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醉欢顾长策的现代都市小说《热门作品失忆后,死对头竹马把我宠上天》,由网络作家“克莉斯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失忆后,死对头竹马把我宠上天》非常感兴趣,作者“克莉斯汀”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沈醉欢顾长策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罗绣坊派专门的马车将东西送到府上才成。她和顾长策上了马车。两人并肩而坐。待马车前的布帘被放下后,沈醉欢才低声问他:“你方才还选了什么别的衣服吗,怎么装了这么多?”闻言,顾长策唇角微勾,淡声应道:“既然衣服都买了,自然也应当买些相称的头面才是。”“省得你和娘再以为我苛待于你。”他这话说的随意,可也只有他自......
《热门作品失忆后,死对头竹马把我宠上天》精彩片段
她面上闪过一丝愤恨。
眼神却可怜兮兮的看向顾长策。
只见顾长策唇边衔着一抹笑意,眼神却看向沈醉欢说:“我夫人说得对。”
他没工夫去看旁的人的神情。
满脑子只有一件事,方才沈欢欢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他是她夫君。
说完这话,沈醉欢与顾长策便不顾林意安难看的脸色。
被罗绣坊的伙计引着相携下了楼。
只余林意安和知秋留在走廊上,面对众人鄙夷不屑的目光。
林意安气得双目赤红,看向沈醉欢离去的身影暗暗捏紧了手掌。
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偏偏这时罗敷还赶上去,故意问道:“那林小姐....是今日结账,还是明日再来?”
沈醉欢那个冤大头都走了!她还哪来的银钱结账。
林意安面色难看的很,却又见走廊上围来了一圈看热闹的夫人小姐。
只得强颜欢笑的给自己装面子:“掌柜的,你先将东西给我留着,我明日再来吧。”
罗敷旋即笑眯眯的应下,低下头,眼中却是明晃晃的讽意。
沈醉欢随着顾长策下了二楼,才发现原本挑的几件衣服却变成了整整三大箱子。
需要罗绣坊派专门的马车将东西送到府上才成。
她和顾长策上了马车。
两人并肩而坐。
待马车前的布帘被放下后,沈醉欢才低声问他:“你方才还选了什么别的衣服吗,怎么装了这么多?”
闻言,顾长策唇角微勾,淡声应道:“既然衣服都买了,自然也应当买些相称的头面才是。”
“省得你和娘再以为我苛待于你。”
他这话说的随意,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想给沈醉欢多送点东西罢了。
不然待她恢复记忆后,沈醉欢怕是一点儿他的东西也不想要的。
听了这话,女人俏脸微红。
虽然心里面开心,但嘴上却仍是别别扭扭的说道:“可这么多东西...多浪费钱呀。”
顾长策头靠在马车的椅背上,双目微阖,闭目养神。
语调略含些笑意的逗她:“我还当沈大小姐是个视金钱为无物的人,原来也心疼钱呀。”
沈醉欢被他逗得略有些恼。
伸手又掐了一下他的腰侧。
顾长策顿时便愣住了,眸色微暗。
......这个沈欢欢,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已经是沈醉欢今日第二次对他“动手动脚”了。
顾长策低垂下眼睛,不复方才闲适慵懒的模样,突然便正襟危坐起来。
同时也伸出手掌,整了整自己略有些不自然的衣服下摆。
可沈醉欢却完全像是没意识到他有什么不对劲一样,自顾自的开口解释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世上谁会不喜欢钱呀!”
她说着话,身子也朝他贴的越来越近。
即便是没有触碰到,可她身上那股幽淡的玫瑰花香却像是化开在了这狭小的马车厢里一样。
直往他脑子里飘。
顾长策曾经万军当前之时,心跳都能没能同今日一样跳的快。
他黑沉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易使人察觉的慌乱。
随后便从身上摸出一把圆月形的黄铜钥匙。
飞快地说道:“你既喜欢,便送你了。”
沈醉欢猝不及防间被塞了个钥匙,她愣了一下。
有些懵懵的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顾长策不动声色的往外侧挪动一下,又恢复了以往淡然自若的神情。
他清了清嗓子,像是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平静:“是府中库房的钥匙。”
她手掌有些怔然的在胸口处摁了一下,声如蚊蝇的解释说:“.....我...我也不知方才为何要这么做....”
她只是想做,便这样做了。
女人毛绒绒的黑色脑袋恨不得直直埋到胸口去。
她长这么大,是被礼教规训出来的姑娘。
哪里做过这么大胆的事情。
这话说出口。
羞意和无措掺杂在一起,她甚至害怕看到顾长策的眼神。
他会怎么看她,会认为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吗?
沈醉欢感到眼底有些隐隐发热,眼泪欲坠不坠。
...她不想在顾长策面前哭出来,...很丢人。
可下一刻,她却在意料之外听到了男人低低的笑。
顾长策突然凑了过来。
他微凉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平日里冷厉的眉眼难得带着如此明显的笑意。
湿润的薄唇轻启,语调含着笑的问她:“既不是为了谢我,那便是打心里想亲我了?”
沈醉欢愣了一下。
听了他这话耳垂仍是发烫,但她仍是忍着羞意,又轻又细的“嗯”了一声。
闻言,顾长策唇边衔着的笑意在一瞬间扩的更大了。
他心里知道沈醉欢现今失去了记忆,心智不全。
也知她还尚未开窍,对男女情爱之事一只半解。
现今如果蒙骗她的话,是再龌龊不过的事情。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湿润的嘴唇再次在她唇角轻轻贴了一下,顾长策又问她:“沈欢欢,我方才亲你的时候,你心跳的快吗?”
这简直是废话,谁接吻的时候心跳会不快呢。
哪怕是和不喜欢的人,情-欲也会使人感到如此。
但沈醉欢没经历过,她不知道,于是愣愣的点了点头。
顾长策又笑了。
他问她:“那你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吗?”
沈醉欢抬眸,只见男人眼中一片黑沉沉的暗色。
仿若古井幽潭一般,使人看不透心中所想。
她又摇摇头。
顾长策大手牵引着她的手掌,轻轻放在他的胸口处。
那震颤的心跳声从她掌心处传来。
沈醉欢听到顾长策对她说:“因为你欢喜我,人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时总是会心跳加速的。”
“不信你看我现今,是不是心跳的一样快。”
他睁着眼睛胡说八道,顾长策心想,或许他娘说的就是对的。
他本就是一个趁人之危,不择手段的人。
趁她现在没开窍,便想着赌一把。
当初明明信誓旦旦的对着他娘说,待沈欢欢恢复记忆后便会与她和离,放她自由。
可当她稍稍靠近他一点儿。
心中却又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
他现今竟还想趁她失忆之时,哄骗她对自己生出情意。
这样的话,或许在她恢复记忆后,心中也会对他多一份不舍。
就像是一个既入穷巷的赌徒,稍微获得一点甜头,又开始妄想逆风翻盘的机会。
沈醉欢只觉得手掌下的胸膛坚硬滚烫。
她嫩白的手指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睛怯生生的看向顾长策。
......是他说的这样吗?
沈醉欢心想,难道她真的喜欢这个讨厌鬼吗。
二十一岁的沈醉欢喜欢这个讨厌鬼,十四岁的她依旧会喜欢吗?
她手掌不自觉的用力,将他胸前的衣服布料都攥的生出了些许褶皱。
沈醉欢现今对男女情事可谓是算得上一窍不通。
她心里面乱糟糟的像是团乱麻一样。
双眼怔然,愣愣的出神。
而偏偏此时,顾长策高挺的鼻尖又一下一下轻轻蹭着她的颈恻。
他心念微动,有一瞬间,真的就差点信了她的话。
可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木鸟的下场了。
....沈醉欢记忆出了差错,记不清楚事情。
难不成他一个心智健全的也要大半夜的陪她一起闹吗?
可顾长策低垂下双眸,看到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淡色薄唇微动,最终却低声道:“...好。”
沈醉欢旋即便笑开了。
轻抿出一抹笑,露出唇角下一对可爱的小梨涡。
她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紫檀木小方凳上,凝眉细思,对顾长策缓缓道:“...我记得我当时在你走后,将小木鸟放在了一个黑漆木箱中,就在这个房间里。”
她嫩白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叩击着在旁的小几。
目光转向前方的顾长策,开口问他:“我现在记忆很混乱,这地方你比我熟悉,...你知道我将那黑漆小木箱放哪了嘛?”
顾长策自从顾棠出生以后,已经自立家门。
现在他们便住在新的府上。
沈醉欢对府中布置尚且不太熟悉。
由秋雁领着她回到了自己院中。
秋雁是从小侍候她长大的,知道她素来爱整洁。
因此方才走的时候,特地吩咐的院中的扫洒丫鬟备好了热水。
沈醉欢一回到房中便可沐浴了。
她褪去衣衫,待身上只剩一件绯色小衣时,便抬脚踏入木桶之中。
水流温缓,热气蒸腾。
方一进去,沈醉欢便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秋雁见主子身体见好,嘴角边也旋即抿出一抹笑意来。
沈醉欢沐浴之时不喜人近身伺候。
她便轻声开口:“主子先洗着,奴婢去房中拿了香膏和换洗衣裳来。”
沈醉欢将脑袋往后仰,后脑勺轻轻靠在浴桶壁上。
双目微阖,淡声道:“嗯。”
顿了顿,她又道:“拿件薄的衣衫来吧。”
午时喝的药烈的很,她直到现在还觉心头一股燥意难消。
秋雁闻言,低低应了声是。
很快便转身退下去准备东西了。
沈醉欢素手轻抬,将发间插的最后一只玉簪拔下来,放置在一旁的小几上。
如云雾般的发丝自然垂落,又被水打湿。
紧紧的贴在她光滑白皙的颈脖脊背上。
先前秋雁特地的在浴桶之中为她撒了些祛风寒用的艾叶和莆菖。
据说是午时来的那位郎中柳鹤与先生特意吩咐的。
沈醉欢也在心中暗暗觉得,他是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
这次的药浴泡的人实在是舒服。
以至于她在白天经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竟还有些昏昏欲睡。
直至浴桶中的水开始泛凉,沈醉欢才从中站直了身子。
然而方一站起身,便听到身后的窗子那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像是被人打开又重重阖上的声音。
沈醉欢神经骤然紧绷。
她猛地回过头去,厉声喝道:“谁!”
然而回复她的是只是一片寂静。
好似方才发出的声音只是她的错觉般。
她语气迟疑的叫了声:“...秋雁?”
依旧没有人回她。
但沈醉欢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她像是一个在陌生环境中不断查探环境的小兽一样,双眼警觉的看向周围。
心下想着最坏的打算,不会是什么登徒子夜闯别院吧?
随后又觉得这想法实在离谱。
那会有人傻到去武将家中耍流氓呀!更何况那武将还是向来睚眦必报的顾长策。
...怕是不想活了。
低头沉吟片刻。
沈醉欢赤裸着双脚缓缓从浴桶中走出。
她身上的小衣被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
美好的身体曲线近乎一览无余。
她咬了咬因方才热气蒸腾而变得嫩红的嘴唇。
心想,早知方才便告诉秋雁一声,让她不要将脏衣裳都拿走了。
她现今是连个敝体的都没有。
思索片刻。
手上一使劲,将内室用作遮蔽的布纱撤了下来,勉强当做外衫裹在自己身上。
缓步朝窗子跟前走过去。
轻轻在窗子跟前开了一条缝。
小心翼翼的探着头往外头看。
只见外头一片漆黑,天空像是被打翻了的墨,浸染透的幕布一样。
她只能看到窗前近旁的稀疏叶影轻微摇晃。
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
沈醉欢细眉微蹙。
奇怪,明明方才是切切实实听到动静了的,为何现在却没了呢。
正思索间,突然一大团黑影猛然扑入了她怀中。
沈醉欢被吓得花容失色,顿时发出一声惊叫!
她脚下又全是未干的水迹。
一脚踩滑,臀部着地,便坐在了木质地板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而直到沈醉欢摔倒了地上,她也才发现她怀中抱着的东西竟然是软的?!
她不敢睁开眼睛,只上手轻轻揉了一把。
......竟还是毛茸茸的?!
....难得的是手感竟还有些熟悉....
她便战战兢兢的强忍着恐惧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只见一只眯着眼睛的小花猫,正姿态安适的趴在她怀中。
那小花猫通身都是黄白相见的虎斑纹,却在尾巴尖上有着一撮格格不入的灰毛。
沈醉欢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十二岁那年被姨母送到京郊庄子上的小花。
她是真的没想到还能见见到它!
京郊庄子荒僻穷凉。
连人都是吃粗粮的,自然没什么好东西会再喂给猫吃。
小花又惯来挑食,即便被她精细养着的时候,都是浑身精瘦。
更别遑称是被送到那种地地界了!
沈醉欢还以为小花早已生死不知了,却没想到在将军府又见到了她。
她眼眶泛红的在小花身上吸了一口。
心中原本隐隐的惊慌恐惧都被冲散了些。
虽然突然来到了二十一岁这年,但沈醉欢心想,遇到的也不全都是坏事儿嘛!
这边小花到了自己主人怀里也是分外舒心。
它一边趴在沈醉欢胸口处蹭,一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沈醉欢便被它逗的咯咯笑了起来。
然而,一人一猫久别重逢,尚不等沈醉欢说些诉真情的话语。
那边,木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
“欢欢!你可还好?!”
顾长策方从练武场回来,心想沈醉欢应当洗完澡了。
便径直往清源居走去。
到了后才发现里头尚且燃着灯。
他便在门口等着。
却在猝不及防间听到了女人的一声尖叫。
心下一急,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当即推门而入。
却未想到竟见到了如此香 艳的一幕。
只见沈醉欢因为方才小花的磨蹭,将那本就堪堪包裹着雪白绵软的小衣蹭的摇摇欲坠。
薄纱包裹着她玲珑的曲线,和笔直修长的大月退。
小脸蛋儿被方才的热气蒸到隐隐泛红,更显欲语还休。
沈醉欢猛然看到推门而入的他。
一句“流氓!”卡在了嗓子眼,又想到现在两人是夫妻。
她死死咬住嘴唇,脸红的几乎要滴血。
而顾长策也是气血上涌。
虽说已经有了顾棠。
但他与沈醉欢同房的次数,满打满算起来...也只有那一次。
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
他隐隐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发生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变化......
开口问道:“我嫁给你这几年,你是不是对我不好?不然我怎么衣服和首饰都少的可怜?”
她方才看到顶箱中的衣服时便已经有些疑惑了。
以往她虽然也喜欢穿素净的衣服,但衣服是真的颜色素净,还是洗的泛白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那些衣服中很多都隐隐泛着旧色,像是穿了好几年的样子了。
这会儿打开妆奁盒,更是验证了她的想法。
里头个竟只有寥寥几件首饰,其中还有好几件是她瞧着眼熟的,也就是说十四岁之前买的。
想到这里,沈醉欢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她先前还想不通呢,怎么梦境中的自己会那样对待顾长策。
现今倒是明白了,原是他先苛待自己的呀。
这样想着,沈醉欢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带上了些许怒意。
顾长策对上她这样的眼神,怔然愣了片刻。
似是没想到她竟会这样恶人先告状。
哪里是没有给她买过衣物首饰。
刚成亲的那几年,每次发下来俸禄,都要买了东西给她送过去。
几乎要将罗绣坊和珍宝阁中的时新款式都搬空了,但无一例外都被沈醉欢颇为厌恶的扔了出去。
她厌恶他这个人,便也连带着也讨厌他送的东西。
现今却又这样说。
但他骗了她,又不能说些什么。
只得无奈的将这口锅认下。
后背躺倒在榻上,手背贴在额前,凤眸微眯,语调慵懒平缓的答道:“...嗯,是我的不对,明日便带你去买新的衣裳首饰。”
沈醉欢闻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从镜台前站起身,信步走到顾长策身前。
睫毛静静的垂在眼底下,居高临下的看向他,语气娇蛮:“那我要去罗绣坊!”
罗绣坊是京中最大的成衣坊。
顾长策嘴角微弯,应声道:“好。”
看到沈醉欢轻笑出声,也忍不住的跟着笑了起来。
现今已是快午后时分了。
再让小厨房做饭未免太麻烦了些。
更何况顾棠尚在练武场等着他呢。
顾长策和沈醉欢随便用了点清淡的早膳便作罢。
用完膳后,顾长策问她:“我下午要去练武场教柔嘉射箭,你可要去看看?”
他本是随口一问,因为沈醉欢往日里对练武不感兴趣。
却不想她竟满口应下。
他诧异抬眸。
正见沈醉欢嘴里面还咬着一个糯米小丸子,她眼睫微颤。
将口中的糯米丸子费力的咽下去,对着他笑,黏黏糊糊的说:“我想跟着你。”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醒来失忆后见着旁的人就总觉得心慌。
唯独跟在顾长策身边会感到格外的安定。
好像生怕他不同意一样,沈醉欢见他没应声。
又连忙扯着他的袖子再三保证:“我虽不会射艺,但绝不会打扰到你和棠棠的。”
顾长策闻言,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动。
低声应了句“好。”
他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余光中便看见沈醉欢紧紧的跟了上来。
顾长策低下头,唇角微挑。
——
午后申时一刻,日头正盛。
顾棠已经握着她的专属定制小弓箭在练武场上练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可是父亲仍旧未到。
白嫩的小脸被烈阳灼的通红。
鬓角的发也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
顾棠心中气闷,刚想撂挑子不干,便听得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转过身去,正见顾长策带着沈醉欢信步走来。
沈醉欢平日里怕晒,很少有夏日午后出门的习惯。
“....娘,娘亲!你醒醒啊....你不要棠棠了吗?”
古朴雅致的房间内,凤鸟衔环铜熏炉内燃着淡淡的熏香。
门窗关着,一缕淡青色的烟雾飘飘散散的绕进内室。
眉目秾丽的女人静静的躺在那张四方榻上,身上盖着一层厚锦被。
像是没了气息一般。
她因方才被灌了药的缘故,身上发了些汗。
潮湿的汗水将鬓角打湿,云雾般的发就那样贴在了白腻的额间。
沈醉欢只觉得头疼欲裂。
胸腔处更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迫着,无法喘息。
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上只觉得像是有千斤重。
偏偏此时此刻,还有一个让人恼烦的稚嫩嗓音在耳边聒噪。
“娘,娘亲....你快醒醒啊...呜~...棠棠...棠棠好害怕....”
......棠棠?谁是棠棠?
她又在叫谁娘?
谁是她娘?
她分明记得昨晚因为下了雨的缘故,自己很早便就寝了。
今日却为何感到痛不欲生?
还有,为何会有稚童来到她的闺房之中找她娘亲。
沈醉欢满头雾水。
突然之间,她感到自己燥热发汗的手上覆上了另一只冰凉柔软的小手。
沈醉欢登时便被吓得打了个寒战。
眼睛也一下子便睁开了。
入目的是头顶那张天青帷幔。
她转了转酸痛僵硬的眼珠。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貌似不是她的房间......
怎会如此!
为何一夜睡醒,睡到了别人家里!
然而还不等沈醉欢这个灵异事件的当事人惊叫出声。
她耳边先爆发出了另一声尖叫。
“娘亲!娘亲你醒了!去叫柳先生!快去叫柳先生!”
是方才在她旁边呼唤的稚嫩女声。
沈醉欢还没搞清楚现今是个什么情况。
她只是木着一张小脸,看向面前那大约四五岁大的女童。
一边喜极而泣的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边像个小大人一样吩咐在旁站着的侍女去喊“柳先生。”
女童长的倒是玉雪可爱的。
两条藕粉色的发带将她的头发绑成了双侧花苞的样式,身上穿着一件嫩绿色的直裾襦裙。
外面罩了层妃色褙子。
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沈醉欢怀疑,她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只见那女童正满脸殷勤又小心翼翼的问她:“娘亲,你现今觉着好点儿了吗?”
她竟然叫她娘亲?
沈醉欢心想,她现今才十四岁,哪来的这么大一孩子啊。
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嗫嚅了两下。
然而很快的喉咙处便发出了一阵如刀割般的疼痛。
沈醉欢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面色疏离又冷淡的将那女娃娃方才握在她手背上的手拨开。
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哑着嗓子解释:“....我不是你娘。”
她还尚未成亲,怎会有女儿。
话音方落下,只见那女童原本亮晶晶湿漉漉的黑眼睛瞬间便暗淡了下来。
她乖乖巧巧的低下头。
想看她又不敢看的样子。
颤抖着嘴唇,小声的问:“....娘亲,你不认我了吗?”
沈醉欢:???
她更加的感到莫名其妙了。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个梦一样。
她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觉得胸口处沉甸甸的。
沈醉欢低头向下看去。
因着她方才的动作,原本覆在身上的锦被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滑倒了腰间。
全部堆在了她线条流畅的腰线处。
她才惊觉自己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件绯红色的小衣!
堪堪包裹着胸前的两团雪白绵软。
沈醉欢:!!!
怎么....会这么大!
她蓦然瞪大了一双眼睛。
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般惊疑不定的看了看眼前陌生的房屋。
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娃娃。
最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两团雪白绵软。
沈醉欢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面前女娃娃的胳膊,嘶哑着嗓子说:“拿....拿铜镜来。”
女童原本尚且沉浸在娘亲不认她了的悲痛之中,突然便听到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但她总归是听娘亲的话的。
从塌上蹦下来,迈着一双小短腿便给沈醉欢拿来了铜镜。
沈醉欢接过铜镜。
待看到镜中人后,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镜中之人像她却也不像她。
更确切点说,像是她曾经想象中的自己长开了的模样。
镜中人乌发雪肤,远山黛眉,剪水秋眸,尖尖的下巴。
分明是年轻少妇模样,哪里有半点儿十四岁女孩的影子。
沈醉欢“啪——”的一下将铜镜倒扣在锦被上。
抬起头,呼吸急促的问面前的女童:“现今可是元狩三年?”
女童原本因为她方才的话还在委委屈屈的小声抽泣。
听了这问后,突然间打了个哭嗝,便噤了声。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沈醉欢,紧接着发出了低如蚊蝇般的声音:“...娘亲,今年是...元狩十年....”
话音刚落!沈醉欢眼前一黑!
怎会如此!
为何她一觉竟睡到了七年后!
这边女童也仿佛因为她的话被吓得不轻。
眼泪哗的一下便落了下来。
她一面用袖子抹泪,一边迈着小短腿惊慌失措跑出去喊人。
沈醉欢脑瓜子嗡嗡的。
只依稀听见她喊的是:“爹!爹!你快来!我娘不记得我了!”
女娃娃口中的爹。
是她现今的夫君吗?
是她的未婚夫卫衔玉吗?
沈醉欢深吸了一口气。
一想到接下来要见到的那个记忆中温润如玉的男人,便觉得心绪稍稳了些。
女娃娃跑到了门下檐廊处便停了下来。
门没关。
沈醉欢在内室透过中间的月门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她好像在抬着头低声和一个男人说话。
是她现今的夫君吗?
她感到脸上一阵没由来的烧热,紧接着便咳嗽了两声。
门外似有风动,吹起檐铃阵阵。
沈醉欢跟着侧了侧身子,晃然间便看到了男人被风吹动的黑色衣角。
她愣了一下,记忆中好像从未见过卫衔玉身穿黑衣的模样。
他总是一身白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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