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见苏元卿裸着身子睡的沉,她伸手将锦被从小腹拉至他胸前盖着。
本想起来倒杯水喝,可刚动就腰疼,下肢酸软,一个不稳差点跌到地上去。
“嘶……知道第一次痛,没想到这么痛。平时傻的很,办事的时候倒是一点不傻,无师自通。”
白纤云压低声音自言自语说道,一边说一边扶着腰穿上挂在屏风上的干净衣裳,又低头看了看满地的衣裳和已经弄脏的锦被。
“算了,明天再收拾吧。”
柳儿在外面听见屋子里有倒茶的声音,小声询问道:“可是世子妃醒了?”
“咳咳……柳,柳儿啊,有事吗?”
一听真是白纤云的声音,柳儿赶紧回答道:“世子妃可要用膳?”
“不用,撤了吧,世子也已经睡下了。”
“是。”
柳儿隔着门朝屋子看去,奇怪的很。
大夫走后没多久屋子里就时不时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不过世子和世子妃都未召唤,她们也就只是在外面守着。
白纤云贴在门上听着柳儿离开的脚步声,深深的松了口气。回到床榻看苏元卿一点动静都没有,又发现了他身上的抓痕和脖子上的吻痕,这会儿倒是害羞了起来。
赶紧躲回被子里把自己捂了起来,不一会儿便陷入美梦。
昨天两人办完事就直接睡了过去,苏元卿身上的淤青都还未处理,脸上的红肿虽说消了一些,但还是能看出来。
这会趁着他还没醒,白纤云想给他上点药,不然等他醒了再上药他又得吱哇乱叫。
“世子妃,王爷王妃请您去花厅一趟。”
“可有说是什么事?”
“并未,世子妃过去便知道了。”
“晓得了,马上过去。”
白纤云放下手中的药膏,穿好衣裳后就去了花厅,走之前还嘱咐柳儿不要进去吵醒他,若是醒了就带他来花厅找自己就是。
她带着婢女到花厅时,除了王爷王妃,还有一中年男子坐在客位上,身边还有一鼻青脸肿的少年。
她定睛看了一眼,便认出是昨天带头欺负苏元卿的公子哥,那那个坐着的应该就是他老子昌南侯了。
“儿媳给父王,母亲请安。”
白纤云乖巧知礼,一旁的昌南侯却不屑道:“瞧着世子妃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怎能做出如此事情。”
长辈在,自然轮不到她说话。白纤云也安后只安静的坐在一边,她想看看这父子怎么有脸恶人先告状。
昌南侯盛气凌人,他儿子满脸得意,不愧是父子俩。
“如今世子妃已到,侯爷想如何?请说。”
晟王虽然在朝堂上雷霆手段,可私下却是个温和之人。
“王爷这话问的好生奇怪,不是本侯想如何。而是世子妃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让摄政王府的侍卫将我的庸儿打成这幅模样。昌南侯府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世子妃给我儿道歉,并且伺候庸儿完全康复为止。”
“放肆!”
晟王呵斥昌南侯父子,冷脸的晟王让昌南侯父子皆为一愣。
当爹的到底是当爹的,比起不经吓的陈尔庸,昌南侯就显得从容多了。
“父王莫恼,让儿媳同侯爷和小侯爷说吧。”
晟王和王妃看向白纤云,晟王本想说她只需要露个面就是,但王妃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听听白纤云怎么说。
见自己公婆默认,白纤云笑容坦然的看了一眼陈尔庸,缓缓开口说道。
“陈小侯爷没同侯爷说自己为什么挨打吗?”
在场几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陈尔庸身上,他顿时慌了神,指着白纤云大吼道。
“不管如何你都不应该当街怒打本公子,你就是仗势欺人,低贱的商户女飞上枝头真当自己是凤凰了不成,不过就是仗着王府的势而已。”
王妃蹙眉不悦的看了一眼陈尔庸,昌南侯虽然觉得自己儿子有几分道理,但还是迫于晟王的威压,出声警示陈尔庸。
“庸儿,注意言辞。”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昌南侯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陈尔庸轻哼一声,将头瞥向一边。
“打你是替侯爷教育你,何为尊卑有序,何为不欺凌他人。陈小侯爷不仅不感谢,反倒上门来要说法,真是可笑。君为尊,臣为卑。老、妇、幼、病、残皆为弱势者,男儿自当为之付出,与人方便。陈小侯爷不仅目无尊卑,还欺凌弱小,本世子妃只是小惩大戒而已,这样的事迹若是闹到朝堂之上,只怕圣上也容不得陈小侯爷的这般行径。”
白纤云句句都在威胁他,还拿皇上说事,谁不知道皇上最是偏袒苏元卿这个傻子。陈尔庸本想反驳回去,可外面传来了苏元卿的声音。
“娘子,娘子,元卿来了。”
白纤云嘴角上扬,接着说道:“正好世子也来了,昌南侯可得好好看看世子。”
在座的几位除了陈尔庸之外,都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苏元卿一路小跑进了花厅。
王妃一见苏元卿脸上的红肿就心疼的不行,起身拉着苏元卿仔仔细细看了看,随即便回头瞪了一眼陈尔庸。
“娘子怎得不等元卿。”
“府里来客人了,我来跟父王母亲一同接见客人呢。”
“客人?”
苏元卿这才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昌南侯父子,他一看到陈尔庸就缩到白纤云身后。但是白纤云的身高才到他的肩膀,哪里挡得住他。
“他才不是客人,他是坏人!父王快将他赶走,元卿不喜欢他。都是他给我吃了奇怪的东西,元卿才难受的,还害娘子都哭了。”
“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了嘛。”
生怕他又继续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白纤云赶紧安抚他。
王妃看向白纤云,问她:“奇怪的东西?吃什么了?”
“昨夜本王回来,没人说卿儿身体不适啊?怎么回事?”
白纤云嘴角抽抽,悄悄掐了一下苏元卿腰间的肉,说道。
“已经无事了,此时稍后儿媳在同父王母亲细说。”
两人一想,昌南侯父子还在,确实也不妥。而昌南侯看到苏元卿脸上的伤时,就大概清楚又是自家不争气的儿子给他惹是生非。
当即狠狠的剜了陈尔庸一眼,陈尔庸理亏,撇撇嘴不说话。
昌南侯起身拱手作揖,低头沉声说道:“是臣教子不严,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
“既是孩子之间的事情便由孩子自己解决吧。”
“多谢王爷。”
昌南侯将陈尔庸提到白纤云和苏元卿的面前,吓得苏元卿又往白纤云身后躲了几分,但奈何他太高了,还是可以和陈尔庸平视。
“给世子爷道歉!”昌南侯狠狠踢了一脚陈尔庸的小腿。
陈尔庸吃痛踉跄一下,不屑的看了看白纤云身后的苏元卿,语气敷衍的给苏元卿道了歉。
“对不起,世子爷,昨儿个是我不对,是我越矩,还请世子爷大人有大量,莫同我计较。”
苏元卿没反应,只是看着他。见白纤云也不说话,昌南侯连忙带着陈尔庸离开了王府。
只不过临走时,晟王说:“孩子的事孩子们自己解决,侯爷与本王之间的事朝堂上解决吧。”
昌南侯不由加快了离开的步伐,出了摄政王府后对着陈尔庸就是一顿打。
一边打一边骂着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