他身上并无酒味......拉扯中,两人已经到了禅房后面的树林,不能再等了!

就是现在!

程卿安抓住一个他踩空的机会,手指朝他眼睛狠狠戳去。

“啊......唔!”

在他吃痛放手后,程卿安另一只手迅速从他身上扯下个荷包,塞到他嘴里,免得他叫声把人给引来。

索性已经动手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程卿安眼眸黑亮,挥起拳头就重重打了过去。

正中傅晋阳眼睛,在他捂眼睛时,又侧身一脚,将人踹趴在地上。

见好就收!

程卿安飞奔回房,迅速将门栓住后,才靠在门上喘了几口大气,咧嘴笑了出来。

亲手报仇的感觉,真是畅快!

只可惜时间有限,不然她非得让他“悔恨终身”不可!

程卿安平静了呼吸,就上床准备继续睡觉,躺下后她突然想起来——

小师姐......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自己,但那人十三年就已经去世了。

混迹欢场的人总有些特殊癖好,傅晋阳定胡乱叫的!

可惜刚刚一番打斗太过紧张了,她竟睡不着了......要是傅晋阳那厮清醒过来,她又盯着两个黑眼圈,必定麻烦不少。

程卿安深呼吸了几口气,手掌伸到脖颈后摸索了几番,一咬牙直接——

一掌拍晕了自己!

程卿安幼时活泼好动,儒生出身的父亲却引以为豪,还开玩笑说她有侠女风范,让她像模像样的学了几招防身术。

但父亲去世后,她就被被束进了贤良淑德的框架里,别说是防身术,就是连大步走路都不曾再有过。

这次能打倒个年轻男子,也算是运气了......

她手法生疏下手没有轻重,把自己拍得重了些。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日上竿头了。

“夫人,您醒了?”柚儿端了铜盆进来,给她洗漱。

程卿安扭了扭还在隐隐作痛的脖子,“外边怎么这样吵?”

“是恭亲王府世子,说他昨晚在寺里被打了,正到处找人算账呢。也不知道是谁,竟然连这位爷都敢打......”柚儿边忙活边说。

程卿安手指一顿,忽然听见哭声,她下意识透过窗缝户朝那边看去......虽然有院墙阻挡,但也可以看到个大概。

“傅晋阳!你被打了关我妹妹什么事,别......别以为你是景国公世子,就可以无法无天!”

“你说他是你妹妹,他就是了?见到我就跑,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男扮女装想趁机开溜,把本大爷当瞎子啊!哼哼,把帷帽摘了,不然我亲自动手了!”

“你、你......你!”那男子被气得脸都红了,一旁的妹妹羞得哭晕了过去。

竟要掀女子帷帽,真是个混账!

果然是能挖人祖坟泄愤,横行无忌的性子,要是被他找过来就麻烦了......

程卿安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让柚儿赶紧收拾东西离开。结果主仆二人梳妆收拾完,才刚走出小门,就在转角撞上了那人。

他一席显眼金纹红袍,斜斜靠在颗歪脖子桃树上,半睨着这边,像是在守株待兔了许久......

程卿安被这猜测吓了一跳,想起那被逼得哭晕的女子,只能硬生生忍住想要转身就走的冲动。

愣神的功夫,傅晋阳已经挡在了她面前,表情咬牙切齿。

此时的他看着也就是刚及冠的年纪,但比她整整高了一个头,站过来时竟挡下一片阴影......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程卿安心里暗骂,后退几步拉开些距离,才皱眉问道:“公子这是何干?”

傅晋阳嗤了一声,目光灼灼盯着她:“打了本世子,你以为你跑得掉?”

竟被发现了?!

程卿安紧张得手心都冒了汗,下一瞬她又觉得不太可能。

“呵呵,世子说笑了。”程卿安干笑两声,才抬眸好奇打量道:“您这、这......是被女人打了?”

傅晋阳闻言果然大怒,哪个少年能忍受被‘弱女子’打了的屈辱。

“谁说我被女人打了,打我的是男人,而且是个高大的男人!”傅晋阳大声解释。

程卿安点了点头,原来是在诈她......要是刚刚她自乱了阵脚就暴露了。

放下心来,程卿安也随意了许多:“原来如此,早听闻世子英明神武,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姿卓越,您一定要早日找到那贼人,还净国寺一个朗朗乾坤。”

程卿安自觉年纪一大把,只是如同对待小辈似的,随意夸了一句,但听在傅晋阳耳里,却出现了些别的意思。

咳咳,英明神武,风姿卓越,听着就是好词......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自己呢,傅晋阳顿时怒气一滞,还生出些变扭来,嘟嘟囔囔来了一句:

“你个小寡妇命不好,眼光却是不错......”

这女子看着年岁也不大,却一丝不苟的挽着个孝髻,可不就是个命苦的小寡妇。

程卿安:“......你说什么?!”

咳咳,傅晋阳捂着嘴咳嗽了两下。顿觉自己怕是提了别人伤心事,于是善心大发的不再提起。

“昨晚你住的禅房,离后边的林子最近,可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听到什么动静?”

程卿安收回疑惑,冷声道:“没有。”

最可疑的就是她自己了,但这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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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傅晋阳凶恶的气势一泄,旁若无人地原地转圈叹气:

“完了完了,被打了连凶手都找不到,传出去我在道上还有何脸面......”

程卿安眼睛倏地瞪大,这......这傅晋阳怎么跟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

她一直以为他恶贯满盈的纨绔,所以才做出挖坟泄愤、围堵良家女子这样的荒唐事来。

可是眼下看来,他虽有些纨绔习气,却并不像是大恶之人......

仔细想来,那日他拉着她的状态,与昨日很像......

只是那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一群人给拉开了,还直接被定了通奸的罪名,之后她就被关了起来。

之后的承认奸情、挖坟泄愤,都是从那些人嘴里听来的......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程卿安心里一凛,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小声询问:

“如果世子被人说,与一个女人有私情,你会挖那女人祖坟泄愤吗?”

这是什么问题......傅晋阳这才注意到小寡妇还没跑呢。

他毫不思索,直接恶狠狠道:“当然,挖坟怎么够,本世子还要鞭尸,再错挫骨扬灰!”

呵呵,既然这样,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程卿安眼神骤冷。

傅晋阳说话硬气,眼睛随意一瞥。

只见她凤眼微微挑起一抹弧度,头上用来挽孝髻的白色飘带,如同一只手在秋风中朝他荡啊荡。

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想到了“若要俏,一身孝”这句话。

呸呸呸!

傅晋阳脸色变得更加凶恶,简直可以用龇牙咧嘴来形容。

“少来这套!赶紧说,你昨晚到底在干嘛......不然你休想离开!”

程卿安:......少来哪套?!

已经得到了结论,再纠缠无义,程卿安甩下一句“无可奉告”便转身离去。

“哎,站住!”傅晋阳下意识就要去追。

六喜刚过来,就见到这幕,吓得不轻,赶忙将人拉住:

“主子,主子,您要去干嘛?连寡妇都不放过,传出去不是人啊。”

“呸!什么不是人,明明吃亏的是我......”

尚未走远的程卿安,听到这话气得差点踉跄......真是打轻了!

“哼,都是因为你这个小厮,才把爷名声都败坏完了!

谁说是我不放过她,分明是她不放过我!”傅晋阳一把胳膊抽出来,气呼呼道。

六喜早习惯了自家主子的不讲理,只得赶紧转移话题。

“主子,您问出来了没有,到底是谁对您动手?”

傅晋阳微愣,随后摇头叹气,颇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无奈。

“没有,但是她问了我一个问题......”

见六喜一脸好奇,傅晋阳决定替他解惑,同时他头次遇到这样的事,也急需与人倾诉。

于是他凑到六喜耳边,挡着嘴低声道:

“她说有个女人想跟我有私情,我觉得那个人是她......”(评论:我有一个朋友系列)

六喜震惊:“.....不、不可能吧。”

傅晋阳气得敲了他一下,“怎么不可能,话本里不是都说女子爱俏,我就很俏,况且......”

不知想到了什么,说这话时,傅晋阳耳尖都红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纨绔,他常年混迹青楼,听了不少荤段子,觉得一切都合情合理!

六喜:“......”哎呦喂,这位爷的脑疾是又犯了。

安平侯府的主母,可是程家的女儿,那是出了名的温良恭俭,谁不称一句的女子典范。

怎么到您嘴里,就变成了不堪寂寞的深闺怨妇了!

六喜实在看不下去了,又不敢实话实话,于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镜,举到自家主子面前。

眼前突然蹦出个丑脸,傅晋阳被吓得大叫:“啊!这猪头是谁?”

六喜:“......”可能是我吧。

......

程卿安本欲回府,结果刚到门口,就见突然来了许多官兵,将整个寺庙都围了起来。

京兆府尹便派人在寺门外喊话——

净国寺于昨晚发生命案,没有调查清楚前,所有人不得离开!

程卿安眉头紧皱,她这才想起来......

前世净国寺确实被封过,当时不少官眷都被困在了寺庙里,动静闹得很大,就连她在安平侯府后宅都有所耳闻。

京兆府并未对外公开此案,她对此知道甚少,只知道死者是个年轻女子,死前还遭受过羞辱。

没有想到,不过是临时起意的上香,就遇上了那桩命案......

凡是昨日在寺里住过的,都被带到了院子里,等待逐个盘问。

傅晋阳也被人“请”了过来,再次见到了一身孝服的程卿安,他就想起那委婉的“告白”。

虽然顶着个青紫大猪头,别人也看不出来脸红没红,但是他觉得自己脸很烫。

毕竟,这是第一个给自己倾诉衷肠的女人呢......

也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其他的女人见到他都是骂他的、或者告他恶状的、要么就是见面就哭。

明明他长得也不丑啊,他偷偷比过,没人比他好看......

傅晋阳暗自瘪嘴,暗恼那些人有眼无珠。

程卿安看他时不时往自己方向瞄,生怕被人看出些什么,又传出私情之类的话,赶忙躲在丫鬟后面。

不过,很快傅晋阳也没心思想这些的了。

因为有人已经把他供了出来,说他昨晚被人打了,今天还在到处撩拨小娘子呢。

无恶不作的纨绔,看到貌美女子走不动路,做出下药谋害的事,岂不是顺理成章!

傅晋阳:......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他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还没有报仇呢,现在还要背上人命官司。

“敢攀扯本大爷,看我不打断你狗腿!”傅晋阳气得抬脚猛踢。

那告密的男子,被连踹带踢的吓得缩在一旁......

见此,京兆府尹郑大人气得脸都黑了:“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傅晋阳哪里肯乖乖就范,四处逃窜将现场扰乱一团。最后大纨绔双拳难敌四手,被七手八脚地抬了下去。

程卿安看到郑大人表情嫌弃,明显不显理这闹事的纨绔。

但是有个医者打扮的老者,到他耳边说了什么后,郑大人噌地就站了起来,急急往屋内去了。

随后众人就听见,傅晋阳从嚣张到乱叫的骂声:

“郑贺,你敢对我私设刑堂!我不会放过你的!嗷嗷,我的屁股......”

程卿安听得心里一紧......要知道,景国公府可不是普通勋贵。

现任景国公是当今圣上的伴读,虽然没有实权,却在京城极为有脸面,就连当今勋贵第一公府的英国公府都对其客客气气。

郑大人连景国公府世子都敢打,这案子怕是非同小可......

现下看来,傅晋阳可能与案情有关系,而自己昨晚见过他的事若是曝光,不管他是不是凶手,自己都说不清了......

傅晋阳这厮,横行无忌,口无遮拦,也该被收拾收拾!

况且而且再让他追着自己不放,少不得惹出事来......

轮到她被叫进去问话时,程卿安便说了早准备好的腹稿。

“臣妇昨晚一觉睡到天明,并未听见什么动静......”

而程卿安面色红润,眼神清明,一看就是一夜好眠不假。

郑大人摸了摸胡子,忖想道:正常女子听到动静,即使忍住不尖叫,也不可能还能睡得着......

看到程卿安言谈清晰,从容不迫,郑大人暗暗点了点头。

不愧是那人的女儿......

就这样,程卿安洗脱了嫌疑,顺利回府。回到安平侯府时,天色都已经黑了,程卿安决定调养好身子,早早就歇息了。

翌日,就见柚儿跑得发髻都歪了:“夫人,夫人——”

“姑爷原来没有死,而是被人救了!现在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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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可是府上发生了什么事......”程卿安询问。

说道这里,老夫人叹了口气,暗暗指责道:

“都是你以前对他们太宽容了,才把他们都惯成这样。我知道你是好善乐施,但是也得有个度才行。

你管家时间久了,他们也只听你的话。

要不,你找个时间,去跟下人们传个话,就说以后月银不发了?”

老夫人这是要将她当枪使?!

程卿安心中冷笑,面上确是一脸不解:

“老夫人,下人侍奉主子,本该是有月银的,这是各家的规矩,不是我好善乐施。

今日,我来找您也是这事,我看上个月银还未发......您说的以后都不发银子这事,恕我不敢苟同。

安平侯府要是穷得月银都发不起了,传出去人家还不知道编排张府呢......”

程卿安这是指责她抠门?!

老夫人脸色一板,直接说道: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府上已经没有银子了,总不能将主子们吃穿用度的银子,都拿出来给下人做贴己钱吧?

还是,你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你以前都能找到法子的,这次也不可以吧吧。”

说这话时,老夫人期待地看着她,如同五年前让她管家时一样。

程卿安低头挡住眼里的冷意,小声道:

“老夫人也知道,之前我都是拿我嫁妆铺子里的银子来贴补用度的。

可是,补贴过度,我嫁妆铺子也难堪重负......已经经营不下下去了。”

老夫人:......什么叫难堪重负,经营不下下去了。

难道他安平侯府是吸血虫不成!

见到老夫人脸上的冷色,程卿安暗讽.

有时候好事做多了,别人都觉得你是应该了......

“我陪着姑母去庄子上这几日,老夫人也把账册拿过来了,应该也看到了,现在连铺子都被我卖了......”

“这么说,你也没法子了?”老夫人脸色黑沉,心中很是生气。

卿安出门一趟,竟然学会推脱了,哪家有这样不堪的主母!

难道府上揭不开锅,她一点责任都没有!

程卿安看向她,开口道:“法子倒是有,就是看老夫人同不同意......”

“什么法子,你快说!”老夫人一脸喜意,急忙说道。

程卿安郑重其事道:“老夫人,孙媳就直说了。

侯府内的财务状况,您也知道,若是再没有进项,即便是不给下人发月银,几个主子吃穿用度都是难题。

不如就把那个庄子卖了吧,安平侯府现在也只有那个庄子可以卖出去了!”

老夫人眉头一皱,沉声呵道:“不行!不能再卖老头子留下的基业了。”

程卿安说的庄子,正是之前把苏叶儿送去的那个。

那是张家被各种债主搜刮后,仅剩的最后一个,要是再卖掉,张家可就真的只剩这个老宅子了。

今后,要是再遇上难题,那又该怎么办......

程卿安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回程家,找婶娘借些银子来应急了......”

“不行!”老夫人脸色漆黑,更加不愿意。

她可不敢再借程家的钱!

周氏那个黑心肝的,嘴上跟她说一套,实际做的又是另外一套。

要是自己再去借钱,还不知道会闹出啥事来!

见此,程卿安也没办法了,只能唉声叹气地回了院子。

老夫人拄着拐杖,躺到了床上午睡了。

她就不信了,程卿安当真能眼睁睁看着,侯府上下百来口人饿死!

......

程卿安回到院子,就见柚儿脸色不好,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夫人,是周若,她病了两天了也没见好,我有些担心.....”

小说《主母离府后侯府上下追悔莫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程卿移步,另。

周若,料完,魂似,整提精。

哎,熬病......

床,程卿瘦颊塌陷,屋顶。

,程卿涩。

,终究,帮忙......

“若若,吗?”程卿温。

周若扭,呆愣久,嗯。

程卿迷雾睛,猜测。

“,选择城墙断,舆论府?确功,昨,派,。”

周若倏瞪睛,仿佛置,急忙摆,久嗓,。

程卿拍拍肩膀。

“,帮绝。既赶,......”

杜,周若户籍迁。,系,周权强。

程卿替倒杯茶:“娘伤,......”

周若脸流清泪:“,剩,确伤。

绝,,跟嫁。

容貌丑陋,必君嫌弃......怕落绝!

,啊——”

屋崩溃哭......泪浅丫鬟,偷偷跟抹泪。

,程卿跳,赶忙握。

杜姐姐,皮底,百脸。

“若若,即,,非嫁。即嫁,。

倒,!吗?”

程卿散芒,周若愣,识呆呆“嗯”。

终哭,程卿终松,......

......

二。

“奶娘,饿......”

耀祖请饥肠辘辘,,顿瘪嘴巴,泪珠串似掉,哒哒哒找娘。

苏叶疑惑。

早食厨房准备,丫鬟该桌,怎喊饿......

,桌碗清粥菜,牙龈咬裂。

呐,哪食,简连城乞丐!

底恶毒,!

忍忍算,攸,忍。

“祖,,必须饱。......”

苏叶端碗粥,荣寿院。

惊讶,清清磊,抽抽搭搭状。,跃川竟冲冲。

“祖,程卿,您,排早饭?”

嘭碗摔桌,米粥溢桌。

碗各异清粥,怒,即差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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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卿安摸了摸柚儿的发髻,柔声笑着说道:“以后别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了,我们不是说过要做一辈子好姐妹的吗?”

见她说起了幼时的趣事,柚儿破涕而笑,随后忧虑道:“可是,程家夫人那边......”

柚儿是担心自己不守规矩,引来周氏对主子的责骂。

程卿安摇了摇头,不在意到:“不用担心,以后咱们想怎么样,再不用怕他们了。”

柚儿本就是个没心眼的,闻言顿时狠狠点头。

见柚儿神情疲惫,程卿安催她去休息了,自己拿着药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她原本也是个野性子,可是父母走后,为了不给叔叔婶婶添麻烦,她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温良的大家闺秀。

死了一次,她也终于明白,所谓的为她好,都是为了让他们自己。

这一世,她再不会被虚无缥缈的名声所困了。明明父母走前,都让她开开心心过一生的,而不是让她循规守矩。

卸了那口气,程卿安也如同新生一般,整个人容光泛发,引得柚儿和紫鹃连连打趣......

程卿安只顾着养好身子,并不知道苏叶儿母子已经被接回府了。

......

三日前。

周氏离去时,并未亲自来给老夫人告别,只派了个小丫鬟过来。

“张老夫人,我们家夫人说了,事情已经办妥了,您不要再给张家递信了!”

小丫鬟一脸倨傲的通知完,也不等主人发话,甩着袖子就走了。

老夫人在老侯爷走后就受够了青眼,也对被人轻视习以为常了,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张跃川被气得不轻。

“祖母,他们怎么敢这样对您!”

老夫人叹了口气,“程家是清流书香世家,与我们武将勋贵本就是是两派。

更何况我们安平侯府越来越走下坡路,墙倒众人推,她不过是其中一人罢了。”

张跃川心里一梗,气愤道:“程卿安人呢,这可是她娘家人,她就放任周氏对您这样轻慢?!我这就去找她!”

“站住!”老夫人拐张用力敲地,语气严厉异常:

“川儿,五年了,京城都变了天了!”

张跃川怒气一滞,愧疚地跪到了地上,“是孙儿不好,让您这样大年纪,还受人白眼。”

老夫人感动得老泪纵横,心疼地将孙子搂到怀里。

“别说这样的话,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回来了袭爵之后,谁也不敢再看低咱家了。”

张跃川镇重点头:“祖母放心,孙儿以后会撑起安平侯府,让您可以好好享福。”

老夫人欣慰地直抹眼泪。

孙儿终于是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因被逼着娶了不喜欢的女人,就跑出京的冲动少年了.....

死了一回,总算是因祸得福了,老夫人感慨到。

“你回府这几日也看到了,卿安这五年为了我们安平侯府,付出不少,你不能再与她置气了!”

张跃川皱眉,又想要反驳,老夫人抬手打断他:

“卿安父亲走得早,但他当初那场阵仗,可是留下了不少人脉和名声,这些可都是对安平侯府用得上的。

就比如,卿安给族学请来的夫子,已经让张家出了好几个苗子了。

就连你弟弟那样顽皮的性子,也被教得考试得了优,夫子还说他明年就可以下场了。”

张跃川大喜过望:“祖母此话当真!”

要是族上再出几个人才,那就不是他一个人奋斗了,重振安平侯府门楣,不知道会轻松多少。

老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笑道:

“祖母还会骗你不成,祖儿将来想考科举走文官路子,还是得靠卿安,以后你妹妹出嫁也得靠她。

祖母让你对卿安敬重些,你以为是乱说的吗?!这样的妻子,你可得好好珍惜。”

张跃川虽然不喜欢卿安,但也发现了她的用处。

也许是受过挫折了,他也理解了当初他与叶叶两情相悦,长辈却逼着娶程卿安的用意了。

“孙儿多谢祖母安排,以后我会给程卿安主母该有的体面。”

老夫人欣慰点头,直夸孙子出息了。可惜她还没开心多久,就听张跃川又催她将祸害接回来。

将孙子打发走后,老夫人斜靠在蹋上生气。

夏妈妈端了茶来劝:“老夫人,世子好不容易回来,您可不要为了个外室伤了祖孙情分啊。”

老夫人接了茶过来,叹气道:“阿夏你说,我真的应该答应川儿,将人接进府来吗?要是卿安知道了,闹腾起来......”

夏妈妈笑着替她捏肩,“老夫人多虑了,世子这样喜欢她,想来她也有些可取之处。

奴婢瞧着她应该是知道好歹的,不然哪个女人能忍骨肉分离之苦,把儿子送给别人。”

老夫人眯着眼睛点头:“说的也是,只要她够听话,即便事情暴露,卿安也不至于不死不休......”

......

这日,程卿安身子爽利了许多,便由着紫鹃扶她到花园散步。

“咯咯咯,好好玩,苏姨!给我一个......”

老远就听见的笑声传来,程卿安隔着廊道望去——是苏叶儿带着几个小孩,在院子里放风筝。

苏叶儿这就回来了,张跃川对这个白月光外室,还真是疼爱!

呵,张耀祖名义上是她的继子,回府这样久了也不见来拜见嫡母。

张清月张清磊这对姐弟,由她亲自教养了五年,她都病得下不来床,也不见他们来探望。

原来是都在这跟他们亲爱的苏姨,在这开心玩乐呢!

“我病了这几日,府上还发生了什么事?”程卿安扭头,声问紫鹃。

“老夫人把苏小姐和祖少爷接回来了,还准备办过继宴,时间就在明日......”紫鹃连忙答道。

程卿安面色一冷:“那你为何今日才跟我说?!”

夫人平日对她们很是宽容,突然冷脸很是吓人,紫鹃吓得慌忙跪下。

“是我看夫人正生着病,担心吵到您,这才没有禀报的......”

程卿安皱眉,连看了她好几眼,才说道:“起来吧,以后再自作主张,就不要在我身边伺候了。”

紫鹃哪里敢起来,哭着说道:“奴婢知错了,请夫人宽恕。”

程卿安想起了什么,忽然皱眉:“我看府上并未布置,老夫人是在哪里办宴?”

“......奴婢听丫鬟们说,是在百味轩,已经定好了几桌,说是只准备邀请亲戚和宗亲。”

百味轩?!

那里可不便宜!一桌五十两起步......定了好几桌,不得几百两?!

呵,这五年府上都要揭不开锅了,老夫人咬死自己没钱,逼着她把为数不多的嫁妆都拿出来。

现在竟然有银子替张耀祖办过继宴了?!

好,果然是好得很!

程卿安深深地看了看,正在开心玩乐中的几人,而后转身离去。

苏叶儿扭头只看到程卿安的背影......

相公回来了,她再也不用怕程卿安了!想来,她也不敢与自己再正面发生冲突。

这不,她远远看到自己,就主动退避了......

随即,苏叶儿又觉得程卿安有些可怜,相公是自己的,孩子也是自己的,侯府的人都喜欢她。而程卿安操劳一生,却都是为她做嫁衣。

这样一想,苏叶儿就觉得受什么苦都是值得的了。

她甚至大发慈悲的觉得——

要是程卿安将祖儿过继后,能视如己出尽心教导......她也会在相公面前替她说几句好话,让其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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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百味轩。

因着定不起包厢,安平侯府众人坐的是大堂,好在百味轩装修得好,即使安平侯府定的位置是在大厅角落的几桌,看着倒也像那么回事。

张清月和张清磊一到,就带着张耀祖找熟悉的亲戚玩耍去了。

老夫人乐呵呵地看着这幕,满意得暗道银子花得值!

苏叶儿跟在老夫人身后,偷偷打量着这豪华的宴席,心里也越发期待。

今天过后,祖儿就是安平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子了!

她就再也不用担心那些了......

二楼包厢里,傅晋阳正百无聊赖地,拿着那玉葫芦坠端详。

“啧,这葫芦坠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掉的!”

他找了好几日了,都没把人找出来,气得他嘴巴都冒泡了!

六喜听见这话,从饭碗里抬起头来:“嗯......主子,有没有可能这玉坠不是凶手掉的?”

“不可能!这玉坠一定是打我那人的!”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见六喜又不说话了,傅晋阳没好气道:“吃吃吃,爷跟你谈论案情呢,看你就没断案天赋,以后爷怎么对你委以重任。”

六喜欲哭无泪,不是他只顾着吃,而是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

自家这个爷读书的时候,嗯......烂泥扶不上墙......追拿起凶手来,会这样废寝忘食啊!

开始说好了,只是是晚一点吃早饭......结果是晚了一点又一点,硬是饿了他一天!

六喜恨不得把身子都埋进碗里去,但是听到‘委以重任’这句话,还是努力地抬起头来。

“爷说的都对,小的也觉得这玉坠也一定是那凶手的。您一直拿着容易摔到,要不给您找个盒子装起来?”

傅晋阳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哼哼道:

“不,我就要日日看着这玉坠,这是我被打的耻辱。每看一眼,就让我对那凶手恨上一分。”

说完,傅晋阳就又把玉坠挂到了脖子上。

六喜:“......”

生怕主子又对自己犯脑疾,六喜指着窗外就惊呼:“咦,那不是安平侯世子夫人?”

安平侯世子夫人?!

听到熟悉的称呼,傅晋阳下意识就扭头看去。

一头浓黑飘逸的乌发,凤眼琼鼻,周身的清冷之气,不是程卿安是谁!

她、她来这里做什么?!

糟了,莫不是她从哪里探到了他的行踪,特意跟过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傅晋阳心乱如麻,提脚就要跑。

不对,他是在包厢里啊,程卿安就算来了也找不到他。

嘿嘿,既然她也看不到自己,自己也就不用怕,她看到自己的脸再惹出祸事来了!

于是傅晋阳轻手轻脚地过去,将窗户关得只留了条缝,然后端着盘菜,边吃边伸直脖子,好奇偷瞄。

见此,六喜终于松了口气,安心吃饭了。

楼下,程卿安姗姗来迟,与她差不多时间进门的,是程家婶娘。

来的亲戚并不多,程家算是最有分量的了,张跃川特意带着一家人人,特意前来迎接:“婶婶来了,欢迎欢迎,快请进!”

亲戚们不明真相,也想在程家人面前卖个好,于是都笑着来恭喜她。

“恭喜夫人,您眼光真好,祖儿这孩子真讨人喜欢。”

程卿安看了一眼,与苏叶儿站在一起,笑出两个梨涡的张耀祖,冷冷地抽了一下嘴角。

“......怎么回事,夫人看着像不喜欢那孩子?”一个夫人与旁人小声嘀咕。

“我确实不喜欢这孩子。”程卿安直接开口。

“什么?!”那妇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程卿安又重复了一遍:“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喜欢这孩子。”

此话一出,周围之人齐齐色变。

程卿安竟敢如此当众落安平侯府面子!

张跃川脸色瞬黑,看着程卿安的眼神,跟藏了刀子一样。

张清月暗道,果然如此,她就知道嫂嫂已经变了,肯定不会乖乖听从摆布的......

听到程卿安这样说话,周氏感觉自己的脸都要丢光了,当即就呵斥道:

“程卿安!你怎么说话的,要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责骂你,你才学会慎言,是不是!”

这时,众人瞧着程卿安的眼神,都有些奇怪起来......

不是说安平侯府主母乃女子楷模,样样出色吗,怎么现在看着不像那么回事啊?

也是,会被娘家人当众责骂,怎么可能是个好的......不少人眼里,对程卿安露出了鄙夷之色。

见周氏如此,程卿安胸腔堵得厉害,衣袖下的手指紧紧蜷成拳头......

程卿安真是够蠢的,有不满私下在府上闹一下得了,还拿出来丢人。

这下,都不用他说话,程家的人都不会轻饶了她!

张跃川终于松了放下心来,眼里都弥漫出笑意,自觉体贴的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夫人,还在跟我闹别扭呢,呵呵......”

程卿安恶心嗤笑,正准备回怼,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儿怎么这样热闹?”

只见门口站了个打扮富贵的夫人,她眉宇间有些病气,但说话时却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气势。

“姑母!”程卿安用力的搓了搓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看到的。

姑母与母亲关系交好,也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真正牵挂她的人。

再次见到真正疼爱自己的长辈,程卿安激动得像是久游归家的孩子,在喊出人的瞬间,她已经过去将人抱住了。

程岚辛被她猛地抱住,身子一愣,反应过来后更是气愤。

该死的,安安自小就是个坚强的孩子。程家和张家到底做了什么,竟将她逼得哭成了这样......

“别哭,姑母给你做主。”程岚辛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程卿安抬起头来,抹了抹眼泪:“嗯,姑母,您怎么来了,我还准备过段时间去看您的。”

程岚辛眉头一皱,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肩膀。

“你这丫头,遇到委屈也不会告状。要不是你铺子上的掌柜向我透露了口风,我还不是你竟然都被逼得要过继了!”

是了,铺子掌柜是姨母,在她出嫁那年送给她的人。

岭南到京城走水路都得至少都得两天,姑母只怕得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想到这,程卿安眼泪更甚,又是感动又是自责:“姑母,对不起,是我让您受累了......”

见程卿安哭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周氏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呵道:

“安安,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收一收眼泪。”

程岚辛将想要说话的程卿安脑袋一按,对着周氏就骂道: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凶安安的?!周氏,你这当婶娘的,连别人家后母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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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丫鬟紫鹃正给程卿安解头发。

乌黑浓亮的头发,像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斜而下,紫鹃只觉得手里像握着绸缎似的,不由得夸赞道:

“夫人,您这头发长的真好,又浓又顺的,见过的都羡慕呢。”

程卿安看到铜镜中的自己,也浅浅笑了笑。

她头发自小就长得好,发量几乎是普通女子的两倍。

可惜......她上一世熬干了精气,四十不到的年纪,头发都变得稀疏发白了。

重来一世,有了重新翻盘的机会,也有了健康的身子。多谢老天爷垂青,她会好好珍惜的......

程卿安这边安枕而眠,苏叶儿却是在那边辗转反侧。

她呆呆地望着床帐上的花纹,满是忧心......怎么办,程卿安要把她送到庄子上去了......

来京城这半个月,她也听了不少秘闻。有些家中的主母,为了磋磨小妾,就是把人送到庄子上去。

庄子上的日子并不好过,哪怕是死个人都是无声无息的......

程卿安竟然真的这样心狠!

苏叶儿抹了抹因害怕溢出的眼泪,而后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刚睡着又做了被程卿安推井里淹死的噩梦......

“呜呜呜......”她抱着被子,压抑着哭声。

老夫人眼里只有祖儿,根本不会护着她。要是......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连相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苏叶儿吓得浑身都在发抖,紧紧抱住暖和的被褥,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可只是徒劳。

最后,她又去拿笔画了几幅画,才敢放心地闭上眼睛。

三个月后相公忙完回京了,她只要再谨慎一些就好了......

第二日,程卿安还是五更就醒了,五年养成的作息时间,一下子也改不了。

老夫人也算准了她的起床时间,她才刚刚起床,就听见院子里来了丫鬟。

“夫人,老夫人差人来了,您吃完早餐再过去吧,等会您又忙得饭都没有时间吃......”

“好,将早点送过来吧。”

柚儿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自家主子竟然一反常态的听劝了,立马激动道:“嗳!奴婢这就去。”说完,她就小跑出去了。

见此,程卿安失笑。

上一世,她把孝敬长辈放在第一位,处处体贴顺从,可他们却把她做的一切当做了理所当然。

这一世,她再不会再为了夫家这些白眼狼,把自己身体饿坏了......

程卿安慢条斯理地用完早餐,去荣寿院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一进门,她就见到了老夫人黑沉得厉害的脸色:“怎么耽误了这样久?”

程卿安惊讶:“孙媳想着让老夫人管这偌大侯府,定是劳累少眠,这才让您多睡一会儿,没有想到您都起身了。”

老夫人被噎得难受,什么她管着偌大侯府,这家分明是程卿安在管。

这话莫不是说她管家累了,想多睡一会儿,自己却早早叫她起床?!

想着一府生计都靠在程卿安身上,老夫人不便再计较这事,于是朝一边的三个孩子说道:

“不是念着你们嫂嫂、母亲吗,人来了怎么又不说话了。”

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老夫人将几人教好了。

小叔子和小姑子先过来给她磕头:“嫂嫂,我们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

张耀祖同样跟着磕了头后,还过来怯生生地拉着她的衣角:

“母亲,是我读书不好,您别生气,以后我会用心学道理的.....”

有张耀祖的地方,自然也有苏叶儿:“夫人,是我不懂规矩,擅自多嘴了,还请您再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看着几人“诚恳”认错的样子,程卿安心里冷笑。

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

老夫人有些不满地皱眉,“但是什么?”孩子们都乖乖道歉了,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程卿安叹了口气,“哎,但是昨日小叔说的话,好多下人都听见了......”

丫鬟将那话复述出来——“你这样对待苏姨,是个恶毒的女人!我不要你做我嫂嫂了!你才应该滚出安平侯府!”

此话一出,老夫人惊得眼前一黑险些仰倒,张清磊则心虚地缩了缩肩膀。

程卿安不等他们反应继续道:“老夫人也听见了,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外边的人该怎么说安平侯府。”

老夫人这才缓过神来,连忙拉着她手,“快,封住那些的嘴,不能传出去!”

程卿安不露痕迹地将手抽了回来,嗓音不疾不徐:“老夫人放心,孙媳已经下令不准外传了。

但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您出身武将之家可能不知,文人对名声要求极高。

小叔身上背了个不敬长嫂、不孝不悌的恶名,将来哪怕是金榜题名,也毫无何前途可言。

这几个孩子是孙媳看着长大的,我当然也舍不得罚。

可是若我不做出姿态,给外人看到几人‘知错能改’的样子,那就真的后患无穷了。”

闻言,老夫人果然后怕不已。

安平侯府自那场大祸后,便只剩下了这三个血脉。一个都不能出事!

不然,她没脸去见祖宗了。

“卿安,还好有你,你说要怎么罚就怎么罚,我都不插手了。”得知了轻重,老妇人心有余悸,一脸信任。

什么!

竟然还要罚!

苏叶儿惊得眼睛都要掉了。

老夫人竟被程卿安几句话就转了立场......苏叶儿欲哭无泪。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期盼相公就在自己身边,将她们母子护在怀里。

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夫人,此事因我而起,您要罚就罚我吧,不关祖儿少爷的事啊。”

程卿安嗤笑了一声,抬眼若有所指道:“苏小姐还真是喜欢祖儿,三个小孩竟只为祖儿求情......”

苏叶儿干笑:“呵呵,祖儿少爷年纪小些......”

张清磊看过来,眼里有些受伤的怒气......苏叶儿暗道不好,程卿安竟是在挑拨离间!

虽然知道是这样,她心里却也是有些愤怒,遂直接当做看不到。

若不是他胡说八道,祖儿也不会被罚!

“来人!将二少爷和三小姐带到祠堂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张清月没有想到,自己啥也没有做,也要被牵连,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姐弟二人失魂落魄,乖乖跟着下人走了......等到在祠堂里饿得发昏时,才真正后悔起来......

“至于祖儿,就送到庄子上去,过过清苦日子,好好忆苦思甜!”

一个苦哈哈的孤儿,得了主母青眼,打算过继做嫡子培养,却不知分寸顶撞,可不就得‘忆苦思甜’......

下人们心里吐槽,飞快得跑去准备马车了。

老夫人见程卿安没有再提换人过继之事,又真怕二孙子名声受损,倒也没再反对。

见事情没了回旋的余地,苏叶儿绷不住,呜地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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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几人出了荣寿院,听见身后传来的哭声。

“哼!这苏奶娘是干嘛呢,我们一出来她就开始哭,这不是落夫人的面子吗?”柚儿嘴巴翘的老高,很是不满意。

紫鹃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嘴巴啊,少说点吧,苏奶娘可是老夫人的远房侄女。”

柚儿性子泼辣,半点不怕:“她还能仗着老夫人要上天不成?

夫人千辛万苦为侯府打算,偏偏她嘴上认错,实际又哭哭啼啼地,真是晦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人容不下她呢。”

闻言,程卿安噗嗤一笑,自己可不就是容不下她!

“老夫人定会让她陪张耀祖去庄子上的......你们派人去看着,既然是去庄子,就得有去庄子的样子!”

“是。”柚儿自告奋勇地去了,紫鹃扶她回院子。

看着安平侯府的一草一木,程卿安眼里露出彻骨的寒意......

若说,三个孩子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苏叶儿是假单纯真心机的白莲花,那张跃川就是她所遭受的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想将苏叶儿扶正,直接给她一封放妻书,或许他还会高看他一眼。

可他偏偏,用一个假儿子将她绑在主母的位置上,又两个孩子的敬慕放松她警惕,随后就心安理得地看着她为安平侯府呕心沥血。

到她没用时,则果断卸磨杀驴逼她让位,简直将卑鄙龌龊发挥到了极致!

她没闲心去找张跃川藏在哪,更没有耐心再等他三个月!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苏叶儿觉得自己容不下她,好自乱了阵脚!

若不这样,张跃川怎么会甘心放下“抱负”,提前回来保护他两个心肝呢......

后门,柚儿气势汹汹地叉着腰,亲自监督二人上马车。

“苏奶娘,老夫人开恩让你庄子上去陪祖儿少爷,你可得知道分寸......

咦,怎么还带了两大袋包袱?!”柚儿根本不等她回答,一把就将包袱抢了过去。

包袱被夺,苏叶儿气得脸都红了。

“柚儿,我知道你是夫人身边的人,可也不能不讲理吧!我和祖儿难道连换洗衣物,都不能带吗?!”

“呸!什么你们的换洗衣物,这分明是夫人置办的东西。你们两个进府时带的东西,加起来都没有这边角料多。”柚儿铁面无情。

苏叶儿气得咬牙,却没办法,只得说道:“那把我们的原本的东西拿来!”

“哼,你来府上这半个月,好吃好住不要钱吗,拿你几件衣服抵债,便宜你了!”

柚儿朝她啐了一口,直接让人把包袱拿回去了。

苏叶儿被气得差点吐血,包袱里不只是衣服,还有她存的碎银子,是要拿去庄子上“收买人心”的。

程卿安连这都抢,真的是要逼死她啊!

苏叶儿急中生智,立刻捂着肚子就要去上茅房......再回来时,她脸色好了很多。

柚儿怀疑地看了她两眼,呵斥道:“赶紧走!再磨蹭老夫人也不会来留你们的。”

谁磨蹭了!还不是她故意找事!程卿安身边伺候的人,竟也跟她一样恶毒!

三番五次被打脸,苏叶儿暗暗咬牙,忍着屈辱上了马车。

看着安平侯府渐渐远去,她将不知所措的儿子紧紧抱在怀里。

等相公回来,一定会接她回来的!

......

柚儿总觉得苏叶儿去了趟茅房,回来就有些不对,于是连审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原来苏叶儿是借着上茅房的功夫,给了让老夫人身边的夏妈妈一封信。

当然,夏妈妈年纪大了,怎么会亲自帮她跑腿,只能交给小丫鬟去寄,于是兜兜转转,这封信又落到了柚儿手上。

“夫人,门房那边收了封信,说是表姑娘让他们送出去的。”柚儿拿了信进来,还朝苏叶儿离开的位置,不屑地努了努嘴。

小蹄子,在夫人面前,还想耍大刀,太不自量力了!

计划进展顺利,程卿安心情很好地将信封打开。

咦!

苏叶儿所谓的信,其实是一张张.....简画?!

程卿安这才想起来,苏叶儿出身商户并不识字,当然只能靠画画来传信了。

啧,若不是仇人,她都得赞叹苏叶儿这份奇思妙想。

张跃川爱的就是她这份“单纯可爱”吧,甚至为她守了十八年身,竟然是连个妾室都不愿意纳!

“呀,怎么是几张画,上面还画的几个小人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柚儿也好奇地把头凑过来。

呵,猜都能猜到,里面那个黑漆漆的长发女,一定是自己,正对着一朵小百花“亮刀”呢......

程卿安无语道:“送到门房去吧,让他们正常寄出去就好......”

“嗳。”柚儿兴冲冲地去了。

屋内静了下来,程卿安看着鱼缸里,自由游动的锦鲤,陷入了沉思......

“贵妃娘娘有令,程氏公然于皇宫私会外男,不守妇道私德败坏。特令安平侯府将其沉塘,以儆效尤!”

她被人扒得只剩下单衣,强推着塞到了猪笼里,一路被拖到了河塘边。冬日的河水,正呼呼冒着寒气,冷得她连睫毛都在发抖。

许是看在她实在可怜的份上,张跃川竟大发慈悲地走了过来,弯腰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程卿安,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做了程汴之的女儿。你以为我娶你,真的只是看在你程氏女的名声上吗......”

程卿安蓦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我的死为何跟父亲有关系?!你说清楚啊!”

她被激出了仅剩的一点力气,拼命朝笼子外伸出手去抓张跃川,哪怕是手被划得鲜血淋漓,也再所不惜。

张跃川不再给她解释,而是起身连人带笼将她一脚踢到了河里。

寒水冰冷刺骨,却浇不灭心中的怒意,她拼命的一次一次浮上来,想质问真相。可侵入胸腔的寒水越多,她最终还是体力不支沉了下去,慢慢失去了意识......

“啪!”装鱼食的小碗掉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程卿安眉目冷凝,等张跃川回来她要问问,她死之前他说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想到父亲,程卿安心里难安,决定去一趟净国寺,请住持替父母亲点了长明灯。

到了净国寺,程卿安上完香跪在蒲团上,听着和尚们的诵经声,心情沉闷。

水性杨花红杏出墙,被夫家休弃浸猪笼溺死......唉,父亲拼死守住的修身洁行名声,都被她丢了个干净,也不知道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怪她?

法事做完已经到晚上了,程卿安便让人给安平侯府递了消息,直接寄宿到了寺庙的禅房。

“唔——”

突然一人从暗处袭来,猝不及防间,她被人拽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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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世子要回来了,你可知道。”程卿安坐在座位上喝茶,语气平常,看不出喜怒。

“哎,小的知道,小的也是今儿早上才知道的。”刘全谄笑着答话,态度很是恭敬。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这位夫人的手段......

刚进入侯府半个月就守了寡,也不说要去佛堂清修,反而是站了出来,将侯府上下打理得整整齐齐。就连老夫人的陪房都对她服服帖帖的,他哪里敢再造次......

见夫人不说话,刘全心里一凛,连忙收起嬉笑,砰砰砰地磕头表誓。

“虽然小人是世子贴身小厮,但是这些年小人吃的饭可是夫人赏的,夫人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

小人不敢忘恩,夫人有用得到小人的地方,小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给您办成。”

前世也是这般,刘全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的,瞧着他会办事又忠心,自己还将她提拔成了管家。

刘全老娘病重,还是她送了自己珍藏的老山参,才将人救了回来。

结果呢,他表面是自己的人,实际又做了张跃川的爪牙,最后还害死了她。

“夫人,您别怪我,人往高处走,小的也没有办法......”

程卿安闭了闭眼睛,才压住心底的戾气,淡声说道:

“你是世子的人,我哪里敢让你做事,只要你伺候好世子,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刘全只当她是在试探自己,又是一番指天画地的表忠心,看得程卿安讽刺不已。

“你有心了,等世子回来,我会把你安排到他身边伺候的。

这壶酒是库房里的珍藏,你拿回去喝吧,这些年你也辛苦了,算我单独是赏你的。”

“哎,多谢夫人赏赐。”刘全激动得连磕了好几个头,这才双手捧着那酒壶退了出去。

因着被夫人安排了要伺候世子,刘全便从茅房旁边的破屋子,搬到了君怀院的下人房。

看到曾经熟悉的布置,刘全袖子感慨万分。他与世子一起长大,原来住的也是这院子啊,现在终于又回来了。

他抖了抖袖子,看着比茅房不知道好了多少的布置,终于是志得意满。

“刘全......这是夫人替你特意做新衣,明日要去接世子,你可得打扮干净些。”是柚儿过来送新衣,顺便看看院子收拾得如何。

“哎哎哎,辛苦柚儿姐姐亲自跑一趟......”

“少拍我马屁,你只管好好当差,夫人不会亏待你......”

“是是是,您替我多谢夫人。”

将人送走后,穿上几年没有穿过的新衣,住上了干净明亮的屋子,身边还有一壶好酒。

刘全心痒难耐,他打开盖子闻了闻。见酒是安平侯府庄子上自己酿的,度数并不高,就放心地痛饮了起来......

“夫人,刚收拾出来的屋子需要人气,刘全已经在世子屋里守着了,衣服也给他送过去了。”

柚儿嘴巴不饶人了些,办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程卿安点了点头。

“嗯,你再去选十个小厮,明日一起去迎接。记住,要选有眼力劲的,在府上没有职务的!”

“嗳,我这就去。”柚儿正准备离去。

闲下来,程卿安习惯摸着脖子上带的玉葫芦坠。

那是幼时父亲亲手雕刻送她的,就如同他还陪在自己身边,谆谆教导她做人处事的道理一样。

却发现手中一空!

玉坠不见了?!

程卿安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慌忙环顾四周。将满屋子都找了一遍,都还是连个影都没有看到。

顿时,程卿安鼻尖酸涩。

那玉坠虽不值钱,但是对她来说意义重大,更是在父母走后,她的情感寄托,哪怕是前世死时,都一直挂在她脖子上的。

思来想去,怕是那晚,在净国寺与那纨绔拉扯时掉的......

程卿安立刻让人备马车,亲自回了净国寺。

她将但凡待过的地方全部都找了一遍,就连草丛都扒拉开了,也没有看到自己的玉坠。

程卿安是既伤心又难过,担心牵扯上前几日那命案,她不敢大张旗鼓询问,只能无奈先打道回府。

柚儿与她一起长大,自然清楚那玉葫芦坠子对自家主子的意义。

见她难过,便劝道:“夫人,您别难过了,重要的东西掉了过段时间就会自己出来了,

奴婢上次掉的银子就是,刚开始怎么也找不着,后来过了半个月,就在床底下的夹缝里捡到了。”

闻言,程卿安立马往床下钻去,柚儿拉都拉不住。

直到床底下都被扒拉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葫芦坠,程卿安只能叹气作罢。

“算了,等过段时间再看看吧......”

......

景国公府。

“哎呦,疼死爷了,你轻一点啊!”傅晋阳趴在床上,六喜正帮他开花的屁股擦药。

“.......奴才手粗,你忍着点。”六喜嘴上说着软话,手上动作却是越发不留情,疼得傅晋阳直翻白眼。

好在,六喜虽然手重,但很有擦药经验,没让他被折磨太久。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被赶出府了,呜呜。”六喜泪流满面。

见有人挂念着自己,傅晋阳很是感动,拍了拍他肩膀道:

“别怕,爷现在是有官职的人了,以后爷当你靠山,没人再敢欺负你......”

官职?!

主子被打板子,打出官来了?!

原来傅晋阳之所以只被放出来了,是经过京兆府仵作探查,那被玷污的女子衣物上残留的指纹,与他的指纹并不符合。

而他身中的同款迷药,只是他阴差阳错,先去了那女子身死的禅房。

难怪他当时发现走错了房间,走出来就觉得头晕晕乎乎的,被人打了都不知道......

傅晋阳认定打他的人,定是那凶手!

不然京城谁敢打他,还是专门打脸这种羞辱人的打法!

在牢里时,他也没闲着,借着招供的名义,套出了京兆府尹的话——

寺里的受害者竟是兵部尚书的嫡女!

而经过他一系列“宁死不屈”的表现,又是作为同样的受害者,得了痛失爱女的兵部尚书看上。

亲自去找皇上,给他求了个兵马司统领的职位,协同京兆府尹查案!

六喜正要询问更多,就又听自家主子说:“对了,我在净国寺捡的那玉坠呢?”

“哦,这这里......”六喜拿出个匣子,里面正是那葫芦玉坠。

傅晋阳一把将玉坠拿起,恶狠狠磨牙——玉葫芦一定是凶手留下的!

害得爷平白无故被打了板子,等爷抓到你,定要将你定碎尸万段,死了也要挫骨扬灰!!

他将玉坠直接挂到脖子上,又从墙上拔了把宝刀,大步朝外走去。

“走!跟爷抓凶手去!”

六喜急忙跟上,哎呦,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竟然敢打这位爷。

看看把人都逼得成啥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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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卿安换了身湖蓝色衣裙,走之前还特意挂上了个,同色系的绣花香囊。紫鹃还以为香囊,是夫人用来搭配衣裙的,并未做他想......

今日,整个安平侯府焕然一新,就连大门口还贴上了红绸。

不仅如此,程卿安还特意请来了京城最有名的舞狮队。整个迎接队伍,欢腾热闹气势十足,展现足了安平侯府的体面。

老夫人满意地连连点头,直夸卿安安排妥当。

张清月和张清磊也被放了出来,得知哥哥没死,又如此风光回归,激动得嫂嫂嫂嫂叫个不停。

程卿安笑了笑,不与他们计较之前的不敬。

一行人敲锣打鼓的出发了......热闹的阵仗,让整个京城都知道,安平侯世子死了五年又活过来了!

闲来无事的好事者也来凑热闹,于是迎接队伍越走越长,竟比前些日子英国公府嫁女儿还要热闹几分......

......

京城码头。

傅晋阳平日里横行无忌,本就“人见人怕”,现在穿了官服带了人手,更是吓得众人退避三舍。

傅晋阳很是满意自己的霸气侧漏,八字步走得虎虎生风,连屁股都不痛了。

这时,远远看到码头很是热闹,他便也带着人凑了过去。

只是此时的码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哪有他的位置。

“让开让开,京兆府办案,闲人退避。”官差喊了半天,前面百姓没一个人动。

还是六喜看不下去了,扬声来了句:“景国公世子,傅大爷到——”

哗啦!只见大名报出瞬间,众人前面哄的散开,自动让出了块空地。

兵马司众人:......

新上司果然与众不同!

程卿安一行人已经到了码头等候,忽然见到人群散开,她下意识扭头看过去。

而傅晋阳扛着刀走到中心位置,一眼也看到了的程卿安,随即眼前一亮。

原来小寡妇也在这里......只见到她立于江边接驳处,风将她一头墨发吹得飞舞,一身湖蓝色衣裙,几乎与江面融为一体。

更惹人注目的是,她一双秋水似的双眸,带着点星星泪光,凝望着你时,仿佛能看到她的心中千言万语,又欲语还休......

傅晋阳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扭头压低声音对六喜道:

“原来......她看上的是我的灵魂。”

六喜惊异地将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扫——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在的时候,到底错过了什么?!

程卿安疑惑傅晋阳这厮怎么穿了官服,下一瞬就看到了他挂在脖子上的玉葫芦坠。

程卿安瞳孔一缩,她的玉坠竟然是傅晋阳这祸害捡了!

程卿安下意识想要去拿回来,等等......她要是直接去要,岂不是就暴露是自己打了他?

程卿安用手帕轻拭眼角被风吹出的泪,收回了目光。

没事,知道被谁捡了,总比大海捞针的强。不管傅晋阳如何难缠,她定会想到办法拿回来!

傅晋阳见她擦泪,心跳更快了些,只能故作淡定地问身边人。

“咳咳,这发生了什么?围了那么多人。”

“启禀傅爷,是安平侯世子,听说是死了五年又回来了,安平侯夫人带了全家老小,亲自来迎接呢......”

什么!

她那死鬼相公回来了!

傅晋阳被惊得身子一震,五雷轰顶。

难怪她一副伤心断肠,不忍别离的模样......傅晋阳心情复杂,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屁股痛得更厉害了......

这时,随着船只入港,岸上顿时哗然起来。

船上之人久离家乡,纷纷站到甲板上,激动地朝自家的亲朋好友招手。

程卿安也见到了立于船头的张跃川。

他此时只是一个死了五年的普通男人,只是武将之家出生,比寻常人高状些罢了,远远没有前世一品大员的意气风发。

“大哥!”、“川儿——”

老夫人和张跃川两个弟妹激动不已,已经靠到了放夹板的位置,恨不得上船去团聚......而原本该站在首位的程卿安,则被挤到了一边。

看着这一家人感情深厚模样,程卿安扯了扯嘴角。

她干脆后退一步,到小厮刘全旁说道:“怎么在这站着,还不快去接世子下船?!”

“哎哎,小人这就去。”刘全早就想过去了,但没得主子发话,等得他心里都有些发慌。

“让一让,让一让,我去接世子下来!”刘全拼命往前挤,过五关斩六将,挤出了一身汗,总算是踩到了夹板上。

一靠近张跃川,他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

“大爷,我是刘全啊,您还记得我吗?!小人来接您回家了——”

“小全儿......原来是你!”

张跃川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人是自己的贴身小厮。

见到故人,张跃川心情大好,扶着刘全的胳膊,便走到了下船的楼梯上。

木梯狭窄,只能留两个通行.....刘全看着深不见底的水面,不知为何竟忽然有些恍惚。

亲自伺候世子的机会难得,刘全摇了摇脑袋,玩着身子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张跃川扫了眼岸上来迎接的家人,脸上笑意一顿......

怎么不见叶叶和祖儿?!

“扑通、扑通......”就在众人翘首以盼时,两声落水声音传来。

原来是刘全身子一歪,把扶着的张跃川一起拉到了水里......众人目瞪口呆。

“啊,大哥落水了,你们快去救人啊!”张清月吓得对着府上下人大喊。

其实,不用她叫,小厮们已经纷纷都跳下水了......这些人都是她特意让柚儿选的,极其擅长“把握机会”!

于是水岸边出现一场精彩好戏......

张跃川是会水的,虽然突然落水让他有些郁闷,但是还不至于惊慌。

就在他浮出水面,准备往上游时,突然朝着他游来了十来个小厮——

“世子,您别害怕,小的来救您来了!”

“世子世子,跟我走,拉住我的肩膀,我带您游上去......”

“世子!”

建功心切的小厮们,哪里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纷纷你争我夺。

对着张跃川又是拉胳膊,又是拉腿,拉不到人的扯衣服拉头发,还有更狠的直接卡脖子......

于是本来自己能起来张跃川,躲开了一个躲不开十个。

每次他刚浮出水面,又被拉了下去,咕噜咕噜地狂喝水,披头散发外袍也都被扒了,看起来好不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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