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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不当官

我从外星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当着房玄龄夫人的面,石天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锦盒,嘿嘿一笑说道:“刑国公,这是您托小子给玉儿姑娘打造的金钗,且收好了!”听闻此话,房玄龄不禁大怒道:“我何时让你打造过金钗?玉儿姑娘是谁,我可不曾认识!”见到房玄龄不承认,石天跳起来吼道:“这明明是你让我帮你打造的,上面还刻着玉儿的名字,现在却不承认了,莫非是要赖我的银钱不成?,”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房夫人,转而意味深长地说道:“想来是小子记错了,应该是郑国公让小子打造的。这是小子的错,请刑国公勿怪!”说完,石天转身,锦盒也不要了,满心欢喜地向刑国公府外跑去,完全无视了身后传来的哭喊打砸之声。……

主角:石天,李世民   更新:2023-03-02 21: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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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石天,李世民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大唐不当官》,由网络作家“我从外星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着房玄龄夫人的面,石天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锦盒,嘿嘿一笑说道:“刑国公,这是您托小子给玉儿姑娘打造的金钗,且收好了!”听闻此话,房玄龄不禁大怒道:“我何时让你打造过金钗?玉儿姑娘是谁,我可不曾认识!”见到房玄龄不承认,石天跳起来吼道:“这明明是你让我帮你打造的,上面还刻着玉儿的名字,现在却不承认了,莫非是要赖我的银钱不成?,”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房夫人,转而意味深长地说道:“想来是小子记错了,应该是郑国公让小子打造的。这是小子的错,请刑国公勿怪!”说完,石天转身,锦盒也不要了,满心欢喜地向刑国公府外跑去,完全无视了身后传来的哭喊打砸之声。……

《我在大唐不当官》精彩片段

“我儿醒啦!我儿醒啦!”

阿非刚一睁眼,一个满脸黝黑的脑袋凑到他的面前,兴奋地喊叫道。

对于穿越,阿非表现的还是很淡定的。为此,他还做了一年多的准备工作。只不过,之前承诺的是身穿的,现在怎么成了魂穿了?

21世纪,科技突飞猛进。处于科技暴发的时代,也诞生了一群为了科技无法无天的疯子。

阿非的一个死党,便是这科技疯子群体里的一员,而且是其中的一位佼佼者。核能航天这些领域都满足不了他的科研野心的那种佼佼者。

于是,此人就把科研目标放在了星际传送这种高大上的技术上了。

阿非也该倒霉,寒窗苦读,拿着用二十年光阴好不容易换来的七斤证书,正想步入社会大展身手的时候,一张癌症诊断书无情的斩断了他的命运,而且已经到达了三期。

不甘的阿非拒绝了医院隐晦提出的姑息治疗方案,找到了他那位被称为科研疯子的死党,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位科研疯子的野心上。

死党癌晚,科研疯子兴奋无比。他的三维空间传送实验设备已经初步制作完成了,虽然极其简陋,但是理论上已经可以运行了,嗯!仅仅是理论上。

设备研发完成,奈何难找到一个愿意为了科研而献身的热血人士,这件事情让他困扰已久。

在接到阿非的求助之后,科研疯子就把他的科研成果展现给了阿非,并声称,此物可以让他穿越时空,到达星空彼岸,寻求系外文明。

至于阿非的病情,放弃吧!短期内研究治疗癌晚的手段不太现实,而且专业也不对口。与其等死,倒不如为科学献身,说不定传送到一个高等级文明里,人家随手就给治了。

亦或者传送到低级一点的文明,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万一遇上个神医什么的,精心调养上一段时间,也未必没有治愈的可能。

实在点背,传送到蛮荒星球,那也没有比现在坏到哪里去不是,反正结局都是死亡,死哪儿不一样?再怎么说也是为科学做贡献了。

与其默默无闻的躲在角落里吓死,倒不如轰轰烈烈一把,说不定还能博个名垂千古什么的。

于是,经过一年的准备之后,阿非就躺在了科研疯子制造的这个古怪异常的机器上,迎接命运的审判。

“麻烦了,物质传送载荷保险报警了,看来又得重新找个实验体了!”这是阿非在21世纪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一句来自科研疯子语气平和的惋惜!

再然后,他就看到了眼前这张黑脸。

“你是我爹?”阿非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黑脸男子一口标准的关中汉话阿非理解起来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这关中腔让他有些头痛。

在他以往认识的人中,好像并没有关中人士。即使有,那也是标准的普通话。

毕竟,21世纪,普通话已经无孔不入的浸润了整个中华大地,就连高原边疆的人,也能轻松使用普通话交流。方言?那只是影视作品中的元素。

“我是你耶耶!怎么了?我儿不认识耶耶了?”

听到阿非的反问,黑脸男子一脸惊恐地问道。

“我叫你爷爷你爹能答应吗?”

黑脸男子明明喊他儿子,反过头来却让他叫爷爷, 这是关中大地的习俗?没听说过啊!

莫非自己这个便宜老爹脑子有问题?开口就让他叫爷爷,那他这个便宜老爹跟那个便宜爷爷怎么论?称兄道弟?那画面太过诡异了,不敢想象!

“逆子!看来打的还是太轻了,吃老夫一棒!”

听到阿非口中大逆不道的话语,黑脸男子就崩不住了,转身走向门后,摸起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棒就向阿非冲了过来。

看着黑脸男子高高隆起在胳膊上的肌肉以及中手那高高举起的木棒,阿非果断认怂。

“爷爷!爷爷!别打,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这黑脸男子脑子不好使,自己一个拥有七斤证书的文化人,完全没必要跟这种身体有缺陷的人计较。

这不叫认怂,这叫关爱特殊群体。对,这就是关爱特殊群体。

“认识某家了?”

看到阿非认怂,黑脸男子高举着大棒呵喝问道。

“认识,认识,您是爷爷,我是孙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跟一个脑子有问题的肌肉男,阿非已经不打算以理服人了,毕竟这种方式一旦掌握不好,头顶的大棒就会落下。

看那棒子的分量以及黑脸男子高高隆起的肌肉,这一棒子下来,自己的下场可能不会比白骨精的命运好哪里去,魂飞魄散估计是最终的归宿。

“石锤,你又耍什么威风?没把你儿子打死你不罢休是吧!既然我们娘俩这么不受你的待见,那今天就将我们娘俩一起打死算了!”

屋里的争吵已经传到了院子里,就在石锤举起大棒冲到阿非床前时,听到动静的妇人赶忙推开门,跑到床前,将阿非护在了身后,朝着黑脸男子吼道。

石锤?原来自己这个便宜老爹的名字叫石锤啊!这名字有个性!个性的都有点魔性了。

见到妇人,石锤的脸变的比六月的天要快的多了。

“宛儿,石天这小子醒来就胡说八道,想必是没有好利索,我只是想吓他一吓,让他脑袋清醒清醒,并没有真要打他的意思。”

石锤一边将大棒悄悄地藏在身后,一边腆着个笑脸阿谀地解释道。

宛儿?如果这个宛不是吃饭的那个碗的话,自己这个便宜老娘应该多少有点身份的。不说是诗书世家,但是家里的人识文断字应该不成问题。

石天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名字了,就这个名字来说,并没有多么出众,但也比寻常人家那些狗剩铁蛋要强上不少。

“娘,他要打我,如果不是你来的及时,我估计早就丧命在他的大棒之下了。”见到有人能降住自己的便宜老爹,石天果断抱大腿。

站队是自古以来提升地位的捷径,一个清晰的站队可以很好的提升和稳固自身的地位。即使在一个家庭之中,正确的站队也能有效地提升自己的家庭地位。

“我儿醒了!有娘在,他翻不起什么浪花,我儿放心,只是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

安慰了石天一句,妇人将精力放在了云天的伤势上。

妇人没有继续追究石锤让石天多少有点失望,不过这样也好,看样子这个家庭的氛围还算和睦。

“头有些痛,而且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听到妇人关心,石天果断亮出了穿越必备神技,失忆大法。

失忆古来有之,这不是病,是人生理体构造的问题。

古人受伤是家常便饭,一不小心伤及大脑,整出脑震荡脑出血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相信失忆之症比后世更为常见一些。

“我儿可还记得为娘?”

一听失忆,妇人更是更是着急,赶忙问道。

“不曾记得,但是见到娘亲,便有一种亲切之感,心里也觉得甚是踏实,忍不住想要亲近。”

记肯定是不会记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记得了。

“石锤,你竟然将我儿打出了失魂症,老娘跟你拼了!”一听石天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妇人直接暴走,奔着石锤就扑了上去。

……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云天从安静下来的便宜娘亲嘴里得到了这个时代的一些基本信息,也得到了导致他穿越到此的一些前因后果。

此朝为贞观九年,这就难怪自己的便宜老爹让他喊耶耶了,这个年代,儿子喊父亲都叫耶耶。

而他的家就在长安城的光德坊,紧靠西市。

没有几进的大宅子,只有一进大小,其中还有两间房子被石锤用来当了打铁作坊。

石锤是府兵,战时为兵,平时为民。因为有一手打铁的手艺,即使战时也不用冲锋陷阵,倒也没在战场上留下什么零件。

至于自己的娘亲,虽然叫宛儿,但是好在不姓上官,闺名云宛儿,幼时在家跟随自己那便宜外公读过一些书,算得上知书达礼了。

虽然读过书,但祖上也没出过什么有功名的人物,大多是一些帐房先生和启蒙先生的角色。

而石家这一支,虽然不是几代单传,但是因为连年战乱,也就只剩下石锤和石天这一脉独苗了,好在石锤和云宛儿都还年轻,努努力应该还是有开枝散叶的机会的。

瞅着自己这具十三岁的身体,再摸摸脑后鼓起的大包,石天在算计着该如何报仇了。

要说仇怨,也没多大。

长安县尉牛致远的一个叫做牛开路的远房侄子在石锤这儿赊了一对马镫,石天前去收账,结果对方以马镫不合脚为由想要赖账。

石天本就是一个愣头青,一听有人赖账便大打出手,将牛开路揍了个鼻青脸肿。


揍完人,免了马镫钱作为赔偿,这件事情也就应该平息下来。可是对方却不依不饶,不但跑来找石锤告状,还以此为要挟,从石锤这里讹了一百个铜钱。

于是,石锤怒火难平,就拿他撒气了。

往常这种事情他也没少干,可是这一次,石锤没掌握好力度和角度,一下子把石天给打死了,这也成就了阿非,不至于让他泯灭于时空之中。

一百个铜钱并不算多,换算成前世也不过千把块钱的数目。相比前世,这个时代打架的代价并不算多高。

可是,石天却不想让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来到这个时代,人设必须要立好,有一好的人设可是这个时代横行无忌的根本。

自己本来就是个愣头青,现在吃了大亏,如果不做出点什么,可就对不起自己在长安混迹十三年混出来的愣头青的名声。

不过在报仇之前,石天准备先瞻仰一下这座天下第一城池的风采。

从云宛儿那儿撒娇卖萌,讨来了五个铜钱,石天就怀揣着这笔巨款混进了长安的滚滚人流之中。

出门便是西市,在这个年代,西市可以算是当代最为繁华的商市了。天南海北的特产云集于此,商品之丰富,不亚于前世的免税商店。

只不过,五文钱对于西市来说,却是什么也买不到了,无他,西市可不是那种买卖日常生活用品的小菜市,但凡能入西市的商品,大多都是各地特产以及西域北漠运来的罕见宝贝,哪个不是以贯(缗)为单位的。

儿子好了,光德坊里这个寻常的小院中,铁锤敲击声又响了起来。只是敲锤的人,从十二三岁的石天换成了三十多岁的石锤。

没办法,那一棒子打得石天罢工了。

至于云宛儿,不好意思,人家那细皮嫩肉的,这种力气活可是不会伸手的,即使想伸手,石锤也舍不得。

安静的日子只过了三天,石天就不安分了。

一大早,坊门刚一打开,石天就抱着他这三天起早贪黑忙活的劳动成果出门了。

皇城门口,石天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凑到一个由金吾卫守护着的大鼓前面。

“小子,这里不是你玩耍的地方,速速离去!”

云天刚想敲鼓,金吾卫立马上前阻止。

这个可不是普通的鼓,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做登闻鼓。

与普通县衙的登闻鼓不同,皇城的登闻鼓可是直接上达天听的。一个十二岁的小娃子,上来就要敲响登闻鼓确实有些孟浪了。

“这个鼓放在这里,不就是让人敲的吗?”面对比自己高了半截的金吾卫,石天知道强行敲鼓是不可能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鼓,这叫登闻鼓,是申诉冤情用的。无端敲响登闻鼓可是要吃罪的。”傻大个金吾卫好心的劝道。

登闻鼓是申冤用的,一般敲响登闻鼓之后,会由三司直接审理,如果诬告,处罚是相当重的。

“你的职责是看守登闻鼓,可不是阻止别人敲响登闻鼓。我敲了鼓,后果自然由我自己承担,可是你阻止了我敲登闻鼓,那你就是失职了,小心要被治罪哟!”

石天笑眯眯地警告了傻大个一句,然后直接绕过傻大个,举起鼓锤,重重地敲了下去。

皇城的登闻鼓,从立朝以来就有设置,可是一年到头,敲响的次数却也了了。

最出名的应该是贞观六年那次,有人敲登闻鼓申冤,李世民亲审,最后释放了一百多名被判死刑的死囚,成就了一段佳话。

“咚咚咚!”

刚敲了几下,傻大个就凑了上来阻止。

“这可是我第一次敲鼓,还没敲够呢,让我再敲一会!”

见到傻大个阻止,石天一边敲鼓,一边不耐烦的说道。

“停下来吧!走,带你去申冤。”无视石天的挣扎,傻大个夺过石天手中的鼓锤,将其放在架子上,就要带着石天进入皇城。

虽然还没过瘾,但是在绝对实力面前,石天也只能妥协了。抱起东西,跟着傻大个进了皇城。

敲响登闻鼓的案件可不是谁都能审的,得御史台、大理寺和尚书省一同审理。

可是这个点,三司的首脑还在朝上,自然不能来审石天的案子,于是只能让他在一边待着,等这些人下朝之后再审。

登闻鼓动静不小,就连正在上朝的李世民都听到了。

可是,不是所有敲响登闻鼓的案件都由他来审理。

一般来说,先三司会审,确定案件的证据,如果案情太大,之前又没有先例的特殊案子,三司再一起向皇上汇报,最后由皇上亲自审理。

当然,这种情况并不多,如果三司都无法决断的案子,那必是大案,少说也得牵扯到几十条人命的那种,而且还得是在大唐律中模棱两可的案子才会送到皇上的面前。

“今日朝会就先到这里了,刚刚听闻有人敲响了登闻鼓,长孙无忌、魏征、孙伏伽,你们三人赶紧去审理一下,一定要秉公审理。”听到登闻鼓响,李世民阴沉着脸结束了今天的早朝。

最近几年,大唐可谓是多事之秋,现在又闻登闻鼓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因此李世民也无心继续跟这些朝臣扯皮了。

退朝之后,长孙无忌带着魏征和孙伏伽急丛丛地赶来皇城。

上朝的地方是皇城和宫城之间的两仪殿,在皇城的后面。而皇城里面,则是各个部门办差的地方。

“是谁敲响的登闻鼓?”

还没进门,孙伏伽便开口大声问道。

“我我我,是我敲的。”

一看有人来受理了,石天立马跳出来说道。

盯着眼前这个半大孩子,长孙无忌三人的脸都绿了。

不过既然敲响了登闻鼓,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要不然,魏征这个死脑筋可是不会罢休的。

瞪了一眼看守登闻鼓的金吾卫,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问道:“有何冤屈?”

就因为这小子敲响了登闻鼓,李世民可是拉长了老脸,甚至连今天的早朝都没上完就散了。

如果这小子说不出个子午卯酉的话,今天他已经准备痛下杀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了。

听到长孙无忌发问,石天淡定开口道:“没什么冤屈!”

虽然他是奔着找牛开路和牛致远的麻烦来的,可是因为这点小事敲登闻鼓,估计他会被打的让人抬着回去,至于给不给他留口气,那都是未知之数。

“没有冤屈你敢敲登闻鼓?按大唐律,无端敲响登闻鼓者,杖三十,来人,拖出去打三十杖,然后关押到大理寺监狱中,再让其家人来受罚领回。”

一听没有冤屈,长孙无忌不由地火冒三丈。

就因为小子的胡闹,惹得龙颜不悦,还害的三位顶级大佬屁颠屁颠地跑来审案,打三十杖长孙无忌都觉得轻了。

“停!谁说没有冤情就不能敲登闻鼓的?我是来献祥瑞的!你们不能打我!”

一听要挨打,石天急了,立马把带来的东西摆了出来。

“一看你们就是廷的大官,见识应该不凡吧!今天我带来的这个宝贝,可是能给数以千万计的农人带来丰收的好东西。”

见三人无动于衷,石天直接把东西放在桌面上演示了起来。

“此物名为水车,将其置于河道之上,便可以水流推动旋转,将河水从河道中汲取到高处,源源不断地灌溉农田。

此物的好处是不用任何人力,仅凭水流之力就可不断汲水,如果在河流上游安置一个水车,想必保障数百亩的农田灌溉完全没有问题。此物可称祥瑞?”

简单介绍完之后,石天对着魏征问道。

孙伏伽没进门就吼,长孙无忌全程黑脸,也就魏征一言不发,而且面上看不出喜怒。因此,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魏征的身上。

只要魏征说这是祥瑞,那最起码能保证,他这顿板子不用挨了。

现在,他也不奢望赏金封爵了,只要不挨这顿板子他就心满意足了。

“此物可能演示?”

听石天说能惠及千万百姓,魏征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魏征发问,石天赶忙答道:“能,让人取水来,倒入上面这个小桶内,水流便可带动水车转动,到那时,便可看到水车汲水了。”


石天的水车模型虽小,但是也是他花了三天的时间精心制作的,而且来之前,他特地测试过的,除了体积较小之外,功能是一样也不缺的。

听到能演示,魏征赶紧命人取来清水,交给石天,让他亲自演示。

灌溉是农业生产的大事,洒下种子,只要地里有水,哪怕是不施肥,也能产出粮食。可是地里没水的话,那就是再多的肥料也无用,地里一颗粮食也产不出来。

从贞观二年到贞观四年,接连三年,西北大旱,蝗灾漫天,直到现在一提起来,他们几人还是胆颤心惊。

石天将水倒入模型上的小桶中,拨开小桶上的塞子,水流沿着用竹片制作的河道顺流而下,流经水车,推动水车转动,然后水车上的小竹筒就将水流一点点的汲取到上端,再由上端的水槽收集流下。

只不过模型上的木桶太小了,水流不过持续了半分钟便流尽了,待水流停止,水车也停止了转动。

“嗯?怎么停了?”魏征正看的起劲,突然没水了,赶忙问道。

“木桶里没水了,水流停了,所以汲水也就停了。如果将此物架设在河道之上,水流不止,汲水不止,昼夜不停,也就会源源不断地灌溉农田了。”

石天赶忙上前介绍道。

今天能不能逃过这顿打就全看魏征了,只要他说这是祥瑞,那他的屁股也就保住了。

没有理会石天,魏征直接自己动手,将小木桶灌满水,再盯着转动的水车出神。

“继续取水来,多取几桶。”长孙无忌也看到了水车的好处,赶忙对着外面的人喊道。

就这样,长孙无忌提水,魏征加水,孙伏伽则是计算着汲水量。不一会,屋子里就水漫金山了。

“此物可做多大?”

等三人玩累了,魏征才停下灌水,对着站在一边的石天问道。

“可大可小,按河流流量来定,小的可做一丈大小。大的六七丈也未尝不可,水车做的越大,汲水筒就可以做的越大,汲取的水量也会越多。

不过在北方使用,冬季需防河水结冰冻坏水车,水车应拆下挡水板,停止汲水,并且在水下部分绑上稻草,防止水车冻裂。”石天如实答道。

见三人对水车来了兴趣,石天也就不着急了,看样子,自己的屁股应该能保住了,接下来就该想想怎么要好处了。

“降水不同,河道水流大小也不同,此物如何保证在洪水时不被冲毁,在沽水时又有足够水流可以汲水?”能到三人这个地位,事情必然想的深远,问出的问题也直指核心。

“可在河道边以砖石彻出一个副河道,副河道上游,设一水闸,根据水流大小,调节水闸入水量,以保障水车稳定运转。

即使在沽水期,也可拦截主河道,水流优先供给副河道,用以汲水灌溉。若大唐的大小河流上都架上水车,我大唐的百姓,将再也不用为粮食发愁了。”

讲到这里,石天还不忘给魏征画一个大饼。

其实这也不是大饼,一架水车,少说也能灌溉几百亩地,有这几百亩地,收成再少,供应上千人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贞观初年,长安人口也不过百万,只需要千架水车,灌溉区所产的粮食就能保障长安人口的自给自足。

至于水车的成本,木料砖石花不了多少钱,花费的也就是人力而已,至于人工成本,可征召徭役,不用花钱。当然,如果朝廷有钱的话,也可以雇人建设。

不过,以现在李世民的口袋,估计想要掏出建设一千架水车的铜钱还是很难的。不是他没有这么多钱,而是此时的大唐,到处都缺钱,每天睁开眼,全是伸手向李世民讨钱的。

“此物大善,当是祥瑞!”

“一同进宫,献祥瑞去!”

被三人轮番盘问了一个时辰之后,长孙无忌最终拍板,此为祥瑞。于是,石天就被三人拽着,一起进宫了。

两仪殿内,李世民还在批阅着奏折,另外,他也在等待着长孙无忌他们前来禀报登闻鼓的事情。

自己起早贪黑地忙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敲响登闻鼓,李世民还是很不爽的。

下朝已经快两个时辰了,长孙无忌他们还没有人来禀报登闻鼓的事情,看来事情并不简单。如果是小事的话,长孙无忌他们过问之后,就会将案件指派给下面的人去审理,并且第一时间前来汇报。

等案件审理完成之后,他们三人只会翻阅一下卷宗,确认没有问题之后盖章确认,这件案子也就了了。

现在三人都还没来,定然是还在审案,而且是亲审。

能让三人亲审的案子?唉,又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阿难,敲登闻鼓的是何人?”

批阅完一份奏折,李世民对着身边的太监总管问道。

“回陛下,前面传过来的话,敲响登闻鼓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据西城人说,那少年名为石天,是一铁匠之子,并未听闻其家中有什么大的怨屈。

若实在要说怨屈的话,三日前,石天去寻一个叫做牛开路的收债,牛开路找借口拒不还债,两人起了冲突,牛开路被打。牛开路以此讹诈石天的父亲石锤一百文铜钱,为此,石天被石锤打昏了过去。”

要说李世民对长安的掌控还是很到位的,事情只过去一个多时辰,关于石天的消息就被打听了个清清楚楚。

“为了一百文铜钱就敲登闻鼓?一百文铜钱的案子用得到长孙无忌他们亲审?”听到阿难的汇报,李世民张口骂道。

“那牛开路是何人?”能让长孙无忌他们亲审,难道这牛开路有什么背景?

“是长安县尉牛致远的远房侄子,因牛开路经常打着县尉外甥的旗号胡作非为,牛致远曾公开声称,与这个远房侄子断绝关系。”

听到这里,李世民不禁深思起来。

长安县尉,从八品下的小官,主管长安城治安。虽然比其他地方上的县尉高上半品,但这个可不是什么好的差事。

长安城中,官宦云集,上街随便扔个石头打到个人都有可能比他的官大,即使那些王候国公家的一个管家管事的仆人,都不是他这个县尉惹得起的。

长孙无忌他们要图谋这个县尉?不至于啊!得罪人了?腐败了?还是……

“陛下,长孙大人他们求见。”正在李世民胡思乱想的时候,李世民的贴身太监阿难过来禀报。

“让他们进来。”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折,等待着三人前来汇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我大唐再现祥瑞!”

一进甘露殿,长孙无忌就率先开口,向李世民报喜。

一听祥瑞,李世民不禁皱起了眉头。我在等你们汇报登闻鼓的事情,你们竟然跑来献祥瑞?

祥瑞之事,之前也屡有出现,不过是各地献上来的一些新奇玩物,除了摆在那里碍事之外,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途。

为此,他一再下压祥瑞的赏赐,甚至到后来,只收不赏了。

可是现在不赏了,竟然还敢有人来献祥瑞,这就让人恼火了。

“刚才登闻鼓的案子审理的如何了?”

没有理会长孙无忌口中的祥瑞,李世民转头对魏征问道。

相比长孙无忌,魏征原则性要强上不少,必然不会为了祥瑞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耽误审案。

“禀陛下,敲响登闻鼓之人是长安少年石天,之所以敲响登闻鼓,就是为了向陛下献此祥瑞。”

一听敲响登闻鼓,害自己心神不宁了半天的人,仅仅是为了献祥瑞,李士民瞬间不淡定了。不过,身为皇帝,这点事情倒还不至于让他暴怒,最起码不会在三位重臣面前暴怒。

“我倒要看看是何祥瑞!”

打断魏征的禀报,压着心中的怒火,李世民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声登闻鼓,让他心神不定了近一两个时辰,血压都往上跳了好几格,到最后,你们跑来跟我说献祥瑞?

李世民已经决定,一会不管送上来的是什么祥瑞,敢打着献祥瑞的名头敲响登闻鼓,都要将这个无法无天的少年治罪。


听到李世民要看祥瑞,孙伏伽赶紧上前,将水车放在地下,掀开特地盖在上面的红布,对着李世民介绍道。

“陛下,此为水车,可以利用水流之力,将河水汲往高处,用以灌溉农田,水流不止,汲水不止。根据之前的演示,臣计算过,如果建设一架五丈高的水车,便可保障周边千亩良田的灌溉。

以此此来算,在长安周边的八条河上都架设上水车的话,保守估计,可以新开近十万亩水田,同时还可保障百万亩旱田的灌溉,让长安周边的良田旱涝保收。

如果将此物推广至整个大唐,我大唐将再无粮食之忧。”

孙伏伽的话显然有些夸大,目的无非是为了让李世民重视水车,这点并没什么不妥。

听到可以以水流之力灌溉良田,李世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从堂上下来,围着水车模型转了两圈,道:“快快演示来看!”

于是,提水的提水,倒水的倒水,计数的计数,几个人又忙活开了。

两仪殿门口,石天站在那里已经半个时辰了,可是里面仍然没有传出要召见他的意思,只是看到几个太监一桶一桶地往里提水。

看了看天色,石天戳了戳单独站在两仪殿门口左边的一个千牛卫说道。“哥们,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吃饭了。

如果刚才那三人问起来,你告诉他们,明天上午我会再来,有什么事明天上午再说。”

在唐朝,左为上,右为下,站在左边的应该或许可能大概比站在右边的官大一些吧?而且单独站出来,那职位应该更高一些。

李君羡斜眼扫了一下比自己矮上半截的石天,吸了口气,悠悠说道:“去吧!最后一顿饭了,回去想吃啥就吃点啥吧!吃饱了才有力气上路。唉!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一听这话,石天不干了,气呼呼地抬腿就朝着这个不会说人话的千牛卫的小腿肚子上踢去。

“哥们,你咒我是吧?啥叫想吃啥就吃点啥?什么叫吃饱了才有力气上路?什么叫最后一顿饭了?这是人说的话吗?”

石天一边骂一边踢,倒也不敢用力,只是象征性的撒一下泼。

站岗也挺无聊的,好不容易碰上石天这个自己能够惹得起的小娃娃,李君羡难得玩心大起 ,却不想惹来了这么个撒泼打诨的家伙。

虽然石天在朝着他的小腿肚子撒泼,但李君羡去不怎么在意,反而再次提点道:“我这可不是咒你,而是讲的事实。

刚才那三个人带你到这儿来,就是让你在此等着陛下的召见。假如一会陛下召见,你却不告而别,这可是大不敬。你说,这是不是你的最后一顿饭?”

听李君羡如此说,石天瞬间明了。这里是大唐,可没有啥人才引进计划,对他这种人才,可没啥优待。

而且在李世民眼里,他估计也不是啥人才,李世民现在需要的可是大批的读书人,而这个书跟他前世的书可是有很大不同的。

“按你这么说好像是不太合礼法,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在这儿像你一样傻傻的站着吧!你傻站在这儿领的是俸禄,我站在这儿算怎么回事,没俸禄不说,连饭都不管!”

这千牛卫人不错,能主动提点一下他这个无知的小子,说明是个热心肠,可以交。

琢磨了一下,石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刚才踢人的右脚,一脸陪笑道:

“哥们怎么称呼,一会得了封赏,我请你喝酒。”

听到石天这话,李君羡白了一眼石天,说道:“某的年纪,做你耶耶绰绰有余了,你管我叫哥们?”

李君羡年近四十,甚至比石锤还要大上好几岁,这话说出来倒是没啥毛病。

对于李君羡的话,石天不以为然道:“不说拉倒,我还省了一顿酒钱。不过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这顿酒我给你留着,啥时候想喝了啥时候来找我。记住了,我叫石天。”

一个小小的千牛卫,脾气还不小。

想想也是,能混进宫城当千牛卫的,肯定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货色,即使再普通的千牛卫,那都是李世民的班底里出来的人,跟着李世民不知道杀了个几生几死,自然有傲气的资本。

千牛卫跟金吾卫可是不同的,他们个个佩带着千牛刀,只负责拱卫宫城和皇城的安全,算得上皇上的贴身近卫。

能在皇上身边带刀,那得需要多大的信任?可以说,这些人都是可以随时替李世民挡刀挡箭的存在。

看着一本正经的石天,李君羡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某家记住了,你叫石天,欠某家一顿酒,等你啥时候有钱了,某家自会前去吃请。”

“哥们,问你个事,刚才进去的那三个人是谁啊?”对于大唐的名人,石天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可是想要拿着人名跟这些人对应上号,那就有点困难了。

一听石天打听长孙无忌他们三人的身份,李君羡心中突然警觉了一下。不过仔细一想,也就了然了,想必是石天随口问的,应该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长孙无忌他们的身份还是太过敏感了,并不适合在人前提起。

“没事别瞎打听,打听的多了,对你没好处!”拍了拍石天的肩膀,李君羡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然后退后两步,不再说话。

无奈,石天只得继续在两仪殿门口继续寻摸着阴凉的地方继续等待。

待到正午时分,孙伏伽终于从里面出来了,找到躲在角落里的石天,一脸赞许地说道:“你且先回去,陛下他们正忙着找人验证水车的可靠性和汲水能力,无瑕见你,等验证完成之后,自会有赏赐下来。”

说完,孙伏伽就叫了一个小太监过来,让其带石天出宫。

回头望着巍峨的皇城城门,石天一脸的幽怨。

忙活了三天,啥好处都没捞到,只是一句‘自会有赏赐下来’就把自己给打发了。

瞅了一眼继续站在登闻鼓下的傻大个,“明天早上我再来敲登闻鼓,到时候你可得让我多敲几下。”

不待傻大个回应,石天一溜烟跑回了光德坊。

只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是,在朱雀大街的一角,石锤和云宛儿正在眼巴巴地望着宫门口。见到石天从宫门口走出来,两人赶忙向这边冲来。

可惜的是,朱雀大街太宽,两人还没冲到皇城门口,石天就消失在了西城的街道之中了。

“他一定是回家了,咱们也赶紧回去。

一会回去之后,先关好大门和后门,别让他跑了。进屋之后,你按着我打,今天非要打断他两条腿不可,要不然谁知道他还能做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望着石天的背影,云宛儿咬牙切齿地说道。

云宛儿今天的心情本来还是不错的,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听着石锤在作坊里传出来的叮咚叮咚有节奏的打铁声,再浇一下院子里刚刚开花的那几枝牡丹。

美好的一天云宛儿打算就这样度过了,可是天不遂人愿,半晌的时候,邻居突然跑来,告诉她石天去敲响了登闻鼓。

无端敲响登闻鼓那可是大罪,虽然不至于生死流放,但一顿板子肯定是免不了的。石天跟牛开路是有点矛盾,但也不至于闹到敲登闻鼓的地步。

以两人的能力,皇城他们肯定是进不去的,即使想找人打听,他们也没那关系。

两人提心吊胆地在皇宫门口等了两个时辰,结果石天完好无损的出来了,而且跑的那叫一个利索,完全没有被打的迹象。

“不用,你在边上看着,我下手打,到时候记得站远点,别溅一身血。”一听打儿子,还是奉旨打儿子的那种,石锤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脚下的步子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与石锤不同的是,云宛儿的脚步却越来越慢,不光自己慢,还拽着石锤一起慢下来了。

待到光德坊门前,云宛儿突然开口:“一会打断他的小腿就行,大腿长的慢,打残了影响将来娶媳妇。其实打胳膊也是可以的,哪个手敲的鼓,就打断哪条胳膊。”

看了一眼云宛儿,石锤咂吧咂吧嘴:“行,听你的,到时候让他自己选。不过我觉得最好还是断他的左手,右手还得留着抡锤子打铁的,断了得几个月不能干活,怪可惜的!”

自从上次被他用木棒打昏过去之后,他感觉石天的性格有了明显的变化,最起码不像以前那么怕自己了。

以前的石天做的混账事情也是不少,每次也少不了一顿毒打。虽然打着打着也就习惯了,但是每次做坏事前后,眼中最起码都带着一丝丝畏惧,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可是这几天,他从石天的眼中,找不到那种害怕的意思了。他觉得,石天的畏惧之心已经欠费了,该充值了。


“如果他能够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也不是非要打断他的胳膊。但是绑起来打一顿还是必须的,要不然不长记性!”

待走到家门口时,云宛儿的速度已经比三岁小儿还要慢上几分了,紧紧攥着石锤的手说道。

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拖着的云宛儿,石锤长叹一声,无奈地劝道。“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孩子不打不行了,他都敢敲登闻鼓了,如果再不管上一管,天知道他还能闹出什么事情?”

没办法,在云宛儿面前,石锤总是那么没原则,即使现在的话说的咬牙切齿的,进了家门之后,估计顶多也就是吓唬一下石天。

至于揍他一顿?估计是没有戏的,除非云宛儿出去逛街或者串门了,那样还能找点机会下点黑手。上次将石天打昏就是这样操作的。

现在可是封建大唐,株连几族的事情那可都是常规操作,关系到自己的生死了,云宛儿突然觉得只打石天一顿好像有点轻了。

“揍,必须要揍,要不然以后真犯了官司,牵连到我们多冤得慌!一会你摁着他,我来揍!”云宛儿霸气地说完,抬腿迈进了家门,顺便给大门上了锁。

“你去把后门也锁上,别让他跑了!”安排好石锤,云宛儿就开始满院子里翻找,想要找一把合适的武器。

石锤用的大棒肯定是不行的,那东西又粗又长,硬邦邦地,不好掌握力度。上次把石天打出了失魂症,现在都还糊涂着呢!

院子里除了那些花花草草,最多的就是各种用来打铁家伙。满院子里转了几圈,没找到合手的装备,最后,云宛儿一咬牙,拿起一把镰刀,向着花坛里那根一米多高的蔷薇挥了下去。

眨眼的功夫,一根带刺的蔷薇树枝就出现在云宛儿的手中了。

看着手里的蔷薇树枝,云宛儿很是满意。

这东西打人肯定疼,自己平常被刺扎一下都疼好长时间。这根蔷薇树枝上少说也得有几十根尖刺,一棍子挥下去去肯定能让石天记忆深刻,而且还能保证石天的身体打不出问题。

从宫里出来,石天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石锤和云宛儿。

于是,只能饿着肚子钻进铁匠铺忙活起来。

他跟傻大个约好了,明天早上继续去敲登闻鼓,可是只有半天的时间,想要准备什么太复杂的东西肯定是不可能了。

点燃铁匠炉,找出两对半成品的马镫,截去脚踏的部分,扔进铁匠炉中将其烧红。

马蹄铁跟马镫的上半部分差别倒也不大,顶多就是修一下大小,凿上几个钉眼的事情,这点小工程对于拥有七斤证书的石天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如果不是时间有限,他完全有能力将这马蹄铁的铁质再提纯精炼上几个加号,让马蹄铁更加耐用。但是现在,他觉得还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工艺太复杂了,不利于普及。

烧上马蹄铁,又要准备锻打用来钉蹄铁的铜钉了,这个倒是一个难题,他手里没铜了,只能等到云宛儿回来之后再向她讨要一些铜钱,将其打制成铜钉。

正在他用空心竹筒给炉火加温时,便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不用想,云宛儿跟石锤回来了。

“娘,我饿了。”扔下竹筒,跑到院子里,石天站在云宛儿的背后叫道。

“等一下,忙着呢!等忙完了就给你做饭。”还没反应过来的云宛儿习惯性的答道,手里仍在打磨着刚刚收获的带着锋利尖刺的蔷薇材质的孝子棍。

她要把最下端的尖刺全部掰掉,这样拿在手里就不会刺伤手指了,最好再用狗皮或者兔子皮包裹一下,那样手感就更好了。她可是打算好了,打完石天之后,这根孝子棍她要收藏好,说不定哪天还能用上。

看了一眼云宛儿手中的木棍,再看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掰刺的样子,石天一把将蔷薇木棍从云宛儿的手里夺了过来。

“娘,这种粗活交给我跟阿耶就行了,您这小嫩手,侍弄侍弄院里那些花花草草,顶多再帮我爷俩做做饭就行。

等我赚钱了,先给您招两个丫鬟,所有的活全都让丫鬟做,到时候您光等着享福就成了。”

石天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个砖角,将蔷薇木棍搭在砖角上,刷刷几下,蔷薇棍上所有的尖刺就全都不翼而飞了,整根木棍变得光滑无比。

“娘,弄好了,给您。里面还烧着铁呢,我先去打铁了。”

本想在云宛儿身边撒个娇,从云宛儿这里讨上几枚大钱的,可是看到黑着脸、红着眼从库房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绳子冲过来的石锤,石天把木棍塞进云宛儿的怀里,果断开溜。

今天的风向有点不对,院子里的两个人,一个魂不守舍,一个怒火冲天,想必登闻鼓的事情已经传到他们耳朵里了。

也难怪,这里离皇城门口不过三五里路的距离,他自小在这里长大,周边认识他的人想必不少。

再加上,敲响登闻鼓这么大的事情,跑来看热闹的人肯定也少不了。

从这几天的情形来看,石家跟光德坊里的乡亲相处的还是十分融洽的,因为石锤铁匠铺的关系,不光光德坊,周边其他几个坊市里,认识石家三人的也有不少。

这件事情能够这么快传到云宛儿的耳朵里也就不成问题了。

他注意过了,前门后门都已经被上了锁了,两人这是要采用关门打……不对,反正就是要关起门来揍他的计谋了。

回到铁匠作坊,石天果断把门从里面关上。这还不算,为了安全,他又找来了一根铁钎,将门从里面顶死。

今天的情形有点复杂啊!按刚才的情况来分析,云宛儿手里那根满是尖刺的棍子应该是给他准备的。

来这里已经三天了,他总结出的生存法则就是只要紧抱云宛儿的大腿,在这个院子里,云宛儿是老大,他就是老二。

至于石锤,在云宛儿面前那是战五渣的存在。

可是现在云宛儿都要亲自对他下手了,这事情可就大条了。

换条大腿?换谁?云宛儿她爹?问题自己也不认识门啊!

石锤他爹?甭想了,石锤爹娘都死绝了,石家只有他们两口人了。

在这里他还认识谁?金吾卫,千牛卫,还有那仨大臣。可是这是家事,他们也插不上手啊!

不行,还得抱紧云宛儿的大腿,只有把她摆平了,这关才能过去。

“娘,我打听过了,一个粗使丫鬟不过一贯铜钱,而且买来后不用发月钱,只要管饭就行。我现在就努力打铁,争取这个月就给您买一个回来。到时候,洗衣做饭的事情都交给她来做,这样您就有足够的时间养花了。”

说完,石天就跑回铁匠炉边,钳出里面烧得彤红的马镫敲打起来,完全无视了疯狂拍门叫骂的石锤。

合着自己儿子去敲登闻鼓不是心疼那一百个铜钱,而是心疼自己,为了攒钱给自己买个丫鬟。

想到这里,云宛儿一阵心酸,想起刚才还要跟石锤谋划着揍儿子,甚至还要打断他的胳膊腿,云宛儿两行清泪不由地从两颊滑落。

这一切都是石锤的主意。

对,是石锤蛊惑着自己要打断宝贝儿子的腿,还要绑起来打。这一切都是石锤的错,他想打儿子不说,还蛊惑自己一起打。

石锤其心可诛!

“姓石的,老娘跟你拼了!”大吼一声,云宛儿就冲了上去,一把揪住石锤的耳朵,小拳拳不要钱的落在石锤的身上。

听着外面的闹腾,石天会心一笑,离间计成了,最起码已经把云宛儿从石锤的战壕中拉出来了。

……

马蹄铁没啥技术含量,造型难度不大,然后是錾槽、打孔,最后打磨一下就可以了。至于大小,无所谓了,弄个差不多就行了,大不了到时候再稍微修改一下,反正钉马掌的时候还要烧红锻打一下。

马蹄铁锻打完成,接下来就要打制铜钉了。现在这个情况,找云宛儿要钱肯定不现实了,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了。

马掌钉为什么要用铜钉,主要是石天以前也没钉过马掌,技术肯定不成熟。铜的延展性和稳定性都比铁要好上不少,用铜钉钉马掌,要比铁钉更加牢靠。

即使操作不当,伤了马蹄,铜质的钉子也比铁质的钉子化学性质稳定,不会让马蹄出现发炎感染的情况,性能比铁钉要好上不少。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云天就早早起床,揣着昨天打制好的马蹄铁和铜钉从后门溜了出去。至于铜钉的来源,从没有上锁的后门就能猜出一二来了。

出了坊门,石天并没有直奔皇城门口,而是去东城转了一圈,看着天上的日头,计算着早朝上的差不多了,这才跑去了皇城门口。

“他们都去上朝了?”来到登闻鼓前,石天对着傻大个问道。

对于石天,傻大个可谓是印象深刻。昨天那场面几经起伏,差点将自己的饭碗给砸了,最后却突然转变,还被魏征口头表扬了一句。

虽然只是一句口头表扬,可是对他的前程却有莫大的好处,这让他激动的一夜没睡。

“已经上朝大半个时辰了,今天你又来敲登闻鼓?”对于这个给他带来好运的毛孩子,傻大个今天变得格外耐心。

“昨天没有敲过瘾,今天我要敲一百零八下。”俗话说,朝里有人好办事,昨天已经跟这个傻大个打过一次交道了,按照前世某位知名主持人的话说,他们已经是朋友了,那么,这点小要求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不行,登闻鼓声跟长安城里的晨鼓暮鼓可是有很大不同的,不能一直敲。敲多了影响不好,上面也会怪罪下来的。最多让你敲十下。”一听石天的要求,傻大个果断拒绝道。

敲一百零八下,差不多需要半盏茶的时间了。如果让人听到登闻鼓响了半盏茶的功夫,那皇城门口还不知道会围满多少看热闹的人群?

登闻鼓敲时间长了,天知道那些脑洞大开的长安百姓,会意淫出什么样的千古奇冤?

“七十二下,不能再少了。”石天不死心的继续讨价还价道。

登闻鼓昨天他敲过,手感不错,音色也好,浓厚中带一丝庄严,低沉中透出一丝不屈。除了敲的时候要踮着脚之外,并没有其他毛病,这感觉很是让人上头。

“最多二十下,不能再多了。”

“三十六下,少一下也不行。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敲了,也不献祥瑞了。不但如此,我还要去找那个满脸猥琐的老头告你的状,让他收拾你。”

昨天他仔细观察过了,接待他的一共三个人。魏征喜欢较真,什么事情都问个明白,这种人在是非面前原则性太强,不可能为了敲几下鼓的事情跟一个金吾卫过不去。

孙伏伽一脸严肃,应该是主掌刑律的,做事的话首先想到的是刑律,也不可能拿一个金吾卫耍威风。

长孙无忌则是不同,喜怒无常而且脸皮贼厚,应该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拿这种人来吓唬金吾卫,这效果绝对拉满。

“成!就三十六下,您敲,我给您数着。”一听这小子要告状,而且还是要找长孙无忌告状,金吾卫果断认怂。亲自取下鼓槌递到石天的手中,一脸姨母笑地让开身子,站在登闻鼓的一侧,侍候着石天敲鼓。

“咚!咚!咚!”

三十六响,石天足足敲了三分多钟。待金吾卫数到三十六下之时,他才满意地放回鼓槌,跟着金吾卫走进了皇城的大门。

昨天的登闻鼓敲的李世民心烦意乱,今天的登闻鼓让他血压飙升。

揉着有些头疼的脑袋,李世民很是无奈,这东西一敲,他的血压就飞飙,他在打算是不是要让人将登闻鼓给拆了。

不过想到昨天石天献上来的水车,李世民最终还是咬着牙放弃了这个想法。

“今日可还有大事要奏?如无大事,退朝吧!长孙无忌、魏征、孙伏伽,又有人敲响了登闻鼓,你们三个速去查看!”将手中的奏折甩在龙案上,李世民叹了口气说道。

这次的效率要比昨天高上一些,石天刚坐下,一盏茶还没喝完,长孙无忌就带着魏征和孙伏伽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今日为何敲响登闻鼓?”一进门,三人又瞅见了石天这个半大的毛孩子。不过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三人都没有发怒。

见还是昨天那三人,石天起身,赶忙凑上前去,一脸得瑟地说道:“献祥瑞!”

一听又是献祥瑞,三人立马放下心来。就怕这毛头小子突然冒出一句状告长安县尉或者他那个远房侄子。

对于石天的身份,不光李世民弄了个清楚,就连这三人也是查了个详详细细。对于石天跟牛开路的矛盾,三人也是了然指掌。

如果石天因为这事敲响登闻鼓,有献水车的功劳,虽然不至于重责石天,但一顿惩处总是少不了的。

听到是献祥瑞,魏征满是期待,冲上前说道:“是何祥瑞,快快拿出来。”

昨天的水车虽然还没有做出实物,但是经过工部一下午的研究,理论上已经通过了,而且已经安排人连夜加紧打造了。

只等实物出来,如果真如石天所言,能够昼夜不停的灌溉农田。待水车普及之后,虽然说不至于让大唐百姓再无饥谨之忧,但是温饱大半大唐子民还是轻松如是的。

“我大唐军马,每年因马蹄损伤而折损几何?”没有急着献宝,石天对着三人反问一句。

对于大唐的军事,长孙无忌了如指掌。对于战马的折损,他心中了然。随口答道:“每年因马蹄扣伤折损的军马约在三千之数。”

虽然口上说是三千,但实际上这个数字可能还要加上不少。只不过战马折损,多少也算得上是军事机密了,他不可能跟石天报上真实数字。于是,他随口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数字。

对于长孙无忌报出的数字,石天没有概念。不过,他是来献马蹄铁的,只要有战马因马蹄损伤而折损,他的马蹄铁就有价值。

“今日所献的这件宝贝,名为马蹄铁,由熟铁锻打而成,用长钉钉在马蹄之上,可防护马蹄,使之能在乱石陡山之上健步如飞,不但保护马蹄不受损伤,还能防止战马马蹄因长时间奔跑而产生的磨损,亦能增加马匹的负重而不伤马蹄。”

说着,石天就将马蹄铁取了出来,连同取出的还有那几十个明晃晃的铜钉。

一听可以防止马蹄损伤,能让战马在乱石之中奔跑,还能防止战马马蹄的磨损,长孙无忌的眼睛顿时亮了。

“牵匹马来!”长孙无忌连忙冲着外面喊道。

长孙无忌可不是孙伏伽这种科考出身的官员,也不是魏征那种风闻言奏的文官。虽然也是文官,可是在李世民征战天下之时,他也当过马上将军的。

此时的战争,打的是粮草,同时打的也是战马。一个马上的骑兵可以抵得上一二十个步卒了。

大唐缺战马,不管是之前北征突厥还是面对虎视眈眈的高句丽以及高原之上的土番和高昌,战马可都是必不可少的战力。

“再让人取一个铁匠炉和铁钳铁锤,马蹄铁的加装离不开这些东西。”一听长孙无忌让人牵马,赶忙补充道。

“取铁匠炉和铁钳铁锤,再喊工部尚书段纶过来,顺便带个铁匠。”长孙无忌补充了一句,对着门外喊道。

如果是昨天,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可是经过水车之事,再加上事关战马,长孙无忌不得不重视起来。

不一会,一群人牵着马,抱着铁匠炉,拿着铁锤铁砧浩浩荡荡地站满了整个院子。

生上炉子,摆好铁砧,一切准备好之后,石天慢悠悠地来到院子里。

对于马匹,石天前世可没机会接触,即使旅游景区里面那些拍照合影的马匹,限于口袋高洁,不染铜臭,他也没能亲自上手过。

拍拍马身,抚摸一番,石天转身走到炉子边上。

钉马掌这活,他可是没有接触过,只能指挥着其他人干。

“钉马掌之前,需要先将马蹄修剪一番,将马蹄修剪平整。不过要注意一下,不可把马掌修剪的太过,那样就没法钉马掌了。”

吩咐别人修剪马蹄,自己则是将蹄铁扔进铁匠炉中,将马蹄铁烧红。

待马蹄修剪完成之后,石天用铁钳夹起蹄铁,按在了马蹄之上。

随着一阵浓烟,马蹄被烫出了一个清晰的印子。根据烫出的印子,再将蹄铁锤打一番,作下调整。完成之后,将蹄铁扔进水桶中淬火降温。

“哒哒哒!”随着一声声地敲击,一个马蹄铁牢牢地钉在了战马的前蹄之上。

扔下手中的锤子,石天转身吩咐道:“用钳子钳断露在外面的钉子,然后用锉刀打磨平整就可以了。

钉蹄铁的时候注意一下,钉子一定要斜着钉进去,让钉子透出马蹄。还有就是,钉完之后,一定要钳断露出的钉子,用锉刀打磨光滑,要不然容易刮伤马匹。”

这么多人围观,这种力气活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轮到他这个未成年的娃娃,有三个大官在这里撑腰,石天也狐假虎威了一次。

这么多人忙活,不过两盏茶的功夫,这匹马四个马蹄上的马蹄铁就全部钉好了。

完成之后,长孙无忌命人牵着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从侍卫手里亲自牵过马,翻身上马,向着长安城外冲去。至于石天这个毛头小子,早就被他忘在脑后了。

马蹄铁没啥技术含量,一眼就能看明白,钉马掌也没难度,工部的人在石天演示过一遍之后,已经操作地比石天还要利索。

石天感觉,自己好像被这群白眼狼给抛弃了。


“这就完了?我的赏赐呢?”看到长孙无忌跑路,石天赶紧抓住魏征的胳膊,可不能让他再溜走了。

孙伏伽应该也是文官,可是孙伏伽那一脸正气,显然是执掌律法的。

前世的捕快也不会武功,可是依然威风凛凛,没有哪个犯罪份子敢在捕快的面前奓刺。因此,他可不敢打孙伏伽的主意。

“验证无虞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现在你先去传授工部的铁匠打造马蹄铁的事宜。”魏征甩了两下,竟然没能将石天从胳膊上甩下来,只能笑呵呵地说道。

“那可不行,为了打造马蹄铁,我可是将家里的铁料全给用上了,打造钉子时,因为铁料不够,不得不将家里的铜锁融了,锻成铜钉。

你这一句验证无虞得等到什么时候,今天回家,如果不能把家里的铁料补齐,我还不得被耶娘打死?

我这一心一意的为大唐奉献,你们总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打死吧!我被打死事小,可是传出去,谁还敢为大唐献宝?得不到赏赐不说,弄不好还得搭上性命。”

今天跑来敲登闻鼓也算得上是破釜沉舟了,如果再空着手回去,弄不好真会面临混合双打,为了自己的安危,石天也顾不得脸面了。

“你且放心,待你教会他们锻打马蹄铁之后,我让他们送你一百斤铁料。让你回去也好有个交待。”为了把石天从胳膊上弄下来,魏征不得不妥协了。

“那还行,快将铁料取来,我这就教你们锻打马蹄铁!”一听有了好处,石天立马变脸。

马蹄铁,如此简单的东西,自然难不倒工部的铁匠。即使没有石天指导,他们也有能力将其打造出来。

不过石天开口,又有魏征和孙伏伽压阵,边上还有自己的顶头上司段纶督阵,工部的铁匠只能作罢,听着这个半大小子的指挥忙活了起来。

可是随着石天的指挥,工部铁匠感觉越来越变味了,石天让他们锻打的肯定不是马蹄铁,至于是什么东西,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没办法,段纶没开口,魏征也没开口,他们只得听着石天的指挥埋头苦干。

“小子,你让他们打造的是什么东西?”开始的时候没注意,可是看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从工部铁匠的锤子下诞生出来,魏征好奇地问道。

石天指挥着工部铁匠打造的肯定不是马蹄铁,这点他可以肯定。

可是鉴于石天这两次献上来的东西,魏征并没有生气,而是好奇石天还能捣鼓出什么新玩意来。

不得不说,水车和马蹄铁对大唐来说,都是富民强军的宝贝,对于石天,他可不舍得呵斥,眼中只有爱惜。

“家里的铁器都被我用来打造马蹄铁了,我让他们帮我打造点铁器,这样回去之后就不会挨打了。至于马蹄铁,那东西简单,即使没有我的指导,相信他们也能很容易地打造出来。”石天理所当然地说道。

对于石天的话,魏征只能一笑了之。

虽然石天打造的东西他不认识,但肯定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家用铁器,常用铁器无非那么几种,他不可能不认识。不过石天既然想玩,那就让他玩个够吧!说不定还真能玩出花来。

“你们几个好好听从这小子的指挥,不可懈怠。”怕这些工匠轻看了石天的年纪,魏征还特地交待了一句,然后就回到屋里喝起茶来,等待着长孙无忌回来。

长孙无忌这一去,可是跑了不近,在长安纵马不说,还出城去周边的河滩乱石中跑了两圈,这还不过瘾,检查完马蹄之后,他又纵马爬了个山,等回到皇城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此物大善,且不可对外宣扬!你速去打造一套马蹄铁,随我等进宫,向陛下献此祥瑞。”回到衙门,长孙无忌第一时间下了封口令。

虽然他也知道,这东西已经面世,过不了多久,天下都会知道,但是为了保障战马打造蹄铁所需的铁料,暂时性的封口还是很有必要的。

既然是献祥瑞,献上去的东西必须存档,这献上去的东西也只能由石天亲自锻打。

“马蹄铁这东西也是有使用时限的,一般一到两个月就要更换一次,一是为了打磨掉新长出的马蹄,防止马蹄过长,伤了马腿,再一个为了防止马蹄铁磨损过甚或者脱落,造成马匹受伤。”

一边忙活着打制新的马蹄铁,石天一边不忘嘱咐道。

一听这话,长孙无忌更是开心了。以前的战马,为了爱惜其马蹄,不敢尽情纵马,怕的就是马蹄磨损,造成马匹过早退役。

现在不但不用担心马蹄磨损了,还得为了防止马蹄过长,每隔一两个月就打磨一次。有了马蹄铁,大唐的战力又可以提升一个台阶了。

至于马蹄铁所用的这点铁料,跟昂贵的马匹比起来,已然算不了什么了。

打造完马蹄铁,石天跟着长孙无忌四人再次来到了两仪殿前。跟上次比,这次还多了个工部尚书段纶

到了两仪殿,四人入内觐见李世民,独留他自己站在两仪殿门前晒太阳。

不知道四人进去去李世民说了什么,只不过盏茶功夫,李世民就带着三人风风火火地从两仪殿冲了出来。

“此物是你所献?”一出两仪殿,李世民左右看了一下,盯着正在四处找阴凉的石天开口问道。

“正是。”刚找到一处阴凉的石天听到背后有人问话,起身回头,便看到了一身龙袍的李世民正盯着自己,赶忙回道。

对于李世民,石天还是认识的。不是认识他这个人,而是认识他这一身行头。

在皇宫里,敢穿这身行头的,除了李世民也没别人了。

“此子不错!”夸了一句,李世民就对着工部尚书段纶命令道:“着人加紧打造马蹄铁,钉于马掌之上,朕要亲自试之。”

对于马上得天下的皇帝,李世民对马有着特别的情感。如果马蹄铁真如长孙无忌所言,此物用于军中,再加上水车这种灌溉利器,给大唐缓上三到五年的时间,他就敢亲自带兵去将那个上窜下跳的高句丽给平了。

亲自试骑,李世民有这个底气,虽然不至于像游牧民族那样离不开马背,但是就骑术来说,他还是可以睥睨身边这几位的。

之所以不将石天献上来的这副马蹄铁钉在马掌之上,不是他怜惜石天,怕石天还要再辛苦打造马蹄铁存档,而是他要亲眼看一下马蹄铁从铁料到钉在马掌上的整个过程。

相比石天,工部这些人的效率可就高得多了,叮叮咚咚,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四个马蹄铁就新鲜出炉。

照着石天的法子,先在马蹄上烫一下,细微修改一下,七个钉子钉下,一个马蹄搞定。

四个马蹄搞定之后,侍卫牵着马在两仪殿前转了一圈,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将马牵到李世民面前。

翻身上马,李世民纵马而去,不过时间不长,仅一盏茶的功夫李世民就回来了。

“着人全力打造马蹄铁,派人通知候君集、李绩、李道宗、李孝恭便衣入宫。”下马之后,李世民吩咐了一句,转身进了后宫。

于是,两仪店门口,就成了露天的铁匠铺了,一排排铁匠炉摆开,铁锤挥地呼呼作响,叮叮咚咚,好不热闹,直看得石天两眼发呆。

“长孙大人,这是?”第一个赶来的是候君集,此时的他已经接替李靖,成为了兵部尚书,掌管天下兵马。

听到这话,石天才知晓,原来这个满脸猥琐的大官就是赫赫有名的长孙无忌,江湖人称长孙阴人!

自己敲个登闻鼓,竟然把长孙无忌给敲出来了,这长孙阴人也太不值钱了吧!

“候尚书,陛下新得了一件宝贝,特地让你来一同见识一下。”长孙无忌笑着说道。再多的没有李世民的点头,他也不好多说。

又一个大佬,候君集,不过这家伙下场可不怎么好,因为贪图从龙之功,最后把自己一家子玩死了。

自己还是离他远点,少招惹为妙,免得最后清算时沾染晦气。


待李道宗和李孝恭他们到齐之后,李世民已经换好了一身便衣,从后宫出来了。

此时,一匹匹膘肥体壮的战马,整齐地排列在两仪殿前,全都按照李世民的意思钉上了刚刚打制出来的马蹄铁。

“可会骑马?”出来之后,李世民抬手把石天叫过来,满是和蔼地问道。

骑马?石天肯定是不会的,甭说骑了,以前连见都没见过。

“家中没马,不曾骑过。”石天小心翼翼地答道。

“可惜了。”听到石天不会骑马,李世民满是遗憾地说道:“这匹马就赏你了,牵回去吧!水车已经安排工部开始打造了,待到验证成功,自会有赏赐下来。今天你献马蹄铁有功,等水车验证成功之后,赏赐会一并赐下。”

说着,李世民亲自牵过了一匹高头大马递到石天的手中。

“陛下,刚才那位上官还送了我一百斤铁料,小子年幼无力,能不能安排个人帮小子将那些铁料一起送回去?”牵着李世民赏给他的宝马,石天还没忘记那些堆在皇城里的铁料。

一百斤铁料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被他指挥着工部的铁匠锻打成了一大堆的零件了,如果让他自己带回去,他可没那个本事。

而且,这些铁料在皇城里,如果他带着一部分回去之后,剩下的那些,他想来回来取也不可能了。无他,普通人可不能随意进出皇城。

见到石天这个财迷样,李世民哈哈大笑道:“阿难,安排两个人把他送回去吧!别忘了魏相送他的铁料,也一并给他送回去。”

说完之后,李世民神情一肃,对着众人说道:“随朕上马出城。”

说着,率先翻身上马,带着众人打马出城,消失在了石天的视线之中,好不威风。

第一次见李世民,石天感觉还是不错的,用什么词形容呢?英姿飒爽?不贴切,李世民没那么年轻,三十好几了,虽然看起来比石锤要年轻上不少,但是年龄应该比石锤还要大上几岁。

不过,李世民长的确实不错,怪不得一个个的穿越者都打人家闺女的主意呢。

可是这年头,谪长公主已经嫁给长孙冲了,其他几个闺女还是算了吧!他无福消受。

李世民的其他闺女也不全是令人望而生畏的主,其中晋阳公主就不错,可惜只活了十二岁。

想到晋阳公主,现在也有三四岁了吧!也有可能是五六岁,但是绝对超不过六岁。因为他三哥李治是贞观二年生人。

不行,得好好研究一下医术,说不定到时候可以来个英雄救美,万一这个小萝莉一时感动,来一个以身相许,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就是耐心等几年,玩一玩萝莉养成好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石家小郎君,走吧,咱家带你去取了铁料,送你回家。”正在石天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凑上前来提醒道。

这里可是两仪殿,过了两仪殿,后面就是后宫了,石天可不能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

相比上次,石天这次回家可是能扬眉吐气了。

牵着李世民亲手递给他的宝马,后面跟着两个搬着一大堆铁料的太监,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有了上次的经验,石锤和云宛儿这次躲在了朱雀大街的西边,这样,石天一出来,他们正好能堵住石天的退路,狠狠地将他收拾一顿了。

在街上打孩子,影响虽然不好,但是石锤觉得,打孩子还是得趁早,一旦回家,挨打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出来了,出来了!”躲在墙角的云宛儿一直盯着皇城的大门,看到云天出来,他第一时间喊道。

“藏好了,别让他发现了,等他过来我就冲上去将他摁翻在地,拿好你的棍子,往肉厚的地方打。”一听石天出来了,石锤赶紧将云宛儿拖到墙角后边,小心地叮嘱道。

为了怒揍石天,云宛儿今天又向院子里的蔷薇下狠手了,将仅存的那根又粗又长,而且满是尖刺的蔷薇剪了下来,仔细修剪了好一会功夫才制成了这根传说中的孝子棍。

“等一下,他怎么牵着一匹马?他不会进皇宫,把陛下的马偷出来了吧!”又瞅了一眼城门口,石锤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盗御马?那是什么罪过?他们一家三口够砍的吗?石锤的一句话直接让云宛儿瘫在了地上。

“哎吆!”没瘫好,一屁股坐在了滑落在地上的孝子棍上,云宛儿瞬间又弹跳了起来。

云宛儿这一声哀号算得上清澈嘹亮了,就连刚出皇城门的云天也不得不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呵,上次没打成,这次直接来皇城堵门了,自家这阿耶够执着的啊。

不过,这次他可不怕了,光这匹宝马就能将石锤跟云宛儿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他有这个自信,毕竟这匹马是李世民亲手交到自己手里的,这荣耀,舍他其谁?

“今天还没敲过瘾,明天我要敲一百零八下。”冲着站在登闻鼓下面的傻大个喊了一句之后,云天才慢悠悠地朝着石锤和云宛儿走去。

“娘!看到没有,宝马!这可是陛下亲手赏赐给我的,来,你骑上去,儿子给你牵马,咱们一起回家!”云宛儿自知藏不住了,索性走了出来。云天走到云宛儿面前得瑟地说道。

原本云宛儿还是不信的,可是看到石天后面跟着的两个太监,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两位宫人,我儿说的可是真的?”虽然内心激动不已,但是云宛儿还算有些定力,向着石天身后的两位太监求证道。

“奉陛下口谕,咱家送石小郎君回府,这匹宝马是陛下亲手赏赐给石小郎君的,我们手里这些铁料,是魏相送给石小郎君的,二位不用有疑。”

能得到陛下亲口夸奖为‘此子不错’的人,虽然算不上简在帝心,但是也算是入了李世民的眼了,将来的成就大概率是不可限量的。

此时石天还没出头,可是两位太监也不敢轻看,如果此时能结个善缘,对他们的将来肯定是有好无坏。

“还傻站着干什么啊!还不赶紧帮着两位宫人拿着东西。”一听自己的儿子得到了陛下的赏赐,云宛儿瞬间神气了起来,拽过石锤吼道。

“别介,这是大家的旨意,咱家要亲自端着东西将石小郎君送回府上,可不敢假他人之手。两位在前面带路就好!”把手里的铁料交给石锤?他们是不敢的。

虽然这些铁料不轻,可是相比李世民的旨意,他们可不敢出一丝差错。

“娘,上马吧!儿子给您牵马!”看着神气无比的云宛儿,石天的心里很是满足,家的感觉,久违了。

“沿着朱雀大街走吧,这边宽敞。”被石天扶上马背,云宛儿一脸骄傲地强调道。

得,这感觉总有点似曾相识啊!好像前世的钓鱼佬钓到大物之后也是这种操作,扛着大物,不在小区里把大物转到有味绝不回家,没想到这传统是从大唐延续下来的啊!

果然,三五里的路程,愣是被云宛儿转了半个下午才肯罢休。光在街上瞎溜达不说,而且逢人就炫耀,自己胯下的宝马是陛下亲自赏赐给自己儿子的。

如果不是身后的两个太监体力有所不支,云宛儿估计能转到宵禁鼓响才回家。

为此,云宛儿大气地给两位太监每人发了一百铜钱的喜钱,这才把两位太监的怨气给安抚下去。

石家没有马厩,回家之后,石锤直接被发配出去,找人搭建马厩去了。

这匹马是李世民赏赐的,可不是普通的马,得照顾好了。至于那些铁料,云宛儿原本打算也找个架子摆起来的,可是直接被石天否掉了。

这些铁料可是他明天去敲登闻鼓的仰仗,如果被摆起来,单凭他这细胳膊细腿,再想锻打这些东西,没个三五天可弄不出来。

回家之后,云宛儿还想跟石天亲近一下,好好询问一下这些赏赐的来源,可是限于明天的事情,石天果断开溜,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曲辕犁,明天石天敲登闻鼓的仰仗,现在铁质部分已经打造完成了,甚至连曲辕都用铁料打制出来了,接下来就要打造木质部分了。

对于木工,石天不算在行,好在曲辕犁木质部分简单,只要费些功夫,打造出来并不难。

不是石天不想找木匠打造,只是赏完太监之后,云宛儿的钱包也快见底了,两百个铜钱拿出来之后,虽然石天卖萌很管用,但也仅仅讨出来了五个铜钱,这点钱,买完木料也就剩不下什么了。


昨夜凿急锯骤,今朝紧锤密斧。只因财政危机,马厩的建设只得石锤同志亲力亲为了。

昨天买回料来之后,云宛儿跟石锤开了个紧急会议,最后一咬牙,决定亲自打造马厩。为了向荷包低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云宛儿都亲自上阵了,不过大多是在帮倒忙。

为了曲辕犁,石天一直忙活到深夜才算完成,可是相比石锤,自己还是太懒惰了。为了建设马厩,石锤可是干了个通宵。

还好昨夜月明星稀,加上祖传的锤功,倒也没把桩子打歪到别人家的院子里去。

吃完云宛儿特地为他准备的早餐,石天扛上曲辕犁再次出发,向着皇城门口的登闻鼓走去。

连续两天的登闻鼓声,让长安的百姓今天也都起了个大早,一起聚在皇城门口凑个热闹,看看那莽撞少年今天还会不会来敲鼓。

没有理会围观的人群,石天径直走向登闻鼓,对着傻大个说道:“昨天说好的,今天我要敲一百零八下。”

看到石天走来,傻大个也很是兴奋,昨天李世民出城的时候,可是特地停下马,看了他好长时间,这可比长孙无忌和魏征一句不痛不痒的夸奖更加让人受用。

“不行,最多三十六下!”有陛下的撑腰,傻大个这话说的特别有底气。

“三十六下太少了,最少七十二下!”石天对于敲鼓还是很执着的,他爱上了这种感觉,甚至他一度觉得,自己还是有艺术细胞的,前世如果不误入理化这个大坑,自己还是有可能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星的。

“说三十六下就三十六下,一下也不能多!”傻大个昂着头,一脸傲气地说道。

这么多人围观,他得让这些长安百姓见识一下金吾卫的傲娇。

“长孙无忌!”石天凑到傻大个面前,小声说道。他就不信了,在大唐,长孙无忌的名声吓不倒这个小小的金吾卫。

“这是金吾卫的事情,长孙大人不会理会的。”傻大个觉得,自己也是陛下重视的人了,长孙无忌再厉害,应该不至于为了一个毛头小子来找他的麻烦。

而且,金吾卫可不归长孙无忌管,长孙无忌如果找他的麻烦,那就是打金吾卫的脸,金吾卫的大将军应该也不会答应的。

嘿,今天这个傻大个有点头铁啊!

“这样,石头剪刀布,你赢了就敲三十六下,我赢了就敲七十二下。”为了这事找长孙无忌,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他去找长孙无忌,估计长孙无忌也不会搭理他。于是,石天只能退而求其次。

“石头剪刀布是什么?”听到这个新名词,傻大个一脸懵逼。

接下来,石天就跟傻大个讲了一下石头剪刀布的规则。

“这样够公平吧,一切全凭天意,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来,石头剪刀——布!”说着傻大个轮起拳头,大喊道。

这一下,看得围观的群众都惊呆了,这是要打起来了吗?

“我出的剪刀你出的布,我赢了,一局定输赢,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你那是剪刀吗?”

“怎么你想要抵赖不成?堂堂金吾卫说话不算话?”

“哼!我们金吾卫向来说话算话!敲,七十二下,我给你数着!”

“算你是条汉子,没有给金吾卫丢脸!”

“那当然!”

“咚!咚!咚!”

……

朝堂上,李世民正在遇众臣商议太子大婚的事情。

这件事情已经商量了好几天了,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太子大婚,当然要大办,这个共识很容易达成,也没人提出异议。

大婚流程有古礼参照,细节方面做一些调整,各方面妥协一下,整个流程也就敲定下来了。

最后的问题就是钱了,这才是几天下来朝堂上争执不休的原因。

李世民说,太子大婚是全大唐的事,这钱该民部出。

民部尚书戴胄说太子大婚是大唐的事,这钱民部出没问题,可是,民部仓库里的耗子都举家搬迁了 。而且,太子大婚也是皇家的事,这钱内帑也该出一半。

兵部尚书候君集说皇家无私事,太子是储君,这钱就该民部全出。

戴胄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于是提议,太子大婚,国库不丰,诸部官员为君分忧责无旁待,建议今年停止发放各部官员俸禄,另外削减兵部军饷拨付,以筹钱粮为太子大婚。

如果钱粮还不够,再从兵部军费及各部拨款中按比例扣除,优先用于太子大婚。

然后各部尚书都觉得太子大婚是皇家的事情了,内帑应该出大半。

于是,李世民再出奇招,多年征战,国库不丰,大家都应该清廉朴素。太子为储君,理应为表率,大婚之事,一切从简。

魏征为此激动地痛哭流涕,高呼陛下圣明。

可是孔颖达却不干了,说此时天下太平,盛世初显,太子大婚理应彰显盛世,不可轻忽。而且现在万国来朝,如果太子大婚办的寒酸了,必将被番国轻看,让其生出不臣之心。

就这样你来我往,吵了几天了,到现在都没商量出个靠谱的章程。

正当头痛之时,登闻鼓再次响起。连续三天,李世民对这鼓声已经见怪不怪了。

“来人,前去查看一下是何人敲响登闻鼓,如果还是石天的话就将他带上殿来。”钱的事情李世民已经不想讨论了,现在有人敲响登闻鼓,李世民正好换下心情。

虽然钱的事情让他头痛,但是连续两天,石天献上来的祥瑞却让他心动不已。烦躁了一上午了,暂且鸣金,待明日再战。

不一会,石天就跟着一个小太监屁颠屁颠的来到了两仪殿前。

远远地看到被小太监带过来的石天,李世民笑着道:“今日敲响登闻鼓所为何事?”

本来,敲完登闻鼓,石天扛着曲辕犁跟着傻大个进入皇城,准备再去前两次去的那个衙门里坐着等长孙无忌他们下朝的,可是没想到,来了一个小太监,一句话就把他领进了两仪殿。

两仪殿两过两次了,可是进两仪殿这还是头一遭。不过,此时也顾不上两仪殿的恢弘大气,赶紧回道:“为献祥瑞。”

一听又是献祥瑞,李世民乐了,此子果然不错,开口问道:“取来看一下是何祥瑞?”

石天赶紧示意,让小太监将曲辕犁搬入两仪殿。介绍道:“此物是草民改造的一种新犁,用于耕作可节省一半牛力,且效要高于传统耕犁。如果没牛,几人也可拖动,而且耕作深度比普通犁具更要深上几分。”

曲辕犁,耕作神器,献上之后根本不需太多介绍,只要一验便能察觉其中好处。

一听能省一半牛力,李世民龙椅都坐不住了,直接跑下殿来端详起来。

省一半牛力,那可不是小事。大唐缺耕牛,整个大唐,据说也就程咬金家的耕牛命运多舛,其余人家,谁家不拿耕牛当宝贝。

为了保护耕牛,大唐律甚至规定杀牛者罪,可见耕牛的稀缺程度。

有了水车,再有这新的耕犁,大唐农业何愁不兴?大唐粮食,何愁不丰?大唐子民,何患饥谨?

盯着大殿中摆放的曲辕犁,段纶一脸蛋疼,这不就是昨天石天指挥着工部工匠打造的那些铁器组装起来的东西吗?别的不说,那根长长的带着巨大拱型弯曲的横梁他可是看的真真的。

对于石天,昨日他是有些轻看的,马蹄铁简单,想来是石天突发奇想搞出来的。而且石天那马蹄铁,铁质低劣不说,做工也是粗糙无比,四个蹄铁甚至有大有小,厚薄不均,在工部工匠眼中,此等做工,当被评为次品。

这他丫今天献上的祥瑞,铁料是他工部出的,锻打是他工部的人干的,石天也就是加上了一根三尺不到的木柄,功劳就全成了他一个人的了,这让段纶很是窝心。

围着曲辕犁转了两圈,上手掂了一下,这曲辕犁比普通犁具至少轻了一倍有余,长度上也短了一半。可是仅凭减去的这点份量,想要省下一半的牛力肯定是不够的。

“此物可是实物?现在可耕地否?”被上次的水车模型弄出经验来了,李世民也不明白这是模型还是实物。

“是实物,套上牛就可耕地。”见李世民过问,石天上前肯定地答道。

“退朝!长孙无忌、魏征、段纶、候君集、李孝恭、李道宗留下,摆架后花园,石天也一起去。”想了一下,李世民直接退朝了。

今天这钱看样子又要不出来了,自己也就没必要继续在朝堂之上丢人现眼了,倒不如看下石天献上的这东西是否真如他所说可以节省一半的牛力。


御花园是皇宫妃子游玩散心的地方,除了李世民之外,这里估计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个成年男子。

摆架后花园旨意下达,有太监提前去后宫通知长孙皇后,顺便通知御花园的管事,让那些在御花园游玩的妃子们注意避讳,免得被人冲撞。

李世民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下旨之后,带着一群人就忽忽拉拉地进了御花园。

“此物几人可拖动?”进了御花园之后,李世民开口问道。

皇宫里可没有耕牛,之所以留下这几个武将,无非是想抓他们的壮丁,让他们跟来拉犁而已。

“寻常四五人便可,如果以诸位将军的体魄,两三人也未尝不可一试。”听李世民要抓壮丁的意思,石天立马把自己摘出来,他可不做那拉犁的苦差事,于是对着站在一群大臣后边的李君羡等人说道。

吃了皇粮,为皇帝拉犁没毛病吧!相信他们应该很乐意做这差事,最起码能在李世民面前露个脸。

“朕要亲耕,试一试这新犁,谁愿舍身拉犁?”让人把曲辕犁插进后花园的土地里,李世民开口问道。

“我等愿意,不需两三人,臣一人便可!”话音未落,侯君集率先说道。

不光侯君集,长孙无忌、李孝恭等人也躬身请战,甚至连魏征这个快六十的老头都躬身请战。再后君臣后面的千牛卫,一个个还傻站在那时当标枪。

唉,难怪有人当公侯,有人却只能站岗,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按石天所言,先从三人开始,长孙无忌、侯君集、李孝恭你们三人先试一下,看下是否拉得动。”这犁如果真如石天所言,今日皇上亲耕,王公拉犁之事必然会传为一段佳话,这种好事,还是先紧着自己人再说。

至于魏征,这老不死的东西天天把自己气得七窍生烟,这种好事可不能留给他。

于是,有太监取来绳子,在石天的指挥下将绳子交给长孙无忌三人,一幅太宗亲耕图就完成了。

候君集、李孝恭的确是猛将,加上长孙无忌也不是花瓶,不用李世民用力,曲辕犁就被三人拖的飞快。

后边园毕竟是皇家园林,有专人打理,土地相对疏松。再加上侯君集、李孝恭这两个杀才力大,三人把曲辕犁拉的飞快也情有可原。

“陛下,不需三人,臣一人便可轻松拖动!”几圈下来,趁着调头的功夫,侯君集率先表现道。

这几圈下来,他也知道,这东西必将普及整个大唐,今天李世民亲耕的事情也会广为流传,他也想搭一下这件祥瑞的东风。

将曲辕犁放下,李世民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个犁,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对着侯君集道:“不用了,此犁果真如石天所言,可节省一半的牛力。”

侯君集虽然是跟李世民从小玩到大有发小,但是与长孙无忌和李孝恭相比,还是要差上一些的。对于候君集,他也知道此人做事极端,因此有所防范,不能让他名声太盛。

“潞国公,我也想试一下这新犁,要不你试一下一人可能拉动?”见李世民放下曲辕犁,魏征凑上来说道。

听到魏征的话,候君集整个脸都黑了下来。为李世民拉犁那是美谈,为你魏征拉犁,那可就成为了笑谈了。

相比李世民,魏征试犁能不能流芳百世还是有待商榷的。有李世民在前,大概率是留不了史的。不过再加上他候君集一人可拖犁耕地的噱头,上个野史应该还不是问题的。

权衡利弊,候君集竟然有些意动。刚要答应,就听李世民对着正趴在他们刚才犁开的地里拔那些被他们犁出来的花花草草的石天问道:“此犁可有名称?”

些言吓了石天一个哆嗦。刚想趁人不注意,随手顺走几棵被他们犁出的花草,可还没扒出几棵就被李世民逮了个正着。

听到李世民的问话,石天水禁怀疑,难道当皇帝的人都有不同的嗜好?有的喜欢写字,有的喜欢木匠,有的还喜欢到处瞎盖章。

听这话,李世民难道喜欢取名?这可是个免费的人情,送出去不说能不能谋到什么好处,至少应该能给李世民留个好印象吧!

想到这里,石天将扒出来的两棵牡丹不留痕迹地藏在了身后,对着李世民说道:“昨夜刚做出来,尚未命名。”

听到这里,李世民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弯,嘴上却说道:“还是要读一些书的,要不然连个好名字都取不出来。既然此犁诞生于贞观年间,那就命名为贞观犁吧!”

虽然嘴上嫌弃,但他心里却乐开花了。此犁省力,必然普及天下,流传百世,每当后人用上此犁,都会想起他的贞观年号,想到年号,也就想到他的丰功伟绩了。

“魏征,着人加紧打造贞观犁,于城外农庄试耕,若无问题,抄送图纸附耕犁,发至各州府,推广天下。”

下完旨意之后,李世民转身笑着对石天道:“赏赐的事情还是等到水车验证下来之后一并送上。要不透露一下,下次你敲登闻鼓会献上什么祥瑞来?多献几次祥瑞,到时候积累的赏赐也会更为丰厚一些。”

一听这话,石天不禁鄂然,这李世民的胃口够大的啊!三天了,赏赐还没下来不说,现在又在打他的主意。

“短时间内已经没有钱尝试打造祥瑞了,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要不陛下,咱们合作一把,做点生意,好好捞上一笔?”

经过三次敲响登闻鼓,他已经给李世民留下印象了,想必那些高层人士很快都能知晓自己的名字,这也算有了一点保障了。至于底层那些小人物,只要他不出长安城,估计也没人能威胁到他。

安全保证了,可以想办法积累一点资本,改善一下生活了。

来大唐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可是当前的生活方式他还是有些不适应的,没事就互相跪坐在地上,弄的跟夫妻对拜似的。

吃的也不习惯,不说什么山珍海味,就连家常小炒都没有,饮料就不用说了,茶叶也没有,食物除了煮的就是烤的,让人吃的直上火。

他的要求并不高,弄个稍大点的院子,最起码不要一开窗就看到马屁股的这种。弄个铁锅,再教会云宛儿炒菜。茶叶有就喝,没有就不喝,这点倒是没那么着急。

听到做生意,李世民本能地就想驳斥他。此时从工从商都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这小子还敢忽悠着他一起做生意,简直大逆不道。

不过细想了一下,自己现在可是缺钱的紧,石天随手就能连续拿出几个逆天的祥瑞,短时间内能赚一笔大钱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石天短时间内就能帮他赚到一大笔钱的话,到时候他就可以拿着这些钱甩在戴胄的脸上,把这几天受的气全找回来,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还有那个见风使舵的侯君集,只是被戴胄威胁了一句就偃旗息鼓,简直不堪大用。

那个顺着杆爬的魏征也不是好东西,太子大婚他也敢卖直邀宠,简直不当人子。

“捞一笔?能捞多少?”李世民饶有兴趣地问道。

见李世民有意,石天赶忙上前“这就看陛下需要多少了。我有一法,可做美味佳肴,开个酒楼,一年万贯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拖着李世民一起做生意,自己也就不用怕长安城里那些勋贵了,那样生意做起来就会顺风顺水多了。至于开酒楼一年赚万贯,单凭卖酒菜肯定是有些困难的,不过他可以卖炒菜的方子,一道菜一贯,卖上几千份也就够了。

炒菜只要面世,方子肯定藏不住,传出去是迟早的事情。如果能通过卖方子获得一部分利润,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炒菜本就是惠及大众的事情,等赚够了万贯,再让人把这方子悄悄透出去,让大唐百姓早日吃上炒菜,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万贯太少了,做不了什么事情,有没有赚到更多钱的法子?”随便一个做菜的法子就能赚万贯?这话把李世民惊到了。

石天的话他还是有些相信的,毕竟三次献祥瑞,做出的承诺除了还未验证的水车,其他两样都做到了。

可是万贯钱财对于太子大婚还是少了,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

“更赚钱的法子倒也不是没有,不过这里人多嘴杂。老话说的好,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谋事不密则成害。赚钱这种事情,处处是商业机密,可不能入了第三人之耳。”石天瞄了一眼边上的长孙无忌等人,然后瞬间把目光放在了远处的护卫身上。

对,他防的不是不是长孙无忌,防的是那些护卫,他可以保证,这点他可以用长孙无忌的性命担保。

“人不大,事还不少,什么谋事不密?原话是‘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还老话说的好?这话出自《易经》。没事去跟孔颖达多学一下,这是他家祖宗说的话。你如果敢在他面前这么胡言乱语,他能拿戒尺抽你。”

李世民笑骂了石天一句之后,对着长孙无忌等人说道:“你们先去忙吧!石天留下,商量一下赏赐的事情!”

说完,就带着石天去了丽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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