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搭伴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王妃是个鬼才

王妃是个鬼才

天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语晴是二十五世纪古毒世家的鬼才,不仅中西医学双绝,在毒术上也颇有造诣。却不成想,喝醉后莫名穿越到古代,遇到蓝眼睛的帅气王爷。他说:“我的眼睛,是不祥的。”她却笑着告诉他:“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亿分之一的人,能拥有蓝色的眼睛。”“所以说,能拥有蓝色眼睛的人,都是被上天眷顾的人。”他又问:“生而有一双蓝眼睛,是我的错吗?”她紧握他的手,坚定地告诉他:“错的不是你,而是全世界。”他笑了:“如果全世界是错的,那你愿意做我的全世界吗?”她笑着点头,说“我愿意!”

主角:白语晴,君逸璃   更新:2022-11-28 22:5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语晴,君逸璃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是个鬼才》,由网络作家“天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语晴是二十五世纪古毒世家的鬼才,不仅中西医学双绝,在毒术上也颇有造诣。却不成想,喝醉后莫名穿越到古代,遇到蓝眼睛的帅气王爷。他说:“我的眼睛,是不祥的。”她却笑着告诉他:“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亿分之一的人,能拥有蓝色的眼睛。”“所以说,能拥有蓝色眼睛的人,都是被上天眷顾的人。”他又问:“生而有一双蓝眼睛,是我的错吗?”她紧握他的手,坚定地告诉他:“错的不是你,而是全世界。”他笑了:“如果全世界是错的,那你愿意做我的全世界吗?”她笑着点头,说“我愿意!”

《王妃是个鬼才》精彩片段

北越国京城,一条偏僻巷子里的某间民宅里。

吃饱喝足的白语晴,惬意地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手拿着一根牙签,悠闲地剃着牙,一手拿着一把蒲扇,慢慢地扇着风…

寂静的夏夜,听着周遭叽叽喳喳的虫鸣,看着高高悬挂的明月,白语晴感觉到了久违的安逸和宁静。

“嘭!”

突然一声巨响,惊醒了院子里的白语晴,她迅速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朝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声音是从她的房间里传来的,她放轻脚步,走到门边,凝神屏气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一秒,两秒,三秒…半分钟过去了,屋里仍旧未再传出任何声音。

“咿呀~”白语晴伸手推开房门,然后继续躲在门侧,继续屏息凝神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又等了半分钟,屋里仍旧没有任何声音,白语晴也感觉不到屋里有什么危险。她慢慢探出半个脑袋,往屋里看,却看见了一副不可思议的场景…

屋里没点灯,但借着明亮的月光,以及她极好的夜视能力,她很清楚地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人,他的身上散落这七零八碎的木块和瓦块,白语晴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房顶,便看见屋顶破了一个大洞…

白语晴的嘴角抽抽,心里直吐槽。自己是撞了什么霉运,人家摔跤还能把她的屋顶给破出个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要赔偿,这院子她也是第一天住进来呢,这屋顶昨天才找人修缮好,今儿个又漏了…

白语晴无语摇头,突然想到异常的一点来,这人摔下来这么久,也没听到这人发出什么声音来,怕不是摔死了吧…

一念及此,白语晴也有点慌了,虽说这人的死与她无关,可人是死在她的房里的,真要被官兵追究起来,自己可是长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啊!

她快步走向地上的人,血腥味却越来越重,想必摔的不轻,出了不少血,要还没死的话,她还能救一救。

不对,他中毒了!她隐隐就闻到了对方身上像是毒药的味道。

她从小就拥有过人的五感,对于气味极其敏感,因此,她在距离那人五步远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那人身上的毒,只是她一时之间闻不出是什么毒。

“还好,还有一口气儿。”白语晴摸到对方微弱得近乎没有的脉搏,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死,就不算太麻烦,以她医毒双绝的本事,又有随身空间加持,救个人应该不在话下。

白语晴点亮了摆在屋里四周的蜡烛,屋里顿时一片明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受伤的男人放在了矮榻上。

手上黏糊糊的很难受,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血,她看向受伤的男人,只见他满脸是血,衣服也破烂不堪,左臂有一道剑伤,伤口处隐隐泛着黑色,很明显,有毒。

“嗯?这是多大的仇,又是箭伤又是剧毒,这是怕他死不了的节奏啊!”白语晴的眉头紧蹙。

按她把脉的结果来看,这男人不止中了一种毒,而是三种,除了手臂上的毒,他体内还有两种长期服用的毒。

这两种毒相生相克,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他身边应该有个医术不错的大夫,才能想到这种以毒攻毒的方法来保命,但比起她来,这医术还是差了点,要不然也不可能让这毒在他体内几年了也没能解掉。

现在最紧急并不是他那中了好几年的慢性毒药,而是左臂伤口上的毒,这毒很凶猛,若一个时辰内不解毒,便会毙命。

这么想着,她先是拿出一颗解毒丸喂到男人的嘴里,所幸男人还存有一丝儿吞咽的本能,见男人吞下了药丸,她松了一口气,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把解毒药丸喂下去。

她又从空间里拿出几个银针,快速地扎在男人的左臂上,然后拿出一个手术刀,慢慢清理伤口上的碎肉和被毒素侵蚀的部分,昏迷中的男人额头直冒粗汗,眉头紧紧拧着,不难看出他正在隐忍,可即便痛成这般,他依旧没有醒来。

清创、消毒、敷药、包扎…白语晴的动作很快,这样的动作她前世做的太多了,以至于她闭着眼睛也能做。

男子身上的伤口虽然多,但不大,白语晴便没有做缝合,上了她独创的金创药后,白语晴把伤口被碰到,敷了一层纱布后,又医用胶布给粘好。只需十二小时内不碰水,十二小时后伤口就能结痂,那时候拆了纱布也没关系了。

白语晴又给男人把了把脉,手臂上的毒已经解了,他身上的慢性毒暂时也要不了命,所以白语晴也不着急,她垂眸看到男人身上被血迹侵染的华服,无奈摇了摇头,走到屏风后,拿了自己洗脸用的木盆,再从空间取出温水,端起水盆走到矮榻前,她慢慢地用帕子给男人擦洗。

待得她擦掉了男人脸上的血污,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美男脸便展现在她的眼前。


男人的面庞莹白如玉,皮肤比她这个女人还要细腻,剑眉浓黑,斜飞入鬓,如扇的睫毛,高挺鼻梁,性感薄唇…

此刻的他,薄唇紧抿,因为毒发和失血的关系,嘴唇泛着白,白语晴突然就想起一个词来--病态美。

白语晴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啧啧,这脸蛋,真是细腻光滑又有弹性,饶是白语晴前世见过无数美男,仍忍不住小心脏怦怦直跳,谁让她就是个颜控呢!?

“有这么长的睫毛的人,眼睛应该也很好看吧!”白语晴看着他紧闭的双目,暗暗地想。

接着,白语晴的目光又移到了男子的胸前和腹部,此刻他的上半身一览无余,白语晴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早就把他的衣服给剪掉了。

他强壮的胸肌,轮廓分明的腹肌,堪称完美的线条,让白语晴这个在军队里见过不少好身材、自认抵抗力不俗的人,都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此刻昏迷中的男子,也不是毫无知觉,他感到自己的脸上有一双柔软的手,这让他不禁轻蹙眉头,他一向不喜被人碰触,他想偏头避开,但却动不了分毫,却在这时,脸上的触感消失了,结果…

一个指尖戳着他的腹部,一下、一下、又一下,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某处,传来一股陌生的、异样的感觉,脸颊也有些微烫…

这一切,都让他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此刻的他,很想逃离。

对,是逃离,而不是,砍了触碰他的人的手…

但此刻紧张的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这想法,有什么异样之处。

而被美男眯了眼的白语晴,根本没注意到男子此刻蹙起的眉头,以及泛了红霞的脸…

真真是个妖孽,恐怕这能称得上男版妲己了吧!

一个大男人没事儿长得这么俊美,是不想给女人活路吗?

“可惜…”可惜身中剧毒,这么个绝世美男,就这么被毒死了,还真是可惜。

但这句话,白语晴只是在心中感叹,并没有说出来,因而男子也不知道她的可惜。

不过,也是这男子命不该绝,碰上了白语晴…

这毒要是放在别的大夫身上,可能就是等死了,但是遇到她白语晴嘛,那就还有一线生机了。

这毒她前世在古籍上看到过,名为"月下红梅",此毒属于慢性毒,一旦毒性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在十五月圆的时候毒发,表现是中毒者的脸上会爬满红梅形状的斑纹,同时五脏六腑如何被火烧一般,极痛无比,毒发过程在一到十二个小时不等,毒发时间越久,说明中毒越深,而且每一次毒发,都会对人的五脏六腑造成损伤,但在毒发周期过后,一般的大夫又很难查出此毒,很容易误判为器官衰歇之症。

白语晴抬头看到了屋顶破洞上方的明月,猛然想起,今天好像就是十五。

想必这男人应该是刚刚毒发过,仇家趁他毒发之后的虚弱期对他进行追杀,也难怪他如此狼狈…

此毒也不难解,难的是解药需要极为珍贵的药材,除了难见的百年份以上的灵芝、人参外,还需要一种名为“五彩苋”的药草,同时辅以针灸和药浴,才能真正解清毒素。

“五彩苋”在白语晴前世生活过的二十五世纪已经灭绝了,据说这种药草生长在阴暗、潮湿又常年温热的环境,有点像热带雨林的环境。

前世的白语晴也曾去过热带雨林寻找那些据说已经灭绝了的药草,但没有见到过与五彩苋形态相同或相似的药材。

她也不知道她穿越到的这个世界,会不会有这种草药。

次日清晨,光从屋顶的破洞照射进来…

矮榻上的男人悠悠转醒,睁眼就看到了屋顶被他砸破的大洞,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

他的目光扫视着屋里,没有见到熟悉的摆件和侍卫…

这不是自己的房间,男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却不想抻到了左臂的伤口,猝不及防的疼痛让他的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好像对于这样的疼痛,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见距离自己不远处有一张床榻,但榻上并没人,屋里也没有什么家具物什。

再看自己身上,也不是自己昨天穿的那套黑色的衣服,而是一套浅色的,他从来都觉得这样的颜色不适合他,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很反感这样的颜色穿在自己身上。

或者说,此刻他更关心的问题是,给他换衣服的人是谁?

吱呀一声,他打开了房门,入目第一眼便是一个身穿白色里衣的女子,只见她在庭院中央摆弄着奇怪的姿势,看似拳法又不似拳法。

女子正是白语晴,不过她要是知道她的太极拳练功服被人理解成里衣,会不会赏他个白眼。

她听见开门声,迅速收了自己的姿势,转身看向门口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的,她昨晚从空间的购物系统里买的一套蓝白配的汉服,上衣是月白色的广袖长衫,下身是冰山蓝的长袴,

“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男子冷冷地问道。

“你看这里还有别人吗?”白语晴不答反问,说着就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醒了就过来吃点东西吧。”

而男子的重点全都在她那句“你看这里还有别人吗”上面。

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说明,昨天救他的人就是她。

那…那是不是说明,昨晚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这个不修边幅的女人?

没错,此刻白语晴身穿着的宽松的练功服,在男子看来,就是不修边幅的样子。

此刻他也不想,白语晴现在根本算不得是个女人。原主虽是十四岁的年纪,但这副身体却只有十一岁的样子,身体都还没长开,任谁看了都只会把她当个孩子看而已。

但男子此刻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起自己昨晚被这女人…又戳又摸…的画面,想到她为他换衣服的画面,他的脸,噌的一下就又烧了起来。

下一秒,点地跃起,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这方小院中。

白语晴自从租了这个小院后,对这个院子的格局做了一些调整,比如,她就把紧挨着厨房的偏房打通了,作为餐厅,直通厨房。

她昨晚睡觉前就用空间里的电饭煲预约煮了白米粥,这会子拿出来就可以直接吃了。

一锅白米粥,几样小菜,四个水煮蛋,一人两个,再一人一杯豆浆…

可她早饭都摆好了,人却还没见到,她走出餐厅,院里没人,回到房间,也没人。

额,这人就这么走了吗?

“也不知道付了诊金再走,真没礼貌…”白语晴低声嘟哝着,随即便去吃自己的早饭了。

虽然人长得帅,气质也佳,品性也不错,该收的诊金还是要收的,谁让白语晴现在就是个穷光蛋呢?

半个月前,她从原主的府上逃出来时,顺手捞了些玉器和首饰,然后她把东西当了,换了三百两银子。

她找了两天,花了一百两银子租了这个破败的小院,后又花了二十两请人来修缮,直到昨天修缮完成了,她才住了进来。

不得不说,这京城地界,房价就是贵的离谱。

这段时间,租房、修房、住客栈、买衣服、买家具…三百两银子已经花的所剩无几了,她要是再不出去挣钱,额…

暂时饿不死,但没钱的日子总是没有安全感不是么?

吃完了饭,白语晴收拾碗筷,然后把碗筷都放到空间的洗碗机里。

回到卧室,她好像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她走近一看,发现是一个玉佩。

她拿起玉佩看了看,有点像她昨天在那男人身上看到的那块,挂在他腰间的玉佩…

这玉佩不知道是什么玉,上面刻了一个“璃”字,乳白色的,但色泽很透亮,拿在手里冰冰凉凉的,在这样炎热的夏天,让人感觉很舒服。

这玉一看就价值不菲,想必对方是拿这个当诊金了,人也走了,她也只能收下了,到时候他若来付清了诊金,她再还给他便是。

白语晴换上男装,很快出了门。

她得去搞点钱,然后找人把屋顶的破洞补一补,毕竟也不知道那男人什么时候来付诊金,但屋顶破洞却不能等,万一天要下雨,她的院子岂不是要漏雨。

她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寻找着挣钱的机会,正想着,前面突然传来哭喊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医馆门口围了很多百姓。

围观人群纷纷议论着什么,但距离有点远,她听不清具体说了些什么。

她疾步走过去,站在人群外围,但她太矮了,即便是踮起脚尖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于是,她问旁边一个看起来还算面善的小妇人: “这位漂亮的小姐姐,请问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被问话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妇人,她见白语晴是个嘴甜的小孩子,便也乐于跟她讲这儿的情况。

“里面是京兆尹大人和他的女儿,不知怎的,就腹痛难忍,这不,京兆尹大人亲自抱着女儿来医馆就医,但是这医馆的大夫都说治不了。”

“哎,可怜京兆尹大人,独自一人把女儿拉扯到这么大,却突然得了这么个不治之症…”站在旁边的一位妇人听见他们的对话,也加入进来。

“可不是嘛…”又一人同情地道,“京兆尹大人可是个公正严明的好官,却不想,好人没有好报啊,摊上这样的事儿,唉…”

白语晴不解,又问道:“为何这医馆的大夫说治不了,不去其他医馆看看呢?说不定…”

“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啊。”白语晴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妇人打断了,“这济世堂的东家,是整个京城医术最好的大夫,他父亲还是宫里太医院的院首大人呢,他们父子俩的医术不相上下,他都治不了的病,就算太医院院首大人来了,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更别说其他的医馆了,其他医馆更是不敢接这病人哪。”

听妇人这话,白语晴心下焦急,怕是遇到了什么中医治不了的病。

虽然中医很厉害,有时候甚至可以治好西医都治不了的病,但不得不承认,很多急性病,还是得西医才行。

“我去看看。”白语晴低低自语,借着娇小的身板,努力钻过了人墙,走到了医馆里面。

“徐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一个中年男人背对着医馆门口跪着,应该就是妇人口中的京兆尹大人了。只见他身上还穿着官服,显然是刚下朝或者在上职时突然来了。


“梁大人,你别这样,这不是我不救,是老夫我无能为力啊,令媛这病老夫也不知道病因为何,也不能胡乱开药啊…”徐大夫也是无奈,他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女孩活活痛死,可他不知道病因,不能乱开药,这是他行医的底线和原则。

“爹…痛…”被京兆尹梁大人抱在怀里的女孩,已经痛的声音沙哑。

“瑛儿…”梁大人的声音带上了丝丝哭腔,可怜七尺男儿,在面对女儿受病痛折磨时也只是一个脆弱的父亲。

白语晴站在门口,看不清女孩的情况,她顾不上许多,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梁大人跟前。

她蹲在梁大人面前,“梁大人,让我看看你女儿的情况吧。”

梁大人抬眸看着白语晴,见对方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看着比她女儿年纪还小,气不打一处来,“你走开,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这种时候,是他一个小娃娃来捣乱的时候吗?

“徐大夫,求求你再给看看吧!”他不想理眼前这个捣乱的孩子,转而又去求徐大夫。

白语晴也转头去看徐大夫,见对方只是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这意思就是他真的无能为力,劝也没用,索性就不说话了。

“梁大人,你看徐大夫左右也没有办法治你女儿的病,你让我看看又有何妨呢?”白语晴又道。

“你是大夫吗?你真的会看病?” 梁大人仍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梁大人,我说我是大夫,说我会看病,你也不会信,你让我把把脉,不就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会看病了吗?”白语晴语气温和,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梁大人,你女儿这应该是急病,你若是再耽搁,可能就更危险了。”白语晴见梁大人有所动摇,继续添了一把火。

梁大人思虑了一番,觉得白语晴的话也不无道理,他女儿这病的确是突然发病的,病因也没有找到,现在京城医术最高的徐大夫都说没得治了,何不让他给看看,反正最坏也不过目前这样。

“你看吧。”

梁大人松了口,白语晴丝毫不耽搁,立马伸手搭脉,很快便诊出了病症。

这是得了急性阑尾炎了,难怪疼成这样,还连京城最厉害的大夫也没法治,这病只能手术切除,没别的办法。

“我能治。”白语晴给出了肯定答案,然后转头看向徐大夫,“徐大夫,可否让他们先进你的医馆,给安排一个隔间?”

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女孩又是得的“不治之症”,就怕这徐大夫怕麻烦,不愿意借地方。

“小伙子,这病你真能治?”徐大夫激动地抓住白语晴的手,不敢相信地问道。

“嗯。”白语晴点点头,“不是什么难治的病,不用担心,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既然如此,那就把人抬进去吧。”徐大夫是个热心医术和行医济世的大夫,自然不会怕借个地方惹上什么麻烦,何况梁大人就在现场,以他的为人,也不可能诬陷他们济世堂。

徐大夫亲自领着梁大人穿过医馆大堂,走到后面的一个隔间,这个隔间是为了方便一些不想被别人看到的贵人来看病而准备的,里面床榻、脉枕、笔墨纸砚等常用的东西都备齐了。

梁大人把女儿放到床上,便站到一边,让出位置让白语晴为女儿治疗。

“梁大人,你女儿得的是急性阑尾炎,只要把发炎的阑尾部分切掉就可以了,只需要进行一个很小的手术…”

梁大人看向徐大夫,他有点没听明白什么是阑尾炎、什么是手术,还是“切掉”是什么意思,要怎么切掉…

只是,当他看向徐大夫,发现他也是一脸的不解和迷茫,便知道徐大夫和他一样没有听明白,于是他又看向白语晴。

“小大夫,阑尾炎是什么?手术是什么?你说的切掉是什么意思?”梁大人简直变成了问题大人,但白语晴也知道这些对于一个古代人来说有些陌生,于是她耐心解释道。

“阑尾是位于盲肠与回肠之间的一段盲管,现在你女儿的阑尾发炎了,我需要在她腹部切一道口子,把发炎的阑尾部分剪掉,然后再把腹部缝合起来,这样就可以了…”

白语晴尽量简单易懂地说明了什么是阑尾炎以及怎么做这个手术,也尽量描述地不那么血腥,但她轻描淡写的声音落在梁大人和徐大夫的耳里,却如一记重锤。

“什…什么?”徐大夫首先跳脚了,“你怎么能拿人命开玩笑!这人切开肚子还怎么活!莫要乱说!”

“你…你…我…”梁大人也是气的没法说话,他真是被这个小孩给戏耍了一道,“滚!滚!滚!我不会让你害死我女儿的!”

梁大人和徐大夫两人说着就把她往外赶,要不是杀人犯法,恐怕他们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两位,我以性命担保,我绝对没有胡说,我真的可以救她!”白语晴无奈之下只能发了个毒誓,希望这个时代的人能相信毒誓吧。


“爹…”床上的女孩已经疼到快虚脱了,沙哑地喊着父亲。

“瑛儿,你怎么样…”梁大人听到女儿的声音,也顾不上白语晴了,连忙跑到床边,紧握住女儿的手。

“爹…”女孩再次艰难地开口,“试…试试…”她实在是疼得要立马死掉了,现在凡是有一丝希望,她都不想放弃。

俗话说,死马当活马医。

“可是,切开皮肉必定很痛,你…”

“不会痛的,我有麻醉药。”没等梁大人说完,白语晴便打断了他。

“真的不痛吗?”梁大人又确认道。

“真的。”白语晴肯定地点点头。

梁大人沉默了片刻。

“好。听你的,那就试试…”说着,梁大人的眼眶落下一行清泪。

白语晴见病人和家属都松了口,连忙又跑到病床前,对梁大人说道:“既然决定了,就请梁大人和徐大夫先出去等着吧。”

“不行,我要在这儿守着瑛儿。”梁大人仍是不相信她。

“梁大人,虽然你们是父女,但你女儿年纪也不小了,男女大防也得考虑不是…”

闻言,梁大人突然双眼圆瞪看着白语晴,白语晴立马就看懂了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连忙解释道:“梁大人,我也是女子,你女儿的清誉不会受到影响的。”

要不是为了救人,她断不会自爆自己是女儿身的,但眼下若是不说出来,怕是梁大人可能就宁可让女儿去死也不会让她救了,毕竟,在这古代,女子的名节和清誉可是被看得比命还重要的。

梁大人和徐大夫再一次震惊了!

徐大夫快速走到白语晴面前,仔细盯着她看,然后就笑了…刚才他们居然都没发现眼前这位居然是个女子。

“的确是个女子,是老夫眼拙了。”徐大夫说道,也是在告诉梁大人这的确是个女子。

梁大人这才放心地跟着徐大夫走了,两人也并未走远,就等在门外。

白语晴迅速从空间拿出手术需要用的东西,戴上手套和口罩,便开始给瑛儿打麻药。

“你睡一觉,睡醒就好了。”白语晴温柔地对床上的女孩说道,一边给她打麻醉药。

“好。”女孩艰难地应道,然后便在麻醉药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半个时辰后,手术结束,白语晴把东西都收拾好,重新放回空间里,这才拉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瑛儿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她。”梁大人很担心,等不及就要冲进去看看自己女儿的情况,却被白语晴伸手拦住了。

“她没事儿了。”白语晴安抚道,“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散,所以她现在还在睡,大概两刻钟就能醒来。”

“那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小点声,别吵着她休息即可。”

“好。”梁大人听见可以进去看女儿,还有什么要求不能答应的。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女儿的病床前,看到她平静的睡颜,又听见她平稳有序地呼吸声,这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原来那小大夫没有骗他,她真的有办法救自己的女儿。

一瞬间,梁大人热泪盈眶。

瑛儿这是他和夫人唯一的孩子,这孩子从小就没了娘,都是他一手带大的,为了瑛儿不被后娘磋磨,他也没起过再娶妻的念头,这些年父女两相依为命,感情不可谓不深厚。

可以说,瑛儿是他唯一的牵挂,若是今天瑛儿就这么没了,他真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得下去。

门外,白语晴却被徐大夫拉着到了医馆的后院。

医馆的后院很大,除了部分是医馆放置药材的仓库外,还有几间厢房,估计是给值夜的大夫住的。

白语晴跟着徐大夫到了后院,一落座,立马便有小厮奉上了茶水,她端起茶杯连喝了两杯茶。怪不得她不懂喝茶,实在是有点渴,此刻哪管的上是水还是茶,反正是解渴用的。

徐大夫见她如牛饮一般,嘴角直抽抽,终究是没说什么。

“徐大夫,你是想问我关于手术的事情吧?”白语晴开门见山,直接把徐大夫的意图,毕竟她也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徐大夫被点破心思,一时间有些窘迫,他也是没想到白语晴不仅心思通透,还是个心快口直之人。

白语晴笑着说道:“徐大夫不用不好意思,你有什么疑问尽可开口,只要是我知道的,我没有什么不可告知于你的。”

“姑娘胸襟宽广,气度非凡,老夫佩服,既然姑娘不吝赐教,那老夫也就厚着脸皮了,正好老夫对你刚刚那什么手术存有不少疑问…”

“……”于是,二人在济世堂的后院,聊起了医术。徐老问了很多问题,白语晴也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

“姑娘爽快!”徐大夫爽朗地说道,“老夫姓徐名意,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徐老!”白语晴毫不扭捏地喊了一声,“我叫白语晴。”那种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她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晴丫头!”徐老开怀大笑,又连连称赞:”好!好!好!“也不知道是赞她那句“徐老"喊的好还是夸她医术好。

徐意一边说好一边还在白语晴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而白语晴也回礼似的拍了几下徐老的肩膀,活脱脱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看得远处侍立的小厮目瞪口呆,他们何时见过东家与人如此这般啊!这小大夫不一般啊!


忽然想到了什么,白语晴又凑近徐意说道:“不行,不能叫丫头,那我以后出门岂不是不能再穿男装了,就叫名字吧…”

徐意秒懂,他摸着下巴想了想,也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夫晓得的,晓得的。那就叫你晴小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徐老友!”白语晴也回了一句。

两人四目相对,不禁又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十分欢乐。

两人就这么成为了一对忘年交。

徐老是真开心,他这辈子也没遇到过白语晴这样的人,幽默风趣不说,又有本事,又有气度和胸襟,真真是中了他的意呢!

要不是他的两个儿子均已娶妻,孙子又还太小,他真想…

就在两人正聊得起劲儿的时候,远处的小厮出声道:“东家,梁大人求见。”

徐老循声望去,便看见了站在小厮旁边的梁大人,他转头看了一眼白语晴,他当然知道梁大人是来见白语晴的,所以他得征得白语晴的同意,白语晴会意,站起身来,面对着梁大人站着的方向:“梁大人过来喝杯茶吧。”

梁大人得了准许,快步走进后院,待走到白语晴跟前,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白语晴面前,毫无防备的白语晴直接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在下梁广林,多谢姑娘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梁大人说着就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丝毫没觉得自己身为京兆尹给一个小姑娘磕头有什么跌身份的,他现在只是万幸自己遇到了这个姑娘,要不然女儿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呢!他上无父母,又无兄弟姐妹,连妻子都早早就香消玉殒了,女儿就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白语晴是女儿的救命恩人,便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给恩人磕几个头算不得什么。

“梁大人,你先起来!你这样跪我,我要折寿的,快起来!”白语晴立马上前搀扶他,梁广林磕完了头,顺着白语晴扶他的劲儿也就站起了身。

“梁大人,你先坐下来。”徐意也在旁劝道。

梁广林不是个扭捏的,闻言也就和白语晴、徐意坐到了一起。

“多亏神医出手救了小女一命,不知神医如何称呼?”梁广林问道。

“白语晴。叫我名字即可。”白语晴答道,“梁大人不必客气,我学医本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我刚好路过此处,自是不能见死不救…”

“无论如何,请白神医不要拒绝在下的这份感谢。”梁广林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了白语晴。

白语晴略略看了一眼,大约有五六张,最上面一张的面额是一千两,估计其他的也都是一千两。

“梁大人,诊金我是要收的,但用不了这么多,你给个二三十两就行了,毕竟我那药比较难得…”白语晴推拒道。

她虽然很缺钱,但还不至于讹钱,更何况梁广林是个好父亲,能为了女儿给她下跪,这份亲情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是很难得的,就为此,她也不想多拿他的钱,只打算收些手术费和药费。

看着梁广林,她又想起了原主的身世来,生母失踪多年,主母磋磨她,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就连下人也对她这个主子都可以打骂欺侮。但凡她的父亲能对她有一丝丝儿的关照,她也不至于病死在宁国侯府的冷院里。

甚至,在原主死了之后的半个月里,冷院都没有人来看过她,连送饭的丫鬟都没有。

念及此,白语晴又不禁为原主感到悲哀和难过…

“请白神医千万不要拒绝。”梁广林坚持要把银票给她,“这于神医你而言是小事,但对于我们梁家,却是很大的救命之恩,我膝下就只有瑛儿一个女儿,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你对我们家的恩情不可谓不重…”

“你就收下吧,这是梁大人的一片心意。”徐意也帮着劝道,他多少是了解梁广林家里的情况的,虽然他娘子去世过年,只有父女俩相依为命,但梁家在京城有几间商铺,生意都不错,梁大人不缺这几千两银子,既如此,这钱收了也没多大碍的。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白语晴见徐老也让她收下,也就没有再推拒,想着人家可能也不缺这么点钱吧,人家既然执意要给,那她没有理由非要拒绝。

“梁大人,令媛刚做完手术,虽然是小手术,但毕竟是动了刀的,今明两天先吃粥一类的流食,少油腻,饮食要清淡,另外要静躺养两天,不要做剧烈运动…”白语晴一一交代手术后的注意事项。

“在下记住了。定交代下人仔细照顾瑛儿,待瑛儿痊愈之后,在下必定带着瑛儿登门道谢!”梁广林又问道:“不知白神医现居何处?”

“你已经付了诊金了,登门道谢就不必了。”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和令媛,若有缘,定再会再见的。”后面这句,纯粹就是客套话了,不然显得自己很冷情似的。


梁广林却只是以为白语晴不太方便透露自己的住址,也是,人家毕竟是神医,要是太多人知道了她的住址,天天上门求医,岂不是很烦?

神医有些脾气是很正常的,哪能什么人什么病都给治呢?

梁广林又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白语晴鞠了个躬:“既如此,那白神医他日若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梁某的,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违法乱纪之事,梁某必定全力以赴。神医可来梁府找在下。”

“好,先谢过梁大人了!”

拗不过徐老的盛情邀请,白语晴是和徐老吃完了午膳才走出济世堂的。

突然想起今天出门是为了赚钱修房子的,现在钱也赚到了,她便又去找了之前给她修缮房子的那两个工人,领着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却不成想,屋顶完好,哪有什么破洞?白语晴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似的,怎么也弄不清当下是个什么情况。

“白公子。“两个工人见她愣怔地看着屋顶,久久不出声,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而且明明叫他们来修屋顶的,但这屋顶好像并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缮的。

“啊。”白语晴回过神来,略带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啊,屋顶不用修缮了,害你们白跑一趟,这是一点辛苦费,请收下。”说着白语晴从袖子里拿出两块碎银,一个给了一块。

两人拿了银子自是高兴,掂了掂,估计有一两左右,虽然来了没干活是有些奇怪,但不干活还有钱拿,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拿着钱就走了。

白语晴又看了看屋顶,突然就想起了一个人的脸来。难道…是他给她修的屋顶?

白语晴拿出梁大人给的一沓银票,数了数,一共8张,每张是二百两,总共就是一千六百两。按照现代的银价来算,差不多是三十二万。

白语晴都不得不感慨古代的有钱人是真有钱,治个病,一给就给了三十多万的诊金!

有了钱,就得花出去,在她的观念里,钱就是拿来花的。她躺在空间的大床上,琢磨着置办些什么产业,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分,睡饱后的白语晴心情不错,便开将始考虑晚上吃什么,

当白语晴在空间里做好了晚饭,摆在桌子上,正准备吃的时候,忽然,房顶上传来细微的声音,她闪身出了空间,人出现在了小院的餐厅里,连带着把空间里的餐桌和饭菜也给带了出来。

下一秒,餐厅门口出现一个人影,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的面部笼罩在阴影中,但即使白语晴看不清他的脸,也知道来人是谁,因为她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毒药的味道。

是昨夜她救的那个男人。

白语晴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来个歹人或者小偷什么的呢,毕竟她这小院位置偏僻,进贼也不是不可能。

待得他走近了,她才看清他脸上带着一个半脸面具,一袭昂贵的暗紫色锦袍尊贵冷峻,颀长的身躯立在她面前,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睥睨着芸芸众生…

白语晴在他的眼神注视下,淡定从容,丝毫不惧。

“你诊金带来了吗?”白语晴以为他就是来付之前欠下的诊金的。

“…”男人微微一愣,这是瞬间就认出他来了吗。

果然有些本事!

这女子,年纪虽不大,可手上有着上好的金疮药,而且还有五色蝎毒的解药!

没错,他今早从白语晴这边离开,回到府上,立马就喊来自己的大夫为自己把脉和检查伤口,结果大夫却说自己身上没有五色蝎毒,而他自己很清楚,那箭上涂的就是五色蝎毒,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中那种毒了,自然不会判断出错。大夫说没有,那肯定是被眼前这个女子解掉了。

在检查伤口时,他竟发现昨晚上受的伤已经结痂了。他突然意识到,这女子不简单。他府上大夫也算是北越第一名医了,但他手里的金疮药竟也没有她的药效好。

这女子,处处透露着神秘,像毒药一般,吸引着他前来。

“吃过饭了吗?没吃就一起吧!”白语晴礼貌性地问道。

“好!”这一次,男人答应的很快。

白语晴不由得一愣。她后面这句只是客套罢了,这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人们见面打招呼不都是问“吃了吗”“从哪回来啊”“要上哪去啊”之类的吗,她一时嘴快就说了出来,别想到人家还真的要留下吃饭。

哎,罢了罢了,一顿饭而已,她今天才刚挣了一千六百两,一顿饭才是请得起的。何况是个美男,和帅哥吃饭总能让人胃口更好些,当然,若他不戴着面具可能会更好。

于是,她起身离开餐厅,走向厨房,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大碗米饭、一个空碗、一双筷子。真不是她殷勤,主要是这米饭还放在空间的电饭煲里,她不能让这男人自己去厨房盛饭啊,厨房里啥都没有,只有前房主留下来的一些锅碗瓢盆。

白语晴拿起小碗,盛了两碗鸡汤,把其中一碗推到男人面前,然后端起自己的那碗,慢慢吹凉再喝,吃饭先喝汤,是她的习惯。

“屋顶是你找人修好的吧?谢谢!”

“…”男子不答。


白语晴没听到声音,抬眸看向坐在桌子对面的人,只见他举着筷子一动不动,只盯着桌上的菜看,眉头微拧,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白语晴问道,以为是饭菜不合口,随即无所谓地说道:“不合胃口啊?那你就回自己家吃吧,我这儿只有这些。”

男人的视线从饭菜转移到白语晴身上,就看见她无比享受地喝着鸡汤。

鸡汤比较热,所以白语晴是一边吹着碗里的汤,一边发出“嗦~”的喝汤声。

他的心里疑惑重重,却最终还是渐渐放松了紧锁的眉头,端起汤碗,小小地喝了一口鸡汤。

没事~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松口气的微弱声音,却被白语晴听进了耳里,她不禁疑惑地看向男子,这货在搞什么鬼?松口气是什么意思?吃个饭有必要这么紧张吗?眉头都皱成川字了…

男子看向汤里飘着的蘑菇,内心还有些犹疑和纠结,下属们上吐下泻的画面在他脑子里不断涌现,心里也有些犯怵,但看着对面的白语晴已经连吃了好几口了,他终于勇敢地夹起一颗姬松茸,缓缓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给你下毒吧?”见男人脸上那表情,她好像明白了对方内心的想法,不由得都逗乐了。

男子被看穿心思,有些窘迫和尴尬,面具下的白皙的脸,泛起丝丝的红,但好在他戴了面具,白语晴看不见。他不接白语晴的话茬,定了定神,又吃了起来。

鲜中带甜,菌菇的香气夹杂着鸡汤的肉香味,盈满齿间,他吃了一颗,又夹起一颗…

“这是什么?”终于,男子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也是他今天来了之后说的第二句话。

“姬松茸。”白语晴边吃边含糊地回应。

“那这个呢?”他又夹起另一颗长条状的菌问道。

“茶树菇。”

“那这个呢…”

“…”

他一边问,她一边答,终于把汤里所有的菌类都问了一遍才罢休,白语晴表示很无语。

她这是遇到了个问题青年吗?

喝完了汤便开始吃饭,对面的紫衣男子又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直到把桌子所有不认识的菜或者配料都问了一遍,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一下子变得这么多话。

这要他的那些个属下们知道,怕是要惊得下巴掉到地上去,他们冰山一样的主子,何时同人说过这么多话,还是同一个女子。

紫衣男子可能自己都还没意识到,他对眼前这个女子的关注力和兴趣有多大,这个看着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子,总能给他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和体验。

就比如刚刚那些什么姬松茸、茶树菇,这些名字他听都没听过,而且那些东西看着很像山野里的蘑菇,在北越国,没人敢吃这些东西,因为它们是有毒的,这一点他的属下就曾验证过。然而今天,他在她这儿,一共吃了七八种不同的野菌,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更不能说中毒了。

此外,还有那什么番茄、土豆、辣椒、黄瓜…都是他听都没听说过的,但吃起来却是很不错,以至于他今天吃得比往常多了一倍的量,弄的他现在撑得有些难受。

“我又是救你的命,又是请你吃饭,你是不是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白语晴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问道。要说第一次碰见是巧合,萍水相逢没有必要知道对方名字也就罢了,但今天他又特意来吃饭,就说明对方对她是有什么目的的。

额…反正,她就是觉得他就是特意来的,毕竟送个诊金也没必要自己亲自跑一趟,看他那样也不像是个很闲的人。

“易璃。”紫衣男子清冷地吐出两个字。

“逸璃…逸璃…”白语晴喃喃低语,默默念着这两个字。

面前的男人,衣服面料华贵,虽是简约的样式,但袖口的滚绣花边用的是金线,以及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上位者气息。

突然,脑中有灵光一闪而逝。然后,她的瞳孔逐渐变大…

“君逸璃!?”白语晴惊呼出声,语气中有难掩的激动。

君逸璃:“……”

这小女人,咋就这么聪明呢!?她是怎么能联想到他的真名的?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以往他在外行走时,也常用“易璃”这个名字,从来没被别人识破过,没想到今天却被这个只见了两次面的小女子猜到了他真实的名字。真不知道是误打误撞,还是看出了什么?

不,不可能,肯定是误打误撞的,在京城,君逸璃的名字是妇孺皆知,她能猜到那里去也是正常,嗯,肯定是这样的…

见他沉默,白语晴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啧啧啧,我真是踩了什么狗屎运,随便救个人就是个王爷…啧啧,还是北越国人见人怕的战王…”

白语晴一边不断摇头,一边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战王,在京城的名气还是很高的。

茶楼的说书先生就经常说起战王君逸璃,她就是在茶楼说书先生和茶客口中了解到的战王。

战王,当今北越皇帝的第七子,从小被养在宫外,十五岁才回到京城,然而没过两个月,西北边疆战事又起,当时还没有被封为战王的七皇子自动请缨去西北边疆抵抗外敌。

大家都以为他是狂妄自大、不懂战争残酷,谁都没想到,一年后,他不仅战胜而归,重挫达达国,还生擒达达国太子,逼得达达国不得不往西让出国土二十里,也就是说,北越国的国土地界又像西边扩了二十里,达达国还和北越国签订了二十年和平停战协议。

于是,等君逸璃班师回朝,北越皇就封了他战王的称号,赐战王府,赐西北肃州为封地,给了他西北军二十万大军的军权,君逸璃却不要,只留了两万自己培养的肃西军,北越帝还有意让他掌管兵部,也被君逸璃拒绝了,称自己起不来那么早,因此不想担任什么官职。

北越帝十分无奈,也无法强求。

这一举动和这番言论,震惊朝野,又迅速传遍大街小巷,认为君逸璃是个傻子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兵部可是六部之首,在朝中的地位是很高的,兵部尚书的位置是皇子们挤破头也争而不得的位置,而君逸璃却傻傻地把到手的肥肉给吐了。

这不是傻是什么?

白语晴听了这些,不仅不觉得他傻,还觉得他很聪明!且不论他有没有争夺那个位置的心思,兵部尚书那个烫手山芋肯定是不接为好,不然肯定要成了众矢之的的。

战王除了赫赫战功以外,最能成为话头的便是他的眼睛和容貌了。

据说,他生下来就有一双妖媚的宝蓝色眼睛,有人说他是什么猫妖转世,所以才长了一双跟猫眼睛一样的蓝眼睛。

当时便有舆论,说他不祥之人,是妖孽,必须烧死才能保国泰安康,否则妖孽必会祸国殃民。

无奈之下,北越皇请了护国寺的无尘大师,无尘大师掐指一算,最终却说七皇子并非什么妖孽,只是命格较硬,若养在父母身边,会淡薄父母亲的福分,只要养在外面,到十五岁即可回到父母身边。

无尘大师随即又表示,自己愿意收七皇子为徒,让他跟着自己学习佛法,以此转变他的命格。北越皇同意了。

至于战王的容貌,则没人见过,因为他自从回到京城后,到哪儿都带着一副面具,让人不得窥视其真容。

于是,民间对战王的容貌就有了两种极端的猜测,一种认为战王肯定是极好看的,因为妖精给人的感觉总是绝美的,但妖精一般都是说的女人,没人把男子比作妖精的。于是就有了另外一种猜测,认为战王的容貌是极丑极吓人的,就像画本里描述的那些妖怪一般,青面獠牙。

白语晴对这些人胡乱猜测的话很不屑,但他们对他“妖孽”的评价,此刻她却是非常赞同的。

呵呵,可不是妖孽么!君逸璃那张脸,真真是只有用妖孽二字才能形容了。

哎,蓝眼睛哎,多好看呀!

她上辈子就对蓝眼睛的小哥哥很迷恋,一看见就挪不开眼睛的那种。

只可惜,她上辈子也没真正见过几个蓝眼睛的人!

思及此,白语晴往君逸璃的眼睛看去,只是,屋里的光线有限,他又是背着光的,她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白语晴的脑海里,瞬间滑过了很多关于战王君逸璃的资料,以及人们对他的议论、评价,但这些君逸璃都浑然不知,他的重点还停留在白语晴那句“人见人怕的战王”上。

这句话,他是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越听越不舒服。

他双眼微微眯起,一股阴冷气息逐渐蔓延开来。

这女人怎么回事?这么不待见他吗?他哪里人见人怕了?还有这“啧啧”是几个意思,怎么还有一丝后悔和嫌弃的意思?

然白语晴还沉浸在自己救了个王爷的复杂情绪之中,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周遭逐渐冰冷的空气。等她发觉有些冷的时候,疑惑地抬头,才看到对面男人的气势好像有点不太对…

“你怎么了?”

“没什么…”

君逸璃听到白语晴的问话,瞬间被拉回了神,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异常。

他为何这么在意这个女人对他的看法?这么多年了,人们认为他是妖孽,所以都怕他,但他早就不在乎这些言论了,可刚刚,从这个女子口中听到“人见人怕的战王”的时候,他却很介意,隐隐还有些害怕,害怕她也害怕他…

想到某种可能,他的心跳加速的厉害了,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就在君逸璃想着要不要逃离此处之时,白语晴却突然转换了话题:“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闻言,君逸璃迅速切换到警惕状态,他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眉头微蹙,心里想着她究竟要问什么。


难道,她也和那些接近女人一样,接近点就是为了从他身上得到权势和利益?

呵,若是她的话,只要不是太过分,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他欠她一次救命之恩。

“别紧张~”白语晴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笑笑,“我就是想打听打听,在北越国能不能买山头,我看中了几个山头,不知道有没有主儿,也不知道怎么买卖…”

上次买房的时候,她也向牙侩那里打听过,但牙侩只见过买房、买田、买奴仆的,从来遇见过直接买山头的,他也不是很清楚这其中的交易规则。

闻言,君逸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讳莫如深…

半个月前,白语晴出了一趟城,就发现了那边的好几个山头,面积很大,那时候她有了买山头的念头,只不过那时候没有钱,因此没有了解相关的手续。

有了山头,她就可以把她空间里无土栽培的优良农作物品种全都移植出来,而且大部分都是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的东西,她可以借此大赚大笔。

而且,这个沧云大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吃食方面尤其落后,水果蔬菜什么的种类都很单调,很多好吃的果蔬都没有。

这让白语晴对这个大陆的人表示很同情,也得亏她有一个来自二十五世纪高科技的随身空间里的各式各样吃食和果蔬,要不然她会觉得每天吃饭都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

今天刚赚了一千多两,也不知道够不够买个山头。

“就这样?”君逸璃不相信,“你买山头做什么?”

“养家糊口啊!”白语晴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养家?”君逸璃挑眉看着她,“你家不就你一个人么?”

君逸璃来了两次也没见还有其他什么人,早上就她一个人,晚上也就她一个人,应该是没有别人住这儿了吧。

“我一个人也要吃饭的啊!“白语晴理所当然地道,”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富二代,所以我得自己努力挣钱攒嫁妆,也好将来嫁个好人家不是…”

君逸璃嘴角直抽抽,”你才多大就想嫁人?“

闻言,白语晴直接翻了个白眼,“未雨绸缪你懂不懂?”再说了,你以为赚钱很容易吗?她的目标可是沧云大陆第一首富!

君逸璃睨了她良久,让白语晴感觉到背脊发凉。

她轻咳了两声,“你要不愿意告诉我,那我明天自己去户部打听打听吧…”

本还想利用一下他王爷的身份,让她这事儿办得顺利些,毕竟民与官打交道,向来都不是那么容易,要是没有人情关系,事情办起来就麻烦多了,而且这还是个讲权势的时代。

哎,要是有个靠山就好了!

“那你把一百两的诊金付了,拿着你的玉佩走吧!”白语晴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他昨晚抵押的那块玉佩。

白语晴站起身,准备把碗筷收拾一下,却见对面的君逸璃也站了起来,转身走向门口。

“明天拿着玉佩和银子去户部,他们会帮你办理山头的交割手续。”冰冷的声音悠悠传来下一秒,紫色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白语晴抬起头望向门口,早已不见了人,又看看桌子上,那块刻着“璃”字的玉佩仍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想起君逸璃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他的意思她可以借用他的身份走后门吗?

想到此,她的唇角微微上扬,显然心情颇佳,好像那山头已经属于自己了似的。

于是,她一边刷着碗,一边高兴地哼起《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房顶上还没走远的某紫衣男子,听见屋里传来的奇怪曲调,不自觉地嘴角勾了勾,漾开若有似无的笑意。

好在久候的侍卫是站在他身后的,没看见自家主子唇角的笑,不然铁定以为眼前的人是有人假扮的,并非主子本人。

“去查。”扔下淡淡的两个字,君逸璃闪身走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吴新,敛去心里的惊讶,办事儿去了。

第二天,白语晴便去了户部,询问购买山头的事情。

接见她的是户部尚书杨志文,白语晴得知对方的身份,也是有些惊诧。

户部尚书,正二品大官,按理说是不太可能亲自接见前来办理手续的百姓的,毕竟这些小事儿只要交给手下的人去处理即可。

更让白语晴惊诧的是,这杨尚书的态度还很好,甚至…

甚至还有些讨好的意味。

可白语晴怎么也不相信堂堂户部尚书对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老百姓有什么可讨好的,因此她自动忽略了杨尚书的讨好之色,只当他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官而已。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杨尚书见到她的时候,有多震惊!

他万万没想到战王爷特意派贴身侍卫来“提点“自己,居然是为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公子!

因为京城根本没人去买什么山头,没钱的买不起土地,有钱的都去买良田了,谁会去买那不宜耕种的山头?

因此杨尚书一听说他要买西城门外的山头,他就知道了白语晴就是战王爷罩着的那个人。

朝廷对这些山头并没有明确的买卖规定,只要没有发现什么矿产之类的,朝廷是不会过多干涉的,也没有明确的价格标准,因此他只按照旱地一半的价格卖给了白语晴。

很快,白语晴就办好了手续,甚至都没有等她拿出君逸璃给她的身份玉佩。

最终,她以六百两白银的价格买了一个山头,以及周边十亩的旱地。

这一下就花掉了三分之一的积蓄,换算下来,足足有十二万人民币,白语晴心疼不已。

这世上最简单的时候,怕就是花钱了吧?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