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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界

滚动的回锅肉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司马仲达,你怎么看?从此,这世间,黑炎桃花飘过之处,再无人可以称帝~~~~~

主角:任尘,龙一   更新:2023-03-08 23: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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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任尘,龙一的其他类型小说《骨界》,由网络作家“滚动的回锅肉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司马仲达,你怎么看?从此,这世间,黑炎桃花飘过之处,再无人可以称帝~~~~~

《骨界》精彩片段

泰山之巅,一红裙少女正坐在悬崖边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满天繁星,对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极尽嘲讽:

“呵。”

“如来,张道陵。”

“你俩不是不合么?”

“这会儿,为了我这么个弱女子,搞得这么兴师动众,有意思么?”

“你看那位,为了凑人头,连狗都牵来了。”

忽然,西面佛光大盛,东面紫极霞光扩散,原本空荡的整片夜空中,亮如白昼,无数的人,凭空出现,皆踩在祥云之上。

这会儿,一左一右的带头人,分别开口说到:

“阿弥陀佛,女施主,如今,我佛家天梯已断,不可强求,善哉善哉。”如来洪钟般的声音响起。

“道法及自然,这方世界,再容不下第三个信仰,受其供奉,从中得道,女娃,你还是退去吧,我道家,也不为难于你。”张道陵手拿拂尘,缓缓说道。

“呵,你俩可真是道貌岸然、狼狈为奸的标杆,仅仅为了个人之私欲,就强行阻碍他人证道,欲接着平分这方世界的天地气运?想得倒是挺美!”红裙少女一声怒喝。

随即,红裙少女漆黑的瞳仁迅速变得血红,双手一撑,对着悬崖前方的空中一跃,穿着黑色高跟鞋的玉足猛地凌空一踏。

刹那间,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波浪,自她脚下,疯狂扩散,如同,浪涛般一波接着一波拍打着漫天神佛。

当下,无论是佛教还是道家的人,除了如来和张道陵以外,皆皮肉脱骨,化成具具骸骨,伴随着漫天雨水,落入泰山深渊之中.....

“你!该死,今天,就让你偿命!”如来一声咆哮。

原本护体的金光,忽然,疯狂暴涨,融入底下莲花之中,紧接着,手掐卍印,一掌对着红衣少女拍来。

“这可要不了我的命哟~~小来来。”

话罢,少女缓缓抬手,隔空对着如来的攻势,就是一拍,原本,卍印内蕴含的巨大能量,嘭~~~的闷响,伴随着天地间的电闪、雷鸣消散在了虚无之中,刹那间,荡然无存。

“如来,合印!她虽才入圣,但此刻,却因功法原因,短暂与天道融合,我们讨不到半点好处,封了吧!既然我们得不到,那旁人,也不可能如愿。”张道陵此刻,再无仙风道骨的模样,满脸的邪笑。

“阿弥陀佛,道友,所言甚是,为了这一界苍生,这气运不要也罢。”如来收手,单掌竖于胸前,一脸宝相尊严的说道。

红衣少女先是一脸的不屑,轻蔑地看了两人一眼,正要开口之际,忽然,身形一颤,像是自身与这方世界被什么东西隔绝了一般,气势瞬间衰减了许多.......

再抬眼望向两人之时,不知他们什么时候,竟一左一右结出不同手势合在了一起。

如来,大喝:“封天!”

张道陵,大喝:“挂印!”

眼见局势再无力回天,红衣少女闭上了双眼,满脸愤愤与不平,但更多的却是惋惜.....随即,虚空跪下,先是仰头看了一眼自己头顶的一片天,随后,又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大地。

“你,耗费亿年,孕育天地气运,如今,却被自己所养的生灵,因一己之私欲,断了传承,我虽不完全属于这方世界,但也算是得到过你的帮助,心里不仅为你、更为这里所有生活的人,感到深深的惋惜,从此,他们的证道之路,再无半点复燃的可能,已经彻底断裂。

现在,天梯、天道已断,我能为你做的,也仅有,斩杀了这二人,利用他们两教所有人的骸骨,再构建一方世界,若你愿意,就将仅存的天地气运给我吧,日后,定为你在那方世界中,选出真正该拥有你意志之人。”

话毕,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瞬间,豁然开朗,一方红日缓缓升起,照耀在整个世间,随后,一弯明月也在另一方升起。

日月同辉.....共同洒下最后的光华,汇聚于红衣少女体内。

“不,不!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如来、张道陵,两人顿时吼道。

随即,如来头上的肉髻全部松开,张道陵的发髻也脱落而下,两人面露狰狞,皆披头散发、携一身修为,朝着红衣少女袭杀而去。

可就当二人即将得手之际,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本只是血红的瞳仁,这会儿,因为眼内的一轮红日和一弯明月,变得更加的腥红。

“你俩,得天地认可,表面看着造福于世间,暗地里欲望贪婪,如今,更是为了自身,彻底斩断他的传承,我心知,若无你二人,我构建的世界不会完整,但有你二人,你们又会再次轮回,诶!所以,今天,你们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说实话,姑奶奶我,真不愿带着你俩这狗东西。”红衣少女起身,边一左一右捏着二人脑袋,边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居然已经脱圣入......”如来话没说完,就被那只纤细的手,一把捏爆了脑袋。

“我......还有......啊!”张道陵也被捏爆了脑袋,声音戛然而止。

“好了,答应你的事,我会办到,这世界,再无人可以证道,所有的妖兽,我也得带走,这两枚宝玉,就当照亮这世间最后的一缕曙光吧。”红衣少女,从怀里掏出一红一蓝的两枚宝玉,分别射向太阳和月亮。

随后,她转身望了一眼住了数百年的这方土地,眼角带着晶莹的泪花,对着下方一招手,身后凭空出现一个七彩光环,携着无数森白骸骨和妖兽,对着浩瀚的星空,奔驰而去,仅留下一条七色光带。

片刻之后,诺达的虚空之中,一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也许,那个少年......可以.。”

红衣女子转身,双手抱拳,凌空鞠了一躬后,彻底消失在一片灿烂的星光之中。

...........

.............

................

清晨的阳光,斜着从上空,洒向群山拱岱的山峰边缘。

无数灵兽悠悠转醒,肆意咆哮......

微风拂过整片山岗,参天的大树,飒飒~~~作响,一蜷缩在潮湿山洞的少年,正浑身打颤,艰难地向着着洞口外迈着步子。

兴许是许久没有吃过东西,此刻,全身脱相、无精打采,少年走到洞口,伸出一只满是泥巴的手,横在额头前方,抬眼望着天上的太阳,随即,走到洞外一块方石中间,再次沉沉睡去。

.......

.........

...........

隔天天明,天空依旧晴朗。

但,咔啦~~咔啦~~的声音,却不断传荡在山林之间,只见一棵棵四五人环着才能抱住的大树纷纷齐齐倒下,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少年正在边逃命,边大喊。

“你追,你接着追!你看看你那背刺都没长齐的秃毛呆虎。”

随着叫声越来越大,少年身后几百米处紧追着的黢黑老虎,突然,身形一顿,目光中好似回忆起什么,接着又是一声嚎叫,继续追赶,成片成片的大树再次又接连倒下。

少年也不知奔跑了多久,原本杂乱的头发下面,那一双视死如归的眼睛,瞬间,因为右前方的一汪水潭,一下变得明亮起来,随即,脚底一抹油,快速一个急转弯,想都没想,就打算一头往里面栽去。

刚冲到水潭边,光着的左脚就猛地一使劲,右腿缓缓抬起,接着右手往右腿小腿处一伸一握,抽出匕首的同时,向着旁边的水草杆处划去,然后,空中转身背向水潭,左手抓住水草杆根部,再往脚印处一扫,顿时,刚留下的脚印,荡然无存,整个身子,对着潭水就落了下去.....

“就你?就凭你这背刺呆虎,还想要你任尘老祖的小命?追我十几里,不就趁你睡着捡你几根背刺么?这是你一辈子的荣幸!还敢这么嚣张!”

“来啊,来啊!有本事弄死我啊!”

此刻,任尘嘴角微微上扬,满心期待着落水后的扑通声,但很快,就感觉后脑一痛,咣当一声,正好磕在一块即将冒出水面的石头之上,刹那间,意识就开始有点模糊。

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下沉.......

十几秒后,一声怒吼才打破了水底咕噜~~~咕噜~~~的冒泡声,惊得任尘赶忙用嘴吸住水草杆一端,把另一端伸出水面,随后,死命地往水草堆深处游,扣住其根部,使身体不会上浮。

这会儿,水底的任尘死死闭着眼睛,大气不敢出,时刻控制着全身血气往双脚处聚去,丝毫不敢懈怠,直至那怒吼的咆哮声渐行渐远之后,心中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又在水底待了大概十多分钟,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任尘才敢慢腾腾地从水里钻出来,先是左顾右盼不断张望一番,随后,才像瘫烂泥一般,一屁股坐在水潭边上,狠狠地叹口气:

“累死少爷我了,还好弄到手这蠢虎五根背刺的气血,总算把下半身骨头淬炼完成,突破到第四重了,这骨群山脉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一个多月,天天被撵着跑,还只是在边缘地带,么*,真是晦气,我迟早还会回来的!”

回想起刚被磕到的头,任尘先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后,又揉了揉自己的脸,紧接着,盘腿而坐,开始默默感应体内血气,此时,炼骨境三重的屏障已破,达到了四重巅峰。

炼骨境一共分为九重,往上是气骨境---固骨境---化骨境,每一个境界,对应使用气血的方式都不同,炼骨境:强筋健体,滋养全身内骨;固骨境:内炼气血,还可让其外放出体;固骨境:可通过气血御物、凝物;化骨境:内炼内骨,有铜、银、金、水晶,四个阶段,注重修炼自身体质。

而如今任尘待的地方,乃是骨界崩碎后的一方兽界:骨群山脉的边界地带。

整个兽界,总的呈一个椭圆形,广阔无边,有着无数的灵兽在里面不分昼夜的活动,而在这方世界的正中央,却居住着四个大家族:任家(左下)、刘家(左上)、王家(右下)、陈家(右上)。

而整个人族居住地带,却刚好被两根高耸如云、十分宽大的巨大骸骨垂直相交后,直接分成了均匀的四块,它不仅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分割线,同时,也是四大家族所有人的修炼根本。

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四大家族的族长都会齐聚,共同开启秘境,让各家子弟进入,使得修为更加精进,而整个秘境之中,越往上则天地间的气血越浑厚,对修行也越大有裨益。

算算时间,也快到再次开启秘境的时间了......

任尘起身双手攥拳,浑身开始冒烟蒸发掉身上的潭水,然后,随手从上到下拍了拍,大步向着东南方的任家城防走去。

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到了城防大门下,好在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那头背刺虎,此刻,任尘左手拿着木棍,右手不停地在怀里捣鼓着什么,嘴里还叼着一根像宝剑一样的鱼干,由于此时,还不到十二岁的他,完全被这鱼干挡着脑袋,城防的守卫也不知道是谁,全都握紧了手里刀剑。

直到任尘掏出令牌,扔掉木棍拿下嘴里叼着的鱼干,大喊了一声:“是我!”

这会儿,城防的守卫才放下了戒备..........


“是二少爷啊!?你咋跑出去的啊,二爷找了你一个多月,要是知道你私自跑出去,怪罪下来可咋整啊。”

放心,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开门吧,我会和我爹解释。

城门刚打开,一个穿着青色薄衣长裙的小女孩就从守卫后面跳了出来,喊了一声任尘哥哥,这小女孩整个人看上去,气质清新脱俗,精致的五官下藏着一丝古灵精怪,长大以必定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人儿模样,此时,正一脸俏皮样的笑着看着任尘。

“羽儿?你咋在这,我爹不会来了吧?不行,要是被逮到,肯定又要把我关后院里,别说看见我啊,我还是回骨群山脉再待一段时间吧,等他不气了,我再回来。”任尘边说着边准备撒丫子赶紧跑。

可,突然间,方羽儿嗖~~~的一声,就窜到了他身旁,两手径直挽住他的一只胳膊,满脸狡黠的说道:

“你别跑,你再跑秘境就要开了,到时候,二爷爷如果知道你没进去修炼的话,你死得就更难看了。”

任尘听着耳边的话,回头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胳膊,突然脚下一顿,又抬头看了看方羽儿,满脸诧异的问到:

“你炼骨七重了?这才一个多月,你直接跨了四重?”

“嘻嘻嘻~~我厉害吧,不过也没有任尘哥哥厉害,炼骨三重就敢一个人去骨群山脉了。”

此刻,任尘双眼呆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随即,右手边不断敲地,边哭喊道:

“不当人啊!不是人啊!这才刚开始修炼多久啊,短短一个多月就能从炼体一重直接到了七重了?造孽啊!!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么!?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么!?

呜啊啊啊~~~~就怪那条不知哪来的死黑泥鳅,咬我一口,害得我炼体七重跌到三重,苍天嫉我,苍天妒我!

要不是这骨群山脉太大了,我非得抓到它,把它油炸!不,红烧!不,清炖!不,该死的,我非得烤死它!”

任尘,任家二爷唯一的儿子,出生时,便天带异象,炼骨巅峰,四肢百骸血气充盈,方圆几十里天空乌云密布,雷声轰轰,里面似有一条通体金黄的庞然大物翻云涌动,可随着晴空展现,他体内的血气,不知为何,开始慢慢散去,从炼骨九重巅峰慢慢缩减到了一重。

但奇怪的是,这婴儿的眼睛却越发明亮,似有光芒不断注入一般,随着年龄的变化,7岁他便炼骨三重,9岁便炼骨五重,11岁更是达到了同龄人里不可企及的七重。

但一切似乎早有安排,上天剥夺了一次他的全身修为,更是在他11岁刚达到七重炼骨当天,不知道从哪飞出一条通体漆黑的泥鳅,朝着他后勃颈处就是一口,修为直接又跌到了炼骨三重。

所以,任尘心一横,便拿着母亲留给他唯一的匕首,尾随这黑泥鳅一路冲进了骨群山脉,苦苦寻觅一个多月,可尽管他,从英俊帅气变成蓬头垢面,从绫罗绸缎变成了衣衫褴褛,从锦衣玉食变成大鱼口里夺小鱼,都一无所获。

“黑泥鳅,你别给我逮到你!我和你不共戴天,你这个天杀的,臭王八蛋!!!”

此刻,任家城外,哀声震天,凄凉之意横起.......

这突如其来的嚎叫,咋听咋像之前那头呆虎,都是满心的怨气,也是吓得旁边的方羽儿一激灵,双手又死死的挽住了任尘。

“任尘哥哥,你小声点呀,你再这么大声.....二爷爷可就....二爷爷可.....”

“可什么,你讲完啊。”任尘还在用另外一只手捶地哀嚎。

这哀嚎声忽大忽小,然而,渐渐地城里喧闹的声音逐渐越来越小,似乎这世间只剩下了他的愤愤不满之声...

任尘心里突然也咯噔一下,捶地的手触地以后也不抬起了,忽上忽下的头,也以头抢地尔了.......

慢慢地,他伸出一只黑黢黢满是泥巴的手扯了扯方羽儿的袖口,低声的问到:

“羽儿,你说呀!二爷爷可什么?”

这会儿,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

“可什么?不用说了,找你一个多月,看来你现状好得很啊!”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所有的城防守卫,和方羽儿都齐齐叫了一声:

“二爷!”

任尘低着头,慢慢起身,用手扒拉下方羽儿的手,全身气血运走到右脚掌上,脚跟轻轻抬起,猛地一蹬地,侧身就向后方奔去。

可刚一抬头,此刻,一位不威自怒,棱角分明,穿着黑色长袍的修长男子,突兀的已经站在了他身前,由于用力太猛,根本刹不住,直接一个面门就向着胸口处撞了上去。

啊~~~~的一声惨叫声刚起,咻~~~的一下,就直奔守城大门飞了过去,然而,刚要撞到门板之时,一只大手却从后方地扶住了他。

“你这修为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才四重刚突破....”此刻,二爷脸上满是凝重。

这不问还好,一问好似一根针,一下又扎进了任尘心里....

哀嚎之声又起........

“黑....黑泥....黑泥鳅.....”

“四重!~~~呜啊~~~~该死的黑泥鳅,吸走了我四重血气之力。”

任尘反身抓着二爷俩胳膊,一个劲地晃,一脸埋在胸口处,那架势,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在那衣服上蹭来蹭去。

任尘此刻,心里七上八下,暗自心想(我爹不会真给我一顿吧,他那化骨境金骨期的实力,随便给我一巴掌,我也得躺那啊...虎毒还不食子呢!?况且我还这么帅气逼人,打残了他没孙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今天,就赌他的手里没有力气,下不去手)。

然而,二爷缓缓抬起的手,却只是轻轻地放在了他头上......

“吾儿,你得天地造化,本应是天之骄子,但不知为何,出生时,不仅伴生灵兽遁走,而且修为又不知为何散去,如今,又受到飞来横祸,另其好不容易积攒的修为,又一跌再跌,苦了你了。”

此刻,二爷眼眶早已被泪水浸湿,却没有让其落下。

任尘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只是默默地抬起头,看着这位威严,但又仁慈的父亲,久久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说道:

“谁知道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都且走且看吧,能修行也好,不能修行也罢,反正此生,无论用何种手段,我都会去寻我的母亲,是吧?爹!”任尘抬眼看着二爷。

二爷虽没有说话,但眼里却泛着精光,抬起的手,又揉了揉任尘的头..........

这会儿,方羽儿也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任尘略微有些单薄的肩膀,轻声说道:

“任尘哥哥,没事的,修为被夺走怎么了?没有伴生灵兽又怎么了?我相信你,终有一天都会得到的,我们现在就回族里,等这次秘境开启结束以后,就去山脉里面找后天灵兽。”

任尘默默点头,看着安慰自己的傻丫头。

“也许,真的可以吧!”

在兽界,有一些身伴气运的人,刚出生时,就会出现伴生灵兽,而这些灵兽到来的方式,也都不尽相同,有的是划破长空而来,有的是踏地而来,有的是在浪花中奔涌而来......

而这些人,无疑都是后辈中的天之骄子,但现实终究是残酷的,因为,更多的人,是不会有伴生灵兽的,但像任尘这种得天地造化、又有伴生灵兽出现,最终,却又消散的,在兽界,更是少之又少,可以说是独一份。

任尘拍拍了肩头放着的小手,嘴里说着没事,但目光中的不甘和坚定却逃不过二爷的眼睛。

二爷转身挥了一下衣袖,身上突兀地冒出一个黑色亮光的小点,然后,只见这黑点急速放大,变成了一匹身长两丈的双角黑色骏马,这是二爷的伴生灵兽,和二爷签订血契后变异的独角兽。

此马名叫黑荀,奔走间可蹄踏闪电,瞬间跨越山河湖泊,有着玄阶初期,堪比化骨境水晶骨中期的实力。

二爷翻身上马,左手外放气血,凝成一只手掌,刹那间,托起任尘和羽儿放于马背之上,随即,又轻轻拍拍了黑荀,从城门口就往大宅奔去。

任尘感觉,马身一跃,再抬头时,已经到了一处庭院之中,院中丫鬟家丁早已见怪不怪,倒是吓到了前来登门拜访的客人。

此人尖嘴猴腮,身体看着很是孱弱,一身全白的衣裳,此刻,正一屁股坐在院中走廊之中,像是被黑荀炸雷般的声响给惊到了。

任尘三人刚跳下马,二爷随手一挥,黑荀又变成了一个闪着光的黑点快速缩小,落到到二爷身上,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不知去处。

三人刚抖楞了一下衣服,摸了摸发型,正准备抬脚往里屋走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谁啊?找死啊,知不知道我是王家大少爷,要是在我们王家城里,我王培宇分分钟弹指,让你们三个都会飞烟灭。”

三人缓缓转身中,任尘皱了皱眉头,努力回想(王家?大少爷?王培宇?,好像在哪里听过,有点纨绔来着)。

王培宇边骂边抬头起身,从右到左的扫视着院中三人,当他看到最右边的少女时,心里一惊,暗自想到(方羽儿!她怎么会在这?这浑身泥巴的乞丐是谁?这中年大叔又是谁?)

瞬间,他满脸的愤怒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殷勤,就像是春天到了,万物又充满活力一般。

“羽儿,是你啊?你咋和这乞丐站一起,快过来,别把你衣服弄脏了,还有那个护卫,你没眼睛么?怎么让这乞丐跟着,你俩都滚吧,我要和羽儿去见你们任家家主。”

任尘也好奇的看着这抬头之人,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

(我靠,是这个王八蛋,之前羽儿去王家商讨秘境修炼名额的时候,就是他死缠烂打的。)

突然,二爷向前迈了一步,问到:

“王家今年派来商讨名额的人是你?”

王家少爷斜了二爷一眼,不耐烦地说道:“我和你家小姐说话,有你这护卫插嘴的份么?赶紧滚。”

二爷也是眉头一皱,隔空对着王家少爷站的地方一捏,随后,对着开着的大门随手一甩,只见一道白影,咻~~~的一声砸在院外的假山上。

王家少爷此刻,撞翻在地,满口鲜血,却还在叫嚣道:

“你敢扔我?你居然敢扔我?我爷爷都没打过我!你等着,有本事告诉我名字,我让你走不出任家城。”

二爷把刚展开的手臂往回一扯,关上大门的同时,不轻不重地说:

“去吧~~~~去吧~~~~最好,赶紧把你们王家的老祖喊来。”

“对了,我是任家二爷,任岚,任岚的任,任岚的岚,滚吧。”


随即,三人不紧不慢地向内院深处走去,二爷推开房门,直接走进了卧室,任尘拉着方羽儿的手,朝着右边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脚步十分迅速,似乎有什么急事一般......

刚开门一进屋,任尘就用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串由菱形小碎骨和一块黑色玉石串成的项链,递到了方羽儿的面前,这项链,虽然看着普通,但却不断弥漫着一股令人无法琢磨的气息,时强时弱,十分诡异......

“喏~~~给你吧,这可是你家任尘哥哥,九死一生、拼尽全力,才从一处山洞密室中,带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带在身上、修炼时,感应天地间气血的能力会增加许多,你快试试。”任尘一脸高兴的说道。

方羽儿伸手接过项链,正拿在手里把玩着这块黑色四叶草形状的玉石时,突然,周身一颤,一道黑色的亮光直接扩散开来,罩住了整间屋子,随即,任尘就看见她的四周,开始凭空出现密密麻麻的小旋涡......

任尘也是心里一惊,赶忙上前关紧房门,再回头一看方羽儿,此刻,她手里紧紧攥着项链,闭着眼睛,满头的汗水不停往下淌着,浑身周围气血涌动,无数的小漩涡,开始往她身上不断靠拢,时刻牵引着这天地间内血气,不停往她身体里灌........

任尘抬手挠着自己后脑勺,满脸的疑惑,暗自心想(不对啊,我自己拿着怎么没有这种反应,是因为我体质不对么?还是我不配?)。

正当他目不转睛盯着的时候,方羽儿身上,忽然,飘出了一个红色的光点,然后,慢慢放大,幻化成了一只通体纯红的小凤凰,朝着他的肩头就飞了过来,任尘连忙开口问她:

“凤小小,羽儿没事吧?你咋跑出来了!”

此刻,小凤凰也是一头雾水,左右晃荡着脑袋,不知所措.....

“你也不知道?是被主动放出来的?算了,我看她现在也没事,周身气血也比较稳定,应该是正在修炼的样子,你在这守着,有情况随时告诉我,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任尘说完,摸着脑袋,就走进了内屋的一间房门里面......

(这什么情况,是因为功法引起的共鸣么?我之前拿着没反应,会不会是因为我从来没修炼过功法,只单纯靠自身感受修炼气血的缘故?那应该也不会啊,我看这丫头,一拿着就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没动用什么功法这些,真是奇怪得很,缘分天注定啊!)

任尘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弯腰抽出绑在小腿处的匕首,然后,站起身,扯开腰间系着的布带,边走边脱,直至一丝不挂.....

温泉内,弥散着层层水雾,这时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令人放松,任尘时刻保持着警惕的神经,这会儿,终于是得到了久违的舒展,慢慢迈着步子,缓缓走进水中飘着的小木桶处.....

这会儿,任尘边皱着眉头,边拖拉着身子,往温泉里坐下,脑子里不断想着之后秘境开启的事。

(诶~~~本来想着炼骨七重,就有资格进入藏书阁挑选根本功法帮助修炼了,哪曾想被咬了一口,现在才刚突破四重,还有半个月就进入秘境了,要是没功法傍身,进去了效果也不大,这可咋办啊。)

“爽!真是令人心情愉悦,哼!人生就该享受这份惬意,这会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把我拉起来!”

随即,任尘把匕首放进小木桶中之后,顺手拿出里面的毛巾,擦拭着这些天,“积攒”下来的泥土和汗渍,好一会儿,左右看了看,发现已经搓得干净得不能再干净后,才两手一摊,斜躺着泡在温泉边上,让池子里的水淹过脖子,幽幽地闭上了眼睛,一脸的享受。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不是还有半个月么,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次去骨群山脉,也不是毫无收获,起码之前光顾着吸收压缩的气血,都还没闭关好好梳理一遍,还有在密室里得的玄阶初期气血丹也还没用,双管齐下,我就不信了,我任尘老祖还到不了炼骨七重。)

没一会儿,可能是因为这些天不断在生死线边缘,来来回回的折腾,任尘渐渐就睡了过去,可,就在他真正睡去,没有意识之时,木桶内的匕首,开始不断闪烁着红光........

在兽界,修行之人由于吸收气血缘故,很少会睡觉或者产生饥饿感,食物一般都只会选择滋补气血的东西,帮助修炼,可能是这一个多月的疲惫,在回家后才得到舒缓,所以,任尘此刻,整个人直接脱力,沉沉的睡了过去。

突然,睡着的任尘眉头紧皱,梦中的画面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直至脑海中,一阵红光闪过,眼前的场景才慢慢凝实,逐渐变得十分真实,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正当任尘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场景时,梦中任家二爷宅邸正房处,一道金光直冲云霄,整片天空顿时乌云密布,片刻之后,方圆几十里上空传出阵阵龙吟,巨大的三指金色巨爪若隐若现,龙首下颚长髯随风摆动,两颗血红的眼珠似大红灯笼透过乌云盯着光柱。

随即,一只指尖漆黑的龙爪向着屋顶上空抓去,巨大的响声,顿时,炸然而起,光罩也随之破裂,突然,屋内婴儿襁褓之中的匕首红光冲天,化作无数锁链,直插云中,铺天盖地的金色气血,随着锁链倒冲进匕首内,瞬间,整个屋内,顿时,金光绽现。

这会儿,一高大威严的男子,正抱着一身着蓝色衣裙的绝色女子,一个闪身,就冲出屋内,随后,单手一挥,一匹身长两丈的漆黑骏马赫然出现,男子将抱着之人平躺放于马背之上后,温柔地缓缓开口:

“雪玲,你先休息会儿,我这就进去抱尘儿。”

但这时,女子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去,尘儿此刻,有我义父守护,这伴生之兽情况不对,肯定有人暗中捣乱,相信我爹,应该没事的。.”

男子攥拳看着光柱,不知过了多久,眼见这光柱开始慢慢缩小,天空中的乌云,也随着龙吟声逐渐微弱,开始散去,这时,他才对着里面喊到:

“墨前辈,里面现在如何?”

但却久久没有回应........

直至光柱彻底不见,空中也再无一物时,男子才拍了拍黑马,牵着它,直接走进了屋内,来到婴儿平躺之处,随即,男子一只手先扶着女子下马,随后,搂住她腰间,而另一只手则是一直隔空感受着婴儿的状况。

“雪儿,尘儿修为没了,伴生之兽也没了!......”

男子低头看着怀中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人儿,摸摸收回了手,威严的脸上也露出了无尽的悲伤。

正当两人悲伤之时,一只苍老得满是皱纹的手,突然,从虚空中,撕破裂缝,一把抓向婴儿,男子这会儿,虽然,情绪低落,但整个心却一直保持着警惕,眼见这突如其来的状态,便在震惊之中,眼疾手快地捏破了腰间玉佩.....

顿时,整个人气血涌动,经脉膨胀,直接幻化出一个巨大盾牌,随即,跨于婴儿前面,一只手隔空把血色巨盾移到身前,一只手挽起襁褓中的孩子,整个人,神情痛苦,眉头紧皱。

咔~~~嚓~~~一声巨响,血盾被那只手,一把直接破碎,随即,苍老之手变抓为拳,径直轰向男子,嘭~~~一声闷响,好在男子快速侧身,但还是抵挡不住,手里抱着婴儿,撞破了窗户,砸到院中墙壁之上,瞬间,一只手臂被打断,嘴里大口大口地咳着血,紧接着,又是嘭~~~的一声,一道黑影也砸在墙上,传出马的嘶鸣之声。

此刻,男子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之感,突然暴起,大步冲向屋内,但此刻,这里面,却空无一人.....

“不,雪儿!”

“你在哪,你在哪啊?不!”男子仰天长啸,悲伤之中透露着无奈与辛酸。

突然襁褓中的匕首闪出红光,化为一只纤细的手掌,抚摸这男子脸颊,又摸了摸他怀中的婴儿。

“保护好尘儿,不必寻我,只要你们平安,雪儿此生足矣!”

随着女子温柔的声音逐渐消失,任尘闭着的眼角处,也不断流着眼泪,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睁眼缓缓站起,双手捧起池中的水洗了洗,随即,拿出小木桶里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上,然后,大步走向门边木架,随手扯了两块布,一块裹在腰间,一块擦着头发,走出了温泉。

刚一抬头,就看见方羽儿看着自己。

女孩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人,起身向前走去,伸出纤细的手指,摸了摸任尘胸口左侧斜向下,延至右边胯部的一道伤疤,又缓缓绕到背部,看着一道道大小不一,错综复杂的印痕,双手慢慢的靠了上去。

“任尘哥哥,这一个多月以来很难忘吧?雪姨虽然不在,要是看到了也会心疼吧?”

感受着背部靠着的双手和埋在后勃颈上的小脸,少年也是心中一暖,久久没有说话,两人就呆呆的站在那。

许久,少年转身看了看低着头的女孩,蹲了一小截,抬手摸着她的头,又擦去她两角的泪痕,才说道:

“没事的,我这不好好的么?我要是不努力,往后还怎么让你站在身后不受欺负,还怎么去外界寻找我的母亲。”

女孩抬头间,望着此刻正微笑着的少年的那双明亮又坚定的眼睛,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了三年前刚到任家,正逢兽潮攻破城墙之时,所有人都在拼命逃跑,只剩下一个少年挡在她面前的画面,就是那时,少年胸口上多了一道很深很深的疤痕,也是那时,女孩心中埋下了一颗很深很深的种子。

听着任尘的话语,方羽儿感受着头上那只小而有力的小手的同时,缓缓放下了双手,各自捏着两边的衣裙,一抹红晕在不觉间浮现在了精致的小脸上。

任尘此刻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吸引,双眼中全是这个替自己干坏事打掩护的小丫头,无数种思绪在脑海里浮想联翩。

看着看着,任尘摸了摸后脑瓜子,问了一句:

“那啥?羽儿,你咋脸这么红?哟呵~~你带着这项链真好看,我的眼光好吧!?你咋带戴的,怎么有点带歪了,我帮你挪一挪。”

刚要伸手,方羽儿就突然开始跺脚.......娇羞地说道:

“任尘哥哥,你耍流氓,衣服都不穿,你无耻!”

随后,捂着脸,开门就往外跑了出去,不知为什么还绊了一下,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任尘原本还想问问,之前她摸到项链,产生气血波动的原因,此刻,早就没了人影,只剩下他一人站在那呆呆的吹着过堂风......


缓了缓神,任尘才穿戴好丫鬟早已放在桌上的衣服,把匕首插入腰间,一个人皱着眉头,摇头晃脑地朝着二爷屋子走去,嘴里一个劲地嘀咕:

“怎么就耍流氓了?明明是我的房间,我在自己屋内不穿衣服怎么了?这谁管得了我啊.......”

没一会儿,任尘来到二爷屋前,伸手一推开房门,就看见二爷正坐在屋内圆桌旁,似乎一直都在等他,眼见他走进来,才抬眼先是看了他一眼,随即,望向了他手中拿着的匕首。

“来了,坐吧,把你匕首给我看看。”

任尘赶忙抽出匕首,递到二爷手里.......

这时,二爷拿起匕首握在手里,大拇指轻轻地在刀鞘上来回抚摸着,此刻,似乎这把匕首已然不再是一把匕首,他威严的脸上,竟在悄然间,透露着一丝柔情,似在回忆着什么。

看了许久,二爷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其他地方,就这么静静的来回揉搓着,最后,轻叹一声,不知是何用意,才默默地抬头看着任尘,那还带有些许稚嫩的脸,缓缓开口说道:

“不错,虽然,你修为跌到了四重,但匕首感觉似乎比之前更厚重了,以后要更加努力,既然,你有决心要去找你的母亲,实力毋庸置疑,必须是要拥有的,不然,不仅自己想守护的的东西守护不住,而且还会失去自己最在乎的人,接着.......”

任尘连忙伸手,接过抛到半空中的匕首。

这把通体森白的匕首,名叫:骨择,是一把可随刻印之人修为变幻形态的骨质法器,也是任尘母亲雪玲留给他的最后念想,虽没有品阶,但却可以伴随使用之人的修为不断变化,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二爷放下喝水的茶杯,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正方形的木质小盒,缓缓地说道:

“马上秘境就要开启了,这是一枚玄阶中期的气血丹,这半个月,你要好好准备,尽量恢复修为去藏书阁择选一门功法傍身,不然,不仅进去讨不到半点好处,而且随时可能会丧命。”

任尘望着桌上能抵任家一个月收入骨石的气血丹,又看了看脸上不露痕迹的二爷,他心里明白,这必定是二爷跟族里周旋很久后才得到的,顿时,心里的感激和沉重,都在无声中,加重了几分。

“放心,爹,这次秘境我定不会丢了任家脸面,更不会让你失望。”

任尘起身,把匕首插在腰间,拿起这枚气血充盈的丹药,就往练功房走了出去,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二爷望着身着一身玄衣,身板略显单薄的任尘,嘴里不断细细念叨着什么,满脸的愁容,一边摇着头,一边无奈的说道:

“尘儿啊!不是你没有伴生之兽,只是当年你出生之时,这匕首突然和你签下了血契,吸走你的修为同时,还夺走它的气血和运道,所以那头四爪五指之龙才会离开。诶,也许这也是你自己的运道吧!.......为父我,也不知道墨前辈他老人家在盘算什么,希望以后会有结果吧。”

.......

.........

...........

很快,任尘刚走到练功房,就对着正在扫地的一位老婆婆打着招呼。

“乔依婆婆,我回来了。”

老人抬起头,耷拉着的眼皮看向任尘之后,瞬间,慢慢睁开,没有神韵的眼神中,这会儿,突然露出了一抹精光,开口不缓不慢地说道:

“不错,不错,修为虽然又跌了,但却更加厚实、精进了,还行,见过你爹了?有没有被打呀?”

任尘讪讪地一边摸脑袋,一边说:

“运气好,运气好~~~~哈哈哈,不怕您老笑话,我就是被他逮回来的......”

老婆婆也没再多说什么,从怀里捣鼓了一下之后,随手,丢给了他一个令牌。

“拿好了,下次自己的令牌自己揣着,害人家守卫跑一趟,不要学你爹,一点收捡都没有,东西到处乱放,被人拿了都不知道。”

任尘尴尬地笑了笑,连忙点头答应,回应到:

“您老说得对,不能学他,那我进去了哈。”

然后,选了一扇石门,推开,走了进去.........

随即,任尘盘坐在中央的骨台之上,缓缓地掏出了怀里的两枚气血丹,摆放在身前,最后,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诶,这段时间吸收的气血太多、太杂,而且又没来得及梳理,怪不得感觉最近身子走路有些点迟钝,看来有时候,厚积薄发,也不是什么好事,都得平衡着来。)

胡乱又想了一通之后,他才摒弃杂念,开始感应体内气血,使其从上往下,一遍又一遍的环绕着周身骨头游走,随着体内浑厚气血散开淬炼骨头,他的周围开始升起阵阵白烟,四处飘散.......

没用多久,周身白烟逐渐弥漫着红色,身体开始砰~~砰~~做响,一圈接着一圈的气浪不断自体内向外翻滚,此刻,练功房房顶,凭空出现了一个漩涡,持续地席卷着屋内散出的血气,又灌于他头顶,整个过程非常顺畅,一环接着一环,周而复始.....

许久之后,任尘虽满头大汗,但其修为却开始不断攀升,炼骨四重.....炼骨四重巅峰...五重中期...直至五重巅峰,最后,气浪逐渐消散,整个屋内才恢复平静。

这时,他缓缓睁开眼,握了握拳又松开,又握握拳再松开,感受着修为带给肉身的变化,然后,兴致高涨地蹦跶了一下,起身捏拳,对着屋内一根玉柱,砰~~~砰~~~就轰了两拳。

顿时,整个练功房,接连传出咚~~咚~~两声闷响,玉柱也在不断晃动,表面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缝。

看着这结果,任尘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是满意......

(呵!感觉还可以,要是在遇到那头呆虎,我应该可以一战,不至于再被他漫山遍野地追着跑了,算了,现在秘境要紧,还是先把修为的事情解决了再说,迟早让它好看,追我这么久.......)

随后,任尘再次盘腿坐下,打开木盒,一口将两颗一大一小的气血丹吞下,顿时,任尘周身一震,全身经脉鼓起,额头的青筋内,一股一股的血液不断涌动,比之前更浑厚的气血突兀见,霎然出现,不受控制的撑着自身筋脉,甚至还在不断向着体外扩散。

任尘顿感不妙,心里连连惊呼:

(冲动了~~~冲动了~~~应该一颗一颗炼化的。)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炸了!)

此刻,任尘周身血肉鼓了一圈,拼了命的牵引气血绕骨游走,让其吸收,但效果微乎其微,一时间根本炼化不了这么多气血。

正当任尘绝望,感觉马上要炸体之时,突然感受到周身气血光晕不在狂暴,有一股更加纯净的气血往身体里涌。

任尘定眼一看,发现骨择正在不断吸收周身光晕,转而对着他的小腹处源源不断的提供精纯气血。

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任尘的脑子也是一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个什么情况?)

正在他发呆之时,脑海里突然一声炸响。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你小子要是不想死,你就赶紧炼化这股气血之力。”

这会儿,他那还有多余的时间思考,赶忙闭眼炼化,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才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平缓的呼吸声。

“呼~~~差一点,就差这么一点,么蛋,还以为我任尘老祖我要命殒丹药了。”

“还老祖,炼骨七重的老祖,呵呵!呵呵呵!!笑死道爷我了,差点被玄阶丹药撑死的老祖,哈哈哈哈哈哈。”

任尘本来还满脸自豪的嘴脸,一下就垮了,额头刚褪下去的青筋又鼓了起来。

“你谁,给我出来,我任尘不求天不求地,凭本事吃饭,这辈子还没得过谁的好处,我绝不求..........(突然,骨择里飘出一个七旬老者的光影,斜眼斜眼向下看着,淡淡的说了句:我有玄阶功法,什么境界都可以修炼)人.......”

话音刚毕,老者就不见了,任尘也傻了,直勾勾望着斜上方,除了屋顶角,别无他物。

一边拿着匕首晃一边喊:

“喂~~~喂~~老爷子,道爷,帅哥,大帅哥。然而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回应,不出来是吧,也行,我牙痒了,我要剔牙了哈。”

任尘拿着匕首就开始剔牙,然而,还是没有半点反应,随即,心一横,就开始脱鞋,直接拔下袜子就往上套。

等了一会儿,这匕首除了抖楞了一下,再无半点反应。

这会儿,任尘也不恼,暗自心想(好!这可是你逼我的!),随即,就开始解腰带,正要脱裤衩,刚好到一半时,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

“停~!停下~!任尘哥哥,你耍流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者突然冒出来,一脸坏笑。

任尘顿时,又是满脸一黑,咬牙攥拳,不怒反笑得开始拍叫手。

“好~,好得很啊~~好得很!!!”

老者昂这着头,似乎得到了最诚恳的赞美,嘴角直接翘起,满脸的得意。

两人就这样,一个人站着拍手,一个人仰着头面带微笑......好一会儿,任尘突然双手抱拳,一脸严肃地说道:

“感谢前辈救命之恩,您老有什么吩咐,徒弟我无有不从,缓缓向着光影缓缓鞠躬。”

“呵~你小子,倒也机敏,很会顺子杆杆往上爬嘛?谁说我要收你做徒弟了?”老者斜眼看着任尘。

“前辈从匕首中出现,不提救我之事,也定与我母亲相识相知,而我的母亲又把它留给我,所以,就算您不收我做徒弟,断然也不会有害我之意。”

老者缓缓转身,往下飘了一截,和任尘对视着,似乎要把眼前之人看看透透彻彻,许久,才缓缓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好小子,遇事有静气,气稳心不乱,也许你会比你母亲走得更远吧....”

“我母亲?前辈知道她!那您老能告诉我,她如今,现在身在何处么?”

“实力不到骨婴,你想都不用想了!你现在,给那些畜生撒牙、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老者此刻抬头,似要看穿这苍穹一般,望着摸个方向。

任尘呆呆的看着老者,一句话没有说,也一句话没有再问。

然而老,者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少年,似乎心里也明白他要问什么,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问骨婴是什么样的存在,我只能告诉你,化骨境以后是内骨境/外骨境---骨婴---骨海---骨圣,最后是数万年来只有一人到达过的骨帝境界。”

“那要多久才....能.....”

然而,老者摆了摆手,没让任尘继续说下去,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开口:

“别问了,现在的你触及不到那一层,告诉你了,也只是徒增烦恼,我可以看在与你母亲的情分上收你为徒,但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自己把握不住,我将选择离开,继续挑选下一个有缘之人........”


随即,老者扔出了一块通体漆黑的石头。

“试试吧~~~你要是这生注定碌碌无为,死于混沌也算是死得其所,要是运气好,这石头会给你应有的回应。”

任尘伸手接住,看着这块黑红相杂的石头,拿在手里,转过来转过去地四处打量,还没等他做好准备,有所反应之时,老者忽然一个闪身,直接双眼死死地盯住他,随即,抬起一只手,对着他眉心一点,顿时,他周身不自觉的散出血气,在胸口处汇聚成一滴通鲜红里带着一丝金色的血液。

然后,再随手一挥,这滴血液嗖~~~~地一声,就向着石头钻了进去,顿时,这石头表面,好似凭空出现一个漩涡,一下就把他的那滴血吸了进去,霎时间,黑光乍现,迅速笼罩了整个房间........

这时,任尘先是一阵眩晕,随后,五感尽失,老者也是眉头紧皱,一脸的震惊与不安,整个虚幻的身体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片刻之后,黑光中开始有一颗颗闪烁的红斑,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多。

很快,一黑一红的两种颜色,似乎达到了某种平衡,从原先的混杂,慢慢地变成一个太极磨盘,开始不停地旋转.....

任尘此刻,全身衣衫都被体表冒出的血珠和汗水浸湿,老者也在震惊和颤抖中,变得越来越透明,突然,这太极磨盘开始急速缩小,悬于石头之上。

瞬间,那股压力荡然无存,两人也同时松了一口气,互相抬头对视着,异口同声地对着对方大吼道:

“你这什么情况啊?卧槽!我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任尘这会儿,全身被血染红,老者变得几乎透明,两人咋看,都像随时要挂掉一样,突然,闷雷声从黑红太极磨盘中传来,就像马上要炸开一般,一道道裂缝自体表,不断弥漫,两人感受着其中的能量波动,都纷纷心里一紧,狠狠地攥了攥拳头。

轰隆隆~~~咔嚓~~~咔嚓~~~

这太极磨盘悬在半空,不断变化着,时大时小,上方还持续涌现出一团团黑雾,开始汇聚,孕育着无数的雷霆和闪电,两人大气不敢出,都死死盯着不停旋转的太极磨盘,感受着里面越来越暴躁能量波动。

黑红两块区域,无时无刻都在碰撞,似乎都想吞噬对方,占据整个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这黑红太极磨盘快要炸开时,石头里突然传出一道细微的声音:

“血!不够~~~~”

“血,还要.....不够~~不够~~~.....”

这会儿,飘荡着的老者,忽然,身形一顿,满眼的不可思议,皱着的眉头也缓慢舒展开来,攥紧的手,也逐渐松开,不断颤抖着,抬手指着那磨盘,却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任尘看见他的表情,似乎很是不解......暗自心想:

(他这是个什么情况,装神弄鬼的,到底行不行啊!这凭空冒出来一个声音,不觉得吓人么!咋还感觉,他还有种不舍又兴奋的感觉。)

随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问到:

“喂!老头,你在干嘛?我到底给不给她血啊!别到时候,搞出个我俩都搞不定的东西,直接嗝屁了就不好了,拿个主意啊!别抖了,你再抖,也抖不出什么花样,赶紧说话!!”

似被任尘的话语激到,这老者忽然,瞪眼一怒,扭头看着他,原本快要透明的身体,这会儿,魔气涌动,疯狂缠绕,如同要凝实一般。

“小兔崽子,别蹬鼻子上脸啊!你偷着乐不行么?非得讲话?狗嘴吐不出象牙,我问你,你还有什么选择么?你现在逃也逃不出去,你还有办法么?再说了,这可是......可是......算了,赶紧放血,对大家都好,搞快点,不然,到时候都肠子悔青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任尘这会儿,心里直打挺,虽狐疑着,但手上的动作,可没有了之前的迟疑,伸手拔出匕首,就往手臂上一割,顿时,血液就像被牵引着一样,不停往石头里钻,瞬间,暴躁的太极磨盘开始变得平静,上方黑雾也尽数散去。

感受着体内血液的流失速度,任尘心里一惊!

顿时,就开始哇哇~~~大叫:

“老头,臭老头,你这不是忽悠人么!不行啊,怎么还没完没了,照这个情况下去,我血抽完了,可能都没用,你快.......你快......算了,求你还不如求我自己!”

本就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意,他闭眼调息一般之后,疯狂地开始调动心头之血往手臂处涌去,刹那间,原本鲜红的血液,开始逐渐被金色所取缔,气血波动,一圈一圈震荡开来....

随着,漂浮的血变得浓稠,气血浓度比之前更甚,红色中夹杂的金色也变得越来越多,老者此时,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血液。

(果然啊!~当年那头伴生之兽的气血也被他吸收了部分......)

正当老头思索之时,任尘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金光瞬间扩散,似乎要驱散世间所有黑暗一般,一股不属于他的气运,冲天而起,震荡着整个练功房的屋顶!

这会儿,黑红太极磨盘内传出阵阵龙吟,一颗金色亮光在黑色区域慢慢浮现,变得越来越大,随着这金色光斑变大,黑色区域开始不断吞噬红色区域,随着红色区域的变小,能量波动再次传来,任尘心知,这太极磨盘要是炸了,自己今天,怕是也在劫难逃,必定殒命当场。

正当他愣神之际,老者突然,大喊:

“小子,快!赶紧感受你眼中自身的气运,把这抹金色与血液连接,让它往手臂处汇聚,不要再到处散了,浪费!”

闻言,任尘连忙闭眼,感受着这股亲和自己的金光,随后,他就发现,自己看向何处,这金光就跟着挪到什么地方,高兴之际,连忙看向血液流淌的地方,果不其然,这一股金光瞬间融入其中。

刹那间,血液金光大绽,红色被取而代之,随着金色血液的灌入,太极磨盘红色区域中也出现一个金色光斑,瞬间,黑红两块区域,再此变得平衡,互不干扰。

就在任尘刚松一口气之时,变故在起,只见,拿块石头,开始迅速融化,径直钻进了磨盘之内,不断囊括着磨盘四周,两个光斑四周,最后,皆数变成了一条扭曲的“S”曲线,刚好隔开两块区域,另其不再互相碰撞。

看着眼前这一幕,任尘心里满是疑惑,突然,黑红太极磨盘急速缩小,嗖~~的一声,就钻进了他的眉心处,吓得他,连忙扭头看着老者,问到:

“这是什么情况啊!?我这算通过了么?”

老者先是眉头紧皱,随后,开口说道:

“此石,名为混沌之石,可观人吸收魔气和血气的平衡程度,如你这般形成法宝之人,在整个兽界、古岛乃至魔峰都少之又少。”

“尚可吧,勉勉强强。”

这会儿,眼见任尘没事,老者才眉头舒展,起身一只手背于腰后,一只手摸着长髯。

任尘心里嘀咕(少之又少,还说尚可,明显就是有意收我,又不好意思丢下脸,这老头也忒爱面子了。)

但他的身体却很诚实,赶忙跪下,双手抱拳,叫了声:

“师傅!”

老者也没转身,只是淡淡开口:

“从今天以后,你就是我三弟子,叫小三吧!”

乍一听,还有些道理,但转念一想,就发现了不对劲,任尘连忙摆手,说到:

“叫啥?小三?师傅,改一个,改一个,不要小三,打咩!打咩啊!”

但老者此刻,满脸的喜悦,根本就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开口说到:

“我叫墨邪,你大师哥,和二师姐以后有缘自会相见,小三子,来说说吧,有什么想问道爷的问吧!?”

“小~三~~子!~~我任尘顶天立地,必不可能叫这个名字,你改不改,不改不拜了。”任尘嗖~~~的一下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道爷也没有阻拦,只是边摇头边说了句:

“诶,可惜,可惜我这可随修为进阶的功法咯。”

这会儿,刚走到门边的人,双脚突然一顿,前脚掌猛地使劲向后一蹬,空中180°转体,膝盖猛地着地,双手再次抱拳,一头磕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师傅!!~~小三子这厢有礼了!~~”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道爷满脸堆笑,边说边对着任尘随手一挥,一扎漆黑红字,一扎血红黑字的两札竹卷展开漂浮于半空。

任尘感受着黑色竹札的渗人和红色竹札的澎湃,摸了摸下巴打量着。

“师傅,你等等啊,我想想。”

(选黑色的往后心性必定受影响,多少会变得冷血,看淡生死,选红色,气血修炼肯定会顺畅很多。)

“好!我选.....”

“你选?你选个锤子,这是上下两卷。”道爷表情严肃,看着跪着的任尘,不断打量和思索。

(这小子得天地造化,修为几次跌落却心性成稳,如今血入混沌又得神念法宝,但愿我的这次选择不会再错吧.....)

随后,似心里拿定了主意,一脸严肃地说道:

“黑色竹札是上卷,名为天劫,红色竹札是下卷,名为道锁;你生在兽界,可倒着修炼,其中困难自然更多,劫难更甚,但若能大成,必定功法修为都比顺着修炼的同境界之人更强,为师也可助你顺着修炼,怎么选,还是要看你自己。”

此刻,道爷两眼精光,不假思索地看着任尘。

任尘没有半点犹豫,再次一头磕下,说道:

“师傅不必再说,我几经磨难却依有反抗之心,天地造化被夺又怎么样,修为跌落又怎么样,该是我的,终有一天会回来,徒儿此生必潜心刻苦修炼,寻我母亲,护我所有心中之人。”

听闻此话,道爷周身一震,内骨境中期气息伴随着阵阵龙吟之声,不受控制的震荡着四周,神情激动无比,双眼放光地看着任尘的眼睛,一脸的欣慰与赞许!!!

“好~~~既如此,当如此,你娘有一好儿,也不枉我寄灵于匕首这么多年,愿我徒日后不忘今天之初心!!这一世,师傅我必护你周全,让着世间的人看看,为何真正的道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要想捅破这天,主宰自己的人生,唯有破碎道锁九重,斩天劫十载,然世间之人往往不知天劫、道锁隐于无形,穷其一生修炼,也不过是在圈中度过一生,你是我的徒儿,自当有横刀指天之胆识,君临天下之气魄,这是我一生之道,也该是你的一生之道。”道爷此刻金光内敛,魔气缠身,气血外涌,双目似有一层金光覆盖。

任尘重重点头,随即对着道爷连磕三头。

“一磕,谢师傅今日救命之恩,二磕,谢师傅传我功法傍身,三磕,谢师傅解天地格局之惑!。”

随即抬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道爷,然后,悄悄地感应着他周身散发的能量,既浑厚又让人熟悉,特别是之前那股伴随着阵阵龙吟的波动。

“师傅,徒儿现在就有一事不解,还望您老点拨。”

道爷抬手一挥,周身能量波动散去,随即,先是满脸欣慰与宠溺地看着任尘,随后,手掌向上,轻轻对着任尘一拖,令其站起了身......

“问吧,只要是为师知道的,对你现在有帮助的,一定告诉你,绝对不会有半点隐藏。”

“那我问了哈!”

“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谢师父愿意为我解惑,徒儿要问的是:你那阵阵龙吟的气血波动,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和我身上的,同气连枝一般?”

道爷顿时,干咳一声......

“那什么,现在这个问题.....额......啊.......对你没什么帮助,也没有什么影响,日后......日后哈.......机缘到了的时侯,为师定为你解惑,绝不含糊!”

此刻,任尘满脸地狐疑,边用手摸着下巴,边一脸不信地瞧着眼前,这个尴尬之人,但想着毕竟算是自己师父,就也没有再追问。

这会儿,道爷脸色一收,随即,一脸严肃地看着浮在空中的两札竹卷和身下摆放着的匕首,然后,隔空用手一推,三样东西,慢慢地飘到任尘跟前,随后说道:

“好了,该说的以后会告诉你,你既然拜我为师,那这功法自然属于你,但现在,愿不愿意,全凭你自己拿主意,如果,愿意,用就拿着你自己的匕首,扎入心脏处,分别取出两滴精血,滴在这两卷竹札上,如果不愿意,为师可以另传其他功法于你傍身。”

此刻,任尘心里先是一惊,随即,开始在脑海之中,回想着他师父说的话,仅仅是傍身二字,在观瞧着说话时的语气,他心知,其实,他师父应该是更希望他选择前者,但又不好替他做出选择,所以,这会儿,才会这么问他。

(诶!既然如此,我自己又不甘于现状,死就死吧,就当是权且给自己一次机会!)

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没有再没有多问什么,脑海里再次想起刚才他师父说过的话,两刀!这可是最关键的.......

任尘心想(我要是一刀下去,也就不过数秒的时间,还能拥有意识,分两刀来扎,时间上肯定来不及)随即,心一横,左手攥拳,右手拔出匕首,水平对着心脏就是一刀,顿时,立刻开始咳血,眼见鲜血顺着匕首流出,然后,左手展开,分别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匕首.......

紧接着,又轻轻分开,缓缓边左移边向上竖起,随即,对着两札竹卷分别甩去,感觉已经做好一切,正打算看看两卷竹札反应之时,头晕目眩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再也坚持不住,直接跪倒再地,双手撑着地面,开始大口大口咳血,最后,任尘心想着不能脸直接拍在地上,赶忙右手一使力,仰面而躺,可没呼吸几下,就彻底昏死过去.........

道爷看着一切,目光波澜不惊,手上也没动作,似乎都不关自己事一般,盘腿飘在空中,看了看任尘胸前和地上的金色鲜血,随即,又看了看两札竹卷,也没有半分动容之色.....

眼见,任尘的气息将灭之时,红色竹札突然,红光大绽,瞬间,变幻成一个光球,紧接着,顺着匕首割开的地方,隐没下去,钻入心脏之中,随即,整个房间内再无半点声音,变得一片死寂,唯一的呼吸声,也越来越弱。

任家家主正房中,二爷和家主正交谈着什么,突然,两人像是知道了什么,径直站起身站起,随即,各自身上的杀气暴乱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任家地界,这会儿,无论是任家子弟还是城中之人,皆是先心里一惊,随后,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栗..........

在二人的杀气快要令周围的一切都结出冰霜之时,数十道身影,从四面八方,直奔任家祖宅而来,随后,皆是纷纷半跪在家主房前,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

“家主!!!”

瞬间,响彻整个任家祖宅,不断回荡在半空中,久久没有散去........

这会儿,二爷和家主猛地推门而出,所有人先皆各自都抬头望着他们,随后,看向其二人腰间,发现已一直佩戴的两块骨玉已经碎裂,密密麻麻的裂缝开始不断扩散......

方羽儿顿时,连忙起身,走到二爷身旁。

“老祖,二爷爷,任尘哥哥怎么了!?通识古玉怎么裂开了!”

“任尘之前去了哪?可有人知!”二爷满脸愁容和震怒。

任家老祖虽没有说话,但一只手却不断摩擦着手中即将碎开的古玉,表情不言而喻,心中的那股杀意,此刻,已经快要压制不住,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暴乱而出......

老祖皱着眉,不断用神识扫荡着,整个任家地界,但却没有半点,这会儿,扭头看着二爷说道:

“古怪~~~~我的神识扫荡了整个地界,都没有发现他的气息,可能是要出大事了!!!”

忽然,守着练功房的乔依老婆婆,突然,站起身,双手抱拳,神色有些疑惑地说道:

“家主,二爷!小少爷两日前进过练功房,老奴一直守着,没见他出来过,是不是先去看看?”

闻言,两人浑身的杀气,瞬间,荡然无存,森冷的空气也逐渐开始升温,但他们却依然满脸愁容,心里带着疑惑。

“羽儿、乔依留下,其余的都给我散了!”

“乔依,走!随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二爷说完,大步向前,朝着练功房快速走去,一路上,神情依旧紧张,却没有说半句话.....

很快,四人走到练功房院子前面,站在那四处打量,这会儿,乔依婆婆连忙从腰间取下令牌,对着大门前立着的石碑一放,随即,硕大的石门才缓缓打开,然后,一个接着一个,陆续走了进去,来到任尘修炼的石门旁边。

但现在,无论乔伊婆婆怎么向令牌注入神识,这一间练功房的石门,都没有半点反应,如同被锁死一般,没有半点用处.......

眼见石门无法开启,乔伊婆婆正准备伸手去一探究竟,但却突然被弹开了,随后,一脸震惊的扭头说道:

“奇怪,这石门内好像有一道结界!......”

“这人估计还是骨婴境!家主、二爷,如今任家地界内,除了....你....除了.....”

二爷眼见乔伊婆婆欲言又止,顿时,若有所有,皱紧的眉头也舒展了一些,可就在他愣神之际。

突然,一股庞大的魔气波动从石门内爆发而出。

一道威严且带着杀意的声音,接踵而至:

“不想马上就死的!都给劳资,滚!”

二爷听到这声音的瞬间,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切,连忙拉着乔依婆婆和任家老祖,又示意了方羽儿一眼,四人快速退了出去。

“不会错,是墨邪前辈!他老人家不知道为什么和这小子在一起,都先走,这位性子古怪,指不定会干出什么......”

这会儿,乔依婆婆心里一惊,思绪更是翻江倒海。

“师傅?数十年间都没有他的消息,如今,怎么会出现在任尘的练功房内?”

随着四人退出,巨大的大门又缓缓紧闭,二爷此时,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没事,尘儿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其余三人看看了二爷,也没有过多的表示什么。

“乔依婆婆,二爷爷,老祖,那羽儿先走了。”

方羽儿打了一声招呼,随即,双手抱拳,鞠了一躬后,径直走向了任尘住的宅子。

“走吧,爷爷,尘儿应该没事,不必担心,麻烦乔依前辈了,有情况请随时告诉我。”

乔伊婆婆答应了一声,走向了旁边自己的屋子关上门,随即,盘腿而坐,经闭双眼,只见一个身着紫衣短裙,风韵十足的少女神识从身上剥离而出,朝着练功房任尘的房间飘去。

“师傅!~师傅是你么?~~,我是韵儿,我是韵儿啊!!”

少女的神识不断敲打着石门结界,直至瘫软在地,若不是神识只有形而无泪,此刻的少女,怕早已泪流满面,但即使没有,那媚而失落的表情,依然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去怜惜。

虽然石门外一直有情况,但石门内却依然死寂一般,没有半点声响,只有道爷漂浮的光影,和一扎冒着黑光的竹札不断绕着任尘周身旋转。

时间如装着沙子的漏斗,一点点流逝,期间,乔伊婆婆身上的少女神识每天都会出现在石门结界外守着,时不时的小声说着话,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悲伤,但却没有再敲打和叫喊......

直至任尘昏死的第七天,一个似打鼓般的声响传遍了整个兽界。

咚~~咚咚~~~

咚~~咚咚~~~

声音听着很沉闷,像似有节奏一般的跳动,每一次这声响传来,兽界的人都会心头一紧精神恍惚,整个骨群山脉这段时间以来,更是没有半点灵兽咆哮之声,像全部沉寂一般,那些饲养的灵兽和伴生灵兽更是整日匍匐在地,唤化不出,唯有二爷的黑荀,和一条正趴在虎头上打滚的漆黑泥鳅不受影响。

第八天,突然一道金光从任尘体内直冲云霄,插在胸口的匕首直接被挤了出来,掉落在地上,随即一声巨大的咆哮之声回荡在整个兽界,里面似有不甘,似有愤怒,更有不屈,所有的人和灵兽都像被控制,没了思绪一般,定格在了上一秒,随着眼睛缓慢地睁开,光柱也逐渐扩散,似在召唤着什么,顿时,方圆十里的上空雷鸣大作,狂风不止,一个萧瘦的人影在光柱中缓缓上升,最后停留在半空,满眼通红,一声接着一声地怒吼伴随着咚~咚咚~~的声音不断来回炸响,但却因为空间停滞,根本没有任何事物注意到。

此刻,任尘的头发不断生长,直至腰间,一抹红色也从头顶开始扩散,不知过了多久,满头红发随风拨动,整个人看上去非常邪性。

咔~咔嚓~~空间的桎梏似被道爷的功法无形拧断,随即,手一挥带着匕首随光柱就冲到了任尘面前,默默地看着已经暴走的任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还是要来啊,你天生的造化和劫难看来为师耗费修为也挡不住啊,既然我徒儿也心有不甘,借道锁之力引造化之劫,那就让它随道锁一起来吧!”道爷无奈地摇摇头。


随即道爷衣衫无风自动,体内传出阵阵龙吟,一股金色气血慢慢汇入上方乌云,片刻之后,光影变得暗淡,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低迷。

但转眼间道爷又魔气缠身,刚还佝偻的身躯刹那间变得高大挺拔,面容变得俊朗,棱角分明,眼睛充满了兴奋。

然后,对着任尘额头一指,一滴漆黑如墨快要凝结的液体从光影内飘出钻进其眉心处,随即,又对着下方乔依婆婆传出一道神识。

“小三子,记住,此劫不在修为强弱,而是关乎你的本心,给我醒来!”

道爷疯狂地散发着修为往任尘眉心内那滴液体处灌去,境界也开始往下不断跌落,直至全身魔气消散。

任尘不断嘶吼,双手抱头,像似头快炸开一般,突然神识内的太极磨盘在脑海内极速扩大,随即幻化成一条大鱼一口将那滴液体吞下,紧接着又变回磨盘极速缩小,悬于神识空间之中。

这一刻,任尘双眼开始变得清明,头发末梢逐渐变白,红色慢慢褪去,片刻之后,满头的白发中又有两缕紧贴着头发从头顶中央开始向腰间末梢处渐渐变色。

任尘此刻根本没有注意到自身变化,而是死死盯着道爷,看着那能被风吹散的光影和更加苍老的身形,心里顿时一揪。

“师父,何以至此啊!值得么?何故为我散尽修为啊!”任尘满眼含泪,大喊着。

道爷抬起耷拉着的眼皮看着任尘,淡淡地笑了一下,摆了摆手,抬头望着远方,说道:

“你我之缘,可能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了吧,不说这个,记住我接下来的话。”

“一,你身后的两缕一黑一红的头发可以修为为你挡下任何形式的伤害;”

“二,你这造化之劫我为你挡过一次,这次你用道锁之力再次牵引而出,我已经散了当年吸收那伴生之兽的气血和气运,但还有部分在你身上,也得散出,只有让他再次成型,靠你自身道心得到认可,这事才算完;”

“三,我此次修为大损,可能会沉寂很长一段时间,若此劫渡过,修行上的问题可找乔依婆婆为你解惑。”

任尘此刻,早已双膝横空跪着,磕头应到: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日后定为您恢复修为,筑就道身!”

“我徒儿,有心了,不枉道爷我孤注一掷啊!”道爷笑着点点了头,随即,浑身气血涌动,身躯顿时挺拔,一手摸着长髯,一手指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地不仁,我墨邪,迟早把你捅破!”

任尘看着眼前的道爷,心中似有感悟,双眼更加坚定,但眼前的人,却开始逐渐消散,化作点点荧光飘入了浮着的匕首之中。

任尘对着光影消失的地方,再次叩了头。

..........

...............

...................

沉默许久后,任尘缓缓起身,抓住匕首插入腰间,闭眼入定,一股金色气血,顿时,从心脏处抽离而出,汇入头顶乌云。

随着,伴生之兽的气血和气运消散,神识内太极图上的一个金色光球也慢慢变小,引得整个空间内巨颤,任尘刹那间,开始头晕目眩,吓得他赶忙调动另一个金色小球内他自己的气血和气运往快消失的金色小球里灌,好一会儿之后,才平歇下来,此刻,两个金球虽一样大,但却比之前小了一半左右。

刚回过神,睁开眼,骨群山脉方向,就极速冲过来一个黑色小光球,眨眼之间,就到了任尘跟前,随着光芒散去,一条通体漆黑的泥鳅正死死地盯着他。

是你!?是你这该死的泥鳅!你还我修为!我******,******,靠,我杀了你!

任尘一声咆哮,咬着后槽牙也恶狠狠地盯着它,伸手就要去抓。

可这泥鳅反应极快,几个闪身就躲过任尘的手,一脸戏谑的看着他,转身极速冲进了云层之中。

咚~~咚咚~~~

咚~~咚咚~~~

这次的声响,不再是从任尘身上所发出,而是云层之内。

黑色光球内,不断传出咆哮的龙吟,驱散着四周乌云,震颤着整个骨群山脉,顿时,百兽齐鸣,朝着跪拜。

咔嚓~!咔嚓~~!的骨头碎裂重组之声,不断传出,随后,黑光极速扩散到一百多丈时,一只指尖漆黑其余金灿灿的硕大五指龙爪直接抓向黑色光罩。

很快,光罩破碎,一头背部,腹部,指尖漆黑其余若黄金筑造一般的五爪巨龙盘旋于空中,两个金光覆盖的巨大眼球,默默地看着芝麻一样大的任尘。

任尘也抬起头,双眼回应着这目光,顿时,双眼也是金光覆盖,周身光柱急速扩散,似要笼罩这巨龙一般,但却在还差数十丈的地方停滞了下来。

任尘暗暗皱眉(是因为我先天炼骨巅峰,如今只有七重么?)。

正当他思索之时,心脏处一道红光射出,引得苍穹震动,空气中大量的血气向其涌动,突然,空中传出锁链摇晃的声音,一条巨大的锁链撕裂虚空而来,瞬间出现在巨龙上方,随即分散成无数鲜红的小锁链,铺天盖地的对着任尘极速而下,似要将他困住,拖进虚无。

正当这些锁链快要碰到岿然不动却早已蓄势待发的任尘之时,半空中的巨龙突然出手,两只巨大的双爪左右乱扫,竟生生抓住了所有锁链,然后用力一握,咵啦~咵啦~~地响声不断传出,所有锁链皆被捏碎。

任尘顿时感觉身体一松,像似什么枷锁被打破,感应天地间气血的能力变得舒畅和灵敏了许多,随即,抬头望着巨龙,不解的问到:

“你为何帮我?”

“你本就是我的伴生之主,奈何当年有人从中作梗,其中有人族,有邪族,更有我龙族中人,今天助你破第一层道锁之果,也算还了我当年取你修为保命,后又吸你修为渡劫之因。”一道稚嫩的神识传到任尘脑海之中。

任尘听到取他修为,后又吸他修为之时,死死攥拳,差点暴走,突然,又想到师傅消散之时说的话,顿时,又冷静了下来,开始暗暗分析。

任尘左思右想没有头绪,正当眉毛快要拧成一股之时,他突然想起来之前泡温泉做的梦,若这梦是真的就,那就不难理解了。

(人族,那只苍老的手解释得通;

龙族,当时这巨龙满眼通红像被影响也解释得通;

但这邪族,是个什么情况?没看到啊,这世上真有这个族群么?)

纠结好一会儿之后,任尘似想通了一切,一脸轻松缓缓说着:

“我任尘也不是小气之人,该是我的我会珍惜,不是我的我也不强求,因你的到来,我天地造化散去,又因我当时幼小护不住你害你白散千万年修为,这是我俩的因果,也是缘分,扯平了吧......”

巨龙显然也是有点错愕,他们这些灵兽投生为伴生之兽:

一,是为了借有天地造化之人的气运再度修行,使修为达到同境界之时,成几何倍增长;

二,是借他们的背景和资源安然修炼,渡过幼年时期;

但总得来说,伴生之兽对于修炼之人而言,仅仅是一个陪伴和助力。

任尘就这样随金柱漂浮在半空中,坦然的看着巨龙,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我欲夺回属于我的气运,你可还愿意跟我,若你愿意,此生,我们以兄弟相称,绝不是主仆关系,若你不愿,现在就可以遁走。”

话罢,也没有等巨龙的回答,任尘双眼金光更甚,全身气血在体内快速涌动,身体随着光柱不断攀升,直至低头也看不见巨龙身影时,才停住,四处的打量着四周,又默默地感应了一下,顿时,感觉很不可思议,这么高的高空,气血含量尽比地面还浓厚,空气也似乎更清新。

任尘缓缓神,长舒了一口气,随即,盘腿坐下,闭上双眼,体内感应着红色竹扎。

(道锁一重破,血·瞳现,可视万物之气血、神识涌动。)

一道神念突然在脑海里炸响,任尘随即就运转道锁,体验了一下,慢慢睁开微红的双眼,很快就发现了端倪,这上空中飘散着很浓厚的气血,就像是从他身体内散出的一般,亲和力高得惊人,目光四处扫视着,突然,一抬头,一滴金色的血滴映入眼帘,飘荡在光柱范围内的正上空,这滴血对任尘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似乎和本身气运同气连枝。

但又发现有点怪,这滴血咋感觉是他的又不是他的,这内含的气运既拉进又排斥。

站起身,刚想上浮去抓,不知为何心里一紧(这不正常!再怎么说也是造化之劫,怎会这么轻松就被我得到?,先试试水再说)脱掉上衣,裹成球,朝着那滴血就掷了上去。

顿时,整个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那件衣服更是直接被雷霆之力撕碎,渣都不剩,随着风一吹,灰散去,整个天空又恢复晴朗,任尘心里一惊。

(我靠,还好老祖我机敏,这要是挨一下,不死也难受啊,不行,不行!利字右边一把刀,得盘算一下,但这一直没有动作也不是事啊,谁知道这光柱持续多久,要不小触一下?)

随后,任尘缓缓上浮,目光盯着上空,很快,他就发现,只要自己往上一点点,乌云就多一点,雷霆之力也会强一分,连忙停下,心里盘算(不行,不行,照这个架势,老祖我必定斑秃。)先试试再说,随即,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向上举着。

就在在距离金色血液五十米处之时,刺啦~~一声,一道电光直接打在匕首上,传到任尘体内。

顿时,令他浑身一颤,呜哇~~一声,一大口鲜血不受控制,直接呕了出去。


最受不了的是神识上的震荡,这雷霆似透过肉体劈在神识空间内一般,撕心裂肺的感觉过了很久才缓过去,抱着头口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忙查看了一下体内情况,顿时就有点错愕。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怎么雷霆之力好像被心脏处的红色竹扎吸收了,是不是错觉哦?咋感觉被雷劈了,肉体更紧实,气血也更多了。)

任尘赶忙运转道锁,使血·瞳发挥到极致,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那滴金血,发现这四周和金血内的气血较之前好像薄了一点。

又闭眼感应了一下道锁竹扎,这不看不要紧,之前上面密密麻麻的的黑色小字全没了。

(可怎么咋办哟~~么蛋,自从我醒来都没有好好看过这功法有内容,除了会运转啥也不知道啊!)任尘飘在空中摸着下巴来回转圈。

沉思了好一会儿,任尘突然停下,似下定决心一般,立马又开始运转道锁,只见红色竹扎从心脏处冲进了神识空间,疯狂地上下左右到处乱窜,渐渐地,一层层雾气凭空弥漫开来,笼罩了一大片区域,里面时不时的散发着七彩光晕。

光晕越来越强,任尘感觉自己的神识空间也越发牢固,慢慢的红色竹扎不再乱串,静静地浮在黑色竹扎和太极磨盘边上。

任尘发现无论他怎么运转道锁,红色竹扎都不会再动,更没有回到心脏处,这些变化不但没什么影响,反而神识空间更稳固更大了,心想(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应该不会出事,还是渡劫重要,以后再琢磨吧。),拿定主意,瞬间回神,睁开双眼。

(如果猜错没错,这应该是我出生时散掉的炼骨九重巅峰的气血了,既然是我的,那就从哪来回哪去吧。)任尘目光坚定,裸露着满是伤痕的上身就开始往上浮去。

刚还晴朗的上空,随着任尘的上升,开始变得电闪雷鸣,乌云乍现,轰隆~~咔!~~咔~!!几道雷霆劈到任尘全身。

顿时,皮开肉绽,通体焦黑,裤衩都快被劈没了,但任尘却很开心,因为,这次被雷劈,只有肉身疼痛,神识好像被那团七彩迷雾保护着一般,雷霆根本进不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来啊,来劈我啊,你越劈得狠,小爷我越凉快,最好袜子都给我劈成灰,我正好!脚痒得很呢!哈哈哈哈哈!!!”任尘此刻嘴角挂血,头发全分叉,全身上下只剩一双鞋和一把匕首插在半吊着的裤衩上,这会儿,正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扶着额头哈哈大笑。

运转道锁,调整好气息,任尘又继续向那滴金血靠近,一步一惨叫,一停顿又一惨叫.....没有一会儿就全身被劈了个精光,浑身是血痂,头发都被劈得只剩那两缕一黑一红的头发,但他似乎颇为享受。

四十五米......四十米......三十米.......十五米.......五米,任尘此刻看着无比凄惨,手里拿着匕首,嘴里咳血,全身都是黑红色血痂,而且还在不断往外渗血,赤裸的在半空中躺着,全身毛发随风摆荡。

“爽!~!真...咳咳咳....爽!~!~~微风拂山岗,丛林随风摇,凉快啊!~~真凉快!~~老祖我这辈子再也不穿裤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当任尘肆无忌惮的来回扭动屁股时,一条半米来长黑背,黑腹其余金黄的泥鳅出现在他头顶,俯身看着他,目光不停地在他两腿之间和头顶处来回停顿。

“你好像不仅没事,还很开心啊!~~细........狗。”

任尘仰头看着头上鼓俩包的泥鳅,这会儿,脑子也不思考了,身子也不动了,就这样人眼望鳅眼......

不知过了多久,任尘缓缓低头望了望自己赤裸的身躯,又仰头看了看泥鳅。

突然,一声咆哮,环震整个天空!

“你放你的狗臭屁,这分明就是一头怒龙,我今天非得让你好好试试这惶惶龙威。”

随即,一把抓住没有半点防备的泥鳅,径直把他的脑袋扯到胸前,翻身就要骑上去,吓得泥鳅连忙挣扎乱叫:

“男的,我是男的!雅咩噜,打咩~~打咩啊!”

眼见任尘手上依旧没有停顿,泥鳅也意识到关键所在,又开始乱叫:

“怒龙!怒龙前辈!!怒龙老祖!!!我知错了,知错了,我已感受到了,惶惶龙威!”

任尘嘴撇跟八万似的,一脸傲然之色,开口就问到:

“粗不粗!?”

泥鳅连忙闭眼,应到:

“粗!粗!绝对的怒龙。”

任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松开了手。

“你来干嘛?我还以为你早走了。”

泥鳅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半米来长的身子,长叹了一口气,一脸苦涩的说道:

“你自己门清,还要来问我,就算我之前的记忆没了,但就凭我刚才那庞大气血和身躯,在怎么想,地位必然显赫,就这玄阶中期修为,我哪还有脸回龙窟。”

任尘满脸狡黠地看着泥鳅,摸了摸下巴。

“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我也就实话实说。”随即,闭上了眼睛,再次说到:“来吧,滴血烙印吧。”

任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迟迟没有动手。

泥鳅闭着的眼,开始越来越紧,越来越使劲,像是等着什么,但却又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是越等越焦急,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悄悄微微睁开了右眼看着一丝不挂的任尘。

“你咋还不动手?”泥鳅一脸不解。

任尘淡淡笑了一下。

“不是早给给你说过了么,你若回来,我们绝不会是主仆,而是兄弟么?怎么,以为我玩欲情故纵?”

泥鳅正错愕地盯着他,突然,任尘一把抓住他半身的地方,随即,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直接往上对着金色血滴一掷。

顿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几道雷霆就往泥鳅身上劈,但却丝毫没有效果,任尘直接傻眼,盯着歪着头看着自己的鳅眼。

“你在干嘛?你扔我干嘛?“”泥鳅又是一脸不解。

任尘也没理他,心想(不对啊,这咋回事,难道这雷霆针对我?劈他身上没事?不应该啊!)随即,自己缓缓向上靠近金血。

可,刚飘到泥鳅身边,就被一道极为粗壮的雷霆劈得哇哇~~~直叫,一溜身就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说!你.........你为何没事!!你怎么被几道雷劈都没事。”任尘瞪大眼睛看着泥鳅。

泥鳅接着往上飘了飘,丝毫没有在意又被劈了几下,随即,又飘到任尘斜上方,转过背,斜眼看着他,满脸傲然之色。

“我?开什么玩笑,我们龙族不提先天肉身强度,就单靠我们的淬体功法,就这点雷霆之力,和龙窟周边雷池比,就是渣渣中的渣渣,挠痒一样,能有什么事。”

任尘直接闪身到泥鳅身边。

“泥鳅,教我!!”

“泥???鳅........你刚.....叫我啥?”泥鳅转回头背着任尘,恶狠狠地看着他。

“泥鳅啊~~!!!你之前不就是泥鳅的样子么?”任尘一脸疑惑地回应到。

泥鳅顿时,气急败坏,直接转身扑了过去,死死地用全身缠着任尘脖子,张口就开始破口大骂:

“我龙族堂堂灵兽之长,你竟敢说我是泥鳅,我***,我*你*的**,我微信60秒语音,十条!!!~~~你***巴子,臭**,我***祖坟。”

任尘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反抗,反而一脸幸福地抬着头憨笑,好一会儿,才抬手轻轻拍了拍他,淡淡地说了句:

“原来,身边有人陪也挺不错的,是吧?”

这突然间的打闹,让任尘追忆着小时候修为散去,一个人用尽各种方法独自修炼之时的孤独,还有其他三族借着帮他恢复修为的幌子,在他身上试着各种不成型的医疗锻骨的时光。

泥鳅听到任尘的话,顿时,也是一愣,一股莫名的悲伤袭上心头,像回忆起什么,缓缓地松开了身子,顺着任尘脖子,把自己的头,耷拉在他的脑袋顶上,盯着一个方向看了很久。

一人一龙就呆呆站在半空中,一个抬头默默想着什么,一个爬在头顶一动不动看着远方,不知过了多久,泥鳅才缓缓说道:

“虽然我以前的记忆暂时缺失了,但我依然记得,非我族类,不能得其法,要是伴生关系还好说,如果不是就得跟随我回龙窟,最麻烦的是........”

泥鳅还没说完就被任尘打断了。

“不必再说,教我吧,你恢复实力之时,就是我们回去之日。”

泥鳅突然一脸严肃。

“你可想好了,这功法一修,以后必定受整个龙族针对。”

任尘顿时,也一脸严肃,思考一番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泥鳅看着目光坚定的任尘,也没有再矫情,目光中闪现出一抹狠辣,随即飘起,浑身气血开始随着阵阵龙吟涌动,身躯在半空中不断扩大,直至数十丈才停下,随即抬起左爪,对着脖颈下方一处黑鳞一爪挥下。

金戈碰撞之声直接在任尘耳边炸响,庞大的身躯随着凄惨的龙吟声不断扭动,随着龙爪扣得越深,泥鳅浑身的气血开始逐渐变弱,但他还在坚持着什么,似乎视死一般要将那片逆着生成的龙鳞扣下。

任尘一看这架势,顿时心里一惊,他明白这片逆鳞若离体,泥鳅不死也得重伤,他想要功法不假,但如果需要用泥鳅的半条命来换,他绝不答应!

从小母亲就不在身边,所以,间接的养成了他严重户内的性格,此刻,看到已经慢慢走进心中的泥鳅,正为他这般自损,他如何不难受?!

任尘本来以为这功法最多就像红色竹扎一般,泥鳅拿出来,他滴血认主就可以了,但万万没想到,他这淬体之法竟在本身逆鳞之中。

全身气血泵发,道锁运转到极致,瞬间展开血·瞳,扫视着周边气血和泥鳅所处的位置,不断思考着怎么在承受雷霆轰击之时还有余力阻止他。

“泥鳅,你听我说,你给我停下!这淬体之法我不要了,你给我停.......下!!!”

泥鳅停下爪子,看了看满眼通红,咆哮着地任尘,随即,惨淡一笑,心一横,直接抬起右爪,狠狠地也向着逆鳞扣去,两只硕大的龙爪一左一右的扣在上面,使劲往下拽。

顿时,一声声凄惨的龙吟回响在整个上空,泥鳅数十丈的身躯疯狂地扭动抽打,尾巴末端每甩动抽打一次,虚空都会裂开一小道细微的裂缝,身体却随着时间开始慢慢变小。

任尘心急火燎的选了一条路线,猛地一使劲就对着泥鳅冲去,还好是他是在斜上方远处,要是正上方,直接就得被劈昏死在那,但依然还是被威力大小不一的雷霆劈得身体踉跄,背部皮开肉绽,脊柱都快漏出来了。

此刻,任尘也顾不得这么多,拼命一般往泥鳅那靠,飘了好一段距离才和泥鳅对视着,刚要说话,突然,一道强大的气血波动从被泥鳅抽碎的虚空中传出。


一个古老而苍凉的声音响起:

“龙一!你在作甚,你可知你在干什么?!给我停下。”这声音威严中带着不容置疑,好似他的话语就是绝对的命令一般。

随即,裂缝越来越大,一股任尘至今没有接触过的修为波动,伴随着一个比泥鳅全身还大的白色龙首在虚空内赫然出现,洪荒的气息更是不断散发而出,任尘和泥鳅皆是一愣,随即,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紧接着,泥鳅整个身体,直接匍匐在了半空。

任尘本就受伤的身体,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大口大口的鲜血,止不住地从外流。

泥鳅死死地盯着龙首,似在回忆着什么,好一会儿,任尘突然发现,泥鳅硕大的龙眼之中不断泛着泪光,浑身激动得更剧烈地颤抖着。

“爷.......爷?!您老还活着!?呜哇~~~爷爷,真的是我爷爷,呜哇~~~~,哈哈哈哈哈!!!我龙一的爷爷还活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任尘你快看,这大龙头是我爷爷,哈哈哈哈哈哈哈,厉不厉害,强不强,威不威武,哼!若龙上那老匹夫知道我爷爷还没死,我看他还敢那般高高在上,肆意妄为。”泥鳅趴在地上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儿愤怒,各种情绪交杂的哇哇大叫着。

虚空内的白色巨龙开始不断冒着白光极速缩小,差不多两米来高的时候,突然,一闪不见了,硕大的虚空裂缝也开始快速缩小直至消失,一切恢复平静,就像没有出现过一般。

任尘和泥鳅顿时,如释重负,然后,一人一龙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对着对方大喊: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人呢??/龙呢???”

“我怎么知道!”泥鳅气急败坏地说到。

“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你爷爷!”任尘一脸怀疑。

顿时,泥鳅也熄火了,不知道怎么回他。

忽然,泥鳅张牙舞爪地就开始搁那叫唤:

“我爷爷,说好听点是我爷爷,徒有虚名,从来没指导或者关怀过我,一消失就是几百年,来,来来!你告诉我,这算个什么爷爷,别说你刚问我,我都好几十年没见过他那金贵的身影了,这老匹夫,自从我出生就开始隔三差五不见踪影,一回来见到我就是一个爆栗,知道的我是被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突变长第三只角,我想找都找不到,你还来问我,我........”

任尘也不说话,也没仔细听他在抱怨什么,只是单纯看他的动作和神情,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有点熟悉了,就莫名的觉得,照他这个架势嘟囔下去,准没好事。

突然,泥鳅痛哭流涕,龙泪纵横,一只龙爪攥成拳,开始忽上忽下地捶着空气,另一只爪子凭空撑着,脑袋左右来回晃荡。

这会儿,任尘瞬间双眼放光,对着泥鳅就大喊:

“对!没错,就是这样,对对对!!!”

泥鳅也看了看他一眼,就像看到知音一般。

“是吧,我就说他全身白,我又金又黑,就是个串,肯定不是他孙子。”

可刚说完就后悔了,任尘眼睁睁看着不知道为何径直倒下,翻着肚皮,额头中央鼓起一个大包的泥鳅,就像条死鱼一般,开始口吐白沫。

一看情况不对,刚准备解释什么,但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随即,就感觉后背一凉,如同被无数饿了不知道多久的洪荒巨兽盯着一般(哦豁~~我要完!~!~~~)

然后,脑瓜顶就像被石块狠狠砸了两下一般,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半空,神识空间即使有七彩迷雾都不顶用,直接嗡嗡~~~作响,浑身上下痛苦不堪,身体和神识瞬间受到双重折磨。

任尘双手抱头,张着嘴巴,流着口水,满眼血丝,转身向后看去,没人!又向上看去,没人!紧接着,冲过去对着泥鳅的头就是两脚。

恶狠狠地盯着泥鳅,张嘴就开始咆哮: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个该死的泥鳅,今天,天王**来了,他都是你亲爷爷!!!”

忽然,一道白光一闪而逝,一个两米来高,身着一身白衣,背附骨翼,手拿折扇的英俊男子凭空出现,一脸和蔼地看向他。

“不错,不错,你小子说得好,要不你当我亲孙子吧,爷爷我这就把这个串,抽筋剥皮为你打造法器、防具,提血为你巩固修为,拆骨为你炼制各类锻骨,好不好啊?”

任尘错愕地看着仰面躺着的泥鳅,泥鳅也突然转醒,然后,极速缩小茫然地看着任尘,随即,一人一龙跑到男子面前,一个疯狂点头,一个疯狂摇头。

男子也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俩,然后突然问到:

“我帅么?”

“帅!!!帅炸了!!!”

“那你们说,我负责么?”

“负责!!!太负责!!!!”

“你亲爷爷是谁?”

任尘和泥鳅直接抱住他大腿。

“是你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是你真的,是你。”

男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脚踢开泥鳅。

“我问你,你这败家玩意儿刚准备干嘛!?”

泥鳅满脑袋冒汗,支支吾吾地说:

“额......这个.......额.....那个.....”

男子微微笑着弯腰扶起任尘,一个闪身,对着泥鳅就是一个爆栗。

“呜哇~~~功法,功法,我取淬体功法”泥鳅满眼泪花用尾巴摸着头。

“没出息的东西,怪不得被叫泥鳅,淬体功法都分不出来,修为也是越修越倒退,才.........”男子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不对,随即,随手一招,把泥鳅拖着手上。

“玄阶?却可化五爪龙形,又没有烙印认主。”

“你退修为当伴生之兽了?”男子满脸严肃的看着泥鳅。

泥鳅默默地点点头。

“如今我龙族可以说与世无争,你何以至此?为了修为之路走得更远么?”

“我记忆因为退修为被暂时封住了,只有等修为恢复或者被外界刺激才能慢慢记起,但我可以肯定,我选择伴生是被逼的。”泥鳅看着很痛苦,就像有力打在棉花上,不知记恨谁一般。

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任尘。

“是你中断了签订伴生灵兽的过程么?”

“不是,当时泥鳅伴生之时,有人从中作祟。”

随即,任尘把梦中所见和泥鳅之前告诉他的情况全部告诉了男子。

男子默默地站在那思考片刻之后,抬手隔空正准备感应任尘的情况,突然,一股滔天的魔气从任尘眉心处狂暴散出,直接挡在他胸前。

随即,快速幻化出一个高大的身影,衣袖一挥,被在身后,斜眼看着他,淡淡开口:

“龙居,你胆子很大啊!!!”

龙居一脸震惊,弯腰对着魔影抱拳拱手,应到:

“魔道子?墨前辈!?晚辈唐突了!”

魔影冷哼一声之后,就散去身形,又化作滔天魔气重新钻回任尘眉心。

时间就想禁止一般,任尘不明所以呆在那;龙居是不明白这手眼通天的先驱,怎么会出现在兽界,也呆在那;泥鳅是不明白什么样的人物才会让他爷爷如此恭敬,也呆在那;两人一兽就这样一动不动,站着吹风。

最后,还是龙居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抬起右手,对着心脏的地方用中指戳了进去,带着一滴纯白色的血液取出,对着任尘一甩,随即,缓缓闭眼,周身冒着白光,好似在剥离着什么,很快又睁开双眼,抬手对着剥离的白光一指,随着那滴血液,一前一后进入了任尘的心脏处和眉心的神识空间之中。

龙居一脸凝重的看着任尘,说道:

“既然魔道子前辈护着你,那必然你已经是其弟子了,往后你的道路可谓非常艰辛,身上会担负起很重的责任,我原本打算把你和我家不成器的小子带在身边,现在看来多此一举了,这滴心头之血,凝聚了我的很多气血,相信对你突破化骨境进入骨婴时会很有帮助,淬体之法我也已经剥离出来放进了你的神识内,能不能修行就看你自己了。”

然后,抬起的右手对着泥鳅和任尘各挥了两下,一人一龙顿时感觉整个人变得暖洋洋的,之前受的伤也恢复如初。

“刚踏入这片天地我就觉得身形一滞,原来是你在渡造化之劫,墨前辈既然没给你法器这些防身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也不越俎代庖了。”龙居对着任尘淡淡地说了句。

随后,转身一脸慈爱的看着泥鳅,抬起右手,戴着的戒指闪光,掌心向上一翻,一个通体血红的玉圈子凭空出现在手上,对着泥鳅一抛(就像手镯石料只做了圈口没有抛光上蜡一样),直接套在了他的尾巴上。

眼见泥鳅不明所以,龙居开口说道:

“这是裂·血玉镯,是从你出生以后我寻遍整个洪荒古岛,花费数百年搜集材料,请圣阶筑器师专门为你打造的,它虽然没有阶品,但不仅可以助你修炼时快速吸取气血,而且随着你的成长,会分裂出对应的龙爪数量,助其巩固龙源,使你的血脉更纯净。”

“好了,见你没事我也放心了,我现在不能离开洪荒古岛太久,你小子若真心想跟着那小子,以后就得更加玩命修炼,不然随时会被甩在身后,成为累赘。”

随即,看了看任尘,点头说到:

“你小子很不错,道心很坚韧,对了,你叫什么?”

“任尘!任重而道远的任,凡尘的尘。”

好一个任重而道远啊!你这么光着不冷么?好了,你们保重。”龙居似在思考着什么,淡淡地嘟囔了一句之后,撕裂虚空,一闪身,原地就消失不见了。


任尘和泥鳅直接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你爷爷这性子有点跳脱啊!好一个来去如风,一眨眼,影都看不到了。”

泥鳅还沉浸在之前龙居的一番话中,盯着尾巴上的镯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自己琢磨琢磨那镯子,我要看看这淬体之法,尽快吸收那滴金血,准备造化之劫了。”任尘说完,又飘回光柱中心离金血五米处的位置,盘腿而坐,瞬间闭眼入定。

此刻,神识空间内太极磨盘的上方多出了一滴白色血液和一团白光,任尘幻化的小人抬手刚要触碰到那滴血,突然一道震耳欲聋的龙吟声就咆哮而出,盘坐着的任尘,顿时,身体一颤,额头青筋暴起。

神识空间虽有七彩迷雾稳固,却不断震颤,一道道细微的裂纹出现,又愈合,出现又愈合,反反复复,也不知过了多久,龙吟声才逐渐停歇,任尘赶紧退出神识空间,这才发现光不溜秋的身子,早已全都是汗与血水,就像刚洗完澡一样。

(么蛋,什么鬼玩意儿,光是声音都这么难搞,这吸收的时候不得要我亲命。)任尘抬手不断揉着脑门。

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在身旁的泥鳅,问到:“你这手镯你搞明白了?”

“搞明白什么?我爷爷不是说了么,巩固龙源,修炼时吸取气血更快。”

“那肯定是个好东西,你爷爷这滴血更好,我要是没有那团雾,现在估计已经是个痴呆了,神魂都快给我震碎了。”

“不是说了,让你突破骨婴的时候用么?你急着先搞它干嘛?找死啊。”泥鳅一脸无语地看着任尘,眼神刚准备往下瞟,就被任尘一拳。

“滚滚滚滚滚~~~你往哪看,死远一点。”

然后,再次闭眼入定,可,这次进入神识空间,就明显发现这里更宽阔,也更稳固了,有的错愕。

(这是个什么情况?错觉么?精神力的修炼难道非得自我摧残??那那些主修精神力的人也太变态了吧,这么喜欢自虐!?)

摇了摇头,没再多想,任尘转眼来到那团白光面前,但却迟迟不敢有所动作......

迟疑了好久,才心一横,心想(来吧!死就死嘛!!大不了就是被折磨。),然后,幻化的小人毅然决然地伸出手想捏住了那光团。

突然,一声高亢的龙吟声再度响起,吓得他赶紧闭眼,准备接受精神洗礼。

但准备许久,才发现不对,因为,苦苦等待许久的痛苦没有传来,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一道龙形的光影在他的神识空间内四处游走,任尘刚要去抓,这光影就像有灵智一般快速闪避。

(嗯?这是个什么情况?在我的神识空间内,我还能被你给欺负了?!)

随即,任尘出手之力更狠,手速也越来越快,但每次都在差一点点时,这光影就会躲开,搞得他整个人极其的不爽。

也不知追了多久,任尘感觉一阵疲劳感涌上心头,顿时就停下了动作,一屁股瘫坐在太极磨盘和两卷竹札前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么蛋,你是真能跑啊!~~~我要是有条狗链,高低我得给你套上去,抓都抓不住,累死你老祖我了。)

突然,一道灵光乍现。(狗链???锁链???道锁一重被泥鳅捏碎之时,我身体感觉到过一阵轻盈,这道锁难道可以助我?)然后,两眼放光的盯着红色竹札。

急忙用手抓过道锁竹札,但上面依然没有字,任尘顿时有点恼火。

就在他尝试各种办法的时候,突然,这竹札上浮现出一些黑色字体,但又快速消失了。

(刚才我做了啥?好像就运转道锁,周身气血循环了一下。)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任尘也没多想,再次急速运转道锁,周身气血一圈又一圈的转,忽然,他发现每当气血到达心脏位置的时候,这竹札都会显字,就像找到了钥匙一般,疯狂调动心脏周遭的气血迅速运转。

神识空间内,红色竹札光芒大绽,随着任尘不断运转心脏处的气血,这竹札也开始变幻,慢慢地似融化一般,分为了两个液态光团,一个变成了一颗血红的心脏,另一个却没有什么变化。

正当任尘盯着看时,这颗血红心脏好似受到什么吸引,刹那间,冲出了神识空间,对着他的心脏就钻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任尘急忙又退出了神识空间。

回过神来,这颗血红心脏正像电钻一样在他的心脏处打洞,似要割开皮肉冲进去一般。

任尘急忙两手死死拽住这颗血红心脏,可就当他捏住这血红心脏的时候,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脏突然一紧,就像被人捏了一样,顿时呼吸急促。

任尘左思右想,没有办法,只能赶忙抽出握着的匕首,贴着血红心脏边缘,对着自己的心口处横着就是一刀,往右一划,赶忙抽出匕首,顿时鲜血泵出,溅到那颗血红心脏上,突然,这血红心脏就像受到什么刺激,急速抖动了两下快速缩小,顺着刀口,钻进去,一路横冲直撞,直至碰到任尘的心脏。

正当任尘感应体内状况的时候,他发现这颗血红心脏又化为了绿色液体,包裹住了他自己的心脏,此刻,一股澎湃的生命力从体内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刚才还冒着血的刀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头发也开始快速生长,直至腰间。

任尘拽了一根刚长出来的头发看了看,心想(果然还是白色啊!)

随即,把匕首插入刀鞘,心里默念了一声皮筋,这匕首就开始慢慢缩小,变成一根巴掌来长森白的软骨筋,任尘随手捞了捞头发,扎了几下,又闭眼入定,进入了神识空间。

看了看依旧优哉游哉晃荡着的光影,又看了看竹札化成的另一个液态光球,陷入了沉思。

(天劫,斩自身与魔气修为;道锁,破肉身之枷锁。)

(道锁,锁的是肉身,淬体之法,淬的也是肉身。)

正当任尘回忆着破道锁一重天空中出现的巨大锁链时,那团一动不动液态光球开始不断蠕动。

咵啦~咵啦~~地响声不断传出。

随后,光团后面出现了一个看不见里面的漆黑大洞,好一会儿,红光散去,一条尾部连接着黑洞,首段为菱形的硕大鲜红锁链赫然出现,上面还有许多密密麻麻冒着黑光的字。

任尘心里一惊(这不就是当时被泥鳅捏断的那种锁链么?)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这硕大的锁链发出咵啦~咵啦~~地声响,开始退回到黑洞中。

任尘连忙大喝一声:“出来!”

只见黑洞突然消失,又突然他的在右上方出现,一条硕大的鲜红锁链,对着龙形光影就射了出去,刚缠住其尾部,这光影就急速缩小,又一溜烟滑了出去。

任尘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喜悦。

(呦呵!!~~~这么听话,我想从哪出来就从哪出来,想去抓光影就真的去抓光影。)

很快,任尘就做起了实验,也知道了如何去运用这锁链,只要是神识能扫到地方,他想这锁链从哪出现,这锁链就会从哪里出现,而且这锁链可以分化,但好像有体积限制,好比他想两条从上方射出的时候,这锁链就会均匀的分为两条较小的,但合起来还是之前硕大的那一条。

明白其中道理之后,任尘一脸奸邪的看着那光影,那光影好似有所感应,朝着神识空间边缘处就冲了过去,但任尘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八根锁链突兀的就出现在光影的四周,然后迅速的交叉封闭,一个正方形似的小囚笼就把这光影关在了里面。

(呵,天真!小小光影可笑可笑,你以为你能逃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任尘老祖之手么!?)任尘背着双手,优哉游哉地向光影走了过去,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

“跑啊!!!你接着跑啊!!!变小啊!么蛋,害我之前追这么久。”

然后,对着光影伸出一只手,直接透过锁链,一把就捏在手里。

顿时,龙形身影消散,白光一闪而出,穿过锁链,径直对着太极磨盘旁的一处位置就冲了过去。

等任尘在赶回来之时,那白光早已变成了一块看着很古老的巨大石碑。

万相:洪荒时代的淬体之法,可借天地间任何形式的天险之力淬体,如:飓风,闪电,雷霆,巨浪,风沙,熔岩等等,可借助任何种族鲜血,改变自身肉体形态,心脏可存四种族类精血,多则气血紊乱,若自身气血不足,则只能局部变化,此法分皮,肉,筋,骨四层,每层分前中后期,若能大成,则可肉身撕裂虚空,踏入洪荒,若能以肉身成帝,则可唤陨落之门。

默默看着石碑记载,任尘的心里明白,这条淬体之路,必定和修行之道一样艰辛,难熬,随即目光坚定的退出了神识空间。

很快,任尘缓缓睁开双眼,站起身,拍了拍不知什么时候挂在肩头的泥鳅。

“你要离我远一点么?我要试试这万相功法,借着金色气血凝结的雷霆淬体,你倒是不怕被劈,我怕你影响我实战。”

泥鳅抬头看了看任尘,突兀的说了句:

“你喜欢黑色还是金色?”

任尘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问到:

“什么意思?”

泥鳅也没搭理他。浑身冒着黑光,半米来长的身子快速缩小,变成了一条黑色串着一个小玉石圆环的项链。

任尘抬手摸了摸,两根手指捏起来看看了用嘴咬着尾巴Q版泥鳅,笑道:

“还别说,你这样子还有点可爱。”

见泥鳅没有搭理他,讪讪地尴尬地扣了扣自己的头......随即,向上飘去。

随着任尘的靠近,乌云又开始凭空出现,电闪雷鸣更是在耳边不断炸响,心一横,向上伸出右手,刹那间,就被乌云笼罩,三百六十度全死角,各个方位聚拢的雷霆,开始咔~~咔~~往其身上劈。

任尘此刻,丝毫不敢懈怠,双脚水平分开,运转万相,调动全身气血,双手微微弯曲抬起,准备迎接劈过来的雷霆。

刺啦~~一声,一道粗壮的雷霆劈在其胳膊处,吓得他急忙调动气血向其抵御,然后,让这股带着雷霆气息的气血运转于全身皮肤。

顿时,全身上下先是传来一阵酥麻,随即一种皮肤被撕裂的疼痛感直接袭上心头,这股钻心的痛直接让任尘神识都有些不稳,但好在有七彩迷雾助其清醒,否则真会一头栽下去。

正当任尘看着全身冒血,准备迎接第二道雷霆之时,泥鳅突然从脖子处亮光放大背对着他,说道:

“你这样不行,你这是被动的等着挨劈,再引天险之力锻体,这样不仅淬体得更痛苦更慢,而且还会使大部分能量流失,你跟着我学。”

随即,任尘就看见泥鳅调动气血开始幻化,直至变成半米来长的迷你版四爪五指金龙时才停下。

“你仔细看好了,我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勾动体内气血迎合这雷霆之力,再让其自动游走于你想淬体的地方。”

只见泥鳅不断地变动着身形,就像在打拳一般,时而退后出拳,时而变拳为掌画弧,看似随意,但任尘发现,每一次雷霆快要劈到他时,他总会不经意间变化动作,或以头迎之,或以掌迎之,或脚,或身体各个不一样的部位,这雷霆在接触以后都不是直直地浸入体内,而是会随着他的动作拐弯再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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