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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醉云客来

发表时间: 2022-12-28

因为被蛇咬了,王冰娘只能待在马车里,当看到上虞县城城门上大大的三个‘上虞县’三个字时不禁泪流满面。幽怨的看着徐昭然秋凤栖小甲三人,仿佛她们三人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徐昭然和王冰娘四目相对,徐昭然道:“别这样看着我,是你自己没问我们要去哪儿的。”

小甲从来没来过县城,对所有的东西既惊奇又害怕,一进城就和徐昭然王冰娘她们待在马车上,只通过车窗遥望外面的景致。可怜的秋凤栖,曾经的镇远侯府世子爷,沦落为车夫替她们赶车。

四人在一家名为锦绣医馆的地方待了一夜后才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

王冰娘一直不愿意回王家,就怕她爹又逼她嫁给表哥吴天杰。徐昭然倒是不着急送她回家,反正王冰娘和她们住在一起是要付钱的,每天二两银子不接受讨价还价。如果王冰娘不给,她就直接到王家去要。

当她把条子给到王冰娘面前让王冰娘签字时,王冰娘被她的霸王条款气得当场拍桌子,“哪有你这样的人的?欺负老实人!商人都没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徐昭然无所谓道:“你也可以不给,那就直接回家,反正我不缺你那点银子。还有,就你还老实人?要不要我把老实人三个字刻你脸上?”

“你~~~!”王冰娘指着徐昭然,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就是个土匪、流氓无赖!”

徐昭然也不生气,双脚搭在桌子上,确实像流氓。问身后小甲,“甲,你跟王姑娘说我是什么人?”

小甲昂首挺胸道,“我老大是土匪界的祖宗!”

“噗~~~!”正在喝茶的秋凤栖喷了一地。

徐昭然嫌弃的,“啧啧,你能不能卫生点儿?!”小甲赶紧递上白色的锦帕给徐昭然擦手。这是他看到锦绣医馆的小学徒给老大夫递帕子的时候学的。

“抱歉抱歉!”秋凤栖赶紧换个方位继续喝茶。

王冰娘离秋凤栖最近都还没说什么,徐昭然接过帕子在脸上手上都擦了擦。

气成猪肝色的王冰娘心里把徐昭然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但该妥协的时候还是得妥协,几经挣扎后还是签下了徐昭然的霸王条款。

“我已经答应你每天给你二两银子,但你要保证不把我的行踪透露出去!”

徐昭然将条子上的墨迹吹了又吹,笑嘻嘻道:“当然,虽然我是做土匪的,但你放心我们做土匪的也是有职业操守的,只要给了钱,样样都好说。”

“哼!”王冰娘再也不想看到她,气呼呼的上楼回自己房间。

王冰娘走了,徐昭然看着外面的景色坐不住了,招来店小二,“小二哥,给你打听个事儿。”

店小二颠颠儿走过来,“客官想听什么?”这四位客人可是店里的大客户,怠慢不得。

自从上虞县县令张兆来到上虞,十多年了上虞县一天比一天破落,赋税一年比一年重,百姓过得苦不堪言,一个月下来飞过上虞县的鸟儿都没见几只。客栈的规模不大,半个月下来难得见到几个大客户,秋凤栖她们一来,就订下了客栈最好的四间房间,而且住的时间也长,掌柜店小二能不把她们当财神爷吗?

徐昭然问,“你们这里什么地方最好玩儿啊?”

小二看三人都是男客官(误!!!),一听问什么地方好玩儿,这心思一下子就不知道歪到哪儿去了,笑得有些荡漾,拉了旁边的椅子就坐下,给徐昭然她们介绍,“要说这里最好玩的地方啊,莫过于云客来了。这云客来是上虞县最大最繁华的酒楼,里面不只是酒楼,什么歌舞啊、诗会啊、美食啊......数不胜数,最妙的还要数云客来的花魁娘子,琴技那叫一个精彩绝伦,脸蛋那叫一个漂亮,身材那叫一个妖娆......”

秋凤栖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徐昭然一个女孩子看什么花魁娘子,小甲还那么小,也看不得,这不是误人子弟吗?看店小二眼神瞬间没那么温和了,“停停停,你去云客来看过了?怎么那么清楚里面的花魁娘子长得如何琴技如何?”

店小二笑了笑,“客官有所不知,那云客来的花魁娘子是整个上虞县男人都肖想的尤物,纵使小的没有去过云客来,可也听去过的客人谈起过啊。”

秋凤栖眉心微蹙,抬手赶人,“去去去,去招呼别的客人,这里没人要去云客来。”

小二抿抿嘴,这才刚说道兴头,那位客人怎没有一点兴趣?悻悻离开。

徐昭然有些不满,刚要张口把人叫回来,秋凤栖犀利的目光盯住她,“你不准去云客来!也不准带着小甲去!”

徐昭然不语,心底腹诽,凭什么啊,我自己花银子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不准我去我还就偏要去!

秋凤栖不知道她的打算,以为自己喝止住了徐昭然想去的心思,随后叫了一桶水回房间。

徐昭然见看不到他身影了,招手小甲耳朵凑过来,让小甲一会儿去问问店小二云客来的位置,傍晚她带着他去见识见识这上虞县最大最繁华的酒楼。

小甲虽然听了她的安排傍晚时分和徐昭然前往了云客来,可心底还是有些担心。虽然和秋凤栖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天,但秋凤栖击杀野狼的英姿还是让小甲折服的,路上还在问徐昭然,“老大,我们当真要去云客来吗?秋大哥说过不允许你我去的。”

徐昭然瞪了他一眼,“都到这儿了还费什么话?你小子什么时候和他那般要好了?从小到大做什么事你老大我都是自己拿主意,我说去云客来那就是要去云客来!”

“嗯,听老大的,去云客来!”

两人很快便来到云客来的门前。只见门上牌匾上写着“云客来”三个烫金大字,徐昭然猜应该是取自客似云来的意思。云客来有三层,门前用长木杆搭起与楼齐高的“彩楼欢门”,每一层搭出山形花架,装点上花鸟饰物,再在檐下垂挂丝绸流苏,精巧又华丽。

一路上徐昭然注意到这城中街道老旧,街边铺子的小二老板无精打采,客人稀疏;街上行人精气神也大多萎靡不振,完全没有身为大夏第二繁华城市的感觉嘛。

虽然上虞城整体不怎么样,但这云客来,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喧嚣声徐昭然就能感受到里面是何等的奢靡。

小甲不确定的问徐昭然,“老大,你确定我们真的要进这里面去?”在他心中,可没有哪个土匪能进入这样的地方,这云客来一看就是销金窟,他们这有钱吗?

徐昭然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背着手淡定的走进去。

小甲见老大进去了,自然也不能落后,紧跟上去,如果到时候老大被人扣押下至少他还可以回客栈找秋凤栖搬救兵。

~~~

两人一进门就有个长相秀气的小厮过来招呼,“二位是找人还是有预定位置?”

徐昭然抛出一定金子,“给我一处视野好的位置。”

来人看徐昭然出手阔错,接过金子兴高采烈的领着人上二楼去云客来的贵客包间。

云客来有三层,第一层大厅由八颗朱红色柱子支撑,一进大厅正对面是个半圆形半丈高的舞台,舞台下边是客人的席位,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身在其中你能感受到整个上虞的人文市井;从左边楼梯上到二楼,第二层是专为喜好雅静的客人准备的阁儿,不受旁人打扰;第三层则是供客人和歌舞伎休息的房间。

徐昭然他们的阁儿在二楼正对舞台对面,低头就能将下面的景色尽收眼底。

落座,两人听报菜的报了一遍菜目,口水差点落到桌子上,徐昭然大手一挥干脆让人都上一遍。除此之外徐昭然还特地点了一壶真珠泉,以前也只是在游记上看到过这酒,虽然皇上偶尔也会赏赐一些,可都落不到她的口中,如今有机会了,她肯定不会错过!

吃着没见过的精致糕点,喝着没有喝过的小酒,徐昭然心里那叫一个美啊,如果人有尾巴,徐昭然的尾巴肯行都翘起来了。小甲从踏进云客来后就一直如进入云里雾里,头重脚轻的,脑海里只回荡着一个想法,如果这是个梦,他宁愿一辈子都沉浸在这个梦里。

第一次喝这真珠泉,不小心徐昭然喝的有些高,往窗户护栏一站,慵懒的望着楼下,心里想,若是此刻来首空灵的小调,那得有多美啊!随即,楼下舞台上舞姬们缓缓褪去,一个蒙着面纱身穿白衣的女子抱着一把古琴上台演奏起来,其声如天籁,清冷入仙,同时又给人旷远悠长之感,与台下的喧嚣热闹仿佛身处两个世间。

“来人!来人来人来人!~~~”徐昭然突然大声嚷着,小甲赶紧上去捂她嘴,没捂住。

不一会儿,小厮过来,“不知客官有何吩咐?”

徐昭然脚步不稳,差点扑到小厮身上,好在小甲拼命拦住,“老大哟,你可别闹了啊!”

“呵呵,给我~~~给我去~~~拿一只笛子来,我要和楼下那位姑娘合奏!合奏!!”徐昭然脚步微浮,双颊挂上淡淡红晕,摇摇晃晃指着楼下弹奏之人。

小厮有些为难,楼下弹奏曲子的是他们云客来的花魁娘子——云河,每日只负责弹奏曲子,从不与客人有任何纠缠,这客人一看就是喝醉了,如果在此期间想轻薄云河,一边是出手阔绰的客人,一边是楼里的花魁,这可不好办。

正在为难之际,一名英俊男子站出来,对小厮道:“去拿笛子吧,我保证她不会冒犯花魁娘子。”

小厮瞧说话的客人气度不凡,想来也是说话算话之人,转头出门给徐昭然拿笛子。

见小甲艰难的控制着已经醉了的徐昭然,来人把门一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徐昭然一把控制在怀里。被解救的小甲被来人一个淡淡的眼神吓得赶紧避到门背后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不准徐昭然小甲来云客来的秋凤栖。

本来他一直在客栈待着的,结果晚上叫几人下楼吃饭的时候没见这二人人影,一问掌柜才知道这二人偷偷打听了云客来的位置来了这云客来。这酒楼来往之人复杂,没有人看着说不定会出什么事,秋凤栖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跟了过来。

一上二楼就听到徐昭然嚷着要笛子的声音,赶紧过来看看。结果就看到徐昭然这醉模样,若不是因着涵养,他都想对着徐昭然屁股一顿胖揍了。

怀里的人相当不安分,秋凤栖没办法只能将其双手反剪在背后像抱小孩似的把人抱在怀里,见小甲一直站在门背后,冷冷道:“坐过来!”

小甲一步一挪的挪到座位上,哭丧着小脸,“秋大哥,我有劝过老大,可我劝不住!”

秋凤栖不语,他知道。

趋利避害,小甲无师自通的立马给秋凤栖新到上一杯酒,“秋大哥请喝,老大出钱。”

秋凤栖:~~~

“笛子,我的笛子呢?我的笛子怎么还没到?!”徐昭然刚消停一会儿,又开始了。

秋凤栖直接给她屁股一巴掌,“听话点!”

“我的笛子~~~!”像个没有得到糖果还被打的小孩,徐昭然嘴唇弯弯,瞪着秋凤栖,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好在门外小厮及时拿来笛子,止住她即将掉落的眼泪。

拿到笛子,楼下的曲子却已完结,徐昭然从秋凤栖怀里跳出来,看了楼下一眼,又看向秋凤栖,委屈道:“没了!~”

秋凤栖又是一阵头痛,他还没二十岁,怎么就感觉有了一个女儿的错觉?转头吩咐小厮,“去和你们花魁娘子商量一下,再弹奏一次刚才的曲子,多少钱一会儿结账的时候算在里面。”

“哎,好!”小厮脆生应下,‘蹬蹬蹬’下楼,要知道云河一首曲子的价钱事一千两,这下可赚钱了。

小甲在一旁~~~,也不知道老大明天酒醒发现自己花了这么多钱会不会疯掉。

云河没有弹奏刚刚的曲子,重新换了一首。楼下的看客们知道今夜云河要再弹奏,瞬间都狼嚎了,热血在血管里沸腾。

这次云河弹奏的曲子不再像上一曲的清冷,反而多了份伤感。徐昭然一听到声音就安静了下来,坐在地上,久久晃神,脑海中不禁回放起来到大夏后的点点滴滴,吃饭是一个人,看书是一个人,睡觉是一个人,谱曲一个人,练琴一个人,......

笛子放在嘴边,楼下的客人只听见一只笛声突然出现,和着云河的曲子,声音时而怨怼,时而倾慕,时而哭泣,时而诉说,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曲罢,在座的无不倍感悲切,有的人甚至落下眼泪,就连小甲这不懂音律的孩子,都鼻子酸楚。

离徐昭然最近的秋凤栖无声的望着她,久久不能言语。昭愿的突然嫁人、亲身父母的冤情、母亲的逼婚,像冰雹一般全部向他打来,虽然他在外人面前一直试图表现得潇洒自如,可在心底他仍是觉得自己最委屈的,不想再看见身边的人,故而唐爹在提议他来找徐昭然的时候他很快就答应了,在此刻之前他都是怨怼徐昭然的,这样一个声明不显的女子如何配他?如何能插进他和徐昭愿的感情之中?

然此刻听到徐昭然的笛声,他好像一下子知道这场好笑的婚事中她也是受害者,甚至她本可以过的很好,却因为他娘的强求不得不背离亲人,远走他乡。

这场喧嚣直到半夜人们才渐渐散去,徐昭然花了两千两的重金,走的时候吵着闹着把没吃完的饭菜全部打包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