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左边是水沟和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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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左边是水沟和高山》精彩片段

小时候，我妈总说我是那种“火眼低”的人，这是老家话，通俗的说就是容易看见脏东西的人。
长大后细细回忆，觉得自己能活这么大，全靠没做过亏心事。
9岁时，每逢寒暑假，都逃不过被送回乡下奶奶家的经历，说是经历，好像我很不情愿一样，其实能在院子里、河边疯跑还不用写作业，我是很乐意的。
应该是1995年的暑假，我和妹妹被姑姑带着一起回奶奶家。
那时候，回乡下的路并不好走。
我们从县城坐了两个小时的大巴车到镇上，然后坐了半个小时的三轮车到“堰沟”，下车步行。
“堰沟”是一种左边是水沟和高山、右边是悬崖和急流，且宽度只有五六十公分的小路。
姑姑带着两个孩子，自然无法并排一起走，于是她只能一个一个的往前送：把我留在原地，先送我妹妹往前走几十米，再回来接我，如此重复几次就到村里了。
我在原地等候时，眼睛一直盯着下面的河水，盯久了就觉得有点头晕，于是赶紧抬眼看一看几十米外的姑姑和妹妹。
她们快接近村口了，村口好像站着一个老奶奶，穿着红色的上衣，而且是那种金丝绒的材质，因为在阳光下有些微微反光，大夏天的，谁会穿那样的衣服？
我到村口后，发现是奶奶站在那，并没穿红衣服，我也没问，当时只想着赶紧吃饭。
奶奶的老房子是祖上三兄弟合盖的，占地不小，呈“凹”字形，有些历史了，奶奶住在东边一排，西边一排空着，中间住着一对年轻夫妻，应该也是亲戚，奶奶让我叫他们“三姐”和“武哥”。
我和妹妹老喜欢去西边的空房子玩，一是那外面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个石头做的大水缸，我们可以在里面玩水，二是那院子里居然有厕所，虽然也是旱厕，但去的人少，比村里那个旱厕干净太多了。
奶奶好像并不喜欢我们过去玩，但也没怎么阻止。
有一天晚上，我白天西瓜吃多了，跑了几趟厕所。
每去一趟，奶奶就要陪着。
我说：“奶奶，你别去了，我又不是找不到路。”
“我得看着你呀，那有没灯，万一掉到粪坑里怎么办，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奶奶边说边起床拿手电筒。
提到粪坑，我就有点害怕了，毕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