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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次又何妨

抗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能决定你是否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从来都不是你自己如果让你选择,你会愿意降临到这个世界吗他是父母意外的产物,从小受尽旁人的冷落与白眼学校里的小透明社会上创业失败的小老板三十岁的他终于选择在楼顶了结余生······

主角:林华涛   更新:2023-01-11 19: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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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华涛的其他类型小说《重活一次又何妨》,由网络作家“抗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能决定你是否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从来都不是你自己如果让你选择,你会愿意降临到这个世界吗他是父母意外的产物,从小受尽旁人的冷落与白眼学校里的小透明社会上创业失败的小老板三十岁的他终于选择在楼顶了结余生······

《重活一次又何妨》精彩片段

2022年除夕夜,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静,春节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彻夜不眠,燃放烟花爆竹也成了文化的陋习,电脑上还在播放着令人尴尬的春节晚会。

我坐在办公桌前回味着过去的三十年,四百多平的公司内如今已经空无一人,手机上的时间也来到了12点。

我捏碎了手里的酒瓶,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将早已准备好的信封放到桌上,出门踏上了那台通往楼顶的电梯。

我原本是个恐高的人,但在这29楼的楼顶却是没有一点害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一切都变的如此陌生。黑暗敞开怀抱迎接着我,我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呼~呼~呼”,破风声比想象中刺耳,终于自由了······

我叫林华涛,这年我三十岁,从出生那天开始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父亲是个赌鬼,拜他所赐,我还没出生就背上了巨额高利贷,成了别人口中不折不扣的负二代,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与高利贷们干架,母亲则是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农村妇女,每天洗衣做饭就成了她唯一的工作。

据奶奶说在1991年的时候,父亲趁醉酒强奸了母亲,那时候在厂里谁都跑不了,因为奶奶家里是城镇户口,那时似乎是个很吃香的东西,摆在我爸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是背着强奸罪锒铛入狱,第二是娶了我妈好好过日子,结果也不用说,让谁选谁也会选第二条。于是在1992年春节的前一天我出生了,在这一辈中算是家里的独子,两个姑姑外嫁,而且生的都是女儿,大伯因为年轻时被人背叛,年近六十也没有结婚,但身为独子的我并没有享受到任何独子的待遇。

那时的父亲还是厂里的车间主任,厂里无论新人老人经常会拿些猪肉面粉之类的东西孝敬他,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

1996年厂里破产,父母一下子都成了下岗工人,昔日风光的父亲也成了没人要的打工仔,于是他开始整日酗酒,喝醉之后就出去赌钱,但这不是在厂里,牌打的也不是人情世故,输了钱回家对母亲非打即骂,动刀那都是家常便饭,在打完母亲之后我也不能幸免,毕竟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他也不会娶母亲这样一个农村女人,本身母亲因为嫁给这样一个人心里就充满的委屈,加上后来生活的不如意,每次在挨完打之后就会更加疯狂的将委屈转嫁到我身上,这也就是我身上一些老疤的由来。

用她的话说就是:“你们老林家毁了我的一辈子。”

而我在上了小学后开始懂事,虽说不明白父母为什么对我恶意相向,但总觉得可能是自己表现不够好,于是我开始疯狂学习,六年级开始学着做饭,初一之后家里的所有家务也由我一人承包,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的潜意识中形成了讨好型人格,这一生注定要为他们的错而活着。

“通······”,一股剧痛蔓延全身,但仅仅一瞬便是失去了知觉,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眼前的光亮逐渐转变成黑暗。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我感觉到手下有一摊湿乎乎的东西,我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我短暂性失明,周围的一声声讥笑格外刺耳,半晌过后,阳光带来的不适感终于消退,我这才看清自己正倒在一个尿池里,单手撑着地面,右半身早已被尿液尽数打湿。

“涛子,你不是很牛逼吗,我不稀得找你,你真当你是这学校的老大了?”

我有些懵了,“这都是哪跟哪,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玩古惑仔这套?”

我顺着声音抬眼望去,心中一阵惊讶涌上心头:“这不是当年我们学校的老大罗明哲吗?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但我那么多年的记忆不会是做梦吧?”

见我半天没有反应,罗明哲还以为我吓破了胆,于是更加嚣张了,抬脚照脑袋又是一脚,这下行了,跟尿池子来了个亲密接触,感觉嘴里有点咸,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火气这么大,整个右半边的头发稀稀拉拉的滴着尿液,估计我脱发就是因为被尿伤头皮了,不过眼下先不管他那么多,就算是梦,我也不能让你给我欺负了!

我朝他微微一笑:“哲哥好久不见啊。”

多年在社会上的摸爬滚打早已让我喜怒不形于色,罗明哲听到我这话有点不明所以,愣在那半天没什么反应,这也正好给了我喘息的机会,我迅速起身抓住他脖领子,脑袋不留余力的撞了上去,旁边那几个小弟一惊紧忙拉开我,由于我天生就是那种比较胖的,刚上高一就有1米8的个子,这几个人虽说我打不过,但短时间制服我也绝非易事。

罗明哲吃痛间捂着脑袋大喊:“给我干死他!”

这些年我健身房去了不少,搏击课也没少上,孙子兵法啥的更是熟读于心,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我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三个小弟,一把揪起罗明哲头发,狰狞一笑露出有些泛黄的牙齿。

“哲哥,今天可就委屈你了,小弟现实中让你欺负惯了,梦里不可能再认怂了。”

拳头犹如雨点般向罗明哲砸去,而骑在他身上的我也承受着另外三人的拳打脚踢。

直到一个体育老师来上厕所:“你们TMD在学校里公然打群架,是不是都不想念了,跟我去教导处。”

众所周知高中是没有体育课的,这些人高马大的体育老师更多的作用还是维护校内秩序,毕竟这要是来个女老师还不定怎么着呢。

说起我与罗明哲的恩怨,其实也不能算是恩怨,现在想来一方面大概是因为自卑,从小被否定的多了,就想得到一些肯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家里比较穷,所以从小被人欺负惯了,初中的时候就自己组建过一些小团体,不为称霸一方,只为在学校里不让人欺负,同时这也成了一些校霸的眼中钉。

教导处的主任姓徐,是个年近五十的小老头,别看他1米65的小个头,出手那可是不含糊,但凡到他手里就没有不挨揍的。

我深知老徐的脾性率先开口:“老师我知道错了,不管因为什么事,我动手肯定是不对,我承认这回是我先动的手,你要我写检讨还是处分都可以,就是别让我回家反省了,我是真想好好念书。”

说完我又看了看一旁的罗明哲,这小子正低着头,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不过有一点让我非常吃惊,挨了我那么多拳重击还能站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他太耐打还是我太虚了。

老徐看我这样愣了愣,一番话直接把他刚准备扬起的右手给封印了,接着又看了看我身上的尿,加上那实在不怎么好闻的味道

“能认识到错误就好,你这孩子平时成绩还行,下回要再犯这种事你就给我滚回去别念了。”

我见这样立马感觉有门,果然做人还是得圆滑一点才行,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但罗明哲可就惨了,站在那跟个冤种似的。

“老师我没错,是林华涛先动的手,你看他给我打的。”

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要出意外了。

“夸······”

一个清脆的大耳瓜子精准贴了上去,好嘛,老徐的功力还是不减当年呐······

给老徐鞠了一躬我便回到教室,这节是数学课,老师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平日里我们都叫她桂芬,她见我这样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中年女老师可没心思管男生这种破事,这个年纪的学生一个搞不好还容易挨打

“回座位坐着去吧。”

我点头示意后马上回到座位,同桌李岩对我的遭遇非常关心:“我听说刚才罗明哲几个人把你抓走了,你没事吧。”

李岩是我的死党之一,因为身材瘦小,初中的时候就经常被罗明哲那伙人欺负,零花钱基本上都孝敬人家了,就这样他还以古惑仔里的山鸡为偶像,后来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就成了我鞍前马后的小兄弟,只是后来我上了大学,他以176分的优异成绩进厂打螺丝了。

我随口附和道:“没啥事,你管不了,先上课吧。”

李岩闻了闻我身上的味道,又看了看已经发硬的头发,不难猜出我刚才经历了什么,只是现在我根本没心思解释,记得我那时候明明已经······但如果说这是梦的话也太长太真实了。

我下意识的掐了自己一把,“嘶~”,还TM挺疼,这绝对不是梦,接着我转头看向李岩,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小说,《重生之小保姆》,这是当时我们上学时比较火的小说之一。

“不过等等,重生?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带着三十年的记忆重生了?”

我不顾李岩的阻拦,在桂芬和全班同学惊讶的目光中疯了一般的跑出去。

熟悉的学校,对面的音响店还在单曲循环着那首《北京欢迎你》,我再次扇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卧槽,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带着三十年的记忆回到2008年了。


下午的课对我来说已经成了煎熬,终于捱到了放学

李岩赶紧凑到我面前:“走啊涛哥,上网去,我昨天把光剑上到12了。”

我浅浅瞥了他一眼:“上你妹,跟学习沾边的事你是一点不干呐,就你这熊样进厂打螺丝人家都嫌瘦。”

此时的我只想赶紧回家,因为高一这年是高利贷上门最频繁的一年,于是我马不停蹄的跑出学校。

“涛子,这么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咋的你今天的师门还没做吗?”

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李强,这小子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初中上了一年就因为捅人被学校开除,从那之后他便是以每天在学校门口收保护费为生,说着他扔过来一根红塔山,我接过烟不急不慢的点上,几个年轻的女老师走出校门往我们这斜了一眼。

“社会的渣子!”

“还是因为家里老爷子那点破事,今天就不跟你多说了,我得赶紧回家。”

我现在只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说完不等他反应直接跑了出去,不出意外的话他在20岁那年会因为捅人进去,虽然李强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但我并不是圣母心,就算知道结局也没准备拉他一把,起码我现在还没有能拉他一把的能力。

既然老天让我重新活这么一次,那我就要好好的活出个人样,在社会最底层十几年的摸爬滚打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做人要仁义,但心要狠。

回家的路跟2022年没什么太大变化,在这个家里死了人全县都知道的小县城里,除了吃,也没有什么能稳定发展的事业,马路两边依旧是各种水果店、拉面,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离家越近打招呼的人也就越多。

我们所在的大院是当时厂里的职工家属院,应该是八几年的房子,清一色的砖瓦平房,我家两间破屋更是只有三十平,还记得在16年的时候赚到了第一桶金,给家里换了新房的那天父亲还在天井里哭了半天。

离家还有三条胡同我就已经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你老爷们今天再不还钱,我他MLGB的给你卖到窑子里去。”

另一个女声也不甘示弱:“CNM的你今天敢动我一下试试呢。”

这声音我是再熟悉不过了,不就是正在与高利贷们对骂的母亲嘛,我急忙快走几步,刚进胡同便是看到门外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小弟,我刚准备进门这两人便伸手拦住了我。

“这是我家,怎么的你俩不让我进去是想让我报警?”

两个小弟见状也都放下手,我走进院子只见我妈坐在马扎上,显然已经是哭过了。

领头的老马见我回来也是一脸狞笑:“哟,大侄放学回来了,你长大可千万别学你爹,得好好学习啊。”

我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将书包随手丢到地上,接着捡起母亲脚边的菜刀指着他

“马叔啊,我今天不为难你,一分钟时间从我家出去,我爹欠你的钱我去你门头上谈,但凡你再敢来我家一次,我就抠了你眼珠子。”

老马脸上没什么表情,反倒是身后的两个胖子笑了:“你妈的小逼崽子毛长全了吗?”

我当然知道仅凭这几句话根本吓唬不了他们,其中一个上前想夺我手里的菜刀,这下马威不就送上门来了吗,我反手一刀砍向了他的大腿,接着回身又是一刀砍向了另一人左肩,干架这种事,只要见了一次红以后就什么都不怕了,老子大起大落风风雨雨十几年还能让你们几个放高利贷的给我吓住了?

老马见我一这手有些懵了,门外的两个小弟听到惨叫也紧忙跑进来,上一世让你们欺负了十几年,老子辛辛苦苦赚的钱有一半进了你们的口袋,这一世我多少收点利息也不算过分吧。

“马叔,你知道什么叫私闯民宅吗?我让你现在滚出去合理合法,哪怕我现在把你们五个全杀了应该也判不了死刑吧。”

这时几个小弟看我的眼神已经慢慢从嚣张转变成了恐惧,估计他们也不是专业混社会的,平常最多也就是挥挥拳头罢了。

我缓缓走到门口将铁门关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高利贷是违法的这你应该知道,我要是跟你死磕的话,叔,我贱命一条不怕跟你换,但你要是说按照正常银行的利息,这钱我保证在三年之内连本带利还上,不过从今往后你别再来了。”

我妈在一旁听到这话眼神也变的恐惧起来,也不知道是在怕我挨打还是在怕自己挨打,老马扶起一旁的小弟看了一下伤口。

“大侄子,你今天这事办的很漂亮,话说的也很漂亮,但要是你到时候还不上怎么办”

他看着我淡定的样子似是有些不太相信眼前这人只是个16岁的孩子。

“还不上的话这不还有套房子吗,这房子过几年也就拆迁了,到时候连本带利的怎么也够了吧。”

几人走后我轻轻瞟了一眼旁边的母亲:“这把菜刀不能用了,抽空你再出去买把新的吧”,

我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纵使你们待我不仁,我也不能以不孝而待之!”

捡起地上的书包走进屋内,这些年我睡过无数张床,但最怀念的还是这小屋里的那张硬板床,床边是那张承载了我十几年学业的小方桌,还有摆在下面的小马扎,正常人都会好奇为什么没有衣柜,因为我每个季节只有一套衣服,棉袄更是只有过年才会去买一件。

我躺在床上看着地上脱落的墙皮,牛B已经吹出去了,3年25个W,现在让我拿命还都有点困难,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未来的每一个风口,想赚钱的话相信也不是难事,只是要协调好读书与赚钱的时间是个问题,毕竟上一世就算再不济我也好歹上了个211大学。

一边想着我一边拿起脸盆来到院子,从井里压出一盆凉水浇到身上,顺便冲刷掉院子里的血迹,身上依旧残留着白天的尿骚味,也不知道是谁,撒个尿味都这么大。

厨房里母亲正在做饭,看我的裸体她已经见怪不怪了,用她的话说:“你是我生的,身上哪块肉我没见过,”

只是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太满意,腰上肚子上全是赘肉,又想起办公室里的罗明哲,挨了我那么多拳还像个没事人似的,看来真的是我身体太虚了,随意摆出一个健美造型,妈的身上真是一点肌肉都没有,25岁那年我意识到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于是为了健身可没少消费,如今打造一副完美的身体也成了重中之重。

吃过饭后我将自己锁在屋里,近期要做的事被我一一罗列出来,健身、赚钱还债、念书,这几件是必须要做的,但急又急不来,健身的话以后每天上学放学都可以跑步,成绩我倒不是很担心,因为基础不错,上一世的学识也都还在,考个大学应该不是问题,只有赚钱是个问题,而且马上就要开始,正常来说三年赚25W几乎不太可能,毕竟我们这的平均工资也就两千多。

我将未来能火的行业大概梳理了一下,炒房血赚但没有本钱,游戏工作室这几年会兴起,网店将会在2011年底交易额达到峰值,现在开始做的话应该不晚,而且这些东西我身边有个合适的人选,李岩虽然学习不行,但在电脑方面是个高手,为了解放自己刷图的双手还曾经做了一款外挂。

思前想后时间来到11点,明天先去找罗明哲摊牌,不能再让他找我麻烦了,完事再去忽悠忽悠李岩,至于前期的投入也还是要的,不如先找个工作。

就在我准备睡觉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砸门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我那喝醉酒的老爹回来了。

母亲穿好衣服准备出去被我一把拦住:“你回屋睡觉吧,我去开门。”

“臭娘们,老子回家你听不见吗,你是不是又TM欠抽了。”

一声声不堪入耳的骂声围绕在我耳边,我隔着铁门强压怒火,以前的我每当听到他这么说话就会紧紧关上房门蜷缩在被子里,生怕被拖起来一顿暴打,即使现在的我面对这一景象,双手还是忍不住的颤抖,或许这就是我一辈子的梦魇。

我站在门前连做了三次深呼吸示意自己放松,铁门打开后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面前的人影在我眼中渐渐变的模糊起来。

“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种,你爹回来了也不知道赶紧开门,你是想死了吧?”

我强壮镇定,尽力不让对方看出我的任何表情

“我看是你想死了吧!”

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拖进来顺势扔到院子里。

“你喝你的酒我不管,但是你以后要是再敢对着我们娘俩撒酒疯,我就打断你一条腿,听懂了吗我的好爸爸。”

说完我走进屋内整个身体忍不住的颤抖,泪水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三十年了,我几乎每次面对他时都会看到自己被皮带抽的场景,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早在小学的时候,每天凌晨四点半起床就成了我的习惯,独自洗漱、收拾卫生、做饭,为的只是父母能简单的夸上一句“儿子真棒”。

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宿醉的父亲依旧在地上趴着,我上前用脚踹了踹:“要睡就上我床上睡吧,感冒了没钱给你买药。”

他看上去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并没有跟我计较太多,只是缓缓起身坐到沙发上,我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

“老马那边我跟他说好了,钱我来还你别管了,以后你也不用再躲着他了。”

父亲看我的眼神有些惊讶,因为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我默默走进厨房,熟练的淘米、倒水、生火。

“粥煮半个小时记得关火,我先上学去了。”

初秋的SD一早一晚有些凉意,5点半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而我们院里却是一片寂静,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厂里的下岗职工,最大的优点就懒,爱吹牛B,记得那年我23岁,从部队退役后的我明白,想要干出点什么就要走出去,我们这个地方的生活太过于简单,吃饭拉屎上班下班,晚上就凑一堆喝酒,喝完就开始吹牛B,美名其曰谈生意,结果到了第二天,昨晚谈的什么都忘了,然后就这么日复一日。

我一边扩胸一边渐渐加快脚步,家与学校之间的距离不算很远,大概三公里不到的样子,平时我一般都是6点出门,但现在为了跑步我准备多绕一条街,但令我想不到的是,我的体能竟然废成这个熊样,跑了还不到五百米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当年还在部队的时候,我是新兵中跑步最慢的,每次跑步都得让班长拿着皮带在后面抽屁股,因为这事曾经一度我还将班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临街有一个小公园,这也是我每天去上学的必经之路,因为这里有一个网吧,自律让我每天早上都会进去做完当天的师门任务,不过今天我却是没了那个心情,不远处一个女生正在捧着英语书背单词,女生我挺熟悉,正是我的女神,也是我的初恋金小鱼。

还记得那是初一的时候,她一走进教室就成了全班焦点。后来在入学考试中她排全班第一,我排全班第三,本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我俩被班主任安排成了同桌。

人长的漂亮成绩又好,初中三年一直都是众多男生追捧的对象,她一年收到的情书估计我拿回家烧火都能做个四菜一汤,只是刚踏入青春期的男生似乎不太懂怎么追女孩,总是用欺负人这种方式来引起女生的注意,别的不说,就她那自行车每天被人放气那都是日常操作,我因为自卑总也不敢表达心意,反正班花什么的也不是我这种人能染指的,除了她有时会向我请教一些作文方面的东西,其他也没什么交流。

后来高一那年寒假我突然收到她的QQ消息:“其实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吗?”

那时的我感觉就像是被幸运女神眷顾了,飞快的回了一句“我十分钟后到你家,你下楼。”

冲出网吧的我一路小跑到她家楼下,激动的心情让我嘴唇都颤抖起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其实我已经喜欢你三年了。”

后来我们理所应当的约会,一起坐公车出去玩,我以买学习资料为由找奶奶要钱,她的家庭条件很好,往外掏的也都是百元大钞,我紧紧攥着手里那皱巴巴的20块钱,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人与人之间是有阶层的。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主动约过她,对于她的邀约我也只是视而不见,在开学之后便是草草的跟她说了句分手,高二的时候她转去了市里的高中,从此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直到2019年的春节,我从HZ回到老家,陪着母亲在集市上置办一些年货,偶然间看到了不远处的金小鱼,她依旧没变,精致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头黑色秀发自然下垂,要说唯一的变化,就是身上多了一丝成熟。

我们很默契的相视一笑,几乎同时蹦出了那句:“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还行!”

当天晚上她来了我家,我早已不是那个青涩自卑的男孩。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有个遗憾!”

我从身后抱住她,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只是任由我将她抱进了房间。

“其实我也是!”

不过天亮之后我们默契的选择谁也没再联系谁。只是后来偶尔我会拿出手机看一下她的朋友圈。

看着认真读书的金小鱼,她还是那副圣洁不可侵犯的模样,我走到一旁的早餐摊买了两根油条和一份豆浆,走到她身边将油条递了过去。

“你要这么用功的话我还怎么追赶你的脚步啊。”

她抬头看到是我,微微一笑道:“你怎么这么早?之前没听说你有跑步的习惯啊。”

我一脸玩味的看着她:“你不知道的多了,以后我慢慢给你展示呗?”

听到这她小脸一红低下头不再说话

“这么早肯定还没吃早饭呢吧,给你买的,拿去吃。”

接过早餐后我缓缓坐到她身边。

“新的班级怎么样?升高中之后我们好像还没这么聊过天吧?”

她一边吃一边放下手里的书:“还都可以,不过就是同学有点呆呆的。”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嘛,你那局长老爹给你安排的实验班,里面哪个不是学霸级别的存在。

我说:“你下篇作文的题目就用《我的局长父亲》,我保证老班会给你安排个有趣的同桌”

她笑了,即便是在女人堆里走过多遭的我,看到这个笑容也是觉得暖遍全身。

“我先走了,要是有人欺负你,欢迎来找我诉苦。”

我没有多留,也不是欲擒故纵,就妹子的反应来看,我现在拿下她必定手拿把掐,只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也许还是因为自卑。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些年来一段段的感情,虽然女朋友一直在换,但我每个都很爱,只是因为一些现实的条件并没有选择在一起,她们无一例外都是好女孩,如今老天给我这个机会,这一次我要你们全都留在我身边。

缓缓走进校门,穿过宽阔的路面之后是一栋崭新的教学楼,里面传出朗朗读书声,实验班的同学们总是比我们多上一节早自习,我的班级在24班,是那栋新教学楼对面的老楼。

老师们总说:“学习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你们现在也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线。”

现在想来要是让这些老师去干个传销,年入个百万我觉得不是问题,人从出生就是分三六九等的。

第一节是语文课,老班在讲台上举着课本高谈阔论,“她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郁,在雨中哀怨······”

我在下面却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因为我现在要研究一下工作的事情,赚钱乃人生第一大事,没钱你啥都不是,老班似是发现了我的小动作。

“林华涛,你来给我讲讲下一句。”

我瞬间懵了,这点子是真TM背啊。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的默默行着。”

“行了行了,注意认真听讲,坐下吧。”

一直以来语文历史这些都是我的强项,我从小就是个社交废,小朋友们假期每天都研究怎么玩,我就喜欢在家看各种乱七八糟的书,没钱买书就看新发的课本,别人玩梦幻西游都是为了升级,我就得把整个唐朝的历史从头到尾的了解一遍。

“厉害啊涛哥,看不出来你回家还挺用功啊。”

说话的是李岩,这小子可是说是个资深损友,但凡我被老班刁难,最开心的永远是他。

“下课去25班叫上张聪,陪我去找一下罗明哲。”

李岩一听还以为我要去干架,立马从书包里那生锈的双节棍

我整个就是一大无语:“你他妈有病吧,我去找他聊聊,不是干仗,把你那破烂收起来,卖废铁都没人要的东西你老揣它干什么。”

一节课40分钟很快过去,我拉上李岩去25班喊来张聪。

这小子也是一脸的兴奋,“涛哥你等等,我去拿点家伙事。”

我赶紧给他叫住:“咱们去找他聊聊,不是去干仗。”

张聪是我在高中时期的另一个死党,别看他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但干起仗来绝对是一把好手,后来没考上大学读了一家职高,毕业之后他爸出钱开了一家汽车修理厂,可以说混的还算不错,就是娶了个媳妇有点太暴躁了,130斤的男人被185斤的女人蹂躏,那画面想想都觉得刺激。

我带着他们来到学校的小卖部。

“大叔,给我来两包白将。”

学校里本来是不卖烟的,只是像我们这种差生在某些方面总是有些VIP待遇,很快我们三人上楼来到20班。

“同学,麻烦你叫一下罗明哲。”

他在教室里看到我们也是迅速起身,招呼了一下身旁的两个小弟走了出来。

“怎么着涛子,今天在教学楼里就想动手啊?”

我微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哲子,咱俩的事就这么算了吧”

罗明哲听我这话有点愣了:“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想认怂了是吗?”

我掏出刚买的两包白将塞到罗明哲衣服里。

“你可以这么理解,昨天的事我出手重了,今天过来给你道个歉,今后在学校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见了面都是朋友,我也不会跟你抢老大的位置,只有一点,就是你跟下面人说说,别再找我跟我这俩哥们的麻烦,往后我们就好好学习了。”

罗明哲见我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立马就笑了,把那两包烟往兜里揣了揣,“放心涛子,往后咱就是自家弟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用的着我的地方你就说话”

我微笑示意便带着李岩和张聪下楼了,其实这个年纪的混混也是最讲道理的,要的只是个面子,反倒是表面斯斯文文的人才最可怕。

张聪整个就是一副好战份子的模样:“涛哥你怕他干个鸟啊”

我对他笑了笑:“聪聪你不懂,未来的世界不是靠拳头说话的,你得有能力有财力有权力才能将别人踩在脚下,在这之前你要懂得夹起尾巴做人,跟他们逞英雄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带着他们来到厕所缓缓点起一支红塔山,“有些事你们现在还不明白,但是我绝对不会害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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