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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定情涂高山

发表时间: 2022-12-27

过了两日,程楼两家退亲的消息就传遍了都城。

紧接着楼家又与何家重订鸳盟,因何昭君热孝,婚礼将在月内举行。

不过在此之前,文帝下召,将要前往涂高山祈福祭祀,除却随行的官员外,也让各世家公子贵女同行前往。

程少商深深呼吸,眺望祭台方向。程姎有些担忧地看着程少商,程少商看到程姎一脸担心,勉强咧嘴笑了。

“嫋嫋,那日袁夫子讲个有趣的故事,我再讲一遍给你”

程少商蔫头套脑“别,我可不想此时还听他的课,我乏了,回营帐歇去。”程少商往身后暂时歇息的营帐处走去,万萋萋从帐中出来,拽住程少商“怎么还在这儿呢,你也不嫌问得慌!跟我走!”

程少商皱眉道“去哪儿啊?”

万萋萋啧啧道“班侯在后山备下了骑马射箭的场地,邀请年轻女娘和公子们去,有吃有玩,赢了还有赏!那些公子哥儿已经上场了,这热闹怎能不瞧?”

程少商畅然“这班小候满门英雄,身世听来与何昭君倒是挺像的。”

万萋萋脸色一变“提她干什么啊,算了算了,我们不去了,有何好认识的!”

程少商提口气摇了摇头“为何不去,惊鸿今日不也在那里?便是何昭君与阿垚在,我也没什么好避的!走吧!”

程少商也不等万萋萋,径直朝着后山走去,万萋萋和程姎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此时的魏惊鸿正落座在涂高山后山观赛席高处,便是自幼曾在皇宫里长大,圣上便特此给她在几位公主的右下方设了凉伞给她。

几个皇家贵女正坐在高处罗盖下,看着场上的动静,场上不少年轻英武的公子正在射箭,五公主招了招手,示意身侧的言女上前,对她耳语几句,拿荷包朝着面前的案几上一丢。

五公主“光瞧着有什么意思,不若咱们来猜谁会输,赢了的人,本公主重重有赏!”

太子妃听到这话,忍不住劝阻“五妹妹,若是让母后知晓你在祈福大典的日子设赌,会不高兴的。”

五公主白了她一眼道“不过是添些彩头而已,何必那么紧张?再说了,宫中何人不知储妃手头不宽裕,又没让你出钱,心疼成这样,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太子妃被五公主一烈,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三公主看到这一幕,捂唇笑。

三公主看着右下方坐着的魏惊鸿,心中愤愤,一想起那日在宫里挑唆越妃身边的时候,眼下这圣上和皇后,越妃都不在,看她怎么办?

“魏惊鸿,你是什么身份,亏你也有脸坐在这里?”三公主抚了抚自己头上金首饰,一脸嫌弃。

“三公主,臣女能坐在这那是圣上的意思,若公主不想看射箭,不若去陪三驸马下棋?”魏惊鸿掀开茶盏,神色平静。

“你放肆!当真以为自己真是公主了,你不过是个不知哪个穷乡僻壤捡回来的野种,还敢和我论尊卑?”三公主有些气恼的喊道。

二公主严厉制止道“三妹!今日祭祀乃举国同庆,你怎可口随意攀侮?”

三公主见状撇了撒喘,不再接话。

五公主像是看戏一般笑了笑“什么人教出来什么样的货色罢了,魏惊鸿,你别忘了,自己是从哪个宫走出来的。”

五公主提醒着她身后人的脸面,原本想一再和三公主争论长短,魏惊鸿的颜面便也是越妃的颜面,她想了想站起身来拱礼道“五公主教训的是。”

万萋萋只觉得热闹,却发现远处的魏惊鸿孤独坐在一旁,压下心思,与程姎拉着程少商坐在山腰观看席上她与程姎夹着程少商坐。

“这五公主最是出手阔绰,这些皇子公主,唯有她是在圣上大定天下后出生,加上是帝后么女,故而最得圣上和皇后恩宠,她与那王姈表姊妹,难免亲厚,以后你见了她可要避着些。她身旁是三公主,乃是越妃所出,最是贪财,出生后被扔给员父小越候教养,养得一身商贾俗气。要我说啊,留在都城的这些公主中,也就二公主沉稳些,与二附马也琴瑟和鸣一些。”

听着万萋萋的话,程少商注意到了坐在上面的魏惊鸿,有些惆怅道“我怎觉得,惊鸿也兴致不高?”魏惊鸿此时也注意到了些许吵闹的万萋萋,她向程少商看去浅笑着起身,便这些公主也是觉得她碍眼,自己走了便是更好。

万萋萋正说者,身后忽然有一人,拍了她后脑一下“萋萋,嫋嫋又不进宫,哪过得者这些天家贵女?”

万萋萋捂者后脑勺,瞧见是魏惊鸿,原本还以为是程颂那个脑子不机灵的家伙。

“你早些过来倒也不必看那些人的脸色了。”万萋萋打抱不平道。

“我这不还是碍于陛下和越妃的面子嘛,谁想和那些做作的人一处。”说着魏惊鸿没好气的坐在万萋萋身边拿起来一个橘子吃了起来。

“你啊这回自己家还不如在宫里待着,哪哪都糟心。”万萋萋十分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两人发现程少商依然一言不发,程少商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席位上,楼击与何昭君正坐着,也是各自默默不发一言,万萋萋与魏惊鸿连忙侧身挡住她的视线。

万萋萋笑道“看!陈郎君上场了!听说都城里他箭法也算精准!”

魏惊鸿打配合道“这也叫精绝啊,萋萋的话闭着眼也比他射得准!”

万萋萋被逗乐了“那可不!”

程少商无趣道“萋萋阿姊近日不是说为让班小侯与大家认识,才安排游猎嬉戏么,怎么不见你说的那个班小侯啊!”

万萋萋忙着点头“对啊,还有你三兄也不知在哪”

程少商叹气道“他啊说要寻个僻静处,专心卜卦!”

程少商看着场内的比赛,只觉得无趣的很,正准备离开之时,却见王妗和楼缡故意朝着她这边走来,坐在程少商四人身前三尺之处。

王妗故意大声“有些女娘真是颜面也不顾了,专喜欢往儿郎多的热闹处湊!”

万萋萋皱眉怒意“说谁呢!你自己不也凑过来了么!

楼缡“能一样么?王家阿姊父亲乃是车骑将军,这段时日一直跟着将军在学骑射,这回是过来比试的!不像某些人!”

万萋萋打抱不平“某些人什么!”

王姈顺着楼编接话“某些人退亲都不嫌丢人,还有脸出门!”

魏惊鸿冷声一笑,她直接打断了她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程家敬重何家英雄,所以退亲成企患烈进應,怎到你口中就成丢人?莫非你觉得上阵杀敌,为困捐躯是羞耻之事?我倒要问问车骑将军,既教你骑射,为何不教你六艺道理?”

“你!”王玲眼见吃瘪,

万萋萋趁热打铁“有些人才学几日射艺功大就取跑来炫耀,咱们这些自小马背上长大的,

也从未炫耀过骑艺啊!”

王姈见魏惊鸿身后家世,便一时不敢争长短,便将矛头对准了万萋萋“万萋萋!你少得意,有本事我们比一场!”

万萋萋讽刺道“比就比!”随即和王姈气冲冲地起身离开。

魏惊鸿一会看看坐那一动不动的程少商,心里为她还在替楼垚难过担忧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人直接坐在程少商身侧,原本是万萋萋所坐的位置上。

袁慎道“想不到,平素志得意满的程四娘子,也有这低眉垂目的一天啊!当初便与你讲了长门赋的故事,怎么你还不明白,无情无爱方得自在!”

程少商白了他一眼“人人眼中的白鹿山才子,也有做长舌妇的一天啊,你自己慢慢自在去吧!”

程少商起身,不理会袁慎,转身便离开,袁慎见状也想去追。

“袁公子,少商就不劳您费心了。”魏惊鸿没好气的扫过他一眼,连忙起身转身去追程少商。

魏惊鸿渐渐行至朝人烟稀少之处,走到一处山脚,看到不远处山丘上有座楼阁式木塔。

“她这跑哪里去了?”她拿出木棉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混合着安神粉的味道,一时间又没有休息的去处,便打算进去乘凉一下也好。

行到高宝塔还有几十丈处,山丘上碎石密布,道路高耸嶙峋。

她打量着四周,周围空荡荡的,却不见人影行见。

看古塔建筑结构看入了迷,魏惊鸿便顺着台阶向上爬去,但还没上去一层,却忽听有人说话的声音。

魏惊鸿停下脚步,眼神波动,明明这地方她来之前从未见人,为何有人要来这偏僻之地,在圣上祭典的四处游走?

小越侯模糊的声音传来“如今楼家与何家女眷结亲,圣上更觉对楼家心中有愧,越发偏袒楼氏全族,连素日里楼太傅借着东宫势所做的那些打压寒门出身官吏之事都不追究了。要想让圣上对东宮彻底失望,我们….”

因回声模糊“东宫如此无能,废储一事势在必行。”

魏惊鸿冷汗都已经从后背冒出,政党之争没想到已经有人开始默默筹划,她有些震惊的退后一步,谁知这塔的木块已经松弛,诺大安静之中出现一丝枝哑的声响。

三皇子冷声“谁?!去看看!”

听着由远至近的脚步声,魏惊鸿忙着快步朝着塔下跑去,眼见出口却忽然被人将嘴死死地捂住。

凌不疑低声道“别动”

听到熟悉声音冷静下来,抬头,正对上凌不疑英俊脸庞。

脚步声临近,魏惊鸿紧张地抓住凌不疑胸口衣襟。

凌不疑抿嘴一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飞身而起,一跃到塔外。

魏惊鸿死死抱住凌不疑,兴许十分紧张,手指都微微颤抖。

他留意到魏惊鸿的动作,将她揽得更紧一些。

片刻之后,她这才留意到凌不疑的动作,他一手揽她,一手勾住塔槍下栏杆上。

凌不疑笑容更深几分,只听塔内脚步声越来越近。

小越侯惊诧道“刚听见的声音,不过两三层之外,怎么一转眼人便没了踪迹?”

三皇子若有所思道“出去看看!”

塔内脚步声急匆匆向下,只见二人出了塔。凌不疑见二人出塔,右手用力一推,一纵身抱魏惊鸿翻回塔内。

这时,塔外的小越侯回头朝着窗户的位置看过来,凌不疑立刻将魏惊鸿推到了一旁,刚好避开了小越侯的目光。

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魏惊鸿便一动不敢动,凌不疑见她眼中的惊慌,用身体将她护得更紧了一些。

小越侯愤恨道“你先回去,我这便找人来搜。放心,就算将这山搜个底儿掉,我也必把人找出来!”

听见小越侯和三皇子走远,凌不疑看向窗外,果然看到两人远去的背影。

凌不疑退后一步,手忽然皱眉按上肩头。

“你没事吧!”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询问着对方。

魏惊鸿忙着摇了摇头,她上前想要伸手却不好意思又放在自己身侧道“你肩膀还有旧伤,倒是又为了我,对不起。”

看着她关心自己,凌不疑心情愉悦起来“无妨,你…方才你在塔中听见什么了?”

魏惊鸿眼神失措,有些躲闪的看向窗外,继而想要说什么。

凌不疑严肃道“你什么都没听见!”

魏惊鸿对上凌不疑的目光,被对方锐利的眼神无所遁形。

“有人要害太子,凌将军,这件事情乃涉及谋反,我断然不可能当做从没发生。”

看着魏惊鸿执拗的样子,凌不疑心内再度如同燃烧一般难受,他拉住魏惊鸿的手臂往自己身前一拽,她还没反应就被他的力气吓到,没有重心的贴在他身前“魏娘子不曾路过,更不曾来过此处!今日之事,务必烂在肚子里,一个字也不能说,不然会祸及你自身性命,你可明白?”

魏惊鸿若是平常便也不会如此失礼,可一想到今日上午被那些皇亲国戚压在身下的时候,那种被权势所压迫的感觉,她无可厚非的便不想任人摆布。

“我的性命自是和旁人无关,凌将军,我心里有数。”她皱眉的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凌不疑微一停顿,却将她的手腕又握紧了一些。

他久在战场,力气又常人不可比拟,魏惊鸿有些吃痛的闷哼一声,凌不疑紧忙有些心疼却害怕她再度离开,而这次的立场若不分说,恐怕他与她便再无机会。

“我在乎,我比任何人都在乎你的性命。”

魏惊鸿看着他缓缓抬眸对上自己的目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再次席卷她的脑海中,兴许总有些莫名的心酸,闪过一次又一次凌不疑出现时的身影,便明白了为何自己面对他,总和平常的自己不同,或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才会有的表现?

“我明白了,将军的意思是说除了今天的事情还有更重要值得我去做…”凌不疑打定心里要去做的事情也不会有办不成的,看着还在踌躇犹豫的魏惊鸿,他便松开她的手将她紧紧环住,若是她将自己推开,今后他绝对不会再来烦她。

“惊鸿,一眼既知她,我眼中的人一直都是你,我…心悦你。”

可是如他意料之中,怀里的女孩并未推开他,魏惊鸿从未想过,对他人拒千里而外,形容活阎罗般的凌不疑,居然对她如此小心翼翼?

“我…我…”她没办法将答案告诉他,若是因为对她多次伸以援手的方式她很感激,也会因为这样而去亲近他,可说是爱意她还是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凌不疑亦然不会怨,她如今能不拒绝自己,便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了。

“你无需眼下就回复我,我只是怕你,怕你做出些让我无法预估的事情。”

魏惊鸿双眸微凉,从他怀中探头浅笑道“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凌将军竟然会怕我一介女子?”

凌不疑无奈沉声道“若是涉及你,便没有我不担心的。”

见魏惊鸿有意挣脱怀抱,凌不疑立刻肩上伤口一疼,他捂肩皱眉。

“抱歉,我…我不该气你,你说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好好思量。”她双颊微红,又和他如此贴心,魏惊鸿不好意思的说道“便是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地方和喜欢的女孩告知心意了。”

凌不疑扫过四周,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弧度“我们回去吧。”

凌不疑心念一转,微笑,还好有伤。

屋外跪着王淳、程始、萧元漪、万松柏几人。

在他们身后,万萋萋跪着,受伤的程颂趴着。

万萋萋低声“圣上会不会罚咱们啊,或者我跟圣上说,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你无关!”

程颂嘟囔道“怎么与我无关,若非我在祈福大典受伤见血,兆头不详,圣上也不至于大发雷霆。”

万萋萋忙着解释道“那你也是为了救我,依我看,都怪那王姈才是!她就是因为嫋婿怀恨在心,见不得我为嫋娟出头!对了,你侧着点身,下边那开口越来越大了,一会儿我帮缝⋯”

万松柏和程始听到这句话,不约而同看向两人,气得万松柏咆哮。

万松柏怒喊道“圣驾面前,你俩闭嘴!”

两人不敢说话,万萋萋怒瞪王玲,王姈不情不愿地跑在王淳身后,也与万萋萋怒目对视。

萧元漪听到这话,微微皱眉,程始压低声音安慰。

程始轻声道“夫人别担心,颂儿也是为了救人才受伤,圣上不会罚太狠的。”

萧元漪叹气道“我不是担心这事,将军今日可曾见着嫋嫋?”

程始探头道“对啊,嫋嫋呢?”

正此时,曹成穿过跪着的众人,向皇帝屋子中走去。

越妃挑眉道“那陛下打算如何罚他们?”

文帝生气道“自然是要重罚…”

正这时,曹成进入屋子。“陛下!凌将军回来了,和程魏娘子一起回来的。听闻魏娘子今日悬崖遇险,凌将军冒死相救,结果旧份复发,那魏娘子己然哭成个泪人,直说要给凌将军赔命呢。”

文帝“为救惊鸿?”转怒为喜“哈哈,好好好,子晟可有联当年风范啊!”

越妃瞥了一眼文帝“陛下还没说呢,该如何重罚!”

文帝笑道“今日本就为出来祈福游玩,少年人青春年少,贪玩好动亦是正常,再说了朕年轻的时候不也是”他看向越妃“是吧,这些儿郎女娘的事,朕就不追究了。曹成,快,与朕去看看子晟!”

文帝说完笑眯眯就往外面走,越妃狠狠白了文帝一眼,皇后忍笑摇头。

凌不疑与魏惊鸿坐在榻上,握着她的手温声道“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魏惊鸿浅笑道“我险些掉下悬崖,将军为救我拉扯得旧伤复发,我心中实是过意不去。”

凌不疑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若等会儿见到圣上,这么说便好。”

“圣上真能相信吗,虽然平时我见陛下在越妃前不甚聪明,可到底他也不清楚你我之间有什么关系。”魏惊鸿仔细考虑,她转而看向凌不疑时刻不离自己的眼睛,没忍住笑意道“你怎么一直看着我,伤口不疼了?”

此时帐外传来声音“陛下到!”

文帝怡好进来,正看见魏惊鸿坐在凌不疑身边,齐齐怔住。

“臣女见过陛下”魏惊鸿有些紧张地跪在地上,双手拘礼道。

文帝惊讶咳嗽“咳,子晟啊,你怎会伤得如此重?也太不小心了些。”

文帝看着不说话的凌不疑,看着跪着的魏惊鸿忙摆摆手“起来吧,惊鸿,朕且问你,究竟为何子晟旧伤复发?”

“臣女路过山崖,不小心失足滑下,凌将军路过正巧拉我上来,所以牵扯肩膀旧伤。”

文帝意味深长“哦,原是为了救人啊。”

“陛下,臣女实属无心之失,望请陛下宽宥!”魏惊鸿匆匆和凌不疑对视一眼,忙着做样低下头道。

凌不疑紧接着,面色极冷“若知陛下想吓死她,臣方才就不必去救她了。”

文帝将她一手扶起来“罢了,想必你也受了惊吓,朕有话对子晟说,惊鸿先去退下。”

“是,多谢陛下。”魏惊鸿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临走前看向凌不疑一笑便走出了帐篷。

文帝挑眉“你与惊鸿”凌不疑故意道“随手一救,陛下不必挂在心上。”

文帝笑道“好好好,你说随手一救,便随手一救。明日你随朕一起回宫,让孙医官好生诊治,千万不能落下长患!”

凌不疑神色微松“多谢陛下关爱。”

文帝想了想,点头道“哦,难得子晟愿意听孙医官救治,是想留在宫里那个随手一救的人,方便探病吧。”

“莫非,真是朕想多了?”文帝绕着越妃床楊转圈,越妃半躺在塌上吃果子,斜眼瞥向文帝并未接话。

文帝一拍大腿“不对,朕没多想,子晟定是为惊鸿才留在宫中治伤!哎呀,这我从未见他们二人曾经有交集,如今倒是教我没想到!”

越妃被一惊一乍的文帝吓一跳,敷衍道“陛下这绕得妾都晕了,不如坐下来,尝尝果子,歇一歇?”

越妃挑个没熟的果子递给文帝,文帝接过坐下,本能地塞进嘴里,眉眼皱成一团“这果子怎地是苦的?”

越妃不答反问“陛下,前些年,朝中有大臣送娇姬美妾给子晟,陛下唯恐子晟将其纳娶,不似霍兄长般高光清扬,愁得夜不能寐。可有此事?”

文帝理直气壮道“有的,朕是担心他贪恋女色,品行有损,有错么?”

越妃笑道“子晟将那些女子送还后,始终不近女色,整日独求独往,陛下又开始担忧他卓尔不群,将来必定子然一人。可有此事?”

文帝软了三分“有的,联是担心他太过寡心家欲,对身体有害,有错么?”

越妃起身正色道“惊鸿自小是妾看着长大的,虽不比公主出身高贵,但到底也有魏府的门槛在,您是忧心其人还是担忧这背后的魏氏?”

文帝讪讪叹了口气“朕是怕佳偶难得嘛,子晟不争不抢痛失所爱!朕怎么不清楚惊鸿也是受苦过来的,她母亲一事造终身大错,时至今日也不曾忘记,更何况那魏珩还不是可消停的,自惊鸿回去,他们魏氏一族可不把她要挟作成摇钱树,朕看她也是无依无靠。”

越妃没好气的道“惊鸿跟子晟有了亲密,陛下又介意她身世。陛下整日为子晟愁眉苦脸,妾觉得只有未熟果子最适合陛下,又酸又苦,就如同陛下的心啊!”

文帝卡住“阿姮,我这也是替他们将来想嘛。”

越妃伸手抵上文帝的胸膛,从榻上起身一直推到房门口“如此,满朝文武,一殿肱骨,何须妾个女子帮陛下出谋划策?妾乏了,先行歇了,就不妨碍陛下去和百官共谋大事了!”

越妃向外面喊道“曹成,快来伺候圣驾,陛下既有要事,妾就不送了啊!”文帝话音未落,人已被推到屋子外,回头吞到曹成在外垂首不语,尴尬之余,只能一步三回头走回自己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