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离开后,嬴政才吩咐道:“来人,摆驾。”
后宫中还有些凌乱,一堆后宫妃子立在门口,不知道是真高兴还是假道贺。
丫鬟婆子收拾着殿内。
闻嬴政来,所有人放下手中事情行礼。
嬴政看都没看门口的人,只道:“平身。”
便径直进了殿内。
他进殿看了一眼尚还虚弱的妃嫔,奈何后者因劳累正在昏睡。
“陛下,小殿下母子平安。”
一个侍奉的婆子抱了婴孩过来,亲眼见着小殿下出生,她神色间难掩喜色。
这句话却让嬴政微微蹙了一下眉。
他接过婆子手中的婴孩,刚出生的孩子柔软弱小,仿佛他稍微用力,手中的生命便能消失。
而此时的婴孩并没有任何危险的知觉,只在襁褓中酣睡,偶尔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
“都退下。”
对嬴政的命令所有人不疑有他,顷刻间,闹哄哄的殿中就只剩下嬴政和手中的婴孩,还有躺在床上的嫔妃。
嬴政抱着孩子出了内室,借着灯火,他看清了孩子眉宇,虽然还没有长开,但与他几分相像却是有的。
此时殿外的风雷声轰然炸开,怀中的孩子微微动了动,嬴政将其抱紧了些。
“异象。”
嬴政呢喃着这两个字,不知道说的是城外异象还是怀中的小人儿。
在晦暗不明的烛影中,嬴政抱了婴孩良久,终是微微吐出一口气,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朕就为你起名嬴长安。”
婴孩再次动了动,像是回应。
嬴政的心情突然大好,对着婴孩自语,也不管他是否能听懂。
“你虽是朕的孩子,但这异象也是由你而生。”
“这天下,反对你之人远胜赞同者。”
“朕允你入骊山皇陵,无故不可外出。”
“你且安心长大,外面的事交给父皇。”
嬴政眼底闪过不明的情绪,他没有告诉嬴长安,生长在皇陵,若嬴长安真是那一道变数,也会在他嬴政的掌握之中。
这日之后,嬴政对外宣称,小公子不幸夭折,为表哀痛,嬴政亲自将其送入骊山皇陵,几日后方归。
同时,嬴长安母妃身边的人在不知不觉间都换成了新人,没人知道当初伺候小公子诞生的宫侍们去了何处。
阴阳家主殿,东皇太一听闻此言心中微怔。
在他看来,嬴政最后的反应应该是已经驳回了他的提议,但如今小公子却“夭折”了。
他还是没能看透嬴政。
东皇太一召出星图掐算,却算不出结果,无论是关于“夭折”的小公子,还是大秦的未来。
小殿下身引异象的事仅仅在人们口中相传一段时间,便淡了去。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十八年后。
骊山皇陵。
此地常年有朝廷重兵把守,特别是十八年前,嬴政暗中增派了诸多人手,但这在外界是无人知晓的。
皇陵之中,一片昏暗,除了通风口和紧闭的大门,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更不会有阳光照射。
但一处石室内,却发着微弱的光,近看,是一盏如豆烛火,短暂地驱散了皇陵之中的浓黑,不过也仅仅在石室内。
烛火旁,一男子闭目静坐。
他神色平静,仿佛与皇陵的暗融为一体,天地间的浮华皆与他无关。
但他的存在却又是不容忽视的,直教人一眼便能在铅华之中注意到他。
【系统加载完毕!】
此时的嬴长安脑海中响起这么一句话。
他睁开了眼,明亮的眸子划过一丝精光,烛火微漾,整个人复又恢复平静。
他在皇陵生活了十八年,也来到这个世界十八年了。
皇陵之中的生活让嬴长安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即便系统加身,对他来说不过如虎添翼。
【神级签到系统,已绑定完毕!】
【已至签到地点!】
【地点:骊山皇陵!】
【奖励:十万阴兵,人物召唤卡:西门吹雪!】
【是否签到?】
“签到。”
【开始签到!】
【签到完毕,请领取奖励!】
嬴长安略一思忖,十万兵士身披战甲,逐渐显出身形。
只是皇陵虽大,十万将士和战马却不能一一列阵,有的便立于空中,静候军令。
阴兵,鬼兵也,可奇袭于地,亦可藤野于空。阴兵至,风云杳霭,神鬼兵甲蔽天。
此时的阴兵军阵,列阵于整座皇陵,外面把守的将士突然没由来一阵心悸。
看完了阴兵,嬴长安手中多了一张召唤卡,古老的纹路上隐隐浮现西门吹雪的名字。
嬴长安松开手,召唤卡一阵发出微弱金光,渐渐地出现一道人影。
一身白衣胜雪,手中黑剑紧握,眉宇间冷然和孤寂交汇,如冰山之巅的覆雪,让人近而生畏,凭生冷意。
却是在见到嬴长安那一刻,主动抱剑上前,毕恭毕敬:“拜见主上。”
嬴长安是知道西门吹雪这人的,若说在剑道之上有剑神,西门吹雪作为一个凡人,便是最接近神的一人。
不过,他更在意这人能为他带来的价值。
嬴长安略一思索,已经有了安排。
“我给你统驭一千阴兵的权力,打造朝野第一的背后组织,惊蛰。”
“可能办到?”
嬴长安静坐于石桌旁,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西门吹雪以来便注意到了周围的将士,即便是他,对这样的气势也由心赞服。
此时嬴长安的安排,他已经迫不及待,遂恭敬领命:“属下定不辱使命。”
嬴长安已事先了解过系统,系统安排的人都会无条件忠心于他,这才是他启用系统的原因。
嬴长安点点头,继续道:“除此之外,你须每日暗杀一名阴阳家弟子,不得有误。”
“领命。”
“你去吧。”
西门吹雪带走一千阴兵,并未费力便出了皇陵,周围把守的将士只当一阵风过,并不知已从中走了一千余人。
嬴长安把玩着手中白玉小盏。
他那便宜老爹将他放在皇陵十八年,他何尝不知嬴政时刻都在准备着,一旦他有异,便将真正长眠于此。
但也的确因为嬴政,他这身引异象的“不祥”之子,得以活下来,而且这十八年,他虽不出皇陵,吃穿用度却一样不减。
“罢了,且行且看。”
这是嬴长安此时对嬴政的策略。
至于阴阳家,在朝野野心昭昭,当初一力求他死的事,他想当做不知都不行。
于公于私,阴阳家都没资格存在于世。
嬴长安的长相是白皙俊美的,因着十八年未见过太阳,在玄色衣袍的映衬下,甚至有几分病态的苍白。
他的神色平静,淡淡地看着小盏中因他的动作滚动的清酒,是溢是洒,皆在他一手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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