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搭伴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惊,异能大佬被下乡糙汉征服了

惊,异能大佬被下乡糙汉征服了

萍风竹雨123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末世木系异能大佬陆春妮为保护队安全自爆,魂穿七十年代,成为一个痴爱渣男却将被渣男退亲的小姑娘。穿越后,她果断踹渣男,惩白莲,带领村人发家致富,并为一下乡的清冷糙汉吸引,决定与之生崽子。女主陆春妮对家人贴心,善解人意;对对手简单粗暴,能怼就怼,不能怼就上手,偶耍小心机,但对感情反应迟钝,让男主徒生很多烦恼。男主楚长青清冷腹黑,忠贞重情,稍偏执,行走在黑化边缘,得遇女主,终获人生圆满。

主角:女主陆春妮,男主楚长青   更新:2023-03-24 05:5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女主陆春妮,男主楚长青的其他类型小说《惊,异能大佬被下乡糙汉征服了》,由网络作家“萍风竹雨123”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末世木系异能大佬陆春妮为保护队安全自爆,魂穿七十年代,成为一个痴爱渣男却将被渣男退亲的小姑娘。穿越后,她果断踹渣男,惩白莲,带领村人发家致富,并为一下乡的清冷糙汉吸引,决定与之生崽子。女主陆春妮对家人贴心,善解人意;对对手简单粗暴,能怼就怼,不能怼就上手,偶耍小心机,但对感情反应迟钝,让男主徒生很多烦恼。男主楚长青清冷腹黑,忠贞重情,稍偏执,行走在黑化边缘,得遇女主,终获人生圆满。

《惊,异能大佬被下乡糙汉征服了》精彩片段

仲春,柳枝轻扬,柳絮轻飞,这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但西北一个名叫陆家湾的小村庄的一个院子里,一个名叫陆春妮的小姑娘正经历着生命的涅槃。

“嘶一一”

陆春妮感到额头狠狠地抽着疼。

她不由奇怪,她不是在与丧尸王的搏斗中,为了保护小队的安危,已经与丧尸王同归于尽了吗?怎么还会有疼痛的感觉?”

她还记得,在末世,她是最早觉醒的木系异能者,现在已达九级。不但力气奇大,而且可以指挥木系植物,为她所用。

这一次,就是为了基地寻找食物时,遭遇丧尸大军,为了保护队友,她选择了爆体而亡。怎么现在……

她睁开眼,正想好好的观察一下四周。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浪潮一般的涌来。

她接受不及,竟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她已明白,她已经由末世的木系九级异能大佬穿成了华国七十年代一个偏僻山村的小农女了。

原主也叫陆春妮。出生于一个名叫陆家湾的地方,今年十八岁,是个温柔善良又单纯的小农女。

原主六岁的时候,她的爷爷为她订下了一个名叫关银龙的娃娃亲。

谁知,后来那关家小子上了工农兵大学,就在原主幻想着关家小子即将胸戴红花前来迎娶的美景时,关家却到她家去退亲了。

原主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山上割猪草。她瞪大眼睛,接着就急忙慌往山下跑去。她要去问问这是不是真的。

在农村,被退亲就会坏了名声。又有一些不嫌事大的人说三道四。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心慌意乱之下,一个失脚,竟然摔下山去,死了。

恰在此时,她陆春妮也为了队友而自暴,但灵魂不灭,并强势穿进了这具身子。于是,她这个末世的陆春妮就成了七零年代的小村姑了。

看完原主的记忆,陆春妮不由呵呵。多么大点事儿,也值得连命都搭上了。

在末世,每天都在挣命,能活着已是天大的幸运,哪有那个功夫矫情?

不过,既然她来了,那这婚事就要由她做主了。

亲,一定要退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有的是!

更何况还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渣男!

不过,她也要这个无情无义的渣男付出代价!

陆春妮抚着抽疼的伤口,一边默默想着,一边暗暗调动体内灵力,想要自我修复一下疼痛的额头,却发现体内灵力全失,不由有些沮丧。

她刚想再感受一下自己的空间。却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有人小声喊她:

“妮妮,妮妮,你醒了吗?我进来了哈。”

接着一个扎着麻花辫的清秀女孩推开门,闪身进来,又回身把房门关上,来到她的身边责备道:

“我听村里的人说你摔下山,撞了头,心里可急坏了。唉,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身上有衣服挡着,就是头还有些疼。”

陆春妮回答,但心里却一愣。听这人话音,对原主很关心。可是她却感觉不到来人身上的善意。难道自己灵力失去,五感也不再敏锐了?

陆春妮想着,暗暗地放出五感试了试,发觉自己可以敏锐感受到屋外大树上一只鸟的呼吸,便知道五感仍然敏锐,暗暗松了口气。

既然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那就是原主记忆出了问题。这个来问侯原主的女孩绝非表面这样善良无害。

陆春妮现在已从原主记忆知道这女孩叫陆小草,是原主的堂姐,也是原主闺蜜。

原主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向这位堂姐诉说,堂姐也经常会给原主提出些建议。一来二去的,两人的关系比亲姐妹还亲。

不过,以陆春妮的目光看来,原主的这个所谓的闺密所提的建议是有问题的。对原主的感情应该也是有问题的。

女孩,也就是陆小草,嗔怪地看了陆春妮一眼:“我说你什么好呢?怎么就改不了这慌里慌张的毛病?你看这事怎么办!”

“啥事?”陆春妮饶有兴趣。

“你退亲的事呗,要是没有今天这一出,退亲这事还能商量一下,可有了今天这一出,退婚这事可就要板上钉钉了。”陆小草说。

“咋啦?”陆春妮问。

“还能咋啦?你忘了,你摔下山,可是被咱村估楚知青抱回来的。”

陆春妮一愣,她还真不知道这事,原主记忆中也没有。不过她很快便推测出事情原委。定是原主摔下山坡,被一个知青救了。

陆小草见她发愣,又继续说:

“你被楚知青抱回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坏了名声,要是那老关家再与你退了亲,你可就很难找到好人家了。”

陆春妮听了,眼睛闪了闪,假装虚弱地咧了咧嘴,说道: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实在不行,退亲就退吧。”

陆小草亲密地凑近陆春妮,小声说:

“不过,我有一个办法,还可以挽救一下,我对你说……”

听完以后,陆春妮不由仔细看了陆小草两眼。

陆小草被她的眼光打量得很不自在,心虚地咳了两声。

陆春妮才问:“这?能行吗?”

陆小草马上信誓旦旦:“别人不行,我出马,一个顶俩,为你,我也是拼了。”

陆春妮垂下眼帘,掩住内心情绪,软软地说:“算了吧,这一撞头,撞得我心里也畅亮了,退亲就退亲吧。”

听这话,陆小草急了:“妮妮,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关银龙长得好,还有学问,你要是退了亲,以后就可找不到这样优秀的人了。

陆春妮又看了陆小草一眼,心里浮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刚想说什么,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是原主的母亲张桂芳。

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壮女人,手里拿着几个鸡蛋。原来,她刚才见女儿昏迷不醒,想着女儿头上出了血,应该补一补,可自家的鸡蛋才卖了供销社,就去公婆那里借了几个。

她一推门进来,就急步走向陆春妮,把手伸向陆春妮包着纱布的头,见没有血渗出了,松了口气,这才向坐在一边的陈小草打招呼:

“小草来啦,说什么呢?


张桂芳的话才一出口,陆小草身子一震,伸手拉了拉陆春妮的衣角,似乎要阻止陆春妮开口。嘴里还说着:

“婶子,我也是刚来,没说什么。”

陆春妮却不同意,她一脸天真的开口:

“娘,小草姐给我说,只要我跳河……”!

陆小草不等陆春妮说完,赶紧伸出手捂住了陆春妮的嘴巴,一边笑着给张桂芳解释:

“婶子,我跟妮妮开玩笑的。”

陆春妮把她的手拉下去,一脸认真的给张桂芳说:

“说的是真的,小草姐可聪明了,她说她替我约出银龙哥,给我求情,让银龙哥答应不退婚。如果银龙哥不答应,我就跳河。只要银龙哥救了我,与我有了肌肤之亲,他就必须娶我。 娘,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张桂芳一听,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陆小草,忽然扬起手来,对着陆小草就给了一个大巴掌。指着陆小草:

骂道:“你这个小贱蹄子,你怎么这么狠心,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妮妮的。平时你骗妮妮吃的穿的我都不怪你,可是你怎么能这样来害妮妮!”

陆春妮赶紧拉住陆春芳,为陆小草求情:“娘,你怎么能这样说小草姐,小草姐也是为我好。”

陆小草捂住脸,眼中满含泪水,似落未落,一脸无辜:

“婶子,你为什么打我?我也是好心。妮妮那么喜欢关银龙。”

张桂芳气愤地吼道:

“好心?你让妮妮跳河,你怎不跳河?你怎么就知道关银龙那个白眼狼会救他?”

又恨铁不成钢的问自家傻闺女:

“那白眼狼不救你怎么办?你知道不知道?那样做会害了你一辈子的,你知道不知道?”

转头又对着陆小草斥道:

“你给我滚,我家没有你这样的亲戚。”

陆小草捂着脸,嘴里说着“我没想那么多”,就哭着跑了出去。

张桂芳看着陆小草的背影,心有些堵,自家闺女看不透,她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咋能看不透?这丫头借着自家闺女,亲近那关家小子的事可没少做。

可惜自家闺女被人利用了还要为人说好话,唉!

张桂芳待陆小草出去,用手点着陆春妮说:

“傻妮子,你说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一个傻闺女?屁大的事,你也敢给我寻死觅活,要不是看你头上有伤,老娘非打死你不可。”

陆春妮知道这个便宜母亲嘴硬心软,便小声地叫了一声“娘”,趴在张桂芳怀里,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小声辩解:

“娘,我只是失足摔下山的,哪里是寻死觅活了。”

张桂芳仔细地看了看陆春妮:

“真的?”

陆春妮心说原主当然是因为退亲的事摔下山的,但也没有想着寻死觅活的。于是很理所当然地狠狠地点了几下头,说:

“真的。”

“那陆小草怎么给你出那么个鬼主意呢?”

张桂芳又问。

陆春妮知道便宜娘是在关心自己,便把陆小草对自己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张桂芳一愣,边骂陆小草边安抚女儿:

“你别听陆小草那丫头瞎说,她那是嫉妒你呢。咱们这一片,哪一年没有几出救人的事?回头让你爹给那楚知青送上礼,这事就两清了。”

陆春妮点点头:

“娘,我知道,小草姐姐去年崴着脚,还被关银龙背着送回家了呢,别人也没谁说什么。”

张桂芳又一愣,也想起那件事。

当时有好几人呢,陆小草却只让关银龙背。为此,闺女还生了几天闷气。

现在闺女主动提出这事,难道她不介意陆家那白眼狼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是呀,妮妮。今天关家来退亲,我没答应。你发生这事,我想他家会以此为借口再来退亲,正好,用去年的事来堵他家的嘴。”

陆春妮点点头:

“娘,亲该退还得退,强扭的瓜不甜,我都这样了,那关家婶子也没来问一句,我要是嫁过去,那还不知道怎样嫌弃我呢。但也不能让他们借今天的事坏我的名声。”

张桂芳乐了,一拍大腿:

“闺女啊,你这样想就对了。退了亲,就凭我家妮妮这条件,还嫁不出去了?”

“闺女啊,只要你吐口不嫁那关小子,娘我这就托人给你说亲去。”

陆春妮听张桂芳这话,立刻满头黑线:

“娘,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张桂芳也发觉自己说错了:

“闺女,你吐口退亲,我这不是高兴吗?好了,闺女,你先歇着,我到外面把这好消息给你奶他们说说去。”

张桂芳说着,急忙站起身,走了。

仲春天气,太阳暖暖地照着,小风微微地吹着,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样子,但陆家大院子里,围在石桌子旁的几人心情并不美好。

他们正在院子东南的大枣树下,或站或坐,谈论着老关家退亲的事情。

原主爷奶这一生有四个儿子,儿子们给她又生了七个孙子,却只有原主一个女娃,就,宠得很。

原主千娇万宠,却在亲事上摔了跟头。

此时原主奶奶陆老太正在埋怨老头子当初给原主订了这门亲:

“你个糟老头子,当初要不是你心软,哪有今天的糟心事?”

陆老爷子默默地抽着汗烟,他也很后悔,当初不该怕麻烦就许了关家的提亲。

而原主老爸陆大海想了想,打破了这份尴尬:

“爹,要不我抽个时间与关永胜聊聊,告诉他,到时侯再陪送妮妮一辆自行车?”

关永胜是关银龙的父亲。

陆老爷子吸了口旱烟,慢悠悠地说:

“要是多陪送点东西能解决问题就好了,我看关家这是打定主意退婚了。”

“再说了,就算不退亲,可妮妮从山坡上摔下来,那老关家都没放一个屁,要嫁过去会有个好?”

原主二哥陆向柏今年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听爷爷这样一说,火“蹭”的一下上来了:

“他敢,老关家敢给妮妮气受,我打残那小子。”

陆大海听了儿子的话,不由低斥了一句:

“长脑子了没有?打残关银龙容易,问题是打残了关银龙,妮妮怎么办?”

大家正在小声谈论着,忽然听到妮妮房中传来张桂芳的怒吼,接着陆小草哭着跑了出来,大家都吃了一惊。

正想去问一下,张桂芳走过来了。陆老太赶紧问:

“你喊什么?妮妮怎样了?”

此时,张桂芳已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简单的把陆小草的事给大家说了一下。又喜滋滋地告诉大家:

“刚妮妮说了,强扭的瓜不甜,她同意退亲了。”

陆老太一惊:

“真的?妮妮是真的同意了?”

其他人也很吃惊,都向张桂芳瞧去。

张桂芳狠狠点头,遮掩不住地喜气。

接着又想起了什么:

“等咱把这亲退了,让六奶奶给妮妮再说个好的。”

六奶奶是村里的媒婆,走东家,串西家,说成几十对夫妻,在附近一带很有名。

陆老太点点头,也小声回答:“嗯,我知道。吃过饭我就去找你六奶奶,其实,今天救妮妮的那个楚知青就不错……不过,妮妮真的会放下那关家小子?


陆奶奶是知道孙女有多看重关家小子的。现在听儿媳说孙女不再执拗于亲事了,有惊喜,也有怀疑。

她不相信,一个放在心里那么久的人,能真的因为撞了头,说放下就放下了。

她可要问清楚了再表明态度,她可不想事后被孙女抱怨。

“奶,我娘说的是真的。鬼门关上走一遭,我真的啥都看清楚了,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呢。”

陆春妮就知道大家不信,在张桂芳走后也走出了小屋,正赶上陆老太太疑惑,赶忙回答。

陆老太见自家宝贝孙女从屋里出来,招手让她来到自己身边坐下,点点头说:

“乖,你这样想就对了,那老关家就是个火坑,一家子人没有一个勤力的,这些年要不是咱家帮着,能填饱肚子都难。这一退亲,你也算跳出火坑了。”

“虽说被退亲名声不好,但我们这样的人家,找个比关家更好的还不是个事。”

老太太拍了拍孙女的手,又说。

但到底心里不平衡,又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儿子:

“老大,老关家这事太恶心人,你准备怎么办,总不能这样算了?”

陆大海被他娘点名了,还没有回答,张桂芳开口了:

“娘,这事儿还能咋办?下午上完工,我到老关家去讨个说法去。咱们老陆家这么多人,说什么也不能让一个外来户欺负了去。”

陆老太太点点头,确实,这陆家湾是以陆姓与张姓为主,占了村里的百分之八十的户口,其他的张姓刘姓等大都是外来户,关银龙家也是。

当初关家之所以上赶着要与陆家订亲,也有着攀附陆家,摆脱外来户的身份的目的。

二哥陆向柏也附和:“娘,我也去。这些年,因为亲事,我们没少在老关家面前装孙子,这一下,我可该扬眉吐气一回了。”

听见老娘和哥哥这样说,陆春妮不由叹气。退个亲,何必这样麻烦呢?把条件一提,找中间人递个话不就行了。”

她想着,就把头转向了便宜父亲陆大海。

陆大海看看讲了自己家话头的媳妇和儿子,又看了一眼自家宝贝闺女,转头对自家老爹说:

“爹,退亲这件事,说到底是妮妮吃了亏的,我也不想轻易饶了那老关家。”

陆爷爷当过兵,都已经七十多岁的人了,身板还很硬朗,他经过的事多,比较沉稳,他听儿子这样说,沉吟了一下:

“呃,理是这个理儿。不过你是大队队长,做事要有原则,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落人口实。”

“那您说这事咋办?我听您的。”陆大海问。

“我看不如这样,你找到媒人,先痛痛快快地答应把亲退了。至于其他的,待事沉下以后再说。你当着大队长,难道还找不到机会?”

陆大海“嗯”一声不吭声了。

陆向柏一听,忙问:“爷,那咱家还退彩礼不?”

张桂芳冷笑:“退彩礼?当年老关家穷的穿不上裤子,哪有钱送彩礼?是咱家心善,啥都没要,还处处帮衬,现在倒好,帮了一窝子的白眼狼。”

“那妮妮平时送给老关家的东西呢?能要回来不?”

陆老爷子听了,想了想,问孙女:

“你打算怎么办?”

陆春妮早就有了主意,但她仍然沉吟了一会儿才说:

“我把这些年送出去的大件都写下来吧,如果他家还有的,那就还回来,如果没有了就折成钱。”

“如果他家不答应呢?”陆向柏问。

“如果不答应,咱就不退亲。反正咱们光脚的不怕他们穿鞋的。”

陆老爷子笑着赞同。

陆向柏也是一点便透,但他是十万个为什么,接着又提一个问题:

“爷,那老关家还借我们许多东西呢,这就算了?”

陆老爷子微微一笑:

“哪可能呢?一码归一码,他老关家借的东西钱票什么的,一定会还的,那都是有借条的。但现在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别忘了,你爹是大队长,要注意影响。”

看二孙子还是一脸懵,不由勾了勾唇角,花白的胡子也颤了颤,语重心长地道:

“啥事不能只逞一时之勇,要看长远。当年你爹借给老关家东西的时候,可是让老关家打了借条的。”

接着又对陆大海说:

“退亲这事你抓紧时间办,其他事你就不要问了。等这事沉下去了,我再给小四说道说道。”

小四,是陆老爷子的四儿子。现在在镇上邮电局做临时工,交游甚广,也最是护短,大家听老爷子这样说,就知道老爷子把教训老关家这事交给老四处理了。

老陆家在商量着如何处理关家退亲的事,同样,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一群人同样在谈论着关家退亲的事:

“这老关家真不是东西,当初陆老头可是救了老关家儿子的。结亲也是他们老管家提出来的。”

“是呀,当年关家穷时,上赶着结亲家,现在有出息了就退亲,这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可不是咋地,这些年儿,陆家可是没少贴补老关家,听说那关家小子的学费还是老陆家出的呢。”

“这可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了。”

“可不就是养一只白眼狼吗?要不是妮妮她爹是队长,谁会推荐关小子去上工农兵大学!当年……”

这话一出,人们不由地又提起了老关家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巴拉巴拉,八卦大军又一波新的话题开始涌起。

楚青山从地里回来,在陆家湾村头往西拐了个弯,向着知青点走去。

听着身后传来的八卦,深黑的眼眸眯了眯,薄唇抿了抿。

白眼狼啊,这世道,白眼狼还真是遍地都是,不报恩,还反咬一口,入骨三分呢。

楚长青听着身后的八卦,想着今天所救的那个姑娘,心里有些不屑。

他对那个大队长家的姑娘还是有些印象的,那是个有些傲娇有些傻气却又十分温柔十分善良的傻姑娘,记得来这个大队的第一天,就是这个小姑娘给自己传递了善意的。

只是,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为了个男人就寻死觅活的,啧啧啧……

但这也不关他的事。

那个姑娘真是个傻的,为了那么个玩意儿就……

楚长青边走默默地想着。


楚长青回到知青点的时候,知青点里的人也在谈论陆春妮,其中还牵涉到楚长青。

“大队长家也太倒霉了,闺女拎不清,倒贴还被退了亲,现在又从山上摔下来……”

“大队长家倒霉,咱这楚知青却是占了大便宜,把人家闺女救了,人家还不得感恩戴德吗?说不定过不多久还会搬出知青点呢,哈哈哈……”

“你这话啥意思?难道大队长手里有回城名额?”

“哈哈哈……,想啥呢?还回城名额?哈哈哈,你也不想一想,就算有回城名额,就楚长青的家庭成分也过不了关。我是说大队长闺女要是退了婚,那楚长青不就是再好不过的那啥嘛,哈哈哈……”

大家正在热热闹闹地说笑,忽然看到回来了,一切都戛然而止。

楚长青是前两年下来的知青。是从京都军属大院出来的,拳头硬得很。

楚长青回到知青点,正赶上大家准备吃午饭,他到水缸边舀了水洗了洗手,便坐到桌子旁等待分饭。

楚长青身材高大,长相俊朗,做事也非常有魄力,本应是不容忽视的存在,但他回来,大家静了一下后,就像没看见似的,各自仍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不过他也不在意。他知道,人们都有避害趋利的本能,爷爷虽是部队高级将领,但因为被人曾经的手下陷害而落难,不但爷爷成了牛圭蛇珅,父母下放到了农场,他也来到这里下乡。

因为成份关系,知青点的人自觉不自觉地疏远他,人性如此,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说起来也是凑巧,今天他领了开垦荒地的任务,正在半山腰开荒,就听有人“哎呀”一声,抬头一看,见一个人从半山坡上滚下来,他赶紧放下锄头迎上去,把那个人挡住了。

一看是大队长家的姑娘,就把人抱起放到平地上,然后准备悄悄地去喊大队长的,谁料山坡上几个和那姑娘一起割草的小孩跑下来,看了一眼,就冲下山去找大队长了。

知青点对楚长青救了大队长闺女这事都很高兴。

毕竟这些年,村民与知青的关系并不好,甚至有些对立,大队里对他们这些知青也不友好。经常派一些脏活累活,难度大,工分少的活。

如今,这楚长青救了大队长的闺女,那知青点与村里的关系应该能够改善一下。

但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知青点就有一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秦远白就是其中一员。

秦远白个子高瘦,做什么事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但是特爱捧高踩低。为了找存在感,平时就爱拉踩楚长青。

吃饭的时候,只听他不阴不阳地说:

“有些人就是运气好,开个荒都能救人,就是不知道愿不愿为人家小姑娘负责了。

大家便都不吭声。

很明显,秦远白这是暗戳戳地内涵楚长青呢。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秦远白嘴欠,看不清形势,好端端的惹人家楚知青干吗?不知道那人睚眦必报的吗?他可见过那人私底下套过人麻袋的。

果然,楚长青的星目向秦远白看去,目光凌厉,如有实质。

秦远白心跳了一下,缩了缩脖子,不再吭声了。

但楚长青并没有放过他,而是冷冷的问他:

“秦知青,你什么意思?”

秦远白是与楚长青一起下乡的,一向捧高踩低,平时总要有意无意地刺楚长青一两句,以刷存在感。楚长青也不以为意。不料今天楚长青却正面刚,就有些怂,但却输人不输阵,他仍装着不在乎地道:

“什么意思?你上午抱了大队长闺女,两人有了肌肤之亲,难道你不负责吗?对了,听说那姑娘的未婚夫正准备与他退亲呢。你要是再不负责,那小姑娘就没有活路了。”

心里却在想着,楚长青与大队长闺女锁死也好,让楚长青一辈子当泥腿子,也算是恶心楚长青一把。

楚长青眼睛紧紧盯着秦远白,冷冷地问:

“你的意思是我救了人家姑娘就要负责吗?现都什么时代了,你还封建思想,讲究男女收授不亲,你这属于封建流毒,要不得。如果救了人,就要对人负责,那谁还敢去救人?”

顿了顿,又说:

“你再这样说,我可要告大队去,让大家都来评评理,看以后还能不能去救人?你还是知青呢,就这思想水平。”

楚长青这话一出,知青点有想为秦远白帮腔的知青就不吭声了。是呀,谁敢接这顶封建流毒的帽子戴呢。

知青点点长张爱国见气氛有些尴尬,赶紧和稀泥:

“好了好了,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志,都不要太计较了。快些吃饭吧,下午还要上工呢。”

楚长青没理张爱国,但也没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秦远白,便沉默地去吃饭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呢,犯不着在这里与这个渣人争个高低。

秦远白也没有再说话,说实在的,楚长青的那一眼吓到他了。

楚长青是能够用小石头砸死野兔的,他小胳膊小腿的,可抵不住这糙汉子一个小石子。

开春,地里的活比起农忙虽然不算多,但锄草,耕地,播种等,零零总总地也不少。

下午,楚长青仍然是去开垦荒地。

他觉得,虽然难度大了点儿,公分也不算高,但自由,还清净。干完了分配的工作量,还可以瞅机会到山里打个野味,打打牙祭,就舒服得很。

此时,他正干得浑身冒汗,身上的外套也脱了,他挥动着铁锹,找准地方,一脚踩下去,就掘出一铲土来,翻过去,把大块的石头扔到地头,待掘了一大片后,再用铁耙子扒一扒,捡出小石子,基本就可以种庄稼了。

他正干得起劲,忽听有人喊:

“楚知青,大队部有人找你。”

楚长青直起腰板,顺手把石头扔到田头的石堆里,边用毛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边问:

“知道是谁吗?”

“好像是邻村的知青,叫什么秋。”来人答。

楚长青向来人道了谢,说“这就去”。

接着拿过放在地上的外罩,掸了掸土,穿了上去,又理了理,才向大队部走去


陆大海正在村里的办公室,忽听有人敲门,抬头一看,见楚长青正站在门口。

陆大海暗暗打量一下,见他身材高大,腰背挺直,身上带着一种乡下人没有的英武气质,站在门口明亮处,恍如神祗。而一张脸更显得棱角分明。

他上身穿着一件灰色衬衫,下身穿一条同色系裤子,都已洗得发白。虽是乡下再普通不过的打扮,但是透过这再普通不过的衣裤,仍可以看出他结实身躯所蕴含的青春与力量。

陆大海看着眼前这样沉稳内敛又朝气蓬勃的楚长青,心中不免叹气,要是闺女喜欢这一类型的,自己还可以趁这个机会为闺女争取一下,可惜……

“大队长,听说有人找我?”楚长青问道。

陆大海让楚长青进来,还特意请他在自己对面椅子上坐下,递给他一封信,又给他倒了一碗茶,然后才开口:

“是邻村的一个知青,叫宋知秋的,说是你的朋友,他今天请假去邮局,见有你一封信,便给你捎来了,因有事,又急着走了。”

楚长青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拿着信道了谢,转身想走,就听陆大海说:

“楚知青,今天晌午多亏了你,不然我家妮妮就没命了。大恩不言谢,楚知青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只要你说一声,我家一定尽力去做。”

楚长青的星目闪了一下,轮廊刚硬的身躯也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但最终只说了句“我知道了”便告辞了。

陆大海自然看到了楚长青的反应,为小伙子点了个赞:是个知进退的。

但这小伙子到底想要求点什么呢?以自己的权力,又能帮他些什么呢?

吃过午饭,大家都上工去了,除了陆春妮。她被老娘安排在家休息。

一是上午从山上摔下来时撞了头,需要静养。二是他们老陆家劳动力多,挣得工分也多,真的不在意原主所挣的那点子仨核桃俩枣。

陆春妮回到屋子,原是想着好好梳理下脑中的信息,但可能是魂魄要与原主身体融合的原故吧,她觉得非常疲惫,刚一躺到床上,便很快进入了梦乡。而这一睡,竟然睡到了半下午。

可能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她一醒来,只觉神清气爽。但她仍静静躺在床上,她要静下心来,对原主所留下的信息进行了认真梳理。

陆家奶奶生有四子,大儿子就是陆春妮的父亲陆大海,娶妻张桂芳,生有两子一女,分别是陆向楠,陆向柏,陆春妮。陆向楠已娶妻李秋芬半年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二儿子陆二河,娶妻王宝玲,生二子分别为陆胜利,陆红军。是镇上机械厂的车间主任,妻子是纺织厂工人。

三儿子陆三江,娶妻曾梅梅,生三子,分别是陆建党,陆建军,陆建设。在部队服务,现在已经是营长级别。妻子是部队小学的老师。

四儿子陆四洋年轻,还没结婚,是镇邮政局的临时工。

陆爷爷虽有四个儿子,却已经分出去了三个,只有小儿子还跟着他,但也给他准备好了房子,一结婚也是要分出去的。

他是一个很通透的老爷子,树大分枝,儿大分家的道理他是懂的。

陆家的男丁多,陆老头在村子里很有威望,当初关家上杆子定娃娃亲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陆春妮对老陆家成员有了一定了解后,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空间。发现空间还在,却只是迷迷蒙蒙的一片,人和神识根本进不去。想来是自己在自暴前透支了异能和灵力,空间自动封锁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如果能够吸纳了灵气,还能不能恢复自己的异能和空间。

她正想着,忽然扫到桌子上一个小圆镜,她才想起来,到现在自己还没有看一看原主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呢。

于是她坐起身,伸手拿过镜子,放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原主虽然皮肤有些黑,有些黄,但底子却不错,特别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小鹿眼,竟与前世的自己有九成相似。想来自己将来保养一下身体,说不定容貌会更像上一世。

陆春妮是个闲不住的,她见家中无人,时间也不早了,便根据记忆,来到厨房,她要做穿到这里的第一顿饭了。

家里人对她好,她也要有相应的回报才是。

她来到灶屋,瞅了一圈,发现除了一些糙米和野菜饼子,什么都没有,就想到自留地里摘一些青菜,给大家换换口味。

陆家的自留地在村外的半山腰上,那是他们家开垦的荒地。村里有规定,村民们开垦的荒地可以作为自留地归自己所有。

陆春妮根据记忆,从院子的角落找到一个小背篓,带了一个铲子,就走出了家门。

村里的人都在上工,山上除了几个割猪草的孩子外,什么人也没有。

她沿着那些已被众人踩出的小路,发现路上长满了婆婆丁,小紫花,车前草什么的。它们长在路边,摇曳着,好像在向她招手。

陆春妮从末世来,那时见到的都是变异物种,粗蛮野性,而现在的一切都是温柔亲切。她看着美丽的花草,呼吸清新的空气,真觉得神清气爽。

来到自留地,她挖了一些菠菜,又割了把韭菜,便急匆匆地往家赶,第一次做饭,可不能晚了。

她心里高兴,走路就快了些,事就多了些,不时从地上捡一个石子儿向远处扔去。

忽然,一只野鸡受到惊扰,从草丛里飞走了,她抬起脚就想去追,却又放下了。她的异能不在了呀,……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呀。

野鸡跑了,但野鸡蛋可跑不了,她跑到刚才野鸡飞起的位置找了找,捡了十多枚野鸡蛋。

陆春妮把篓子里的菜弄了一个窝窝,小心的将野鸡蛋放进去,然后满心喜悦地往家里走。

刚走到村口,见一个小姑娘急匆匆走来,像没有长眼睛一样,只往她的身上撞。

陆春妮便侧过身,往旁边让了让。

谁知那姑娘似是与她较劲一样,也偏离了原先方向,仍是冲着她撞了过来。

陆春妮眼睛闪了闪,又把身子移向另一边,那姑娘仍旧向她撞了过来。

陆春妮暗暗冷笑,她稳住心神,待那姑娘撞到身前,她假装躲闪,暗地里绊了那个姑娘一脚,把那姑娘绊得踉跄着向前抢了几步,仍是逃不掉大马趴的命运。

那姑娘撞人不成,反倒吃了亏,心里很是恼火。她爬起身来,冲到陆春妮面前,用一双不大的眼睛狠盯着陆春妮,慢慢地吐出了一句话:

“怪不得我哥要退亲,就你这样的蠢货,笨货,倒贴我家都不要。哼!”

然后趾高气扬地转身走了。


陆春妮被骂得莫名其妙,但也被骂得心头火起。上一辈子,自从她觉醒了异能,哪里有人敢如此骂她?

这时,她已知道了这黑姑娘的信息:关金凤,关银龙的妹妹,十五,比原主小三岁,平时仗着自家哥哥,经常对原主颐指气使的。

陆春妮气笑了,原主惯着她,她陆春妮可不惯着她。

陆春妮几步赶上前去,照住小姑娘的小黑脸,扬手就是一耳光,骂道:

“蠢货,贱货,骂谁呢?”

关金凤欺负原主原是成了习惯的,不料此陆春妮非彼陆春妮,并没有任她欺负。

所以,当陆春妮的巴掌打到她脸上时,她都懵了,她愣愣地看着陆春妮,一脸不可置信的问:

“你打我?”

陆春妮跟看傻子似的,打都打了,还问什么?她点点头:

“嗯,我打你了,怎么了,很疼,对不对?”

关金凤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你打我?”

陆春妮又点了点头。

直到这时,小黑姑娘才似乎认识到了事实,猛地扑过去要撕打陆春妮。

陆春妮是从末世摸爬滚打练出来的,哪里会把关金凤放在眼里?她看关金凤扑了过来,微一侧身,让过关金凤的身子,顺势踹了关金凤一个狗吃屎。

关金凤是个窝里横,她爬起来,看着陆春妮双目含讽,好整以暇,竟然怂了,愣了一阵子,哭哭啼啼的撂下一句“有种你等着”。就跑走了。

陆春妮很奇怪:就这就跑了,唉,真不经揍,她还没打痛快呢。

看了一眼跑走的关金凤,嘴咧了一下,又哼了一下:

“算你识相。”

往上提了提背篓,陆春妮也准备回家。心说:谁傻谁等着,我没事么,等你个傻缺。

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妮妮,等等我。”

陆春妮听出是陆小草,也就是原主的“好闺蜜”的声音,心里有些腻歪,便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谁知陆小草脚程快,边喊边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便赶了上来。

当她气喘吁吁地从后面抓住陆春妮的背篓,问为什么不停下来等她时,陆春妮再一次感叹原主身娇体弱了,要是过去,几乎没人能赶上她的脚步!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陆春妮被人抓住了背篓,便先发制人:

“小草姐,你也上山了?”

“嗯,我弟打猪草没回去,我娘让我接接他,我没找到,便回来了。”

陆小草回答,说着,瞟了一下陆春妮,试探地问:

“妮妮,刚才那个是关金凤吧,你咋把她打哭了?她爹娘可不是好惹的,要不你去他们家道个歉吧。不然,他们又该找你的事了。”

陆春妮见陆小草不问青红皂白,便让自己向关金凤道歉,不由冷笑:

“小草姐,你知道怎么回事吗?你就让我道歉!”

陆小草噎了一下,但仍不放弃:

“金凤还是个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道个歉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再说了,银龙可是最疼金凤了。妮妮,你要是拉不下脸,我替你去。”

陆春妮想起上午陆小草给自己出的馊主意,再看看陆小草劝着自己一定要去道歉的样子,心头火起:

“小草姐,你到底什么意思?关金凤无缘无故的骂我一顿,我还要给她道歉,我没事干了吗?再说了,小草姐,我们两家已经出五服了,你以什么身份代我去向关金凤道歉?”

说着,陆春妮看了陆小草一眼,又傲娇地扬起了头说:

“她爹娘不好惹又怎样?难道我家还会怵了她不成。他爹娘厉害?难道我爹娘就是吃素的?哼,过去我让她,可不代表现在我还要让着她,我捧着她时,她是杯子,我不捧着她时,她就是玻璃渣子。想让我道歉,做梦去吧!”

说完径自走了。留下陆小草一个人在村口的风中萧瑟。

陆春妮揍了关金凤,怼了陆小草,心里却一点负担都没有。就这俩怂货,也敢找自己的麻烦!能得她们!

至于关金凤找家长告状什么的,爱咋咋地,她不在乎。关金凤只要有胆子骂,那她陆春妮就有胆子打,谁家还没有好爹娘罩着?哼!

回到家里,除了陆大海这个大队长外,大家都已经回来,她娘和她大嫂也已经做好了饭,就等着她了。心里不由暗骂关金凤耽误事,多好的表现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她娘看见陆春妮背着篓子回来,一脸心疼,嘴上不满道:

“妮妮,你说你不好好地在家里歇着,咋还上山了?你傻呀,头还没好呢。以后可不要这样干了。”

陆春妮放下背篓,听了张桂芳的话,“嗯嗯”了两声,算是回应了,又对大嫂李秋芬说:

“大嫂,你去厨屋里拿个大碗过来。”

李秋芬答应一声,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妮妮,咱娘说的对,你好好歇歇,别累着。留下什么病根了就不好了。”

她二哥陆向柏则急步走到陆春妮身边,问道:

“咋?妮妮,你这是又上山了?找到什么好东西了?我看看。”然后就要去扒陆春妮放下的篓子。

陆春妮把二哥的手扒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拿掉上面的猪草,从里面把野鸡蛋拿出来,数了数,得意地对张桂芳说:

“娘,十一个。”

然后把鸡蛋放进大嫂端来的碗里,端着向厨房走去了。

她大哥向楠正端着碗从厨房出来,看着陆春妮的满面笑容,不由也笑着说:

“我家妮妮就是厉害,大哥我去了几次山上了,连个鸡蛋毛也没有看到。你上一次山,就捡一次东西,这次还捡了那么多。”

二哥接着大哥的话把儿,也说:

“妮妮,你这是在哪儿怎么捡的?这么多!下次你再进山,喊着我呗!让二哥也沾沾你的光。”

陆春妮从灶屋里出来,逗她二哥:

“那不行,明天我们一起去,要是捡不着鸡蛋算谁的?”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大家说说笑笑间,陆大海回来了,于是大家者围坐到饭桌子旁开始吃饭。

饭后,陆大哥照旧回了自家屋子,陆二哥照旧跑出去撒欢,陆春妮则在厨房里帮着大嫂收拾厨房。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来了,与他一起的还有关银龙的父母关永胜和张招娣。


那汉子姓张,是张招娣娘家庄上的叔伯兄弟,叫张德法。因家中排行老三,人们都称他为张老三。

张老三是当地有名的“说媒的”,当初关陆两家的婚事就是他牵的线,为这,这十多年他可是没少借此吹嘘自己看人准,会说媒,不料十多年过去,却要他亲自割断这段情缘,他也是很难受的。

接待他们的当然是陆大海和张桂芳。陆大哥也在屋子的一角坐了下来。李秋芬和陆春妮收拾好厨房,则都站到了窗户处听起了墙跟。

张老三坐在桌旁,一脸尴尬,但仍是打着哈哈:

“大海,咱也不说废话了,我今儿个和永胜两口子来还是为银龙的亲事来的。这样不清不楚的,也不是个事儿。我看今儿个不如咱们两家坐下来,商量个章程。”

张老三话未落,张招娣就接了话:

“大海哥,你看咱两家订亲这些年,也没红过脸,我家银龙也一直把妮妮当亲妹妹疼。

那时孩子小,不懂男女之情,现在孩子长大了,银龙还是拿妮妮当妹妹看呢。”

关永胜也从兜里掏出三百元钱,一脸惭愧地对还坐在石桌旁的陆大海说:

“老哥,老弟对不起你,妮妮这孩子我是喜欢的,可是银龙他,唉,他不知好歹,硬是不同意。我要是知道有今天这结果,打死我也不会多这个事儿。这三百块钱是我们欠你们的,你们收着,咱们也算有个交代了。”

“唉,对银龙,我劝也劝了,骂也骂了,唉,可银龙他……唉,这儿大不由娘,你大人大量,就原谅了老弟这一回吧。”

陆大海没说话,但也没有接那三百块钱。十多年了,他老陆家花在老关家的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现在想用三百块钱退亲,他们哪来的脸?

张桂芳恼恨地瞪着关永胜,冷笑着说:

“哟,关永胜,你两口子不说,我还不知道关银龙那小子把我家妮妮当成亲妹妹了呢。不过我就纳了闷了,他家没有亲妹妹吗?有哪一个亲哥整天哄着亲妹子出钱供着自己读书?有哪一个亲哥哄着亲妹子把大学生名额让给自己?”

李秋芬也走进屋去,讽刺道:

“我原以为读书的人都是聪明人呢,原来连感情都不懂啊,这些年,关银龙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关家这样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的人,来一个软饭硬吃呢!

哼,当年穷的穿不上裤子,低三下四的来求亲,厚着脸皮蹭吃蹭喝时怎么不说只是把人家姑娘当亲妹子,这刚刚有了点头势(乡村俚语,势力),就猪鼻子里插大葱,开始装象啊,还说什么只有兄妹之情,呵,谁信呢!”

张招娣满脸恼怒,现在她可是大学生的娘,可是却也难以辩驳,只好厚着脸皮说:

“向楠媳妇,我与你公婆说话,你一个小辈插什么嘴?”

李秋芬一点也不让:

“哟,张招娣,还想充我长辈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你都要与我们家退亲了,你哪来的资格在我家充大瓣蒜?你说说我哪一句话说错了?不行,咱们到外面让大家评评理。”

关永胜怕事情闹大,赶紧制止还想说话的张招娣,张老三也忙劝:

“都消消气儿,消消气儿。咱们今儿个主要是说退亲的事儿,大家都不要歪搅糊涂缠。说正事要紧。”

他虽然满面带笑,却知道这事儿关家做的过分,自己本不想过问这事,可是谁让他十多年前多事呢,谁让她是张招娣的堂哥呢。

他先对着张招娣说:

“招娣姐,是你还让问不让问,让问你就少说几句,不让问我这就走。”

张招娣瞪了李秋芬一眼,没吭声,关永胜则讪讪的笑:

“他老舅,你说你说。”

张老三见压下了关家两口子的气焰,便转头对着陆大海连连道歉:

“陆老弟,说实在的,退亲这事,我堂姐家确实有点过分,但话又说回来了,强扭的瓜不甜,咱老陆也没有必要非攀着他老关家这棵树不是,咱们现在退了亲,也算是好事,要是结了婚以后才发现关家是这样的人,那才是真后悔呢。”

这媒人不愧是经常给人牵线的,这嘴就是会说,也能说到关键处。可不就是要及时止损嘛。

陆春妮在窗外听着,心里暗暗地为这媒人点个赞。这话说的好,有道理。

陆大海也知道这事儿不怨人家媒人,喝住那对婆媳,对着尴尬的媒人说:

“老哥,既然你说到了这份上,那老弟我也说一个章程。

这些年,我们两家到底什么个情况,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这里有个单子,是妮妮贴补给关家的东西。如果关家还保存着的,我也不管新旧了,关家就把它还回来,如果已经没了,那就折成现钱吧。”

说着,对李秋芬说:

“你去妮妮那屋里把单子拿过来。”

然后继续对张老三说:

“老哥,我这里还有一些借条,是这些年老关家借的,咱把这个也清算一下。

清算以后,咱们与老关家就桥归桥,路归路,都别扯这事了。”

然后转头让张桂芳去找借条。

张老三见陆大海说得条有理,条理清晰,知道老陆家也是铁了心退亲了。不禁暗暗为关永胜和张招娣两口子点了根蜡:大队长可是村里的土皇帝,得罪了他,老关家的好日子可能到头了。

他又问关家两口子:

“你俩有啥说的吗?

张招娣想到陆春妮这些年送给她家的东西,脸变了变,刚想说什么,被关永胜瞪了一眼,便把话咽了下去。

李秋芬把单子拿了过来,对张老三说:

“我家妮妮说了,单子上的东西都是大件,小的都没往上记,什么时侯还了,什么时候说退亲的事,东西如果没有了,可以折成现钱。

她还说了,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实在不行,她就去学校去问问领导,这样素质的人能不能做这个学校的学生?”

“她还说,她不怕嫁不出去,反正她有爹娘养着,有哥哥养着,不怕。”

李秋芬的话一落地,媒人愣了。关家两口子蔫了,陆家一家人眼睛则是惊喜。

陆大海回过神来后,嘴角扬了扬,女儿这态度,女儿这说法,绝了。但不得不说,深得他心。

他接过李秋芬手中的单子,又看向张桂芳。张桂芳也把找出的借条递过去。

陆大海把单子递给张老三,又把借条递给他看了看,然后收回来说:

“张老大,妮妮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话,这单子上的东西和借条上的钱什么时候还回来什么时候再来商议退亲的事吧。

老大,你看,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也就不虚留你了。”

张老三看事已至此,多留无益,便也不耽搁,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带着关家两口子告辞了。

媒人走后不久,陆家原以为可以清静一会儿了。不料又迎来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陆春妮正准备睡觉呢,陆小草来了,她说她想妮妮了,想在陆家睡一宿。

过去,陆小草也是经常会找陆春妮一起睡,陆春妮不好一下子做得太绝情,怕被人看出破绽。但态度却淡淡的。

陆小草好像没有察觉陆春妮的冷淡,像往常一样,热络地拉着陆春妮,回到陆春妮的房里,然后压低声音问:

“妮妮,你怎么同意退亲了?你知道吗,如果你退了这门亲,以后就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了。”

陆春妮定定的看着陆小草说:

“哼,关银龙有什么好?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还是个白眼狼。”

“再说了,我退亲不退亲,找到找不到好的,关你什么事?你看那关银龙好,你就去找他呗,你找我干啥。”

陆小草很尴尬,讪笑着对陆春妮说:“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关心你。”

陆春妮却并不领情:

“我已经决定与他退亲了。他好他坏都不关我的事,你以后也少在我跟前提他,不然你别怪我与你翻脸不客气。”

陆小草尴尬地笑着,心里却急得不行: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再提关银龙,其实我也是关心你。”

说着,转了转眼珠:

“妮妮,我已经给关银龙写信了,他说下次回来想给你解释解释,你看,这事……?”

陆春妮不搭话,只是笑着看陆小草,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似的。直到陆小草有些不安,她才笑着说:

“小草姐,我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擅作主张了?莫不是你与关银龙有什么关系?说说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陆小草怕陆春妮多想,赶紧解释:

“妮妮,我与银龙哥能有什么关系?还不是我与你关系好,银龙哥是你的娃娃亲,不然我哪里能够与他有联系。

我给他写信,也是觉得银龙哥知书达礼,文质彬彬的,怕你错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妮妮,我真的只是为你好。”

陆春妮冷冷一笑,并不搭话。

陆小草有些着急,但看陆春妮不似以往那样亲密,也不敢像以往那样强做主张,只能尴尬地望着陆春妮,做出为难的样子,望着陆春妮:

“妮妮,你看这事……?我都与关银龙说了,你总不能让我说话不算话吧?要不,给姐个面子,见银龙哥一面,听听他怎么说,这也算是给这一件事画个句号不是。”

陆春妮想到等关银龙回来,自己应该已经与他退亲了。那她是不是也应该趁机让关银龙吃点苦头呢?于是她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陆小草见陆春妮一副对自己不欢迎的样子,想到自己反正达到了目的,就不愿住在陆家看人脸色,随便找了个借口,讪讪地笑着,告辞走了。

陆春妮也不挽留。她想着陆小草窃喜的样子,很想对她说,答应了也不一定会去,去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提醒人家,这不是给人家增加负担吗?

陆小草走后,陆春妮想到这具身子目前娇弱的样儿,就想着赶紧寻找灵气,先改善改善这副身子的体质才好。

只是到哪儿才能吸收到灵气呢?她想到了今天上山上摘菜时所感受到的新鲜空气,以及身上的舒适,心里便有了些想法。

第二天一早,等大家都上工走了。陆春妮洗漱一番,吃了点饼子,便推开院门往山上跑去。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都要试一试。

到了半山腰,避开平时割猪草的地方,找了一处平坦的小山冈,陆春妮便停住了脚步。她大口喘着粗气,这身体,真特么太弱了。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她便放慢脚步,又往上走了一段路,停了下来。

现在的她还不敢到深山里去。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如果到深山里,绝对是给那些山猫野兽送大餐的。

选好地方,陆春妮先找了根树枝,把身边的草扫荡了一番,待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打起了军体拳。

她打的这套军体拳,是陆老爷子教的,他当过兵,他家二儿子也是当兵的,所以陆家的孩子都会这套拳法。

当然,作为一个木系九级异能大佬,陆春妮还有其他更好的拳法,但是在这一个时代,这一个地方,她不敢打啊!

原主虽然没有专门学过这套拳法,但耳濡目染之下,打得也像模像样。

因为如此,陆春妮才敢在这半山腰光明正大的打了两遍,但仅仅这两遍,她的身体已大汗淋漓。

唉,身体还是太弱了哈。

可能是因为身体的汗毛孔张开了吧,陆春妮停下手脚时,便感觉身体似有若无的气流通过,虽然不多,但以她灵敏的五感,仍然感受到了。而这种感觉让她欣喜万分。

陆春妮虽然在上一世是异能大佬,但是她也知道万事都需要循序渐进,一口不能吃个胖子。因此她感受了一会儿灵气入体后,便开始挖野菜,还幸运的挖了几朵羊肚菌。她挖了大半背篓,就准备回家了,身上的粘腻,特么的太不舒服了。

还有,今天无论怎样,她都要让家里人吃到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顿饭。

回去的路上,陆春妮想着怎样给家人做些好吃的,但把原主的记忆认真的翻找一下之后,还是毫无办法,因为除了糙米杂粮之外,家里连细粮都没有,更别说其他好东西了。

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更何况她又不是巧妇。

忽然,

“咕咕!咕咕!”,

有野鸡声在草丛中响起。

陆春妮笑了,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她顺着声音走过去,见一只肥大的野鸡趴在草丛中,张着嘴巴正叫得欢。

陆春妮屏着呼吸,攒着力气,猛地往前一扑,竟然用身体把鸡压住了。

她也是好笑,她一个九级木系异能者,竟然沦落到用身体来压制野鸡的地步了。

她慢慢的抬起身,将手伸进身下,摸索着抓住野鸡的双脚,然后站起身,从周围寻了一根藤蔓,把鸡的双脚捆住。

她又将背上的背篓摘了下来,把鸡扔进背篓里,顺便又割了些野草野菜装进去,便慢悠悠地回家了。

她不知道,今天她所做的一切,都被楚长青在不远处看了个清清楚楚。

楚长青今天又是领的垦荒任务。他个子高,力气大,完成队里所分配的任务根本不在话。

他也不愿意多干,出头的檩子先烂。他不愿意做那出头的檩子。于是,他干了一半便躲到山上来了。

他是从山的另一个方向上来的,原是想到深山去打个野鸡野兔什么的,改善一下生活,不料刚到山上,便听到了野鸡的叫声。

他随手捡了个石块,刚想朝着野鸡叫的方向掷去,便看到了陆春妮的那一出骚操作。

看着小姑娘那慢慢走下山去的身影,他常年阴沉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心里却在嘀咕:怎么感觉这小姑娘好像与原先有些不一样了。


陆春妮并不知道自己扑向野鸡的“飒爽英姿”被人看去了。

她只知道她从山上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做饭。有了野鸡,她便是巧妇!反正这年头只要有肉,做什么都好吃。

陆春妮上一世几乎没有做过饭,但现在她有原身的记忆,便觉得做饭很新鲜。

她先烧了一大锅热水。然后把水倒到了一个大盆里,把鸡放进去。又把蘑菇泡到水里清洗。

待热水稍微冷却一点,她就开始拔毛;拔完又清洗几遍,接着把洗好的鸡切成块,放入锅中。

然后又找到一块老姜,将老姜刮去皮切片,摞进水中。等水开了,用勺子撇掉浮沫,又把水倒掉,再次加入清水开始烧火。等水再次开了,加入盐,扔些蘑菇。又扔了些辣椒。

然后,陆春妮看着她亲手所做的这一锅小鸡炖蘑菇,骄傲的不要不要的。

既在还没有到农忙,大家都是回家吃饭。张桂芳还没有回到家,便闻到了一缕缕的香气。她是提前回家做饭的。

张桂芳闻到香味,三步并做两步,进了院子。也顾不上洗洗手上的脏污,直接去了灶屋,边走边问:

“妮妮,你做什么了,这么香?怎么闻着像鸡肉味?你把咱家的老母鸡杀了?”

陆春妮听着桂芳,这一连串的问题,不由得笑了起来:

“娘,你问这么些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

“你先说说这鸡从哪里来的?”

张桂芳看女儿那调皮的样子,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问。

“当然是您闺女从山上抓下来的。”

陆春妮挺了挺小胸脯,很自豪地答道。接着又小声嘟嚷道:

“娘,你也不想一想,咱家就三只老母鸡,您看得命根子似的,没你的允许,我哪里敢杀?”

得,她这是回答了她娘最后一个问题。

张桂芳知道女儿这是又上山了,不由得又瞪了女儿一眼:

“我不是给你说了,这两天好好的休息一下,咋又上山了。”

边说边走出来,回屋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又洗了洗手,走回灶屋,找了一个大碗,边往外盛鸡肉边对陆春妮说:

“到老宅,把你爷爷和奶奶喊过来吃饭。”

说话间,陆家其他人也回来了。陆向柏一进院子便窜进了灶屋,对正往外走的妹子说:

“妮妮,你这饭做的真香,闻着这香气,我今天都能多吃两个馍。”

陆春妮不理他,直接对随后走来的几人说:

“爹,大哥,嫂子,你们先去洗洗,我去趟老宅。”

陆家吃的仍然是喇嗓子的野菜饼子,但有香喷喷的野鸡下饭,每个人还是吃得心满意足。

陆老爷子老两口回家时,端着张桂芳让捎了半碗鸡肉,笑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夜里,月亮升上来,照着万家万户,处处散发着祥和之气。

陆春妮在这祥和的夜里,正端坐在床上感受身上的灵气。

她双腿盘坐,结了一个五心朝上的法诀,然后静气凝神,将原先的心法运转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丹田才终于凝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灵气。

虽然与她的预期甚远,却足以让她惊喜万分,毕竟,这一星点的灵气,却好像是一把万能钥匙,为她打开了希望之门。

她相信“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说法。

第二天一大早,陆春妮吃过早饭后又去了山上,这一次,她稍微往里走了些。

这里的树更高草更密,脚下的路也比外面的荒芜一些。

她照旧先打拳,这一次,她打了三遍,虽然有些累,但比起昨天,也算是有进步的。

前世她觉醒异能前,参加过社会所组织的觉醒训练,就是这样不断地增加训练强度的,直到超越极限。

她也知道,那时增加的强度要比现在大的多。但是她在一个人的情况下是不敢冒那个险的。

陆春妮打完拳,就背着背篓在这周围挖野菜,割猪草。

昨天晚上,她就对她娘张桂芳说了,让她娘代她领一份割猪草的任务。虽然挣工分不多,但可以为她上山炼体很好地打掩护。

当然,陆春妮上山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炼体和找药材,她是木系异能,对各种植物反应特别灵敏,而山上的药材,特别是那些有年份的名贵药材对她吸纳灵气特别有用。

但陆春妮在山上寻了大半个时辰,除了挖了一些常见的婆婆丁,荠荠菜,马头兰外,竟然连一棵二丶三十年年份的人参都没有,这真是让她大受打击。

唉,看来炼体和吸收灵气一事还是任重而道远。

虽然有些失望,但陆春妮马上又振作起来,她“唉”的一声后,又握紧拳头向前狠狠地砸了出去,似乎这一砸,所有的坏情绪都被砸跑了。

她决定再深入一点,也许,再深入一点,她就可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陆春妮这样想着,脚步已经不知不觉走向了大山深处。

果然,大山深处的野物和药材都比外围要多得多。不过她并不贪恋这些,她要的是这大山深处能够助聚集灵气的天才地宝。

而天遂人愿,她已经嗅到不远处传来的缕缕清香。

循着这香气向前走去,越走越是清晰,直到在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松树下。

陆春妮循着香气,抬头望去,只见在大树的树冠上,交错的掩映里枝叶里,居然有两朵盘碗大的灵芝。

她心里一喜,连背篓都没有摘下来,便急急地爬上了树。她伸手把灵芝摘下来,急切地送入口中,顿时,她的丹田便有了缕缕的温热汇聚。

陆春妮又是惊喜又是遗憾。惊喜的是那灵芝有这样浓郁的灵气,并且散发的这样快,遗憾的是在这大山上无法安心地好好地去练化吸收。

不过这也给她提了一个醒,以后千万不能在野外胡乱服用药材。

陆春妮爬下树来,走了几步,忽觉灵气四处游走,心知这具身体虚不受补。如果放任下去,很可能让灵气消散,影响效果。

于是赶紧坐下,打起坐来,想将体内那股子气息收束到丹田内再起身回家。

就在这时,她忽然嗅到一股子腥臭味道,吓得她一个机灵,顺着味道望去,只见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盘踞在不远处的大树上,灯笼似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这条毒蛇大约知道被发现了,头昂的高高的,张开大嘴,吐出长长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一副随时要发起进攻的样子。

陆春妮看着大蛇,心里慌的一批。若是上一世,即使比这更威猛的大蛇,她也只需催动异能,指挥藤蔓,便可不知不觉址将其置之死地。但是现在,这个身体这样弱,连对抗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杀了这孽畜了。

她该如何逃离这孽畜的攻击呢?总不至于才重生就挂掉吧


眼看着这毒蛇就要飞扑而来,陆春妮万分后悔,说好的循序渐进呢?前世里一向沉稳的自己怎么就冒险躁进了呢?唉,看来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在这危急时刻,忽然一块石头破空而来,直砸向那条蛇的脑袋,那条蛇把头“扑棱”了一下,躲过石头,然后转身。“噌”的窜向了石头砸来的方向。

陆春妮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也赶紧向石头砸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男人快速躲开飞扑而去的大蛇,握着匕首,精准刺向了蛇的七寸,那蛇扭了几扭,慢慢地不动了。

男人有着小麦色的肌肤,身材很高大,一件灰色外套半敞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股子淡漠与桀骜不驯。

陆春妮哆嗦嗦地走上去,对男人说:“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就没命了。”

男人显然是认识她的。他冷冷淡淡看了一眼她水汪汪似乎含着水光的眼睛,和发白的脸色,踌躇了一下才说:

“没什么,只是你以后不要再到深山里去了,很危险的。”

陆春妮“嗯”了一声。

男人把匕首从大蛇脖子上抽出来,把血在蛇的身上擦了擦,装进一个皮鞘中,又把匕首和蛇一起装入了身边的背篓。

见陆春妮还在旁边站着,催促道:

“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你家人会着急的。”

他可是知道这姑娘是大队长家的,娇气的很。却不知道她为何进入深山了,还抢了自己找到的灵芝。

陆春妮又“嗯”了一声,控制着还在怦怦直跳的心和哆嗦的双腿,背着篓子转身,蹒跚着走了。

男人看了看陆春妮的方向,小姑娘娇娇弱弱的,走得很是小心,怕是吓坏了吧。想到这,他抬腿也跟了上去。

陆春妮在前面走着,隐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心里很是感动。脑海里不停地放映着男人刺死大蛇时的坚毅神情和矫健身姿。

“这真是个好人啊。”她想。

她虽不认识男人,也猜得到他应该是村里的知青。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到了半山腰,男人停下脚步,对着正在下山的背影说:

“记住,我叫楚长青。”

正在下山的陆春妮听到身后男人的话,不觉脚步顿了顿。

男人这话有几个意思?是想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好以后感谢他吗?也是自己疏忽了,忘了问一下,恩人的名字。这确实是自己失礼了。

同时又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想了想,记起自己穿来那次也是他救了自己。

于是她转过身来,睁着一双无辜的小鹿眼,不好意思的说:

“你就是楚知青啊,你看我这脑筋,我怎么忘了问一问恩人的名字了?

说起来,我早就应该到知青点去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的。

上一次你救了我,这一次你又救了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但楚知青也知道,我这一阵子有点麻烦,如果去了知青点,很有可能也会给你惹上麻烦。

等过了这阵子,我的麻烦解决了,我一定会和我的父母到知青点儿去表示感谢的。”

楚长青一听就知道她误会了,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秃噜出那么一句。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一贯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羞赧: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我是村里的知青,我们应该互相认识。不然以后我们再见了面,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会感觉很奇怪的。”

陆春妮想想也是,便对着楚长青说:

“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陆春妮。”

楚长青又摸了摸鼻子,小声说:

“我知道。”

在上一世,陆春妮是九级木系异能者,地位很高,但高处不胜寒,根本没有什么朋友,也不大会与人聊天。

她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不修边幅的糙汉子,虽是心生好感,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等了一会儿,见对方站在那儿也不说话,便知道他无话可说了,于是她笑笑说:

“我要回去了。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再不回去,我家人可能会着急的。”

楚长青点点头,“嗯”了一声。

陆春妮转过身去,向山下走去了。

楚长青看着她走下山的背影,莫名觉得心里空唠唠的。

陆春妮往山下走着,面色平静,内心却是掀起了惊天骇浪。

这楚长青是什么时候进的山?他为什么进山?他看到自己采摘灵芝了吗?他的气息自己为何没有感觉到?还有,他的身手怎么那样好?他到底是什么出身?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陆春妮一边想一边往山下走,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山脚。正巧碰到了来接她的二哥。

陆向柏一下工,把工具交给自己的大哥就跑来接她了。

这两天,陆春妮又是野鸡蛋又是野鸡的,可把陆向柏给馋坏了。他也好想到山上弄到点什么呀。别说野鸡野兔了,就是捡个野鸡蛋也行啊!如果好好的巴结巴结妹妹,说不定明天妹妹上山也会带着自己呢。

陆向柏接过妹妹的背篓背在身上,兄妹两个说说笑笑的去交任务,路上遇到一些村民,有些好八卦的不由得议论起陆春妮:

“这大队长家的闺女也真好命。不用上工不说,割个猪草还有人接。”

“可不是咋的,也就大队长家养得起,换个人家,就不会这样惯着。”

这是与张桂芳关系一般的,虽然话有些酸,但也没有什么大妨碍。有那与张桂芳不对付的,说出来的话就难听了,比如老关家的邻居李四家的,她正对着一起走路的羊羔媳妇说:

“这个陆春妮也真够懒的,十七丶八岁了,没挣几个工分,倒是一副大小姐样,这样谁家愿意娶她?也难怪老关家要退亲。”

羊羔媳妇听这个话不好听,怕惹祸上身,赶紧岔开了话题:

“李四婶,听说你家小鸡仔快出壳了,多么?多的话换给我几个。”

羊羔媳妇的话未落地,身后就有急匆匆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便超过了她们,看身影,赫然就是张桂芳,不由暗道了一声“好险”,要不是她机灵,说不定又要发生一场战争。

陆春妮感觉楚长青身上有秘密,同样,楚长青也觉得陆春妮身上不简单。

楚长青待陆春妮下山后,又转身走向了深山。

他是为他的爷爷寻找老参的,他爷爷最近宿疾复发,需要老参等补品救命。今天好容易发现了两朵灵芝,正在观察周围是否安全,待确定了再去采摘,谁知晚了一会儿就让陆春妮抢了先,而且还是采来就吃了,不知道那丫头怎么这么莽撞。

唉,看来,他还需再辛苦辛苦,看能不能再找到其他的珍贵补品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