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年?
姜钱儿愣了一下,想起来了。
原身的那个二流子混混情郎就叫王大年,外面不像布谷鸟的叫声的咕咕叫,是王大年过来找姜钱儿信号。
姜钱儿冲着周行山安抚一笑:“我不跟他,我跟你。”说着无视他手中的砍刀,走到窗户边,手中一盆的血水,哗啦一下子全部泼了出去。
外面的咕咕咕咕叫声戛然而止。
周行山握着砍刀的手一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姜钱儿。
她…
她泼了王大年一身的水?
她为了要跟王大年过日子,打他,骂他,诅咒他,恨不得他当场就死吗?
姜钱儿泼完水,把木盆往旁边地上一放,抄起地上带血犹如手臂般粗的棍子:“我出去看看,门不关。”
周行山微微错愕,身子斜过来就看见姜钱儿拎着棍走出去了,气势汹汹,不像约情郎,像极了去干架。
姜钱儿走了出去,就见原身混混情人王大年浑身滴着血水,趴在墙头上,满眼浑浊淫秽:“钱儿,钱儿,想死哥哥了,哥哥来看你,你就这样对哥哥,快过来给哥哥香一个,哥哥就原谅你。”
王大年,他父亲在世的时候是做木匠的,因为做工细致,人老实,手艺好,生意不错,算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人。
他娘生了三个女儿,才生下他,把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惯着长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后来他父亲死了,他没有继承他父亲的手艺,还染上了吃喝下窑子的恶习,家里就败落了,为了填补自己,王大年做主,不是把自己姐姐嫁给年龄大的做续房,就是给老头做妾去了。
拿了卖姐姐的钱,去吃喝嫖赌,钱花光了,就开始偷鸡摸狗,全村的人都讨厌他,没有人愿意把姑娘嫁给他。
他扒上了姜钱儿,把她哄得开心了,从她手上拿了不下五两银子。
只是一点不好,这个姜钱儿,不给他碰,不给他摸,装腔作势,端着姿态,非得说什么嫁给他,才能把身子给他。
嫁了两次的女人,身子能干净到哪里去,都两三手,还觉得自己高贵,清白。
所以他哄骗她,周行山跑商藏了更多的钱,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阻碍是周行山,拿了他的钱,把他弄死,她们才能长长久久在一起。
他没想到,姜钱儿信了他,绑了周行山,不给吃不给喝还打他,样子狠的,把他都吓了一跳。
他跑出去两天,想想无毒不丈夫,现在应该差不多了,所以他才会过来,坐收渔翁之利。
姜钱儿拎着棍子走到泥巴墙下,昂着头望着王大年:“大年哥,你可算来了,你身上有五两银子吗?”
王大年一愣,“好钱儿,我哪有银子啊,我的银子都给你买花带了,你头上那个花,花了我两钱银子。”
姜钱儿摸了摸头上,头上就是一朵素白的绢花,不像是银子买 ,倒像从哪个寡妇头上顺下来,送给她的。
姜钱儿摸完头上素白的绢花,故作眼神黯然,垂下头颅,弱弱的说道:“大年哥,不是我问你要银子,主要是周行山那有十两银子,他不一次性给我 ,让我找他五两,才肯把银子给我。”
原身贴在了王大年身上至少七八两,按照这个时代的消费水平,七八两够一家老小吃糠咽菜两三年了。
周年藏的私房也就十两不到,全都快被原身抠完了,花在王大年身上了。
王大年一听有十两,眼中尽是贪婪之色,也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周行山是一个精的,不找给他银子,是得不到他的十两。
为了十两银子,王大年在怀里摸啊摸,摸出三两碎银子:“钱儿,哥哥这里没有五两,只有三两,你拿去跟他换,把他十两银子换过来,再问问他,还有没有藏其他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