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律法严明!就凭你家楚莹已经十四岁出头,还未嫁娶!你今天就必须交罚粮!”
说话的人站在其他人前头,楚莹认得他,林英!
他爹前年当上了村长,他这两年在外头耀武扬威,甚是惹人厌烦。
更何况,就他还想纳妾!哼!
楚莹回头看了连青安一眼。
见他微微颔首,立马用肩膀挤开所有人,边走边朝着楚老爹说道:
“爹,跟他费什么口舌!”
她在父母前头站定,微昂着头,眼神犀利的扫了一圈众人,然后把目光锁定在林英身上。
“林英,律法说的可是无故缺席者罚?”
林英看见楚莹出现,一改刚才吊儿郎当的站姿。
“自然是!你可是有其他原因才导致不能参加大会?”
他说着,又朝前走了一步,眼里是志在必得的笑意。
“应当不用我提醒你过了今年,你要是还未婚,你家会受到什么惩罚吧?”
楚莹丝毫不畏惧,她上前一步,道:
“林英,你是何官职?听谁派遣?”
接着,她不等林英回答,又逼上前一步。
“你竟然敢不问清楚原由就在这里撒野!你可知律法明文规定民间执法者必先得到当地县衙文书!”
林英被说得后退一步,又梗着脖子吼道:
“我爹是村长!这里我家说了算!”
“呵!”
楚莹冷笑一声,对着林英小声道:“你可真够蠢的!”
“你说什么?”
林英气得抬起手,眯缝眼也瞪得溜圆。
“够了!”
一声暴喝自人群中响起。
林英回头,“爹?”
“啪!”
林英被打得一个踉跄,他站正身子,眼睛都快炸出眼眶了。
他吼道:“你干什么!”
一身长衫的男人踱步而出,负手而立。
“林村长,这便是你教的好儿子?本官倒真是受教了。”
“县令老爷,都是我的错,是我教子无方!”
林村长说着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声音清脆。
县令佯装不经意的隔着几人看向站在角落里的连青安。
随即收回目光,皱眉道:“林村长,这次本官便不罚你了。”
林村长刚扬起谄媚一笑,就听对方继续说道。
“等会你便将村子里的事都跟本官交代一遍,本官好另选村长。”
“这……”
林村长脸上的笑僵住,“大人,我这才当上村长……”
县令瞪他一眼,他只好苦着脸把嘴里的话咽进肚子里。
县令把目光放到楚莹身上。
“你便是楚莹吧,说说今日为何没参加大会,若没个好理由,今日这罚粮是必不可免的。”
楚莹直视着县令的眼,还没来得及开口,楚老爹就丢了棍子急忙上前,拉着楚莹就跪在地上。
“县令大人!草民愿意交罚粮,只是夏收未至,家中余粮不足,还请大人宽限些时日。”
楚老爹说着,一把扣住楚莹的后脑勺,朝着地上咚的就磕了下去。
楚莹想抬起头,却被楚老爹死死压住。
她只好埋着头高声道:
“大人!小女已经说定亲事,故而未参加大会!”
“哦?何时说定的亲事?为何村里无人得知?”
县令说着又瞟了一眼连青安。
连青安跪到楚莹身边,实实在在的扣了个头。
县令不着痕迹的错开半步,才满口官腔道:
“你又是何人?”
“草民是楚家上门女婿连青安,与楚家刚商议好亲事,还没来得及去县衙备案,还请大人宽恕草民的疏忽之罪。”
连青安说话掷地有声,楚老爹手上一松,楚莹就已经直起身子和连青安双双看着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