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扬此时却毫不在意。
看着地上那一处人形黑影,楚飞扬不由得一阵后怕。
那黑影,正是张厉被雷劈死后的残留物。
都说,第一次杀人,很难!
所有的新人,都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很多甚至在杀人之后,调整数月方可正常。
可是,楚飞扬却觉得杀张厉,就如同踩死一只蝼蚁一般。
毫无心理压力。
“莫非,我心理不正常?”楚飞扬扪心自问。
可是,旋即,他又释怀。
“错,张厉此人,仗势欺人,实乃人渣。存在在这世界上,就是浪费空气。”
“杀他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我自己,更是为民除害!”
“可恨的是,那焦豹乃罪魁祸首,我为了保全自己,避免暴露逍遥袋,只能伤他。”
“我要变强,成为这方世界大能,杀尽这人间渣子!”
思考间,楚飞扬听见姐姐急促的声音:
“飞扬,你还愣着干什么,带着楚云赶紧跑啊?”
“我在这里挡住他们,兴许他们玩高兴了,也就懒得抓你们了。”
楚燕这是要舍弃自己的身体,保住两个弟弟的命。
楚飞扬却上前扶起两人,笑道:
“姐,妈,你们多虑了。”
“那焦豹年轻莽撞,不识玄清令。”
“此番回去,肯定叫他焦家长辈前来复仇。”
“他家世代为官,年长者必知这玄清令的厉害。见了我这玄清令,巴结都来不及,怎敢造次?”
“咱们等他回来,回头我不仅要让他焦家给父亲寻找名医,还要把咱家迁入郡里,过上好日子。”
“我们现在收拾细软即可。对了,这焦豹为什么会来找事?”
小楚云一听,拍手喊道:“哥哥好厉害,我是不是以后可以天天吃白馒头了?”
楚飞扬摸着弟弟的头:“天天吃鸡腿都可以。”
赵惠猛地起身,伸手就给了楚飞扬一个大耳刮,气地浑身发抖:
“飞扬,你……你傻了吗?”
“玄清令,那是什么?那是我等贱民能拥有的吗?”
“我看你脑袋烧坏了,你从谁那里学来的诈骗伎俩?你把自己都骗了啊。”
楚燕急忙拦住母亲,哭着对楚飞扬说道:
“弟弟,别做梦了。”
“今天,咱们难逃一死了。”
“我去把咱家存粮全拿出来,做一顿大餐,就当上路餐吧。”
小楚云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小手一抹,眼泪喷涌而出:
“小黑也一起吃饱上路吧!”
小黑是楚家看门的狗,瘦骨嶙峋,自到楚家以来,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但是依然忠实不二。
不管楚飞扬如何解释,赵惠和楚燕就是不相信。
而躺在床上的父亲楚忠实,刚才已经被焦豹气晕在床,还未醒来。
楚燕几人拉着狗,硬让楚飞扬坐下吃完饭。
然后一齐上吊,免得受辱。
楚飞扬哭笑不得。
他相信,焦家人来,只要见了玄清令,马上就会认怂。
哪怕有一万个意外,他兜里这百余张符篆,足以踏平那郡丞府了。
没有人会想到,小小的张厉,竟然存了这么多符篆。
吃完饭,赵惠嚎嚎大哭,拿出绳索,扔到房梁上。
楚飞扬一把扯下,拉着赵惠:“走,我们现在就去郡里,让你看看这玄清令是真是假。”
赵惠哭着捶打着楚飞扬:
“好你个愚蠢的儿!竟然还贪生怕死!”
“你是想让你姐受人凌辱吗?”
楚燕倒是点头道:“飞扬说得对,倒是可以试试,说不定蒙混过关。”
“就算没有蒙混过关,好死也不如赖活着,我受点屈辱没关系,只要能熬过这一劫,弟弟哪天飞黄腾达,我们再回来算账不迟。”
没人相信,楚飞扬已经开窍,手里拿的是真的玄清令。
正在此时,门外一声马嘶,似有军士涌来。
砰地一声,院门直接被撞开。
那焦豹已经把姐夫叫过来了。
焦豹的姐夫叫作陈仕,世代为官。
“竟敢杀我府上卫士,重伤我小舅子,不想活了!”陈仕勒马大喊。
手下军士已经闯进屋子,手持朴刀,围住楚飞扬一家。
赵惠腿一软,跪倒在地。
楚燕就要求情,楚飞扬却把手一扬,玄清令直接被扔到陈仕手中。
“见了玄清令,还不下马!”
楚飞扬厉声吼道。
同时伸手摸出一张火云符,以防万一。
陈仕捧着玄清令,神色大变。
一旁,焦豹喊道:“姐夫,这是假的!”
“就是那男的,杀了张厉,还重伤我,速速拿下。”
“我要当着他的面,玩死他姐!”
然而,陈仕却毫无反应。
众军士听到焦豹呐喊,欲拿下楚飞扬立功。
可是陈仕急忙制止。
反而坐在马上,稽首问道:“敢问这位仁兄,令师是接引郑仙人吗?现在何处?”
楚飞扬心中一笑。
这陈仕,果然是官场老手。
他明知云中郡接引仙人是司马,可却偏偏问郑仙人。
试探真假的老伎俩!
楚飞扬收回手上暗藏的火云符,朗声说道:
“家师司马长风,现在南野郡寻觅开窍者,不日接我入宗。”
陈仕一听,慌忙滚鞍落马,差点没站稳。
双手捧着玄清令,低头弯腰,踏着小碎步,跑到楚飞扬面前,脸上虽然已经堆满谄媚的笑容,可是额头上却大汗淋漓。
“楚真人,误会,误会!”
“大……大水冲了龙王庙……咱,咱一家人……”
陈仕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众人都愣住了。
赵惠和楚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燕心中扑扑直跳:楚真人!陈仕竟然称弟弟是楚真人,难道,弟弟真的开窍了!
她有点儿怀疑自己在做梦,使劲揉着眼睛。
后边的焦豹傻眼了。
“姐夫……你,你疯了,一村野鄙夫,怎么可能开窍?”焦豹大喊。
楚飞扬眉毛一凛,厉声喝道:
“哼,一家人?有称一家人为村野鄙夫的吗?”
“这是你小舅子?哼,竟敢对我姐图谋不轨,是你指使的吗?”
陈仕浑身一抖,吓得面如土灰。
他只是一个郡丞,九品都算不上的小官。
楚飞扬这个罪名若是安到他头上,直接就能把他发配流放。
陈仕慌忙摇头。
楚飞扬喝道:“要想证明和你没关系,就亲自给我没收了它的作案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